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怪的,你网申海投了吧?很多公司不集中举行校招,会去招聘网站筛简历,学历和专业合适,就直接叫去面试——x司蛮好的,我能跟你去霸面吗?” 周四,苏南拖着丝毫没见好转的大脚趾,去希尔顿面试x司。 来面试的,除她之外,还有7人。问了一下,都是没投简历,却接到电话的。 面试流程正规,没有群面,一共三轮,而且效率极高,基本一面结束,不出二十分钟,就通知去二面。 下午四点,苏南见到了x司的hr,一个竹竿似的西装男。 她一进屋,竹竿男就站起身,“请坐。” 苏南赶紧打招呼,“下午好。”在竹竿对面坐下。 竹竿瞧她一眼,又往桌上的简历看一眼,“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啊。” 苏南愣了下。 “该问的前面几个人都问了,我就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我还没毕业,可以先实习。” “马上就能去,是吧?” 苏南愣了下,“算是吧。” “好,你回去等通知吧,最迟明天晚上给你答复。” 苏南有点儿云里雾里的,“就……结束了吗?” 竹竿男一看手表,“哦,才一分钟啊。” 苏南:“……” “那再聊会儿吧。我看看……”他把她简历拿起来,“槭城好玩吗?” “不算好玩,没有什么特色。” “哦……那旦城有什么好玩的吗?” 苏南简单介绍了一下旦城的著名的景点。 竹竿男点点头,又看手表,只过去了三分钟。 竹竿男:“……” 苏南:“……” 竹竿男:“会编程吗?” 苏南:“本科只学过一点……” “c?java?c??” “……html。” 竹竿男:“那不叫编程……” 竹竿男像是没辙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苏南:“我想问一下,我进去之后主要是做什么?” “新媒体运营,产品经理助理,行政……你想做什么?” 苏南一愣,“都行吗?” “唔……不啊,编程你就不行。” 苏南:“……那产品经理助理,具体负责什么?” “就给产品经理打杂的啊。混几个项目经验,原来的产品经理被踹了,你就能上位了。” 苏南:“……”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hr! 竹竿男又看手表,“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明天晚上6点通知你。” 苏南抱着简历,离开房间。 堪堪差一点关上门,听见里面传来电话铃声响起。 苏南不知道处于什么动机,没走。 便听见竹竿男接起电话,“……陈老师,已经面试完了。嗯……肯定没问题的……不,不能记您账上,等回崇城了,我请您喝酒。” 苏南愣着,有好半晌,脑中一片空白。 她掏出手机,给陈知遇拨个电话。 占线。 离开酒店,陈知遇电话回了过来,“刚给我打电话了?” “嗯……面试结束了。” 他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怎么样?” “不知道,太顺利了……” “顺利还不高兴?” 苏南在花坛前面蹲下,风刮得她有点冷。 好像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视线里只有几片模糊的枯树叶,风里打着旋,又被吹走。 “陈老师……您不相信我吗?” 脚趾始终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早上又去校医院看一次,医生说里面有淤血,得拔了指甲盖清理,不然久了要化脓。校医院没有手术设备,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去人民医院。 周五人多,门诊排着队。 苏南捏着单子坐在椅子上,盯着电子屏幕里的滚动的号码。 “118号,苏南,2号就诊室;118号,苏南,2号就诊室……” 苏南反应过来,急忙拿起搁在膝盖上的病历、医保卡和钱包。 身前人影一晃。 苏南愣了愣,抬头。 多日未见的陈知遇,面色沉肃。 “陈……” 他不吭声,一把将她从椅上拉起来。 她东西没拿稳,医保卡掉了。 他弯腰给她捡起来,塞进她手里。手臂绕过她胁下,搀着她,往就诊室走。 医生检查之后,戴上口罩,“请家属在外面等候。“ 苏南坐在床沿上,抬头去看陈知遇。 陈知遇没看他,直接转身出去了。 他靠着墙,伸手去摸烟,想起来不能抽,停了动作。 里面传来苏南有点儿发颤的,清脆的声音:“……会打麻药吗?” “当然得打,指甲要整个给你拔下来,不打你受得了?” “拔完了,长的时候会不会疼?” “挺疼的,忍忍呗。” 陈知遇心脏也好像跟着抖了一下,手指用力,口袋里烟盒给捏得不成样子。 第28章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博尔赫斯 · 片刻,就诊室门打开,苏南手里捏着单子,跛着脚从里面走出来。 她站着,看他一眼,“……陈老师。” ……她目光还好意思委委屈屈的。 陈知遇火气噌地就起来了,“就这么跟你腿过不去?嫌它多余?” “……不小心的。” 陈知遇一把扯过单子,边看上面医生给开的药,边往前走。 