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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但是听到这话,她的手死死捏住椅背,当场开口:“你说的这些要求我不答应,彩礼我们出三十万,你不拿回来拉到,房子我们早就买了,爱住不住。”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对我哥说:“你有本事自己出去挣钱给你老婆,在家逼爸妈算怎么回事?” 哥哥也寒着一张脸,没搭理我,继续和爸妈争论。 “家里果园征迁,赔了一千万,我结婚才花多少,为什么不给我。” “当初你买婚房就花了二百万,结婚彩礼,五金也要花五十万,我跟你爸还要留点养老钱,你妹妹也要留点嫁妆。你们说的这些条件,我不答应。” 我妈抱着膀子,苦口婆心的对哥哥说。 谁知道不说还好,一说我哥哗的炸开了。 “凭什么给这个丫头片子留这么多钱,我才是家里的男丁,这钱本身就是我的,我只是提前用了而已。” 嫂子在旁边跟着应和:“一个早晚都要嫁出去的外人,你们竟然要给她这么多嫁妆?我不同意,这钱将来都是我儿子的。” 我站在一边,真是有些无语。 我爸妈的钱,他们凭什么不同意?第五章 温情 其实这事爸妈早就和我说过,但是我明确表示我不要。 我虽然没有哥哥那样的智商,年纪轻轻就是博士学位。 但我在网上搞了个自媒体账号,也不少挣。 这些钱我更希望爸妈花到自己身上,别总是想着孩子。 但我不要归不要,也不能让这个没过门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是外人。 如今,到底谁是外人啊? 嫂子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忽然在地上开始打滚。 “你们家重女轻男,自己儿子结婚都不管,将来你们老了,我也不管你们,别想我给你养老。”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妈是肯定不会拿钱了。 嫂子还在一边拿腔作怪:“魏子文你瞧瞧你是个什么玩意,明明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却被逼的连结婚的钱都没有。你啊,连你妹妹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你不是捡的吧?” 这话好似撒在雪地里的热水,哗啦一下,溅起层层硝烟。 这事在我家不是秘密,我哥确实不是亲生的。 但是这些年,我爸妈对他怎么样,有目共睹。 他怎么敢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我爸妈? “我就知道你们从来都不把我当成亲儿子,明明我比魏子诺更优秀,学习成绩更高,可你们却还是偏心把钱都留给她。” 我立刻反脸:“你别说这种屁话,什么时候钱都留给我了。给你买房子买车准备财力,这些前前后后就花了将近五百万。家里一共就一千万,给你花了一半你还不满足?” “如果爸妈真的把我当成儿子,怎么会只给我花一半,应该把所有的都给我才对。敏敏她爸妈,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自己儿子,还要让敏敏拿彩礼回去贴补哥哥。” 敏敏是哥哥的女朋友,正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呢。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们要是真的爱我,就应该学学敏敏爸妈,让魏子诺结婚,把彩礼给我才是真的。你们只给我一半,还说是公平,我要是你们亲生的,你们会用这种公平来敷衍我?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将来赡养你们的工具,你们传宗接代的傀儡,要不是我自己争气,考上研究生, 现在还不知道被你们怎么搓摩。” 空气中布满了凝滞感,我爸妈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妈妈的手死死捏住椅子,已经开始发抖。 这么多年的养育,怎么会不爱? 但人心啊,就是一口枯井。 无论你往里面倒多少水,都显得干枯。 我妈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原本雷厉风行的她,连说话都有些沙哑。 “既然这样,以后我们不让你赡养,你也大了,有稳定的工作,有老婆孩子,咱们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不认识。” 说完这句话,妈妈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去了房间。 哥哥头死死低垂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嫂子在一边咋咋呼呼:“魏子文这就是你爸妈,你还说他们爱你,他们就是这样爱你的,真蠢。”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哥哥这些话显然是埋藏在心里很长一段时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感受。 如今说什么都显得徒劳,哥哥浑身颤抖,在一抬头吓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眼睛里全是恨意,找不到丝毫温情。 恶狠狠的对着我爸说:“行,从今以后咱们断绝关系,你们不要后悔。” 他孤注一掷,拉着尚在喋喋不休的嫂子冲出家门。 院门啪嗒一声被甩的震天响,震得门口窗帘打着旋落下来... 瞧瞧,这个年过的稀碎...第六章 颠公颠婆 哥哥走了之后,我妈哭了一夜。 话说的狠,其实心里比谁都善良。 哥哥带着嫂子走了之后,真的好久都没联系家里。 我听朋友说,哥哥和嫂子举行了婚礼,没请我爸妈。 我爸妈也堵着一口气,就是不去。 后来我去公司的时候,看到了嫂子,她大腹便便,看起来已经有些月份。 脸上依旧画着浓妆,踩着8cm的高跟鞋。 我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上了天台咖啡馆。 那个男人,不是我哥。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我哥发过去。 却看到红色感叹号,原来我哥把我拉黑了。 虽然不想管他们俩的破事,但好歹我也喊了他这么多年的哥哥。 还是把照片用邮箱发了过去,但我没想到,这个邮箱差点让我坠入深渊。 我们过年的时候在老家,年过完了回城里工作。 家里是密码锁,我又是个小网红。 平时昼伏夜出,白天是我在家睡觉的时间。 那天我正在家里睡觉,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隐隐约约有人说话。 好像是嫂子和哥哥声音,我正要起床,只听到哥哥说:“你赶紧找找房产证在那,找到就赶紧走。” 我立刻顿住脚步,这对颠公颠婆又想干什么? 我悄悄溜到客厅,看到他们鬼鬼祟祟进了我爸妈的房间。 然后嫂子惊喜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出来:“金镯子耶,你妈还说自己没钱,她都有金镯子,明摆着就是不把你当亲儿子。” 那镯子是我买着给妈妈的新春礼物,我妈没舍得带,放在首饰柜里。 哥哥的声音也传出来:“你喜欢?喜欢你就戴着玩,反正家里的东西早晚都是我的,早戴晚戴都是戴。” 嫂子欢呼雀跃的声音,一点也没顾及。 他们在房间分赃似的,先是找到房产证户口本,又把我妈的金银首饰全都放进包包里。 嫂子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把我妈的皮草,真丝睡衣也都打包放在塑料袋,准备带走。 我甚至能听到嫂子卖可怜的声音:“魏老师,你妈妈有这么多好衣服,我妈妈就只有一件棉袄,都洗掉色了,真羡慕。” “这有什么,将来我给丈母娘买。”我虽然坐在客厅,但我甚至能想到他拍着胸脯大言不惭的样子。 嫂子继续卖惨:“我妈对你这么好,过的这叫什么日子?老天真是不公,像你妈妈这样的人,竟然过的这么好,凭什么啊。” 她说着把衣服放在身后:“这衣服我都带回去,给我妈妈穿,这内衣还是豹纹的,你妈真不正经。正好我有脚气,使劲踩踩,给她点颜色瞧瞧。” 他们偷我妈的首饰,那我的衣服,我都能坐得住。 但这句话真是让我坐不住了,我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卧室。 就看到嫂子光着一只脚,正在我妈小裤上来回摩擦。 我天灵盖都快要被怒火冲起来了,立刻跑过去,一把将她推到一边:“你他么你在干什么?” 看到我忽然冲出来,他们两个人的神情有片刻僵硬。 