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谢安微微一笑:“王太守忙于政务与修道之事,不太管家事,所以王家的家府之中,是由小侄女来主事,至于这子女的婚姻大事,承蒙王家的信任,也是委托微臣代为务色一个如意郎君。本来这刘裕的身份与王家小姐相差甚远,微臣一开始也并未起这心思,不过,妙音曾经女扮男装,去北方执行过一次任务,而那刘裕则是作为护卫出行,二人在路上看对了眼,暗生情愫,微臣也不过是顺水行舟而已。” 司马曜微微一愣:“妙音?是王小姐的闺名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听说她是世家贵女中,才色双绝的名门闺秀,朕也久闻其名了。哎,不过,如此佳人,怎么会去北方呢?” 司马道子冷笑道:“皇兄,你可能有所不知啊,谢相公为国谋局,早就在暗中跟北方的慕容家等势力有所接触,这回淝水大战,也有赖其功呢。” 司马曜张大了嘴,奇道:“竟然有此事?朕怎么全然不知?” 谢安平静地行了个礼:“陛下,此事微臣正准备向您禀报,北方秦虏势大,而那苻坚又一意想犯我大晋,一统宇内,在这种情况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利用秦国内部各路给征服的异族胡虏,在后方生事,乱他秦国天下,才可减轻我方压力。那慕容垂乃是秦国大将,他的故国被秦所灭,而慕容氏一族,子女被苻坚所淫辱,可谓不共戴天之仇,多年以来,慕容垂一直暗中与我们接触,通报敌情,在秦国内部也挑拨离间,从君川之战到这回的淝水大捷,我军能胜,此人出力不少。” 司马曜点了点头,但神色仍然严肃:“只是此等大事,谢侍中为何不向朕报告呢?” 谢安微微一笑:“兵法有云,用间者必要防消息走漏,人多嘴杂,若是此事走漏风声,那慕容垂自身难保不说,我军也断了秦国内应,所以在战前,微臣严密封锁 消息,会稽王也是到了军中之后,才知道此事的。” 司马曜看向了司马道子:“是这样的吗?” 司马道子看着谢安,勾了勾嘴角:“谢相公说的不错,我等也是到了军中,听说了朱序来营之后的事,谢镇军才向我等透露了和慕容家的关系,乍闻之时,我们也很震惊,本想向皇兄汇报,但谢镇军当时以军情紧急,需要封锁一切用间方面的消息,才扣了下来,象朱序等人在秦军中约为内应之事,当时也是封锁了消息。” 司马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在一边的臣子中,身穿朝服,与张天锡站在一起,跟周围的其他官员们谈笑风生的朱序,说道:“既然是对国家有重大的作用,那谢相公出于安全起见,封锁消息,也是应该。不过,朱序他们临阵倒戈来降,那慕容垂既然与我们暗通,为何不在此时来降呢?噢,对了,苻坚兵败后,不是跑去投奔了这个慕容垂吗?为何他不擒了苻坚,归降我大晋呢?” 谢安微微一笑:“陛下,慕容垂不是朱序,他同样是有复兴伪燕的野心,跟苻坚不过是狗咬狗罢了,跟我们的合作,也是各取所需,一旦秦国大乱,他必会趁机自立复国,绝不可能投降我朝。可以说,现在我们的合作,已经濒临终止了,现在他没有杀苻坚,只怕另有打算。” 司马曜奇道:“不杀苻坚还能有什么打算?他为何现在都不起兵?” 谢安正色道:“陛下,自古以来,凡有乱世,率先起兵的人,往往只能为王者登位之路的垫脚石,秦末之陈胜吴广,两汉之际的绿林赤眉,皆是如此。慕容垂城府极深,这时候若是趁乱害了苻坚,必成天下公敌,被群起攻之,而释放苻坚,不仅落下个忠义之名,还能取得苻坚的信任,很可能会让他领兵平叛,一旦他手中有兵,就可以打着秦国的名号割据自立,一如当年他们慕容氏在辽东之时,名尊我大晋,实际割据自立,冉闵篡赵称帝后,他们就打着为国讨逆的名号进入中原,然后建国自立,慕容垂不过是行其父兄当年旧事而已。” 司马曜恨恨地一拳击到手掌:“可恨!谢侍中,朕命你马上把慕容垂与我们相通之事公诸天下,让苻坚先杀了他,朕倒要看看,他还怎么个行父兄旧事!”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零一章 秦国宗室主动降=== 谢安的眉头一皱,沉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司马曜的黑脸之上,怒容满面:“谢侍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说了那慕容垂狼子野心,绝不可能投向我大晋,而是想要趁机自立,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为何还要留他?让苻坚杀了他,免除后患不是最好吗?难道要让慕容氏叛晋自立,建立伪燕的事情再一次重演吗?” 谢安一撩朝服,跪了下来,双手行礼,正色道:“陛下,请息怒,微臣以为,这时候留着慕容垂,比让苻坚杀了他好。两虎相争,则有一伤,若无慕容垂起兵,只恐苻坚会迅速平定各路逆胡,稳定秦国天下。到时候,没了内忧的秦国再次南征,我们想要再现淝水大捷,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司马曜的神色稍缓,但语气仍然有些冷厉,一抬手:“谢侍中,你先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谢安站起了身,仍然是双手合在一起,如果此时有笏板在手,那就与在朝堂之上一般无二了,他看着司马曜,平静而严肃地说道:“陛下,跟慕容垂一向以来,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和合作罢了,他需要把秦军引向我大晋,由我们击败和消灭秦军主力,然后他才有机可乘,而我们也需要他的通风报信和暗中添乱。北方中原的人口,数倍于我大晋,如果是个统一,强大的国家,倾国之力南征,我军很难阻挡,即使取胜,也会大伤元气,损失惨重。” 司马曜勾了勾嘴角,说道:“有谢侍中为朕分忧,有这样威武雄壮的北府军,还有荆州的桓氏,也是忠心为国,现在还在追击胡虏,就算北方有个逆胡统一,难道我们就赢不了吗?” 谢安微微一笑,看向了一边的王国宝:“陛下所言极是,趁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一鼓作气,北伐建功,只是,这点光有北府军还不够,还需要朝中的各位高官显贵们,能拿出为国分忧,为君分忧的实际行动啊。” 王国宝的脸微微一红,不敢接话,司马曜轻轻地“哦”了一声:“谢侍中这意思,好像是有人在阻止北伐吗?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阻止我大晋收复北方的伟业?” 谢安笑着摇了摇头:“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淝水一战,秦军惨败,而我军虽胜,也消耗了数年的存粮,而且接下来,要赏赐有功将士,又是一大笔开支,国库空虚,想要再进取中原,还需要三吴地区的世家门阀们,多多为国尽力了。” 司马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朕明白这意思了,哎呀,这一阵大战之时,可是吴地的世家门阀们,捐了很大一笔军粮啊,又发僮仆子弟从军,现在仗打胜了,不仅不能封赏,还要再让人家出一大笔钱,恐怕不太合适吧。” 