走两步,回头,却见苏南也拖着腿跟上来了。 “给我好好站着。” 苏南立住不动了。 十来分钟,陈知遇取了药过来,一看苏南,真就电线杆子一样,杵在那儿不动。 “……你不会找个座位坐下等?” 苏南:“……” 陈知遇把塑料袋塞进她手里,“真需要你听话的时候,倒是没见你听过一回。” 苏南闷着头不吭声。 陈知遇低头一看,她塞在浴室凉拖里的脚,大拇指给包得严严实实。 “疼吗?” “……麻药还没散,不疼。” “我问你弄伤的时候。” “……挺疼的。” 陈知遇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苏南忙去拦,“你别拍!” “咔擦”一声,陈知遇收起手机,“立照留存,让你以后长点儿记性。” 一挽衣袖,弯腰躬身,“上来!” 苏南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句话也没说,乖乖爬上他的背。 陈知遇嘴上依然不饶人:“下回再想让我背,直接开口,别使苦肉计。” 苏南眼眶一红。 车停在酒店停车场,陈知遇下了车,仍旧背上苏南,直接近了酒店房间。 这家星级酒店离学校不远,就一公里左右,透过窗户,还能看见校园里高高的钟楼。 陈知遇脱了外套和鞋,走过来把窗户打开透气。 苏南往旁边一让,低声说:“……您能送我去赶一场面试吗?” 陈知遇动作一顿,瞥下目光,紧盯着她。 “年薪多少万的工作,这么值得你轻伤不下火线?” 他生气的时候,句句带刺,以前没和他在一起,她不往心里去,再刻薄的话,也都是风过树林了无痕迹。 现在不一样,这话利刃似的,一下戳中她的软肋。 “多少万的工作,您都瞧不上,可我不一样……您什么都不懂。” 陈知遇冷笑一声,“我不懂?你那点儿自尊心就那么重要,受不得我一点庇护?” 苏南声音发颤,“您的庇护就是找来那么多人,前前后后地陪我演一出戏吗?您何必费这个事,直接按月往我卡里打钱不更省事?” 陈知遇去摸口袋,才想起那包烟早被自己捏烂丢进候诊室的垃圾桶里去了。 大十岁有什么用,吵起架来阅历理智一点用都派不上。 “你就这么想我的?” 苏南手指缠住了窗帘一角,脸上没一点血色,“……你不相信凭我自己的本事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你相信过我吗,苏南,”他低头瞧着她,眼神里是她前所未见的冷硬,“你瞒了我多少事?我等你主动来跟我说,你动过告诉我的念头吗?嗯?” 苏南咬着唇。 “你能力我一清二楚,进这公司绰绰有余。我能直接举荐你进去,就怕你觉得是从我这儿走了后门,所以才劳动这么多人。面试这套流程我不清楚?全他妈浪费时间瞎扯淡!” 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 “苏南,你家里什么样我一清二楚,我要是在乎这个,一开始就不搭理你。把你留我身边是想让你过得愉快自由,不是让你瞻前顾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依靠我就那么让你难受?” 水雾一层一层漫上来,眼里陈知遇的身影朦胧。 他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腕子,“当时就该强迫你来读博,你这人就是欠收拾!” “那我毕不了业……” 陈知遇没好气:“论文我替你写,成了吗?” “陈老师,”苏南抬头看着他,眼里泛着水光,但始终没落下来,“……你带我去见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偶然发现的地方……爱一个人的时候,想要把最好的都留给对方。我想让你看见的,是一个优秀而明亮的苏南,而不是……” 不是那些紧跟在她身后的灰色的影子,不是在她瘠薄的人生里游荡了二十四年的寒风。 不是敏感怯懦。 不是仓皇落败。 爱一个人,只想给他春天的细雨,不要恼人的尘沙;夏天的绿荫和第一口西瓜,不要伏暑炎热;只要光明和温暖,凄风苦雨明刀暗箭,都挡在身后。 可是,她常常苦恼于自己的贫瘠匮乏,数点自己寒碜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是可以给他的呢? “我大你十岁,病痛肯定先找上我。以后我躺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也抱着这想法,不要你照顾我?”陈知遇用力攥着她手腕,最初的怒火消了,现在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 “……共患难都做不到,称不上什么爱不爱。你不就担心我知道你的真实境况之后接受不了吗?……” 停顿一下。 “苏南,我告诉你,我比你更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南眨了一下眼。 那滴眼泪就砸在他手臂上。他像烫着似的,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合。 地上的自己的影子折向她,被光拖长。 转了个身,将她往落地窗玻璃上一按…… 她像是过了电,半个身体都麻了。