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锁骨、肩头,接着向下,眼前是一片扁平的胸口,还有两粒变硬的乳头。 姜一涵愣住,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他吞了口唾沫,看向唐渡的脸。一头拂乱的短发,湿漉漉的眼睛,嘴唇比眼睫还湿润,像是早知道他会中途刹住,淡淡地,只笑了一下。 姜一涵没读懂这个笑,有些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重新俯下身,再吻,和之前就不一样了,更小心,更温柔,唯独缺了点疯狂。 “做不到,是吗?”老男人别过头,不看他。 姜一涵怔了怔,抬起眼。 唐渡舔着弄脏的嘴角,是姜一涵的腥味:“你根本……”他努力控制着语气,不想显得太可怜,“不愿意碰男人,是吗?” 姜一涵的眉头皱紧,下一秒,心脏也缩紧了。 “我让你勉强了,”唐渡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慢慢地,把衬衫合拢,“没必要这样,你没必要……骗我。” 骗?姜一涵慌了,他没想过骗他,从没想过,他只是沉湎了,舍不得捅破真相:“谁告诉你的?” “痴心妄想,”唐渡两手盖住眼睛,是在说自己,“像你这样的男人,二十多岁,有跑车,会弹钢琴,怎么可能看上我?” 怎么不可能?!姜一涵急着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卡着,他二十多岁,在纸醉金迷的夜场工作,被许多珠光宝气的富婆捧着,却喜欢上了一个能当他叔叔的男人,这些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钱……”唐渡推着他的肩膀,“让我短暂地拥有过你,够了。” 姜一涵抓了一把他的胳膊,恰巧他起身,没抓住。 “你走吧,”唐渡来到桌边,握住那柄血红的鹿角,“卡也拿走,车、房子……女人, 我会替你付的。” 姜一涵腾地站起来,汹涌着,澎湃着,但仍然失声。 唐渡垂着头,晃了晃醒酒器里的酒,1982年的世纪年份,却反常地闻不到一丝香气,他疑惑地举起那片红,果然,剔透的霞彩褪成了铁锈色,在空气中短短二十分钟,它已青春不再,迅速老去。 “死了。”他低语。 什么?姜一涵以为自己听错了。 “酒死了。”就像他们的关系,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悄悄地,无疾而终。 “酒死了,”姜一涵不认,他不想结束, 大步走向酒柜,从成片的玻璃瓶里随便拽出一瓶,拎到唐渡眼前,“就再开一瓶新的。” 唐渡盯着那枚老酒标,1945年的木桐堡,传奇中的传奇,有雪松、烟草和覆盆子的气息,高雅的赤霞珠,他最爱的酒。 整整十年,珍藏在酒柜里,今天,他轻轻看了一眼姜一涵,就在这里,和这个骗了他的男人一饮而尽? 也好,喝了这杯酒,把一切都结束。 喝了这杯酒,姜一涵下定决心,他要跨出那一步。 价值不菲的老酒,整瓶倒进醒酒器,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封闭了七十多年的香气却迟迟没有醒来。 这种情况唐渡碰到过一次,那是九年前,一瓶1976年的教皇新堡,在醒酒器里待了三个昼夜,最后被倒进了下水道。 唐渡显得沮丧,他至今还记得在巴黎高价拍下木桐堡时的喜悦,这十年间,每次在酒柜里看到它,心里什么地方就痒痒的,满足、期待、憧憬,就像对爱情,他全心全意,结果却失望至极。 姜一涵坐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他,发丝仍有点乱,脖子上被吸过的地方开始变红,衬衫领口起了皱,这个男人身上处处是他的痕迹,他怎么能放过他?他不可能放过他。他挑起唐渡的手指,指尖那一截,慢慢地,往掌心里握。唐渡愣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姜一涵却用力攥着他,强迫他面对自己。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咫尺之间,一抬眼就是对方的眸子,一喘息就是彼此的味道,唐渡的脸眼看着红了:“小姜,别这样……” 他想躲,姜一涵却追着他,伏在他耳边, 叫了一声:“哥……” 唐渡倏地闭起眼,从肩膀到头皮全麻了:“别……闹!” 唐渡觉得他是闹,年轻的男公关玩弄一个上了年纪的同性嫖客,姜一涵皱起眉头,他不是闹,他要正视自己,跨过去,把回头路堵死,不管那瓶什么堡醒没醒好,他今天都要做出点儿什么,把喜欢的人据为己有。 猛地一下,他把唐渡抱起来,男人抱心爱的女人那样,转身放到宽大的红沙发上,沙发上还有刚才蹭脏的污迹,唐渡徒然挣了挣。 “哥,”姜一涵抬腿跨到他身上,压住了,解开自己的扣子,“要是疼,就告诉我。” 疼……什么疼?唐渡迟钝地瞪着他,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踢蹬着要下去。 “喂,”姜一涵重重地把他压牢,扳着他的肩膀,含住他的耳垂,“我比你小十一岁, 你就不能宠宠我?” “宠宠我”,明目张胆地撒娇,唐渡是受用的,却不敢表现出来:“你……下去,你根 本不想要男-” 后半截话堵在嗓子眼儿里,因为姜一涵把他的裤裆握住了,隔着西裤,沿着腿间的缝隙,从上摸到下:“我要是不呢?” 他不,怎么可能……唐渡慌张地去抓他的手,却被姜一涵牵着,放到自己的胯下,那里不是很硬,但也不软。“这里的开关,”姜一涵勾起嘴角,半是风流半是顽劣,“你帮我拨一下。” 没人招架得住他,唐渡更不能,他傻在那儿,一动不动,被姜一涵扯脱了衬衫拽下西裤,光溜溜地蹭在大红色的丝绒上,予取予求。 接下来的一切过于激烈,唐渡摸了,也舔了,然后溺水了一样挣扎,活到这个年纪,他从没干过这么淫靡的事,当姜一涵的手指伸进他的身体,他甚至猫一样叫出来,嗯嗯啊啊,让听的人血脉贲张。 “哥……”姜一涵满头大汗,反复在那个狭小的地方戳弄。-土皇的萄子- “你……会吗?”唐渡的脸皱在一起,哑着嗓子问。 姜一涵不会,但他不承认:“你让,我就会。”他掰开唐渡的大腿,顶上那圈湿淋淋的褶皱,下流地摩擦,“做爱,我是专业的。” 说着,他闯进去,一不做二不休,带着滚烫的体温,带着丝丝缕缕的疼。唐渡像被人抽了一鞭子,打着挺呻吟,大腿根涌过一道电流,让他把最小的脚趾都绷紧,屁股在颤,腰杆拼命摇晃,也许是想摆脱,也许是 想得到更多。 “小姜……小姜!”他梦呓似的,血流出来,洇湿了沙发,姜一涵吮着他的乳头,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他不想这么粗暴,但控制不了,仿佛前半辈子的女人都搂错了,他早该找到唐渡,和他放荡地缠在一起,忘情起伏。 第6章 木桐堡 疼。 唐渡皱着眉头醒来,天已经黑了,窗外是闪烁的星空,他在姜一涵怀里,骨头抵着骨头,皮肤蹭着皮肤,赤裸的感觉那么好。 “嗯……”姜一涵动了动,收紧拢着他的手臂。 他们在地毯上,一丝不挂,唐渡觉得羞耻,还有那么一点后悔,这场性事他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被脱掉了衣服,被打开大腿,被爱抚,被贯穿,和男人只是第一次,他却射了好几回,丑态毕露。 “哥……”姜一涵拥过来,额头垂在他肩膀上,黏人得像个孩子。 唐渡没回答,迟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哥……”姜一涵把他抱紧,越来越紧,紧得唐渡想求饶,正在这时,那个狡猾的年轻人说,“我爱你。” 唐渡呆住了,愣愣地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爱你。”姜一涵又说了一遍,脸仍埋在他肩上,模糊不清。 唐渡一声也没敢出,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男公关的职业习惯,发生关系后的第一个早晨,用“爱”来掩饰金钱下的肉体关系。 “我爱你,”姜一涵再次重复,“我爱你,唐渡,我爱你。” 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唐渡害怕,慌张地挤出两个字:“胡说……” “我爱你,”姜一涵撑起身体,扳着他的肩膀看进他的眼睛,“爱的就是你,唐渡。”“胡、胡说,”唐渡还是那句话,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到别的,“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太残忍……” 姜一涵用拇指压住他的嘴唇:“1988年的玛歌堡,我们的第一瓶酒。” 唐渡迟钝地动了下眉头。 “2000号房,你带了海马刀,”姜一涵揉着那片嫣红的唇,“我问你是什么酒,你说,”他声音很轻,“赤霞珠。” 唐渡的脸烫了,是的,赤霞珠,他们的开始。 “第二瓶,”姜一涵收回手指,代之以唇,“是一瓶没有名字的桃红酒。” 唐渡战战兢兢,迎上他的吻。 “第三瓶,在南山,”姜一涵的唇舌炽热,连带着唾液都是灼人的,“贵腐甜酒,1918年 的滴金酒庄。” 对,一点也没错,他记得,他全都记得。 “第四瓶,在雪茄房,”姜一涵舔着嘴角,“白葡萄酒,2000年的霞多丽。” 唐渡已经被他吻得顺服,乖乖的,趴在他胸口。 “第五瓶,”姜一涵露出惋惜的神色,“刚才被你倒掉的那瓶,不知道是什么酒。” “La Tache,”唐渡呢喃,“1982。” 姜一涵点了点头:“还有第六瓶,1945年的木桐堡。”夜色中,他看向酒柜,微微地,似乎闻到了什么。 这时唐渡问:“干你们这行的……记忆力都这么好吗?” 姜一涵笑了,笑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我在未央的开酒记录,一晚上二十八瓶,”他很坦率,“那天我赚了十五万,但酒开给谁了,开的是什么,我一个也不记得。” 唐渡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huang1se2tao3zi “你有没有闻到?”姜一涵用鼻尖蹭他的头发,“香气。” 