谢安点了点头:“是啊,但北伐是我大晋的国本之事,现在秦国北方乱象初现,但还没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所以,我们还需要慕容垂这样的人起兵,彻底搞乱秦国天下,如此一来,我们出师,才有成功的机会。” 司马曜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刚才是朕误会谢侍中了,你毕竟老成谋国,思虑深远。那此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如果慕容垂肯率军来降,那朕必将赦免他以前的罪过,纪录他以前的功勋,给其富贵,若他不肯来归顺我大晋,只要能在北方起兵生事,让我大晋有可趁之机,谢侍中需要给他什么条件,什么暗中相助,可酌情自理,不必一一向朕启奏。” 一边的司马道子脸色一变,说道:“皇兄,这,这似有不妥,这事关议和之事,只怕还需要朝中重臣廷议方可。” 司马曜摆了摆手:“朕觉得不必了,刚才谢侍中不是说了么,人多嘴杂,万一消息泄露,慕容垂一死不足惜,坏了我大晋的北伐大业,可就是千古遗憾了,这一阵也就先做好淝水之战善后之事,一方面休 整军队,赏赐有功将士,另一方面嘛,也可以积蓄粮草,休 养生息,静观北方的变化,一旦机会来临,则起大兵北伐,复我河山。” 谢安直接一揖及腰,高声道:“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边的司马道子和王国宝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跟着谢安一起山呼万岁了。 司马曜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意气风发,这会儿,刘裕等人已经进入了广场,列起了队伍,而大批的秦军俘虏,也在步骑的押解之下,开始进入广场之中。 司马曜勾了勾嘴角,看着那些蓬头垢面,赤着上身的秦国俘虏们,笑道:“这些,就是秦军的精锐吗?都说秦军所向无敌,几十年来灭国无数,朕看,也不过如此嘛,远没有我北府壮士威武雄壮。” 谢安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这些不仅仅是战场上的俘虏,也有趁机归降我东晋的苻秦宗室,微臣以为,对于这些俘虏,宜加安抚,以示我大晋的仁德。” 司马曜奇道:“还有人主动归降?” 谢安点了点头,指着队伍的前方,一个身穿布衣,不象一般的俘虏那样肉袒,戴着高冠,颇有几分文士气质,却是高鼻深目,一看就是异族胡种的人说道:“此人乃是秦国的青州刺史,乐安男爵,苻朗是也。秦国淝水战败之后,我军趁势追击,攻略淮北彭城,而身为青州刺史的苻朗,则主动向我军北府军将领高素投降,所以,今天他也出现在了这场献俘大会之上。因为事发突然,这苻朗昨天才到彭城,微臣来不及向陛下禀明,只好让他在这献俘大会上出现,他的生死,交由陛下所决定。” 司马曜笑道:“堂堂一州刺史,直接请降了,这样的大事,谢侍中也不上报吗?罢了,军机大事,由你一并处置,就按大晋的法度,对于苻朗,特加赦免,加官晋爵吧。” 王国宝突然开口道:“且慢,敢问谢侍中,苻朗身为秦国宗室,为何会主动投降?难道,就不怕有诈降之嫌吗?”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零二章 天师道众何所赏=== 谢安淡然道:“自然不会是诈降。这点微臣早在和他接触谈判前,就摸得清楚了。他是秦国苻姓宗室不假,但他的父亲苻洛,却是曾经起兵反叛过,然后给镇压后,废为庶人,迁居陇右看管,而他本人,有名士之名,爱好汉学,久慕我朝汉家文化,这次秦国淝水大败,他也看出北方将要大乱,而苻坚从未真正地信任他,于是干脆率众来降。” 司马曜点了点头:“这个苻朗,朕也听说过,听说他在北方的时候,经常清谈论玄,很有些名气,这次他来投降,可曾提什么条件?” 谢安摇了摇头:“他只乞求陛下饶他一命,别的都没提。” 司马曜奇道:“就这么简单?” 谢安微微一笑:“他是以一州刺史身份主动来降,虽然这样说,但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做个庶人,不然,以后只怕也无人肯来主动归顺了。按大晋律令,这些主动来降的敌国重臣,可以量才任用,也可以给一个品级与原来的官职相当的散官闲置。” 司马曜点了点头:“那朕看,就给他个散骑常侍的散官吧,此人没有举州来降,也没带大军过来,给他实官,只怕朝中功臣会有所不服啊。” 王国宝连忙说道:“陛下圣明,臣即刻照此办理。” 司马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台下的方阵,刘裕仍然高举着大旗,站在队伍的前方,他看着刘裕,说道:“刚才说了这么半天,朕差点忘了,这个刘裕,在此战中立了大功吗?还是只是因为谢侍中考虑到他跟你们家的关系,才让他代替那个什么一箭毙苻融的刘毅,当这阅兵的排头兵呢?” 谢安摇了摇头:“微臣不敢循私,刘裕虽然是微臣未上门的外孙女婿,但他在军中,微臣可没有半点关照,相反,几次将之降职免官,在洛涧的时候,他刚刚因为作战不利,被降为白身小卒从军,但在此战中立下大功,而荣升军主。” 司马曜讶道:“有这等事?一战就可以从小卒成为统领一军的军主?” 谢安点了点头:“洛涧一战,刘裕在危急之时指挥渡河部队,率部先登,大破敌军,方有大胜,军阵之中,擢升异于平时,如此才能激发士气。” 司马道子点了点头:“谢侍中所言不虚。刘裕确实在军中一马当先,每战先登,实在是一等一的男儿,而他身后的这些壮士,都是跟他率先冲阵,所向无前的军中健儿,今天谢侍中让他们打头阵,第一批入城,也是有深意的。” 司马曜笑道:“那个刘毅,也在这些人里吗?” 谢安摇了摇头,一指第四队马军,排在前方的刘毅等人,说道:“刘毅因为此战的功劳,也升为军主了,今天各位军主是骑马受阅,刘毅也在其中。” 司马曜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他的眼角余光一扫,却看到了正在进入广场的一列步行队伍,却尽是身穿道袍,腰背长剑的道门弟子,为首三人,阔步而行,而一个身长九尺,扛着金刚大杵的巨汉,格外地显眼,司马曜奇道:“怎么军中还有道人?皇弟,这些人是跟你一起上八公山作法的人吗?” 司马道子得意地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这些人是天师道的弟子,这次淝水之战,不仅开坛作法,为全军祈福,更是上阵杀敌,立下大功呢。” 司马曜睁大了眼睛,说道:“什么,这些道门弟子,还能打仗杀敌?” 司马道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们是天师道的弟子,有门派自古传下的剑术与阵法,更是有神药助力,在战场之上服用,可以舍生忘死,一往无前呢。” 王国宝也跟着说道:“是啊,陛下,这回的洛涧之战,刘裕等人先冲过了河,但是秦军毕竟兵多将广, 最后是这些天师道弟子,不避矢石,杀入敌阵,才彻底打乱了敌军的阵列,致有大胜呢。” 司马曜笑道:“这些道门弟子,这回可真是立下大功了,朕看,一定要对他们厚加封赏才是,朕有意…………” 司马曜的话音未落,谢安突然说道:“陛下,天师道徒众杀敌有功,但是他们毕竟是方外之人,俗世间的赏赐,对于他们的意义并不大,也不太可能象对有功将士那样加封官职,微臣以为,对其加以褒奖,加一些荣誉头衔即可,但万万不可让其有实封免税之道观,更不能让其四处行道布施。” 