很陌生的感觉像是浪掀过滩头,让她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顿了一下,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想和他靠得更近。 很快就觉得不满足。 手臂绕过她肩头,另一手掌着她的腰,打横抱起。 一只拖鞋落在地上,陈知遇才想起来她脚趾还伤着,手臂往外格了一下,不让她碰着。 · 痛觉神经都被撕碎了一样,眼前一片的白…… 过了好半晌,苏南舌尖尝到点儿腥味,才发觉自己把陈知遇的嘴唇给咬破了。 然后,被痛觉屏蔽的五感六觉逐渐回归。 心里骤然很空,明明不伤心,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有点茫茫然地,看着陈知遇。 他眼睛明亮,有火焰一般,鼻尖上汗落了下来。 就这样认真地看着她,然后低下头来,很温柔地吻她。 嘶哑的声音有点儿辨识不清,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爱你”。 · 时间停滞了一瞬。 片刻,视野里的苏南渐渐地清晰起来。 他伸手抚她湿漉漉的额发,“苏南。” 苏南缓缓地睁开眼。 湿润明亮的眼睛里,很完整地映着她的倒影。 那目光带着深情,带着不渝的疼惜,要看进她的灵魂,让她永远记得,此时此刻的。 陈知遇。 第29章 我爱你,直至海洋被关进栅栏,为了晒干而被人倒挂。 ——w·h·奥登 · 大白天,阳光投在地板上,明晃晃的一道,一折,渐渐倾斜,很快地跃上床单,恰好就照在苏南白皙的脚上。 这时候才觉得热,全身都汗湿了,跟从水里拎出来的一样。 陈知遇披了衣服,手掌抱住苏南的脚踝一握,起身将窗帘将窗帘拉上,又将汗津津的苏南捞回怀里,“过中午了,去不去吃饭?” 她鼻子里很不乐意地“嗯”了一声,语调拐了个弯。 陈知遇笑了笑,搂起她,掀开被子,很小心地注意不碰到她脚趾。 苏南嘟囔:“热。” “忍着,这天气不敢给你开空调。” 她大约是真的累坏了,手指无力地推他一下,使气一样,然后就闭上眼了。 片刻,就听见她呼吸平稳悠长。也亏她能睡得着。 怀里的人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 经过刚才这么一遭,在陈知遇心里,苏南这已经是彻彻底底盖了章的她的人,以后随她怎么闹去,哪怕天涯海角,他也绝对第一时间给她抓回来。 手上就没闲着,捏捏她肩膀,捏捏她一巴掌就能掐断的腰。 她有时候觉察到,不耐烦地去拂他手,眉头微微皱着。 陈知遇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乐,一分析自己心里的想法,全是她鼻子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觉得;皮肤怎么这么白;胸也不小,平常真看不出…… ……真他妈幼稚。 到这份上,倒像是越活越回去了。 真想抽烟。 放了苏南,自己去进屋玄关左手边的台子上看一眼,拆了包万宝路,就站在玄关处把烟点燃。 什么也没想,不紧不慢地抽完了,仍旧回到床上,搂住苏南。 搁一旁手机“嗡”一声振动起来,怕吵醒苏南,陈知遇捞过,看也没看,一下掐断。 过会儿,又振。干脆调了静音,往屏幕看一眼,谷信鸿。 陈知遇单手给谷信鸿去了条短信:什么事? 电话又打过来,再次给摁了。 片刻,谷信鸿发来消息:操!你不能接电话? 陈知遇没回,过一会儿,谷信鸿再次发来消息:在崇城?我回来落个脚,出来吃饭? 陈知遇:不吃。 谷信鸿:操。陈教授忒大牌了! 陈知遇:有事。除非是你儿子出生,别的事别喊我。 发完就将手机扔去一边。手机屏幕亮了几下,彻底偃旗息鼓了。 片刻,陈知遇听见怀里苏南很轻地一声:“……疼。” “哪里疼?” 以为她说梦话,过了一会儿,却看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没开灯,只有没彻底拉上的床窗帘里透进点儿光。 陈知遇按开台灯,暖橘的光线落进她眼里,像是汪了清水一样好看。 “醒了。”低头去亲她眼皮。 她才又说,“疼。”这回声音清晰了点儿。 “哪儿?下面?” 她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薄红,视线闪躲着:“……脚。” “麻药退了。忍会儿。” 他小时候被钉子扎过脚,到现在都能记得那是什么个滋味。十指连心,整个指甲盖都给她拔了,不用想也知道得有多疼。 只得想办法分散她注意力,“饿不饿?” 苏南摇头。 “还睡吗?” “睡不着。” “那去洗个澡,你得……清理一下。”到这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臊。 果然苏南彻底别开了目光,“……不能沾水。” “不让你沾到。”说着捞起她两条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 苏南整个地挂在他身上,有点怕掉下去,两臂抱得很紧。 她没穿衣服,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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