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极品包装 > 第315章

第315章

口气,说道:“马上我要准备攻城战了,这情报之事,恐怕无法盯紧,还请麻烦你,多留意陶渊明,我有一种隐约的直觉,也许,明月和他,会有一种非常隐秘的关系。你要查清楚,当初这个明月是如何嫁给那个程姓士人的,这些年,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经常和什么人接触。” 王妙音微微一笑:“交给我吧。”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88106 ===第二千九百二十八章 广固城外众军集=== 69 东晋北府一丘八 说到这里,刘裕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的交谈下来,竟然已近天明,刘裕看了一眼四周,鸟儿的叫声已经此起彼伏,而四周之间的草丛里也是时不时有獐兔跃过,带起阵阵风吹草动,刘裕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回去抓紧审讯司马国璠,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打开一些突破口。” 王妙音淡然道:“我不抱太大希望,他完全可以一口咬定自己立功心切或者是看到我方乐师被杀,激于义愤,他毕竟是宗室成员,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也不能逼得太狠。不过,能借此把司马氏宗室想要立功的人清洗一遍,遣送回建康,就是不错的结果了。毕竟,司马氏的野心是随时需要控制的。” 刘裕点了点头:“你来处理此事,我放心。后天大军就到了,我还得多安排攻城之事,情报方面的事,就要多辛苦你和胖子了。” 王妙音转身就走:“交给我吧,广固城易守难攻,现在城中鲜卑将士的斗志高昂,你千万要当心。” 刘裕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广固城,变得深邃起来,喃喃道:“你真的有传说中的那样难攻不落吗?” 一天之后,城东,北府军大营。 也就两天的时间,一座足以容纳十万大军的军营,就已经在广固城外立了起来,东西南三处,连营百余里,一队队盔明甲亮,军容强盛的北府军战士,持戟挥戈,在寨中四处巡视,而代表着北府军各军各营的军旗,则迎风飘扬,伴随着各种吴地和两淮口音,让这百余里的军营之中,热浪滔天,营外的东边,南边的道路上,推着车,背着包袱,扛着削尖的木矛,提着猎弓的民夫丁壮,相继于道,显然,他们是来投军的,整个齐鲁大地,迎来了百年来难得的报仇雪恨灭胡虏的机会,又有几个汉人百姓愿意错过呢? 中军营帐中,一面“刘”字大旗,高高地在三丈多高的旗杆上飘舞着,而二十余名兴致勃勃的将校们,则按班而立,站于左右两班,时不时地有新的将领们掀帐而入,与各位将校抱拳行礼,笑道:“xx,怎么才到啊,我看你是不想赶上这攻城之战啦。” 而此时,这位新来的人则会哈哈一笑以作回应:“这不还来得及嘛,大帅,末将xx,率所部到达大营,等待你的命令!” 端坐在帅案之后的刘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这个新来的将校就会自行归位,而坐在帐中一角的刘穆之,则会奋笔如飞,在面前的军册上,纪录下这一笔。 沈林子和沈田子双双地向着刘裕抱拳行礼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对面的向弥哈哈一笑,盯着沈田子仍然不算太利索的步伐,说道:“我说田子啊,屁股还烂着就不要这么急着来大营啊,你应该多在临朐休息几天呢。” 沈田子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站在对面同样位置的王镇恶,重重地“哼”了一声:“王参军屁股烂了还能骑马呢,比我都早来一天,他一文人都这么拼,我有什么在后方睡大觉的资格?要不是得护卫着民夫,我两天前就能到啦。” 朱龄石笑道:“王参军确实厉害,刚给打了三十军棍,就能骑马来广固,换了我大概是做不到的。” 王镇恶的神色如常:“我们谁都不想错过围攻广固,击灭胡虏,攻灭敌国的这次机会,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王镇恶看了一眼沈田子:“而且,我想提醒一下沈将军,我王镇恶身为中兵骑军,一向是披甲骑马,冲锋在前的,可不是什么文人,现在我们都这样一身甲胄地站在这里,可都是武夫军人。” 沈田子冷冷地说道:“抱歉抱歉,是我失言,王参军可是武功高强的武人,下次攻城,末将一定为你擂鼓助威,看着你第一个冲上广固城头,拿下先登之功!” 刘裕摆了摆手:“好了,今天是大军云集,诸将报道的第一天,广固坚城在前,胜利还没有拿下呢,你们以前有什么心思想法,最好都收起来,这个帐内的都是披甲作战的同袍,在战场上得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明白吗?” 所有人都神色凛然,对着刘裕齐齐行礼:“谨遵大帅教诲。我等必同心协力,生死与共,不破广固,誓不回军!” 刘裕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刘敬宣:“阿寿,你是第一批来广固的,今天,请你汇报一下前一段的情况。也让众位兄弟听听。” 刘敬宣一直站在左首第一位,也是全军中诸将地位最高的那个,听到这话,越众而出,对着刘裕行了个礼,说道:“十天前,临朐之战尾声时,我奉了大帅的军令,带领三千精骑,包括索邈将军,司马国璠将军,义军辟闾道秀参军等,追击敌军,直到广固城外。一路之上,追杀斩获敌军二千余人。并在七天前,到达了广固城外。”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可是军报上说,你们的斩获足有一万五千啊,为什么你只说了两千余人呢?” 刘敬宣摇了摇头:“有一万三千四百余人,并不是敌军的将士,而是未来得及入城的鲜卑百姓,在广固城外,司马国璠将军看到我大晋前一阵被掳掠的一千多百姓,被燕贼所杀,首级全都枭于木桩之上,插在城外,于是怒不可遏,当即下令把城外俘虏,未来得及入城的一万多鲜卑百姓,尽数屠戮,并把尸体堆成十余座京观,就放在城南。大帅下过令,不允许杀害燕国百姓,末将约束不力,还请大帅治罪!” 刘裕的眉头一挑:“下令杀这些鲜卑百姓的,是你还是司马国璠?” 刘敬宣朗声道:“末将当时命令所部将被枭首的百姓首级安葬,并未下达杀害燕国百姓的命令,但当时群情激愤,尤其是司马将军所率的宿卫军将士,那些百姓本是他们所看管,结果司马将军看到众军杀心难抑,就下令将他们全部斩杀,而末将当时无法禁止弹压,还请治罪!” ===第二千九百二十九章 吊民伐罪方为义=== 向弥大咧咧地说道:“大帅,阿寿哥这样做,是情有可缘的,任谁要是看到我们被掳去的无辜百姓给这样屠杀,还给枭首于城外,都是受不了的,一定恨不得杀光所有的鲜卑贼人,报仇雪恨!” 众将听着,纷纷点头称是。檀韶跟着说道:“是的,阿寿哥和司马将军可不是无故屠杀南燕百姓,而是因为他们屠杀我们的平民百姓在先,我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的报复而已,大帅你成天也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就是必诛!” 朱龄石哈哈一笑:“不错不错,韶哥说的很对,就是这样,我看,这次是特殊情况,不仅阿寿哥无罪,反而有功。