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脚,长叹一声:“唉!怎么还不到俺啊。” 刘裕微微一笑,转过了头:“铁牛,别急啊,早领晚领,早晚会领,该你的跑不掉呢。” 向靖摇了摇头:“俺是怕了,上次的云母车,说没就没。寄奴哥,你说这回,俺的赏赐,不会给人黑了吧。” 刘裕的脸色一变,转而笑道:“这怎么可能呢?你铁牛兄弟从君川到洛涧再到淝水,可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啊,上次不是评定功绩的时候,策勋十一转,比三蛋子他们都要多了不少呢。” 向靖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了开来,咧嘴一笑:“也是哈,寄奴哥,你的功劳最大,不也是没发赏钱嘛,只怕是要落到最后了,玄帅是不可能落下俺的。俺放心,俺放心。” 刘穆之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北府军,老虎部队第二军军主,刘裕,以其功,策勋十九转,赏钱二十三万,绢八百匹。” 向靖睁大了眼睛,“哇”地一声:“啊呀,寄奴哥,你发了啊!这么多!” 刘裕微微一笑,走上了台,所有还没离开的将士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虽然叫人上台领赏的声音此起彼伏,但今天终于出了首功的重赏,还是让大家心头一震,当所有人看到上台的是刘裕时,全都举臂高呼:“寄奴哥,威武,寄奴哥,威武!” 刘裕的心中也是一阵得意,缓步上台,而向靖笑道:“寄奴哥,我去帮你搬钱。”也跟在后面,上了将台,刘裕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拱手抱拳,向着周围对他欢呼与祝福的人群们答谢,一如以前每次参加京口打架大赛,出场时对京口父老们做的动作一样。 当刘裕在刘穆之面前站定时,谢玄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笑道:“小裕,干的漂亮,这是你应得的,不过这么多钱,你怎么拿?”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一十章 铁牛赏金转头空=== 刘裕哈哈一笑,说道:“玄帅,这钱和绢帛就麻烦您直接运回我家吧,我身上留个两万钱就行了,明天进城还有用。” 谢玄点了点头:“按你说的来。” 一边的刘穆之合上了录功薄,转身要走,向靖的脸色一变,突然上前两步,拉住了刘穆之:“胖子,俺的赏钱在哪里?” 刘穆之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摇了摇头:“铁牛兄弟,这录功薄上,没有你的名字,我只是按本宣布罢了。” 向靖的满脸通红,一把抓住了刘穆之的衣领,大声道:“一派胡言!所有老虎部队的封赏都在你这一薄里,怎么会没有我?是不是你这死胖子贪墨了我的赏钱,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这一下向靖心中急躁,手上用了劲,几乎要把刘穆之这二百多斤重的身子给提到空中了,而这领口给一紧,刘穆之顿时气都透不上来了,一张胖脸,变得血红,手中的录事薄也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刘裕的脸色一变,一下子扣住向靖的手,厉声道:“铁牛,你这是做什么?胖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贪墨了你的钱?” 刘裕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淋了下来,向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刘穆之这才给放松了脖子,刚才胀红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开始大口地喘起粗气来。 刘裕的手这才从向靖的手腕中松开,他弯腰捡起了那个录功薄,上前递向了刘穆之,正色道:“胖子,铁牛刚才一时情急,那不是他的本意,你多担待些。” 刘穆之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接过了录事薄,气喘吁吁地说道:“还真是个铁牛啊,胖子这条命,给你一下子卡了半天都没了。” 向靖满脸都是愧色,但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抱拳向着刘穆之,一揖及腰:“胖子哥,对不住了,刚才铁牛一时情急,下手重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粗人计较,实在不行,打我一顿也行。只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的那封赏,哪里去了?!那可是,那可是我这几年拿命换来的血汗钱啊!” 谢玄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位就是向靖向副幢主吗?绰号铁牛的那位?” 向靖点了点头,对着谢玄行了个军礼:“见过玄帅,卑职向靖,今天犯了军纪,任由您处罚。绝无怨言。” 谢玄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赏赐,本来是十一转,两万八千钱,七十匹绢帛,本帅记得很清楚。” 向靖双眼一亮:“玄帅记得有这笔钱吗?太好了,那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漏记上录功薄了呢?” 谢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本来这钱应该是你的,但是在论功上报之时,那尚书右仆射王国宝却说,你向靖向副幢主,私藏云母车,有不轨企图,相公大人据理力争,说这不过是你在寿春城临时的缴获,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但王国宝却是借题发挥,言语中暗指我们北府军治军不严,纵兵掳掠,甚至不避违禁之物。相公大人不愿节外生枝,把此事给闹大,于是就只好息事宁人,你向兄弟的功劳,就这样给隐瞒了。” 向靖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国宝?他堂堂一个仆射,跟我这个小兵也要玩这手?我哪里得罪过他了?我甚至都不认识这个人!” 刘裕的眉头一皱,说道:“向兄弟,你是无辜的,他应该是冲着我,甚至是冲着谢家过去的。还记得那个来惹事,给我当场斩杀的鲜卑人刁球吗,就是广州刺史,建威将军刁逵的部曲亲卫,而这个刁逵,现在就是王国宝,还有会稽王的党羽,上次他们在这里吃了亏,这次就想借此事找回面子。” 向靖气得一把掀下了自己的头盔,狠狠地地上一掷:“奶奶个熊,这些奸贼,陷害忠良,克扣军饷,真是不得好死!” 刘裕摇了摇头 ,说道:“铁牛兄弟,这事对你来说,是损失了一笔封赏,但其实王国宝他们的用 意绝不止是你这两万多钱,几十匹绢帛。这笔钱对咱们是很多,但对于这种高门世家,根本不算个事。他们是想针对我们北府军,针对谢家,针对相公大人和玄帅。” 向靖的脸色一变:“他们敢!谢家一心为国,相公掌朝中大要,岂是他们这些小人可以对付的?!” 谢玄的神色凝重,说道:“铁牛兄弟,这件事,确实是让你受了委屈了,如果我们这回发了封赏,那事情就严重了,王国宝他们,一定会说我们谢家图谋不轨,暗中指使部下去收藏违禁之物。” 向靖咬了咬牙:“那云母车不是早就劈成柴火烧了么,他们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 谢玄叹了口气:“他们不需要证据,其实只要让圣上产生怀疑,就达到目的了。