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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机关。” 潘子点点头,十分小心的去捧,很快,一只鎏金青面獠牙的铜猴给启了出来,身上还雕刻着无数奇特的花纹,犹如纹身的小鬼。 我们都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设计的尊器。潘子跳下来,捧到我们中间,几个人围过去看。看来看去,只发现这东西竟然是青铜的,其他一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考古中这种事是常见的,因为墓葬一方面是有着严格规定的神秘学,一方面又是墓主个人的事情,有很多墓葬中都出现过无法言喻的陪葬品,那些既定规则的东西你可以去收集和整理,无限接近事实,但是个性话的东西就只能猜了,有很多的东西,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除了墓内的苦主,谁也无法去知道这是什么意图。 华和尚检查了一遍其他四只铜尊,也发现了相同的东西,他推测说如果这一根棒槌如果是他们的主神的话,四周的应该是主神的守护兽。这可能和当地非常地域化的神话传说有关系,咱们不在那个朝代,已经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了。只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是青铜的材料,明朝的时候已经是十分发达的铁器时代了。 在图腾的四周查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们又往后走了走,后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有多深。 此时让我有点奇怪的是,灵宫大殿之内,一般放的祭祀用的巨鼎和长明往生烛,设暖阁、宝床、宝座和神位,现在这些都没有踪迹,有点奇怪。不过形势大过形式,东夏国一直蜗居在长白山密林深处,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生活状态,这些东西也许女真习俗里并没有也说不定。 胖子此时已经有点烦躁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摸东西。跑了一路却没见到任何可以带走的明器,如何能不郁闷。走着他就问我们,能不能让他去那些灯奴后面看看,看看后面的黑暗中有什么。 闷油瓶对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行,他取出一只荧光棒,往那边上一扔密植见一道绿光闪了过去,掉落到灯奴后面的黑暗里,绿光一下子便消失了,好象是扔进了黑色的棉花里一样。 胖子看着咋舌,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闷油瓶摇了药头,表示不知道。 我对他道:“我们在外面看大殿没这么大,我们的手电没反光,殿墙肯定有吸光的涂料,离群独走,我保证你回不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胖子道:“那你们拴根绳子在我腰上,摸到东西算你们一份,算你技术入股。百分之……十,如何?” 我最烦胖子这德行,怒道:“你要疯等我们都出去了,现在别连累我们。” 潘子也道:“你他娘的猴急什么,这才到哪里啊,要是等一下你拴根绳子进去了,拉出来就剩条大腿了,你说我们是进去找你还是不找你?你看人家陈老爷子的队伍多齐心,你安了,别给我们三爷丢脸。” 胖子哎了一声,失望道:“得,你们人多,说不过你,胖爷我服从组织安排就是了,在没有查明敌情之前,绝对不背叛组织。” “查明了也不准背叛,你他娘的现在就开始捞油水,进了地宫怎么办?你能装的了多少?”我怒目道。 胖子举手表示投降,嬉皮笑脸,我知道他的脾气,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提醒自己留一个心眼看着他,免的他闯祸。 再往里走,我们就看到了大殿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道玉门,是用四块汉白玉片嵌接而成,门轴盘着琉璃烧制的百足蟠龙,门楣浮雕乐舞百戏图,门上雕刻着两个守门的童子,门后同样没有自来石,门是用哨兵浇死,我们撬开之后,发现门后是通往灵宫后殿的走廊,漆黑一片。 胖子看到门上的两条龙,顿时又来精神了,眼睛发亮,对我们道:“我在一拍卖会上见过这种门。这叫做蟠龙轴琉璃栓,整一扇门拍到了两亿,还是港币呢,哎呀,这门看上去也不是很重……” 我知道他想鼓动什么,泼他冷水道:“你省点心吧,那是炒作,现在现金的古董交易,能超过2000万就是天价了,这门最多就值四十万。” “不会吧。”胖子不信:“40万炒到2亿?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我心说我口袋里的两条铜鱼都值2000万呢,但是真卖的时候谁会买,现在拍卖行的勾当谁不知道,都是想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一辈子,碰到个楞头青真掏2亿买扇门,下辈子的工作就只剩下花钱了。 胖子的世界观顿时就被我摧毁了,看着门神情有点呆滞,我们不去理他,走入走廊,向后殿走去。 后殿一般就是地宫的入口所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放一只装饰性的棺椁,点着长生蜡烛,终年不灭,或者是堆积大量的祭品,由守陵人定期更换。东夏这种常年战争状态下的隐秘边境小国,料想也不会有太多的好东西,不过地宫入口一般设在里面,我们必须去看。 进入走廊,两边加上头顶,前是壁画,壁画上蒙着一层冰,冻的灰蒙蒙的。我在缝隙中看过那一块双层壁画之后,一直对这种记述性的东西很感兴趣,于是打起手电看起来。 一看却看的浑身发凉,只见壁画之上,画的几乎都是盘绕在云雾之中的百足龙,盘起的,飞腾的,满墙都是,乍一看就象爬满了蜈蚣一样。 壁画分成好几个部分,有的壁画上还画着很多穿着裘皮的士兵,朝天上的百足龙叩拜。 头的还画着两条百足龙缠绕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媾,还是在争斗。 每幅壁画之上,百足龙必然是主体部分。四周的人物都显得非常渺小,而且谦卑之极,显然东夏人对于这种蜈蚣龙的崇拜,比我们汉人对蟠龙的崇拜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成掏出相机把壁画全部都拍了下来,这在卖明器的时候可以用到,因为东夏是不确定政权,有陵墓的照片,价格能翻上好几倍。 “你们说这陪葬陵里葬的是什么人,万奴的老婆还是手下,怎么尽画这种壁画?”叶成边拍边问。 我也不知道,心里也觉得有点异样。 一般来说,陪葬陵的墓主人会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的子嗣和亲属,一种是自己的宠丞,子嗣和亲属的话壁画的内容因该多是生活场景,宠丞的话一般就是在朝的场景,比如说文官治水,武官伐兵之类的画面。画着如此多的神化龙形,如果在主陵里看到还可以说正常,在这里就不对劲了。而且……壁画之中看不见陵墓主人的形象。 就算以龙为主体,这些画突出龙的威严,那在下面虔诚叩首的应该会有一个领头人,因为是陪葬陵,带头人必然是万奴王,而这座陵的主人应该在万奴王的左右祀奉,但在壁画上面所有的人都是奴隶或者士兵的打扮,没有任何的领头人。 这在皇陵壁画之中,简直不合常理,不符合三规五常的壁画,画在这里等于没画。 胖子突然问道:“会不会这里的壁画也是双层的?” 我摸了一下,这里的壁画有些已经脱落了,之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面,摇头说不是,那道火山缝隙中的壁画,背后肯定有一个故事,不然在这么一个地方有着两层壁画,实在说不过去。 我一边胡思乱想,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壁画却突然停止了,走廊到了尽头,后殿的出口出现在了前方。 出口处无门,不过中央摆着一只青铜鹤脚的灯台,有半人高,造型很奇特,上面起了一层白色的冰膜,使得颜色看起来偏黑。 我们走出走廊,来到后殿之内,胖子打起一只冷烟火四处观望,发现后殿的格局和大殿几乎相同,但是小了很多,我们可以直接看到四周的殿墙,墙上仍旧还是漫天的百足龙壁画,颜色当初应该都是鲜艳的红色,现在都冻成灰的了。 