只有让胡虏们付出代价,他们才知道,我们汉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哪怕是百姓,只要杀了,也必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在一片激愤的群情中,刘裕面色平静,目光从一张张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站在左列中间,一言不发的王镇恶身上,说道:“镇恶,你刚才没有说话,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王镇恶朗声道:“末将以为,无论是从军纪还是从征战的角度,阿寿哥都是大错特错,不仅不能当成功劳,反而必须严惩,以谢三军!” 此言一出,举帐皆惊,但碍于刘裕的军纪,没有人公开地大声反驳,只是一道道惊奇,愤怒和鄙视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王镇恶。 沈田子冷笑道:“大概是王参军以前看多了这种胡人欺负汉人,甚至屠杀汉人的事,不以为然,或者是他到现在也没把自己当成大晋军人,当成汉人将校,才说得出这么冷血的话。没错,阿寿哥确实犯了大帅规定的军纪,无话可说,但要是说从征战的角度,我是看不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要是看了我们的百姓给人这样杀戮还无动于衷,那还穿这身皮做什么,早点脱了回家种地的好。大帅,我不同意王参军的意见,如果说你真的要治阿寿哥的罪,我愿意一起领罪。连同在这里私自发表意见的罪,我也一起领!” 说着,沈田子一撩裙甲,单膝下跪,而受他的感染,帐中一大半人都这样单膝下跪,这让王镇恶,刘钟等少数几个没有下跪的人,显得格外的突出。 刘裕神色如常,平静地说道:“既然是军议,那就可以知无不言,我刚才也没有说不允许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妄议之罪,无从谈起,你们都先起来,听听王参军是怎么说的,要是他说得没有道理,或者说你们有充分的理由来为阿寿免罪,那我就不治阿寿这回的屠戮平民之罪,如何?” 所有军将们全都面露喜色,起身回列,沈田子得意洋洋地瞪了王镇恶一眼,站回了列中,刘裕看着王镇恶,说道:“王参军,大家都对你说的那后一点,也就是你说的司马将军之举,对征战不利,有意见。你最好对这句话作出解释。” 王镇恶不慌不忙地说道:“因为,这不符合大帅这次出兵的理念,也就是兴兵除暴,以有道伐无道。” 刘裕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继续说。” 王镇恶点了点头:“南燕虽然是胡虏,但是慕容德自取青州之地以来,还算是个有为之君,重用汉臣,也禁止部下去掳掠,欺压汉人,还兴修庠序,让鲜卑贵族子弟学习汉学,在这个乱世中,还算是保了一方平安,也正是因此,北魏不敢进犯,就连大帅,也与其暂时约和,规定互不侵犯。” 沈田子冷冷地说道:“王参军,注意你的言辞,慕容德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胡虏头子,他征服青州时也没少杀我们汉人,只是因为那几年大晋内乱,大帅也没象今天这样独掌大权,这才让他侥幸得手,要是换了今天,哪还有南燕的存在?至于后来的约和,那也是因为我们刚刚起兵,还在追击桓玄,这种时候慕容德想趁虚而入,起大兵攻我大晋,大帅只能暂时忍让,与之结盟以争取时间,并不是说就真的跟他们永远这么和平相处了。要知道,汉胡不两立是大帅一生的追求,也是我们北府军的!”天才本站地址: 王镇恶微微一笑:“田子,你只知其一,不在其二。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纣亡,这天下的道理,有道还是无道,是不会以汉人还是胡人区分的。虽然说北伐中原,收复失地,那是我们每个汉人的理想,但如果时间不成熟,北方没有大乱,胡人君主没有胡作非为时,那北方的百姓,哪怕是汉人百姓,也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这时候北伐,就要面临十倍,百倍的困难,胜负难料。” “就算是军事上取胜,在战争中与人结仇,他们的家人,子侄如何安抚,如何化解战争中结下的仇恨,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这就是所谓的吊民伐罪,以有道伐无道的原因。不是考虑战争本身,而是考虑战后的统治和管理!” 虽然沈田子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但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交头结耳,暗自点头了,毕竟,现在的这些北府军高级将校们,有很多人已经加了刺史,郡守之类的守宰之职,也是实打实地当了几年父母官,就算不是亲自治理,也对这治州理郡之事有所了解,开始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而不止是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沈田子咬了咬牙:“那按王参军的意思,我们给掳掠的百姓,就是白死了?难道任由我方的百姓给敌军杀戮,而不去有所回应,就是吊民伐罪了?要知道,杀这些百姓乐师的,可不止是南燕军队,那些城外进城的部落族人,一样有份。” 王镇恶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吊民伐罪,杀的是那些有罪之人,如果有证据表明这没入城的一万多鲜卑百姓参与了杀害汉民乐师,那杀他们倒也有些道理,但实际上是这一万多人都没来得及入城,更没有手上沾血,放着对面城中的凶手不打,却把怒气发在这些无罪的百姓身上,难道这是勇者所为?这在我看来,不过是懦夫的行陉罢了!与什么虽远必诛,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千九百三十章 屠戮百姓非仁义=== 沈田子恨恨地说道:“王参军,你的话太过分了,二十多万鲜卑人躲在城里不敢出来,看到我们手无寸铁的汉人平民就下手屠戮,看到我们的军队到了,哪怕只有几千人,也吓破了胆不敢出战,难道你还要指望我们的将士直接攻城不成?我们抓获了想要进城的上万鲜卑人,就算他们是百姓,难道杀了他们就是懦夫?城下处理这些人,不也是诱敌出战的一种手段吗?而堆设京观,也是震慑敌军或者是诱其离城出击的一种战法,自古有之,怎么就是懦夫的行为了?” 檀韶点了点头:“不错,自古皆有把敌军的尸体堆成京观,以震慑敌军,炫耀我军武功,这并不能简单地说成是残暴。” 沈田子得意地说道:“看嘛,这立京观是自古有之的,我记得以前吴国,楚国都有这种旧俗,燕贼可以枭我们百姓的首,那我们把他们堆成京观,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王镇恶平静地说道:“所以,燕贼不敢和我们的将士作战,只敢把气撒在手无寸铁的汉人平民身上,我们也要这样跟他们学,也是只杀平民,来炫耀自己的武功,是吗?” 沈田子的脸色一变,转而冷笑道:“这些鲜卑人,进了城后就会是军士,也会和其他鲜卑人一样上城防守甚至是武装成战士,要知道,鲜卑人从来不事生产,无论男女老少都能骑射作战,杀了他们,就是提前削弱了敌军守城的力量,又为我们的无辜百姓报了仇,有什么不对的?” 王镇恶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按你这么说,那燕贼把我们的百姓掳走,侵略淮北,也是没有问题的喽?” 沈田子咬了咬牙:“王参军,请你明白你的立场,你是汉人,是大晋的将领,为什么总是要为胡虏说话?” 王镇恶沉声道:“正是因为我们是汉人,是有道之人,要讲礼义廉耻,要讲仁义,才不能跟那些野兽一样的胡虏一样,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才不能跟他们那样不分军人还是百姓地屠戮。要是杀胡虏杀红了眼,连平民百姓也是见了就杀,那这种屠夫以后也不会对汉人百姓客气的。我们是人,是讲仁义的军人,不能让自己堕落成冷血杀戮的屠夫!” 