我哥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地上的嫂子拉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反手一拳打响我的头,我早有准备,往后一跳,冲进厨房拿着菜刀。 我哥不知道咋了,自从毕业后,脾气越来越暴躁。 我甚至怀疑他有暴力倾向,为了防止这对颠公颠婆合起火来打我。 我先拿起菜刀自卫,谁来我就砍谁。 “魏子文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不是说要和爸妈桥归桥路归路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魏子文被我抢白,脸色青红一片,看起来格外难看。 “你以为我想回来?我是回来拿户口本,这个家我是一分钟也不想进。” “舔着你的打脸,说什么屁话呢。你老婆手腕上的金镯,脚底下的包裹,哪一样不是我妈的。你现在说只为了拿户口本,房产证你拿着干什么? 菜刀被我护在胸口,我防备的看着他们俩。 “这么有骨气,把这些东西放下来。” 颠公颠婆面面相觑,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第七章 轻生 我看到我哥忽然扬起灿烂的笑脸,温和的对我说:“子诺,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拿着菜刀干什么,赶紧放下来。” “哥哥当初也是一时心急,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要和爸妈断绝关系啊。你想想,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爸妈,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絮絮叨叨好像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矛盾。 我只顾看着她,却没发现嫂子悄悄溜到我身后,抄起擀面杖对我后脑勺就是一下。 直接把我打得向前颠簸一下,手里的菜刀也掉在地上。 哥哥立刻冲上来,一脚将菜刀踹飞,然后反手一个肘击,冲到我的肚子上。 我疼的蜷缩起来,额头冷汗哗哗哗的冒下来。 “小兔崽子,你还敢拿菜刀威胁我,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是当家作主的人。” 他手里捏着嫂子递给他的擀面杖,对我脊背上下翻飞。 我被抽的浑身发抖,毫无反抗之力。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开了,警察一窝蜂冲进来。 看到我被人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当场将魏子文擒拿在地上,用手死死摁住他的头。 而身怀六甲的嫂子,也被警察控制起来。 警察用毛巾被把我抱起来,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给我上药。 我好似被吓得掉了魂,哆哆嗦嗦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睡觉,他们进来开始偷我妈的东西。我没说两句,他们两个合起火来打我。我好害怕,他们不会要杀了我吧?” 我缩在警察怀里,小声啜泣。 被压在地上的魏子文,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神恨得几乎要冒出火。 “你报警,我是你哥哥,你竟然报警抓我?全天下有你这样的妹妹吗?” 后面的警察加大了按压力量:“全天下也没有你这样把妹妹往死里打的哥哥。” 魏子文和嫂子被带到医院,我去医院包扎伤口。 爸妈赶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气疯了。 在医院门口来回转圈,他们不明白,向来听话的哥哥,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申请伤情鉴定,然后拿着鉴定报告起诉哥哥。 “妈,我要起诉他,你不会不同意吧?” “起诉,必须起诉,要让那个臭小子知道厉害。” 哥哥本就是事业单位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我把起诉书送到他们单位,当天下午,哥哥就被单位开除了。 开庭时间放在一周后,如果一切顺利,这两个人将会被判决入室抢劫,故意伤人双重罪名。 没个几年出不来。 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家里的密码锁我故意没换。 我就猜到嫂子这样的人贪得无厌,不会放过来我家薅羊毛的机会。 我又故意找人,在嫂子面前说我们家有许多金银首饰。 被嫂子灌了违禁药的哥哥,三言两语就被嫂子拿捏着来家里偷户口本。 说是偷户口本,其实就是偷东西。 而家里家外,我也装上了摄像头。 除了他们在主卧偷东西的片段没拍到,他们在客厅一起殴打我的视频,拍的清清楚楚。 本来哥哥还想狡辩,说是家人闹矛盾。 看到视频的瞬间,他忽然就明白了,这都是我设好的套。 就等着他们上钩呢! 说实话,我本身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上次他们合起火来打我,我爸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我妈被气得高血压都犯了,我凭什么忍。 如果他们自己不贪心,怎么会有之后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自己贪心作的怪! 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我哥自杀了!第八章 失业 接到警察局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哥那样的人会自杀?我真是笑了! 但我爸妈相信了,即使在气,也放心不下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火急火燎的跑到医院,原来是我哥在看守所的时候,一头撞在栅栏上。 头上撞了个碗大的疤,我和爸妈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包扎好了。 看到爸妈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妈的腿就开始哭。 “妈,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之后,就开始鬼迷心窍,天天觉得你们偏心,现在还对妹妹下了手,我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呢。” 他不停用手敲打着自己被成西瓜的头,纱布上逐渐渗出了血迹。 我妈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出生原谅她。 因为挨打的是我,她没资格替我原谅。 看我妈不出声,哥哥又跪爬着跑到我跟前,不住向我磕头。 “你放过我吧,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你把我的工作也搞没了,该出气了吧!你要是不消气,我现在就渴死在这里。” 说着他径直冲向墙壁,一下就晕了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预料到。 原本还寒这脸的我爸妈,看到他这样也都有些于心不忍。 那一刻我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我爸妈虽然嘴上说不管不问,但其实心里对我哥还是有所牵挂。 他们爱我,但也爱我哥。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我哥都自杀表示道歉,他们心里早就软成一片。 要不是我还站在一边,估计早就和哥哥抱头痛哭了。 哥哥过了半个小时才悠悠转醒,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死死盯住他的表情。 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哥哥很快收敛住神色,表情哀切的看着我。 “哥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哥哥行吗!” “行啊,我可以原谅你。” 我的话让父母也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让我撤诉,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哥哥眼睛亮的像夜里的饿狼,在听到条件两个字后,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爸妈给你买的婚房,你必须过户给我,当成你打我的补偿。