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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那个尉古真,则是往南边逃亡,他不是独孤部的奸细,他的主子来自南方,只怕会是燕国的慕容垂。” 贺兰染干的脸色微微一边,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而贺兰讷的眉头则是紧紧锁着:“此事查无实据,只怕不能这样就下结论,只要一审那个尉古真,一切便知。” 贺兰卢咬了咬牙,说道:“大哥,那尉古真被擒之后,想要自尽,用自己的眼睛去撞刀刃,连一只眼珠子都给挖出来了,现在人已经昏迷,这个时候审不出什么。” 拓跋的脸上肌肉跳了跳,他也没有料到尉古真竟然如此刚烈,他的眉头紧锁,说道:“尉古真我了解,他是个硬汉,只怕再多的刑讯也无法让他开口,控制他的人,只怕已经把他的家人当成了人质,所以他宁死不招,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置他。” 贺兰讷点了点头:“他是跟你来我们贺兰部的,是你的部下,他的生死,由你决定,老二,马上把人给阿送去。” 贺兰染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转瞬即没,笑道:“自当从命。” 拓跋正色道:“既然尉古真有可能是慕容垂所指使的,那贺兰部的敌人,可能就不是独孤部了,而是强大的后燕帝国,我从慕容垂那里过来,知道他们的实力,如果说刘显的兵马可以抵挡,那慕容垂的铁骑是贺兰部现在万万不可相对的,只要我离开,慕容垂就没有借口对贺兰部出兵,我想,这才是能一劳永逸的办法,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亲人因为我的原因而受苦了。” 贺兰讷笑了起来,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兰敏:“阿敏,你是天神的使者,刚才我问你的事情,天神是如何谕示的?” 贺兰敏淡然一笑:“对于贺兰部的前途,天神早就作出了谕示,我们贺兰部想要发展壮大,不能困于这东部草原,去阴山北,意斤山那里,去我们的朋友纥突邻部和纥奚部那里,在那里,驳马大旗会永远地飘扬。” 贺兰讷哈哈一笑:“大家都听到没有,这就是天神给我们的谕示,我们不能违背,纥突邻部现在面临北边 的柔然和南边的独孤部的双重威胁,一直在请我们过去帮忙联合保卫他们 的家园,我原来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毕竟,这片东部草原,是我们贺兰部几十年的牧场,可是出了这次的事情,天神给了我们方向,离开这里,去阴山北麓,那里才是我们以后的家。” 拓跋的嘴角勾了勾:“大舅,你们不必为了我而背井离乡,你们是有上万帐的大部落,这西去千里,并不是个轻松的事情。慕容垂没有借口现在就攻打你们,只要让我离开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下去,我再回来便是。” 贺兰讷摆了摆手:“少主啊,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和纥突邻部的大人说好了,很快就会去他们那里,当年是前燕帝国把我们强行迁到这里的,现在又来了个后燕,我们贺兰部不想世代被他们慕容氏所驱使,奴役,你说的对,现在我们的实力无法对抗他们,只有离他们远远的。不愿意随我们西迁的部众,我会留下来,你是代国的正统传人,人心所向,相信你能在这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拓跋叹了口气:“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别人都会说我心术不正,抢夺舅舅家的牧场和部众,我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 贺兰讷沉声道:“阿,不要多说了,我已经决定,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园,离此地五十里处,有一条大河,名叫牛川,当年你们拓跋氏的先祖在那里召集过大会,各部大人会盟,承认了拓跋氏的领袖地位,还请你带着你的兄弟,部众,也到那牛川,我会以贺兰部首领,东部大人的身份,为你召集草原上所有能找到的部落,让他们来牛川参与你的登基大会,我们会承认你为代国之王,草原之主,生生世世,向你效忠。” 贺兰染干和贺兰卢面露不满之色,但却不敢说半个字,拓跋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下首的贺兰敏身上:“小姨,这些也是天神让你看到的吗?” 贺兰敏微微一笑:“是的,我看到,在牛川边上,无数的部落大人拜倒在你的脚下,拥戴你为草原之王,阿,这,就是你的宿命。”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寄奴守誓不欺天=== 贺兰讷站起了身,对着拓跋直接就跪了下去:“我贺兰部愿意以全部之力,拥戴拓跋为草原之王,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贺兰讷的主人。” 贺兰染干和贺兰卢虽然心有不甘,但在大哥已经表态的情况下,也只好以手按胸,对拓跋下跪行礼。 拓跋站起了身,扶起了贺兰讷,笑道:“大舅父,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支持,我拓跋绝不会辱没祖宗之名,更不会背叛贺兰部,就让我们联手做一番大事吧。” 他说到这里,转向了贺兰敏,正色道:“巫女大人,也请你来我们拓跋部,做我们拓跋部的巫女,以便让我们能随时听从天神的旨意。” 贺兰敏微微一笑:“这是天神的旨意,让我追随草原的王者,我今后会继续为你们拓跋部预言,直到扶你成为大王。” 拓跋笑着抬起了手:“那就让我们拓跋部和贺兰部一起联手,共创辉煌,建立一番霸业吧。” 两天之后,大宁城,拓跋部新营地。 刘裕坐在一个干净的帐蓬里,看着躺在身边,上身裹着厚厚绷带的蒯恩,笑道:“大壮兄弟,你这身子骨可真够结实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到两个月,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蒯恩点了点头:“只可惜,那天一战,别的兄弟们,都死了,不管怎么说,在独孤部跟他们处了这几年,也有些感情了。” 刘裕勾了勾嘴角:“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报仇的心思,现在的拓跋,已经正式重建拓跋部了,而且连贺兰部也尊他为王,现在贺兰部已经西迁,四周不断的有部落过来归附拓跋,明天,在牛川大会上,他就会正式地继承代国。” 蒯恩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卑微而渺小的人,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和影响的,这些天我也想好了,草原并不是我应该久居的地方,我是汉人,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故乡。苍狼大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来草原也不是为了留在这里,你若是想回中原,带上我好吗?” 刘裕微微一笑,拍了拍蒯恩的肩膀:“放心,我会让你回到故乡的,我保证。” 门帐一掀,一缕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两个男人的身上,蒯恩的妻子桃花,和慕容兰并肩而入,慕容兰对着刘裕使了个眼色,刘裕心领神会,起身就走,二人出帐之后,走到一处小丘,远处一个长长的车队,正向西行去,而从北边和东面,却是有源源不断的草原牧民,拖家带口,推车驱畜,向着那高高飘扬的马牛大旗之下汇聚。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喃喃道:“贺兰部西迁,却把这里留给了拓跋,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慕容兰摇了摇头:“我看,那贺兰讷表面恭顺,却是没安好心,这辽西草原,看起来水草丰美,却是杀机四伏,南边的燕国,西边的独孤部,都对其虎视眈眈,现在拓跋羽翼未丰,只有两千多帐落不到,如果有强敌来袭,只怕是难以抵挡。” 