后殿之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陪葬品,就连搜索都不需要,一目了然。中间横放三张黑色的雷文盘龙石床,台上覆盖着雕刻有云边的木?F,都已经给冻的开裂了。 这叫停棺台,棺椁抬进来之后,暂时就是放在这里,这里有三张,显然当时入殓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一只棺材,陪葬者的妻儿也同时陪着他下葬了。 当陪葬折者的陪葬,听起来就感觉非常不幸,但是在那个年代,也没有办法。 三张石床的后边的地上,凸出有一块四方形的巨大石板,石板上雕刻两只人面怪鸟,呈现环绕状,石板的中间浮雕着太极八卦图。这是封墓石,地宫的入口必然是在这块石板之下。 除此之外,后殿真的是啥也没有,空旷到了过分的地步。 胖子看了一圈道:“万奴老儿真他娘吝啬,舍的钱给手下盖房子,舍不得钱买家具,这叫人怎么过啊,肯定好东西全给他一人占了。” 华和尚道:“别胡说,能盖这么大一个陵墓,还会舍不得几个祭品?这他娘的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也感觉没这么简单,这后殿之中的情形,是有点不太对劲,即便是一个边陲的小国,如我们所预料的国力不足,但再怎么说,破船也有三分钉。没有金银,一般的铜器总会有几件的。 又搜索一圈,四周也没有通道通往其他地方。就来到封墓石板的一边,胖子甩开膀子上去用力抬了一抬,纹丝不动,忙招呼别人来帮忙。 为防石台下面有毒沙毒水之类的陷阱,闷油瓶仔细的检查了封墓石板边上的青砖地面。确定并无问题之后,郎风把顺子往一边的停棺台上一放,就和化和尚、叶成他们上去推动石板。 几个彪形大汉力气真不是盖的,就听嘎嘣一声,石板给移开了少许,他们继续用力,缓缓讲整个石板推到一边。 我们往石台下面一看,却吃了一惊,石台之下并没有任何秘道入口的痕迹(没有封墓门的条石),而是如边上一样的青砖,只不过,因为石板压在上面长达百年,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印子,用脚一搽,有凹凸感,石板下的青砖已经被压入底下几毫。 “怎么回事情?”潘子奇怪:“这封墓石是假的,摆设?” “不可能,这是最基本的葬式,玩什么都不会玩这个,入口肯定就在这里。”华和尚道。 “会不会封在这层青砖下面了?”叶成问。 我皱起眉头,这些砖头只见没有铁浆封死,看上去似乎有点问题,但是要我下结论,我又不知道怎么说。 胖子道:“管他呢。反正没人,难得倒一回皇陵,拆了砖头看看就知道了。” 叶成马上附和。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些人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在盗墓了,我们现在干脆就叫明抢。盗墓的时候还怕惊动四周的居民,怕遇到巡逻的警察,但是现在最近的警察局也在八百里外,我们根本就不用怕什么。 我们全部都开始肾上腺素过度分泌,挖掘和开地宫永远是令人兴奋的时刻,有时候开棺都没这一刻紧张,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闷油瓶蹲下身子,用他奇长的手指夹住一块青砖,用力一拔,硬生生将砖头从地面上拔了起来,叶成和华和尚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 胖子很得意,脸上大有看见没,咱们兄弟厉害不的表情。闷油瓶却不给他面子,看也不看他。有了一个缺口就好办了,我们上去帮忙,用登山镐将砖头挖出来。 让人奇怪的是,下面的砖头仍旧没有铁浆的痕迹,全部是交错结构,并不难挖。 我不详的预感又重了一点。因为地宫的入口处是堡垒最森严的部分,当年孙麻子挖慈禧墓,要不是有炸药,连地宫石封的皮都铲不掉。这里如此轻松就能起青砖,肯定就不对了,会不会下面有什么蹊跷。 但是闷油瓶却不说话,一般如果有问题他肯定能马上发现,他不说话,我说话又觉得似乎没这个资格。 半支烟的工夫,我们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最后一层青砖被启出,数来只有七层,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建筑的高度是固定的,要想不撞到洞顶,只有牺牲底下铺地砖的数量。坑底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块黑色的,似乎类似于布满花纹龟壳的石头。 “是不是封条石?”叶成兴奋起来。 “不是。”最下面的华和尚敲了敲,把黑色石头四周的砖头都启出来,砖头下面,出现了一只八仙桌大小的,黑色的双头石雕龟,龟的壳上的花纹,现在看来,竟然雕刻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这应该是地宫入口的地方,竟然埋着一只石头乌龟。 “怎么没有墓门?”潘子刚才出力最多,喘着气纳闷。 “先搬出来再说!看看龟下面是什么。”华和尚也摸不着头脑,开始乱指挥。 其实不用搬就知道乌龟下面肯定什么都没有,我已经看到乌龟底下的黑色山岩,我们已经挖到了洞底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跳入坑内,想将石龟抬起来。才蹲下身子,胖子就“嗯”了一声,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妥。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胖子挂在腰上的工兵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粘在了龟的背上,胖子用力一掰掰了下来,一放手,那工兵铲又给吸了过去。 我看着奇怪,难道这龟,是磁石雕刻吗? 几个人围过去看,都啧啧称奇。胖子掏出一枚硬币往乌龟背上一扔,“当”一声,吸的牢牢的。自言自语道:“嘿,这他娘的逗啊,这么大的磁铁,这墓主人是收废铁的?” 陈皮阿四在上边休息,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以为找到入口,问怎么回事情,华和尚把情况向他汇报。 还没说完,陈皮阿四的脸色就变了,他忙叫叶成搀扶他下来,走近那只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指北针,一看之下,他脸色几乎绿了,狠狠把那指北针一砸,冷声道:“糟糕,我们给骗了!这个陪葬陵是个陷阱,我们中计了!” 第七章 博弈 我看着陈皮阿四的表情,顿时觉得不妙,这个老家伙一路过来,一直闷声不响,只在关键的时候说几句话,从来都没有什么恼火的表情,但是现在,明显他是真的大怒了。 华和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也紧张起来,问道:“老爷子,怎么回事?” 陈皮阿四脸色非常难看,对我们道:“这里的龙脉给人做了手脚,这条三头龙是假的,龙头的方向错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忙掏出自己的指北针去看,果然,无论怎么转动,指针就是指着那黑色的石龟,显然,这古怪的东西磁性极强。 我马上明白了陈皮阿四的意思:看风水脉络的,方位非常重要,刚才一路过来,陈皮阿四都是靠这个指北针配合自己的心里熟背的罗盘来确定龙脉的走向和方位,但是这里埋着一只磁石雕刻的东西,这么大的体积,那我们靠近这座山的时候,指北针里的南北指向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他当时用来判断龙脉走向依据就是完全错误的! 这三头龙的格局是在这错误的前提下判断出来的,那肯定也是假的了!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是龙头,什么“昆仑胎”,外面巨大的冰穹,都没有了存在的理论依据。都是一种假象!都是引导我们走入这个陷阱的心理暗示! 汪藏海肯定是想到了以后能找到这里来的人,必然有相当的风水造诣,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我们还没有进入陵墓,还没有提高警惕四五时候,早就进了他的套。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觉,“昆仑胎”,冰穹,如此巧妙的设计,竟然只是为了一个陷阱!汪藏海果然对于盗墓有着深刻的了解。一直以来我都嘲笑那些笃信风水的建筑师,风水没有给墓主人带来任何的荫福,反而成为了盗墓贼指明了无形的方向。但是我们却犯了同样的错误,给一个古人硬生生摆了一道。 