另外,再给我五十万作为精神损失费。” “你放...” 哥哥想也不想张口就来,但眼神瞥向周围的爸妈还是闭上了嘴。 “那房子钥匙给你了,我和你嫂子住哪去?我以后连工作都没有,五十万是要把我掏空啊。” “我不管,你不给我房子,我就起诉,你们俩就等着坐牢吧。” 我站起来拎起包包就要走,身后的哥哥立刻拉住我的手。 “行,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父母在旁边露出欣慰的表情,他们为兄妹俩握手言和高兴。 只有我从魏子文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到了凶狠与憎恶。 我比谁都知道,他根本不服气。 他只是害怕自己面临牢狱之灾,用自杀这种苦肉计,让我爸妈心软。 如今给房子给钱,也是缓兵之计。 把我爸妈哄好了,将来什么没有? 但我就是要他的钱,你不是说嫂子不图你的钱,只图你的人吗? 你不是说丈母娘把你当成亲儿子,我爸妈偏心吗? 我就是要让你没了工作,没了房子,连钱都没有。 到时候,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家人,对你是什么样!第九章 出息 房子是一周后过户给我的,五十万在我的逼迫下,也砸锅卖铁给了我。 过户当天,我就找人把房子里他们俩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 嫂子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快生了。 此刻叉着腰,站在门口骂:“你这种小瘪三,竟然敢要老娘的房子,你以后没男人要,只能在家啃老.” “我没男人要?抱歉,我压根不需要有男人要,到时你这样的,没有男人连饭都吃不上。” 说完极为讽刺的上下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透着浓郁的瞧不起。 嫂子嫩嫩的脸蛋,唰一下红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瞧不起谁呢?老娘长得漂亮,花男人钱,那是老娘的本事,你在这眼红个什么劲,你瞧不起谁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越是无能的人越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尤其是嫂子这种女人,她嘴上以花男人钱为荣,但实际上,心里比谁都虚。 她羡慕我这样自力更生的女人,却又不肯迈出自立自强的那一步。 自己蜷缩在自己所谓的美梦中无法挣脱,妄想靠着自己的皮肉一步登天。 这种女人,最是可怜! 家具家电被丢在外面,我将密码锁换掉之后,在嫂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走远。 后来魏子文租了一间两室的房子,匆匆带着嫂子住了进去。 魏子文是因为打人被公司辞退,业界早就传疯了。 他的专业路子很窄,不做这个自己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只能浑浑噩噩,在家里混日子。 但是嫂子却过不了这样的生活,她长得漂亮,一直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活着的。 忽然消费降级,根本受不了。 在家里没日没夜的漫骂,邻居都投诉好几次了。 但是魏子文就像一块木头,对于嫂子的指责乃至殴打一句话也不说。 他爱极了嫂子,任打任骂,毫不埋怨。 可贫贱夫妻百事哀,日子光有爱情自然是不够的。 嫂子早产,跌落在卫生间,送到医院继续抢救。 住院费最起码五万块,魏子文拿不出这笔钱。 给我爸妈打电话,巧的是我正好在旁边,就跟着我爸妈一起去了医院。 刚走到手术室门口,我就看到一个臃肿的女人,叉着腰正指着魏子文骂。 “你真是个窝囊废,我女儿生孩子,连五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怎么不去死。” “当初我女儿还说你是个博士,说你前途无量,我才同意让她嫁给你,你知不知道,那时候追我女儿的人都能排到巴黎,你算个什么鸟。” 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头顶稀疏没几根毛。 也跟着自己的妈妈在旁边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姐冰清玉洁就是嫁给王聪聪也是可以的。你真是个窝囊废,现在一毛钱都拿不出来,你干脆去卖肾卖眼角膜,还能给我姐搞点钱花花。” 窝囊废三个字,在魏子文前半生的世界里,从来没出现过。 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考试永远年级第一。 长得虽然不是很帅,但一米八五的个头,看起来很精神。 平时跟我爸妈出门,谁不夸一句他有出息。 可如今,在岳父岳母的指责下,他就像是半百的老鸥,连背都挺不直了。 我妈看到我哥这副模样,登时红了眼眶,隔着过道吼:“住嘴,钱我们已经交上了,不准你说我儿子。” 说着将我儿子一把拽到身后,老母鸡似的护着崽子。 看到我妈出现,嫂子的妈妈立刻有了宣泄口,红艳艳的嘴唇像是深渊巨口,一张嘴就是国粹...第一十章 坏事 “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呢!我闺女怀着你儿子的孩子,你们当家长的竟然一分钱不出,这就算了,还让你家那个丫头片子,把房子要走了。有你们这么做家长的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晦气。”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神色中满是不屑。 “我终于知道敏敏为什么手脚不干净,整天偷鸡摸狗了。原来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长,你一张嘴就开始喷粪,自己女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还敢说我儿子。” 这两个中年女人眼神在空气中碰撞,硝烟弥漫到我站在一边都感觉到恐怖。 他们为了各自的孩子,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下一秒要开战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母女平安,恭喜你们。” 听到这句话,我妈好似身体都软了,双手合十祈祷上天。 嫂子的妈妈却倏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 “母女?怎么会是女儿,我们可是花钱找人鉴定过,明明说是男孩,怎么生出来是个女儿。是不是你们医院找人换了,是不是?” 她好似发了疯,癫狂的用手揪着医生领口。 医生哪里见过这场面,也发了脾气:“我们医院程序严谨,你要是有异议欢迎去举报。你赶紧给我松手,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能吓住谁,我有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你要是把我的病气犯了,我讹你一辈子。” 旁边的魏子文立刻冲上去,点头哈腰的跟医生道歉。 医生不情不愿的离开,嫂子妈妈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非说嫂子生的是个男孩。 添丁是好事,我妈一高兴拿出十万块让我嫂子去住月子中心。 谁知道嫂子反手把钱给了自己妈妈,当成我妈的面说:“这钱拿去给我哥做生意,上次你不是说差十万吗?” 嫂子妈妈喜笑颜开把钱揣进兜里,转过头刻薄的对我妈说:“你们家这么多钱,就给十万块?真抠门,平白让我闺女给你生孩子,呸。”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我妈这样的暴脾气。 当场跳脚指着嫂子妈妈说:“我们家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你做姥姥的是不是要买金镯子给孩子,镯子呢?” 嫂子妈妈将十万块塞进一边儿子的怀里,嘴里还指桑骂槐:“俺和你可不一样,你重女轻男是个傻x。俺的钱可都要给俺儿子,不像有些人分不清轻重,竟然把钱给女儿,猪油蒙了心哦。” “你放你娘的屁,你...” 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子文一把拉到身后:“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我丈母娘说的没错,你可不就是偏心。” 