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旦公之于众,免不得有人妄自非议。 宿舍的舍友,旦大的同学,苏南一个也没敢告诉。 恨人有笑人无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闲聊了半小时,两个人前后脚收到短信,三面通过,进了四面。 苏南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预感,她觉得这一回,能过。 四面就相对简单很多,面试官先跟她用英语聊了十来分钟,又提了一些诸如“遇到的最大的挫折是什么”,“又是怎么解决的”之类的问题,最后问她有什么什么职业规划。 “如果有幸进入贵司,我想先在这个岗位上做两到三年,吃透了再做下一步计划……初步的想法,是未来往产品经理的方向发展。” 面试官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记录,“一面的同事在备注里,让我记得给你提个问题,”面试官停下动作,“问题很关键,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可能会影响你的去留。” 苏南呼吸有点缓了,“您说。” 面试官抬眼看着她,“你接受外派吗?” 苏南脚趾一天好过一天,出发去m市的时候,已经可以很正常地走路了。 第一回跟陈知遇一块儿出远门,她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兴奋,夜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被陈知遇收拾了一顿,结果又睡得太沉,早上差一点起不来。 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直接睡着了。 醒来离降落不到半小时,揉一揉眼,转头,陈知遇正嫌弃地看着她,“……我不如把你给托运了。” 苏南笑:“你可以叫醒我啊。” 陈知遇哼一声。 苏南把遮光板打开往外看,透过云层的缝隙,瞧见城市建筑似乎只有指甲盖大小,星罗棋布。 半小时,飞机降落。 两人一人一个20寸箱子,没办托运,直接就出去了。 半小时机场大巴,再转轻轨,等抵达m大学,已是中午。 陈知遇没让m大学安排住宿,自己领着苏南单独去别的酒店住。 中午陈知遇去m大学签了到,下午带着苏南去m市走街串巷。 第二天行程安排很满,陈知遇上午参加座谈会,下午要在m大学举行一场讲座,晚上还要跟m大新闻传播学院几位领导吃饭,基本上全天没有时间陪苏南。 晚上,苏南洗完澡出来,看陈知遇正翘腿坐在书桌前,一边抽烟,一边捏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凑过去,“在做什么?” 动作不小心碰到了陈知遇手肘,一小节烟灰落在纸上。 陈知遇拂了一下,含着烟,“给你画个地图,明天不陪你,你自己去玩。” “有高德地图呢。” “高德地图碰到你也没辙。”把纸往她跟前一推,“照着这个走,走丢了我负责。” 苏南笑一笑,把纸珍而重之地叠起来。 第二天,陈知遇很早就起床了。 苏南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他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带点儿潮湿水汽的香味扑进鼻腔。 “走了,你睡醒了自己弄东西吃。” 声音逐渐远了,然后灯一盏一盏灭掉。 苏南很畅快地睡了个自然醒,睁眼一看,床头,他给她压了一沓粉色纸币。 愣了一下,抽过来一数点,十张。 拿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按原样给压回去了。 解决过午饭之后,苏南拿出他给画的地图,好几个景点,怎么去给她标记得一清二楚。 然而没什么兴致,想了想,坐地铁去m大,听陈知遇讲座。 一进校门,就看见宣传栏那边立着巨大的喷墨展板。 展板左侧是陈知遇的照片,右边是讲座信息。 即便让喷墨打印弄得有点儿失真,那照片上的陈知遇还是很好看。 苏南到得不算晚,但报告厅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她费力往里挤,也只在门口处挤了个立足之地。 这么看来,辜田跟她说有人专门有偿买座位,估计真不是夸张。 两点半,掌声雷动。 苏南踮着脚尖,看见陈知遇缓缓走上主席台。 隔太远了,脸都看不清楚。 音响里传来陈知遇的声音,扩大了数倍之后,也有点儿失真:“m大学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陈知遇,很荣幸受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 气度慨然,不疾不徐。 专业结合见闻,偶尔抖个包袱,报告厅立时笑声如潮。 苏南就这样时不时地踮一下脚尖,听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讲座。 到提问时间,被挡在后面的人忽然失控似地往里挤,“你们不提问的让一让!让我们进去!”苏南被人一搡,手肘在对开的报告厅大门,铁质的门把手上撞了一下。 整个手臂都麻了。 后面的人一齐涌进来,她不知不觉地就被挤出了门,不知道哪只脚在她脚上踩了一下,她循着一声敷衍的“对不起”抬头去找,然而入目只有攒动的黑压压的人头。 