铁牛兄弟,有些事情很复杂,这里不足一一道也,不过请你相信我,这笔钱,等过了这个风头后,我们谢家一定会给你的。” 向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点了点头:“没事,俺明白,俺全明白,就是那些奸贼,想要陷害谢相公,陷害玄帅,所以拿那云母车的事做文章,没事,俺铁牛穷惯了,这回没钱就没钱,寄奴哥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再次北伐,到时候,大不了再入北府军,下次他们总不可能再克扣俺的钱了吧。” 刘裕哈哈一笑,把那个包了两万钱的包裹,直接就丢给了向靖:“铁牛兄弟,莫慌,此事因我而起,这回谢家不好直接用封赏来给你钱,但我可以,这回我二十几万钱正没处花呢,这两万钱,你先拿去用。” 向靖连忙把包袱推向了刘裕:“寄奴哥,这可怎么使得,这是你拿命拼来的钱,我铁牛可不能要。” 刘裕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刁家原来在我从军之前,就是我得罪的,结下了梁子,这回他们也是想借机报仇,是冲我来的。你放心,这钱先拿着,以后发了赏钱,还我就是。难道我还担心你铁牛以后立不了功,还不起这钱吗?!”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一十一章 里魁丘霸管老兵=== 向靖的眼中泪光闪闪,他转过了头,不想让人看到这个铁打的黑大汉,眼中要涌出的泪水,等他再扭过头,面向刘裕的时候,神色已经变得坚毅起来:“寄奴哥,你对俺铁牛的恩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忘,没说的,我现在就去收拾行装,你啥时候回京口,俺就跟着去。” 刘裕微微一笑,拍了拍铁牛的肩膀:“我在建康城可能还要呆几天,你先回京口吧,我家的地址,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回去后先住我家,让我娘和三弟帮你安置下来购地,再帮你说门亲事。” 向靖哈哈一笑:“好的,寄奴哥,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俺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要我先带回你家的东西吗,比如信件之类?” 刘裕摇了摇头:“没两天就要回家了,无妨,你回去告诉我娘,就说我过两天就回去。噢,对了,回去后帮我看看回乡的北府军兄弟们,有没有人家里有难处的,遇事不要慌,来蒜山镇七里乡找我刘裕就成。” 向靖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谢玄和刘穆之行了个礼,拿着那一大包钱,欢天喜地地走了。刘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兄弟啊,玄帅,这时候不趁机北伐,真的好吗?” 谢玄的神色平静:“你也看到了,,他们已经在开始发难,借这些云母车的事情作文章,明着是对你和向靖,实际是指向了我们谢家,这时候如果坚持北伐的话,只会让圣上生疑。而且,秦国还没有大乱,这时候我们如果起兵北伐,有可能反而让慕容垂,姚苌这些人心生警觉,力保秦国。” 刘穆之微微一笑:“是的,而且吴地的世家门阀们,也并不愿意在成功希望不大的北伐之事上再放一回血。昨天的阅兵献俘大典,其实就是要争取这些中小世家之心,一是让他们能买到大量的俘虏,补充人口,得到好处,二是让他们看到我北府军的威风,知道我们是能打胜仗的军队。如此才会在下次北伐的时候,起码不是那么强烈地反对。” 刘裕冷笑道:“要是支持北伐,他们应该现在就呼吁北伐出征,而不是等以后。现在荆州的桓家军都出动了,我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 谢玄笑着摆了摆手:“小裕啊,别急。秦国的崩溃,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我们也需要修整,你看,今天的将士们,都是人心思归,在北府军呆了快三年了,也经历了连场大战,出生入死,是时候回家成家立业了。” 刘裕看着谢玄,眉头微皱:“可是如果一个男人成家立业,有了家人的拖累,还想再上战场吗?玄帅,若是真的要再次北伐,您还如何召回这些将士?” 谢玄看着刘裕,笑道:“能想到这样的事情了,有长进啊,是穆之告诉你的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玄帅,寄奴可比你想的要聪明,这些问题,不用我说,他也想到了,他就是怕将士们回乡后会甘于安逸,不想再打打杀杀了。才希望现在就趁势北伐的。” 刘裕点了点头:“我们京口那里,民风强悍,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是用拳头,而不是用嘴,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如果成了家的人,就不能出来打打杀杀了,因为要为自己的妻儿老小负责。这个道理,对我们在京口当混混时管用,对大军也管用。如果这回散军回乡,将来一旦有事,想要再征召,如之奈何?” 谢玄正色道:“尽管正式的命令还要过一阵再公布,但是小裕你既然想到了这点,我就提前告诉你吧。”说到这里,谢玄看了一眼四周,台下的众将多半已经星散,还有十几个人正在地上把那一串串的钱解开,去数每吊钱是不是足额的一千个,谢玄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淡然道:“我和刘军主和刘参军商量些事情,你们叫那些兄弟们先回避一下,散开五十步外即可。” 那个为 首的护卫一拱手,带着手下走向了那些军士,很快,台下就空空荡荡,只剩下了台上的三人。 谢玄看着刘裕,说道:“小裕啊,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蒜山镇七里乡的里正,对吧。”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以前在乡里打架厉害,又讲义气,咱们京口那地方,收税征丁不容易,主要是拳头说话,所以上面找到了我。因为我有老母和幼弟要养,我这个人又种地打柴不太在行,若不接这差事,只怕连税赋都交不起,所以,就当了几年的里正。” 谢玄微微一笑:“你当时粗通文墨,只怕这个里正,也靠了不少刘参军的帮忙吧。” 刘裕的脸一红,低下了头:“这个,玄帅,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不认识几个字,那些朝廷的律令,征丁收税时的制度,还是胖子跟我解释的。” 刘穆之哈哈一笑:“我能帮寄奴的也就这点了。怎么,玄帅,这回寄奴立了功,难道回去后要升官吗?” 谢玄笑道:“要是让你当个州中从事郎,就是以前刘毅干的那个,你肯不?” 刘裕勾了勾嘴角:“没啥好的,我看刘毅以前当那官,成天就是跟着刺史鞍前马后的,吆来喝去,还不如我当个里正自在。” 谢玄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当这个州府中的官,所以,这回,朝廷为了安置这些新到江南的北府军将士家属,又增设了侨置州郡,还专门设了一个机构来管理这些北府军,一旦有事,需要重新征召,就由这个机构来负责。” 刘裕睁大了眼睛:“什么机构?” 谢玄的眼中冷芒一闪:“从今以后,里正全部改叫里魁,专门负责正常的民户百姓的征丁赋税问题,而北府军将士,则专门登记成册,以丘为名,一军之将士,聚为一丘,军主则为丘霸,一旦有事,需要去出面宣传从军,尽量让老兄弟们再上战场,寄奴,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第六百一十二章 高额重赏再入伍=== 刘裕的眉头一皱:“再上战场?