我妈满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看的要命。 从我的角度,我瞧见妈妈眼眶中闪烁着泪水与心酸。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会帮着外人一起指责自己。 固有的倔强,让她不肯低头,泪水打着转也不肯落下。 我于心不忍,身后将妈妈拉倒怀里:“魏子文你别给脸不要脸,是自己说要和妈妈断绝关系,你结婚也没和爸妈说,现在又来指责,你是不是人?” 说完,拉着我妈从病房里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 我妈哭了一路,最终哭累了在我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给爸妈报了世界游的旅行团。 我总觉得魏子文不会善罢甘休,把我爸妈留下来,估计要坏事。第一十一章 谋害 果然,还没过一个月,魏子文这对颠公颠婆就开始搞事情了。 他们知道我晚上直播,下班回家就要十二点。 算准时间,趁着我回家,伪装成网约车司机,将我拉到野外。 车里好像点了什么熏香,闻得人浑身发软,使不出劲。 魏子文从车座下面,掏出一把手术刀。 他本就是医学博士,在医学上有非常杰出的天赋。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国外进修,却因为嫂子怀孕,留在了国内。 如今他手里拿着手术刀,那刀价格不菲极为锋利,在白月下闪着寒光。 魏子文一脚把我踹到地上,旁边的嫂子也从后备箱钻出来。 “魏子诺你这个破鞋,你竟然敢打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你竟然敢打我。” 她癫狂的揪着我的头发,整个人像一只发疯的野驴,一声一声嚎叫。 “你不是能吗?怎么不站起来还手,你起来啊,蠢货。” 她死死压住我的头,扇的我头晕眼花,口腔里全是铁锈味。 魏子文坐在一边没说话,眼睁睁看着魏子诺虐待我。 等魏子诺打累了,这才一把薅住我的头,强迫我与他对视。 “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臭不要脸,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我咽了咽喉咙,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沫,吐到他脸上。 “你信不信报应?你就不怕有报应?” 被我啐了一脸血沫,他瞬间被激怒。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对旁边的嫂子说:“你去周围望风,别让人看到了。” 发泄了心中怒火的嫂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立刻爬起来朝远处走去。 她走远了,魏子文才发起狂。 左手卡住我的下巴,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脸颊,寒意一层一层刮过,让人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怪你,魏子诺,你不是牛吗?当初你要是同意和我在一起,哪里有现在这些事?” 他的手从我鼻尖沿着嘴唇往下滑落,经过我的领口,打了个旋。 我从胸口涌起一股恶心,终究还是没忍住,干呕起来。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他,他癫狂的跳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觉得我恶心?我多喜欢你?从小到大我都在保护你,你凭什么拒绝我?凭什么?” 我只觉得自己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手指微微蜷缩,只觉得有些发麻。 “你那是求爱?你那是强迫,你趁着爸妈不在家摸进我房间里,给我下药想强迫我。你是不是人?我把你当哥哥,你却要睡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骨科知道吗?恶心,让我恶心。” 我朝他大喊,那种生理性排斥让我情不自禁又吐了出来。 魏子文怒极,整个人上蹿下跳,像是发了情的猴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恶心我?你只打这是什么吗?这把手术刀等一下将会捅进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穴位,但是你不会死,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血把你掏空,然后你会变得苍白无力,连呕吐都成了奢望。” 他将手术刀抵近我的胸口,咯噔,我衬衫的扣子被他挑掉一个。 “我会等血液在地上蔓延成土地,然后让你在我身下盛开。到时候,我就了无遗憾了,我拥有了完整的你,有老婆有孩子。等你死了,爸妈只能依靠我,到时候他们的钱也全都是我的。” 他开始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我甚至有种他被夺舍的感觉。 “只要能拥有你,看着你在我腿间哭泣,我死了也甘愿。妹妹,你知道我爱你吧?我最爱的就是捏!” 我不停往后退,他的刀尖已经把我的衬衫全都调开。 白花花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让我绵软的身体有了几分知觉。 就在他抬起手要刺中我的时候,我猛然朝他下盘一踹,然后义无反顾的跳进护城河中。 他们两个人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特意找了开发区动手。 开发区荒无人烟,只有一条围绕着城市的护城河。 那河串流不息,奔驰向前。 我的身影宛如一粒石头投入大海,很快消失不见...第一十二章 天之骄子 魏子文疯了,他开始准备跑路。 因为他知道我学过水下逃生,在水里的我像是鱼儿一般自在。 他太大意了,竟然让我跳进水里。 魏子文想得不错,从水里出来的我,立刻展开报复。 报警太便宜他们了,我没死,也没什么伤。 周围没什么人,单方面的说辞,并不能给他们定罪。 我立刻找人开始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魏子文整个人慌了。 他一个人跑简单,如今拖家带口根本不方便。 更何况,嫂子根本不愿意和他跑。 他等了许久,发现我没动静,又找人去我公司查看,果然没发现我上班。 魏子文心里开始猜测,是不是我被捆住手,淹死了。 他有些兴奋,有些忐忑,又有几分不甘心。 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废话,先干了再说。 现在人死了,就彻底没办法拥有她,想想都觉得亏。 虽然我不是魏子文肚子里的蛔虫,但是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 我能清楚看到他眉眼间的遗憾,他这个人有情感洁癖,还有身体洁癖。 当初说是喜欢我,无非是觉得我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没谈过恋爱,更没发生过关系。 那次失控,还是因为他知道我要做主播,心里潜藏的恶意立刻爆发了。 他把我当成他的附属品,无法接受我被这么多男人在网上看。 趁着夜色摸进我的房间,要求我不做主播。 那时候我因为长相清秀,被娱乐公司签中,给的工资也非常可观。 更何况,我压根不觉得做主播有什么丢人。 我虽然是主播,但我是才艺主播,平时就是穿着古装谈谈琴。 就这魏子文受不了了,他给我的牛奶中下了药,将我压在身下,猩红着眼眶警告我,让我立刻辞职。 我不同意,他就开始扒我的衣服,说与其让外面的男人看,不如让他这个哥哥看。 我当时害怕极了,时空下将台灯打落。 也引来了上厕所的妈妈,妈妈在门外问我怎么回事。 当时魏子文是怎么说的了? 他说:“你难道想让妈妈看到我们俩如今这模样?你觉得她能接受?” 当时我年纪不大,被魏子文这么一说,立刻恐慌起来。 随便编了个理由,把妈妈打发走。 魏子文也失了兴趣,草草离开。 这之后,他就进了医院工作,我和他许久都不见一次面。 偶尔见一次面,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用饿狼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我。 我本想照给机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谁知道我还没说出口,魏子文就带着嫂子回家了。 如今他丧心病狂到要害我性命,我要是再忍,就真的是包子了。 而我这辈子,最讨厌吃的就是包子! 我爸妈在国外旅游,手机被我换成国外的号码,魏子文打不通。 