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过来。 那天在车上,他们接吻了,或许不算吻,因为姜一涵若即若离,嘴唇和嘴唇只是蹭在一起,似有若无地碰一下、再碰一下,弄得唐渡整个人软绵绵的,攀着姜一涵的肩膀,一声声叫他“小姜”。 小姜,这是个能让姜一涵性起的称呼,想起那天耳边的声音,他伸手揽住唐渡的肩膀,转过头,对上他半明半暗的脸。 “小姜……”唐渡又叫。 姜一涵承认,他很想把他摁倒在这些椅子上,拼命地吸他的嘴唇,但他没动,因为同性和异性间的那条线不是一闭眼就能跨越的,他怕跨不好,大头朝下栽在这儿。 唐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满意,是不够年轻吗,还是不够漂亮?或许是不够主动?他一手端着杯,一手放在衬衫扣子上,犹豫着该不该解开。 姜一涵盯着他那只手:“Simon教你的?”听到这个名字,唐渡立刻把手拿开。 Simon,姜一涵记得他的话,“没搞懂的是你吧,我们“男频”是怎么做生意的”,看到眼前唐渡露着一点牙齿的嘴唇,他懂了,男客的生意和女客的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他一直都搞错了。 叮的一声,他放下杯,抬手托起老男人的下巴,唐渡吓了一跳,下一秒, 牙齿被舌头撬开,他们之间第一个正经八百的吻,恶狠狠湿淋淋的,带着霞多丽甜腻的香气,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在酒窖,在车里,在许多说不清缘由的地方,他们接吻,乐此不疲。 唐渡热衷这个,像是没被人好好吻过,越来越主动,越来越沉迷,有时候姜一涵看着他黑胶眼镜下温吞的眸子,难以想象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在没人的时候,会那么炙热那么急切。 “看什么?”车里,两人并排坐着,唐渡问。 姜一涵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看了他很久,摇了摇头,移开视线。 唐渡却凝视着他,钟情的眼神,很热,他把手伸向隔板按钮,被姜一涵一把握住,团在掌心里:“我们去哪儿?” 唐渡反常地没回答。 “嗯?”姜一涵掐他的指尖。 唐渡这才说:“……我家。” 姜一涵意外,但没表现出来,家,是他这种身份的人没资格踏足的地方,他在未央五年,拿了三年业绩冠军,但没一次去过客人家里-床上再浓情蜜意,下了床,不过是冰冷的雇佣关系。 唐渡观察他的脸色:“家里……不方便去吗?” 姜一涵能感觉到他的谨小慎微,对用心喜欢的人,才会这样。 唐渡怕他为难,马上说:“那改天……” “不,”姜一涵握紧他,“我迫不及待。” 唐渡的家在半山,南郊外一片绿意盎然的别墅区,规划得很好,有小桥,有流水,夕阳西下时还有满院子落日的余晖。 他们并肩站在西窗伸向花园的橡木地台上,各端着一杯酒,看金色的太阳缓缓从山坡上消失,旖旎的霞光残留在酒杯里。 “Cheers.”唐渡跟他碰了下杯,转身进屋。 姜一涵随着他进去,近五米挑高的大屋,设计简洁干净,放眼一看,只有清爽的白蓝两色,干脆利落,却有些寡淡。 这个家很大,唐渡领着他,走几步还要回头看一眼,看他有没有跟上来,是不是不耐烦了。姜一涵喜欢他这个黏人的样子,忍不住笑。 到三楼中厅,唐渡停步,有些兴奋,又 有些羞怯地说:“昨天刚从汉堡运过来,还没请人调过……” 那是一架大赛级的施坦威,漂亮的老木色,雕花的三角支架,姜一涵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把酒杯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快步走上去。 白键整洁细腻,音板是高山云杉,手指稍一触碰,就发出悦耳的音色,那个清澈的声音,足以和灵魂共鸣。 小学二年级到大学毕业,姜一涵弹了十五年琴,最后的四年是专业训练,他梦想过走职业道路,撒森霍夫、罗兰、施坦威,手到之处皆是名琴,但这一天终究没有到来,他成了民主路上最有名的男公关。 唐渡站到他背后,温柔地问:“可以点首曲子吗?” 姜一涵回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他应该迫不及待地坐在琴前,华丽地来一曲肖邦,但他向前迈了一步,离开那架昂贵的大钢琴,捧起这个老男人的脸,发着狠,把他向后抵在冰凉的马赛克墙面上,狂热地吻下去。他难以自持,不是因为施坦威,不是因为钱,只是二十八岁了,终于有人看透了他的皮囊,走进了他的心里。 唐渡发出了一点哼声,踮起脚尖,热烈地回应,舌头、唇珠颤得厉害,软软地碰着姜一涵的牙齿,皮肤滚烫,他又那样叫了,“小姜”,叫得姜一涵不管他是男是女,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扒光。 但他慢了一步,唐渡大着胆子,先捏住了他的纽扣,领口那颗,只扯了扯,姜一涵就吓住了似的退开。 