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听了,从一个兵手里拿了张弓过来,递给他:“崔世子也想试试身手?” 崔明度拿在手里,笑一下,走向前方的伏廷。 “伏大都护,”他开口说:“不知能否与在下玩儿一场射靶?” 伏廷看他一眼:“崔世子是想玩儿,还是想比。” 崔明度一愣,笑道:“伏大都护何出此言?” 男人看男人,总是无比透亮。 伏廷心里有数的很,从崔明度来的第一日,他就有数的很。 他忍到今日,也着实忍了许久。 眼下正不悦,对方自己撞上来,怨不得他。 他将袖口上的束带一收,说:“崔世子若与我比诗词,我自当甘拜下风,但你若要与我比赛马射靶这些军中的东西,只会叫我觉得,你很想赢过我。”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 崔明度脸上笑容微僵,没来由的,又想起先前都护府里的那一幕。 伏廷手一伸,自他手中拿过了弓,另一只手伸出去:“箭。” 一个兵连忙跑来,送上箭袋,又退开。 他连抽三支,搭弦引弓。 羽箭离弦,呼啸而去。 一箭之后迅速接第二箭,第三箭,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三发三中。 最后一箭过去时,力穿靶心,木头制的靶子留了个肉眼可见的洞。 是他下了狠劲。 崔明度看到,心中震慑,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三箭不是玩儿,是动真格的。 他脸上有一会儿才露了笑:“伏大都护不愧是能力抗突厥的猛将。” 伏廷收回手,目视前方:“不错,我只是一介武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这话我只说一次。” 崔明度下意识问:“什么话?” 他眼看过来:“我不管李栖迟以往如何,她已嫁了我,就永是我伏廷的女人,谁也别想动。” 手里的弓在二人身前一点,他冷冷说:“请崔世子谨记。” 崔明度无言,脸上再无一丝笑。 伏廷扔了弓,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说:“靺鞨路途遥远,崔世子不如尽早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伏廷:你要去哪? 栖迟:我在全国各地都有房产。 伏廷:……当我没问,下一题。 第五十二章 栖迟走入粮铺。 柜上的早已等着, 见到她立即抬了下手, 请她入耳房。 她摆手遣退了他,快步走进去, 合上门后,摘下头上的帷帽,见到房中站着的人。 是曹玉林。 “嫂嫂。”她依旧一身黑衣, 出去了一趟,脸上又黑一层, 脸颊略微瘦了些,冲栖迟抱一下拳。 栖迟上下看过她,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是。”曹玉林说:“我是从近路赶回来的。” 栖迟一脸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一从秋霜口中得知消息, 她便立即赶过来了。 秋霜说是曹玉林返回送来的口讯,具体发生了什么,自然还是要来问本人。 曹玉林有些不解:“这是商队的事, 嫂嫂为何会来问起?” 栖迟暂时无法言明, 只说:“我从秋霜那里听说了一些,你且先告诉我详情。” 曹玉林还当她是好奇, 请她入座,一边开了口:“那支商队出了些事, 暂时怕是回不来了……” 此番她随商队行走, 原本是一切顺利的。 出境后, 商队先是将从北地携带过去的中原物产卖出,赚取了厚利,再将境外的物产买入。 之后再要返回时, 却被一家商号给拖住了。 只因商队先前接到了东家的传讯,说是接了胡部买卖,要他们在境外物色一批好的牲畜幼崽,一并带回来。 商队很快就办好了,与境外一家商号谈拢,将要交易时,却发现数额不对。 原定一头价格如常的牲畜幼崽,忽而翻了百倍,一批幼崽有百头,一通下来,瞬间近乎天价。 商队核实再三,却发现那订好的文书里早被做了手脚,根本无处说理。 这样下来,便是寻当地的管事也说不清,便成了他们亏欠对方商号一笔巨财。 那商号眼见他们是第一次出境的商队,更是变本加厉,放话若要退掉买卖,便要翻倍补偿。 眼下告去了当地管事跟前,只给商队两个月时间,若是还不上钱便要拿商队的货来抵。 当地管事便照规矩,通知商队东家去处置。 商队已在返回之际,能用的钱财已然全都用了,这么一大笔钱,必然也要经手东家亲自批账,这事无论如何也肯定会送来东家跟前。 曹玉林是因为随行才得以被放行,提前赶回通知这家商号。 栖迟听完,眉头紧蹙:“可知那作对的商号底细?” 曹玉林说:“出事时就已打听过了,那家也是个大商号,素来没有敌手,也许是见这商队第一次出境便如此手笔,想要打压。” 栖迟脸色渐冷。 她许久不曾亲自走商了,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倒是不曾消停。 商队她一直关注着,货物皆是她亲自吩咐买入的。 里面有些境外物产是讲究时令的,经不起久耗,牛羊幼崽更是胡部等着的。 更何况还有她手底下那么多人手也被扣了。 她想了想,又问:“这事多久了?” 曹玉林说:“快有大半月了,还是因我自近道日夜兼程赶回才缩短许多,否则要等他们管事的送消息到,两个月早就过去,那批货就真成他们的了。” 