我躲在出租屋,监视着魏子文的一举一动。 他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我必须把他一下打趴。 魏子文似乎觉得我必死无疑,越发猖狂起来。 给我爸妈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跑到我家从邻居口中得知他们出国旅游了。 他松了口气,却又有点烦躁。 因为他没钱了,工作找不到,孩子的奶粉尿不湿全都要钱。 而且最近嫂子也开始闹别扭,本来以为自己找了个金龟婿,谁知道竟然连工作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他送了外卖。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沦落到送外卖。 我不信他心里没有落差,我用其他身份点了好几份外卖,送到不同的地方。 那些地方大多路都不好走,还有的没电梯。 他忙的团团转,到深夜才回到家。 一打开外卖软件,发现自己送的那几单全都给了差评。 入不敷出。 嫂子对现在的生活极为不满,动不动就开始骂:“嫁给你到底有什么用,孩子的奶粉都要吃完了,你怎么不去买?你不是医学天才吗?怎么连外卖都送不好,你是不是骗我的?” 魏子文本来就烦躁,还被自己老婆这样闹...第一十三章 做局 他也拉了脸第一次和嫂子发起脾气:“我妈给了十万块,要不是你给你哥哥做生意了,我们至于这么窘迫?” “魏子文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嫌弃我贴补娘家?你要知道当初我清清白白跟了你,什么都没要,为了十万块你和我闹?” 我就在哥哥对门租的房子,隔着一扇屏幕,我听到房间那边鸡飞狗跳。 啪啦啪啦,有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 “魏子文,我给你生了个女儿,你竟然敢推我?” 我甚至能听到嫂子扑到魏子文身上,直接划过魏子文肌肤的声音。 不足白天的婴儿在旁边不住啼哭,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吓的。 魏子文嘴里嘟嘟囔囔:“你现在怎么跟个泼妇似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我是泼妇,你不往家里拿钱,你还说我是泼妇,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抱着你闺女一起,我不活了。” 我悄悄溜进阳台,果然看到嫂子抱着孩子,半拉身子都在阳台上。 正伸着头要往地下跳呢! 魏子文吓的脸色惨白,一把抱住嫂子的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这就出去挣钱还不行吗?” 嫂子不依不饶:“你给我跪下来,你要是不给我跪下来道歉,我就把你杀了你妹妹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看谁不好过。” 房间倏的静了下来,如今天气回暖,微风伴随着花香飘进客厅。 那边陡然间静默下来,紧接着我就听到自己的防盗门有敲击声。 对方好像很执着,敲了好几下没人说话,有踏踏踏的脚步声。 我透过猫眼向外面看,黑漆漆一片,猫眼竟然看不到了。 死死捂住嘴没说话,过了三分钟,门口又传来嫂子的声音:“我早就和你说了,邻居搬走了没人,你非要疑神疑鬼。” “你以后不准说那些话,我进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们见我迟迟没有打开房门,这才确信家里没人,吵吵嚷嚷的往家里走了。 那一瞬间,我后背全是冷汗。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刚才猫眼是被魏子文的眼睛堵住了。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隔壁住着人,估计也要杀人灭口的。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一个谎言的覆盖,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自此之后,魏子文更努力的工作,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十一点到家。 拼的不行,我也不能总是点外卖给差评,次数多了,要引起他的怀疑。 幸好私家侦探把最新的消息传了过来,上次我在咖啡厅见到嫂子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我就留个心眼,把照片发给私家侦探让她查。 果然,嫂子背地里有姘头。 俩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跟魏子文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魏子文一直觉得嫂子跟他的时候是个黄花大闺女。 实际上,她早就跟人发生了关系。 魏子文实打实冤大头! 我知道嫂子跟人幽会的地址,特意点了份外卖送过去。 魏子文提着外卖,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娇妻。 身上穿着真丝连衣裙,那连衣裙还是我妈的。 夫妻两个久久对望,屋后传来一声询问:“宝贝,是谁啊?” 姘头出来了,四十多岁,头发稀疏,手上戴着金表,看起来就很值钱。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魏子文疯了一样冲上去,一把将嫂子打倒在地。 然后又想野狗一样冲击房间,将螺狮粉全都浇在姘头身上。 那螺狮粉刚出锅不久,姘头浑身又只穿着一件小裤。 被烫的好像缺氧的鱼,在地上胡乱扭曲。 即使这样魏子文还不甘心,又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把姘头的大门牙都打掉了。 “你竟然敢玩我老婆,你算个什么玩意,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魏子文。” 嫂子在旁边不敢拉架,还是酒店的保安报了警。 场面太过血腥,姘头满脸都是学血,保安都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警察把两个人分开,去医院的时候,姘头一只眼睛被打的睁不开。 牙齿掉了两颗,耳朵还被咬的只剩下半个。 整个人面目全非,跟毁容差不多。 哥哥当场被逮捕,被押进拘留所的时候,他死死盯着嫂子。 嘴里却张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进去了,你也好不了。” 当时我就站在不远处,亲眼看到嫂子脸色比腻子还白。 说实话,这个局是我做的!第一十四章 翻供 这个姘头我悄悄找人调查过,他有背景。 魏子文这种有洁癖的人,根本无法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苟且。 只要发现,肯定是要动手的。 姘头不会善罢甘休,魏子文进监狱的事情,无疑是板上钉钉。 但我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出乎我的意料... 魏子文没进去,反而是姘头进去了。 因为嫂子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姘头骗过去的。 姘头对嫂子进行了迷jian行为,魏子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才冲进去打了他。 男女这点事说不清,女性本身就是弱势群体。 她和姘头之间的聊天记录,为了防止姘头老婆知道,也从没保留。 警察查无可查,还不是嫂子怎么说怎么行。 更何况,警察确实从嫂子体内检测出了姘头的液体,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本来是魏子文蓄意伤人,立刻变成正当防卫。 而姘头也因为违背妇女意愿,被判入狱。 这样的结局是我没想到的,但很快我就想通了。 魏子文拿着我的死来要挟嫂子,如果嫂子敢乱说话,他肯定要拉嫂子一块下水。 嫂子迫于无奈,只能反口咬死自己是无辜的。 我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样做局都没把他送进去,下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行!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都睡的不安稳。 忽然听到客厅有细微的脚步声,还带着浅浅地呼吸。 我心跳的极快,连心跳声都如雨点般急促。 这件出租屋只有我自己,是谁在门口? 我听到主卧的房间,吱呀一声被推开,有翻东西的声音。 