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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哐当! 巨响撼动走廊,安东尼奥整个后背重砸上墙。 紧接着,白晟单手攥着他衣领,把他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 “哥们,”白晟脸上是带着笑的,但他的眼神足以让任何人看了都一股森寒直蹿脑顶:“你是想和我单独聊聊吗?” 刹那间安东尼奥的第一反应是恼羞成怒,毕竟S级雄性的竞争本能深入骨髓——但下一刻,他眼底映出白晟掌心乍现的寒光,立马意识到那是什么,从头到脚都完全清醒了。 他不想跟被夺偶的狼王单独聊聊,他只想礼貌而圆润地迅速离开,越快越好。 “……对不起,虽然我不算完全无辜,但我真不知道你是他男朋友。” 安东尼奥双手奉上玫瑰和酒,在咽喉的巨力压迫下艰难道:“送你了,不用谢,祝你跟你男朋友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阿玛图拉缓缓回头看着沈酌,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你知道他要是没带那支玫瑰花,或者哪怕他带的是其他任何花,都可以辩称为正常社交而不构成一票否决权的充分豁免标准,对吧?” 沈酌礼节性地摊了下手,表示当然知道。 “那你还……” “小赌怡情罢了。”沈酌波澜不惊,“又不损失什么。” 阿玛图拉无言片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酒店走廊传来脚步声,白晟打发走安东尼奥,回到了房间门口。 他的情绪自控能力真是成熟到可怕,这么短短一会功夫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光从表面简直看不出任何情绪,转向几位女监察官,做了个彬彬有礼的征询表情: “诸位是否可以……?” 阿玛图拉并不想跟一个被激怒的同类待在一个房间,果断起身:“告辞了,明天见。” 三位监察官鱼贯出了房间,关门前阿玛图拉回头对沈酌做了个口型,意思是请你们今晚无论床下吵架还是床上算账声音都尽量小一点。 门咔哒一声关上,偌大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白晟将那瓶酒和花放在了房间玄关的台面上,力道控制得十分稳定,然后转向沈酌: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白晟平时总是笑嘻嘻的,有种轻佻戏谑或者怡然自得的神态,被触怒时可怕的威慑感也很明显,会非常直接、非常清晰地将威胁传递给对方。 他很少会这样,一丝表情也没有,像深水般不见底。 沈酌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后腰靠在桌沿上。他已经换了挺拔精干的衬衣长裤,看上去跟白天那个不动声色的大监察官完全没有两样,沉吟端详白晟片刻,没有轻易说出“我以为你能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难道那不是一目了然吗”;而是反问: “你是不是一直有些疑虑想问我?”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语调是陈述的平直,白晟凝视着他:“是的。” “……”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仿佛连灯下细微的浮尘都静止了,良久白晟一字字低沉道:“明天颁奖典礼上,如果你要公开介绍我,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第53章 沈酌沉默了很久,冷白的侧颊隐没于阴影中。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 暧昧关系,情人关系,同生共死过的信赖特殊关系。沈酌对处理世人的仰慕一向游刃有余,因为他拥有精密且无可撼动的理智,对身后所有赤诚的、狂热的、扭曲的爱慕都习以为常。 即便这个叫白晟的人是不一样的,眼前这种情况对沈酌而言其实更容易处理。一个拥抱,亲吻,似是而非的安抚与恰到好处的亲昵,都可以把令人沉迷的美好现状维持下去。 但此时此刻,在远方传来模糊的涨潮声中,面对头顶清晰炙热的视线,他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合上了。 “……我不想骗你,”半晌沈酌平淡地道。 “我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习惯了必须随时面对最坏的情况,必须做好被身边任何人背叛的准备,包括你。” “我不知道你希望能与我达成怎样的关系,但我有一定的可能,一生都无法与任何人达成这种关系。” 白晟盯着他,仿佛连呼吸都静止了。 “如果你此生必须寻求某种公开承诺的话,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沈酌抬头注视着他,平静地道:“对不起。” 