刘裕微微一笑:“你说的很对,贺兰讷为人老奸巨滑,这经营了几十年的故地,说送人就送人,只怕没这么简单,他是想摆脱燕国的威胁,去阴山北边,条件虽然比这里差点,但能跟两个世代友好的部落联合,无论是北边的柔然还是南边的独孤部,都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他,也可以坐视拓跋在这里的发展,如果被人消灭,他也许会让两个弟弟率部回来,如果拓跋能在这里站住脚,他也是首功之臣,怎么也不会吃亏。” 慕容兰冷笑道:“这个老滑头,其实更怕他的弟弟借了我大哥的势力,取代他的族长位置罢了,所以明着让地方给拓跋,实际也是要两个弟弟率部远离燕国,断了他们的外援,这些草原蛮夷,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绝不是头脑简单之辈。” 刘裕点了点头:“ 只是我看那贺兰染干和贺兰卢绝不会甘心,他们也清楚,拓跋知道是他们想要 刺杀他,此仇是无法化解的,也许,他们还会再次联合刘显,趁着拓跋还没有发展壮大,将之消灭,那大概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慕容兰的秀眉一蹙:“可是他们上次杀了候引乙弗,得罪狠了刘显,这回真的可以再次合作吗?”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只要有共同的目的,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在独孤部的探子,这两天有什么情报传来?” 慕容兰正色道:“听说拓跋窟咄最近到了刘显那里,还带着他的一万兵马,只是不知道他是为了对付拓跋,还是要突袭贺兰部。”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拓跋窟咄和刘显的联合,背后应该是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插手,不然这对死敌,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走到一起的,拓跋以为拓跋窟咄为了刘显而抛弃刘卫辰是愚蠢之举,可是我并不这样想,刘卫辰的铁弗匈奴毕竟是漠南公敌,而只要杀了拓跋,他就可以靠着拓跋氏的血统,重登代国王位。” “爱亲,我来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在观察,现在我越看越觉得贺兰敏的背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从她这回回来,如此地沉稳,淡定,完全不畏惧自己和拓跋的奸情暴露,我不相信,她有这样的定力。” 慕容兰叹了口气:“我劝过你,不要管拓跋和那些人的事,这些争权夺利,让他们去争好了,不管拓跋能不能应付过来,是死是活,后天,他就会在牛川即那汗位,就算是你的任务完成了。” 刘裕摇了摇头:“不,我说过,我并不听令于任何人,只顺从我的内心,拓跋和我结为阿干,就是我的兄弟,我要助他,不然就是失信于上天。” 慕容兰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吗?真跟他当兄弟?” 刘裕正色道:“我的誓言,一向会遵守,正如我对你的,爱亲,帮我这回,我保证,事成之后,就与你归隐。” 慕容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她的声音远远地顺风而来:“狼哥哥,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你的晋国,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不必在意我。”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西燕铁骑万里袭=== 当慕容兰的身影,伴随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消散在远处的草丛中时,小丘之后,慢慢地站起了一个身影,拓跋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出现在了刘裕的身后:“刘阿干,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即使是在爱妻面前,仍然选择了维护我,其实,你本不必如此的。” 刘裕叹了口气:“我跟慕容,还是做不到完全的真心相对,我们的身上,都背负了太多的家国责任,也许她确实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觉得最后的决定,不应该由别人来代我作,即使是她也不行。拓跋阿干,跟你结阿干,就是我刘裕对上天的誓言,在我下这个决心的同时,就不会退缩,现在我越来越肯定,这个幕后的黑手,来自大晋,跟慕容垂隐约间也有关系,甚至,可能是在河北陷害北府军的元凶之一,我有充分的理由破坏他的计划。” 拓跋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留在独孤部的密探也有回报,就是上次通知我刘显要来杀我的那个,你也认识,是刘显的前军师梁六眷的亲兵护卫,丘穆陵崇。” 刘裕的眉头一皱:“居然是他?怪不得当时是他举报了贺兰敏跟你的事,现在看来,是你故意让他去说的吧。” 拓跋微微一笑:“当然,这是我的计划,既取信了刘显,又能让丘穆陵崇继续在刘显的身边潜伏,梁六眷死后,刘显的部下星散,而丘穆陵崇得到了他的信任,参与了不少机密之事,所以刘显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次他跟那拓跋窟咄的联合,是慕容永和一个神秘人促成的。” 刘裕笑道:“那个神秘人,只怕就是我说的那个来自晋国的阴谋家了,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气魄和手笔。慕容永以前是跟刘卫辰合作的,但是刘卫辰远在河套,而且志在草原,不能帮他对付慕容垂,只有刘显能帮上他的忙,拓跋窟咄如果跟慕容永有联系,西燕能发兵助他的话,刘显的势力就会转强,一旦刘显消灭了你,那就可以从侧翼对慕容垂的后燕形成强大的威胁,两燕之争,就会向着慕容永倾斜了。” 拓跋叹了口气:“慕容垂在我看来,还是棋高一招,他现在看似没有动作,但是不动声色间,就让贺兰西迁,留我在这里,现在拓跋窟咄表面上看,带着一万兵马去了独孤部,但他从西燕借的一万铁骑,已经秘密地从南边绕了过来,向着这里扑来,而这一招,才是他真正的杀手。” 刘裕的脸色一变:“并州还在苻丕的手中,慕容永正要与苻丕决战,他的兵马怎么可能从南边绕过来?” 拓跋咬了咬牙:“他们没从并州北上,而是直接在关中的时候就北出萧关,伪装成铁弗匈奴,停留在漠南的西陲,刘卫辰上次想要兵出漠南,实际上不是他的本部人马,他的本部人马只有刘直力题带的那千余人,主力就是慕容永的这支骑兵,他们在关中攻灭苻坚,靠的就是这支骑兵,又得到了秦军武库里的装备,现在是铁骑了,也是慕容永可以征战天下,对抗慕容垂的王牌。” 刘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兵者,诡道也,谁都以为慕容永这时候要跟苻丕决战,分不出兵,可是他在这时候把一万精锐,伪装成铁弗匈奴,悄悄地潜入草原,进可以攻击你,退出可以随时打破雁门,马邑,南下并州,威胁苻丕的侧翼,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高招,若不是丘穆陵崇来报,我是很难想到还有这种办法的。我原以为,能来攻击你的,只会是拓跋窟咄和刘显的部队。” 拓跋笑道:“他们的部队是明摆着的,只要一动,我就会知道,他们也清楚这点,所以做给我看,刘显和拓跋窟咄在独孤部联合,而这二贼本人,却悄悄地潜入了南边,与慕容永的铁骑会合,利用他们对草原的熟悉,以为向导,直扑这里,就想趁我现在羽翼未丰,却又因为得到了贺兰部的地盘的大喜而放松警惕 之时,一击毙命!” 刘裕叹了口气:“确实是大手笔,只可惜你在刘显的身边,放下了最关键的探子,现在他们的这些杀招,对你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不过,我现在有点好奇,你准备如何迎击这一万铁骑呢?你现在加上原来的一千余帐,再加上拔拔嵩的七百余落,不到两千帐,这几天来投奔你的有千余帐,加起来也就三千帐,每帐就算出二丁,也只有六千骑,还未经训练,如何跟那慕容永横扫关中的铁骑对抗?” 拓跋勾了勾嘴角:“刘阿干,你在关中的时候,应该和这些慕容永的铁骑交过手,感觉如何?” 刘裕肃然道:“鲜卑铁骑,战力名不虚传,在关中的时候,秦军最精锐的禁卫铁骑,与之野战,也难讨得便宜,即使是我带领北府军与其正面对抗,也难言必胜,现在他们有了秦国的装备,变成了纯铁甲骑兵,战斗力只会更胜当年,你虽然有千余精悍骑士,但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无法与之对抗,如果没有外力相助的话,我看不出你有胜利的希望。” 