这些天为了更好的监视魏子文,我住在了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次卧。 也正是这个决定救了我! 主卧空荡荡,只有我挂着的几件衣服。 我似乎听到一句脏话,那一瞬间我的心脏被高高提起来。 然后想都没想,冲到次卧门口,啪嗒将门从里面反锁。 与此同时,次卧的门哐当一声传来撞击声。 门口响起魏子文气急败坏的声音:“妈的,我就知道这家住的有人。” 他疯狂的撞击次卧门,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老小区。 连物业都没有,次卧的门更是老式木头门,在加上时间比较长,早已腐朽不堪。 虽然我从里面反锁,但是按照魏子文这样的撞击频率,门被撞开是迟早的事。 我死死贴住次卧的门,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出了衣柜和床,什么都没有。 门被撞得飘起层层飞屑,我知道根本撑不了多久。 我果断从门后跑开,这里虽然是四楼,但是布满防盗窗,根本跳不下去。 怎么办?咣当,次卧的门被踹开。 魏子文手里捏着手术刀,惨白的月光将他的脸照的阴森无比。 他的黑框眼镜若有似无的发着光,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见到我的时候,有怔忡,但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笼罩。 那一刻,恐慌和无助紧紧笼罩着我。 我心里明白,自己完了... “没想到竟然是你,我早就该猜到是你。” “妹妹,是不是你故意给我差评,故意引我去贱人那里。你这是想让我进监狱啊,我们俩两小无猜,你对我这么狠?” 他眼底全是兴奋和雀跃,就像是看到失而复得的宝物。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淹死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你这样可口的人,我都没尝过,就这么淹死了,真可惜。” 那把匕首比他擦得噌亮,我比谁都知道,魏子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医生。 手术刀是他的烂黄瓜,即使被医院开除,也必然随身携带。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魏子文进了监狱,就算翻供一时半会也跑不掉。 但我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发现自己隔壁有人...第一十五章 祸害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打搅我们的好事了,你会完完整整成为我的女人。我要一点一点品尝你的美好,让你的鲜血沾染我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像猎豹似的朝我扑过来,狰狞而扭曲的神色,几乎要把他淹没。 我侧身一蹲,反手一脚把他踹到放到床上。 刚才我就发现,这防盗窗风吹日晒,早就腐朽。 我强行跳下去,也不是不行。 但肯定不死也伤,这个小区根本没住几户人家。 就是住了大多数也都是老人,手机被我放在客厅充电,我没办法报警。 如果掉下去,摔断了腿,我根本跑不远。 魏子文很快就能把我追上,到时候受伤的我更是宛如鱼肉任人宰割。 所以在魏子文扑过来的瞬间,我下意识一闪,又将他踹到防盗窗。 只听到,嘎达一声,防盗窗断了。 魏子文整个人从防盗窗翻了过去,但他的手还是死死巴住防盗窗的边缘。 “子诺,我是你哥哥,你不能这么做,子诺,我要是出了事,爸妈也会伤心的,你救我。” 魏子文癫狂的眼神被恐惧覆盖,右手死死巴住防盗窗边缘,铁皮将他的手心划出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像小蛇一样钻进他的衣袖。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哥哥,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是喜欢你的。我幻想着跟你结婚,幻想着跟你告白,可是你宛若天之骄子,高高在上,我怎么敢亵渎。” “如果你认认真真跟我告白,我肯定会欣喜若狂。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你知不知道,你栖身压下来的时候,我对你的滤镜全碎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本来你可以跟我好好谈恋爱,好好结婚。只要我们在一起,爸妈的东西不全都是你的吗?可你非要犯贱,搞到我们兄妹反目成仇。再见了哥哥,你放心我会找一个比你更好更优秀的男朋友,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他最后一根手指头被我掰断,伴随着惨叫声从四楼掉下去。 四楼这个高度其实挺尴尬的,不一定能摔死人,但一定能摔残。 我从楼道里拉着行李箱走出去,魏子文躺在血泊中,胸膛急促的呼吸。 他的右手有三根手指头被我掰断,从今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他没有昏迷,一双眼睛瞪得发亮,疼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向我求救。 “救我,你爱我,我也爱你,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子诺,你不要走,你救我,救我的手。” 他像个哈巴狗一样躺在我脚下,不住的向我祈求,希望我能救救他。 学医的他比谁都知道,按照目前他的流血速度。 他很快就死了,我用8cm的高跟鞋摔开他死死捏住我脚腕的手。 在他恐惧而愤怒的表情中,一脚踹向了他的烂黄瓜。 霎那间,尖叫划破漆黑的夜色,他甚至伸不出手去摸自己的下半身。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自负又自大的男人,烂黄瓜留着也是祸害。第一十六章 母爱 魏子文杀猪般的尖叫声,最终还是引来了邻居。 邻居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魏子文,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竟是一头到底,晕了过去。 魏子文本来想让老头帮自己打120,谁知道他比自己还脆皮。 他不停的嚎叫,过了十分钟。 老头的老伴拄着拐棍出来了,看到自己老头躺在地上。 又看到魏子文浑身是血,两眼一翻也晕了。 魏子文当场吐血两升,终于还是没听住,昏了过去。 最后他还是被人救了,因为老婆身上有子女买的报警器。 她晕过去的时候,报警器直接帮她报了警。 失血过多的魏子文被送到抢救室,右手三根手指全都断裂,下半身脊骨断裂,烂黄瓜更是萎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住在401,为什么从402的房间里掉下去。 我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直接说他入室盗窃,要求警方严办。 也是这个时候,我来向你上魏子文姘头的老婆。 这个女人叫李翠芬,她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面不干净。 但是活到她这个年纪,老公在外面玩的花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自己还在外面玩呢! 她老公心虚,也没和她说里面的弯弯绕绕。 我把前后全都仔仔细细和她说了明白,李翠芬有五十岁。 但是看起来也才四十多岁,保养得当,那双手更是细腻光洁。 知道自己老公被魏子文和嫂子坑了之后,什么也没说,扔下句知道了就提着香奈儿包包走了。 后来我听说,魏子文被人保了出去,再也没了他的消息。 过了一周,我忽然收到一条视频。 是魏子文被人关在小黑屋里,凌虐的视频。 他似乎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脸色绯红。 一个接一个的黑人不停的往小黑屋里钻,场面血腥暴力,不堪入目。 而嫂子也被人关起来,李翠芬守在门口,进去一个人收二百块钱好处费。 活生生把嫂子玩废了,我知道这是李翠芬给我的回礼。 为了感谢我,把事实告诉她。 对她来说,自己的老公自己打可以,但是被别的男人弄到监狱,这就是在打她的脸。 最后魏子文和嫂子,被人像破布一样从房间里丢出来。 她们躺在垃圾场的时候,我去了! 魏子文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早没了活下去的想法。 