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静地听着,舔去傅闻钦眼角的泪水。 咸咸的,苦苦的。 江韵看了眼智能时钟,想起今天是她的祭日。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猫从他怀里蹦下去,蹿到语音按键的边上。 “傅闻钦。” “我也想你。” 机械女声在昏暗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傅闻钦猛地抬头看去,看见那只白猫很认真地看着他。 猫用柔软的肉垫又按了一次。 “我也想你。” “孟初初,都要研究生毕业了,准备个面试怎么还像准备高考一样?” 桌前的女人被男人手上的易拉罐汽水冰得一激灵。 她终于放下笔,略带责怪地转头看向男人:“卫缙,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 男人五官生得极俊朗,面部轮廓流畅,属于很阳光的那款帅哥。 卫缙垂眼看着孟初初,水眸盈盈,唇也是饱满柔软的,叫他有点像想亲。 孟初初算是看透了他,立马捂住他的嘴。 卫缙笑得双眼弯弯,唇就贴在她的手心里,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面试肯定没有问题。” 半年前,孟初初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幸存,不久前才苏醒。 但是她总觉得脑袋里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只是模糊又混沌,她用力地想要看清楚,却是无果,只觉得无比悲伤。 总觉得自己爱过谁,又变成过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时候在天上飞,有时候在地上,视野很低,反正不太像人。 不过,她的生活很安逸,父母相爱,家庭和睦,还有一个一直很照顾她的竹马。 美好得不真实,也让她不必纠结与这小小的不正常之处。 孟初初撤开捂在他嘴上的手,说:“是这个理,但是还是要好好准备,傅氏的门槛就已经够高了,我要是一轮游,岂不是辜负了我漂亮的简历?” 她是打算在从金融系的硕士毕业之前,找到一份合乎心意的工作的。 什么公司她都投了,傅氏集团本来是想碰个瓷的,没想到真的入选了。 卫缙见她真的看重,便识趣地不再打扰,放下孟母弄的水果拼盘,说:“好,你看完就早点休息,明早我送你。” 第二天一早,孟初初拎着孟母蒸的早餐,坐上了卫缙的车。 到傅氏门口的时候,孟初初刚好把烧麦啃完。 她下了车,和卫缙告别。 卫缙笑着和她告别:“初初,中午一起吃饭,等你的好消息。” 孟初初点点头,又挥挥手。 傅氏集团二十八楼,一群等待被面试的嫩生挤在一块。 孟初初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忽然听旁边炸起一阵小小的喧哗。 “天呐,这位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吧?他怎么亲自来当面试考官了?” “不得不说,他真人比照片更帅啊……” 作为一个年轻人,孟初初对看帅哥保有热情。 她循着视线看过去,为首的男人穿着西装,身姿挺拔。 的确帅的无可挑剔,只是看着年级有点大,可能有三十岁了。 孟初初这样想着,却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她下意识去看他的中指,没有戒指。 卫缙常说两人以前是两情相悦,孟初初总是不信。 因为她看着他,没有像这样心动的感觉。 可是,就这么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让她一见钟情了吗? 这种感觉就好像跳动的心脏不像自己的,却依然很笃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他。 她又突然想起孟母时常会说的:男人三十来岁,还没找到对象,多半是自己有点问题。 孟初初无语极了,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平常自己也没这么脱线,怎么能在面试的时候掉链子? 被她观察已久的男人看过来,眼神没什么起伏。 他只戴着再简约不过的平光镜,却有种斯文端正的压迫感。 而看见她时,这个沉稳的男人眼中,竟掀起巨大的波涛。 在大半年前,猫在按出“我也想你”的按键音后,猫变回了一只普通白猫。 它不再会用语音按键,用肉垫踩出“傅闻钦”的机械女声。 也不会在傅闻钦工作太晚时,轻轻咬他。 好像一年的相处只是错觉,猫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傅闻钦突然想起林昭昭说的话。 难道是江韵执念已了,转世投胎去了吗? 他就这样在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中,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的滋味。 