现在是和一个死了有几百年的人博弈,结果第一局还没开始我们就给将军了,真是出师不利。 胖子和潘子还不明白。我把事情给他们一解释,胖子还不是很相信,说:“不可能啊,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磁铁?” 我感慨。“这只石龟,肯定是用磁性陨石雕刻而成的。这东西的价值非比寻常,可是汪藏海却用它来压墓,看来为了保护云顶天宫,老汪是下了死力气了。” “我操,不可能。”胖子还是不肯相信,道:“这里修的这么正规……” 说到一半他也意识到了,这座灵宫建筑制式的确正规,但是里面一点灵宫的必须品都没有,其实我们早就发现破绽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整座灵宫都会是一个圈套。只因为他的制式太正规了。 陈皮阿四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盯着那石龟,眼神非常的可怕。 我和华和尚他们在那里合计,这一下子算是完蛋了,咱们的粮食肯定不够再转向去三圣山,这一次我们恐怕要先回山村补给。那这一趟来回,算是完全白走,而且我们几个损伤都很大,估计回到村里还得花时间休息一下,这时间损失不起,阿宁他们就算走的再慢,也到了。 现在还不知道三叔这些安排的目的,但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我们都已经处在下风。 想到这里,人不由有一些烦躁,这件事情其实谁都没有责任,不过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有人是祸头总是有好处的,不然火没处发,只好在那里郁闷。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胖子看我们都有点泄气,说道:“算了,那我们快回去,不过是走错路了,咱们出去再来,阿宁他们才这么几个人,不可能把东西全运出来,咱们动作快一点,还有洋落好捡!” 我一听他脑子里全是洋落,突然一股无名业火,冷笑摇头说你知道什么,三叔几乎是牺牲了自己的生意来拖慢阿宁他们的进度,但是我们还是慢了一拍,如果回去再回来,不知道要给他们拉下多少,三叔可能就会凶多吉少。你他娘的只知道明器,什么都不关心,别在这里瞎叫。 胖子听了也不爽,破口就想呛我,叶成把他按住,“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胖子甩开叶成,骂了一声,走到一边就抽烟。华和尚摆了摆手,道:“白走一趟,大家都不好受,现在主要是想办法补救,咱们镇定点,想想怎么办吧?” 胖子道:“什么补救,我认为没关系,这么大一磁石杵在这儿,谁到这里来都要倒霉,你们就敢说阿宁那帮人没中招,说不定他们的方位也全错了,现在已经给边防打成蜂窝煤了。我们应该把这里摸一遍,把能带的都带走,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折返,在山下重整装备再来,别浪费时间,既然已经中招了,不面对现实怎么行。” 我知道胖子其实说的没错,可能我们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按他说的原路回去再来,但是现在他这样的论调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 潘子马上摇头:“说的轻松,要你现在原路回去,你有把握回的去吗?就算你认识路,咱们走了一天了,你皮糙肉厚的不觉得累,我们可吃不消。就算要回去也肯定是明天早上,小三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耽搁时间,三爷做的部署就全白费了。” 胖子一听马上就抓狂了:“三爷三爷,去TMD三爷!你们TNND连那老瘪三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还扯什么jb蛋,胖爷我为什么非得掺合到你们的家务事里来,老子是来摸明器的,TNND不管了,老子自己摸完自己走,你们陪那不阴不阳的老鬼一起去死吧。” 说着胖子就扯起自己的包,打亮手电,往走廊走回去。不过才走了两步,闷油瓶就拦到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继续走。 胖子对闷油瓶有点忌讳,不好对他发作,但是又不好下面子,问道:“干什么,TNND别拦着胖爷我发财。” 闷油瓶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到了这里,好象情绪都很焦躁,连吴邪都发火了。” 闷油瓶一说,胖子就一楞。马上转过头来看着我,众人都脸色一变。我心里也咯噔了一声。 是啊,刚才的无名业火他妈的就是突然起来的,发的一点道理也没有,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一股烦躁从心里散发出来,胖子他以前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再不靠谱的话我都听过了,我怎么就发飙了,这不是我的性格啊? 以我的做事情方式,就算真的有人说不中听的话,我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去挤兑他,而且刚才胖子的反应也太大了。 难道真是给四周的环境影响了?我转头看向四周,四面一片漆黑,手电照过去,整个黑暗的空间里面只有我们几个手电是亮的,其他地方的黑暗就犹如黑色雾气一样把我们团团围在里面,非常的压抑。但是压抑归压抑,我感觉这不是那种莫明焦躁的源头。 “怎么回事?好象刚才真的有点邪门,突然就发火了。”胖子也醒悟过来,问闷油瓶道。 闷油瓶对我们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这里不仅仅是一块磁铁这么简单。现在一定要冷静,你们刚才争论也没有用,这里既然是陷阱……”他顿了顿:“汪藏海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设置了这里,既然能放我们进来,我看我们不一定能出去。” 我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又浮了上来,一想到闷油瓶的话,我硬把怒火压了下去,道:“那现在怎么办?” 闷油瓶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陈皮阿四,后者也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已经入了套了,我们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现在下结论能不能出去还太早,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把这只乌龟毁掉,然后在这里搜索一下,确定再也没有同样的东西,不然我们来几次都是一样。” 众人都怒目看向那只乌龟,显然都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恨过这种动物。 大磁铁打碎了,也只是变成小磁铁而已,还是会对指北针有影响。要完全消除磁性,只有用火烧。 我们掏出无烟炉的燃料,浇在乌龟身上,然后胖子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往里面一扔,火就烧了起来。无烟炉燃料的热量极其大,一下子我们就感觉炽热的气浪轰了过来。 华和尚拿出指北针,看里面的指针转动。 很快乌龟给烧的通红,就连四周的砖头也都烧成了红色,我们都趁机靠到砖坑边上取暖。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焚烧的木头,用高纯度的燃料,很快就烧完,大概半支烟的工夫,底下只剩下了滚烫的砖头和通红的乌龟。 “怎么样?”我问华和尚,凑过去一看,只见指针已经不再指着那只乌龟了,磁性已经消失了。他又拿着指北针走了几圈,确定地下再无其他的磁石,才点头说搞定。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是个陷阱,我们再无留恋。几个人收拾了一下,我想着闷油瓶说的话:能放我们进来,不一定能出去的话,心中已经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我们进到这个后殿来之后,外面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有什么不可知的变故正在等待我们? 