他这样的高岭之花,那里受的了这样的打击,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蹲在他身边:“我明明早就给你邮箱发了,你老婆跟人胡搞的照片,你这样的智商怎么没早做准备?要是早就知道,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邮箱?” 魏子文眼神晦暗片刻,很快那双眼睛满是恨意的看向嫂子。 原来这段时间,一直是嫂子再用他的邮箱,他根本没看到这些照片。 我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亲子鉴定报告:“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好消息是,你闺女是你的种。” 我看到魏子文忽然松懈了身体,他估计也在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 “坏消息是,孩子死了。你老婆嫌弃孩子吵闹,给她为了高浓度安眠药。加上你们这段时间没回家,孩子活生生饿死在家里了。” 深夜中的垃圾场一个人都没有,远处有蛙鸣声此起彼伏 我亲眼看到魏子文面无表情,那双手像铁钳一样扼住嫂子脖颈。 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几天,我在网上看到新闻。 学霸高材生,家暴妻子致其死亡,死者头部多处受到撞击,眼睛被戳瞎,脖颈处是致命伤,现犯罪嫌疑人已被逮捕,案件正在调查中... 父母得知魏子文的下场,也只是唏嘘一场。 他们心疼,但魏子文的所作所为已经寒了他们的心,只有我妈哭了好久。 直到我抱着魏子文的女儿出现,孩子真是魏子文的,但孩子没死。 这对颠公颠婆去警察局的时候,没一个人记得孩子。 我在旁边听到孩子饿的撕心裂肺,从阳台爬过去,把孩子抱走了。 孩子成了爸妈的慰藉,安抚了妈妈难过的情绪。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妈妈就把孩子送到了孤儿院。 我不理解的看着妈妈,她拍了拍我的手,眼眶中带着泪,嘴里却说:“这孩子留着也是个祸害,我不能让她拖累你一辈子。 你瞧,这世界上,最爱我的还是我妈妈! 第五卷 云顶天宫(下) 第一章 五圣雪山 躲过了暴风雪之后,我们再次起程赶路,在一处斜坡下发现了阿宁他们的马队,同时也发现了海底墓穴影画之中的那一座神秘雪山,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尽头。就在我们询问向导如何才能到达那里的时候,顺子却摇头,说我们绝对无法过去。 “为什么?”我奇怪道,心说你不是说这八百里雪山,你每一座都上的去吗?怎么这一座又不能去了? 顺子解释道:“那座山叫三圣山,这山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在我们这一边,雪线以上到那一边,都在朝鲜的边境里,我们进不去。” 胖子愣了一下,问道:“我靠!不会吧!三圣山,难道就是当年彭总司令抗美援朝的时候,志愿军后勤部队建设战后生命线时候翻的第一座雪山?” 顺子点头道:“对,就是那山,海拔3400多米,翻过这山,就是朝鲜的丘陵地带。” 我一听,就心说坏了。 三圣山这个地方,当过兵的或对近代中国历史感兴趣的都知道,天下最难过的三条边境线,一条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一条是以色列和黎巴嫩,还有一条,就是三圣山的这一条只有14公里长的边防线。 其实,中国和朝鲜两国历来是友好国家,熟悉的人都知道,在长白山的西坡可以非常轻松的越过边境线,并没有太多的关卡,在96年左右中国长白山林区萧条的时候,有很多人经常越境挖掘一种叫做“高山红景天”的中草药赚钱,虽然朝鲜兵也抓,但是中国人跑的溜,大打游记战,加上很多来偷挖草药的都但着烟酒,给转了也能用烟酒脱身。所以一段时间下来,西坡的这条边境线已经名存实亡了。 惟独三圣山的这一段边防线,却仍然封锁的非常严密。原因没有人知道,据说是因为这段边境线是中国与朝鲜的老边界,雪线以上就是朝鲜国境,抗美援朝的时候为了快速运输战略物资进朝鲜,山上修了很多的临时战略通道和地下工事。两芳都能通过这些通道迅速派兵,所以不严防不行。 现在我们的食物储备,不允许我们从边上海拔非常高的那几段边境绕过去,那唯一能赶上进度的办法,就是走直线从三圣山口直接过中朝边境然后进入雪顶。 那我们的麻烦,就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奇淫巧术和粽子,而是非常实在的81式自动步枪的子弹和少则排多则连的正规军。 其他几个人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三圣山的情况,也都面露愁色,我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合计着下一步怎么办? 潘子安慰我们道:“你们别急,边境上偷偷过境的路肯定有,在这里当过兵的顺子肯定知道,我们可以说服他带我们过去,到时候多给他点钱就行了。” 说着就去问顺子,没想到顺子竟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没可能,那边能上山的道路就这么几条,全部都是高岗,十米一个探照灯,从山脚上就全是军事禁区,虽然人不多,但是岗哨很密集,别说过境,你要靠近我们自己那边的哨子都不可能。我服役当时接到的命令,看到任何陌生人进入视野,马上就会朝天开一枪警告你,如果你还不退,第二枪就直接打你腿了,不带一点理由的。” 胖子问:“那咱们买点水果带上去,装成老百姓来慰问行不行?” 顺子笑道:“老板你也太会说笑话了。当然不行,一来这不是能混水摸鱼的地方,二来这里哪里去找水果,冰天雪地,我们提着水果到长白山的雪线以上,比空手还可疑。” 胖子啧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办?这条破线就打死过不去了?我就不信。马其顿防线都给突破了,这还能有马其顿防线强?你他娘的是不是嫌钱少?需要多少你就直接说。” 顺子为难的挠头:“哎呀,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要是真有办法,我还会和钱过不去?你们要想到朝鲜去,早说我就不带你们走这条道了,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我真没有办法。” 顺子说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我们都有点意外,不过这一带并不富裕,这个边境也不是什么大罪,如果真有办法顺子应该不会瞒我们。 华和尚他们没什么主见,走到陈皮阿四边上,问老头子怎么看。 其实也就是继续走还是回去的问题,继续走的话,就必须象顺子说的,绕道其他的边防线,时间可能要延长一倍,而且最后几天得饿肚子爬山,不继续走就是回去休整,重新再来,也就是说这几天都白爬了,各种辛苦全部白费。 我自己倾向于继续走,不知道三叔部署了如此急迫行动的目的,阿宁他们的队伍又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脑子就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三叔是完。当然当时有这样的想法,是完全不知道在饥饿中攀爬雪山的痛苦。 陈皮阿四叹了口气,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事情会这么麻烦,这些个长沙的老瓢把子,在自己的行里只手遮天,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但是一碰到和官面上扯上联系的事情就蔫了,所以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想了半天,也不说话,眉头就越皱越紧。 我有点着急,看了闷油瓶一眼,想问问他的意见,他却完全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只是看着远处的雪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好象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商量来商量去,一下子谁也拿不出个办法来,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边的叶成叫了我们一声。 我们停止说话,往山下一看,发现阿宁的马队又开始向前面移动了,看他们出发的方向,目标毫无疑问就是那三圣山。 很多的物资从马上卸了下来,随意丢弃在雪地里,大概是为了减重加快行动速度,山下的雪地里看上去一片狼籍。 叶成奇怪的说:“奇怪了,这些家伙不知道前面是边境线吗?他们的向导吃什么的?要真象顺子说的。