司马曜的脸色一变,讶道:“为何有功不赏呢?就算不给他们官职,但给一些赏赐,让他们多开一些道观,总是应该吧。” 谢安摇了摇头:“陛下,可曾忘了卢悚,黄巾张角三兄弟,张鲁之事乎?” 司马曜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一边的司马道子沉声道:“谢侍中,此话有些过了吧,因为道门弟子以前出过反贼,就证明这些天师道的弟子有异心?人家可刚刚在军中建功,流血杀贼呢。” 谢安淡然道:“微臣考虑的不是他们有没有心要反,而是他们的实力。三吴之地,早已经天师道流行,世家高门,也多有天师道的信众,就连微臣的家族,也有信天师道之人,这些人一边取得上层门阀的信赖,为其发声,一边在民间走村串乡,到处布施,吴地很多民众,但知有教主,不知有圣上了。臣恐这种情况如果继续,或者是我们对其大加封赏,只会让他们的实力涨得更快。” 司马道子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一边的王国宝却说道:“谢侍中所言极是,而且道门弟子,是方外之人,他们收信众五斗米入道,一遇灾年,互相救助,让这些愚民以为施恩于他们的,不是圣上,而是天师道,长此以往,不仅陛下无可征税赋之地,只怕也无可耕之民,可战之兵啊。愿陛下圣裁!” ===第六百零三章 刘毅招妓收人心=== 司马道子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王国宝一眼,而王国宝却是神色自若,拱手恭立。司马曜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赐天师道教主孙泰,清虚无上真人的尊号,教中弟子,在战场上有所损伤的,按军士的标准,予以抚恤,别的赏赐,就说朝廷目前财政困难,日后再议吧。” 司马道子心中一边咒骂着谢安和王国宝,一边跟着二人,一揖及腰:“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曜笑着转身迎向了面前的广场,鼓乐齐鸣,谢安清了清嗓子,也面向广场,大声道:“献俘太庙仪式,现在开始!” 司马曜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尔等秦虏,不识天命,妄自对抗我大晋天兵,致有此败,本应将汝等诛杀,以尔等凶首,祭奠我大晋军民,奈何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承继大统,欲行仁义,扬我威德,是故今日将尔等,献俘太庙,以告我大晋祖先,典礼即成,朕赦尔等无罪,从此编户齐民,入我晋籍,以赎前罪!” 秦军俘虏们长长地出了口气,即使是听不懂汉语的,身边懂汉话的人也都在小声地传译着,随着五花八门的各族语言都说完之后,所有的人齐齐地跪了下来,五体投地,齐声呼道:“大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曜的目光落向了彪悍威武的本方军阵方向,正色道:“天佑我大晋,将士浴血,社稷得全,有功将士,按律交有司论功,朕宣布,从今天开始,建康城内,欢宴三天,由于这次秦军入侵,为了筹集军粮而行的禁酒令,即日起,一律作废,将士们,百姓们,尽情畅饮吧!” 这下所有的城中百姓和北府军将士全都欢呼雀跃,大声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声笑语,充斥了整个城中,经久不息。 入夜,北府军营。 大营之中,处处营火,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酒气弥漫,一个个火堆边,围满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军士们,烤肉的味道和桂花蜜的香气,到处都是。而女人脂粉味道,还有军妓们放肆的笑声,以及不少营帐之中地动山摇的影响,让人闻之脸红。 刘裕一个人站在一处箭楼之上,倚着栏杆,看着营地中的众生百态,他看到刘毅领着百余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守门的两个军士本想上前盘问,刘毅直接扔过去两个酒袋子,那两个军士哈哈一笑,就让开了条路,而在一边蹲着的几百个精壮汉子,个个两眼放光,全都蹦了起来,围了上去。 刘毅笑着摆了摆手:“大家都看好了,这些可都是建康城秦淮河花船上的姑娘,早就听说咱们北府军壮士的神勇了,今天陛下下令,欢宴三天,我就特地带他们前来劳军了,姑娘们,还不见过我们北府的勇士。” 这百余名女子,全都娇滴滴地一个万福,对着对面的这些开始流口水的汉子们,柔声道:“北府英雄在上,小女子有礼了。得以侍奉各位英雄,三生有幸。” 虞丘进揉着眼睛,嘴里喷着酒气,说道:“这,这些是青楼里的姑娘吗?” 刘毅勾了勾嘴角:“老虞,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人家姑娘说了,久慕我们的北府壮士,特来劳军,你要是不想要,可给别人啦。” 孙处的手捂着自己那鼓鼓囊囊,系在腰间的搭链,说道:“这个,这个要多少钱一次啊。俺的钱可是要回家娶婆娘生娃的,可不敢多花啊。” 刘毅笑着踢了孙处一脚:“瞧你那点出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的姑娘,不要钱,就当我刘毅请客。大家只要叫一声多谢希乐哥,就可以挑个姑娘去共渡啦。” 几乎一瞬间,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 下子就扛在了肩上,飞也似地向着身后的一个营帐冲了过去。 刘裕摇了摇头,叹道:“希乐这回还真下了不少本钱,一下子找了这么多姑娘,怕是要花不少钱吧。我听说这建康城里,秦淮河上,要喝花酒,可比京口贵上许多啊。” 一边的刘穆之,手里拿着一个带皮的大猪肘子,吃得满嘴流油,笑道:“你大概是低估了你这个老乡的实力了,人家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还记得上次杀刁氏兄弟的时候吗,他就是带着手下要去劫财的,这种事没少做过,别以为人家真的跟你一样,只靠那点军饷过日子。” 刘裕叹了口气:“也是,这刘毅出入青楼妓馆,也不全是为了一个色字,很多时候,结交这些江湖豪侠,三教九流,还真得到这些地方去。这次他包了这么多姑娘,免费给弟兄们享用,也是结好人心的办法啊。” 刘穆之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上的油:“这就是你刘寄奴不如人家的地方啦,在战场上,你可以让大家舍命相随,但打完了仗,你却无趣得紧,不能给大家什么好处,所以我看哪,用不了多久,等咱们解散回家之后,兄弟们也都要散啦。”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会的,今天我们的表现很好,陛下赦免了这些秦国俘虏,应该也有整军北伐的打算,我们不会给解散回家的。” 刘穆之摇了摇头:“要是真的想北伐,就不会让大家欢宴,还要论功行赏了。要捕食的狮子,得是半饱不饱的那种,吃饱了以后,自然不会去拼命了。至于那些个秦国俘虏,只怕会公开拍卖,多数并入世家门阀的庄园之中,成为新的一批佃户农奴了。” 