我脑子里闪过几个不太好的画面,马上否定掉,现在也只是推测,没必要自己吓自己,走一步是一步就行了。 不过我的预感总是在倒霉时候出奇的准确。就在我们准备重新走入走廊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后殿的哪个角落里,传来了一连串“喀啦喀啦”的声音。 “喀啦喀啦”的声音极脆,十分刺耳,我们全部都听到了。马上我们都停住了脚步,转头去看。 声音并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在延续。我听了一会儿,发现竟然是从我们焚烧过的那个砖坑里传出来的。 我们心里奇怪是什么声音,小心翼翼的走回去。探头一看,只见坑底的那只乌龟,竟然裂了开来,大量的裂缝在乌龟壳上蔓延。同时我们就看到一股奇怪的黑气,从裂缝中飘了出来,速度很快,瞬间膨胀上升到了空中,犹如一个巨大的软体生物,从乌龟的体内挤了出来。 接着,黑气和头顶的黑暗连在了一起,不停的蠕动,看形状,竟然和我们刚才在外面大殿之中看到的黑色图腾相似起来。 “这是……长生天!”胖子脸色惨白大叫道。 “你别吓人。”华和尚道,“可能这乌龟是空心的,热胀冷缩,就裂开了,里面什么东西烧焦糊。” 胖子变色道:“空心的?那这黑烟会不会有毒?” “应该不会,没这个先――”华和尚道,话没说完,闷油瓶突然做了禁声的手势,让我们不要说话。 我给他的动作弄的一下冷汗都下来了,忙捂住嘴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处去看,想知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我四处转头,听到我的心在“砰砰”作响,就象打鼓一样,四周却没有什么异样,倒是听到了,在这极度安静的后殿中,除了石龟的爆裂声,还有一种非常非常轻微的“稀疏”声,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传了过来。 我听了半天,没有听出那是什么声音,连它的方位都感觉不出来,好象这声音是直接进入我的大脑的。 说着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看,此时灵宫的玉门已经自己关上了,身后一片漆黑,手电照过去,整个黑暗地空间里面只有我们几个手电是亮的,其他地方的黑暗就犹如黑色雾气一样把我们团团围在里面。 这种黑暗非常的压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我刚想对他们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最好赶快出去!”忽然闷油瓶做了禁声的手势,让我们全部不要说话。 我给他的动作弄的一下冷汗都下来,忙捂住嘴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我听到我心在碰碰作响,就像打鼓一样,但是同时也听到了,在这极度安静的四周,某一个地方,传来了非常轻微的“稀疏”的声音。 我听了半天,没有听出那是什么声音,连他的方位都感觉不出来,好像这声音是直接进入我的大脑的,这座灵宫在冰穹里面,不可能被风吹到,这声音肯定不是风声。 上方的黑烟越来越浓,那种稀疏声也越来越密集,很快,四面八方全部都传来这种声音,听的人浑身发痒起来。 闷油瓶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不停的转声,看着积聚在头顶上的黑气,自言自语道:“烟里面,有东西!” 华和尚听着那“稀疏”的声音,又看了看那只石头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这烟是虫香玉?乌龟里面有虫香玉!汪藏海想我们死。” “虫香玉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没人回答我,但是我知道我很快就会知道,闷油瓶指了指一边的棺床上躺着的顺子,示意郎风背上,然后一指前面走廊:“跑,不要回头!不管什么东西掉到你身上,也不要停,一直到出去,快!” 第八章 骚动 我一看闷油瓶的脸色,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在鲁王宫碰到血尸的时候,他都没露出这种表情来,事情肯定很严重。 但是此时我又不好去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得答应一声,拔腿就准备招呼别人跑路。 我认为我对于闷油瓶的指示贯彻的已经是非常彻底了,没想一回头,发现叶成和胖子他们已经跑进走廊里了,暗脉一声没良心,忙跟了上去。 冲过了走廊,撞开玉门来到大殿,那种“稀疏”的声音不减反增,此时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声音来自房顶的所有方向,就好象无数只脚在头顶磨擦横梁,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抬头向上看去,却是无尽的棉花一样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我们站在这样的黑暗和不安底下,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所以跑起来就几乎是拼了命。 相信所有的人都有体会,在黑暗遇到自己恐惧的东西,你一个人逃跑。你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来,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跑,到后来就肯定一发而不可收拾,你的想象力和落单的恐惧不会让你停下来。 不过人跑步的速度终归有差别,叶成已经吓破了胆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胖子跑的也不慢,两个人速度最快,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我们几乎跟不上,加上黑暗中看背影几乎不能分辨出谁和谁,很快几个人就给拉开了距离,我在后面勉强追着,只能凭借手电的光点来分辨方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力气几乎都用光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我看着前面的几个手电光点,也逐渐变慢,似乎是目的地快到了,也松下劲来。心里庆幸,幸亏我的体力比以前已经好了不少,不然肯定就给他们落下了。 跑过去一看,前面几个人都停了下来,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然而却不见出去的石门,前面还是一片黑暗。 我问怎么回事情,怎么不跑了? 叶成上气不接下气,脸上青筋开始爆出。道:“不对……不对劲――我刚才留意过,大殿一共是五百步距。我的步长是一米,以这样百米狂奔的速度,估计两分钟不到就到了,可是现在,我肯定我已经跑出了远远超过了那个时间,至少应该看到玉门了,但是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有问题!” 胖子道:“会不会你数错了?哪有人每一步绝对是一米的?” 叶成自豪的笑起来:“绝对不会错,我的一步就是一米,不超过一厘米的误差,你要不信,咱们可以打赌。我们回来我已经跑了快一千米了,肯定有问题。” 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看到我们不跑了,速度慢了下来,跑到我们身边停了下来。几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装备和厚衣服,这一通跑下来,全部都累的气喘如牛,几乎都要摔倒了。华和尚大口喘气道:“怎么停下来了,快跑啊,一口气跑出去再休息。” 叶成一口气一句话的把情况一说。华和尚脸色也变了,抹了抹头上的汗道:“怎么回事情,我们进来的时候没走岔路啊,怎么一往回走就找不到路了?” 我想了想道,心道肯定有是中招了,这里必然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对他们道:“果然小哥说的没错,汪藏海根本就没想让我们出去。” “那怎么办?”胖子问。“我们换个方向,往左跑!” 我四处转了转头:“不行,既然原路都回不去了,肯定是朝任何地方跑,都会跑到四处不着边的地方,永远到不了头,不要白费这个力气。” 叶成骇然道:“我靠,那我们不是要在这困死了?” 