白晟的眼睛幽深沉冷,看不出任何喜怒,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沈酌的瞳孔。 时间缓缓沉淀下来,从相遇到如今的每一次交锋、生死之际的每一个对视、情热纠缠的每一丝体温,都化作虚空中涓涓细沙,从指缝间无声溜走。 不知过了多久,白晟低哑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出乎意料地冷静:“很晚了,也许我们都需要分开各自思考一下。” “……” “好好休息。” 白晟转身走向房门。他的脊背很直,平静且有尊严,动作一如平时那般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在刹那间卷走了所有熟悉炙热的温度,伸手开门走了出去。 沈酌在他回身关门的那一刻及时收回视线,指尖在裤袋里深深嵌入大腿肌肉,眼睫垂落挡住了所有神情。 但关门声没有如期响起。 “……沈酌。”白晟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一手握着门把,似乎迟疑了数秒,才缓缓道:“有句话我从没有直接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沈酌没有动,像光影交错处一尊冰冷的石像。 “也许你很难把我当成爱人,但你一直是我的爱人,从今往后永远都是。” 门轻轻地关上了。 遥远潮汐仿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人从肺到血液的每一丝氧气都挤压殆尽,窒息般的尖锐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咽喉。 沈酌用力闭上眼睛,深深俯下身,无数场景如纷纷扬扬的海底沙,将人轰然没顶—— “来跟我做笔交易吧,申海市监察官。” “你过来帮我把扣子系上,这三个劫机犯就交给你们监察处,如何?” “你们沈监察,他心里有我啊!” “我说我没法亲眼看你死,我做不到!!” “当风浪席卷大坝,人潮汹涌后退,唯他持剑逆流而上,我愿成为他身前的盾。” “你已经不是当年孤立无援的情况了,沈酌。你现在有我。” …… 沈酌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向内蜷曲得那么用力,连后肩颈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仿佛能藉由这个动作缓解肺腑尖锐的刺痛,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强行咽下咽喉的酸热的硬块。 仿佛某种未知的力量把他整个人剖成了两半,一半懦弱惊惧,紧紧蜷缩,因为徒劳地想握住指间细沙而丑态毕露;另一半却被强大的习惯所支撑着,冷静镇定,毫无破绽,像强行撑起脊梁与双膝的钢铁铠甲。 哗—— 浴室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沈酌洗了把脸,镜子里映出一张湿漉漉的面孔,眼底充满细密血丝。 年幼时会偷偷躲起来掉眼泪的小男孩已经不复存在了,成年后的HRG领导人有一副血肉包裹的钢筋铁骨。他低下头,看着水流下自己布满枪茧的掌心,纵横交错的水迹仿佛再一次变成了鲜血。 洗不干净。永远都洗不干净。 就像第一次开枪杀人时那样。 不论是多么冰冷刺骨的水,不论如强迫症般反复冲刷多少遍,黏腻血腥都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那个时候他才刚知道这条路是没有回程也没有尽头的,哗哗水流中他听见老院长病弱而坚定的声音,一遍遍反复安慰:“没关系,是那个研究员该死。他背叛了HRG,还想带着那个秘密偷渡到海外,如果你不杀他将来就会有更多人死去,你没有其他选择……” 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罪人!你们都是罪人!!”码头偷渡船前,研究员的面孔在枪口下极度扭曲,歇斯底里的怒吼撕裂耳膜:“你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秘密,未来只能属于进化者,人类必然要被淘汰!历史会记下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的名字,姓沈的你注定要死无全尸!!……” 砰一声枪响,人头爆作漫天血花,映在沈酌幽深的瞳底。 大雨倾盆而下,无头尸身颓然倒地,鲜血顺着码头一路流向大海。 沈酌缓缓垂下枪,数十名研究员沉默肃立在他身后。他们像乱世飘摇中一群苍白的鬼魂,良久暴雨中响起沈酌疲惫的声音:“……诸位都是全人类再生计划的中坚,从加入第一天起就父母老小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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