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朝新露和秋霜看过去:“上车。” 他是光王府唯一的血脉,半点闪失也出不得,否则她无颜面对她死去的哥哥。 新露秋霜会意,忙左右扶了李砚,送他上去。 李砚上去,掀着门帘急急唤:“姑姑一并上来。” 栖迟举步登车,忽见左右守卫的近卫军抽了刀,才发现已有几人往这里冲来。 马受惊,车直摇晃,她无暇多想,先将李砚用力推了进去。 “家主!”新露努力扒着车门唤她。 栖迟本就没什么力气,一用力,更是险些站不稳。 脚下不自觉退一步,身侧刀光烁烁,她心中一寒,往车后退避。 身后忽有人大步接近,她立即疾走出去,被人自后一把揽住。 眼前一黑,一只手捂住了她眼,接着脸上一热。 有什么在她身前倒了下去。 “拖走。”是伏廷,声音低沉的响在她头顶。 那只捂她眼的手拿开,在她脸上擦了一下。 栖迟低头看,看见身前一大滩血渍,便知道刚才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转头,看见持刀的伏廷。 他军服丝毫未乱,只有手中的那口刀鲜血淋漓,一双眼盯着她,猎猎如鹰。 她又看见他另一只手,指尖有血,不禁摸一下脸。 知道那是刚才从她脸上擦去的。 刚才他就在她眼前解决了一条性命,甚至鲜血溅到了她脸上。 ※ 谁也没料到这一番停顿竟还解救了一支商队。 罗小义得了命令,跨马宣威。 叫那群劫后余生的胡商放心,大都护亲自坐镇,可保北地通商安全,此后尽管来此,互通有无。 伏廷叫他这么说不是为了扬自己的威风,只是为了不妨碍到北地此后的好转。 众人重整待发。 一切稀松平常,之前的事仿若没发生过。 他们身为军人,又逢北地事多之秋,早已见怪不怪。 唯有车中的几人吓得不轻。 新露和秋霜还缩在里面没下来。 李砚先自车内出来,脚刚沾到地,身前忽而抛来一样东西。 他连忙两手接住,是一柄短匕首,不禁愣住,抬起头,看见刚刚打马而回的罗小义。 “小义叔给我这个做什么?” 罗小义从马上下来,边走过来边说:“不是我给的,是你姑父叫我给你的。北地是边疆,不比太平中原,一是给你防身,二是要告诉你,你是个男人,今后若再有事,记住不要缩在女人后面,要挡在女人前面。” 李砚怔怔无言,想起了之前姑姑把他推进车里那一下。 罗小义知他年纪还小,今日说不定也吓着了,又堆出笑来,过来拍一下他肩:“你姑父是个铮铮铁汉,因而才有这番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快入营了,自然是不同的。” 说完腹诽他三哥:也真是的,小世子可是金贵的身子,这才多大,又不是谁都跟他自己一样。 …… 伏廷席地而坐,一手捏着块粗布,拭去刀上血渍。 刀背上映出女人的身影,他抬眼,看见站在那里的栖迟。 自刚才起,她就一直在那里站着,一只手轻轻擦着脸。 那张脸上毫无神情。 他想着刚才那一幕,握刀的手不觉紧了些。 心想可能是吓到她了。 他收了刀,站起来。 栖迟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 前一刻还在闲步,后一刻就遇上了这种事,若不是真发生在眼前,简直像是做梦。 脸上血迹留下的温热似乎还在,甚至鼻尖都还残余着那抹腥气,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袖口擦拭。 手再抬起来的时候,被抓住了。 伏廷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她手腕,往前走。 她跟着他的脚步,看见他袖口束带上也沾了血,心里不自觉地想,见惯了他佩刀佩剑,今日才见沾了血。 他忽从前方回过头来:“为何不说话?” 栖迟转着头,眼看一圈周围。 莽莽荒野,枯草杂生,未化掉的雪一丛一丛,看在眼里好像四处都是一样。 她轻轻说:“只是在想你要带我去何处,这地方会不会迷失了方向?” 伏廷脚步不停,拿刀的手指一下头顶发白的日头:“迷路便循着太阳。” “那若是风雪天呢?” 他道:“那便循着风。” 她似是不依不饶:“那要是无日无月无风无雪呢?” 伏廷停步,看着她。 她身上披风的猩红衬着脸上的白,那白生生的脸上血迹残留的印记干了,也被她擦红了,始终没擦掉。 她只静静地看着他,似是想到了就问了。 他看了两眼,转头继续前行,说:“那就跟着我。” 栖迟被他拉着,走下一块缓坡,面前是个冰湖。 伏廷停住,拉着她蹲下来,一手抽刀,刺裂冰面。 他放下刀,伸手沾了水,抹到她脸上。 栖迟触到水的冰凉,激了一下,眼看着他,他的手指在她脸上重重擦了两下。 他的手指粗糙,她脸上那块地方很快热了,是被他的指腹蹭的。 伏廷拿开手,盯着她,忽而说:“别怕。” 她眼动一下,撞入他漆黑的眼,又听他说:“身为大都护府的夫人,不能怯懦。” 栖迟轻轻笑了。 怎会忘了,她嫁的不仅仅是位高权重的安北大都护,还是个刀口舔血的男人。 她转过脸去,觉得被他小看了,毕竟曾走过那么多地方,岂会因为事情怯懦。 真正的怕是阿砚出事,是无法完成哥哥的嘱托,不是怕死,是不能死。 “我没怕,”她说:“也会习以为常。” 跟着这个男人,迟早会习以为常。 伏廷看着她,她一身柔弱姿态,垂眼抿唇的侧脸却露出一丝坚毅。 他牢牢看着,说:“那你将脸转过来。” 栖迟转过脸来,迎着他视线,往前靠近,缓缓的,越来越近,直至四目相对。 她轻声开口:“如何,不信我么,那你看清楚好了。” 