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的酒店大楼,出租车正好靠边停下。钱包烫手似的,他哆哆嗦嗦掏出五十块钱,嚷道:“不用找了!” 下了车,陆文在前面大步流星,叫都叫不住。瞿燕庭落后两米,到大厅的电梯前才追上,陆文仿佛十万火急,快把直达梯的按钮戳报废了。 “你很急吗?” 陆文想,搞文艺的应该不喜欢粗俗的,说:“真的超想拉屎。” 瞿燕庭果然不出声了,电梯下来,两个人一起进入四面鎏金的金属盒子,根本无处躲避,站哪里都从梯门瞧得一清二楚。 数字跳跃上升,速度很快,但追不上陆文的心率。 至62层,梯门缓缓拉开,陆文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瞿燕庭还穿着风衣,他追不上,拐入走廊在后面问:“衣服怎么办?” 陆文刷卡开门:“你先拿着吧!” 待瞿燕庭走到门口,6207的房门已经碰上了。 他回6206,脱下风衣挂起来,从自己的外套兜里翻出点餐小票。然后进浴室洗脸刷牙,喝一杯水,翻了翻茶几上的杂志。 瞿燕庭消磨掉半小时,估计陆文办完事了,拿上衣服去对面敲门。毛衣已经给了他,总不能把人家的风衣也扣住。 陆文就坐在玄关凳上,刚把出租车上的情绪平复下来。门铃一响,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站起来开门。 瞿燕庭递上衣服:“给你。” 陆文接住,坚信只要他不开口,就不会有下文。 瞿燕庭说:“今天谢谢你。” 陆文没办法了:“不客气。”他紧接着又说,“挺晚了,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等一下。”瞿燕庭道,“给我你的手机号。” 陆文愣住,没想到瞿燕庭这么直接、这么快就要他的联系方式了,已经不满足现在的状态,想私下和他聊天,进一步发展吗? 瞿燕庭催促:“发什么呆呢,快点。” 陆文迫于强权,将手机号念了出来。 瞿燕庭听一遍就能记住,转身回房间了。陆文瞪着6206的铭牌,出神半晌,才关上了自己的门。 他晕晕乎乎的,回卧室往床上一栽,怀疑根本是在做梦。 陆文精神胜利法,决定马上睡觉,也许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发生。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手机从裤兜里掉出来,屏幕亮了一下。 一定是瞿燕庭。 短信,还是加微信好友? 陆文紧张地舔舔嘴唇,捡起手机,解锁后发现是支付宝的消息提醒。他狐疑地点开,“朋友”那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向他发来一条消息。 “我是瞿燕庭。” 陆文有些发蒙,为什么要用支付宝联系?想偷能量啊? 这时,第二条发过来,瞿燕庭向他转账——520元。 陆文手指一松掉了手机,520元,谁他妈不明白什么意思?! 瞿燕庭不愧是做金主的,直接用钱、用象征爱意的数额,在赤/裸/裸地暗示他! 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有人给他转520元,不是初恋,不是对象,不是老婆,居然是想包/养他的人! 陆文扯上睡袍,脑袋发热地冲了出去。 转完账,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在床头。瞿燕庭回卧室前关掉所有的灯,最后剩玄关上方的小射灯,他走过去时有人用力地拍门。 瞿燕庭看一下猫眼,将门打开。 陆文满脸通红,像是生气,也像是难为情,两味情绪掺在一起发酵,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充满了战斗力。 他攥着手机,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手机显示对话页面,瞿燕庭认为一目了然,但还是用语言解释了一下:“这个是我,我转给你钱。” 陆文问:“你看看你转给我多少!” 瞿燕庭说:“520元。” “我识数!”陆文受不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瞿燕庭问:“我怎么了?” “你再装!”陆文瞪着他,“你敢说你不明白五二零是什么意思?!” 瞿燕庭好整以暇:“意思是188元加332元,188元是晚餐的费用,332元是输液的费用,一共520元。” 来重庆前取了一些现金,连号的红钞,一张零钱也没有。瞿燕庭觉得还五百不合适,还六百又有点打小费的感觉,于是用支付宝转账。 陆文把他嚷嚷晕了,但隐约又有点明白。 解释完,瞿燕庭轻倚门框,笑意也轻浅:“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陆文早傻了。 瞿燕庭真喜欢欺负人:“我那个你?你这么激动?” 陆文的心肝脾肺一并发紧,脸红得看不出是几号肤色,他根本玩不过瞿燕庭,姓瞿的几句话就能把他耍弄一通。 “好了,”瞿燕庭见好就收,“回去休息吧。” 他说着伸手,推了陆文一把。 手指不小心勾到腰间的真丝带子,滑溜溜的,匆忙系住的结一瞬间散了。丝绒睡袍细腻如云,前襟向两边大剌剌地敞开。 陆文身前一凉,彻底呆住了。 第32章 睡袍彻底敞开, 从脖子到脚脖子, 陆文的身躯直观地暴露给瞿燕庭。倘若有服务生经过,一定以为他是个变态。 或者, 以为他们俩有那么一腿。 陆文“唰”地拉拢住前襟, 脑子嗡嗡的, 整个傻了,低头确认穿着内裤。 他脸色涨紫, 把双眼皮都瞪宽了:“你干吗啊!” 瞿燕庭蜷了蜷犯错的手指, 咕哝一句“抱歉”,目光流连在陆文的胸膛, 游移向下窥探被遮盖的腰腹。 “你看什么看!”陆文叠高两片衣襟, 恨不得连喉结也捂住, 腰带抽紧,打了两个结实的死扣。 突然,瞿燕庭问:“你不觉得疼吗?” 陆文姿势一顿,身上的确有些疼, 他没留心, 只和陆战擎通话时提过一嘴。 瞿燕庭刚才看到了, 陆文的胸口有一块淤青,腰腹、大腿和膝盖上似乎也有,真正的重灾区应该是看不见的后背。 伤痕是威亚的保护带勒的,以及多次抛摔和翻滚所致。 陆文动一动肩,胸背的肌肉牵扯着疼,透出丝丝缕缕的酸胀。他没什么法子, 只能捱过一晚再说。 瞿燕庭让陆文等一下。 他去翻行李箱,拿来一瓶药酒和几盒膏药贴,出差旅行时他的必备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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