这点只怕不容易吧,大晋正常的士兵也就是服两年半到三年的军役,之后就可以终身免税了,据我所知,从军之后的士卒,很少有再回军队。” 谢玄微微一笑:“你说的那种是正常的征兵,以兵役来代替徭役,按大晋律,成丁后一年要为国服二旬(二十天)到三旬的徭役。如果是以从军来代替徭役,两年下来差不多是服了二十四年以上的徭役,差不多是一生了,所以可以终生免除徭役负担。” “但北府军不一样,从开始,这支军队就是募集的,是自愿来投军,并非强制征发,所以给的军饷也是其他正常部队的三倍以上。也就是说,北府军并不限制服役的年限,也没规定退了伍后就不能回部队了。”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我等当初是自愿投军的,这么说来,下次仍然是自愿,如果人家不肯回来,也不能强制,对吗?” 谢玄正色道:“是的,不过,这种说服的事情,就由你们这些平时的幢主,军主们去做了。放心,在北府军初建的时候,就以高于其他部队三倍的军饷来吸引勇夫了,如果要为了北伐而重建的话,对于这些老兵,待遇只会更丰厚。” 刘穆之的心中一动,说道:“能有多丰厚?” 谢玄微微一笑:“首先,肯回来的军士,只要能通过体能和战技的测试,就可以直接从军官做起,最低也会是伍长,一般来说能当到队正,队副之类的基层军官,本身这些军官的军饷就比普通的士卒高了几倍,而且他们再入伍的老兵,我们会给出五倍以上同类部队,同等职务的将士的军饷。” 刘裕倒吸一口冷气:“五倍?这么说,一个队正,就能拿到一个月七八百钱了?” 谢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别的方面,如允许战后的战利品保存,大战胜利之后的论功行赏,以及带人入伍,只要通过测试,那还有一笔介绍费,都会是以后的规定。总的来说,好处多多,只要肯从军报国,上阵搏命,我大晋,还有我们谢家,是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刘裕点了点头:“这个条件真的很好,但是我还是认为,经历过生死,已经拿了一大笔钱,可以在江南定居的多数将士,只怕是不愿意再放弃以后的平安生活,再次从军了。除非是过得不如意,或者是想要争取功名的人。这些人,数量不会太多,十个人里不知道有没有一个。” 谢玄微微一笑:“二十个人里有一个就行了。来得太多老兵,我这里也没那么多钱发啊。再说了,小裕,你熟读兵书,应该知道士卒之心,只有那种渴望建功立业,或者说一无所有的人,才最有斗志,就象你们初入北府,那些两淮流民一无所有,连来江南定居的权力都要通过从军来争取,而你,则是做梦都想着北伐中原,这种信念才会让你们强大,能撑过那地狱一般,严格而艰苦的训练,而不经过这样的严格训练,你们又怎么能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呢。” 刘裕叹了口气:“想想那时候一天脱一层皮的日子,我都很多次几乎撑不下去了,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你说的对,要让已经荣归故里的人再经历这样一回,恐怕很多人不愿意了,那么问题来了,新兵从哪里来?两淮地区的强悍的流民,只怕以后没上次那么多了啊。” 谢玄笑道:“所以我们要让全大晋的百姓都看到,北府兵的待遇是有多优厚,参军之后回乡过的日子有多好。这次的北伐消耗了大量的国家资源,以后肯定要加重赋税,所以,会有很多人活不下去,参军,就几乎是唯一的出路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真的要逼得那些民众走投无路,才能从军吗?” 谢玄叹了口气:“小裕,我知道你心善,但你要知道,慈不将兵,义不行贾,治国理军,更不 可能只靠心慈手软,如果大家都能舒服地过日子,还有谁肯跟你北伐?那些异族胡虏,如果不是因为在塞外游牧,吃风喝沙,过得生不如死,又怎么会练出如此的生存技能和战斗能力呢,就是为了南下能抢夺中原之地,可以耕作,再也不用担心一场暴风雨就会让整个部落完蛋的事情发生。胡人能如此,我们汉人又有何不可呢?” 刘裕心中虽然难过,但知道谢玄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要北伐建军的唯一法门了,就是自己,如果在京口过得衣食无忧,会不会还有这么强烈的北伐建功的动机,只怕也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呢。 想到这里,刘裕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上次北府军招募的时候,来的可都是壮士啊,那些来自两淮的流民,平时就是身经百战,跟盗匪,马贼们天天搏命,自己也没少出去抢过别人,所以军事素质和身体都很棒,可谓来之则战,只要训练一些行伍队列之法即可,但要是大晋的其他地方,那些活不下去的穷人,只怕是面黄肌瘦,面有菜色,站都未必站得直,他们真的可以打仗吗?” 谢玄微微一笑:“放心,和上次一样,征兵的时候先要考核基本的体力,如果是因为饿坏了,气力暂时不济的话,先淘汰下来进民夫营,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肉夹馍,羊肉汤,只要骨架子在,不都是能使出力气来吗。就象刚才的那个向靖,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也没这么壮实,不也是吃成了个大力士嘛。” 刘裕笑道:“这倒是的,北府军从来没在吃喝上亏待了将士们,好吧,一切就按玄帅的意思办,回头我去问问弟兄们,让他们再问各队的兄弟,有谁肯回乡后再从军的,再把名单上报给玄帅。” 谢玄摆了摆手:“不急,你只要管住那跟着你过淝水的二百多个兄弟就行,这些是精英,最好全能回来。” ===第六百一十三章 秦淮夜色女儿香=== 刘裕的心中一动,没有马上接话,谢玄看着刘裕的双眼,平静地说道:“肯留下的,我会安排都到你家乡居住,也方便你能就近管理和联系。但现在还没正式下达这命令,所以暂时缓缓,现在你有不少钱了,可以到建康城里走走看看,这几天会有大量的拍卖秦军战俘的市集,要是有强悍有力的人,可以留几个当部曲,以后也许能在战场上帮上忙。”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早有此意!” 第二天,已时,建康。 刘裕一身便装,黑色缮丝劲装在身,挽了个发髻,与刘穆之相伴而行,而刘穆之则穿了一身蓝色的丝绸衣服,戴了个方帽,走在前面,活脱脱象个土财主,而刘裕倒反而象是他的随身保镖。 站在建康城的南门前,两人抬头看着那高大巍峨的城墙,尽管前日阅兵献俘大会时,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发的,但当时刘裕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保持队形,让天下百姓尽睹这北府军威上面,对于这建康城,倒是没太仔细观察,只是今天,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终于可以这样近距离地仔细端详一番,这座大晋的都城了。 刘穆之看着身边的刘裕,笑道:“怎么,觉得这建康城跟我们京口比,如何?” 刘裕咽了一泡口水:“这怎么好比呢。京口毕竟是乡下,而建康可是国都啊,你看,这城墙,足有三丈高,可是我见过的最高最厚的城墙了啊。” 说到这里,他又一指城外,那足有两三丈宽的护城河,笑道:“这护城河水,比寿春的都要宽上几倍,你看,只这一个南门上,就有二十四道浮桥,真的是大城市的气象啊。” 刘穆之点了点头:“这不是普通的护城河,这叫朱雀航,又叫大航,朝廷的重要公告,还有大案中诛杀的乱臣贼子,敌国将帅,首级都会悬在这里,以扬国威,震慑霄小。前一阵那苻融的首级,可就在城门口挂了十几天呢。” 