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回到房间,翻手机通话记录,给辜田拨了一个电话,问清楚事由,又让辜田帮忙登网页填一下外派意向表。 辜田一迭声道歉,“我真不知道你没还告诉他……对不起啊,肯定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事……我本来也是准备今天和他好好聊一聊的。” 辜田叹声气,“你们好好说啊……我听他最后说话的语气,真是蛮生气的。” 吃过饭,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两个小时,把要说的话捋顺了,然而陈知遇还没有回来。 暗云密布,天就快黑了,也不知道晚上是不是又要下雪。 苏南再也坐不住了,戴上帽子围巾,出门去找人。 沿路有人在铲雪,路面湿滑,极不好走。 一公里的路,走了快二十分钟。到停车场一看,陈知遇的车还在那儿,估计是没下山。 折返,沿路各色咖啡馆和酒吧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寒风长了毛刺一样,不断地往衣服缝里钻。 一家一家地找过去,天光褪尽,天彻底黑了。 七点多,一家酒吧门口,路对面的一个石墩子上,苏南发现了人影。 他靠石墩站着,脚下几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子,一地的烟蒂。 身上的羊毛大衣被风吹起一角,似乎一点也不能御寒。 手里夹着烟,低垂着头,维持那姿势,一动也不动。 苏南站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 靴子踩着雪,发出“咔吱”的声响。 陈知遇抬起头来,顿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出来了。” “要下雪,你没有带伞。” 到近前,她伸手,把他的手抓过来。 冻得和冰块一样。 她解下自己的围巾,去给他围。 绕一圈,动作就停住了。 眼泪就跟止不住一样,扑簌簌往下落。 陈知遇丢了烟,抬脚碾熄,抓住她手臂把她按进自己怀里,大衣解开,罩住她,把围巾在她脖子上也绕了一圈。 寒风里,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 风声,松涛,一阵一阵荡过耳边。 “……陈老师,这个选择题,真的太难太难了……”哽咽的声音被揉进风声,一下就模糊了,“……在m市的那天,我是真的想过,如果能怀上您的孩子就好了,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留下来,享受您的庇佑和呵护。这想法多自私啊,所以才会……”她身体发抖,又想到那天被医生宣布是“流产”时,一霎如坠深渊的心情。 “……为什么非得走?” “因为……” 一辈子在他的阴凉之下,做一朵不知风雨的娇花,固然是好的。 可她也想与他并肩,千锤百炼,经历一样的春生秋落,一样的夏雨冬雪,看一样高度的云起云灭。 缓缓抬眼,对上他沉水一样的目光,“……我想被您放在心上,更想被您看在眼里。” 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你要走,我能拦得住你?但你跟我商量过吗?我以为你想留在崇城,所以帮你选了这么一个工作。你不乐意,最开始为什么不说?” “我……” “我以为上回我们就达成共识,有一说一……” “也没告诉我啊!”泪水凝在脸上,被风刮得刺痛,“你说,一盏灯亮得太久,没别的原因,只是忘了关;突然熄灭,也没别的原因,只是钨丝熔断了——可你不能让我在黑暗里走了这么久!你恋旧,而我是个新人!” 沉默。 只有风声呜咽。 过了很久,她手指猛一把被攥住,贴在他衬衫的胸口上,狠狠压着,“这话你不觉得诛心?我是吃饱撑的跟程宛离婚,带你去见我家人和朋友,跟我父亲闹翻,得罪程家一帮子人?苏南,你是不是觉得在一起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这么简单的事?” 感觉她想抽手,他捏得更紧,“那天在帝都把杨洛的故事告诉给你,就清楚说过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从帝都回去,我一天都没去市中心的房子住过,对我而言,我在崇城的家就是跟你待着的大学城的公寓。东西已经让程宛联系捐给地质博物馆,还要整理,过段时间才能运出去。我活生生一人跟你朝夕相处,我做了这么多事,你看不见?” 苏南紧咬着唇。 陈知遇低头看她,“你要是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没听见她吭声,他自己替她回答了,“觉得问了跌份?觉得我会生气?觉得人死为大,再计较显得你肚量太小?苏南,我要在乎这,一开始就不会把杨洛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你!” 谈来谈去,都是各自固守一隅。 他太自信,她太自卑。 恋爱有时候谈得太体面,太理智,反而会滋生嫌隙。 没有不顾形象,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嫉妒沉痛,没有一次又一次直入底线打破壁垒,怎么能有血肉融合的亲密关系? 他们两个人,都太体面了。 寒风一阵强过一阵,站立太久,靴子里的脚已经冻得麻木。 陈知遇腾出一只手,把围巾给她掖得更紧。 