拓跋笑了起来:“如果连刘阿干都这样说,那我看来是要输定了,也许,我只有逃跑一条路啦。不过你说,我刚继承了贺兰部的旧牧场,两天后就要去牛川即位,这个时候若是给人打了或者是跑了,岂不是太丢人了?以后在这大草原上,还怎么混啊。”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当初从独孤部逃亡,隐瞒实力来贺兰部求庇护的时候,也没觉得丢人过嘛,怎么现在突然要起面子了?还是说,你已经找好外援来打这一仗了?是贺兰部,还是慕容垂?” 拓跋的眼中冷芒一闪:“没有,这一次,我没有任何外援。完全靠自己。”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安定人心靠贺兰=== 这一下,连刘裕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没有任何外援?那怎么打?拓跋阿干,你有胆气是好事,有豪情壮志也是好事,但这跟冲动自杀是两回事。” 拓跋笑着看向了刘裕:“你们汉人的兵法里有一计,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孙子兵法也说过,兵不厌诈。我听说你当年带着几千老弱残兵,孤守寿春城的时候,也是人人以为必死,可是你退缩了吗?逃跑了吗?”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不一样的,在寿春,我起码有一座城池可以据守,也有城中的百姓可以助守,并不是没有希望,但你这里,一片草原,无险可守,对方又是精锐骑兵,就是现在逃,都不一定能逃得掉。我反正是看不出有任何可以取胜的机会。” 拓跋看着刘裕,忽然道:“慕容兰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刘裕微微一愣,转而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个?难不成你还想要慕容兰为你上阵作战?” 拓跋摇了摇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永远不会扔下自己的女人,对吧。” 刘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拓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拓跋走进了贺兰敏的香庐之中,檀香枭枭,混合着各种草原神奇药草的味道,而各种各样的行巫跳大神所用的法器,满帐都是,贺兰敏则恢复了一身巫女的打扮,黑色的油彩在眼眶的四周漆成一片诡异的暗色,而红唇如火,配合着她那黄金与翡翠混合的胸衣之下,波涛起伏,别有一番让人血脉贲张的神秘与野性。 拓跋看着贺兰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可是你又选择变回了巫女,虽然说你的预言让贺兰部整个西迁,留下了这丰美的辽西草原给我,可是,如果没有了你,那我的生命也没有了意义。” 贺兰敏微微一笑:“阿,我说过,我这一生的宿命,就是帮助你登上这大漠之主,草原之王的位置,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未来还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我变回巫女,我的预言对你的霸业更重要,能让所有人都相信。再过两天,你就会在牛川,成为代国之王,整个草原的各部大人,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 拓跋勾了勾嘴角:“你确定看到这些了吗?” 贺兰敏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从火焰与浓烟之中看到了这一切,相信我,阿,这是天神的旨意,是他,指引了这条路给我们。” 拓跋突然笑了起来:“天神的这个旨意,能传达给部落里的人吗?” 贺兰敏有些意外,转而勾了勾嘴角:“当然可以,既然天神让我把这个预言转告了你,那也可以转告给别人。只是,有这个必要吗?你现在去牛川,两天之后,整个草原都会知道此事。” 拓跋笑着摆了摆手:“不,这些天来,新投奔我的人很多,他们有些是代国的旧部,忠臣,但有些人只不过是跟风而来,还有那千余帐贺兰部的遗民,只不过是不想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地而已,也就是说,一多半的人,对我并不是那么崇拜,信任,如果遇到点风吹草动,有可能会一哄而散。现在我大业未建,虽然有个不错的开头,但更需要珍惜,跑了一帐一落,都可能会让十帐,百帐的人望而却部,所以,我需要天神的旨意,让他们安心。” 贺兰敏摇了摇头:“只要你的勇士们在这里,就不会有问题,你说的那些多是老弱病残,跑不了的。” 拓跋叹了口气:“事情没你想象的这么容易啊,我现在可靠得住的战士,不过是之前的千余人马,还要出于安全起见,把他们多数带往牛川从事即位大典,这里留不了多少人,万一这时候被敌人偷袭,可能我拓跋部,会毁于一旦。阿敏,你看到了我在牛川接受各部大人的拥戴,但 你有没有看到这里会是如何?” 贺兰敏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天神只会指引我看到他要我看到的。” 拓跋笑着扶住了她的香肩:“所以啊,人也不能永远只靠天神,该做的事情还得自己做。如果新来的人看到我带着大部分的兵力离开,扔下他们在这里,他们会恐慌的,前些天刘显刚刚刺杀过我,而慕容垂只怕现在也会视我为敌,他们就算不来刺杀我,只要派奸人在这里散布流言,让人心浮动,也有一夜之间,部落星散的可能,看看那刘显,独孤部以前多么强大,可谓号令草原,无敢不从,不也是一夜之间就十散七八,成为一个二流部落了么。我不能步刘显后尘,不然就算在牛川一时风光,失了根基,霸业也成一场美梦啦。” 贺兰敏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要我在所有部众面前,把你在牛川称霸的预言公示,让人心安定,即使你离开了,也不会四散,等你在牛川胜利归来之后,整个草原更会相信你是天神所选的王者,必将从者如云,对吧。” 拓跋笑着拾起了贺兰敏的玉腕:“你既然选择了当传递天神旨意的巫女,那这就是你的使命,助我早成霸业,我必娶你,让你成为全草原,不,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我们所生的子孙,会继承我的霸业,我的天下。” 贺兰敏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把螓首深深地埋进了拓跋的胸膛:“阿,只要你不负我,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下午,未时,拓跋部,大宁城。 贺兰敏在大宁城头,疯狂地舞蹈着,随着周围的几十名巫者有节奏的应和,她的身形时而急速旋转,时而伏地不起,而红色与白色混合,透出种种神秘的烟雾,在整个城头弥漫着,让她的身形越来越模糊,城下的方圆近十里内,上万拓跋部的部众,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跪伏在地,战战兢兢,一脸虔诚,等着天神的谕示。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慕容直觉世无双=== 刘裕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慕容兰依隈在他的肩头,一手捂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道:“狼哥哥,是我不好,不应该向你那样发脾气的,只是,只是我现在有了身子,脾气来的快,你多让让我,可好?” 刘裕的眼中泛起一丝柔情,轻轻地搂住了慕容兰的腰,大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顺势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是我的错,不应该和你顶撞的,刚才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后悔,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拓跋看起来一统草原已经不可避免了,牛川大会之后,草原上无人与他争锋,即使是我的大哥,也没办法遏制他了。我想,我们的事情也可以了结,可以远走高飞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还象我们这样,经历这么多的血雨腥风,阴谋诡计。” 