栖迟心说还好有她,才能叫她知道的如此及时。 “那里管事的是哪一方?”她又问。 “既不是北地也不是突厥,那地方名义上属于靺鞨,但离靺鞨首府远得很,因而由当地胡人管事自行管理,多亏商队有都护府的凭证,能证明是正经行商的,否则只怕更糟。” 栖迟明白了,有安北都护府的凭证在,至少人手暂时是安全的,只是要将那批货带回来,还得解决了眼下这事才行。 她又问:“可知那家商号是做什么买卖的?” 曹玉林不明白她为何问得如此细致,却还是说了下去。 …… 半个时辰后,栖迟戴着帷帽,从耳房里出来。 秋霜正在外面等着。 她吩咐说:“安排人手,将能用的都叫上。” 秋霜有数:“家主是要即刻过去?” “嗯。” “那大都护那边……” 栖迟闻言沉默一瞬,想起了伏廷的话。 他说她若真要走,他不会拦第二次。 她方才已经算过时间。 曹玉林说知道近道,若是跟着她走近道,时间应该充裕。 只不过不能耽搁了。 她不是要走,但眼下的确是要出瀚海府一趟。 不能这么走,她既然决定不走了,岂能平白叫他添了误会,那与火上浇油何异。 她往外走:“回府。” 秋霜立即去车前放墩子。 她们走后,曹玉林从耳房里走了出来。 她正准备赶去城门口等着。 方才栖迟走之前说这铺子的柜上说了,这商队的东家今日就会随她出发,需要她带路,请她先去等待。 曹玉林不知她嫂嫂一个宗室贵女如何会管起这事来,但这商队帮了她的忙,她帮忙也是应该的,便答应了。 ※ 都护府外,新露和秋霜已将人手点好,吩咐妥当。 主屋里,栖迟换上了一身男装,将脸上的脂粉皆抹去。 她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走到屋外,看了一眼日头,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回廊。 伏廷还未回来。 她又看一眼日头,再等下去,可能城门就要落了。 她拿了披风,走出门去。 新露已匆匆回来,看见她出门,忙问:“家主不等了?” “不等了,”她停下脚步,说:“去将阿砚叫来,我嘱咐几句。” 新露刚要走,她又道:“你和秋霜留下,不必随我同去。” …… 都护府外恢复安静时,天也暗下了。 罗小义推开府门,转头先等他三哥进门,一边问:“三哥,你为何不由分说就将那姓崔的送走了,莫非是看他碍眼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回来。 伏廷进了门:“嗯。” 罗小义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伏廷已经越过他走去里面了。 他走得很快,一路直去主屋,进门前脚步一收,握紧了手里马鞭。 在想进去后是不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只一瞬,他又抬脚走入。 房中一切如旧,案席上摆着她常靠的软垫,案头残茶还留着余香,她的妆奁铜镜还竖着,只是无灯,也无人。 他扫了一圈,马鞭握得更紧,转身就要出门。 门外,李砚匆忙赶来,一脚跨入,险些撞上他,赶紧站住:“姑父可算回来了,姑姑已经走了。” 伏廷抿唇站着,一言不发。 李砚忙道:“不是,是我没说清楚,姑姑没走,她只是暂时有事离开,特地留了话给我,叫我告诉姑父一声。她真没走,怕姑父不信,还特地把新露秋霜留下了,我也还好好待在府里。” 伏廷回味过来,握鞭的手松了些。 确实,李砚还在,她不可能走。 他问:“她去做什么了?” 李砚小声说:“姑姑去处置买卖上的事了,她去经商了。” 伏廷沉眉:“什么?” 她竟然就这么出去经商了。 李砚怕他生气,不敢多看他脸色,垂着眼道:“是,姑姑说她决心不走了,就是去处置买卖了,若姑父仍不信她,她也确实是说了实话了。” 他眼看过来:“她真这么说?” 李砚点头:“原本姑姑是要自己告诉你的,一直没等到姑父回来,她赶着上路,这才托我传话的。” 为了传话,他特地将姑姑的话背了下来,一个字也不差。 伏廷听她上路如此急切,便知一定是事出突然,问:“带人了没有,去了何处,要去多久?” 一连三个问题抛出来,李砚都呆了一下:“我、我忘了问了。” 随即又忙道:“人带了不少,姑姑将从光州带来的护卫全都带上了,还说到了地方后会叫沿途铺子送信回来报平安。” 说到此处,李砚又想起什么:“对了,姑姑是跟那位姓曹的女将军一同去的。” 伏廷听说曹玉林也在,才算放心了一些,颔首:“知道了。” 李砚看了看他,好似没有生气,心想姑姑的交代应当是完成了。 刚打算走,伏廷叫住了他:“信送到后说一声。” 李砚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姑姑报平安的信,点点头:“是,我记住了。” 说完告退出去。 伏廷朝窗外看一眼,果然看到了新露和秋霜那两个侍女。 他一边解刀,一边回想着李砚说的每一句话。 她不是真的要走。 他将刀按下,看着房中,她所有东西也都还在。 没多久,房门口传出罗小义的声音:“三哥?” 他方才从李砚那儿打听了,李砚只说他嫂嫂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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