刘裕奇道:“不是说赦免了他们吗?要让他们编户齐民,成为大晋子民吗?怎么要成农奴了?” 刘穆之哈哈一笑:“赦免的只是他们的命,可没说让他们就能成为分了地的自耕农了,明天在建康城中,就有拍卖大会,怎么样,寄奴,要不要去买两个强壮的秦军俘虏,帮你家种地呢?”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零四章 贫穷限制想象力===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可没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个钱啊。你知道的,我的军饷,一半寄给了家里,另一半寄给了水生。从小到大,从来我刘裕都是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双手,用奴仆这种事情,可是大户人家才做得起的啊。” 刘穆之摇了摇头:“这回可不一样了,淝水大胜,接下来会有很多赏赐,你今天阅兵献俘的时候走在第一个,不仅功劳会评定为第一,而且赏赐也会极多。别说买两个奴仆,就算是买上几十亩地,也足足有余啊。” 刘裕眉头一皱:“有这么多吗?在京口,买一亩地可要一千钱左右呢,你说几十亩地,可得好几万钱,我上次赌博也没赢那么多啊。” 刘穆之笑着拍了拍刘裕的肩膀:“寄奴啊,所以说,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在京口,几万钱就是笔大数目了,足以得个富贵,可是在建康城这样的地方,根本不算什么,也许一个宅院都买不起呢。还有就是奴仆的买卖,咱们京口民风纯朴,基本上都是自食其力,很少知道这个价的。不过在建康城这种地方,可是寻常的事啊。” 刘裕点了点头:“这倒是了,建康这地方,达官贵人多,需要人伺候,肯定是有专门买卖奴仆的地方。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些奴仆买卖的地方,你对这个了解吗?” 刘穆之微微一笑:“也曾经为我岳父家来过建康两次,寻过一些奴仆,当时一个手脚俱全,身体健壮的男仆,需要七八千钱,而女仆则相对便宜一点,十二三岁的丫头,五千钱左右就可以买回去。” 刘裕的眉头一皱:“这么贵啊,买个奴仆的钱,可以买个近七八亩地了,有这钱还不如自己动手种地呢。也难怪咱们京口没人买,你还得到这建康城来寻这些奴仆。” 刘穆之正色道:“是的,京口本就是安置北方流人的地方,很特殊,别的地方,一般都多少有些这些奴仆交易的市场,由官府出面,为买卖双方制订契约作保,而这个保书,就跟我们田地交易时的那纸契约一样,也是每一千钱,要收四百钱进官府,作为这个契约的代价,这笔钱,叫估税。” 刘裕笑道:“这个我知道,咱们京口买卖土地的时候都这样,一千钱要交四十钱入官府作估税,卖家出三十钱,买家也得出十钱。有了这个契约文书,则是官方承认这田地归你家的了,咱们家的地,不都有这个契约文书么。” 刘穆之点了点头:“奴仆也是一样。他们多是破产的农民,无力偿还债务或者是交税,才只能卖身为奴,要么就是罪人家属,被罚没为官奴。只有攒够了赎身的钱,交给主家,才能重获自由。本来我大晋的奴仆数量不是太多,毕竟治下还算太平,但这次一下子多了十几万秦军俘虏,等于多了十几万的奴仆,这样大量地涌入市场,会让奴仆的价格大大下降的,尤其是比较昂贵的男仆,我想,这几天的奴仆市场,一定会非常地热闹。” 刘裕勾了勾嘴角:“可是,我们有这钱不如多买点田地,哪用得着买奴仆啊,我的两个弟弟也快长成了,他们足够种地,需要奴仆做什么?” 刘穆之笑道:“寄奴啊,你在战场上已经立了大功,接下来升官得爵都是情理之事,可别拿以前那京口农夫的想法来考虑未来了啊,以后你只怕很少有机会再回家种地务农了,而你的两个弟弟,应该一个快十五,一个快十四了吧。成丁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成丁之后,你是想让他们在家务农呢,还是想跟着你上战场建功立业?” 刘裕的心中一动,略一思忖,还是说道:“总不可能都跟我上战场去吧,家中还有母亲在,留她一个人怎么可以?” 刘穆之笑着说道:“寄奴啊寄奴,想不到这些事情你都没考虑啊。看来你还真的是把心思全用 在战场上了呢。现在你的家人在京口,有谢家的关照,但谢家也不可能帮你一辈子都看管着家人,以后还得靠自己,你要是娶了王姑娘,有直接进入谢家,把家人接到建康的机会,这个你愿意吗?” 刘裕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这点绝不考虑,虽然谢家对我有大恩,但如此一来,与上门入赘无异,我当时就跟玄帅说得清楚,男子汉大丈夫要靠自己的双手打天下,以自己祖先的姓氏行于世间,入高门大族为赘婿,或者是部曲,家将这样的事情,我是绝不考虑的,宁可在乡务农一生,也不会寄人篱下。” 刘穆之点了点头:“有志气,但是你要知道,王姑娘毕竟是高门贵女,千金小姐,如果来了京口,就你家以前的那个情况,难不成你还真想让王姑娘下地做农活儿吗?” 刘裕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很多遍,他甚至一直不知道,王妙音是不是肯跟自己过这样的生活,他抬起头,看着刘穆之的眼睛,久久,才缓缓地说道:“胖子,尊夫人也是江家的大家闺秀,这些年跟你在一起,不也是过寻常百姓的生活吗?难道她就不做农活?” 刘穆之摇了摇头:“她纺布,帮人缝衣做些女工活儿,但还真不下地做事。寄奴,你要知道,这些士人之女,就算再大度,也毕竟是娇滴滴的小姐,自食其力可以,但要象我们京口的寻常农妇那样,真的下地干活,就算她们肯,她们的家族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这会折辱了他们世家的面子。所以,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处理好才是,王姑娘本人应该为了你肯做任何事,但你要是让她下地做农活儿,那不仅你刘寄奴没有面子,连王家,谢家也会成为世家中的笑柄,你们的婚姻,只怕无法长久。” ===第六百零五章 秦俘悍奴为部曲=== 刘裕长叹一声,眼神变得黯然起来:“刚刚打了胜仗,却又碰到这样的问题,真是麻烦啊,胖子,你今天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这些,才要跟我说的吧。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玄帅他们那里的暗示呢?” 刘穆之微微一笑:“如果是谢家的意思,他们直接跟你说就是,找我这个外人做什么?寄奴啊,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兄弟,这跟你我以后的身份地位变化,可没关系。但有些事,你如果不主动去想,也终将会去面对,我知道你不愿意去触及这些事情,但现在,你迎娶王姑娘在即,这些事情,不得不考虑了。” 刘裕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买些奴仆,变得象大户人家一样吗?” 刘穆之正色道:“如果你迎娶王姑娘的话,王家那里和谢家会出一笔丰厚的嫁妆,但这嫁妆是王姑娘的,你不能用,紧急时候可以贴补家用,以后再作为女儿的陪嫁,但一个有本事的男子汉,总不可能靠用老婆的嫁妆来过日子,就象我家那口子,她的随嫁嫁妆,到现在我还没让她动用一文钱,哪怕是再穷得一文不名,也不能用女人的钱,那叫吃软饭。” 