刘裕勾了勾嘴角:“所以,我们得走上这最后一程,亲自去牛川,见证拓跋登位的事,一旦大会结束,我们就真正的可以解脱了。” 慕容兰看着城头上的贺兰敏,摇了摇头:“不,我不能离开这里,你跟拓跋去牛川吧,我还要留下,拓跋应该会带走大多数的兵马,这里空虚,所以他才要贺兰敏这样跳大神,以安定人心,万一这里出事,只靠贺兰敏和留下来的兵力,是无法控住局势的,拓跋如果连老家都丢掉,能不能从牛川活着回来,都要打个大问号了。” 刘裕叹了口气:“爱亲,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象以前那样上阵搏命了,我不能把你离开我的视线,就算这里出事,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若是敌军大队来袭,即使你的那些个杀手部下,也是挡不住的,如果拓跋命中注定不能称王,我们也不可能帮到他,还是看天命吧。” 慕容兰从刘裕的肩上抬起了头,秀眉微蹙,看着刘裕:“你和我分开之后,跟拓跋谈了很久,是不是你知道了些什么了?” 刘裕点了点头:“爱亲,我不想瞒你,拓跋确实有他的计划,只有跟在他的身边,才能保证安全,留在这里的人,都面临风险。所以我不能让你离我半步,即使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一定要护你的周全。” 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贺兰敏如此帮他,他居然也忍心把她一个女人留下?这还算是男人吗?这样的人会有人来投奔,成为草原之主?” 刘裕叹了口气:“他上次就扔下贺兰敏了,可缺少人投奔吗?草原上以力为王,哪怕妻儿父母都陷于敌手,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也是胜者为王,没有人会在意王位之路上的那些黑暗的。就好比冒顿单于,以前面对东胡的威胁,还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去了,为了杀父夺权,也舍得自己的宝马和妻儿,这才是这些草原狼的天性。我这回来了趟草原,算是完全明白了。” 慕容兰咬了咬牙:“那你还要跟这样的拓跋结为阿干?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也只有这样的拓跋,才能拖住你的大哥,慕容永和姚苌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很清楚,一旦让他统一北方,必然会全力灭晋,我再怎么说也是汉人,不能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舍不下你的汉人同胞,哪怕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利用你,伤你。可是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我这样如何面对我的大哥?再怎么说,我也姓慕容。”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愧色,轻轻地拾起了慕容兰的手:“如果是你大哥,那一统天下,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们燕国的情况你最清楚,你大哥已经快六十的人了,活不了太久,世子慕容宝是个废物,一堆其他的儿子和侄子个个野心勃勃,能力超群,谁也不服谁,他们只会争权夺利,一旦你大哥故去,必然会宗室内战,手足相残,到 时候天下会再次大乱,苦的是所有百姓,包括胡人百姓。如 果有北魏这个强敌存在,也许他们面对外敌还能暂时放下内斗,我这样做,不止是为了晋国,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算了,我说过,我永远只会追随我的夫君,你的设想虽好,但还是忽略了背后阴谋的存在,只有让事实来检验正确了,我会跟你去牛川,可是贺兰敏毕竟是我多年的密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支会她一声。” 刘裕斩钉截铁地说道:“万万不可,你这样会坏了拓跋的全盘计划,如果贺兰敏发觉有危险,一定会自己先逃,要是她都走了,今天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白废。” 慕容兰勾了勾嘴角:“我明白了,贺兰敏,还有这些部众,就是拓跋放在这里的诱饵,看起来会有一支神秘的军队出现,如果不是我大哥,那就是刘显联合拓跋窟咄,甚至有贺兰部的人参与其中。” 刘裕叹了口气:“我答应过拓跋,不能泄露他的计划,爱亲,就象你知道的事不告诉我一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相信我,这件事也绝对是为了你好。贺兰敏是这个计划的关键,拓跋不念夫妻之情再利用她一次,如果她能侥幸不死,应该能看清楚这个人的面目,以后也多一个能制约拓跋的人,毕竟,她的身后还有那个神秘的高人,现在贺兰敏还没放下对拓跋的爱,不忍绝情,但这次不一样了,我们去说没用的,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看到。” 慕容兰转身就走,她的声音顺风传来:“我讨厌背叛,玩弄阴谋之人,终将自食其果,狼哥哥,小心你的阿干。” 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一边的城头,贺兰敏的倩影突然从烟雾之中出现,她高举双手,大声道:“天神的子民们,欢呼吧,我们的首领,将在一片大河之前,接受所有草原部落大人的膜拜,而他,就是天命所归的众王之王,草原霸主,拓跋!”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长生天神,长生天神!”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强敌就在大宁城=== 刘裕的嘴角勾了勾,一如他的耳朵动了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干,咱们该出发了。” 刘裕转过了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全副武装的拓跋,点了点头:“你确定不带走贺兰姑娘吗?” 拓跋的脸上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每个人都必须为代国的复兴尽他应尽的责任,我如此,贺兰也如此,这里就是她的岗位,一如我的位置永远在马牛旗下,这是我们的宿命。” 刘裕叹了口气,转身大步就向着林外的坐骑走去,慕容兰已经换了一身皮甲,发带束着她那一头的小辫,在拓跋的那一众如狼似虎的手下中间,显得格外地英姿飒爽,尽管带着一个相貌平平的人皮面具,但仍然惹来不少侧目,显然,这些草原上的勇士,对于一个女人能加入他们的行列,也有些好奇。 拓跋的声音在刘裕的身后响起:“阿干,你放心,你的那个蒯恩兄弟,他们夫妇我已经安置好了,不会有危险,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就算你我战死了,也会有人带他们回东晋的。” 刘裕没有回头,摇了摇手指,以示感谢,拓跋缓步而出,跳上了一匹高头大马,大声道:“代国的勇士们,现在,我们就要去迎击一股来自西方的神秘强敌,你们都听好了,这一战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这是天神的旨意,如果有谁不听,那就是违背天神的旨意,上天,会降下最严厉的惩罚!” 所有的骑士们全都高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大吼道:“誓死追随少主,万死不辞,誓死追随少主,万死不辞!” 拓跋的目光,落到了人群之中,一个独眼蒙面骑士的身上,大声道:“尉古真,你出来!” 尉古真剩下的那只眼睛里,冷芒一闪,缓缓地驱马而出,周围传来一阵叹息之声,紧接着,上百道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五大三粗的拓跋仪高声道:“尉古真,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是我拓跋仪有眼无珠,看错了你,应该是我挖掉我这只眼睛才是!” 拔拔嵩的眉头一皱,本来一直在拓跋身边的他,低声对拓跋说道:“少主,带上这个叛徒,只怕会让兄弟们心生怨恨的。” 