刘裕勾了勾嘴角:“可惜那时候我们还在广陵驻扎,没有看到这一盛况,想必建康城的百姓将士,看到这敌国大帅的首级悬挂于此,心情会无比地激动吧。” 刘穆之笑道:“那是自然,自大晋开国以来,对于北方胡虏,那可是屡战屡败,一退再退,数次北伐,都是中途而废,从未有过淝水这样痛快淋漓的大胜。更没有过阵斩敌将的壮举,寄奴,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刘裕微微一笑:“只可惜没把苻坚也斩于阵中,要不然,破国擒君,那真的可以一举北伐,收复失地了。”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杀了苻坚,也未必有北伐的机会,要想北伐,一得北方乱,二得大晋内部至少得达成共识,现在看来,这后一点比前一条更困难。算了,不想这些,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寄奴,进城吧。” 刘裕点了点头,看到城门那里,出入城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龙,很多身形壮硕的汉子,明显都是和自己一样,便装入城的北府军士,不少人都腰间鼓鼓囊囊,看来是把刚领的赏钱都带上了,准备在京城里好好地潇洒一番呢。 不过也得益于这些北府大兵们,这两天大量地入城,所以守城的军士们,也是见怪不怪了,不然,以刘裕这样魁梧壮硕,远异常人的身形,只怕早就会给守城的军士们拦下,多加盘问一番了,而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公开,那只怕就要惨遭大量京城百姓的围观,今天啥事也做不成了。 也就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刘裕和刘穆之就通过了城门,步入城内,一条水道,在城中流淌,正是那传说中的秦淮河,沿河两岸,五步一柳,春风拂起,枝条飘扬,配合着河两边不少商铺中,传出的脂粉香气,真是暖风香得游人醉,完全是一副与京口相异的繁华气象。 刘裕边走边叹,刘穆之倒是 神色如常,笑道:“怎么了,寄奴,第一次见到这样繁华的大城市,有什么感想?” 刘裕勾了勾嘴角:“我越走,越庆幸自己当年从军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么好的城市,这么繁华的地方,我汉家千年的文化与传承,若是被那胡虏秦军侵战,可就全没了。我是看过了寿春城的样子,也就沦陷了不到一个月,就给破坏得面目全非,还有那些两淮的城市,大抵如此,能亲手保下这样好的城市,以前吃苦受累,可都是值了。” 刘穆之哈哈一笑:“怎么,看到这样的好地方,舍不得走了吗?只要你开口,玄帅和谢家一定会给你在京中谋个差事,留在这里的。” 刘裕摇了摇头:“那倒算了,建康虽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乡,与这里的香风酒气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咱京口那土坷啦和洋河酒的味道。对了,胖子,这建康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但我去看看呗。”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说道:“咱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城南,朱雀航乃是引秦淮河水构成的护城河,而我们身边的这条河,就是秦淮河了,现在是白天,一到夜里,这河中就会飘过无数的画舫,就是小船,而绝色的歌伎,则会在这些画舫之上,吹拉弹唱,而河岸之上的文人雅士们,则会争相出价,价高者则可以上舫,与那美人共渡。”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居然还能这样,他们城里人真会玩。在咱京口城里的那几个窑子,怎么就学不到呢?” 刘穆之笑道:“咱京口人实在呗,做这皮肉生意也就跟下馆子吃饭喝酒一样,明码实价,直来直往。” 刘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你个死胖子对这行当这么清楚,难不成,以前你小子来这里时,也背着你家娘子,偷香窃玉不成?” 刘穆之的胖脸一红,佯怒道:“熟归熟,你刘寄奴要是造我的谣我一样跟你断交啊。再说,你看我穷成这样,有钱去喝花酒么?那一夜可得几百钱呢。”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金陵一绝臭豆腐=== 刘裕吐了吐舌头:“我滴个乖乖隆里咚,这是开青楼还是开山寨啊,直接抢钱啊,看来这等销金窟,非我等所能想象,还是算了,再说,我对这些妓院青楼也没兴趣,那么,除了这画舫,还有啥好玩的地方?” 刘穆之笑了笑,刚要开口,突然鼻子抽了抽,空气中飘过了一阵臭呼呼的味道,刘裕也不免为之眉头一皱,而刘穆之却是手舞足蹈,向着臭味来源的方向就奔了过去:“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啊!” 刘裕跟在了刘穆之的身后,只见他那胖大的身形,在人潮之中,左一拱,又一挤,伴随着那身上浓烈的汗味,让不少行人,尤其是妇人们都为之掩鼻,居然就这样给他生生挤出了一条道儿,一直到了一处地方,足足围了好几圈人,刘穆之这才停了下来,再次拱出了一条通道,挤到了前方。 刘裕跟着往前一走,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一口脸盆大的油锅之中,正热气腾腾,油花儿星子直往上冒,锅下架着一个小炉,炉子只留了一个风箱,倒象是打铁高炉,几个壮汉子挥汗如雨,在拉着那个风箱,炉上的火苗,随着这些汉子的动作,一跳一跳,烧得那铁锅的锅底,一片赤红,热浪在一丈之外都是扑面而来,让人满脸滚烫,不自觉地要后退一点。 刘裕倒是不畏这烈风扑面,在战阵之上,这种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他勾了勾嘴角,上前两步,这回看得真切,正是因为这炉子里的火力旺盛,才让铁锅之中的油沸腾滚起,而油锅后的一个厨子模样的中年人,不停地从一边的一个小桶之中,捞出几块黑漆麻污的东西,丢进这油锅之中,很快,这些东西就会翻上油面,再入众人眼中时,已经变得一片焦黄,那臭味,正是这些黑漆麻污的东西所散发出来的,但变成一片焦黄时,臭味倒是少了很多,甚至有一丝奇怪的香味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看着这一锅油炸食品,奇道:“此乃何物,能吃吗?” 那个埋头炸着这些小方块的中年厨子,头也不抬,笑道:“一看就是外地人,没见过咱金陵一绝,炸臭豆腐干啊。如果这东西不能吃,咱们又何必在这里摆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排队买呢?” 刘穆之哈哈一笑,上前两步,对刘裕说道:“寄奴啊,你的疑问,就跟我两年多前初来时,一模一样啊,当时我也不相信,这么臭的东西还能吃,可是吃过后才知道,这完全就是人间绝味啊。李大叔,你还认识我吧。” 那个中年厨子抬起头,看了刘穆之几眼,眉头一皱,略一沉思,笑道:“想起来了,你不就是三年前来我这里的那个布衣胖子嘛,好像姓刘,京口人,对不对?” 刘穆之讶道:“李大叔你还记得我呀,太神奇了啊。” 李大叔笑道:“当然记得,且不说你这人很胖,身形远异常人,就说那天你看着我在这里炸臭干,足足看了三个时辰都不舍得走,后来我还送了你一盘,你吃的那个开心啊,再过十年我都会记得!” 刘裕哈哈一笑,拍了拍刘穆之的肩膀:“好你个死胖子,蹭吃蹭喝居然蹭到京城来了,你可把咱京口的人都给丢光啦。” 刘穆之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可没蹭吃蹭喝,我那叫,我那叫品鉴,嗯,品鉴建康城中的各路美食!”