直到某天回家,一只小麻雀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 小小的爪子勾在窗棱上,骄傲地挺着胸前的绒毛,然后下一秒就被白猫扑得狼狈不已。 它飞得叽叽喳喳,直接扑到了傅闻钦的脸上。 他试探地叫她:“江韵?” 小麻雀眼睛晶亮地点了点头,啄住他的头发,轻轻扯了扯。 小狗、蝴蝶,还有各种,她的意识都短暂地存在在上面过。 死而复生这件事,已经够让他狂喜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江韵,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见到了不少动物形态的江韵,傅闻钦神奇地具备了一眼认出爱人的能力。 现在,她以人的形态,重新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面试很快开始,孟初初是第十个。 她准备了很久,应对问题口齿清晰,对答如流。 助理发现几乎没什么话要说的老板别有兴味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总裁助理的位置不是还空着一个吗?就她了。” 孟初初一直觉得自己是口齿伶俐的那种,此情此景,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我、我吗?” 孟初初在第二天入职了傅氏,当起了实习总裁助理。 傅闻钦并不掩饰对她的中意。 这男人道行颇深,简直都让孟初初怀疑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能在小细节上那么打动她。 很奇妙的是,傅闻钦对孟初初也有天然的吸引力。 在孟初初和卫缙说清楚后,她和傅闻钦直接跳过了你追我赶、暧昧不明的阶段,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傅闻钦的确很好,除了年纪大点,是最称职的伴侣,他对她毫无保留,无论感情,还是身体。 但有时候孟初初听他说话,就感觉陌生的记忆在她脑子里乱窜。 那种对傅闻钦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觉又来了,好像是她记忆里爱过的那个人。 却又有潜意识在否定,那个人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孟初初迟疑极了,却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后来两个人见了孟初初的家长,又搬到了一起住,就像每对情侣一样。 孟初初对填满傅闻钦的家有执念,情侣杯、粉色的床单被套,还有数不清的小玩意。 傅闻钦对此很纵容,从来没有任何异议。 一天傍晚,傅闻钦去应酬了,孟初初则独自一人回家。 她忽然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黏在背后,脖颈泛起寒意,脚步不自觉加快。 转角处,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斜插过来。 车门猛地拉开,孟初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条裹着浸了乙醚的手帕狠狠捂住了口鼻。 “唔!”孟初初挣扎着想呼救。 但刺鼻的化学气味瞬间灼痛她的喉咙,意识顿时溃散了。 孟初初手脚发软,被粗暴地拽进了车内。 车里有好几个人,她看不太清。 还没等她仔细分辨,她的后脑勺就重重磕在金属座椅上,昏死过去。 醒来时,孟初初发现自己被困在潮湿的地下室,手腕被尼龙绳勒得发紫。 墙壁上的霉斑渗出腐味,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铁箱,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昏黄的灯泡。 她试图起身,脚踝却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孟初初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强光照进来,孟初初被强光刺激得流下眼泪。 男人表情很狰狞,脸上皱纹颇多,却和傅闻钦有几分相似。 他拿着刀,刀锋划过她的脸,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 “没想到在江韵死后,我的好儿子还愿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孟初初疼得发颤,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傅父哈哈一笑:“傅闻钦那小兔崽子为了江韵要逼他老子上绝路,那我只能用你这个活人给我换一条生路了。” 江韵到底是谁?是傅闻钦以前的爱人吗? 孟初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被浸了乙醚的布条捂住,昏了过去。 …… 傅闻钦踹开地下室的门时,看见的就是傅父正拿着匕首,对着半昏迷的孟初初的脖颈比划,似乎在寻找着下手的角度。 “放下刀!”傅闻钦瞳孔骤缩,他拳头紧握,手上的青筋暴起。 “傅氏的股份我会转回给你,但你得先让她安全离开!” 孟初初听见傅闻钦的声音,彻底清醒过来。 她瞥见脖子上的寒光,身体颤抖不止,她对尖锐物很恐惧,已经到了无法直视的程度。 她的嘴被胶带粘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傅闻钦看见她手上被绳索勒出的血痕,心脏都在发痛。 “别怕,我会救你的,这次我不会再放弃你。” 为什么要说“再”?孟初初皱起眉头,还没细想,她的头就像被重锤击打了一般,嗡嗡地痛。 傅父狞笑着,语气阴冷:“傅闻钦,你还真有这个胆量,孤身一个人过来。” “我有什么不敢。”傅闻钦越愤怒,脸上越不动声色,“之前就我就该让你被送进监狱。” 傅父紧捏着孟初初的衣领,手里的刀仍抵着她的脖子。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股权转让书交出来!” 傅闻钦冷静地说:“到外面来,我给你转让书,你放她走。” 孟初初被傅父交给一旁的黑衣人,她意识混沌,完全是被裹挟着往前走。 傅父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好字,突然,他眸光一厉,朝抓着孟初初的黑衣人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黑衣人有些迟疑。 傅闻钦瞬间注意到,直接扑向孟初初。 那个黑衣人被他一拳打没了意识,软倒在地。 傅父几近暴怒:“老子根本不想要你那个破公司了,就是像要你和你喜欢的人死!让她像江韵一样,死在你眼前!” 傅父一脚踹中傅闻钦的脊背,一声闷响,几个黑衣人也围上去。 傅闻钦很快反击,几人扭打在一起。 孟初初乘机滚向墙角。 她撕开嘴上的胶布,大声道:“傅闻钦,小心!他手上有刀!” 可这话说晚了,傅父拿着刀,直接捅进了傅闻钦的腹部。 “不要!” 喊完,孟初初眼前一黑,脑袋里的疼痛更甚。 记忆蜂拥而至,在她头脑中熙熙攘攘。 被傅父雇来的打手没想闹出人命,一下被这场面吓到了。 孟初初强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灭火器,狠狠砸向了傅父的脑袋。 傅父瘫倒下去,此时,警笛声骤起,孟初初终于心神一松。 之后便是头晕脑胀的恶心,她强撑着傅闻钦的身体。 傅闻钦笑得虚弱:“没事了,小韵。” 孟初初心都在发颤,紧紧捂住他的伤口。 等到警察进来接手,她才把傅闻钦放下,撑着墙,吐得浑天地暗。 直到有人拍着她的背,给她递了一瓶水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那人关切地问她:“你还好吗?” 孟初初或者说是江韵,她摇摇头:“我没事,另一个人伤得比较严重,你们先救他……”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止好血,抬上了担架的傅闻钦一眼,说:“你和他都是案件相关人员,要一起重点关注保护,一起上救护车吧,你也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傅父与其他涉案人员被收押。 江韵配合完警察的问询,回到了医院。 傅闻钦的刀伤很深,但万幸没伤到内脏。 江韵找了个陪护床,窝在他床边委委屈屈睡了两天,终于见他悠悠转醒。 她有些愣,这还是生离死别之后,她头一次带着完整的记忆、以人类的状态和他见面。 颇有些时过境迁之感。 江韵一脸空白,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表情来。 “傅闻钦,你醒了。” “初初。”傅闻钦的手虚虚抬起,搭住她的,手指很冰,“你没事就好。” 江韵突然有点想哭。 “傅闻钦。”她叫他的名字,有些哽咽。 “我想,结束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 傅闻钦身形一滞,“你都想起来了?” 他早就知道作为孟初初的江韵失去了记忆,并且没有戳破。 以只有他心知肚明的状态,她不用记得从前的那些伤害,好像也不错。 江韵似哭似笑,轻轻点点头:“嗯,作为江韵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 江韵从傅氏辞了职,住回了研究生宿舍。 时间一转,马上就到了年底评奖学金的日子,江韵本来想躺平,结果舍友拉着她要再去弄一点志愿时长。 两人开始物色起来,没几天,真的碰上了一个。 她们学校即将要召开一个金融交流大会,志愿内容不难,就是在服务台提供服务,以及大会的后勤工作。 这次请了很多企业家,待他们都落座之后,孟初初才终于有了上厕所的时间。 从卫生间出来,一位男士向她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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