沈田子沉声道:“大道理谁都会讲,要是按你的意思,咱们不仅不能为我们的惨死百姓报仇,还得把这些鲜卑人当成大爷一样供起来,好吃好喝,还要提供保护,不让我们汉人的百姓去找他们算这百年来的旧账,是不是?”天才本站地址: 王镇恶摇了摇头:“既然是给我军拦截的南燕百姓,那只要肯当我大晋子民,那就应该一视同仁,不想归顺大晋的另说,但是既然是我大晋子民了,就应该和汉人百姓一样,授田,分地,他们也应该相应的交税服役,以作回报。至于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更是不言自明的事。我再说一遍,他们并没有参与杀害我们的那些百姓,法律上就是无辜的,就算连坐法也牵连不到他们头上。” 檀韶沉声道:“王参军的话,有点书生意气了。你也知道鲜卑胡虏野蛮残忍,这些人没有杀我们的百姓,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动手,而只是因为没有赶上罢了,之前同样的部落族人和平民百姓,也参与了对我们平民的屠戮,所以,适当地立一下威,我觉得并无不可。临朐城我军杀敌十万,但那些尸体没法带过来,所以,借这些来不及入城的鲜卑人立一下威,虽然有违仁义,但在这特殊时期,也可以作特殊处理。毕竟,他们是从其他各地跑来广固想要入城的,这就决定了他们在这个时候仍然是效忠南燕,与我大晋为敌,并不想当大晋的子民。” 向弥哈哈一笑:“阿韶说得好啊,仁义是对自己的子民和百姓讲的,对于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作对的,那些就是敌人。就算杀了他们有点过分,但活下来也不可能按大晋的汉人百姓对待。就象之前的那些天师道妖贼,留他们一命,但要作为奴隶以赎其罪,这也是起码的。” “寄奴哥啊,我看大家说的都有道理,王参军是想有仁义感化这些鲜卑人,但是我看这并不容易,这次大军一到,全青州的几十万鲜卑人全都跑进了广固城,与我们为敌,慕容超和黑袍也不可能投降,誓要与我们为敌到底,真要打起来,那仇恨会越结越深,也许,借着这次攻城,把这些顽固的鲜卑丑类全部消灭,永绝后患,才是最好的选择。呃,当然,大嫂得先救出来,不能跟他们一起毁了!” 刘裕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次灭燕是军国之事,岂能因为一人而废?如果我们真的决定强攻广固,就不要在意谁的死活,与灭燕相比,这不值一提,铁牛,这种话在军议中就不要提了,现在我们要议的,就是对城中鲜卑人如何处理,你的意见是干脆全部消灭,永绝后患是吧,还有多少人这样想的?举起右拳来。” 大多数的将校,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右拳,只有王镇恶,刘钟,朱龄石等六七人没有举手,沈庆之犹豫了一下,本想跟着沈田子和沈林子一起举手,但还是放了下来,沈田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苍耳,啥时候你也跟有些人一样婆婆妈妈,成天仁义理智信了?” 沈庆之摇了摇头:“我在想参合陂的事,拓跋硅当年是按你说的那样永绝后患,坑杀了七万燕军降兵,但结果就是后来灭燕之时,各地的鲜卑族人都死战不降,让北魏多付出了十倍以上的代价,就算到了今天,因为当年攻城掠地而造成的仇恨,也让河北之地叛服无常,一直无法平定,以至于连这南北二燕也没法追灭,今天破了广固,尽屠这二十余万鲜卑人,确实可以爽快一时,但后面我们还要继续北伐,可能会有几百万胡人都不敢再投降,与我们死战到底,那到时候我们要多付出多少将士的性命?战后又要多花多少精力去安抚?吊民伐罪是我们出兵的大义,要是学胡人那样以屠戮为目标,那到底有罪的是谁呢?” ===第二千九百三十一章 司马国璠竟叛逃=== 檀韶摇了摇头:“对于不肯归顺不肯投降的,苍耳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按这些胡人的说法,我们在临朐杀了他们十万人,这些人的家人,亲友恨我们入骨,又怕平时在青州各地作威作福,欺压汉人惯了,受到报复,这才会逃到广固的,他们看到我们汉人的平民弱者就下死手,我们攻打他们就是不仁义,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倒是觉得,对于这种冥顽不灵,与我们大晋,与天下的汉人对抗到底的胡虏,那就坚决消灭,这也是一种立威,参合陂的拓跋硅是杀投降的俘虏,当然有违仁义之道,但这些是不肯投降的,那就是敌人,我们攻杀敌人,有何不可?” 不少将校们都纷纷点头称是,檀韶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敬宣,说道:“我认为,阿寿哥做的并无大错,虽然大帅定下了不得屠杀燕国百姓,不得诛戮鲜卑族人的军令,但那是对于不反抗我军,愿意当我大晋子民的那些胡人,而这些胡虏进城是为了跟我们为敌的,那就不适用这条军令,虽然将他们斩杀后堆成京观有些残忍,但那也是事出有因,阿寿哥没下这命令,而司马将军率部为之,可以当成斩杀敌军论处,因为其堆积京观有违仁义,那功过相抵,不赏不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沈田子马上跟着说道:“我同意阿韶的意见。” 不少举起右拳的将校们也都齐声附议,王镇恶的声音在这一片附议声中响起:“我请大家注意一点,那就是这些鲜卑人为什么会从青州各地赶到广固入城,难道都是为了跟我军为敌作对吗?我们汉人在受到胡人攻击时,也是第一反应是躲进坚固的大城中自保,是不是个个都想着领了兵器集中在一起就可以杀胡人报仇了?” 刚才还喧嚣的大帐,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王镇恶的声音继续响起,冷静而平和:“天下的百姓,无论是汉是胡,都没什么雄心壮志,都是只想平安地活着,对于打打杀杀这些事并不是太热衷。” “造成这种鲜卑人全跑来广固的原因,不是他们想跟我们为敌,或者是有亲友在临朐战死想要来报仇,而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畏惧,他们甚至害怕平时还算能和平共处的汉人邻居们借着这个机会对他们反攻倒算,趁机抢夺他们的财物甚至是害他们的性命。” “在这种时候,他们只想跟自己的本族人在一起,指望着有人能保护他们,拯救他们。而我们应该做的,不应该是把他们推向慕容超一边,让他们和南燕一起灭亡,而是应该让他们明白,以后能保护他们的,不是慕容氏的燕国,而是我们大晋,在我们这些汉族将士!” 沈田子不屑地说道:“王参军,你跟我们在这里说得义正辞严的有什么用?你有办法让城中的二十多万鲜卑人明白这个道理吗?” 王镇恶叹了口气:“本来可以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也是大帅为什么要制定不得随意屠戮南燕百姓,主要就是这些鲜卑百姓的原因,只可叹有些人连为什么要制订这条军规也不明白,任意行事,打着报仇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杀戮之心,用这些百姓的首级来给自己争夺军功,最后结果就是这样,坏了大帅的大事,也不知道会因此而造成我们多少不必要的伤亡!” 檀韶的脸色一变,转而沉声道:“王参军,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照你的意思,难道阿寿哥斩杀这些南燕的鲜卑人,是为了军功首级?太可笑了!阿寿哥在临朐之战可是立了大功,杀敌两万余人,战后论功是一等,他需要靠这一万多百姓的首级来为自己取得军功?” 王镇恶冷冷地说道:“我说的可不是阿寿哥,他可没有下令屠杀这些鲜卑族人,最多只是因为要安葬我们那些惨死的百姓乐师,没有来得及阻止这场杀戮,也纵容了司马国璠去堆京观罢了。但阿寿哥作为主帅,没有约束部下的责任,也是无法避免的。我真正觉得应该治罪的,是司马国璠,还有他的部下!” 