拓跋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平静下来,一浪高过一浪的谩骂声渐渐地平息,拓跋看着站在队列之前的尉古真,大声道:“大家听好了,尉古真不是叛徒,是他奉了我的旨意,故意装成背叛我,向我的敌人吐露了我晚上的卧帐。” 安同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少主,你当时并没有通知我们这些兄弟去守护,只有你一个人在卧帐之中,面对对方的数十名杀手,太危险了。尉古真的出卖,让你差点没命,你不用这样维护他的。” 拓跋哈哈一笑:“这一切早在我的计划之中,不过是中原的兵法罢了,打仗的时候有时候就是要设这样的空城计,以迷惑敌人,我们如果严阵以待,他们反而会拼死一攻,但这样大开帐门,贼人只会害怕我们设下埋伏,所以给直接吓跑了。你们都是草原上的勇士,不会害怕任何敌人,但是在智谋之上,我们还是得跟中原的汉人,多多学习才是。” 说到这里,周围一阵叹服之声,所有人都在连连点头,看向尉古真的目光,也没有那么仇恨了。 拓跋勾了勾嘴角:“到了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整个事情的真相了,跟刘显勾结,想要杀我的,就是贺兰染干和贺兰卢,他们嫉妒我,怕我夺了贺兰氏的地盘,所以勾结我的仇人,里应外合要杀我,若不是有他们的纵容,那候引乙弗几十名杀手,怎么可能在贺兰部内兴风作浪?” 将士们的情绪一下子给点燃起来了,不少人愤怒地吼道:“报仇雪恨,讨伐贺兰染干这个奸贼!” 拓跋摆了摆手:“贺兰染干是 贺兰染干,我大舅贺兰讷,对我还是非常庇护的,甚至把这片草原相赠, 这样的大恩,我拓跋永世铭记在心,尉古真事后为了不出卖我,不出卖我的计划,宁可自已往刀子上撞,刺瞎一只眼睛,这样的义士,这样的兄弟,我拓跋感激不尽,请受我拓跋一拜。” 说着,拓跋从马上跳了下来,以手按胸,郑重其事地向着尉古真行了个礼。 尉古真的眼中泪光闪闪,连忙跳下来回礼道:“少主,小人这样做都是应该的,我发过誓,要为你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拓跋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尉古真的肩膀:“我的好兄弟,以后这草原,这天下,这荣华富贵,咱们共同取之。”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所有的骑士们,高声道:“现在,大家就随我共取富贵吧,目标,牛川!” 半个时辰之后,这支千余人的骑兵,一路向西疾驰,一股烟尘,冲天而起,紧紧跟随着众人,方圆十余里,都会看得清清楚楚,而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也充分地证明了这一切,每个骑士,都骑着一匹主马,两匹副马跟随其后,虽然人数只有千余,但弄出来的动静,足有三四千骑。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一想到马上要去牛川,参加代国的复国大典,而自己作为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的一员,能站在代国主君的身后,还有比这更荣耀的事吗?一想到这里,他们吆喝的声音,都会变大了许多。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太阳低垂,这支拖了两三里的骑队,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一条小河从林边流过,这是一个天然的可以休息的地方,众人来往大漠之间,也对此驾轻就熟。 骑队停了下来,拓跋回头看着在身后列阵,等着自己命令的骑士们,缓缓地说道:“从现在开始,听好我的每一条命令,拔拔嵩大人,请你带一百骑兵,带上所有的副马,一刻钟之后继续全速向着牛川行进,声势要弄大,烟尘要弄多,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我们的虚实,剩下所有人,两人骑一匹马,人衔枚,马裹蹄,先向北,半个时辰后折向东,回大宁城。” 王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作什么?我们不是去牛川吗?” 拓跋的眼中冷芒一闪:“因为,今夜,强敌就在大宁城。”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夜半迂回地下城=== 周围的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但是没有人再问半句,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拓跋就是他们的神,他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就是天神的旨意,从这个少年回草原的那天起,跟着他,就没有无法战胜的敌人,没有无法打赢的仗。 拓跋看着他们,脸上闪过一丝阴冷之色:“大家全都听好了,回去的每个人,都是要血战到底的,但是无论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自行其事,一切都必须要遵守我的命令,明白吗?” 所有人都高声叫道:“少主军令,莫敢不从,少主军令,莫敢不从。” 拓跋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这些天,我一直在训练你们,我不担心你们的勇敢,但是我必须再强调一次,我们草原的勇士,是天之骄子,但屡屡败在中原军队之手,为什么?是我们的马刀不够锋利?是我们的弓箭不够准确?是我们的战马不够迅捷?还是我们的天神没有保佑我们?”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些问题也困扰了他们很久,但一直没有答案,林中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拓跋叹了口气,说道:“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我们的战士,打仗只顺从天性,不是杀到性起,就是就地掳掠,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在自己面前战死,就会把军令,纪律扔到脑后,为什么冒顿单于要用自己的爱马和妻子的命,来练习部下的绝对服从呢?就是因为他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严明军纪,作到令行禁止,号令如一。不管要手下杀谁,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站在人群之中的刘裕,眼角微微一跳,而跟在他身边的慕容兰,银牙紧咬,低声道:“我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的原因,爱亲,我说过,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 慕容兰默默地拉住了刘裕的手,刘裕可以感觉到她素手的掌心尽是香汗,显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她有着巨大的心理冲击,这个见多识广的天之骄女,也不敢想象世上竟然会有拓跋这样的人。 拓跋的声音大声响起:“从现在开始,每队十人,互相监督,如果有违令不从,擅自行动者,全队共斩之,如果有某队不能约束部下,违令行事,全队皆斩!兄弟们,今天是我拓跋氏代国生死存亡的一战,只有按我的命令行事,才能取胜,若有人有半点违抗,天神一定会降下最严厉的惩罚,让他和他的家人,永世不得超生!” 所有的将士们齐声大吼:“遵令,遵令,遵令!” 拓跋看向了一边的拔拔嵩,他的身后,只有一百名骑士,人人的坐骑后都拖着树枝,跑起来必然烟尘漫天,而大批的副马,也早已跟随其后,这些身手矫健的骑手,早就可以人马合一,即使一人控制二十匹马,也如指臂使,不在话下,更不用说那些副马的身上,都绑着一个草人,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虚实,还会以为这就是代国的主力骑兵呢。 拓跋看着拔拔嵩,沉声道:“拔拔大人,现在,你就是我派往牛川的使者,如果两天后的正午,我不能到牛川,你就不必再效忠我,去找一个适合你的主君吧,但是,这两天之内,无论是谁问起你,我的去向,你半个字也不能泄露,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办。” 拔拔嵩微微一笑:“少主,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叫你大王了。