我在海底墓中领教过这些机关的厉害,但是也摸到他的一些门路,对叶成说那倒不至于,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肯定能出去的,只要集思广益,就不会有问题。到底汪藏海只能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动手脚,机关再精密,也肯定是有破绽的。怕只怕汪藏海困住我们不是本意,那头顶上的怪声,才是我们要担心的东西。 又抬头看了看上边,“稀疏”之声已经密集到让人发痒的地步,心中骇然。叶成用手电扫来扫去,上面灰蒙蒙一片,隐约只能看到彩绘的房梁,快要把人逼疯了。 华和尚道:“呆在这里不动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兵分四队,朝两个方向跑,这样总归有一队能先出去,不至于全军覆没。” 胖子大叫道:“你看看清楚,人还没到齐,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兵分四队?” 众人一听,忙四处一看,一数手电,果然几个人顿时就蒙了。 闷油瓶,陈皮阿四,还有背着顺子的朗风,还有潘子都没赶上来,我操,一半的人都没了,我还以为他们都在我们四周。 刚才跑的时候乱成一团,也没有注意他们是什么时候掉队的,现在回头去看,四周看不出有一盏光线,根本无从寻找他们的下落。难道是刚才跑的时候跑岔了路,跑进了这里的黑暗当中,那就麻烦了,在这种情况走散几乎等于是自杀。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细节,我们并不是跑在最后的,那些人,比如说潘子,令他一向的习惯就是在最后,这是他当兵养成的习惯,这样可以监视所有人的行动,陈皮阿四年纪大了,也是早我们后面,朗风背着个人,行动不便,也跑不快,而闷油瓶是职业级别的突然失踪人员,他在遇到情况的时候一直会习惯性的殿后,然后突然失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些人都是在我们后面,显然他们失踪的时候离我们并不远,刚才我们跑的太疯狂了,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华和尚他们一下子没了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胖子扯起嗓子就大吼了一声:“老潘!你们在那里?” 他的声音一落,忽然就听到一边传来了朗风的声音,这声音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但是却叫的极其响,只听郎风大叫道:“我操,和尚!快把手电灭了!看头顶!” 第九章 墙串子 “灭手电?”我一听蒙了,已经少了这么多人,还灭手电,要是再少了怎么办?这不是找倒霉嘛――忙看向华和尚,想他老成些,看他怎么反应。 华和尚也紧张的要命,看见我看向他,竟然还问我道:“灭不灭?” 胖子关掉手电道:“听他的,灭了看看!” 我马上关掉手电,华和尚他们也陆续关掉,一下子四周陷入到绝对的黑暗当中,我们赶紧抬头看房顶,一开始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胖子正想骂人,忽然上面就亮了起来,我们马上看到,无数绿色的小光点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房顶上,咋一看,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海一样。 “是五十星图。” 我听到边上华和尚的声音,我抬头再一看,果然,上方的绿色光点组成的形状,隐约是一个五十星图的样子,但是又不是很象,因为,这些绿色的光点,竟然是在移动的。 “这下发财了,这么多夜明珠!”胖子惊讶道。 “不是,夜明珠哪有这么小。”我冷汗都下来了:“在动,是虫子!” “虫?什么虫?”胖子一下就紧张了,大概是想起了尸?h:“萤火虫?” “不是,荧火虫是一闪闪的,我没――”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到脖子里痒了起来,好像什么掉进了我的领子,忙用手一摸。摸到了一团东西,一捏就给我捏死了。 当时凭借着手感,我就感觉到不妙,这是节肢昆虫,而且好象长了很多的腿。 我把这东西用手指从我脖子里捏出来。打起手电一看,心里忽然一毛,忙把那东西扔在地上。 那是一只巴掌长的,长的非常像蜈蚣的昆虫,前后的触须很长,身体细长分成九节,每一节的背上都有一个绿点,但是它和蜈蚣明显不同的是,这虫子的脚非常长,几乎和它身体等长,而且非常的多,犹如很多长毛在躯干两侧。 我知道这种虫子叫做“蚰蜓”。有的地方叫“墙串子”或者“蚵蛸”,这东西非常邪门。我小时候什么都敢碰,但是就是不敢碰它,总觉得这东西让人一看就不舒服,我们家乡的传说。这东西只要一爬过你的身上,给它爬过的地方全部都会腐烂。最可怕的是,这东西会往人的耳朵里钻,现在看到,一下子就浑身发麻。 “墙串子”在聊斋里面都有记载,最大能长到三尺,而且和蜈蚣蜘蛛一样,都是妖性很重的东西。 我看到这虫子就全身发紧起来,突然头上又痒了起来,一摸又是一只,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我顿时大叫起来,忙把它拍掉,然后带起了登山服的帽子,一照地上,我操,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已经爬了好几只这种虫子,而且还有更多的不停的从上面掉下来。 下面的人无可避免的中招,华和尚反应没我这么快,已经跳将起来,不停的将他脖子里的东西拍出来,但是一点用也没有,那东西见缝就钻,很快就钻到了他的衣服里面。而且地上的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全部都围向我们,从我们的鞋上爬上来。 胖子拿出脸盆子罩在头上,另一只手用工兵铲不停的拍打,我看到叶成抱住了脑袋,赶紧去帮他,拉开他的手一看,只见他的耳朵里已经爬进去了好几只。 有些“墙串子”和蜈蚣一样有剧毒,甚至毒过蜈蚣。我宁可我身上爬满蝎子也不愿意爬这种东西。我让他侧转头低下,拍打他的脑袋,把虫子拍出来。 我们边拍边跑,但是哪里都是下雨一样的“墙串子”掉下来,正在就要抓狂的时候,忽然啪一声,远处的一盏灯奴亮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给点燃了。 我正纳闷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去点灯,忽然地上的“墙串子”就起了反应,开始向灯奴的方向爬了过去。 远处传来顺子的声音:“几位老板,点起火!这些虫子会在温暖的东西上产卵,不要让你的身体成为四周最暖的东西。” 原来是顺子这小子,我心道,看样子他醒了过来了。 我和胖子一听,赶紧爬上一边的灯奴,这东西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造型是一个人背着一个盆子,盆子里面就灯芯,灯奴有一人多高,我爬上去一看,盆子的万年油都冻成肥皂了,里面爬满了虫子。 我拿起打火机烧了烧灯芯,火苗一开始很小,但是随着里面万年油的熔化,慢慢旺盛起来。油盆子的“墙串子”一看到火苗,竟然毫不犹豫的围了上去,几只“墙串子”缠绕在一去,被火烧的噼叭作响。 我再一次打开手电,向屋顶照去,上面的横梁彩画已经变化了,似乎刚才的图案是由这些虫子排列而成的。这时候其他地方也点起了灯奴,火光透过黑暗后非常的灰暗,我还是看不到边上的人,但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方位。看来这里的黑暗,并不是不能用光来穿越,而是我们的光线不够强而已。 头上还是有零星的虫子掉下来,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灯奴那里的方向去了,我们几个用护着头,向一边的灯光跑去,跑了几步就看到郎风还有顺子,郎风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顺子一边摸着后脑,一边给他拍身上的虫子。 我跑上去,问他怎么了,他道:“完了,虫子跑进脑子里去了,进的太深,挖不出来了。” 胖子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语道:“幸亏我耳屎多。” 我问顺子道:“还有没有得救?” 顺子摇头道:“不知道了,在我们村子里,一旦中了这雪毛子,死活是听天由命的。” 我翻了翻郎风眼睛,已经没有知觉了,真的够呛,不过这其实也是好事情。