刘裕笑道:“这是自然,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小子是个多么优秀的吃货,但穷得看到好吃的只能流口水,谁都知道江家的嫁妆丰厚,但你小子可没沾什么光。这是对的,人穷不能志短,尤其是男人,更是如此。胖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刘穆之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会有些随娘子嫁过来的陪嫁丫环,负责照顾你那高门贵娘子的饮食起居,也能做些针线活谋生,但一个家要撑起来,光靠女人还不行,还得靠男人在外面打天下。现在你已经是名闻天下的刘寄奴了,那些种地做农活的事,就不要再想,不仅你不要想,你的弟弟们,以后也不用再做这些事了。” 刘裕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买些奴仆,在家成为仆役,在我们兄弟不在家的时候,做农活儿养家是吗?” 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找的,除了奴仆,更多的应该是部曲。” 刘裕的心中一动:“部曲?大将身边的那些亲兵护卫吗?” 刘穆之正色道:“不错,以后你要走的,是以武得爵,军功上升的路子,这就需要你身边要有精兵悍将。” 刘裕摇了摇头:“我的兄弟并不少,瓶子,兔子,铁牛他们,不都是好兄弟吗?还用得着专门去买奴仆作部曲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当然有必要。瓶子,兔子他们,只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部曲,他们人身上并不依陵于你,只不过是共取富贵而已,以后随着你们的功劳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会成为同僚,就算以后你为大将,他们为偏将,也是在战场上各领一军,独自行动。可能下次北伐的时候,象这次战役中那种你们这些兄弟编为一队,集中突击,生死与共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刘裕默然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回其实大家已经都是队正以上的小军官了,只不过是因为战术需要,要有一支精悍的队伍当先突击,要是平时列阵而战,是不会这样把已经当上队正和幢主们的精锐们,集中使用的。以后大家的地位只会更高,真的会如你所说的这样,各自为战,最多只是相互策应和配合了。” 刘穆之笑道:“所以,你需要的,就是亲兵护卫,部曲家奴了。要是在平时,你买不到这样的人,买些种田的奴仆倒是可以。因为毕竟普通农人不可能经历严格的军事训练,上了战场也帮不到你的大忙,但这回,机会极好,可以说是千载难逢啊。” 刘裕双眼一亮:“因为这些是秦军的战俘,本身就经过了军事训练,有很强的军事能力和素质,是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苻坚这回带到 淝水前线的,可都是他的秦国精锐,身强力壮不说,很多人也是经过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更是骑术精湛,以后你为大将时,不太可能再象现在这样下马步战了,更多的会是骑马冲杀,这就需要很好的骑兵部曲了,我大晋缺少战马,更缺骑手,所以,要从这些秦军俘虏中,找几个给力的人。” 刘裕勾了勾嘴角:“只是这种部曲,用来种地,岂不是太浪费了?” 刘穆之笑道:“你以后要是地位上升,可以让他们专事武艺训练,不再务农啊,不过现在,你只怕没这个条件吧。除非…………” 刘裕追问道:“除非什么?” 刘穆之看着刘裕的眼睛,平静地说道:“除非你能变成你最讨厌的那种人,就是象刁家那样的。” 刘裕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变成那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穆之叹道:“刁家是什么样的模式?刁球,刁毛这种人是部曲,他们不事生产,专门做打手,但一个刁球的背后,起码是要有十个只管种田的奴仆来养着。寄奴,如果你找的是奴仆,那随便买就行,反正只是会种地,但要的是部曲的话,最好不要让他们种地,种地种久了,仗也不会打啦,这个道理,以前你在京口天天打架的时候,就应该很清楚了吧。” 刘裕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熟能生巧,荒则生疏,这是世间不变的道理,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发现是这样。只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象刁家那样,仗势欺人,盘剥良善,让狗腿子横行霸道。” 刘穆之微微一笑:“没说要你象刁家一样仗势欺人,但你要想养一定数量的部曲家丁,那就需要更多的专门从事农活的奴仆了,你要是有两个能跟你冲锋陷阵的部曲,起码就得有五六个奴仆去专事农活,如此,才能支持得下去。” 刘裕哈哈一笑:“可是我哪来这么多钱呢?胖子啊,要不你借我点?” 刘穆之的脸上肥肉跳了跳:“相信我,这回的赏赐,足够你买上五十个奴仆的。”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零六章 加赋苛民从军旅=== 刘裕倒吸了一口冷气:“能有这么多?这不太符合定制啊,我在几战中的斩首俘虏并不多,有这么多的赏赐?五十个奴仆,那得几十万钱啊。” 刘穆之微微一笑:“不错,虽然你没有斩获太多,但是全军论功第一,赏赐起码是有十万二十万钱的,北府军的赏赐本就和军饷一样,高过别的部队数倍,因为,这多出来的钱,是谢家出的。” 刘裕奇道:“不是说军粮军饷都是朝廷出的吗?怎么又成了谢家的事?” 刘穆之叹了口气:“大晋的军饷,不过普通一兵,一个月军粮八斗,饷钱二百而已。就算是北府军,三倍于普通部队的军饷,也不过月饷六百钱左右。这一个兵一个月四百钱的差价,以常备北府军三万人左右的规模来计算,一个月就得有一千二百万钱,即使是朝廷,也很难维持如此庞大的支出啊。如果不是谢家肯出这钱,北府军又如何能组建?” 刘裕张了张嘴:“我的天,一千二百万钱,这还只是一个月的规模,一年下来,那钱得上亿,也就是谢家这样的超级门阀,才能支持啊。怪不得这北府军的组建,会落到了谢家的手上,人家可是出了真金白银。” 刘穆之点了点头:“天下的道理就是这样,出了钱出了力,自然就得有收益,当初谢家出外组建北府军,可能只是一个避祸隐居,还权于皇帝的举动,可没有料到,真的组建出了一支可以包打天下的铁军劲旅,退可保大晋安宁,进可图中原霸业,这个可不是花个亿万的钱能买来的。如果现在让司马皇室来选,如果有这么一支可以听命于自己的军队,一年十亿也肯花啊。” 刘裕笑道:“所以,胖子你的意思,这回高额的赏赐有功将士,也是谢家自己出钱,为的是笼络将士之心,以后为已所用吗?” 