我们拔拔部落永远会忠于代国,忠于拓跋氏,我等着您登上大位的那一刻。” 他说着,以手按胸,行了个礼,转而头也不回地打马而去,百名拔拔部的骑手,紧随其后,刚出树林的时候,就已经是烟尘漫天,即使是在这夜幕初垂的草原上,也是肉眼可见的一条长龙,任谁从三里之外见了,都会相信,这是一支至少两千骑的精骑。 当拔拔嵩的骑队身影消失在远方之后,拓跋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他的目光投向了北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边的刘裕,他和所有的将士一样,坐骑的蹄子上,已经包裹了厚厚的毡布,而嘴里咬着木枚,口水顺着木枚流到边上,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如同朝露,一如他们眼中那炯炯的冷芒,拓跋也咬上了一根木枚,对着北方一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出发!” 两个时辰之后,三更,月正当中,远处群山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而乌云之后时隐时现的月亮,把月光洒在大宁城外的这片草原之上,经历了白天的宗教仪式之后,部众们都累了,除了百余骑游骑还在部落外的各个警戒岗哨上巡视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安睡,而牛羊马匹也都给拴到了各自的圈栏之中,此起彼伏的鼾声,成为这时候的主旋律。 大宁城下,早就有四通八达的密道,火光闪耀,把这七八里的密道照得一片通明,拓跋的手下八百余人,人人轻甲持刃,背负大弓,坐在这密道之下,就在半个多时辰前,从大宁城北的老哈河边,几处不显眼的地道口,他们鱼贯而下,除了二百余骑停留在外,剩下的人全部进了这密道,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惊讶而激动,谁也没有料到,今天出了这么一大圈,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回来,而从头顶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如同天籁般的吟唱之声,让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这会儿,正在草原巫女贺兰敏的巫居之下呢。 火光照耀着拓跋的眼睛,也把他那张冷峻瘦削的脸,映得如同大理石雕像一样地厚重,拓跋的目光,停留在了身边的刘裕身上,突然笑了起来:“刘阿干,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要在白天提你们汉人的空城计,空营计了吗?”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西燕铁骑千里袭=== 刘裕叹了口气:“拓跋阿干,我们汉人,是做不到你这样的,他们可以空城,但绝不会在城里,营里放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只是我有一点还不清楚,你就这么确定你的敌人会来这里,而不是在半路截杀你吗?要是他们扑的是拔拔嵩,你的计划,不就全完了吗?” 拓跋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慕容兰:“你夫人应该知道的。”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奇色,看向了慕容兰,只见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沉声道:“狼哥哥,现在不太方便说这个,等到这一战结束,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 正说话间,上面的铜管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贺兰敏停止了吟唱与祈祷,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一个侍女的声音响起,带着恐惧与惊讶:“巫女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敌军夜袭这里。” 贺兰敏的声音透出一丝惊异,但仍然保持着沉着与镇定:“哪里来的敌军?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侍女大声道:“是从西边过来的,他们,他们打着西燕的旗号,一个个,一个个都是身披铁甲,连马匹都是披着铁甲,已经,已经冲进城里啦,见人就杀,到处放火。” 贺兰敏的声音这会儿也终于慌乱了:“你说什么?西燕?你确定是西燕,不是铁弗匈奴?不是独孤部?” 侍女哭道:“不是的,铁弗匈奴和独孤部的旗帜我认得,而且,而且草原上的骑兵,没有这种全身铁甲的,更不用说这样连马匹都披甲的。” 贺兰敏咬了咬牙:“大宁城的守军呢?拓跋少主留下来的三千人马呢?” 侍女慌忙道:“不知道,听那些进城的敌军说,他们,他们给杀散了,巫女大人,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我们快逃吧,迟了只怕是…………”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破空之声响起,紧接着是弓箭入体的那种熟悉的声音,那侍女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之声,伴随着贺兰敏的惊呼:“雪儿,雪儿,你快醒醒!”然后,一切就归于沉寂了。 拓跋双目如电,环视四周,用手势飞快地传递着命令:“全体将士,禁声,没我的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许动一下。违令者,军法从事!”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铁甲的甲片撞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显然,数十名铁甲护卫奔入了这个房间,而外面的风声中,隐约传来惨叫与哀号之声,但是杀声却是渐渐地低了下来,看起来,来敌已经控制了这里的局势,而敌军的将帅,显然就是进了这贺兰敏的巫室之中,从那几十名护卫的排场,就能清楚。 一阵脚步声急促地传来,应该是四个人走进了小屋,在场的护卫们,同时用鲜卑语和独孤部的方言说道:“见过主公。”虽然同为鲜卑语,但音调却相差极大,听起来象是相隔几千里的几个部落发出的,极为怪异。 慕容永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这位,就是号称草原天女的贺兰巫女吗?” 刘显的声音恨恨地响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什么天女,就是一个勾结拓跋,装神弄鬼的贱货,不仅在独孤部骗我们独孤部的族人,来这贺兰部,一样是坑蒙拐骗!” 韩延的声音大咧咧的响起:“贺兰敏,你的姘头拓跋去哪儿了?他怎么不留在这里保护你?”、 第四个声音带着一股阴阳怪气,阴恻恻地响起:“贺兰姑娘,看起来,你是又一次给拓跋扔下,抛弃了啊。跟了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什么福份。我的这个侄子,别的本事没有,扔下家人族人逃命,没人比得过他,要不然,你别跟他了,考虑一下跟我拓跋窟咄如何?” 刘显的声调一变:“拓跋大人,你可不要见色起意啊,这个女 人很危险,一身狐媚的功夫,我看她不仅是引诱那拓跋,还想为他们贺兰部搞什么阴谋 ,咱们三家联盟,可是不容易的事,别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拓跋窟咄哈哈一笑:“刘大人,那你说,如何处理这个女人呢?” 刘显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亵渎天神,勾结外贼,自然是要把她的丑行公之于世,然后按草原的规矩,烧了祭天。” 拓跋窟咄勾了勾嘴角:“我看不至于吧,这个女人对我们还有用,拓跋靠了她的装神弄鬼,能引出这么多人投奔,要是能为我们所用,那我们也不用辛苦再去招人了。刘大人,我知道这个女人害得你们部落很惨,作为回报,她招来的部众,分你们一半如何?” 刘显厉声道:“别的都好商量,就这点没的谈,慕容大人,你来之前,咱们可就商量好的,贺兰敏归我处置,现在,这个约定还作数吗?” 