因为这家伙是陈皮阿四手下的人,到时候如果和陈皮阿四翻脸的时候――这是迟早的事情――肯定非常难对付,现在中了招了,我们手里就多了一分胜算。 潘子远处叫了一声,让我们全部围过去,我对顺子道:“先不管了,人集合到一起再说吧,你脑袋没事情吧。” 顺子点了点头,纳闷道:“我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我记得――你们要炸山!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胖子马上道:“你真糊涂了,我们本来只是想放个礼炮。没想到雪崩了,有山石掉下来,砸到你头上了,把你砸晕了,我们给雪裹到了这里,好象是座庙,我们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顺子想了想道:“我没一点记忆了,不过你们怎么可以在雪山上炸东西,简直太乱来了……不行,你们回去得给我加钱,这买卖不合算。” 胖子还想说话,我怕胖子扯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拍了拍他道:“别扯jb蛋,这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说,快点过去。” 说着和胖子两个人一起抬起郎风,就想把他抬到潘子那里去。郎风个子太大了,我们两个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推的坐起来。 郎风抽搐着,脑袋已经挺不直了,拖拉在那边。我想着怎么把他抬的立起来。这个时候,胖子突然皱了皱眉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原来郎风的后脑有一块明显给打过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一看能发现。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说明郎风并不是中了毒,而是给人打晕了。我看了一眼正在背郎风背包的顺子,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情,胖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别说话。 我看了看胖子的眼色,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只好还了一个眼色过去,然后抬起朗风,吃力地将他过的肩膀上,搀扶着就往潘子的方向去了。 经过一段黑暗,我们到达了潘子的那盏灯奴之前,陈皮阿四和潘子都等在那里,惟独不见闷油瓶子。我问潘子:“那小哥呢?” 潘子道:“不是在和你们在一起吗?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我向四周望去,除了我们点起的那盏灯奴和顺子点起的那盏灯奴的灯火,没有第四盏灯奴亮起来,远处只有两点朦胧的火光幽幽的毫无生气的立在那里。 按照道理来说,在那种环境下,听到顺子的叫声,怎么样也会点上边上的灯奴,不然肯定会给这些墙串子围死的,如果他不点上,难道是在听到顺子叫之前,已经像郎风一样中招失去知觉了? 也不可能啊,象他这样的蚊香体质,应该什么虫子都见了怕怕才对。 胖子对这四周的黑暗大叫了一声,声音一路回旋,在空旷的灵宫里面绕了很久,可是没有人回答,好像闷油瓶根本没有进来过一样。静下来一听,也没有任何呼吸声和脚步声。 我心里明了,以这个家伙的身手,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毫无声响的情况下制住他,如果他这样无声息的消失了,肯定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或者发现了什么东西,自己离开了队伍。那即使我们现在给他跪下来磕头,他也不会出现的。 潘子和胖子又叫了几声,确定没有回应,就打起手电准备去找,我把他们拦住,道:“这时候千万别走散了,我们先把伤员处理好。然后一起去。” 众人一想也对,马上围到了郎风边上,陈皮阿四检查了一下郎风的伤势,以他这种老狐狸的性格,我看到他几乎立即就发现了郎风后脑的伤口,但是他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来,而是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忽然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刚才背着郎风回来的人,是胖子和我,按照一般的逻辑关系,陈皮阿四不可能会怀疑在山村里临时找来的顺子,那他就很可能认为,击伤郎风的是我和胖子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那他以后会对我们采取什么策略,这事情就不好说了。这真是把枪口往自己身上拽啊。 话说回来,顺子是退伍兵,怎么说也是边防第一线的正规军。要说他打昏一个郎风也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可能是忌讳着我们,到底我们的身份不明,又明显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暂时装傻来迷惑我们,这我也不能去拆穿他,这里环境这么复杂,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当时就不应该找个当兵的来做向导啊,我自己在心理嘀咕。心里感觉到关系乱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一边的顺子将郎风放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只牙签,将他的耳朵撑开,将里面的“墙串子”剔了出来,拍到地上,胖子马上一脚踩死。 顺子和我们道,这种虫子他们叫做“雪毛”,是非常罕见的中药。虫子一般是在雪线下活动的,在雪线上从来没有见到过,不知道这里怎么会这么多,郎风脑子里种了虫子了,估计坚持了不了多少时间了。 一般来说通过耳朵进入大脑,那是扯蛋。我摸了摸郎风的下颚,发现红肿,肯定是“墙串子”在他耳朵的里面咬了一口中毒了,没有顺子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这些虫子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让人搞不懂。 胖子看着头顶道:“肯定是藏在屋顶的瓦片里,给那个什么虫香玉一熏,就醒了过来,这一招还真他娘的狠。不过,那老汪难道知道我们会烧磁龟?” 我心说那是肯定的,既然把磁龟埋在封墓石的最下方,必然是希望盗墓贼会发现,然后对它进行破坏,不论是烧还是砸,估计都会导致虫香玉的挥发,熏醒隐藏在宫殿瓦顶上的蚰蜒,但是如果对于灵宫有所敬的人如果不破坏,那磁龟在这里,就能永远保护云顶天宫的安全。 华和尚有带了一些药品,给郎风注射了一支,说是暂时可以保他的命。注射完了之后,我们将郎风的外衣脱掉,将衣服里面蜷缩着的虫子拍掉,清理干净了。潘子对陈皮阿四道:“四阿公,这虫子的毒性很厉害,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要再有人给蜇一下,药品就不够了。” 陈皮阿四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叶成叹了口气,把刚才我们发现自己被困的事情说了一遍给潘子听。潘子一听之下也是疑惑到了极点:“你确定,不会是我们走岔了?” 叶成刚想说话,顺子“嗯”了一声,说道:“奇怪。”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刚才点燃的第一盏灯奴的火光,在远处的黑暗里消失了。 灯奴里面的灯油几百年没用了,现在能点着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对他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顺子却还是皱着眉头,又拍了我一下,让我再看。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我点燃的那盏灯奴的第二盏火苗,抖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边上走过,带动了风吹动火苗。 