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那个李大叔,说道:“这臭豆腐干是油炸豆腐吗?我也跑过不少地方了,象寿春城的八公山豆腐没少吃过,但这么做豆腐的,还是第一次见,大叔,能给我来几块尝尝吗?”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大钱,放到了一边小案上的一个铜盒里,那里已经有不少铜钱了,李大叔摇了摇头,直接从铜盒里捞出了那几个大钱,递还给了刘裕:“小伙子,你的这个钱,我不收。” 刘裕的脸色一变:“为什么?这钱有什么问题吗?” 李大叔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们能在这里继续做生意,就是因为你们的保护,小伙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北府军的人,这个胖兄弟,三年前就是为了北府军来建康城里公干了,当时他在这里看着我炸臭干,咱们聊了半天,不瞒各位,当时他说谢家正在组建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保我大晋,我还以为他是在吹牛呢,结果,我才是狗眼看人低啊。” 说到这里,李大叔看向了刘裕:“阅兵献俘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就是走在北府军最排头的那个,那个每战先登,杀敌数百的勇士刘裕刘寄奴,对吧。” 一边的人群响起了一阵骚动,就连拉风箱的那几个汉子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不少人在惊讶地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认出来,是刘裕啊!” “真的是他吗?那个号称第一北府军勇士的刘寄奴?!” “没错没错,就是他,我看那身形怎么有点眼熟,你说这英雄好汉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就算没穿盔甲,也是这么威风凛凛啊。” “刘裕,好样的,北府军,威武!” 很多人都开始围向了刘裕,后面没见过或者没看清楚刘裕的人,更是上赶着要挤向前方,街上有人也在大声叫道:“快来快来,看刘裕啊,北府军的刘裕,号称第一勇士的那个刘寄奴,就在这里啊。”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本就拥护的街道上,一片尖叫之声,不少姑娘都在尖叫道:“刘裕,刘裕在哪里,让我们见见啊!” 刘裕的脸色一变,以他的经验判断,若是在战场之上,他几乎可以说是让敌人给围住了,他很清楚,这些为他而疯狂的建康百姓,也会围得他今天一事无成,想到这里,他连忙向着那个李大叔一抱拳:“李大叔,你的臭豆腐干,我们改天再来吃,多谢好意,后会有期!” s:臭豆腐并非在这个时代能做出的美食,这里为了剧情需要把后世明清时才出现的油炸臭豆腐写入了本章之中,以增加趣味可读性。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一十五章 评书惊心如杀阵=== 刘裕说着,猛地一拉刘穆之的手,大叫道:“胖子,快走!”而随着他的话音,刘裕的人已经飞出去了四五步之远,连带着刘穆之手中的小碗,一下子因为这股大力摔到了地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刘穆之刚刚拿起一个小碗,还在碗里配着调料呢,给刘裕这么一拉,二百多斤重的肥大身躯,如同一个布袋一样,直飞了起来,向着人群还没合拢的一角奔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臭豆腐啊!” 李大叔睁圆了眼睛,他的声音从刘裕的身后随风而来:“刘裕,刘裕,你的钱,你的钱还没拿哪!” 刘裕这样拉着刘穆之,穿街过巷,一口气跑出去足有三四里路,直到空气中除了刘穆之身上的汗味,连一点臭豆腐的香气或者臭味都闻不到了,刘裕才停下了脚步,刘穆之弯下了腰,开始往地上呕起酸水来,一边呕,一边没好气地说:“寄,寄奴,你,你小子,小子,是要,要我命吗?我,我是读,读书人,可,可没,没你这,这么,能,能,能……” 他连说了三个能,却是说不下去了,刘裕笑着抚着他的背,说道:“能跑,知道了。我说你这死胖子怎么越来越不中用了?以前跟咱投军的时候,还跟我在山林里练过十几天的跑步,也没这么不堪啊。” 刘穆之终于呕完了,直起了腰,气喘吁吁地看着刘裕:“你小子,你小子不知道吗?这些年,你,你天天这样出操跑步,比以前,以前跑的那可是快得多,而我,我天天是当参军,处理公文,、哪象你这样天天锻炼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跑的,跑的比他娘的马还要快啊。” 刘裕哈哈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刘穆之的大肚腩,肥膘隔着绸缎衣服就是一阵浮动:“咱刘牢之刘鹰扬不是说过吗?跑得没马快,当什么步兵!看来你小子没留在军中当步兵是便宜你了,要不然,我估计你现在也就是个瘦皮猴啦。” 刘穆之不屑地摇了摇头,也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你懂什么,这里装的可不是油水,而是知识,知识懂吗?这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肚子里没货,怎么能行呢?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不知道我今天进这建康城,就是想吃那个臭豆腐吗?我可是流了几天的口水了,今天全怪你,没的吃啦!” 刘裕笑道:“不就一顿臭豆腐干嘛,等办完了正事,我请你吃上十盘都行。” 刘穆之恨恨地说道:“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个世上,我刘穆之啥都好说话,惟功名与美食不可以弃。这顿我可是馋了好几天了,比吃烤全羊都还更想要吃这个炸臭豆腐干,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现在咱也有钱了,今天要是买了部曲,有多出来的钱,随便你想吃啥,我都付钱,这总行了吧。” 刘穆之这才愁容稍展,转而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点良心。” 刘裕勾了勾嘴角,想起刚才的那个臭豆腐干,说道:“不过我挺奇怪的,这东西这么臭,是怎么来的?我以前不是没吃过豆腐啊,哪见过这样的?” 刘穆之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臭豆腐,得是在春夏之交,泡在盐和卤水之中,让其变色生毛,才能如此之臭。但是只要放在油里这么一炸,那就是外焦里嫩,香盈唇舌。那酸爽,那滋味…………”刘穆之说着说着,表情变得无比地陶醉,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一吸气,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舔起嘴唇来,仿佛是刚刚吃了一盘臭豆腐干,正在回味呢。 刘裕也咽了一泡口水,他知道这个死胖子喜欢吃的,一定是人间绝味,笑道:“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肉麻了,你上次盯了人家臭豆腐一整天,最后蹭到了一盘吃,也是靠这样不要脸吗?” 刘穆之的脸色一 红,呸了一声:“我那是要借机跟李大叔们聊天,当时我刚来建康,对这里的情况不熟,这些三教九流们,市面上的事情知道的多,我就跟他们套个近乎,拉拉家常,这建康城中的不少事情,也就知道啦。