众人的神色不约而同地一变,四处开始张望,想要找到司马国璠,向弥一边看,一边喃喃道:“真是邪了门了,这司马国璠去哪儿了?我说怎么感觉少了一个人呢!” 刘穆之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带了几分严肃,全然不同平时的那种随和:“现已查明,司马国璠受人指使,唆使部下为了军功而屠戮平民,而此人因为害怕进一步的调查,在被王皇后拘押等待讯问的时候,靠了那些指使他的力量,杀害了守卫,叛逃了!” 此言一出,举帐皆惊,向弥睁大了眼睛:“什么?!叛逃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司马国璠可是禁军大将啊,还是司马氏的宗室,他怎么可能…………” 刘裕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威严:“八王之乱,那些司马氏的王爷们个个都是大将,镇守一方,不也是为了夺取皇位而鬼迷心窍,一个个起兵作乱吗?就是我们大晋南渡后,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父子,为了夺权,不也是搞出了天师道之乱吗?我们今天冒着生命危险,离别我们的妻儿家人,在此地苦战,不就是为了收拾这些司马氏的宗室们弄乱的江山吗?” 刘裕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向弥叹了口气:“寄奴哥说得不错啊,乱我大晋百年者,胡虏还只能排第二,这排第一的,却是这些野心勃勃的司马氏宗室啊,我还以为他们这次转了性,想真的立功报国了呢,想不到,还是死性不改啊!” 檀韶勾了勾嘴角:“如果是王皇后亲自看押讯问的,又怎么会让他逃掉了呢?这中间是不是另有隐情?!” ===第二千九百三十二章 屠俘京观阻敌降=== 69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穆之微微一笑,站起了身,走到了帐中刘裕的帅案前,一边轻轻地抚着自己下巴上的三缕长须,一边说道:“王皇后在前几天大军开拔前,就因为收到了前方的密报,说是司马国璠屠杀上万鲜卑百姓,还立京观于城外,这是明显有违大帅军令的暴行,还会让城中的敌军同仇敌忾,抛弃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所以,王皇后当即就动身去前线处理此事,因为司马国璠身份特殊,毕竟是宗室皇族,就算大帅,也不好直接处理,但她这个皇后,是代表着大晋皇帝御驾亲征的,有权处置这些宗室将领。” 檀韶恍然大悟,点头道:“噢,原来如此,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王皇后作为谢家和王家的女儿,多年来一直是谍报女皇,也守护着宫城的安全,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这么说,她是认定司马国璠有问题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司马国璠的作为,远远超过了一个争夺军功的将领所应该做的事,联想到之前黑袍曾经说过,他在南方还有个同伙,在暗中兴风作浪,所以王皇后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要亲自审问司马国璠,但是她到前线除了要处理此事外,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她先到军中拿下了司马国璠,并派了亲卫加以守护,然后外出办事,但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司马国璠居然已经逃走了。” 刘敬宣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王皇后可是顶级的谍者,她拿下的司马国璠,有重兵把守,居然,居然就这样会给人劫走?” 刘穆之叹了口气:“现在王皇后正在追查此事,讯问当时在外围看守的军士,但我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几十名多年追随她的暗卫都全部殉职,而那司马国璠甚至是如同人间蒸发,不知如何逃离的,外围的卫士们也没有看到和听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出没,我看,一定是有非常厉害的人士所为,各位将军,要以此为戒,防止有贼人偷袭或者暗杀你们。” 向弥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背上插着的大斧:“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我铁牛还想会会这个妖魔鬼怪呢。” 刘敬宣冷冷地说道:“铁牛,别逞强,你醒的时候可以放手大砍,睡着的时候也这么威风吗?这些刺客,杀手,妖人可不会跟你打正面的。” 铁牛咽了一泡口水,悻悻道:“那看来得多换宿帐,多布疑局,不能让这贼人把咱在睡梦里给杀了,不然亏大发啦。” 刘穆之正色道:“我想提醒大家的事,战争没有结束,甚至我们的敌人也还没有完全地浮现出来,你们的眼中只有眼前的鲜卑人,但可能我们真正的大敌,却是隐藏在我们身后的阴影之中,此战大家绝不可以掉以轻心,那种现在就讨论如何攻下后屠戮燕国百姓的想法,最好通通都收起来。先确保能打赢,能在此战中活下来再说。” 所有将校们神色凛然,齐声地向着刘穆之行礼道:“多谢胖长史提醒。” 刘穆之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淡然道:“刚才的那些,不宜纪录入本次军议之中,接下来大家继续发表意见。” 檀韶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司马国璠所谓的为了报仇而杀戮鲜卑百姓,完全就是在找借口,他就是给那个背后的贼人所指使,故意要杀人,立京观,以激起城中民众的愤怒,这个奸贼,我要是捉到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刘裕叹了口气:“所幸的是,那个给暗中的贼人控制和收买的,只是司马国璠一人而已,王皇后已经审问过很多他的部下,那些宿卫军官们都不知道司马国璠是受人控制,而只是以为司马国璠是激于义愤而下令屠俘的,如果这些人跟司马国璠一伙,也不会留在军中了。” 刘敬宣沉声道:“那这一千多宿卫军将士,寄奴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裕勾了勾嘴角:“司马国璠叛逃有罪,是他个人的罪,与其他的宿卫将士无关,这些人不少是司马氏的远宗,也有一些世家子弟,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落下个排斥友军,甚至是故意刁难士族的嫌疑,现在司马国璠跑了,也没有他认罪的明确证据,我们最好不要落人口实。我意,以司马国璠这个主帅因怨而叛逃,宿卫军无人指挥为理由,将之打散,所部将士分散编入各军,由各位将军指挥,这样一来没有把他们遣返回去,仍然给他们立功的机会,二来也不让他们作为一个整体,让有潜伏的贼人继续煽动作乱的可能。大家意下如何呢?” 所有的将军们齐声行礼应诺,算是表态支持。 刘裕看向了王镇恶,说道:“王参军,你来说说,这立京观为何会反过来增加敌军的斗志呢?自古皆是以立京观作为威慑敌胆,让敌军丧失斗志的手段,可是你却说会激发敌军的战斗意志,这又是何意?!” 王镇恶平静地说道:“立京观这种事,自古向来是收集战场上所杀敌军的尸体,堆成高台,然后覆土,以为京观,这种恐怖的尸堆会向着敌国,敌军宣示,与我国我军为敌的下场。让他们不敢再犯。” “但这次在广固,却是适得其反,我军临朐大胜,敌军只剩一座孤城,早已经丧胆,各地的鲜卑族人齐聚此地,并不是想跟我们为敌,而是因为害怕和恐惧,而想要寻求保护而已。