大殿之中绝对没有风,如果边上没有东西经过,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以为是闷油瓶回来,想叫一声,胖子却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看到火苗的光影,隐约照出了一个人的轮廓,肯定不是闷油瓶,因为这个影子太高大了。 我有点感觉不对,但是影子太模糊了,实在连个轮廓也照不清楚,陈皮阿四看了几眼,突然手一扬,打出一颗铁弹子,直掠过原处灯奴的火苗边上,劲风带起火苗,一下子亮了一下,马上我们就看到了一个脖子长的有点异样的人影,站在灯奴的边上。 第十章 百足龙神 陈皮阿四的铁弹子飞过之后,闪动的火苗瞬间又黯淡了下来,那边的人影子恢复模糊,一下子又什么都看不清楚。铁弹子最后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发出一声脆响,滚落地上,声音在空旷的灵宫里回荡,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火光闪起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给这影子吓了一跳,顺子更是惊慌,吓的轻声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华和尚马上把他的嘴巴捂住,不让他继续说话,几个人的手都下意识的按到了自己的刀上。 陈皮阿四对我们摆了摆手,让我们不要这么紧张,然后给华和尚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马上几步跳上一边的灯奴,一手将火拍灭了。 我不得不佩服陈皮阿四的冷静,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任谁也不会想到把自己身边的光源拍灭,都是希望自己身边越亮越好,但是其实,这种情况身处在黑暗中才是最安全的。 灯奴一灭,四周又一下子暗了下来,如浓雾一般的黑暗一下子将我们包围了起来,另一边的灯奴却显得更加的明亮。 我们“啪啪啪”把自己的手电也灭了,一起屏住呼吸,看着那边的影子。身边的黑暗一下子了刺激了我的神经,我一下子我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非常厉害。 这影子明显是一个人的,大部分的身体还是隐没在黑暗中,让人觉得非常异样的,是他奇长的脖子,和身上一些让人无法言语的似乎是刺或是触须一样的东西,看上去竟然不是像是人类。而是一种……一种鸟类。 我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寒意,心里直跳,除了闷油瓶之外,其他人都在四周了。这影子看着又肯定不是闷油瓶,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那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雪山顶上的灵宫中的呢?难道刚才这里的雪崩引起边防的注意了,这人是探路的解放军? 也不会,不说雪崩发生在山谷里,就是真发现了,赶过来起码也要一天时间,不会这么快到达。 我突然想到,这个灵宫,是汪藏海设下的一个陷阱,既然是一个陷阱,必然是险恶万分。中陷阱的人绝想不到陷阱里等着他的是什么,这个影子,会不会就是汪藏海设立这个陷阱的时候,安排在这里的怪物呢? 我们大气也不敢出,死盯着那个影子,指望着能从它的动作和形状中推断出什么。最起码能让我们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 但是奇怪的是,那个影子也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犹如一座泥雕,连晃也不晃。似乎根本不是活物。 等了片刻,双方都没动静,胖子开始沉不住气了,轻声说道:“不对劲啊。是活物他就得动,这东西一动不动,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那是那些灯奴印在柱子上的影子?” 叶成道:“胡说,灯奴不是都在边上站着吗?他怎么能自己走到这边来?” 胖子轻声道:“不是说天地灵气,琵琶都能成精吗?说不定这里的石头灯奴就成了精了,自己就能走动。” 我给他说的浑身不舒服,一下子也没有多余的智慧来判断胖子说的话,早几个月的时候我连粽子都不信。现在我见过的粽子可以搓上两桌麻将,要说是有没有妖怪,我真不敢判断。但是胖子说是这石头灯奴成精,我感觉更多的还是一句玩笑话,胖子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说话越是不靠谱,这也和他的性格非常有关系。 但是胖子有一样说的没错,只要是活的物体,他肯定得动啊,就算是只粽子,他也不可能像石头那样站在那里,这影子一动不动,就太过奇怪了。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这里的四周爬满着“墙串子”,如果再有人被咬,虽然不致命,但是雪山上缺衣少药,也是要命的事情。 我们轻声一合计,几个人想法基本和我相同,胖子用非常低的声音道:“那咱们就别在这里欣赏它的身材了,偷偷摸过去看看,要真是个人,他娘的按倒就揍!” 几个人答应了一声,我感觉到身边有风一闪,心急的已经摸了过去,一片漆黑也没办法布队形什么的,我硬着头皮朝着那唯一的火光就去了。 那灯奴离我们也不是很远,走了几步那影子就越来越清晰,我看着也越来越怪,不自觉的,一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在几乎走近那灯光能照到的区域的时候,我下意识就放慢了速度,埋伏在黑暗里,缓慢的轻轻的靠过去。 那黑色的影子几乎就在我的十步之外,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冷汗开始不停的冒出来,一边祈祷着老天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可是,随着越来越靠近的视野,我逐渐已经意识到老天可能不会保佑我们这种盗墓掘坟的人,眼前的那东西越来越清晰,一下子我连脚步也迈不动,只觉得浑身发软,最后竟然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我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看到的,那只能说是一条巨大地“蚰蜒”形状的东西,但是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它太大了,我知道最大的蚰蜒能长到一米多,但是这一条显然更大,蚰蜒像蛇一样扬起着半个身体,缠绕在一座灯奴上。我们看到脖子,其实只是它的两只大毒鄂和长触须形成的影子。无数的长脚垂着,整条巨虫一动不动,似乎正在吸从灯油里挥发出来的气体。 在蜈蚣科里,加勒比海加拉帕格斯蜈蚣能够长到40~60cm,但是长到一米多的至今没有发现过,这么巨大的体形,这条虫子的寿命,恐怕有上千年了。 四周传来了几个人的呻吟声,我甚至听到胖子非常轻的说了一句:“你大爷的!”显然是其他几个摸过来的人也看到了,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到我们在半路上看到的那块刻着蜈蚣龙的黑色巨型墓道封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东夏人的龙会长着蜈蚣的千足! 看样子是他们退入到深山之后,看到了这么巨大的蚰蜒,把它神化为龙的化身了。 脑子一片混乱间,我听到有人打了几声呼哨,意思是:“退回去!”当时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了,我不自觉的就往后退去。一直退一直退,也不知道退到了什么地方,四周一看,一片漆黑。 原来华和尚把我们那边的灯奴灭了之后,我们没有了后退的目标,一退之下,全都走散了。 我重新打起手电,想着点起一盏灯奴,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却看到不远处那巨型蚰蜒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它边上的灯奴一下子熄灭了,一下子巨型蚰蜒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忽然想起顺子说的蚰蜒有趋热的习性,顿时感觉不妙,同时在很远的地方,华和尚打起了一只冷烟火,叫道:“大家千万别点灯奴,所有人看着我的冷烟火到我这里集合。” 