你当我真的是饿死鬼投胎,只为了蹭吃,脸都不要吗?”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呢,你小子虽然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路,但不至于来建康就丢咱京口的人。好了,也闹了快一个时辰啦,快要到午时了,咱们得快点去拍卖奴隶的集市了,这才是正事。你知道在哪里吗?” 刘穆之正要开口,却突然只听到巷子外面,一声铜锣响,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老少爷们,来往客商,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咱们北府军淝水大破秦虏的事,说到最后一段啦!” 刘裕的心中一动,和刘穆之对视一眼,都收住了嘴,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这个声音,他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带着这个疑问,他静静地听着这个人的话。 “上一回,咱们说到,秦军的战车冲向了我们北府军过河的勇士,那可是两百辆战车啊,每辆都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上面有弩手,御手,戟手,都是身经百战的秦国贵族,要杀过十个人以上才有资格去拉这战车,一个个凶神恶煞,两眼凶光闪闪,大地在震动,河水在沸腾,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过河的勇士,就要被这些车轮,碾成肉泥啦。” 刘裕的心中窃喜,对刘穆之小声道:“这人谁啊,好像在战场似的,说得还真挺象的,其实你还别说,虽然我知道这虎皮可以吓倒敌军战马,但真的看着战车冲过来,我心也有点慌,万一不好使,那可就真的给碾死了,做鬼都不甘心啊。” 而围观的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惊呼声,一个小孩子吓得哭了起来:“我不要嘛,我不要,我不要北府勇士死,秦军是坏人,不能让他们赢!” ===第六百一十六章 妙音巧言责老兵=== 那个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就在这时,一个勇士站了出来,大声吼道:不要怕,还有我,跟我来,披虎皮啊!于是,所有的战士们全都醒悟了过来,瞬间就披上了老虎皮,乖乖隆里咚,秦国的战马一看到面前多了几百只老虎,吓得全都掉头狂奔,几百辆战车哪,没冲到我们的勇士,反而把他们自己后面的军队冲得一团糟!”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几十个人一边叫好一边在大声问道:“这个英雄是谁?这个勇士是谁?” 刘裕的心中,一阵阵地澎湃,他的耳边仿佛再次传来那日战场上冲天的喊杀声,而那战场上到处燃烧的火堆的热度,让他呼吸急促,呛人的浓烟味道,混合着地上人马尸体的腐烂气息,以及自己和周围战友们身上的血汗交加的气味,直钻鼻孔,凡此种种,都让刘裕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战场,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秦军战车上,那些军士们狰狞的表情,而自己的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一如当时紧紧抓住百炼宿铁刀。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他不自觉地迈开了脚步,准备走出小巷,接受众人的欢呼,他甚至已经在开始说:“没错,正是…………” 就在刘裕走出小巷口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说书人,顿时就愣在了原地,而这个人的声音也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没错,正是北府军,老虎部队的参军,幢主,一箭毙苻融,秦军百万崩的勇士,刘毅刘希乐!” 人群中一阵欢呼之声,所有的孩子们都拍手雀跃,狂叫喝彩。而刘裕则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说书的人,他一身布衣,须发花白,身上脏兮兮的,肩上挂着两根草绳,这让他的肩膀能吊住身下的一个草蒲团,因为,他的两条腿,自膝之下,空空如也,这是一个残废的老兵,而刘裕的脑海中闪电般地闪过了回忆,可不正是自己初入北府军时,那个给自己发军令号牌的老兵吗? 一个清脆而沉静,宛如银铃般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这位老伯,敢问你当时身在何处,亲眼看到战况了吗?” 刘裕的脸色大变,看向了人群的一角,一袭黄衫,随风飘舞,幂离及腰,而秋水般的眸子,在幂离的轻纱之后,闪闪发光,幽兰花的暗香,盈满了这一块地方,露在外面的雪肤如凝脂,玉音如莺啼,身形婀娜,气质高雅,可不正是刘裕天天做梦都在思念的高门贵女,未过门的妻子王妙音吗? 只是王妙音的注意力显然在这个老兵的身上,没有看到刚刚从小巷子一角走出的刘裕,刘裕的心中一动,连忙退回了小巷之中,他的心跳得极快,一边的刘穆之微微一笑:“寄奴,好福气啊,居然在这里能偶遇佳人,看起来,你的女人要帮你出头了。” 刘裕咬了咬牙,一把从背上取下了今天早就准备好的一副斗笠,戴在了头上,又从怀里掏出一方黑巾蒙住了脸,只剩下了眼睛还露在外面,他低声道:“不急,且先听听妙音怎么应对。奇怪,这老军为什么要如此颠倒黑白呢?” 老兵看着王妙音,淡然道:“这位小姐,敢问为何这样问我呢?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说书之人,给大家逗个乐子罢了,您要是喜欢听,就捧个钱场,如果不喜欢的话,离去便是。” 王妙音淡淡地说道:“就算只是说书,也得跟事实相符,小女不才,听到前线的战事,就心生好奇,想知道前线的英雄壮士当时是如何的表现。只是老先生你这样身有残疾,当时能上战场吗?还是说,您的这双腿,是在此战中失去的?” 老兵摇了摇头:“我的腿已经断了二十多年了,并不是在淝水之战中失去。但当时老朽有幸在谢镇军的身边侍奉,所以战场上的事,还是看得到的,并非胡言乱语。” 王妙音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您一个身有残疾之人,当时如何能上的战场?” 老兵微微一笑:“老夫早年是北方人,乞活 军出身,在冉闵败亡之后,跟随谢尚谢将军南下,所以被谢将军所收留,成为了谢家的部曲,这么多年,承蒙不弃,在军中找了个杂役,当时淝水大战之际,左军的谢琰谢将军,把老朽叫到了阵前,向老朽问了一些北方军队的战阵之事,所以老朽有幸就在战场之上。”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原来这位老先生也是当时的北府军啊,英雄,英雄!” “他一定是亲眼看见了,姑娘,你不应该这样责难一个老兵的。” 王妙音的秀眉微挑:“这么说来,老先生当时在战场之上,是在辅国将军谢琰谢将军的身边,也就是说,并没有渡过淝水,是吗?” 老兵点了点头:“不错,我没过河。但是战场上的情况,我看得很清楚。” 王妙音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请问您现在能看清楚那边的屋檐之上,鸟巢里有几只小鸟吗?”她说着,素手轻抬,指向了足有三里之外,一处钟楼之上的一个鸟巢。 