高的矮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陈知遇彻底看不见了。 苏南放弃了,往后退。 走出教学楼,在台阶上定着站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 “苏南。” 苏南回头。 林涵惊讶地立在教学楼门口,手上捏着胸牌,蓝色带子在手指上绕了几绕,“你怎么在这儿?” 第36章 我爱那个人,他便在受伤时灵魂还是深邃的,而一个小冒险可以使他死灭;这样,他将毫不迟疑地过桥…… ——尼采《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 苏南窘然而立,没甚底气地喊出一声“涵姐”。 林涵就站在那儿,也不过来,把穿胸牌的带子绕了又散,散了又绕,看着她,“……陪陈知遇过来的?” 苏南惊出一身冷汗。 “还有事,回头再说吧。”林涵瞥她一眼,往教学楼里去。 午后的风刮得那立着的塑料展板哗哗作响,半边身体都给吹凉了。 陈知遇应付完提问的学生,又被围着签了几个名字,总算顺利从报告厅逃脱。 一进二楼休息室,立即有接待组的学生递上矿泉水。 陈知遇拿着,一口都还没喝上,又有几个m大的老师过来与他寒暄,终于聊完,他才发觉休息室靠窗那儿坐了一个人。 “林涵。” 上午两人在座谈会上见过,本来约定了一起吃中饭,两个人分别被m大的老师给领走了。 林涵瞅他,“猜我刚在门口碰见谁了?” “谁?” 林涵不作声,直起身,从茶几上放的一排矿泉水瓶里拿起一瓶,拧开喝了。 陈知遇心下了然,伸手去摸烟盒,掏出一支低头点燃,“出去说吧。” 教学楼后面一条林道,金灿灿银杏叶落了一地。 两人走到树底下,背对着步道。 跟前是老教学楼年久失修的窗子,蓝色玻璃外爬满了藤蔓,半数都枯黄了。 林涵瞅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奶白色的日光灯,不咸不淡说:“我听旦大有人议论过,没当这个真……”心里觉得没滋没味,很不舒坦,但也不知道这不舒坦的劲儿到底是冲谁,“……谁主动的?苏南?” “我主动的。”陈知遇抽一口烟,“你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主动。” 林涵心里生出一股暗火:“苏南这孩子耿直,在我跟前待了快三年,我一直看着护着,要不是我不是博导,铁定是要让她继续跟着我的。你上回问我要人,我还高兴呢,心想跟你去崇大是条好出路,也不算明珠暗投。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发表评论,可你这……且不说苏南是我学生,即便她不是,换成别的什么小姑娘,你来这一手,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我没跟她闹着玩。” 林涵愣了一下。 烟雾缭绕而起,“我八月份跟程宛办了离婚,没往外声张,这事苏南知道。” 林涵手指用力,从休息室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瓶子快给她捏出一道凹痕,“……那杨洛呢?” 陈知遇目光扫过来,“关杨洛什么事?” “你跟她第一回见面,她千里迢迢给你背过去那石头,你不是替杨洛收集的?你不觉得诛心?”话语刚落,她顿了一下,也自觉语气有点重了,去看陈知遇神情,他倒是平平淡淡,也似乎没什么要辩解的意思,“……老陈,苏南单纯,你别拿她当一剂膏药使。” 淡青色烟雾后面,他一双眼睛极深,看不出情绪,“真拿她当膏药使,用完了揭下来,是会要了她的命,还是会要了我自己的命?”顿一顿,“……我不年轻了。” 林涵没话说了,叹声气,“我一个外人能插得上什么嘴。非要我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把她打发去给你当助教。” “没打算瞒着你,”起了阵风,烟雾荡起来,一时笼住他的眼睛,“怕苏南心里有负担。” 林涵沉默半晌,“……石头你还要吗?” “你别费心收了。程宛帮忙联系了,年后全部捐赠给崇城地质博物馆。” 林涵心里好受了些,“……你把我意思给她传达一下吧,刚门口碰上没来得及跟她说话。你俩都好好的,不然我这稀里糊涂的媒人夹中间难受。还有,让她毕业论文抓紧做,一月都要交初稿了,怎么还这么晃晃荡荡。” 陈知遇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中午喊上苏南一道吃个饭。” “饭我不吃了,尴尬!” 又问:“她工作找怎么样了?” “拿到h司offer了,以后就留崇城。” 林涵比出个大拇指,“行,你俩这速度我是服气的,我还操心她什么论文呢,恐怕到时候我还能拜读你捉刀的作品。” “这你就是冤枉她了,”陈知遇一支烟抽完了,捻灭在路旁的垃圾桶里,“……你这个学生,最大的特点不就是两袖清风吗?” 林涵笑了。 ** 苏南一下午心都悬着,晚上待酒店里看了会儿文献,给陈知遇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吃完饭。回复说快了,让她困了就早点睡。 苏南洗个澡,把笔记本抱去床上,接着看文献。 到十点,听见门口“滴”的一声,忙放了笔记本起身。 陈知遇开了门,立在玄关,没立即进来。 