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着她。 她猜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回答。 可看到他嘴碰到的地方,想到自己也碰过,还是不自觉地捋了一下耳边发丝。 转而又想,或许他早就给他的那些近卫们喝过了。 虽没什么,可想起来还是有几分难堪。 最后一圈想下来,竟有些后悔问他了。 伏廷看她眼动了几下,甚至双颊都有了浮红,猜她肯定是想歪了,不禁想笑。 甚至都想告诉她算了,一旁新露将水囊送到了。 他这才喝了两口酒,将酒袋收回怀中。 栖迟捧着水囊喝了一口,顿时皱了眉。 一路下来,水凉得如冰,从口舌到喉间都是冰的。 新露见状,忙道:“家主还是别喝了。” 栖迟自认没那么娇贵,还是托起来,又小口抿了两口才交给她,喝完后眉头还没松。 伏廷看着她脸色,越看越有些不对,忽而走过来,一手摸到她额。 再看她一眼,才明白她脸上为何会有浮红。 栖迟额上忽被男人的手贴了一下,看过去,就听他说:“你病了。” 她怔了怔,伸手也摸一下额。 是稍稍有些烫。 新露顿生自责,赶紧唤秋霜来,要扶她回车里。 伏廷走到道上,上了马,唤:“小义,去牛首镇。” 罗小义正坐在那儿歇着,一愣抬头:“去哪儿?” 伏廷已握住缰绳,看他一眼:“聋了?” 罗小义闭上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爬上马背。 ※ 牛首镇不远,没耗多少时间就到了。 车马停下时,李砚来车边过问了一下。 栖迟倚在车中,不太想动,只轻声安抚了他几句。 帘子打起,新露和秋霜一起进来,将她扶出去。 栖迟脚站到地上,一抬头就觉得眼前有些熟悉。 一个小小的镇子,通往镇外的路下有坡,坡下是结了厚冰的池子,再往镇子里面看,看见了挑着帘子的酒庐。 竟然是她之前随伏廷来过的地方。 之前随他来了这酒庐,觉得被耍弄了没进去,后来还在那池子的冰面上站了一遭。 伏廷早已下了马,正站在酒庐门口,回头看她:“进来。” 栖迟缓步走过去,他手将帘子又揭高些,让她进门。 里面不大,一条黑土砌出来的横隔,上面搭了块木板,便是柜台。 柜后几只酒瓮,一屋子都是浓郁的酒气。 伏廷将马鞭扔在柜上,从墙角端了条横凳过来,放在她身后。 她看了看,坐下了,问:“来这里做什么?” 伏廷说:“你这样不能赶路。” 他知道北地的气候,又是在路上,一些小毛病也可能拖出事来。 栖迟端端正正坐在这简陋的横木凳子上,看他架势,猜测着,他似是对这酒庐分外熟悉的模样。 难道先前不是第一回 来? 李砚从外面走了进来,脱口就说:“好香。” 是闻到了这满庐的酒香。 新露和秋霜跟在他后面进门,一人手里托了个纸包,说:“罗将军刚快马加鞭买来的,说是能退热。” 伏廷指一下柜台后:“去煎了。” 那里还有扇垂帘的小门。 新露和秋霜毕恭毕敬称是,进去忙碌了。 李砚见姑姑坐在这庐内吹不着风,又见他姑父在旁站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放下心出去了。 栖迟看着他出去,又看见外面一行人都还在乖乖地等着,轻叹一声:“要耽误赶路了。” 伏廷站得离她近,垂眼就看到她一头乌发,说:“误就误了。” 她又叹一声:“我以往没这么娇弱。” 这是实话,以往走过许多地方,很少会在路上生病。 来了这北地,反倒像是身娇起来了。 他扬唇:“早告诉过你北地厉害。” 这也因人而异,李砚那小子至今就未病过一场。 他心想她来了这里也算是遭了些罪了。 忽有一人从外面走入,打断了他们。 “三哥怎么过来了?” 栖迟看过去,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身形瘦长,皮肤略黑,一脸的英气。 却是个女人。 她看着女人身上的黑衣,越看越觉得熟悉,似乎就是先前远远在马上的那个。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又问伏廷,脸色已肃然起来:“方才已去见了三哥,为何又过来,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伏廷看一眼栖迟:“她病了。” 他们方才在道上,离的最近的地方就是这牛首镇,来这里是最快的。 听了这话,女人才缓了脸色,她走近一步,向栖迟抱拳:“末将曹玉林,早听说嫂嫂来了,今日才见到。” 栖迟打量着她,面上如常,心里却很讶异。 罗小义只说那是伏廷的旧部,却没说是个女人。 再听她也叫伏廷三哥,越发意外。 可看她举止的确是军中出身的模样,罗小义应当说的不假。 她心里慢慢回味着,忽而想起什么,问:“这是你的酒庐?” 曹玉林点头:“是。” 她朝伏廷看过去。 上次他来时,说的是要见个女人。 她只当是被他耍弄了,不想竟然是真的。 曹玉林闻到了药香味,看了看栖迟的脸色,说:“我去后面收拾一下,好叫嫂嫂进去歇着。” 说罢走去了柜后的门里。 栖迟口中应了,眼睛仍盯着伏廷。 男人漆黑的两眼看着她,她看见他唇角有了弧度,肯定是与她想到一处了。 她也不好说什么,是她自己想错了,总不能怪他。 伏廷刚才是想起了那晚她在酒庐外,自以为被耍后不愿进来的样子。 他唇角抿了抿,忍了笑,说:“以后信我说的了?” 栖迟顿时觉得额上脸上都烫了,也不想说话了。 