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刺一样地扎着,鲜血淋漓。 先开口的,是陈知遇,“……对不起。” 苏南使劲眨了一下眼。 他一下午都坐在酒馆里,酒喝了很多,却不见醉。 愤怒很快消退,只剩下让他浑身发冷的懊悔和痛苦,就跟门口那铲雪的铲子在他心脏上来了那么一下一样。 他不记得自己上回哭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是为了什么事。 年岁渐长,到了他这个岁数,能让他哭的事情,已经很少很少了。 然而,当他拎着酒瓶靠在石墩上,冻了一冬天的风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是真的哭过了。温度低,泪很快就凝在脸上。 酒喝完了,烟只剩下最后一支,痛却依然真真切切。 他的第一个“孩子”,有了又没了,而他在两个月之后才知道。 又想到苏南。 她是对他多失望,才能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仍然对他三缄其口? 以为在这段关系里他是稳操胜券的,原来其实不是。 她这样年轻,无限宽广的天空可以任她去飞,如果她要走,他留不住。 他拿什么留住她? 日渐老朽的岁月?望而生畏的往事?实打实的“二婚”的身份?还是他的自以为是,沾沾自喜? “陈老师……”她喊了一声,却突然被他紧紧抱住,力气之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他没说话,隐约似乎…… 她愣了一下,要抬头去确认,却被他大掌死死地按住了脑袋。 她不动了,伸手环抱住他。 温热潮湿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的颈间。 风声肆虐,被石墩挡住的这一隅,一点微薄却绵长的温暖,让苏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柔软过。 过了很久,他哑着声音问她:“……疼吗?” 摇头。 “怕不怕?” “有一点……” “……是我混蛋。” 摇头。 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他又问:“……真想走?” 点头。 顿了顿,陈知遇捉着住苏南的手,伸进自己裤子口袋里。 苏南手给冻得没知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让她手指团着,然后缓缓地把她的手拿出来。 拉过她的手指,在冻得发白的嘴唇上碰了一下,然后掰开了她的手指。 苏南睁着眼睛,不敢眨。 陈知遇把躺在她掌心里的戒指,很不耐烦地往她手指上一套,“等领了证,你就早点滚!待我跟前碍眼!” 风一下就静了。 很久—— “陈老师……” “老师什么老师,”陈知遇把她戴着戒指的手,紧攥进自己手里,没发觉自己手都有点儿颤抖,“赶紧回去,外面这么冷,不是让你待屋里吗,你跑出来干什么?” “……那你跑出来干什么,还穿得这么少。” “你管……”一句话没说出口,就看见她眼泪又落下来,“……哭什么?” 苏南拿手背使劲抹了抹眼睛,“……你要等我吗?” “等。” “最多可能要三年……” “三年,我还死不了。” “……”苏南哭得不能自已,“……我不舍得你等。不管是等不回来的人,还是等得回来的人,我不舍得你等了……” 陈知遇没好气:“……你非逼我反悔?” 十分粗暴地在她挂着眼泪的脸颊上擦了一把,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半的围巾取下来,给她裹了三圈。 “……我不等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别人了。” 第42章 那是在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是走了一半了路了。 ——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 陈知遇把苏南拎回房间,紧闭门窗,开大了暖气,脱下她冻透的靴子,拿被子给她披上,又去开浴室的热水。 抓住她的手,使劲搓了几下,待浴室里热气腾腾了,推她去洗澡。 他自己身上还是冷的,散发一股寒气。 “你不洗哦?” “你先洗。”伸手帮她脱衣服。 苏南眨下眼,“……一起洗啊。” 陈知遇面无表情,继续帮她脱衣服。 羽绒服,毛衣……几下就要被他剥完了。 苏南害羞,抓住他的手阻止,剩下的一定要自己去浴室去脱。 浴室里面雾气缭绕,很暖和,水温也调得有一点烫,冲了两下,周身都暖和起来。 就想到外面还是冻坨坨的陈知遇。 她把水关小,打开浴室门,探出头去,“陈老师。” 陈知遇应一声。 “……花洒好像有点问题,你来看一下。” 陈知遇看一眼,起身走过去。 苏南把门开大了一点。 浴室门比大门矮,他整个顶到门框,微微低头,钻进去。 手腕让苏南一捉,紧接着热乎乎的手指就来解他衬衫的扣子。 赤条条的,白皙的皮肤被热水熏得泛红,他看一眼,就起反应了。 挂起花洒,反扣住她手腕,往后面的墙壁上一抵,拿她手去碰下面。 热水浇下来,他衣服很快湿透,衬衫贴在皮肤上,露出紧实的线条。 她被水淋得微微眯住眼睛,就感觉手里握的,比热水还烫还热。 被吻住,然后她的手被他捉着,隔着布料,前后摩挲了两下,闷沉的声音贴着耳朵,“……帮我弄一下。” 后背到耳后,红成一片。 顿了一下,手指往上爬,刚扒开一点,那个东西就一下弹出来,打着她的手。 *** 半小时后,陈知遇抱着苏南出了浴室。 