如果我们这时候能安抚这些人,比如留在城外的那一万多人,要是我们不杀他们,而是保护他们,给他们食物,象对待青州的汉人百姓一样,承诺继续保持他们的生命和家产,并让他们向城中喊话,那只怕城中会有很多人不战而降。” “可是,司马国璠却杀了他们,还把他们的尸体堆成京观,就放在城外,这无疑是为敌军作了最好的宣传,告诉他们,只要落到我们手中,无论是军是民,都是这个下场,那等于断了城中军民的投降之路,这还不是为敌军做最好的宣传吗?” ===第二千九百三十三章 释出善意放百姓=== 向弥猛地一拍脑门:“对啊,这样一来,战是死,降也是死,那谁还会投降呢?换了我也是死战到底啊。这个司马国璠太坏了,这等于是逼着全城的鲜卑人死战到底啊。难不成,真的是黑袍在暗中指使他吗?” 毛德祖恨恨地说道:“我早就觉得这小子问题很大了,临朐之战的时候,也是他的部队上去就顶不住,要不是大帅留有后手,只怕就会从他这里给敌军甲骑突破,打到帅台了。当时我们还以为是宿卫军未经战阵,打不过敌军,现在想来,这小子也是有意为之啊。” 檀韶沉声道:“我以为,这宿卫军中恐怕也有很多司马国璠的同党,现在需要全面调查,最好是把他们全部先缴械,然后分开审查,不然我军攻城时身边如果有奸人,恐怕会影响战局啊。” 刘裕摇了摇头:“阿韶,不要把这些怀疑给扩大化,内奸不可能太多,因为人多嘴杂很容易泄密,劫走司马国璠的也不是宿卫军的将士,现在我军初围广固,士气正高,如果因为不必要的调查而自乱阵脚,会降低全军的士气的。之所以没有把宿卫军全部遣返回去或者是隔离审查,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司马国璠有罪,不代表将士们都有罪,分散各部之后,大家要对这些将士们多多关照,安抚他们的情绪,不要随便地怀疑人。就算其中混有个别奸细,跟着大多数的将士们在一起,十个人盯着一个,他又能掀起什么浪?” 大家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沈田子笑道:“当年大帅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曾经误入妖贼的吴地军士,那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们兄弟也是从那时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就只认大帅,只为大帅效力!” 刘裕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大晋的将士,首先是要忠于国家,忠于我们的衣食父母,也就是大晋的百姓们,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要是哪天我解甲归田了,难道你们也不穿这身军装了吗?” 沈田子沉声道:“要是大帅真的不再是我们的大帅了,那这军中呆的也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回吴地当个土豪快活。只有跟着大帅,我们才有奔头,才有信心,若是随便来个司马国璠这样的或者是别的世家子弟骑在我们上面发号施令,那这身军装,不穿也罢。” 刘裕的眉头一皱:“好了,田子,这话不要说了。镇恶,你接着说,现在敌军的斗志和怒火已经给点起,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王镇恶叹了口气:“司马国璠,或者说他背后指使他的那个人,还是很厉害的,深通人心,把鲜卑百姓的尸体堆成京观,不仅可以打消他们的动摇和畏惧之心,更可以激起他们的愤怒,当年战国时期,燕国伐齐,连下七十二城,齐国只剩即墨和莒两个城还在抵抗,围攻即墨的燕军把俘虏的鼻子都割去,把城外的齐人祖坟也全刨了,暴露尸骨,他们以为这样可以摧毁城中守军的斗志,但这让城中的齐军个个痛哭流涕,以头抢地,誓死不降,最后反而靠了火牛阵而成功翻盘,创造了一城复国的奇迹。” “可见,去挑战和侮辱敌军将士最珍视的东西,只会刺激敌军的士气,鲜卑人本就善战,又有广固坚城,如果抛弃了恐惧之心,人人欲战斗到死,那就会是我军从未遇过的难啃骨头,我建议,不要马上贸然攻城,最好能和城中达成某种和议。” 沈田子一下子嚷了起来:“什么?和议?王镇恶,你不会是屁股上的疮毒进了脑子里吧。他们就算肯战敢战,又能如何?难道在临朐的燕军就是不想打,不敢打吗?在我们的绝对实力面前,还不是一战而溃。那些守城的燕军,大多数是临朐逃回去的亡魂,所谓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就算一些百姓想打,又能如何?现在全青州的汉人百姓都来支持我们,你这时候却说什么议和的话,是要寒了大家的心吗?” 王镇恶冷冷地说道:“战争的胜负,从来不是靠着拍胸脯或者是看人多来决定的,不然为何临朐一战,三倍于我军的燕军会给我们正面击垮?因为那时候我军虽少,但是前有强敌,后无去路,胜则封候拜将,败则死无全尸,所以人人奋勇,个个拼命,加上大帅指挥如神,众将齐心协力,才有大胜。” “可现在的情况跟那时正好反过来,我军看似占有优势,围了城,还有大量的青州汉人百姓加入,但这些百姓,并不熟悉战事,未经训练,其实派不了大用场,真的要攻城,只怕还是得让北府将士冲上去。” “而现在城中防守严密,城头上有很多弩机和投石车,临朐之战时的那张纲发明了几百部可以飞天的木甲机关,想必这广固城中也有不少这种杀人工具,我军以不占优势的兵力,强攻这种坚城,必会损失惨重,大家不可被前一阵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一定要冷静!” “我以为,如果能想办法让城中的鲜卑人知道,我们只为讨伐慕容氏而来,并不想祸害百姓,这次屠戮万余百姓,筑成京观,是因为叛徒司马国璠的歹毒用心,我们可以把这些尸首放在城外,让他们的亲友前来收尸,不想收的话,也可以把他们按鲜卑人的礼仪,在城外好好安葬,如此争取城中鲜卑人心。”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让他们把平民百姓放出,就算战斗,也是军人之间的事,大帅可以跟兰公主谈判此事,让不愿意归顺大晋的鲜卑族人,回归辽东故地,我军绝不追击!” 刘裕摇了摇头:“镇恶,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黑袍已经借着这一京观事件,成功地又取得了城中的大权,慕容兰本来是想放走那些汉人百姓的,却没有成功,现在在城中也没有话语权,在这个时候要是找她议和,只怕会给激动的城中将士直接当成叛徒斩杀,迁回辽东故居之事,更是无从谈起啦。”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网址: ===第二千九百三十四章 兄弟皆求大嫂命===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什么,慕容兰有危险?寄奴,你可别吓我们。” 刘裕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会拿我的妻子的性命开玩笑吗?实话跟大家说吧,前几天我离开大军先行到广固,就是和慕容兰接头的,我想看看有没有帮她拿下黑袍,控制广固的可能,结果就因为司马国璠的这个行动,让黑袍在城中重新掌权,慕容兰也没有办法。” 向弥恨恨地一跺脚“这个恶贼,杀他一万次也不为过。我要是捉住了他,一定…………”说到这里,向弥突然脸色一变“哎呀,寄奴哥,大嫂不是可以出城和你见面吗,你没有把她带回来吗?” 刘裕叹了口气“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族人和国家,向我求情,要我们退兵,保南燕一条命,我没有答,所以她回到了广固,她说无论生死,都要作为慕容氏的子孙,和族人战斗到最后,这是她的选择,我只有尊重。” 