第二十三章 曹玉林进去一趟, 很快又出来, 却见眼前两人神情似有些古怪。 伏廷盯着栖迟,栖迟却不看他, 专心摆弄着自己披风领子上的系带。 她也不好多问,走过去说:“嫂嫂,去我屋里坐片刻吧, 里面暖和些。” 栖迟这才站起身,看了眼伏廷。 他脚动一下, 让她过去:“去吧。” 曹玉林过来伸手将她扶住了。 栖迟被扶着,穿过柜后那扇小门。 里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灶下, 一间是住处。 竟然是连在一处的,可见这里简陋。 曹玉林自己也知道,刚才特地整理了一下, 才请栖迟进来。 栖迟在她那张小床上坐下, 看了一圈眼前密闭的小屋子,正好方便说话, 问道:“你也与小义他们一起结拜了?” 曹玉林没坐,只在她面前站着, 答:“不曾, 但我也随罗小义唤大都护一声三哥。” 她说话时脸上无多大变化, 栖迟觉得她一定是个不大说笑的人。 心里悄悄回味了一下,原来是随罗小义叫的,那想来应该是跟罗小义更亲近了。 接着又问:“那因何独居在此呢?” 曹玉林道:“以往受了伤, 无法在军中效力了,便来这里了。” 说完观察着栖迟的神色,她知道这是出身宗室里的一位县主,担心她第一回 到了这鼠窝一样的住处会嫌弃。 却见栖迟只是看着她,在听她说话,并无其他神情,才稍稍放了心,又道:“嫂嫂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 栖迟说:“也没什么,只是刚认识你,想听听你的事。” 曹玉林沉默一瞬,说:“我的事,几句话便能说完了。” 她如今虽已离开军中,却还继续为伏廷效力。 这一间酒庐,是个买卖地方,也方便任何人出入。 她在此卖酒为生,其实也暗中搜罗着四方消息。 上次伏廷来时,提到跑掉了几个突厥探子,需防着北面有异动。 曹玉林搜罗到了些消息,在道上等了几日,今日正好等到伏廷经过,报给了他。 突厥那边倒是没什么异动,伏廷之所以防得如此严密,是因为北地如今已有所回缓。 前段时间又安置了大量流民,除去军中的,还有许多落户的。 一旦开春垦荒,便是民生复苏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能叫战事给毁了。 栖迟听到此处才明白来龙去脉。 一切都是为了北地重新好起来罢了。 心中沉思着,抬起眼,却见曹玉林正盯着她,眼也不眨一下。 她不禁摸一下脸,仍只是发烫:“怎么了?” 曹玉林眼睛这才动了,道:“我从未见过像嫂嫂这么好看的人。” 栖迟不禁笑起来,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来,险些要以为是自己的病加重了。 偏偏她又生得英气,站在面前说这种话,像是被个男子夸了一样。 曹玉林以为她不信,点头说:“真的,我以往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三哥,今日见到嫂嫂就知道了。” 栖迟笑得更深了:“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话。” 自她嫁给伏廷以来,听的多是伏廷出身寒微,配不上她,这种话的确是头一回听。 曹玉林见话已说得够多了,怕她会累着,转身要走:“嫂嫂歇着吧,我出去了。” “等等,”栖迟叫住她,又看一遍这屋子,问:“你卖酒的生意可是不好?” 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有些太清苦了。 曹玉林也不否认:“是,但我只会卖酒,其他的也不会,勉强糊口罢了。” 栖迟心想,军中出身的人,是圆滑不起来的。 也巧,叫她遇上了。 她说:“你若信我,我指点你一番,或许能叫你的买卖做得更好一些。” 曹玉林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栖迟自袖中取出一只钱袋来,递过去。 “嫂嫂的钱我不能收,”曹玉林推一下:“三哥每次来都给了。” 栖迟说:“这只是些零钱,给你做本钱的,却也不是白借的,我也是要请你帮忙的。” 曹玉林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接了。 接到手中,只觉轻如鸿毛,心想看来的确是零钱,打开一看,却愣了。 好几张飞钱。 这在她眼里是零钱? …… 伏廷出去看了眼日头,再回来就见曹玉林从里面出来了。 “三哥放心,嫂嫂已睡下了。” 他点头,看了眼那扇小门,问:“你进去这么久,与她说什么了?” 曹玉林犹豫一下,道:“嫂嫂问了我一些往事罢了。” 拿了钱的事没说。 是栖迟交代的,反正要做的不是坏事,她也就答应不透露了。 伏廷在先前栖迟坐过的那条横木凳子上坐下,解下腰后的刀,拿在手里。 一只手的拇指抵着刀鞘,抵开,又扣回来。 曹玉林看他像是在打发时间,只是为了等那位嫂嫂休息。 她追随伏廷的日子不比罗小义短,却还是头一回见他在除战事以外的事情上如此有耐心。 直到新露出来报:药已煎好了。 伏廷才起身,将佩刀又扣回腰后,入了柜后那扇小门。 ※ 栖迟浅浅地睡了一觉。 这小屋只有门能透入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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