刘穆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线:“这是自然,已经让将士们拿了三年的高额军饷了,这钱花出去好几个亿,最后临了散伙,再花个几千万让大家高兴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啊。” 刘裕的脸色一变:“等等,你说,临了散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解散大军,不再北伐了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正色道:“我知道这话寄奴你不爱听,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赏赐诸军之后,无论是朝廷大军,还是北府军,都不可能再长期保留了,北府军是谢家所组建的私军,但维持的成本太高,除非现在就北伐,不然,肯定要先行解散,待国家有事时再行召集。” 刘裕咬了咬牙:“难道,北方不大乱,我们就不北伐了吗?我始终认为现在就是好时机,起码,拿下中原,齐鲁之地,不成问题,那个秦国的青州刺史苻朗不就来降了吗?” 刘穆之笑着摆了摆手:“北方如果没有大乱,就不是好时机,苻朗不过是几十骑来降,又不是举州投诚,要知道,北方脱离大晋已近百年,就算是汉人,也并不视大晋军队为王师,加上苻坚施仁义多年,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北伐,只怕无论汉人胡人,都会团结一起,对抗我们,即使军事上征服,也难以治理。” 刘裕摇了摇头:“我不信,汉人怎么可能不希望大晋的军队来收复故土呢?象瓶子,兔子,老孟他们这些人,不就南下了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极少数的个例,并不普遍。而且若不是天师道的唆使和怂恿,只怕连他们几个也不肯走。要知道,在北方的赋税可远远低于在大晋的,苻坚的所谓仁义治民,可不是说说而已。” 刘裕的眉头一皱:“现在我们一亩地要课税三斗,象我家八十亩地,如果不是因为我当了个吏员免税,那一年光是交田赋,就得交二十四石米。米价算斗米十钱的话,也要二千四百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啊。还要户出绢三匹,有时候我想想这些税赋, 都要头大。也不知道我大晋子民,是怎么撑下来的。” 刘穆之笑道:“撑不下来的就只有破产了,入那些世家门阀的庄园为家丁,佃户,世家天下,不就是这样来的吗?而且我听说,以后的税赋,怕是还要进一步加征,朝廷有意以北伐之名,把田赋三斗,升到五斗。” 刘裕睁大了眼睛:“什么,要升到五斗?这么多?消息确定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我是听岳父说的,应该朝议已定,是谢相公点了头。” 刘裕恨恨地说道:“我不信,谢相公这样的重臣,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决定?他不管民众死活了吗?” 刘穆之叹了口气:“谢相公考虑的,是整个天下,这个天下,不止有百姓,也有各个世家门阀。要取得他们的支持,不让他们得好处,怎么可能呢?” 刘裕摇了摇头:“他们这些人不是免税,占田,有庄园吗?加税对他们能有多大的好处?” 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不把百姓们逼得交不起税,最后只能卖田卖身为奴,他们哪来的更多的土地,哪来的更多的庄客?朝廷要多得税赋,世家要多得田地与佃户,大家各取所需!” 刘裕咬了咬牙:“那谢家难道也跟这些高门世家一样,只想着从中为自己的家族谋私利吗?如果给我们北府军的饷银,是这些百姓们的血汗钱,我刘裕宁可不要!” 刘穆之微微一笑:“世事无绝对,你只看到了百姓受苦受难的一面,却不曾想想,若非走投无路,谁又肯从军报国呢?谢家并不缺钱,至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再多圈钱,相公考虑的,是以后再建北府,北伐建功。就算以前那种田赋三斗一亩,不也是为人耕作,受人驱使么,世世代代,又能有什么出头的机会?好男儿,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到北方为自己打出一片天下!重赏北府军,就是让人看到希望,增税加赋,就是让人走投无路,非如此,北伐何可行?此乃老成谋国之道,非常人所为!” ===第六百零八章 醉卧温柔战意消=== 刘裕给这一番话说得半晌无语,久久,才长叹一声:“还真是兴亡皆百姓苦啊,这样逼人从军,要么只能卖身为奴,真的好吗?” 刘穆之冷冷地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寄奴,你是因为家传祖训,自己想要北伐,但要知道,世上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这样念头的,他们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年交过了税后,不受欺负就知足了,至于这个税,是交给汉人皇帝,还是交给胡人天王,有区别吗?” 刘裕恨恨地说道:“人不可以忘了祖宗,就算是小民,也不应该给胡人这样统治,而习以为常,这种思想,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刘穆之叹了口气:“寄奴啊,因为你我毕竟是士人,就算家道中落,也是士人,有各种各样的特权和好处,就象你,如果不是士人之子,要承担那繁重的赋税和徭役,还会这样成天想着北伐吗?只怕要吃饱肚子不给饿死,才是你成天要考虑的事情了吧。”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人穷志短,有时候还真没错,但我还是以为,真正有出息的大丈夫,象我北府军中的兄弟们,还是会想办法从军报国,为自己争得一个富贵,也为国家打下大片江山。” 刘穆之笑道:“除了从北方南下的流民外,基本上没人这样想。所以北府军几乎是清一色的北方流民,两淮坞众们,三吴之地的人,除了象水生这样想要靠从军来改变命运的世家僮仆们,有谁从军了?” 刘裕咬了咬牙:“这么说来,逼人从军,是唯一的选择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事实很残酷,但就是如此,我上次跟你说过,这回北府军的将士们,拼了命,立了功,得了赏赐,再让他们重上战场,不太现实了,想要留下的,只怕会是些已经升为军官,想在军中搏功名的人,而只为了攒回家买地置业,娶妻生子的钱,这些普通的军士,多半不会留了。” 刘裕不屑地说道:“要是人生的目的只有这些,那留在家乡就是,又何必来从军呢?” 刘穆之笑道:“你可要知道,两淮的流民,原本是不许过江的,在两淮之地,是秦晋两国来回拉锯的地方,朝不保夕,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啊。可是这回大胜秦国,皇帝下令,有功的北府将士,都准许过江定居,购地置业。不然的话,你当他们为何会从军呢?” 