苏南跑过去,闻见一股酒味,“喝醉了?” “还好……”松了松领带,接过苏南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掏出一支烟点燃,低头,“晚饭吃了什么?” “……肯德基。” 陈知遇笑一声,手往她腰上捏了一把,“不怕长胖?”他一旦喝酒,眉目间就多了几分浪荡轻佻。 进屋,他往床上一倒。 苏南怕他手上的烟烧着床单,捉住他手臂把他夹在指间的烟夺下来了。 陈知遇手臂搭在额头上,微微偏了偏头,看她。 洗过澡了,两件套的卡通睡衣。 他抬脚,碰了碰她衣袖,“你睡衣真土。” 苏南:“……哦。” “真的。” “……你不要看啊。” “脱了吧。” 苏南:“……” 陈知遇望着她笑,一股子纨绔的气质。 “你喝醉了。” “没醉。看得很清楚。” “……你身上一股酒味。” “有吗?”陈知遇动动鼻子,“没闻到。”又问,“我嘴里也有?” “……” 脚背将她腰一勾,“过来。” 苏南慢吞吞过去,没走两步,手臂被他一抓,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 “……你来尝尝,有没有。” 只有烟味,没有酒味。 有点呛。 委屈的感受,是一瞬间生出来的。 她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像是逃无可逃,“……放开。” 陈知遇没动。 灯下的脸立时模糊了,“……我不喜欢看到男人喝醉。” 钳着她的手臂顿一下,缓缓地松开了。 陈知遇脑袋里一下就清醒了,那时候,在镇上的时候,苏南怎么说的? 她父亲,是酗酒去世的…… 他立即坐起来,抓住她一霎就冰凉的手,“真没醉,逗你玩的。” 她抬眼看着他。 “不信?我给你背一段……‘我爱那个人,他便在受伤时灵魂还是深邃的,而一个小冒险可以使他死灭;这样,他将毫不迟疑地过桥……’” 苏南笑了,“……您背的什么?” “尼采吧?谁他妈知道……”抓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按,“……别哭,你是吃准我怕这一点还是怎么?” “没哭,我是怕……” “怕什么?”陈知遇低头瞅她,故意把她思绪岔开,“……我能干得出强奸这种事?” 看她被逗得哭笑不得,才说:“见过林涵了?” “嗯……” “苏南啊苏南,”陈知遇叹声气,“喜欢你就这么难?怎么成天到晚都有人跳出来批评我。我就那么不像好人?” 苏南闷声笑:“……没错啊。” 陈知遇:“话你记着,一会儿跟你算账。” “涵姐跟你说什么了?” “让你听话,好好跟着我,免得她夹中间尴尬。”陈知遇松了手,身体往下滑,头枕在苏南腿上。晚上这顿没到烂醉的程度,但也够他难受一阵。 “还有呢?” “好好写论文。” 苏南:“……” 陈知遇翻个身,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肚子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沐浴露的味道吧……你也去洗个澡。” 陈知遇“嗯”一声,然而迟迟没动。 过了半刻,苏南轻轻推一推他肩膀,“陈老师?” 没反应,已经睡着了。 叹声气,轻轻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让他躺在床上,然后费劲巴拉地扒掉了他身上的衬衫和长裤。 绞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别的就算了。 拧暗灯,钻进被窝,挨着他睡下。 外面有很模糊的风声,夹杂着陈知遇沉沉的呼吸,思绪海绵一样,浸了水,很快往下沉。 是被热醒的。清醒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什么很坚硬地抵着她。黑夜里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陈知遇手环过来,抚摸。 “陈老师……” 头被扳过去,呼吸被堵在一个粗暴的吻里。 一切的触觉都被放大了,她情绪起来得很快。急促又粗暴。没有彻底准备好,容纳他的一瞬间,疼得她低呼了一声,手指都在微微颤栗。 他没有带套。 这个想法只在脑袋里过了一瞬,就被她彻底排除出去了。然后,另一个想法接踵而至,她主动地迎合上去,一声一声喊他“陈老师”。 这一个夜晚很疯。 她甚至听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很粗很脏的话,不讨厌,甚至更加觉得刺激,失控了一样的。 被子里被汗水浸得泛潮,又热。 停下来的时候,她声音都哑了,手指动不了,“陈老师……” 陈知遇按亮了台灯,把她抱起来去冲澡。 洗完澡,给她裹上酒店的浴袍,就放在书桌上。开了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 苏南喝口冰啤酒,双腿晃晃荡荡,“陈老师,你都不要养生的吗?” 陈知遇差点一口呛住,伸手,捏她脸。 苏南别过头,“干吗?” “你脸皮厚了,自己没发现?” “近墨者黑,您教得好啊。” 陈知遇挑眉,笑得十足孟浪,“我教你那么多,你什么时候学以致用?” 苏南脸刷地红了,想到刚刚,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 喝完酒,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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