老兵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太远了,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是个鸟巢啊。” 一个围观的大婶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姑娘,想做什么?隔了足有三里远,就是年轻人的眼力界,也不太可能看清楚有几只小鸟,何况是个老人家呢?” 王妙音轻轻地“哦”了一声:“那敢问老先生,当时你在谢辅国的身边,离前线的战士有多远,能看得清楚在烟火交加,尘土飞扬的前线的战况吗?到底是谁下令披虎皮吓走秦军战车的,您就这么确定是刘毅刘希乐?” 老兵的脸色一变,浓眉微挑,沉声道:“我当时只看到了前线的勇士们,本来都趴在了地上,似乎象是想躲过战车的碾压,但一眨眼,就有二百多只老虎爬了起来,跟那天阅兵时一样,秦军的战车开始倒退狂奔,而很快,前方就响成一片,已毙敌酋苻融!大家都知道刘毅一箭毙苻融的事,那敢问前线指挥的,不是刘毅,还会有谁?”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一十七章 不计前嫌感老兵=== 王妙音的幂离之后,星眸闪闪:“这么说来,老先生也并没有看到是刘毅带领大家披虎皮反攻了?只是看到有人带领大家,但这个人未必是刘毅。你认为是刘毅,不过是因为后面战场上响起刘毅一箭毙苻融的叫喊声,对不对?” 老兵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如此。有问题吗?” 王妙音微微一笑:“老先生,您在这里说评书,要是说古人如何,我不管。但要说到刚刚打完的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下结论,因为这涉及战功和将士功绩的事情,您在军中多年,这个道理,想必不需要小女子来提醒。” 老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之色,沉声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今天要处处为难老朽?” 王妙音淡然道:“我是谁并不重要。老伯,你是北府军人,应该珍惜将士们用性命拼来的荣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最好不要随便下结论,说这功劳是谁谁谁的。刘毅一箭毙苻融,这个说法已经传开,建康城中的小儿都知道,但打退秦军战车的,并不一定就是他。你如果没看清楚,就说没看清楚,没必要把所有功劳都加到一个人身上。据小女子所知,在北府军中,抢夺同袍战功,是要受重罚的,您在这里说书,只怕助人这样夺取军功,也不妥当吧。” 老兵咬了咬牙,沉声道:“听姑娘的谈吐,看姑娘的模样,必是高门贵女无疑,老朽不才,一时为了说书赚钱,有失公道,多谢姑娘的提醒,以后,老朽再也不这样说了。” 王妙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幂离之后的秀颜之上,闪过一丝笑意:“老伯深明大义,小女佩服。”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不屑的叹息,不少人嘟囔着:“没劲没劲,怎么会这样啊。” “搞了半天,连谁是英雄都不知道,白听了。” “走吧走吧,那边还有些别的评摊,咱们到那里去听。” 随着这些人的渐渐散去,这个评摊前,变得空空如也,连一个人也没有了,老兵叹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身子,收起了面前铜锣里的钱,放到了腰间的一个布囊里,准备这样一下下地撑地离开。 王妙音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之意,她轻轻地说道:“不好意思,老伯,小女子一时气盛,却坏了您今天的生意,对不起,这点算是小女的一点赔偿,请您收下。” 她说着,转头对着身边的那个叫双儿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不情愿地摸向了腰间的荷包,铜钱的响动声中,刘裕的声音从一边平静地响起:“且慢,这钱不应该由你出。” 王妙音的脸色大变,一下子掀开了面前幂离的轻纱,绝世的容颜之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缓缓从小巷中走出的刘裕,声音都激动地在发抖:“裕哥哥,真的,真的是你吗?”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外表冷艳高贵,可是内心却是热情如火的高门贵女,恐怕早就会扑进与自己阔别经年的心上人的怀里了。 刘裕微微一笑:“妙音,是我。想不到你我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谢谢你为我做的事,只不过…………” 说到这里,刘裕正色向着那个老兵行了个礼:“前辈,对不起,让您受损失了。您这几天说书的钱,我来付。” 老兵抬头看着刘裕,看似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我认识你,你是刘裕,刘邦的刘,富裕的裕。我还记得你初入北府军的时候,你说你要当兵,当重装步兵,当时我还嘲笑过你。没想到,三年下来,你成了北府兵王,而我,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摇头叹息不已。 刘裕正色道:“不,您不是笑话,您是老兵,是前辈,是我们北府军精神的传承,人总有老的一天,我刘裕也 有打不动的时候,到时候,可能还不如您呢。说实话,您这样的老兵,壮心不已, 仍然一直留在军中,要换了我刘裕,只怕十有是做不到的。” 老兵的嘴唇在微微地哆嗦着,他看着刘裕,眼中突然泛起了泪光:“刘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明明在帮别人抢夺你的功劳,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王妙音身边的丫鬟双儿脸色一变,直指那老兵,怒道:“好啊,原来你是故意帮刘毅宣传抢功,哼,我家小姐早就看出来了,我还不信呢,还帮你辩解,说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怎么会骗人!”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老伯怕是有苦衷的吧。可能他不记得我,但我幼时曾经见过这位老伯跟在琰叔父的后面,是我谢家的家人。我很奇怪的是,为何您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老兵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哀伤之色:“淝水大战中,我给辅国将军没帮上什么忙,甚至因为以前跟胡人骑兵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还建议辅国将军不要轻敌冒进,结果让左军失了先机,谁也没想到,刘裕你们的老虎部队有如此可怕的攻击力和突击速度,快到让左右两军都显得在贻误战机!” 刘裕叹了口气:“所以辅国将军就因为这个,迁怒于你,把你赶出北府军了?这样不好,我回头跟玄帅和相公大人说说,让你回谢家,回北府军。” 刘穆之摇了摇头:“寄奴,且慢,这是谢家的内部事务,最好我们这些外人不要插手。” 刘裕先是一愣,转而反应了过来,谢琰作为谢安的亲儿子,却只能作为副帅,左军大将,而身为侄子的谢玄,却是全军主帅,地位在他之上,这怎么能让他咽下这口气呢?就象刘毅一定要跟自己争个高下一样,谢琰肯定也是想在此战中,表现压过谢玄,所以才会如此地失望,以至于迁怒于这样一个残废老兵。 