刘裕睁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人说过?” 刘穆之微微一笑:“因为你呆的飞豹营,从一开始,就是以在京口的侨民为主,很少是象刘牢之这样,从两淮直接召集的旧部,自然不面临这样的问题,所以,你以为所有人会跟瓶子,兔子,铁牛这些江南人一样,会继续留在军中,其实,多数北府军战士,这战结束后,就会拿着赏钱,在江南定居了。” 刘裕默然半晌:“要是大军真的这样解散,多数军士回乡,那还谈何北伐?就算以后北方有事,大晋想要再次北伐,缺了最基本的兵源,又怎么可能成事呢?要知道,我们北府军有这样的战斗力,可不是一开始投军时就具备的,那是通过了一年多的严格训练,在终伯他们的皮鞭和棍棒之下,用血和汗所练就的本事啊。” 刘穆之笑着摆了摆手:“历代的军队征发,哪有象北府军这样准备和训练这么久的?那种朝廷点兵,十天半个月后就集结完毕,全军出发,才是常态。象秦国这回南下,百万大军,一多半也是没怎么见过战事的各族普通百姓罢了。到时候由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作为军官,来训练那些初入行伍的百姓,一两个月时间,让他们学会如何列阵,如何做基本的战术动作,这总没问题吧。” 刘裕勾了勾嘴角:“这倒是可以,但是战斗力下降太多,以这样的军队北伐,真的可以成功吗?我有点担心了。 ” 刘穆之笑道:“如果要北伐,那北方不会有什么强大的军队,那边肯定是四处混战,万里狼烟了,不会再有淝水大战时那训练有素的秦军正规部队,甚至比起俱难,彭超他们的军队素质,都要差了许多,两边的水平都会大大下降,你没什么可以担心的。维持精兵的成本太高,刚才跟你分析过了,而且大战过后,军无斗志,你觉得象他们这样,还想打仗吗?” 刘穆之顺手一指营地之中,那些地动山摇的帐蓬,以及妓女们放肆的叫声与笑声,传遍了整个大营,而赤着上身的北府军的将士们,则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交流着刚才的风流经验,这会儿的北府军大营,与其说是个军营,不如说是个巨大的,其无边春色,比起几年前那个京口蒋神庙前的天人交合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穆之笑道:“醒醒吧,寄奴,靠着已经醉卧温柔乡,满脑子只想着享受的这些个兄弟们,是不可能打胜仗的,在战场上,如果不能置生死于度外,那只会害人害已。这点你比我懂,真要北伐的话,就得再找一批对于胜利和胜利后的好处,有着饥渴的新兵,不把江南的一些民众逼得走投无路,安能如此?” 刘裕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胖子,你说的对,谢谢你,又让我增涨了不少见识,看来,北伐大业,是我一厢情愿了,我只考虑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想到人心的问题。那现在,我该怎么做?” 刘穆之的胖脸之上,眼睛慢慢地张了开来:“成家立业,在军中站稳脚跟,挑选忠于自己的部曲亲卫,下次北伐之时,直接带着自己的班底,在军中可以一下子指挥起千军万马来,就象这次的刘牢之一样,下次真有战事,努力去做个将军吧。我想,谢家需要的,也是一个能帮他们掌握军队的刘裕,而不是只靠一腔热血,成天喊着北伐的空谈者。” 刘裕睁开了眼睛,神光一闪:“别说了,明天赏赐结束后,随我进城买人。” ===第六百零八章 策勋多转赏赐丰=== 第二天,北府军大营,大校场。 经历了昨天一夜的狂欢,一场性与酒和烤肉的盛宴之后,即使是强壮如北府军士们,也多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不过,几年来如同机器一样的训练,让三鼓点卯的事情,还不至于有任何人敢怠慢,今天也是一样,即使是如铁牛向靖这样一晚上睡了六个女人的家伙,也都是披甲而出,站到了大校场上,除了严明而无情的军纪外,更是因为今天所有人都知道,是封赏的日子,谁也不会跟赏钱过不去,对于绝大多数的军士们来说,从军报国,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谢玄一身将袍大铠,端坐于高台之上,而在点将台边,上百口箱子已经全部打开,一串串,一吊吊的钱都在里面,而除此之外,更是有不少大车停留在这些箱子边上,上面堆满了一匹匹的绢帛布匹,花团锦簇,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 刘裕平静地站在军阵的前方,身后,还是昨天阅兵时跟着他的那二百余人,这会儿全都两眼放光,看着这些赏钱与绢帛,甚至咽口水的声音,也是时有可闻。 鼓声还在继续,不少刚刚跑出营帐的其他各军军士们,正在飞奔赶来,迅速列阵,在刘裕的身后,孙处小声地说道:“寄奴哥,今天为啥除了钱以外,还有这么多绢帛啊,咱们要这些东西,也不能回家做衣服吧。还是来现的比较合格在。” 一边的檀凭之哈哈一笑:“三蛋子,瞧你这点出息。你自己不知道,这回能领多少赏钱吗?” 孙处眨了眨眼睛:“上次开拔前,大家的军功不都是算过了嘛,自洛涧之战以来,俺老孙斩首十七级,三次先登入阵,论功为七转,按平时的赏格,应该是七千钱,不过听说这回的赏格高于平时,我想,怎么也得有个一万钱吧。” 檀凭之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小子还识数,就算一万钱吧,得十串大钱,你说,这十串钱,你怎么拿回家?腰上缠几串,然后再肩上缠几串,腿上缠几串吗?” 孙处摸了摸脑袋:“这可没法走路了啊,一吊钱也有好几斤,这么一来,得好几十斤哪,奶奶的,可跟甲胄的重量差不多了耶。” 檀凭之点了点头:“就是说嘛,你看看,铜钱太多太重,不好拿着回家,但这一匹绢,按市价是三百多钱,三匹绢就可以抵一吊钱了,到时候你租个车,推着一车绢帛回家,再在市集上卖掉,不就可以抵这些大钱了嘛。” 孙处恍然大悟:“还能这样啊。那这么说,这回发钱,是要用这绢帛抵扣一部分了,是吗?” 魏咏之的兔唇翻了翻:“就是这样的,就象当官的发俸禄,也是一半发米,一半发绢帛,寄奴哥,我说的不错吧。” 刘裕微微一笑:“不错,就是这样的。当年我在京口当里正时,就是如此,大家要记好自己所得的功劳,这回的赏格,可能跟我们的平时军饷一样,是三倍起算呢,三蛋子,这回只怕你能得二万钱呢。” 孙处兴奋得满脸都是红光:“有这么多呀,哈哈,发了,发了耶!” 向靖嘟囔了一句:“只可惜了俺的那量云母车,你们一个个这回都抢了好几千钱的宝贝,我可什么也没留下,就指望这点赏钱回家买地娶媳妇啦。” 刘裕笑着回头拍了拍向靖的肩膀:“铁牛,这回你打算回哪里定居啊?” 向靖微微一愣,转而说道:“俺还要在北府军里呆着,寄奴哥你不是说了,我们兄弟永远不分开吗?” 刘裕的心中一热,这向靖虽然人比较直,但还真的是讲义气,要是个个如向靖一样单纯直接,倒也不用自己烦心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总不可能一辈子在军中吧,这次打完后,大家各回各家,购房置地娶老婆,下次要打仗了,再征召 集结,明白吗?” 向靖的眉头一皱:“怎么我听着象是山贼 土匪抢完了之后的分赃大会啊,拿了钱后作鸟兽散。寄奴哥,我不管,你去哪儿俺就跟去哪儿。” 