向弥急得满头大汗“寄奴哥,这么说来,我们要是真的攻城,那大嫂不是要跟城市共存亡了吗?要是我们破城,她岂不是要战死殉国?要是这样,这城咱不攻了,咱们先退兵,请大嫂出城跟我们回大晋,好吗?” 刘裕咬了咬牙“我说过,这是军国之事,岂可因为一人而废?铁牛,不要再说了!” 向弥吼了起来“我不管,寄奴哥,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以外,大嫂就是对我们最好,最亲的人,你是天下的大英雄,要是你这样的大英雄连自己生死与共几十年的老婆都保不住,那这军国之事又有什么意义?南燕随时都可以灭,这次退了下次还可以再来,可是大嫂的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啊。寄奴哥,求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大嫂的性命,比什么灭燕之事更重要啊!” 蒯恩也跟着跪了下来,大声道“寄奴哥,我大壮这条命,是大嫂救的,当年你们一起来草原时就说过,这辈子生死与共,不会分离,现在这种情况,还不至于绝望,还不至于要你死我活,铁牛兄弟说得对,我们这次已经大胜,就算不灭南燕,也是大赚了,可以向南燕提出要求,让他们割临朐以南给大晋,再索要大嫂为人质回到大晋,只要大嫂回来了,那以后随时可以再出兵灭燕的。我愿意亲自为先锋!” 刘敬宣咬了咬牙,沉声道“寄奴,是我一时失察,没管住司马国璠这个狗东西,才闹成这样,要是能和议,你可以让阿兰跟你回去,我愿意留在广固为人质,以后你要是想再灭南燕,随时出兵就行,不必管我的死活。以前的事也是我惹的,我留在这里拿命赎罪也是应该,这才叫不为一人废军国大事,但是阿兰是你的老婆啊,怎么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呢?!” 所有将校们齐齐地跟着跪了下来“愿大帅以大嫂的性命为重,我等愿退兵。” 刘裕叹了口气,看着这跪了一地的兄弟们,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刘裕冷血无情,还没有你们爱自己的老婆,没你们在乎她的生死吗?” 向弥咬着牙“寄奴哥,我不管,我只知道,大嫂不能死,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不想浪费将士们的牺牲所换来的灭国机会,但我们都甘愿为了大嫂,下次再来,我想,所有牺牲的将士们也会和我们同样的想法。就算按你刚才所说的,以后要收服鲜卑族的人心,可要是你连身为燕国公主的自己妻子都不能保全,那这些鲜卑人又怎么会信你呢?” 王镇恶点头道“铁牛哥说的很有道理,大帅,你如果是想这次灭燕,而不屠灭所有的鲜卑百姓,那就得留下兰公主才行,有她在,鲜卑族人才会听话,这样强逼,只会让兰公主和所有鲜卑人一起灭亡,这绝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刘裕的目光,平静地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一张张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与焦急,看得出,他们是真的为慕容兰的生死而忧心忡忡。刘裕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挥了挥手“众位好兄弟,阿兰要是看到现在的这一幕,一定会感动的,你们先起来,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她回城,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 所有人的双眼都一亮,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向弥急道“寄奴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们吧,我这都急死了。” 刘裕点了点头“其实,在我们的那些乐师逃出来的那次,就是阿兰摆脱了禁制,帮助这些人逃出,若不是这样,只靠这些汉人百姓,哪可能跑得出守卫森严的广固城?但是她还是失算了,黑袍早早地回到了广固,在暗中出手,把这些百姓拿下,还抓了她一个私放俘虏,里通外国的罪名,要是公布,那连她的命也不保了,就是靠了此事,黑袍才成功地压制了阿兰她们,重新取得了广固城中的控制权。” 刘敬宣恨声道“这个黑袍太狡猾了,当时我们就应该在战场上杀了他才是。” 刘裕叹了口气“司马国璠后来借口看到了枭首于城外的百姓首级,下令残杀了未及入城的万余鲜卑百姓,这些想必都是黑袍的谋划,以绝城中百姓的后路,现在无论是城中的守军还是撤到广固的鲜卑族人,都视黑袍为唯一的救星,要是真打起来,他们绝对会给黑袍哄骗着与我军死战到底。阿兰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家国毁在这个野心家手上,所以才回城,是为了找机会干掉黑袍,把广固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时候才考虑跟我们议和的事。” 向弥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寄奴哥怎么会不管大嫂的性命了。可是,大嫂这样做有成功的把握吗?那黑袍如此邪恶歹毒,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刘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机会,需要我们来帮助阿兰创造,只有打广固打得越好,打得越狠,打得城中的鲜卑人绝望了,这时候给他们一个求和求生的机会,他们才会珍惜。阿兰才有可能带着他们除掉黑袍,向我们降服!” <scrpt>;</scrpt> ===第二千九百三十五章 水源投毒逆天道=== 武林 rg 向弥睁大了眼睛,兴奋地说道:“真的吗?大嫂真的还有机会干掉黑袍,控制广固城?” 刘裕微微一笑:“是的,黑袍现在能骗取城中的人心,一来是靠了煽动军民杀害了我们的百姓,人人手上沾血,二来是靠了司马国璠在城外的配合,屠杀鲜卑平民,立为京观,以此让城中人绝望。另一方面,黑袍毕竟是城中最能打的,广固又是坚城,想必他也用了很多手段让城中军民相信,跟着他,有胜利的希望。” “那种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产生的斗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消散,而剩下的,就要看守城的结果,如果固若金汤,能一次次地完胜我军的攻城,对我军造成重大的伤亡,那自然会越打越有信心,越守越兴奋,可要是反过来,在守城时给我军大量杀伤,出击不胜,坚守不能,那城中人就会越来越绝望,如果在同时,粮食和水源出现大问题,那更会士气低落,甚至不战而降了。” “广固虽然是天下坚城,但也曾经几次给攻陷过,以前石虎和慕容恪都通过切断水源加上长期围攻的办法逼得城中投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让城中人绝望,又让他们知道,投降还可以活命,那阿兰的机会就来了。” 刘敬宣的眉头一皱:“广固城非常坚固,尤其是内城,那可是设在山岳之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攻打,难于登天,城中的粮草军械都集于内城,足可支十万人食用两年有余,就算现在城中有二十几万人,也能坚持一年以上,要想围困,只怕我军的粮草消耗更为庞大。依我看,不如想办法断绝城中的水源,就象石虎和慕容恪那样,逼其投降!” 