拿浴巾给她擦了几下,塞进被窝里,然后牵过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不擅长做这个事,跟吹落了水的猫一样简单粗暴。 苏南一边在心里嫌弃,一边……享受。 头发到七八分干了,陈知遇打电话让人送吃的上来。 挨床沿坐下,去看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的苏南,“你在家里有没有好好休息?” 苏南点头,“辜田骗我妈,说我是肠胃炎……”没沾过一点辛辣生冷,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帮忙看看宁宁,基本在苏母不知情的情况,做足了小月子。 陈知遇叹声气,还是觉得心疼。 把她手抓过来,捏着她带着戒指的中指,无意识地摩挲两下。 苏南在床上爬了两步,过来抱住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心里也难受,“……还会有的。” 过了半刻,陈知遇沉沉地“嗯”一声。 晚饭,陈知遇说什么也不让她喝酒了,虽然已经过了两个月,就怕她又冻又喝酒,落下什么病根。 “就一口……” “一口也不行。” 看苏南扁嘴,凑过去吻她一下,“一口。” 他口中有杨梅酒的甜味。 苏南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无意识的。 他差点又被她撩拨起来。 吃完,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漱过口,就回床上窝着。 很多话要说,先囫囵聊过的,现在又把一些细节单拎出来。 苏南五指并拢,看自己右手中指上明晃晃的钻戒,有点晕晕乎乎的,她再怎么“两袖清风”,也抗不住这个,傻笑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陈知遇哼一声,不答。 “尺寸刚刚好哦。” “……”陈知遇白她一眼。 虽然没给苏南机会把话说出口,但他心里清楚,苏南陪他过来,是准备跟他分手的。 他来求婚,她来分手…… 没忍住,往她脑袋上拍了一掌。 苏南扑下去,又转过头来,“干嘛打我?” “该。” 苏南当然也觉得惭愧,有时候自己性子起来了,特别拧,钻进牛角尖里就是不肯出来。 她之前总说苏静,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 服软,凑过去亲他,“我错了。” 陈知遇捏着她肩膀,往床上一压,俯下身去,含住她的唇,舌尖也探进去。 旱太久了。还不能真的做,但折腾她一下,还是可以的。 被子里热烘烘的,很快鼻尖上就泛出一层的汗。 她手被他捏着,握住,不得章法地乱动。 在浴室里他释放过一次,这一回手臂都酸了,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莫名的,就想到那回的清凉薄荷糖。没糖,不知道效果会不会打折扣。 以前……没对他这么干过。 羞耻是肯定的,有一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陈知遇刚有了一点感觉,她手就停了,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头敲一下她脑袋。 她回过神,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脸莫名其妙地憋红了。 “怎么了?” 苏南摇头,又过了十几秒,然后像做了个什么决定一样,深吸一口气,忽然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往下钻。 陈知遇立即就明白过来,要去拦她。 没来得及…… 陈知遇:“……” 行吧,这一课也是要教的。 手指穿过她头发,“……把牙齿收起来。” 动作停了一下。 “刮到会疼。” 被子里面小声的:“……哦。” 虽然基本完全不得章法,但这刺激很足够了。 也不舍得,让她在那儿“玩”了一会儿,就把她捞出来,抓住她的手去握住,自己弄出来了。 苏南脸烫得能烙饼,抬手背擦了一下嘴,别过目光不敢去看他。 陈知遇促狭而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故意问:“什么味儿?” “……咸的。” 声音贴着耳朵,热气浮动,“你也是咸的。” 苏南:“……” * 聊一会儿,再互相撩一会儿,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陈知遇领着她在附近逛了一圈。 这上面有一个剪纸博物馆,很多漂亮的成品,还能免费教学。 苏南在剪纸老师的指导之下,成功剪出来一个“福”字,非要贴在陈知遇的车窗上,被嫌弃了。 抱着几幅剪纸工艺品,又去逛别的小店。 但这几年全国各地旅游商业化,造出来的“古镇”都大同小异,乐趣不大了。 雪停了,阴云拨开寸许,显出云后的半轮太阳。 今天来玩的人比昨天多,民宿一时间闹起来,晚上有人抱了吉他在院子里唱歌: “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陈知遇:“俗气。” 苏南:“我觉得这个歌挺好听的啊!” 唱到副歌部分,有几个穿长裙的姑娘上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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