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她看见他的眼越发的黑了,无端的想到了狼。 他的鼻尖已要抵到她的。 甚至他一阵阵的呼吸就吹在她脸上。 栖迟轻轻动一下,终于碰了上去,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尖,声更轻:“信了么?” 下巴忽被捏住了。 她被迫抬起头,对着男人冷峻的脸。 伏廷手捏着她的下巴,猛地低下了头。 栖迟唇上一烫。 男人的唇已经压在她唇上。 她的心口一紧,接着渐渐跳快了。 他的唇干燥温热,紧贴着她的,重重地碾。她气息顿时急促起来,忽而颈后一沉,是他的手,按着她愈发往他脸上贴近。 她浑身无力,睁着眼,看见他脸转了一下,磨过她唇的时候眼还盯着她。 栖迟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心口扯得更紧,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叼到他的下唇,咬了一下。 伏廷停了一下,接着那只手按得更紧,唇上碾得更重。 不知多久,他终于放开手。 栖迟身上还是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一口地呼气,吸气。 伏廷捏着她的下巴,舔了下被咬的下唇,说:“信了。” 第二十五章 一队近卫将周遭迅速清理完毕, 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罗小义跟李砚已随口扯完了一番人生歪理, 新露和秋霜也终于缓过来下了马车,却无人见着大都护与夫人的踪影。 众人也无处可寻, 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许久,才见到二人一前一后地过来。 罗小义当即就打趣说:“三哥定是好生安抚嫂嫂去了。” 李砚一听,想到姑姑为他受了惊, 连忙迎了上去。 栖迟走在前面,眼垂着, 只专心看路。 李砚到了跟前,只见她脸上红艳艳的一片,就连双唇也是鲜红欲滴, 那唇边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头雾水:“姑姑怎么了,为何遇了险还能笑出来?” 栖迟抬头, 似是才回神, 摇一下头说:“没事,你还小, 莫多问。” 李砚道:“可姑父说我已是个男人了。” 说着恨不得将那柄匕首拿出来给她看看。 栖迟笑了笑,心说那也等遇到了个女人, 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想完, 她悄悄朝后面看去。 伏廷将刀扣到腰上, 手抓住马缰,眼睛看了过来。 她被他看着,就又想起了先前的事, 想起了他碾着她唇时,眼还盯着她的样子。 忽而觉得,这男人的嘴就如他的人一般强悍。 唇上还有些发麻,她不禁抿了一下。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双唇可以如此滚热。 到后来,她终于在那片冰湖边平复了气息,还是被他拉着站起来的。 他低头问:不能走了? 岂会不能走了,她便抢先一步自己走回来了。 她转回眼来,不再看了,提衣登车。 伏廷看着她登上车,嘴角不自觉咧了下。 低头扯一下衣襟,那里皱了一片,是被她的手用力抓皱的。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火了些。 一旁忽而凑过来罗小义的脸。 “三哥,你嘴皮子怎么伤了?”他还以为是除匪的时候伤到的,仔细地看了两眼,嘀咕:“这也不像是兵器伤的啊。” 伏廷冷脸,扫他一眼:“上路。” 罗小义被这两个字切断,便知他是不想多言,只好不多问了。 ※ 半道遇上匪事,之后就再没有停顿。 一日后,车马入了瀚海府。 穿行过大街,还未至大都护府,一行暂停。 伏廷勒了马,让其他人护送车马回府,只叫了罗小义随他立即入军中去。 准备再拨人于北地全境彻查一遍。 为着民生好转,哪怕就是只剩一个匪类也要拔除了。 罗小义自是知道他向来雷厉风行,抱拳领了命,就要跟他走。 伏廷却没动,先朝马车看了一眼。 窗格帘子半掀未掀,栖迟脸只露了一半,正看着他。 罗小义眼尖地瞄见,嘿嘿笑两声,知趣地打马先行:“我去前面等着三哥。” 栖迟将帘子挑起,看出去。 一路下来,此时才有机会与他说话。 她低低地问:“你就这样去?” 说完伸出根手指,点了一下唇。 指他的下嘴唇,那里她咬了一口,破了皮,细细的一点血痕,已结痂。 她也没想到那一口竟还咬得挺重的。 伏廷眼盯着她,拇指按一下唇说:“不碍事。” 他军中管束甚严,没人敢闲话。 栖迟看他一眼,低低说了句话。 实在太低了,伏廷没听清,问:“什么?” 她看着他,眼一动,示意他贴近。 他扫一眼左右,自马上稍稍俯身,贴近,终于听见她说什么。 她说:我本不想咬的,是你亲的太凶了,叫我喘不过气来。 一句话,叫伏廷瞬间忆起了当时,他不禁看了眼她的唇。 心想:或许下次该轻一些。 栖迟见他不做声,
相关推荐:
狂野总统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媚姑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下弦美人(H)
军师威武
左拥右抱_御书屋
虫族之先婚后爱
高达之染血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