刘裕咬了咬牙,说道:“我明白了,累前辈到今天这样的,全是我的错,这些钱,请一定要收下!” 他说着,从腰间的褡链里拿出了两吊钱,递向了老兵。 老兵看着刘裕,一行老泪从眼角流下,突然说道:“刘裕,你要当心,有人眼红你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一十八章 久别重逢诉衷肠=== 刘穆之的脸色一变:“老伯,你知道些什么?” 老兵看着众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在这里说书的人,都被人给了钱,要说这淝水之战,是刘毅刘希乐拯救的大家,这些人很有来头,在这京城重地,都能说一不二。不按他们意思说的,没两天就在这里消失了。” 刘裕的脸色一变:“竟然有这样的事?皇城之内,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这样一手遮天,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兵苦笑道:“刘裕,你可能不知道,这里是建康城,是世家的天下,在世家门阀面前,就连天子也不算什么。这些街头巷尾的民间舆论,本就是世家所看中,所争夺的,一旦让百姓们相信了某个说法,上层也就方便有所行动,这跟我们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一个道理。” 刘裕咬了咬牙:“看来我是看错刘希乐了,没想到他在京城也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可以控制民间的舆论。” 王妙音突然摇了摇头,轻启朱唇:“裕哥哥,未必是刘毅所为,他连庾家这样的中等世家都要去攀附,又怎么可能在京城呼风唤雨呢?我想,此事背后必然有其他高门世家的推手,待我回去后请家中长辈查探一番,结果必然水落石出。” 刘裕勾了勾嘴角,把两吊钱送到了那老兵的手中:“老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京城之中是是非之地,以后可能会有各种明争暗斗,您最好还是去别处谋个生计,如果您想回谢家,也可以先到京口,去蒜山镇七里乡找我刘裕家,暂时先安住一阵,等过了这风头,我再向玄帅进言,让你回归。” 老兵摆了摆手:“不用了,刘裕,人要有骨气,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自信也能找到饭吃。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在江湖上,等着听你刘裕的英雄传说!” 他没有接那两吊钱,转过头,一下一撑,坚定而有力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而他一边这样撑着走,一边高声唱道:“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青山不改绿水流,寻常巷陌有鱼龙,一日教我遇风云,八荒任我游。” 刘裕的心下默然,一边的王妙音喃喃地说道:“裕哥哥,记得我第一次与你相见时,你也唱了这歌,真的听起来很提气,很感人,是你们家乡流传的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这是吴越之地流传的民谣,底层百姓们很喜欢,其实就是想说,人总有一日可能会出头,永远不要失去希望。王姑娘是高门贵女,自然不会听到这些下里巴人所吟唱的歌谣。” 王妙音微微一笑:“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何必要分什么高门贵子,下里巴人呢?高门世家也会没落,底层草莽亦有龙蛇,这天下强弱,岂有定数?” 刘穆之点了点头:“姑娘见识深远,在下佩服。” 刘裕的眉头紧锁:“这个老兵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受人威胁的,可是仍然去到处散布这种谣言,而且他到了最后也不肯把主使者说出来,想必这个指使他的人,地位非常崇高,只是这样的人,为何要如此捧刘毅呢?” 刘穆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寄奴,你们小两口好久不见,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们了,这附近还有不少评书摊,我和双儿姑娘去那里打听一些消息,也许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他说着,冲着双儿使了个脸色,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就跟着刘穆之逃也似地奔了出去,只剩下刘裕和王妙音二人站在了原地,刘裕本想开口叫唤刘穆之,可是一转眼间,却看到王妙音秀眉轻锁,粉脸微红,轻轻地低着头,女儿家的羞怯,尽在不言中。 刘裕咽了泡口水,转向了王妙音:“那个,妙音, 我…………” 王妙音抬起了头,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里,尽是柔情:“裕哥哥,昨天我看到你一个人走在整个军队的最前面,说不出有多威风了,这才是我心中的英雄,裕哥哥,你终于做到了。” 刘裕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其实,我一个人没这么大的本事,还是要靠各位兄弟的帮忙,这次的大胜,是整个北府军的功劳,不是某个人的。” 王妙音点了点头:“仗是胜了,但接下来的问题,并不比秦军南下之前来的轻松,裕哥哥,有人在散布刘毅功高的流言,这应该是冲着相公大人去的。” 刘裕微微一愣:“为何这样说?刘毅难道现在站队到了哪一边吗?” 说到这里,刘裕的心中一动:“前些天,刘毅和何无忌被王国宝邀请,去参加了会稽王主持的宴会,难道说,跟此事有关?” 王妙音摇了摇头:“若真的是他们做的,事情反而好办了,但那次的宴会上,刘毅和何无忌拒绝了会稽王的好意,没有转投他们门下,甚至闹得有点不欢而散,我认为,此事并非他们所为,而且,现在的京城中,会稽王他们没有在这里控制舆论的能力。” 刘裕睁大了眼睛:“那会是别的世家所为?” 王妙音正色道:“刘毅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一些,上次阅兵的时候,他就有办法让全城都在跟着喊,刘毅一箭毙苻融,秦军百万如山崩。我觉得,可能这件事启发了某些人,从此开始在京城中造势了。北府军如果是铁板一块,那他们很难下手,可要是让北府军内部互相猜忌,争斗,那就有机可乘了。”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那天的阅兵献俘时,我看到桓玄了,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他做的?要是刘毅跟桓玄有了什么联系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棘手了。” 说到这里,刘裕看向了王妙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上次我从寿春回来后,听说桓玄有意向你父亲提亲娶你,妙音,有这事吗?” 王妙音微微一笑,扑进了刘裕的怀里,软玉温香送入怀,而她的声音,宛如梦幻一般:“傻瓜,到了现在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这样能让你不再胡思乱想了不?”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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