慕容永的声音缓缓响起:“世事无常,本来按我们的计划,两天后牛川大会才会召开,而今夜的袭击,应该能在拓跋最得意的时候,把他和他所有的党羽,一网打尽,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抓住拓跋和他的精锐部曲,贺兰姑娘,我作为西燕的皇帝,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只要你告诉我们,拓跋去了哪里。” 贺兰敏咬了咬牙:“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巫女,只会占卜,这军国之事,我哪会清楚?” 刘显哈哈一笑:“大家都看到了吧,这贱人现在还在维护拓跋,外面的俘虏都交代了,就在中午的时候,拓跋还跟他们在一起,让贺兰敏装神弄鬼,你现在说你什么也不知道,骗谁呢?” 慕容永的眼中冷芒一闪:“贺兰姑娘,我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你如果不肯说,那我只有把你交给我的部下们了,有个事情我忘了告诉你,这次我们几千里来袭,七天七夜,不眠不休,靠的是服用了五石散来维持,现在药力快散了,你是巫女,行散需要做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铁蹄蹂躏妇孺泣=== 拓跋的眼中光芒闪闪,手也紧紧地握紧成了拳头,地道之中,所有人都能听清楚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的声音,所有的部下都群情激愤,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柄,就等他的一声令下。 可是,拓跋仍然是一言不发,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身体和手还在微微地抖动着,谁都看得出,这个男人在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时候,要面临着多大的屈辱和斗争,非常人所能忍,但是,他仍然忍住了,一言不发。 贺兰敏的声音愤怒地响起:“你们,你们这样做,是会遭遇天神的愤怒的,必然不得好死!” 慕容永阴森森地说道:“那你和你的拓跋少主早就给天神雷死多少次了,也轮不到我们。实话告诉你,贺兰姑娘,这次我们西燕最精锐的一万甲骑来袭,就是为了要拓跋的命,这是我们跟独孤部,跟拓跋大人的约定,这里现在已经是拓跋部,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战利品,现在,我们的战士,正在外面享用着他们的战利品,谁叫拓跋部的男人都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呢?” 随着慕容永得意的狂笑之声响起,一阵北风怒号,似乎把外面的阵阵女人的惨叫声,哀号声,与那些男人发泄兽欲时狂野的吼叫与笑声都带了进来,刘裕听到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这种人间地狱的模样,他在守长安的时候听到了太多了,西燕的这些野兽是些多么优秀的人渣,他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不忍见此,他才离开了长安,可没想到,那幕惨剧,今天居然在这里重现了,而被欺侮与蹂躏的,却是现在跟自己呆在一个地道中的这些草原勇士们的妻儿。 有些人已经忍住不住了,满脸都是泪水,甚至摘下头盔,一次次地拿头去撞那地道壁,更是有人恨地在这地道的墙壁之上紧紧地用手抓着,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土中,鲜血长流,更多的人,默默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圆睁,血液从咬破的嘴唇和睁裂的眼眶之中流出,若不是拓跋早有严令,只怕这近千勇士,早就一跃而起,跟头顶的这些仇人拼命了! 可是拓跋仍然双眼紧闭,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而他的脸上肌肉在剧烈地抖动着,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手,紧紧地握在刀柄之上。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汉语对刘裕低声道:“能忍人所不能忍,必能成人所不能成,西燕军长途来袭,一路避开各个部落,几乎没有补给,不靠吃那五石散,根本不可能,这也是西燕军战胜之后,必然要大肆杀戮奸淫的原因,就是为了要把体内的这些邪火散去,可怜拓跋部的这些弱女子,就算是贺兰敏肯交代,只怕也是难逃一劫。” 刘裕咬了咬牙:“拓跋阿干,你只要现在下令,我们一起杀上去,就算不能救得了所有人,但起码也可以救出贺兰敏,运气好,这几个仇敌也可以杀掉。” 拓跋睁开了眼睛,双眼已经变得一片血红,他摇了摇头:“我要杀的,不是他们这几个人,我要的是西燕,独孤部,伪拓跋部的这上万精锐,个个行散之后烂如稀泥,连路都走不动,到时候,我要把他们的机巴全砍下来,堆成小山,为我们拓跋部所有的女人,报仇雪恨!” 贺兰敏的声音透出一丝惊恐:“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慕容永,我是巫女,我的预言,完全要靠这处子之身,你们不能这样害我!” 慕容永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处子,反正我也不信你的那个天神,这个世上没有让我慕容永畏惧的力量,我只知道,谁与我为敌,谁就必须死,你如果肯交代拓跋的去向,我现在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只好把你交给韩将军,刘大人,拓跋大人了。”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地发出了一阵淫邪的笑声,而刘显那笑声中透出一股多年猎物终要到手的猥琐,闻之让人作呕。 慕容永沉声道:“好了,这个女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了,我去审问别的俘虏,你们悠着点,问到了拓跋这小崽子的下落,我们还要出发作战呢。你们三个爽完后,让弟兄们出尝尝鲜,跑了几千里路了,不见识一下这草原巫女的美味,岂不是太亏了?” 刘显哈哈一笑:“我这回还带了我的三条猎狗,他们也饥渴很久了。” 贺兰敏的哭声伴随着她的哀求:“求求你们,我说,我全都说,只求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我。” 慕容永满意地点了点头:“早这么合作就完了嘛,贺兰姑娘,你是聪明人,拓跋能给你的,我们一样能给,不过,你要先拿出诚意出来,拓跋这小子把独孤部刘大人害得这么惨,不报仇,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贺兰敏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我现在明白了,他一定是早早地知道了你们要来袭,又怕无法抵挡,这才借口开牛川大会,连夜逃跑了,留下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给他拖时间。两天之后,大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候,到时候他能带着各部兵马杀回来,我就知道这些,多的事情,我一样也不知道了。” 慕容永沉声道:“他带走了多少兵马?” 贺兰敏回道:“有近三千人,都是他起家时最精锐的部队,我原来还不明白为啥开个大会要带这么多人,他说,他说是不能在各部面前失了面子,要尽量显示拓跋部的兵强马壮,现在,现在看来,他就是,他就是不想损失自己的兵马。” 慕容永点了点头:“独孤大人,拓跋大人,老韩,你们就留在这里,尽情地玩耍享乐,我带五千兵马去追拓跋,如果他跑的快到了牛川,我就把他老窝发生的事情传遍全草原,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有脸当这个草原之王。”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野兽肆虐鲜花残=== 三人发出一阵笑声:“怪不得将军留了五千人没有吃药呢,原来还有后招啊,那这个女人…………” 贺兰敏大叫道:“你答应过我,不会…………” 慕容永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答应过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们动作轻点,人家巫女精贵着,别弄死了,还有,刘大人,你的那几条狗我带走了,咱们好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嘛。” 