唐渡翻过身,屋子里确实有香气,焦焦的像是烟草,酸酸的又像某种春天的果子,那味道由淡转浓,接着,高雅的赤霞珠出现了,让人想起地中海沿岸成片的雪松林,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木桐堡醒了!” 一瓶七十年前的老酒,在空气中暴露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贪睡的美人般,悠悠醒转。 姜一涵抱着他过去,打开吧台上的小灯,一排闪亮的光线下,是玻璃容器里耀目的猩红,那是吸血鬼的颜色,跨越数十年无光的时空,被唤醒时,仍然生机盎然。 神奇、瑰丽、稍稍有一点涩,像极了他们的爱情。 顶级波尔多红酒,他们轻轻碰杯,抿一口,唇齿间满是奢靡的香气,杯壁上挂着一行粉红色的酒泪,映着灯光,如梦似幻。 “还疼吗?”姜一涵搂上唐渡的腰。 疼,但唐渡不会说,稍侧过身,把桌边的黑金卡推过去:“别忘了拿。” 姜一涵粲然一笑:“我不要。” 他不要钱,因为他想要爱情,唐渡明白,可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日子久了,没什么感情抵得住物质的侵蚀:“钱拿着,”他轻着声,羞耻告白,“我……也爱你。” 窗外晨光微熹,姜一涵的胸口沸腾,他一把拥住他:“我存了点儿钱。” 唐渡陷在他怀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让他感到幸福。 “而且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涩濤 唐渡意外:“这么快?” “模特,”仍然是靠脸吃饭的行业,姜一涵有些无奈,“先做着,维持生活,我慢慢把钢琴捡起来,这么多年没弹,手痒了。” 他辞了夜场的工作,立刻出去找活儿,即使不如意,也没想过靠别人,唐渡握住那 只手:“好。” 姜一涵拢着他的头发,开玩笑:“你那个酒窖缺不缺钢琴师啊?我便宜给你干。” 唐渡痒痒地眯起眼:“你觉得酒窖合适,送给你。” 姜一涵挑眉,随即摇了摇头,这时走廊上传来咔咔的声响,是有人在拖箱子。 “家里有别人?”他瞥唐渡一眼,去给他拿衣服。 唐渡连忙否认:“是用人吧,他们起得早……” 忽然,走廊另一侧闪过一个高挑的人影,闪过去又折回来,远远地喊了一声:“爸?” 我操!姜一涵慌了,是唐渡的儿子,十七岁的法国佬! 他赶紧捡起衣服往身上套,箱子往这边拖了一段,戛然停住,先是一句外语:“Merde!”接着,爆出一句标准的国骂,“孙子,我操你妈!” 下一秒,不锈钢包脚的大旅行箱就砸过来,咣当一声,摔出一地狼藉,姜一涵唰地拉上裤链,光着上身转过去。 那是个漂亮的年轻人,身高只比他矮一两公分,焗着一头淡粉色的短发,乱,但有层次,眉毛是用啫喱定型的,颌角突出,一张亚洲人的脸,却用西方人的审美打造,这个颜值和品味,可以打到9分以上。 “Julian!”唐渡卷着桌巾当衣服,“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Julian看到他裸露的皮肤,和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红斑,脑子腾地炸了。 “你先回房间,我一会儿跟你说……” Julian推开他,奔着姜一涵过去,姜一涵也不惧他,扬着下巴挺直背脊,和他针尖对麦芒。 这是个荒唐的场面,快四十岁的老男人找了个二十多的小情人,还是个要胸有胸要腿有腿的型男,头一回发生关系就被亲儿子撞了个正着,当场捉奸。 Julian 把姜一涵从头到脚扫一遍:“我是个爸控。” 姜一涵耸耸肩:“So what?” “我爸是我的私有财产,谁碰也不行!”姜一涵哼笑:“你爸找男朋友你也管?”Julian 根本不信他那个拿葡萄酒当情人的老爸会找个小明星似的男朋友,碾着牙齿偏过头:“唐渡,他是你男朋友吗?” “Chéri……”唐渡语塞。 姜一涵理解,性取向这样的事,对着亲生儿子,一下子说不出口:“大人的事儿,小屁孩儿少掺和。” “哼,”Julian笑了,“我爸买一只狗都要我点头,”他岁数不大,气势却不小,“何况是买一个人!” “Julian!”唐渡对他发火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 姜一涵知道他很宠这个儿子,这么大了都chéri、chéri地叫,他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起冲突:“行,小少爷,”他从地上拎起衬衫,甩了甩,别过头,“我走。” “小姜……”唐渡立刻跟上去。 “唐渡!”儿子这边又叫。 唐渡只好站住,心里火烧火燎的,却舍不得对宝贝儿子发脾气:“你回来干吗?” 碍眼的人走了,Julian满意地搭着他爸的膀子:“一个朋友搞了个模特工作室,叫我回来玩玩。” 姜一涵坐在总统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跷着二郎腿,夹着一支薄荷味的南美烟,背后是城市璀璨的夜色。 他久违地没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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