刘裕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不做,一来断水只会渴杀大量的平民百姓,城中守军一定是把水先给守城将士喝,这与我们吊民伐罪的理念不符合,二来城中的水源原来是从五龙口所取,但慕容恪上次通过断水导致城中投降之后,有鉴于这五龙口容易被外敌攻击,断水甚至是下毒,所以他改变了水道,从别处取水,引入城中水井之中。” 向弥勾了勾嘴角:“那我们可以去查找这他处的水源,继续断掉啊。这城中有二十余万人,需要大量的水,要是没了水源,那肯定不战而降!” 刘穆之缓缓地说道:“当年慕容恪攻克广固之后,强迫数万段氏降卒去挖别处的水源,事成之后,为了掩盖这水源的秘密,他把这数万降卒集中到五龙口,全部坑杀,当然,五龙口的水道在这之前就给他摧毁,堵死,再也无法出水了,所以这广固新的水源,就成为永远的秘密,除了慕容氏一族,无人知晓,相传当年慕容德进攻广固,就是因为知道水源所在,所以派人在水源中下毒,让大量辟闾氏的将士失去战斗力,这才轻松拿下。事后同样把这些下毒之人给清理掉,这城中水源的位置,就此再次成为永远的机密。非慕容氏的皇帝,不得而知!” 刘裕点了点头:“就算知道水源,我也不会象石虎和慕容恪,慕容德那样在水源中下毒的,我们是军人,是战士,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击败同样拿武器的敌人,水源中下毒,害的更多的是城中百姓,有伤天和,石虎和慕容氏的燕国,一时靠了此招拿下一座城,却暴露了自己为了胜利,视百姓人命如草芥的本质,他们可以屠一城的百姓,就可以凌虐一国的子民,没有对百姓的仁义,就不会有自己家族的孝悌,所以最后全部因为宗室内乱而灭亡,也正应了天道昭彰,报应不爽的道理。只要我刘裕在这帅位一天,就绝不会允许这种靠在水中下毒,或者是火攻,屠城来取得胜利的办法!” 所有将校们听到刘裕如此坚决的话语,全都神色严肃,齐齐拱手行军礼道:“遵命!” 刘裕环视四周,看着周围的将校们,沉声道:“已经议了这么多了,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这战我们的目的,此战需要攻城,更需要攻心,外城并不是难以攻破,一旦克服外城,那严禁象司马国璠那样屠戮平民,如果手中没有武器的城中军民,一律不得杀戮,要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也不允许劫掠他们的财产,城西的大营中,分出后寨作为专门看管他们的地方,阿寿。” 刘敬宣行礼道:“末将在,还请大帅下令。” 刘裕点了点头:“我们的军队需要用于作战,这看管俘虏之事,就交给青州各地来的丁壮民夫吧,此事交给辟闾道秀负责,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些俘虏,一个也不许杀,也不许打骂虐待他们,要按以后我们自己的治下百姓来对待。如果辟闾道秀管不住手下,出了人命,坏我大事,那我只好把对司马国璠的处置,先用在他的身上了!” 刘敬宣的神色一凛,正色道:“大帅放心,我会让我的亲卫队亲自去监督管理的。” 向弥眨了眨眼睛:“我说阿寿哥,你的卫队去看守俘虏了,那你的安全谁来负责啊?” 刘敬宣不屑地晃了晃胳膊:“铁牛,你是不是以为我还需要人保护?哪次我不是冲锋在前,我的卫队,嘿嘿,其实不过是在后面跟着收给我斩杀的敌军人头的,不是他们保护我,是我保护他们,这回让他们去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应该求之不得啊。” 帐内传出了一阵哄笑之声。刚才还有些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刘裕站起身,走到刘敬宣的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阿寿,你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来过南燕的,对这广固城的城防和地形,也最是熟悉,这次攻城,你可是主力,不过不要太勉强自己,咱们都不是当年的少年军士了,现在身为主将,生死关系全军士气,不要再那么莽,指挥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这次没管好司马国璠的事,就此作罢,我需要你攻城时,发挥自己的作用!” ===第二千九百三十六章 拆分箭手配各军=== 刘敬宣哈哈一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寄奴,你就下令吧!” 刘裕微微一笑,坐回了帅位,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了渴望,兴奋不已的脸,那是将士们出战之前,满满的求战**,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众将听令,接下来,所有人回营整顿,三天时间内,制作攻具,编成队列,准备好攻城的序列,完成战前的准备,三天之后,全面攻城。” 王镇恶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帅,真的确定要三天后就攻城吗?” 刘裕的手本来已经伸向了令箭壶,准备去拿一根令箭,王镇恶的话让他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王镇恶,说道“怎么,王参军还有别的看法?” 王镇恶点了点头“我以为,广固城防守坚固,现在城中的军民又士气高昂,我军虽然挟大胜之势而来,但并没有太大优势,尤其是攻城的器材准备不足,三天的时间最多只能准备出云梯,冲车这些常规的兵器,攻打一般的城市足够,但对付坚城广固,只怕还有不足。最好是先稳住大营,作好防备,以防敌军趁我军初来乍到,出城劫营。” 刘裕笑道“还是镇恶细心啊,不错,兵法上,守城之法,往往要对于攻城敌军初来乍到之时,给予突然打击,一来对方阵营未稳,营寨不坚,对地形也不熟悉,有可乘之机,这二来嘛,出击如果得手,也可以振奋一下本方的士气,提升本方的信心。各位,你们这两天率部就位时,这营寨和值守,做的如何?” 刘敬宣沉声道“我所部十天前就追击敌军至此,除了那万余给司马国璠所害的鲜卑百姓外,其他所有南燕军民都退入了城中,就算司马国璠在城外立了京观,他们也没有出城反击,当时我还担心我们兵力不足,前面三天都没有安营立栅呢,可能是敌军新败,又不知我军虚实,怕我们是故意引他们出城,所以选择了按兵不动吧。” 刘裕点了点头“那阿寿你有没有检查城外有没有埋伏敌军的伏兵呢?” 刘敬宣摇了摇头“这点我们反复在方圆百里内查过,四周的山川河流,几乎每寸土地都有搜查,除了有几十万头燕**民丢弃在城外的牛羊外,没有一个鲜卑军民还留在城外,噢,除了后来那没来得及入城的万余鲜卑百姓。除此之外,四处来投奔我军的各地汉人百姓也捉了一两千名没来得及进城的鲜卑人,都集中在我营中看押,等待大帅的发落。” 刘裕正色道“很好,只要城外没有敌军的伏兵,那就可以打消很多敌军的偷袭战法了,其实我到这里之后,也是四处侦察了一番,除了在五龙口那里遭遇过一次那个黑袍所骑的飞蛊怪物之外,并未发现敌军有伏兵。” 向弥讶道“什么,那个怪物居然在五龙口出现了?大帅,你没事吧。” 刘裕笑道“我若有事,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那个邪物承载了以前女杀手明月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明月死后变成了这个怪物,它也继承了以前明月的怨恨,要靠吞噬亡魂怨灵而维持生存,我在五龙口碰到它时,它应该是正在进食,那些曾经给慕容恪所坑杀的段氏降兵,大概就是它的食物。” 向弥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邪物,太可怕了,不对,这等邪物留它不得,大帅,你怎么没把它给消灭掉?” 