刘显哈哈一笑:“别忘了每顿喂他们上好的骨头。” 他的目光落到了瑟瑟发抖的贺兰敏的身上,伊人那柔弱的身躯,无助而恐惧的眼神,更进一步地刺激了这个人渣的兽欲,他厉声吼道:“让我见识一下,你跟你姐姐有啥不一样的!” 衣袍碎裂的声音,贺兰敏的哭声,哀求声,伴随着周围的那些男人们不怀好意的奸笑声,混成了一团,“啪啪”之声开始响起,地道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拓跋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一言不发。 刘裕低声用汉语说道:“拓跋阿干,你就这么沉得住气?那可是你的女人。” 拓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一张张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摇了摇头:“贺兰敏不止是我拓跋一个人的女人,也是我们代国的女人,就跟各位将士们,兄弟们的女人一样,她们现在受的苦难,是为代国受的,要以弱胜强,要一战复国,非如此不可。我拓跋身为主君,更应该带头行事。” 说到这里,拓跋看着慕容兰,沉声道:“如果不是她有孕在身,我也不会让她例外的。” 慕容兰冷笑道:“我跟她们不同,绝不会让这些畜生活着碰我一根指头。拓跋少主,你好计谋,好手段,只可惜这回就算你的计划成功,恐怕慕容永的五千铁骑,你也不能全灭了。” 拓跋不屑地摆了摆手:“没关系,这回来的,有独孤部剩下的全部精锐,还有拓跋窟咄能带来的所有人马,我最看重的是消灭这些人,至于西燕的铁骑,本不属于草原,能多消灭一些当然更好,若是不能全灭,只要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厉害,也足够了,以后还有跟慕容永打交道的时候,到时候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到这里,拓跋看着慕容兰:“这也算是我为慕容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毕竟蒙他收留多年,帮他打垮西燕,也算是我对他的回报。” 慕容兰叹了口气:“可你准备如何去回报上面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呢?她为你做的事,为你牺牲的东西,可比我大哥要多。” 贺兰敏的惨叫声阵阵传来,而那放肆的低吼之声,已经从刘显换成了拓跋窟咄,显然,第二波的苦难已经开始了,拓跋的眼皮跳了跳,沉声用鲜卑语说道:“勇士们,把你们的愤怒,转化为力量,准备投放到这些畜生的身上吧,今天,不赦一人,不取一物,一会儿冲上去之后,不列阵形,各回各家各帐,手刃那些欺凌你们的亲人的贼人!” 上千个声音,在胸膛之间响起,虽然没有爆发,但一股凛然的杀气,却是在整个地道之中弥漫:“不赦一人,杀!” 一个时辰之后,三更,城中的哭闹与哀求之声已经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在这近两个时辰的放飞自我中,拓跋部几乎所有的女性成员都惨遭毒手,这会儿一个个都起不了身,一如那巫女小屋之中的贺兰敏,从半个时辰前,大约就已经昏死过去,连一声都无法吭出了,饶是如此,上头的那些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自从刘显等三人之后,小屋中值守的那二十余个护卫,也都轮流施暴,拓跋的头上,大概已经跟这大宁城外的草原一样,茫茫一片绿了。 不过这些联军骑兵,靠着服散急行上千里,至了此处,又大肆行淫,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了,一个个腿歪 腰软,不少人在发泄过之后,直接找个地方一瘫,就呼呼大睡起来,也亏 得那些拓跋部的女人,被他们折磨得人事不省,死去活来,都不用绳子捆,也起不来身,报不了仇。他们带着满意的笑容,一个个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人也杀了,女人也上了,五石散也磕了,人生得意须尽欢,明天睡一觉起来,也许可以开启新一轮的爽呢。 韩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已经有点大舌头了:“贺兰敏,你这,挺能耐的啊,现在还敢说自己是处子吗?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你他娘的就是个烂货!” 刘显的声音带着戏谑:“老韩,我没说错了,这贱人早就跟那小崽子好上了,明天,明天我们把她玩够了,就脱光了绑在柱子上示众,让所有人好好看看,这个,这个什么草原巫女,是个什么德性!” 韩延哈哈一笑:“那看来我老韩还得抓紧时间,再爽一两次才行。” 拓跋窟咄的声音也有点含混不清了:“老韩,你,你当心别把她弄死了。慕容将军说过…………” 韩延不满地回道:“现在他人又不在这里,我是这里的西燕最高将军,你们怕啥,就算弄死了她,也是我的事,有我担着呢。等到明天…………” 拓跋的声音冷冷的,阴森森地从地底响起:“等到明天,我拓跋会把你们每个人的脑袋,外加每个人的机巴,都挂在拓跋部的营门外,让整个草原都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这句充满杀气的话,地底裂开了几个洞口,拓跋的眼中喷着火,杀气腾腾,提着大刀,一步步地从地底的阶梯走上地面,而在他的身后,是鱼贯而出,顶盔贯甲,持弓搭箭的拓跋部勇士们。 韩延的舌头都打了个结,张大了嘴,看着拓跋,仿佛是见了鬼一样,他并没有见过拓跋,但从这个人的气场,以及自报家门,他就知道了,这是如假包换的草原少狼主,而这一点,从刘显和拓跋窟咄那惊异的怪叫声,也能得到映证:“怎么,怎么会是你?” 拓跋咬牙切齿地说道:“西燕,独孤部,拓跋窟咄,你们今天如此辱我拓跋部,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给我杀!”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ap;gt;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三部精锐一夕灭=== 韩延这才如梦初醒,他一把提起自己的裤子,另一手想去摸自己身边的大刀,而周围那些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军士们,也顾不上再去穿铁甲了,顺手就去抄自己的兵刃,不管怎么说,身上无甲还可以战斗,但要是手无寸铁,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刘显厉声道:“给我上,杀了他们!”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是连裤子都不及去提,就这样光着下身,晃着一串葡萄,夺门而逃。 拓跋窟咄也如梦初醒,大叫道:“刘大人,等等我!” 拓跋双目如电,弓如满月,一箭击出,直奔刘显的后心而去,韩延正好提起了大刀,这一箭经过他身边时,他本能地一挡一格,弓箭歪了几寸,“嘶”地一声,从拓跋窟咄的肩头擦过,带起一块皮肉,只听到他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摔出了帐,再也看不到身影。 慕容兰飞快地奔到了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贺兰敏身边,迅速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盖住了这具白皙的,而拓跋一箭不成,恨恨地一跺脚,把弓箭往地上一扔,抽出大刀,就要往外冲去。 韩延大吼一声:“哪里走!”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优秀将军,他也看出来了,现在趁着自己还有一战之力,拿下拓跋,才是唯一的指望,眼看着地道之中冲出来的拓跋部战士越来越多,以自己这里的上万软脚泥,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当”地一声,韩延只觉得一股无比的大力,从自己的刀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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