唐渡还迷乱着,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姜一涵狼狈地拢了把头发,平复着喘息:“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他擦过唐渡走出去,不知道去哪儿,就在偌大的别墅里转。他不喜欢男人,唐渡是个例外,他可以和他牵手、亲吻、谈情说爱,但脱掉衣服,赤裸裸地搂抱,大汗淋漓地做爱,他做不到。 突然,电话响了,是领班打来的:“Joshua,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姜一涵蹙着眉头,他从没像这一刻这么 厌恶这份工作。 “大半个月,你没开过一瓶酒、出过一次台,”领班的语气严厉,“就靠卖酒的那一份钱,够你开销了?” 对,他和老男人的所有,残阳下的碰杯,亲吻时的低语,都是收钱的,姜一涵深吸一口气,也许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也许是长久以来对自己干这行的鄙夷,他决然说:“经理,我不做了。” Simon跟着小明星走进湖州商团举办的酒会,一进去,马上有几道视线投过来,先是惊讶,随即轻蔑地移开眼。 Simon的穿着打扮,还有那个轻浮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吃哪碗饭的。 “喂,”他和小明星拉开距离,“干吗带我来这种地方?” “怎么,”小明星递给他一杯酒,嘟了嘟嘴,“你不是说到哪儿都陪着我嘛。” Simon皱眉头:“你就不怕……” “怕什么,”说着,小明星换了一副倨傲的神态,“我玩什么我家里都知道,我才不怕他们发飙。” Simon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花着你爸你妈的钱,还这么刚?” “谁让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小明星得意地哼,“我就是把天掀了,他们也得给我兜着。” Simon说不清是厌恶还是羡慕,侧头看着他。 “再说了,”小明星挽起他的胳膊,“我一不赌博二不吸毒,就混个娱乐圈,没事儿交几个男朋友,包男人的钱都是我自己赶通告挣的,碰上这种不败家的好儿子,他们偷着乐去吧!” Simon 难以理解他的逻辑,被他硬拖着:“十八线好歹也算个明星,被狗仔拍到发网上怎么办?” “我看谁敢,”小明星翻个白眼,“就凭我家的背景,报我,他不想活了?被报的都是那些苦逼屌丝,惨了吧唧干个艺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他说的这些,话糙理不糙,Simon瞧着他,说烦吧,又有点喜欢他这个劲儿,穷闹腾,但不假,作天作地的鬼灵精。 他啜一口酒,解开西装扣子,忽然在前头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高、偏瘦、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 是Joshua那个相好的,卖酒的老男人。他迈步要过去,被小明星一把拉住:“干吗?”他顺着Simon的视线,看到那撮谈笑风生的人,“那个圈子不是你能碰的。” Simon 挑了挑眉:“刚才还这不怕那不怕的,这会儿怎么怂了?” “该怂就得怂,”小明星这点好,不逞能,“那几个大佬,我爸我妈再奋斗十年,也不一定能说上话。” Simon愣了,看似平平无奇的老男人,居然混在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圈子里。 “蓝领带的,”小明星给他科普,“恒天国际的二把手,一把手是他爸;红领带的,八风金融的总裁,八风影业听说过吧,是他家二少找女朋友的后花园;单手插兜那个,老丈人是人大常委会前副主任。” 越听,Simon的表情越凝重:“那个呢,”他瞄着老男人,“戴金丝眼镜那个。” “唐渡,”小明星咋了下舌,“玩收藏级红酒的,在欧洲踩得很开,前两年万国的彭总在阿姆斯特丹撞了人,就是他给摆平的,一般这种级别的酒会他都没空来,今天可能是有人带了什么好酒。” Simon沉下脸,怪不得呢,Joshua死死咬住这口老肉不撒嘴,原来那是块唐僧肉,吃了能长生不老! 正在这时,唐渡的余光瞥过来,看见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了闪,尴尬地转过身,走出热闹的人群。 那块肥得流油的肉本来应该是他的,Simon一不做二不休,撇下小明星跟上去。 静谧的长走廊,拐了几个弯,周围没有人,他叫:“老板!” 唐渡停住了,但没回头,Simon慢悠悠踱上去:“老板,好巧。” 唐渡摘下眼镜,抽出口袋巾,Simon站到他面前:“上次之后怎么没找我?” 唐渡专注地擦眼镜,没回答。 Simon有点恼,急躁地舔了舔嘴唇: “Joshua没法和我比。” 唐渡像听了什么笑话,动了动嘴角。黄/木/兆/ 这是嘲讽,Simon怒了:“老板,不信你去未央打听打听,他是干什么活儿的!” 唐渡仍然不为所动。 “他给你服务到位了吗,”Simon问,愤愤不平的,“你大笔大笔的钱养着他,养得他眼里都没别的客人了,谁离开未央不是请客吃饭带赔笑,敢趾高气扬跟领班说不干的,他是第一个!” 姜一涵不干了?唐渡倏地抬起眼。 Simon 盯着那双温吞的眼睛:“你不知道吧,那小子是做女人生意的,”他恶劣地打量唐渡的身体,“他碰过你吗?没有吧,他碰男 人一下都能吐,”Simon直白地揭露,“Joshua,他笔直。” 第5章 La Tache “Joshua,他笔直。” 耳边响起Simon的话,唐渡微怔,从恒温酒柜里拿出酒,勃艮第夜丘区的精酿, 1982年的La Tache。 背后,姜一涵正脱西装,高定店的成衣,纯手工刺绣,布料是限定款,挂上衣架,仍保持着完美的身材形状。 唐渡爱那个身体,高挑、宽阔,抱住自己时温暖有力,不止一次让他觉得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人。但对方不爱他,甚至不爱男人,只是爱他的钱。“你辞职了?”他问。 “啊?”姜一涵愣了一下,像是不想让他知道,“对。” 唐渡把酒倒入鹿角形的醒酒器,很慢,三十多年的酒了,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干了,为什么?” 他有幻想,幻想这家伙是为了他,从此不再看别人,收心上岸。 “也不为什么,”姜一涵闪烁其词,他其实有点后悔,和老男人只亲了几回,脑子就涨了,连后路都敢断,“这种活儿本来也干不久,我快三十了,应该做点别的,”他盯着唐渡的背影,大着胆子试探,“再说现在有你了。” 有你了,老男人却理解成是靠山的意思,从原来谁的单都接的money boy,变成他一个人包养的年轻情人。 他垂下眼,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放在 桌边:“拿去用。” 姜一涵皱着眉头走过来,万融的黑金卡,大概有几百万透支额度,不是他想要的,这种堂而皇之的买卖关系。 他心里不舒服,脸上却笑:“谢谢啊,哥。” “哥”,唐渡的心颤了颤,姜一涵第一次这样叫他,因为一张卡,果然,给了钱惊喜就源源不断。 “不过现在都不用卡了,”姜一涵站到他身后,慢慢解开领带,“等我用钱的时候,”他俯下身,“我跟你要。” 他不要卡,唐渡意外,想转个身,姜一涵却把他的腰杆握住了,像一条没规矩的狗,从后头叼住他的脖子,大口吸了吸。 唐渡的魂儿都要被他吸出来,两手死撑着桌面,脑子里却塞满Simon的话:那小子是做女人生意的,他碰男人一下都能吐…… 那为什么……唐渡突然转身,正对上姜一涵的脸,那么潇洒,那么帅,他不敢开口,怕问出来,一切就结束了。 姜一涵却笑,以为他想要个吻,于是浪荡着,极慢极慢地低下头,从一个微妙的角度含住他的嘴唇,用牙齿碾了碾,接着,一把将他搂紧。 唇齿间销魂蚀骨,唐渡颤抖着不知所措,姜一涵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能吻得这么深,这么投入?是技巧吗,或是表演?他微挣,姜一涵却当是欲迎还拒,撩起他的西装,隔着薄薄一件衬衫摸索他的身体。 唐渡烧着了,头皮发麻,眼神迷离,他们吻得这么烈,却从没有下一步,就像上次,他只碰了碰姜一涵的纽扣,就被推开了。 他是笔直的。唐渡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用力推开那个人,趁他愣怔,抓住他的皮带扣,毫无征兆地跪下去。 姜一涵呆了,他这样性爱经验丰富的男人,都被唐渡的大胆震惊。金属扣的撞击声,布料摩擦的声音,眼前是鹿角形的醒酒器,里面是血红的酒色:“唐……唐渡!” 老男人没起来,相反,他勉强地、笨拙地,竭尽所能把姜一涵含住。这种事是有几分屈辱的,但他红着眼角做了,说不清是图什么,大概是喜欢狠了,想要飞蛾扑火。 姜一涵咬着牙齿,嘶嘶地吸气,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舔,快感太强烈。姜一涵两手揉着唐渡的头发,拇指反复擦着他汗湿的眉毛。 老男人很生疏,姜一涵感觉得出来,他大概是在网上或是片儿里学的,只会吞,那些吸吮笨拙得近乎粗暴,忽然,什么柔软的东西卷上来,小心翼翼,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画了个圈,姜一涵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莽撞地射了。 太快了,快得他恍惚,有五分钟吗? “哈……哈!”他急促地喘,单手托起老男人的下巴,喷花了的脸、睁不开的眼睛,明明是给人舔的那个,却一脸迷蒙。 姜一涵再也克制不住,猛地将他拉起来,拥着吻着,推倒在酒柜边的丝绒沙发上,大红色,血似的,他压上去。 西装剥下来,衬衫的扣子掉了,里头是汗涔涔的皮肤,姜一涵像一头越冬的狼,饿坏了,喘着粗气,在所有柔软的地方啃咬,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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