刘裕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是在京口蒜山七里乡,到时候你可以一起过来落户,兄弟们,这回朝廷可能会让我们都在江南落户,不必再受流人侨民不得过江的限制了,以后,咱们可是一家亲啦。” 身后的众人们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就在此时,台上的鼓声渐停,谢玄站起了身,扫视全场,缓缓说道:“众位将士,承蒙各位抬爱,从军报国,几年来,在训练中流血流汗,在战场上杀贼立功,保家卫国,终于大破秦虏,我大晋,感谢各位的付出,北府军,威武,威武,威武!” 所有的将士们齐声大呼:“威武,威武,威武!” 谢玄三呼之后,再次扫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了刘裕的身上,正色道:“现在,大敌已破,各位几年来一直从军,没有回过家,是时候让大家回去与家人团聚了,今天,就是我北府军论功行赏之日,所有在籍将士,按上次在广陵时的论功,予以封赏,除了朝廷正式规定的大晋将士赏格外,我们谢家,感谢各位多年来的付出,特地再出两倍的赏格,大家拿着这些钱,回去安置家业吧,不过记住,北方的胡虏还在,我们汉人的家园还没有收复,很快,我们将再次北伐,到时候我北府军重新征召各位,希望大家能象上次一样,踊跃从军,再立新功!” 所有人都齐声大呼:“谨遵玄帅将领,多谢谢家慷慨!” 谢玄点了点头,向着左边一列,捧着厚厚的花名册与录功薄的参军们沉声道:“开始吧,宣众军依次上来领赏!” 刘穆之今天一副文士的打扮,青衫纶巾,倒是把他穿皮甲时那差不多要撑暴的外形,显得苗条了不少,他捧着花名册,走到台前,扫了一眼第一行的名字,大声道:“北府军,老虎部队,第三军,第二幢,第九队,队正孙处。” 孙处眉开眼笑,站出了队列,大声道:“卑职孙处,在此。” 刘穆之看着孙处,平静地说道:“孙队正,策勋七转,赏钱一万,绢帛三十匹,请上台领赏。” 三年前,张丽丽正好二八佳人,正是说亲的好时候,但是由于家中就这一个闺女。所以张家一直对外宣称要招赘! 但是除了养不起,孩子的人家,或者是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家,才愿意去别人家入赘。一般人的正常人家都不会同意自己家儿子入赘女家。 张富农一点不着急,就连张家的族长都不能强迫他。谁让他的小舅子就在衙门呢。 张王氏更不用说了,自己生得闺女当然是自己疼了。 但是,三年前女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富农别提多伤心了,赶紧托自己的小舅子在县里面查。毕竟r小舅子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呀。比自己有人脉。 看到此内容说明,内容显示不全,请进入 继续,或者刷新一下试试 ===第六百零九章 登台领赏百千强=== 孙处荣光焕发,一路小跑着上了台,他忍着心中的狂喜,对着刘穆之一抱拳,说道:“孙处在此。” 刘穆之微微一笑,指向了台边的那些钱箱,早有军士们开始取钱和绢帛,孙处的两眼在放光,不自觉地用舌头舔起了嘴唇,而他的眼睛,早已经从刘穆之手上的录功薄,转向了那些取钱帛的军士们。 两个军士拿了十串铜钱过来,递给了孙处,孙处连忙从怀中掏出了那随时在身的打包布,摊在地上,十串铜钱堆上了布,很快给他打包成了一个搭裢,动作熟练而轻巧,这一个动作,他操练了无数遍,甚至比在战场上的战术都作都要多,毕竟,北府军这支特殊的部队,允许战场上的缴获和掳掠,至于能抢到多少,那各凭本事了,几乎每个北府大兵,都是这种迅速打包的能手,孙处就是其中之一。 当孙处再次站起身时,搭链已经变得鼓鼓囊囊的,孙处把这个搭链往自己的腰间一系,本来就挺粗壮的腰肢,看起来就象个水桶一样,刘穆之笑道:“三蛋子,你这可真是腰缠万贯,有钱人了啊。”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北府的将士们,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开怀大笑,孙处的功劳虽多,但并不象刘裕那样高不可攀,多数士兵,起码是有孙处三分之一或者是四分之一的斩获,心中在暗想,人家孙处腰缠万贯了,咱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千钱吧,回乡可以买个十亩八亩的田地呢。 孙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胖子你就知道笑话我,不厚道啊。” 刘穆之摆了摆手,一边的军士们,又推着一车绢帛而来,上面放了足有二三十匹,满车都是,孙处的眉头皱了起来:“刘参军,这钱我可以缠腰上,可这么多匹绢帛,我可没办法拿啊。” 刘穆之笑道:“没关系,知道你们一个个很难拿得动这些绢帛,所以玄帅早就给你们想好了,回头你只需要报出你的家乡户籍之所在,等你回乡的时候,当地的地方官吏,会把同样数量的绢帛,送到你家去。” 孙处的精神一振:“当真可以如此?” 刘穆之点了点头:“当然,北府军里大多数人都要回到江南安置,象京口就会有很多人,到时候朝廷会一次性地把这些绢帛发往这些州郡,再由当地的官吏统一调配,你们都是英雄,回乡后也会有所任用,说不定,这发绢帛的事情,就要你三蛋子亲自执行呢。” 孙处哈哈一笑:“好,还是刘参军想的周到,那我就回家等着收这些好东西啦。” 孙处走到一边,开始向着几个文书说起自己的户籍来,刘穆之的胖脸之上,肥肉跳了两下,看向了台下:“下一位,北府军老虎部队第三军第一幢,副幢主,虞丘进。”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刘穆之这样上台唱名的参军,有五六十位之多,以不同的部队为单位,所有将士,都分了不同的区域领赏,功高者如刘毅,刘敬宣等人,领钱多达五六万,绢帛上百匹,而一般的军士最差也有个两三千钱,有些只有几匹绢帛的家伙,干脆也不费那神,直接抱着,扛着几匹上好的绢帛就走,人人脸上都是喜悦之色,整个大校场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夕阳西下,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了,刘裕静静地站在操场上,看着周围的伙伴们一个个领了赏后,开心地离去,渐渐地,他身后的人,只剩下向靖一个了。 从一个时辰前开始,向靖就不安地左右来回踱步了,今天这个领赏大会,并不象平时列阵那么严格,领了赏的人高兴地回营,更是有象檀凭之,何无忌等人,结伴相约去建康城里玩耍去了,而刘毅更不用说,带着三四百名与之交好的兄弟,说是集体去游秦淮河,醉卧温柔乡,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向靖却仍然没有拿到赏钱,也难怪这个黑大汉,气哼哼地在原地打转了。 “军士吴小毛,论功三转,赏钱两千,绢帛八匹, 上来领赏吧。” 向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刘穆之的嘴,听到他说到这句时,恨恨地一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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