刘裕淡然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邪物,在广固城中制造一些麻烦,当时的情况特殊,我没法下死手,让它逃了,不过我觉得司马国璠的逃跑,如果在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可能与这个邪蛊有关,毕竟,它是如何能凌空飞行,带走一个大活人的,我们都见识过了。” 刘敬宣恨恨地说道“下次要是见了面,一定不能让它再逃掉,不然黑袍有可能再次靠这东西逃跑,此战我们真正要灭的,是黑袍,还有他的天道盟,里面有太多这种邪恶歹毒的玩意,留在世间,遗害万年!” 刘裕正色道“是的,我们必须明确此战的目的,不是为了灭亡南燕,而是为了消灭黑袍,包括下令屠杀我们百姓的,也是这个大魔头。这回我军陆续到达广固,但是黑袍却没有趁我军初来而出击,我觉得不太正常。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刘裕转头对着右侧一列将校,站在中间的一个大胡子说道“胡将军,你的神箭突击营,现在情况如何?” 胡藩越列而出,一拱手,说道“神箭突击营现在还有三千一百五十七名将士,由末将和徐赤特将军分别统领,已于昨日午时二刻进入南城大营,等待大帅的命令。”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回敌军可能会采用以前我们很少见过的战法,比如从空中攻击,这点我们上次在临朐时已经见识过了。一定不能掉以轻心,神箭突击营这回不用作为整支部队使用,分为六幢,每幢五百人,配属各军作战。” 胡藩正色道“还请大帅示下,如何配属各部。” 刘裕点了点头,拿起一枚令箭,看向了檀韶“宁槊将军檀韶,你所部八千人,并孙处,虞丘制进二将所部四千人,屯兵东城,胡藩手下两营弓箭手配属你部,三天之内,需要作出云梯千部,冲车二十部,塔楼十座,投石车五十部,用以攻击敌军东城。”他说着,向檀韶递出了令箭。 檀韶面露喜色,与孙处,虞丘进二将同时上前行礼,自己则接过了那枚令箭,举在手中,得意洋洋地站到了一边,所有人带着敬佩和嫉妒的目光纷纷投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的感觉非常好。而一边的向弥舔了舔嘴唇,说道“得,这回跟临朐时一样,还是阿韶这小子先占了头采,作为第一军给安排了任务,大帅,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 <scrpt>;</scrpt> ===第二千九百三十七章 堆积土山推西城=== 刘裕微微一笑,又从令箭筒里拾起了第二枚令箭,向弥的眼睛顿时变得直勾勾的,就盯在这令箭上挪不开了,仿佛看着的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一样,刘裕的眼角余光扫过了向弥的脸,摇了摇头“冠军将军刘敬宣何在?” 向弥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不用掩饰的失望之色,整个人也仿佛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瘫软了,他不满地勾了勾嘴角“阿寿哥,这回又是你独守一方,也不让点功劳给兄弟我啊。” 刘敬宣笑着摇头道“铁牛,你小子都在临朐拿下了先登的首功了,还这么贪得无厌嘛。要不这样好了,你小子归我指挥,爬城墙的时候我让你先上,你看怎么样。” 向弥先是一愣,转而咧嘴一笑“好啊好啊,只要让我有机会能先登杀贼,就算让我当个小兵我也愿意啊。寄奴哥,哦,不,大帅,你让冠军将军当主将,那把我也划归他指挥吧。” 刘裕微微一笑“很好,既然你们互相有意,那就这样安排吧。冠军将军刘敬宣,你现在的部下还有多少兵马?” 刘敬宣正色道“临朐一战,我作为前锋,部下损失甚重,但我在率骑兵追击敌军到临朐的同时,大帅也对我部进行了整编和加强,现在我本部步骑有六千余人,而刘藩将军也有五千兖州兵马,虽然刘粹将军带了三千豫州兵回去,但是大帅把青州最近来投奔从军的八千丁壮都拨给了我,尤其是辟闾参军带的四千壮士,训练不错,可以随时上阵作战。这么算下来,我军现在有近二万步骑,等待你的命令。” 刘裕点了点头,看向了向弥“铁牛,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马?” 向弥咧嘴一笑“我这里一向是两千北府步兵,等候大帅的号令!” 刘裕微微一笑“很好,那你就加入冠军将军的阵容吧,刘冠军,西城方向,就拜托你了,那里的地势较高,向来是可以重点突破广固外城的关键所在,我需要你在三天内,让青州民夫们做出一千五百架云梯,一百部投石车,三十部冲车,二十座塔楼,并且准备四万个沙包,用来填平敌军城墙外的三道壕沟。” 刘敬宣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西城那里,确实是敌军的防守重点,自从五龙口的水源改道之后,广固城外的护城河就干涸了,代之以三道深约两丈,宽达三丈的壕沟,现在这些壕沟里插满了尖木桩,而城墙之上,樯橹林立,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大型的弩机和投石车为数不少,而城墙之上的弓箭手能超过五千人之多,会对我军的进攻部队形成重大的箭雨杀伤,要想强攻,恐怕三天的时间,无法完成充分的准备。” 刘裕的眉头一皱“那按冠军将军的意思,应该如何攻打这西城呢?” 刘敬宣沉声道“末将以为,对西城的攻击,最好不要用一涌而上的强攻之法,而是步步为营,立长围推进。” 向弥若有所思地说道“冠军将军的意思,是要象临朐城那样,摆出大车阵,然后装上挡板,沙包,慢慢地推进吗?” 刘敬宣摇了摇头“不,那种大车加上档板的战法,只适用于平原作战,因为大家都是站在地上,看不到大车之后,也无法从空中越过大车上的盾牌,对大车后的我军进行杀伤。” “可是攻城战不一样,敌军居高临下,我军的一举一动,尽在其眼底,而且其城头无论是弩机,投石车还是弓箭手,都可以借着这高度直接攻击大车之后的我军,若是我们强攻,只怕在填这三道壕沟的过程中,会伤亡惨重。” 刘裕点了点头“看来冠军将军这一阵以来每天在城外的观察可是有了很大的发现啊,这西城外的三道壕沟,确实是进攻外城时最难的一点,我之所以把你的部队扩编到最大的规模,几乎是东城的檀韶所部的两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城外壕沟处吗?” 刘敬宣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土山战法,虽然用功很多,也需要花时间,但这是进。那按你的意思,这个长围推进,是怎么回事?” 刘敬宣微微一笑“我说的长围,不是普通的围墙,而是,立土山而进。”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土山?你是说要堆出一座高过城墙的土山,直接推进到攻广固城的最好办法,我军的优势在于人多,时间也站在我方,这运土堆山之事,不用我军将士来做,只要那些来投军的青州民夫来做就行,他们也许缺乏战斗的经验,但不缺乏做这种工程的体力,这城西正好是几座大山,有的是土方,我算过,如果有三万民夫分成三班倒,日夜掘土而进,那不用半个月,就可以在城外堆起三座高五丈,宽二十丈的土山,到时候选拔神箭手或者是投石车登上山顶,就可以反过来居高临下地攻击敌方的城墙上守军,一旦能把敌军城墙上的守卫部队驱离,那就可以上前平壕了。” 刘裕沉声道“可是你这样做,等于是要用时间慢慢地推进,且不说城中如何应对,只说这东城和南城如果是强攻,那你这西城并不同时攻击,敌军可以抽调西城的守军先去打退东城和南城的进攻,这会造成

相关推荐: 重生之兄弟情深(肉)   删除她gl   穿成恶毒女配怎么办   [综影视]寒江雪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Black Hole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