暗中我就听到许多只脚在地板上爬动的声音,频率极快,我一听也不知道它在哪里爬。反正声音是越来越响,赶紧撒腿就跑。 混乱中,我听到胖子在另一个方向叫到:“为什么不点?点上这个东西暂时拖一下那大虫子。不点它就直奔我们来了?它这么多脚我们跑不过它啊。” 华和尚道:“不行!我闻了那灯油,那油里面也有虫香玉,味道一散发出去,更多的这种――这种东西就会爬出来,到时候更麻烦。”他顿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怎么称呼这种巨大的蚰蜓。 我一听可能还不止这一条,顿时心里就毛了,一边朝华和尚的冷烟火快跑,一边也大叫:“那我们拿这条怎么办?” 华和尚道:“到了那里我自有办法,小心自己的身后,这种虫子爬的非常快!” 很快我就根据着冷烟火冲到了华和尚的身边,一下子四周出现了很多手电的光斑点,几个人从黑暗里冲了出来,我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上来。胖子捂着胸口一边看着周围的黑暗,一边就问华和尚:“好了,到地方了,有什么办法,快说!那东西马上就要过来了。” 说着就去听一边那种让人觉得很抽筋的爬动声,但是这一听,那声音却消失了,似乎那大虫子并没跟过来,而是停了下来。 华和尚也是喘的非常厉害,一边咳嗽一边拍了拍背包里。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方法,我们还有炸药,炸死它。” 胖子一听失声笑道:“那好吧,这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去吧,我会帮你照顾老爷子的。” 华和尚说道:“不用我去,我已经安置好了,自然有人会去。” 我忽然从他脸上感觉到一丝寒意,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转头一看,色变道:“郎风呢?” 华和尚不说话,只是看向一边的黑暗,道:“准备好。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忽然“轰”一声巨响,一边的黑暗里忽然闪出一团耀眼的火光,我们条件反射地全部扑倒在地,一下子大量的木头碎屑雨一般落到我们头上,整个地板狂震,弹起木板子几乎撞到我的鼻子,冲击波不大,但是声音很响。震的我的耳膜翁翁叫,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楚。 我抬起头一看爆炸的方向,只见地板已经给炸出了一个大坑,边缘已经烧起来,那条巨大的“千足蚰蜓龙”整个脑袋给炸碎了,还在不停的扭动,而爆炸的地方,竟然是我们刚才安置郎风地地方。 我顿时就明白华和尚做了什么。难怪刚才那“千足蚰蜓龙”没有追到我们这里来,它是给一边昏迷的郎风给引了过去,而华和尚又把炸药按在了他的身上―― 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了看华和尚和陈皮阿四,几个人都没有表情,似乎这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皮阿四看到我的表情,拍了拍我,轻声对我道:“前走三后走四,你爷爷没教你吗?如果是我,他们同样也会这么对我,做这一行,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前走三后走四,是土夫子的土语。意思是做事情,做之前要考虑三步,做之后要考虑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动一样的东西都是性命悠关的,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须考虑到后三步会发生的事情和该处理的办法,如果发现你无法解决,你这事情就不能做。而且这样的考虑必须养成习惯。 陈皮阿四这样说的目的,我也明白,其实像郎风这样的情况,他跟着我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了。他的意思就是,早晚是死,不如让他死的痛快点。 我爷爷也曾今在他的笔记里提过。在地下的时候,有时候等你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在危险产生之前就考虑到它。盗墓是个细致活儿,又要胆子,古来不知道多少半调子脑子一热就下古墓的,直接就成了陪葬。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郎风这样就死了,实在是太冤枉了,让我一下子觉得连站在陈皮阿四的边上,都觉得害怕。 可惜此时也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深呼吸一口,尽量装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前面的火光逐渐熄灭,这里的木头板子都经过长年的冰冻,空隙里面全是空气中水分凝集的冰颗粒,越烧就越多,越多就越烧不起来。 我们几个向着那个地板上炸出来的坑走过去,我的脚步迈的十分的沉重,很害怕会突然看到什么郎风的肢体。胖子和潘子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似乎也很习惯了这种事情,或者说,他们可能认为把郁闷表现出来也没有用。胖子看我有点无法释怀,还拍了拍我,轻声道:“算了,反正是他们的人,说不定手上还背着人命债呢,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顺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乎吓的有点傻呆呆的跟着我们。 走到地板被炸出的破洞处,用手电往下面一照,木头的地板下面的砖头给炸飞出了一个大坑,地下用黑色的石条做了加固的廊子,也给炸裂了,露出一道缝隙,下面是空的。 我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因为这座灵宫的这一部分是修建在陡坡上,但是地板是平的,下面肯定就会产生用梁柱撑起来的一个三角形空间,所有修建在陡坡或者悬崖上的建筑,比如说布达拉宫,就是这样一个结构。 缝隙中有冷风刮出,显然与外界相连,我回忆了一下,下面的三角空间四周也用白浆墙围着,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形,但是有风吹出来,似乎可以从这里出去。 这里四周显然有什么问题,地面上布满了蚰蜒,如果硬要从正门出去,恐怕会越走越危险,此时炸出了一个坑洞,正好可以让我们脱身。 胖子跳入炸出的坑中,下面的洞还不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要挖大才行,华和尚也跳了进来帮忙。胖子问我,这样挖下去有没有关系? 我让他们不要乱来,冬天的石廊子本来就冻的发脆,刚才的爆炸肯定已经把下面的承压结构完全破坏了,这下面不知道有多高,万一突然塌掉下去,不是塌一个人两个人,很可能这里附近整块地面都会凹陷下去,到时候灵宫就会成为我们的封土。 于是在胖子和华和尚腰里系了绳子,另一头系在一边一根巨大的柱子上,我们全部把扣子扣到绳子上,这样一旦发生坍塌,可以互相照应。 准备妥当,胖子开始用锤子砸下面的石板,没想到才砸了一下,突然“喀吧”一声从他脚下传来,下面碗口粗的梁子,竟然给他踩断了一根,一下子把他的脚陷了下去,一直没到了大腿根。 我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说塌就塌了,幸好只是脚陷了下去,胖子骂了一声非常难听的粗话,一边想把脚扯出来。 扯了半天,脚扯到膝盖却怎么也扯不出来,胖子自己也有点奇怪,突然他脸色就变了,大叫道:“不好,有东西在扯我的脚!”说着人就直往下滑去。 华和尚忙下去拉住他的两只手,用力往上扯,其他人一拥过来帮忙,把他的脚拔了出来,但是却没法把他拉到砖坑上面来,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真的把他抓住了。 叶成打起手电,往下一照,众人顿时吸了口凉气。只见从胖子踩塌的石廊子的洞,竟然伸出来一只青紫色的干手,死死的抓在了胖子的脚腕上。 第十一章 夹层 这真是万万也想不到的情况,所有人都慌了。 潘子一手翻起自己腰间的折叠铲,已经跳入坑中,轮起来就砍,但是胖子的脚甩来甩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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