背着这么多武器过去,不是给人家练实弹射击吗?” 我摇头表示不可能,我知道他们公司的习惯,肯定有当地的向导,而且也许不止一个。这样专业的私人考察公司最擅长的就是调研和公关,这里的形式他们了解的绝对比我们清楚,而且肯定在来之前就定下了固定的路线,不会轻易更改。 胖子怀疑顺子的业务能力,就问他这怎么解释?是不是有别人知道的路他不知道。 顺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道:“这样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是想从前面的山口,绕到其他山上,然后饶过那段边境线,在朝鲜境内再转向三圣山,风险虽然也大,但是比冲击边防线要好很多。他们的队伍比我们庞大,食物充足的话,或者朝鲜方面打通关节的话,的确有这个实力做长途的跋涉。” “那怎么办?要不要跟上他们再说?”叶成转头问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突然指了指另一边,三圣山边上的一座白雪蔼蔼的小山头,问顺子,“那是什么山?” 顺子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道:“那是小圣雪山,那一座山是在我国境内的,三圣山和小圣山,加上还有那一边的大圣山,通称五圣。” 陈皮阿四又问道:“从这里走,能不能上到这小圣山上去。”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一愣,都不知道这老头子想干什么,顺子也有点奇怪,道:“问题是没有,一天就到了,而且那里离岗哨很远,风景不错,就是路不太好走。” 陈皮阿四拍了拍裤子上的雪,站起来,对顺子道:“行,带我们去那里就行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华和尚马上提醒道:“怎么了?老爷子,到那里去,太浪费时间,咱们没食物能维持这么久了――” 陈皮阿四摆了摆手,指了指一边连绵的山脉,道:“这里山势延棉,终年积雪而又三面环顾,是一条罕见的三头老龙,大风水上说这就是所谓的‘群龙坐’,这三座山都是龙头,非常适合群葬。如果这天宫是在中间的三圣山的悬崖峭壁上的,那边上的两个小龙头,应该会有皇后或者近丞的陪葬陵。” 三头龙的格局非常奇特,三个头必须连通。不然三龙各飞其天,龙就没有方向,会乱成一团,葬在这里的子孙就会兄弟残杀,所以如果有陪葬陵,陵墓之下必然会有和中间天宫主陵相通的秘道。 历史上有很多三头龙的古墓。比如说87年发掘的邙山的战国三子连葬,就是三个有关系的古墓分列同一条山脉的三个山头,两边的两个古墓本来都有大概半米直径的甬道通向中间的主墓,可惜当时发掘的时候,这些甬道都已经坍塌了,考古队不知道这些甬道是不是真的是相连,还是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三座雪山山脉横亘在天地尽头,与四周的雪山毫无区别,不知道陈皮阿四的判断从何而来。 陈皮阿四说完,看了一眼闷油瓶,问他道:“小哥,我说的对不对?” 闷油瓶破天荒的对另人问话产生了反应,回头也看了一眼陈皮阿四,不过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头去继续看远处的雪山。 我们都不懂大头风水,听的云里雾里,心里感觉有点玄,不过既然老头子这么说,闷油瓶似乎也同意,那这一套最好还是别怀疑。 下到山下阿宁他们呆过的地方的时候,我们看到满地的废弃行李散在雪地里,很多都给翻掠过了,里面一点食物都没留下。显然所有的装备经过了重新的筛选,一些无用的,或者重复的东西都给舍弃了。 胖子甚至还找到了几把抢,但是里面子弹都给退干净带走了,只剩下空的枪身。胖子好着这枪,背起一把想带着走,被顺子拦住了,说你背着枪,在这里碰到边防军你就不好说话,如果没枪,给查到他能帮我们混过去,搞的胖子直叫可惜。 过了山下阿宁呆过的这片平坦的坡道,后面就山山谷,我们看到阿宁马队的足迹朝着山谷的深处延伸了过去。 我们也在这里整顿了一下。顺子就带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的小圣山口走去。很快,我们就走进了一片白色的世界,眼里看到的,就是满无天际的雪和难得看见的裸岩和冰锥。 长白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可以走上去的雪山。这里比起昆仑山的冰川来说,环境要好上很多,没有那种有裂隙地巨大冰盖,不用担心脚下突然断裂,但是长白山的冰川也是典型的古冰川,山的连贯性不好,什么冰蚀地貌,臼洞,巨型冰斗,深不见底的冰井。反正我雪山地貌也没学好,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知道经常一走就是前面没路了,万丈悬崖,得从边上绕或者趴着过去,走的也是惊险万分。 一路无话,看上去几个小时就到的直线距离,我们居然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到达小圣雪山下山谷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傍晚。 我们在山谷之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扎营,吃了点热的东西。高海拔处的星空无比璀璨清晰,陈皮阿四使用指北针,配合心里的天文罗盘已经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定出了第二天走的路线。 一路走的人困马乏,但是天色尚早,胖子缠着顺子,问四周还有没有温泉。 顺子也惦记着温泉,不过他说这里海拔已经太高了,他也不常来,要找温泉有点困难,要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四处去走走找找,顺便还可以去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在离我们扎营的地方一公里多的地方。 倒斗的总是对尸体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到有死人,我们都好奇起来。 陈皮阿四体力不行了,华和尚照顾他,其他人就跟着顺子往营地的左边的山谷走去,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来到一处悬崖,下面就是冰谷所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顺子找了个好地方停下来,打起一只冷烟火丢下去。 只见冰谷底部的冰层里,果然有很多蜷缩成一团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显看出人的形状来,有些则只剩下小黑点,冰谷的四周,甚至还有一些祭祀的痕迹。 顺子说古代山里的村民都流行冰葬,解放初期都还有人葬入这座冰崖,所以现在有时候还有一些老人来这里拜祭。这里的冰川是逐年加厚的,所以你看最里面的尸体,那些几乎看不清楚的小点,恐怕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而最外面的就是几十年的。 我粗略数了一下我能看到的黑点,发现成千上万,显然这块冰冻的墓地在几千年的岁月中不知道累计了多少的死人,象这样的冰谷,小圣山谷内应该还有,那这座雪山岂不是就是一座特大号的坟山。 “这些尸体当中,会不会有当时修建灵宫时候的东夏奴隶?”胖子突然问。 “保不准有。”闷油瓶看着冰谷的深处,逐渐黯淡的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尸体埋在冰中,也不可能去挖掘,我们看了一圈,索然无味,又去寻找温泉,倒是真给我们找到了以处小的,几个人在温泉中洗了脚和脸,浑身暖烘烘的回到营地,把情况一说,说的华和尚羡慕不以。 在雪山上,说来也奇怪,人一暖就犯困,人冻的要死的时候也犯困,晚饭是挂面,出完后困意袭来,外头又起了风,我们早早都进入睡袋休息,顺子守第一班岗,我们人多,不需要一天把人轮换完,今天轮岗的就是顺子、郎风和潘子三个人。 我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满以为能睡一个甜觉,没想到没睡上一个小时,华和尚、胖子、郎风、潘子同时开始打起了呼噜,此起彼伏,就象交响乐一样,我做着噩梦就醒了过来。 这一下子就再也睡不着了,躺着又难受,我爬出帐篷,对顺子说我和你换换,你这一班我来,你先去睡一会儿。 顺子正自顾自在那里抽烟,看着一边月光下巨大的黑色山体发呆。听到我要换班摇头说不用,拿了我们的钱,这点还做不到就不好了。 我心说那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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