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崩,带动泥石堵塞道路。 如此一来,就能短时间里断了西辽军队的粮,强攻没了力气,围困援军军粮到来,西辽军队也无计可施,眼下一切已经不再是难题,只等援军抵达。 …… 紧赶慢赶,临近边关。 到了一处地方,大军停了下来,嵇临奚下了马车,就着春水洗了一把手,马匹在喝水,看着眼前漫漫黄沙,想着马上就能得见太子的他,不自觉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喉咙鼓动着。 没在外面待多久,嵇临奚重新回到马车里,看着那始终为太子留下的位置,忍不住伸手轻轻摸过上面柔软皮毛。 马上,马上我就能再见你,结束这段时间的思念之苦了,殿下。 疲惫的脸颊轻轻倚靠在上面,想象着什么,嵇临奚嘴角露出笑意,趁着大军停下的时候,他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梦到自己与太子终于会面。 “殿下!” “嵇御史——” 他急切奔赴到心上人身边,两人在漫漫风沙中紧紧相拥。 “你怎么才来?”美人倚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中,哽咽着怨他。 他深情说:“是小臣来晚了,殿下,小臣来了,小臣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有情人相会,难舍难分。 就在嵇临奚沉溺于这样的美好梦境时,马车外面,有人在喊他。 “嵇御史,嵇御史。” 他不愿从美梦中醒来,那人却锲而不舍叫喊,饱受思念之苦的嵇临奚被强制扰醒,脸色阴沉得可怕,“做什么?” “边关那里来人来迎接我们了,我们得前去见他。” 忍住心中怒气,嵇临奚下了马车。 什么人什么身份啊,还得他前去见? 他面无表情跟着喊他的人来到前方,见几个将军已经围在这里。 真是好大的气派啊。 嵇临奚心中冷笑,穿过人群走过来,视线看到那人背影,神情一顿。 是……是…… 恍若梦中,他不可置信紧盯着。 墨黑的长发已经被剪了一部分,散在腰上的位置,风吹而过,下巴处的碎发与身后的发被风撩拨开,露出一截雪颈,比从前瘦了几分的下巴,还有瘦了几分的腰,衣物也更显空荡…… 还有那张斗笠下他日思夜想的侧脸,也比在京城的时候暗淡粗糙了一些,可想而知在这边关受了多少苦。 似是注意到他目光,日思夜想的人侧过头来,微抬斗笠,露出那双依旧清透如初的桃花眼,微笑望他,温温柔柔开口:“这位一定是负责押送军粮的嵇御史了吧?” 漫漫黄沙、红红烈日,数不清的马匹扬起马蹄,甩着长尾,嵇临奚只觉眼前心心念念的人被一团光晕笼罩,明明美人公子没在京城的时候那般尊崇极美了,他却依旧还是心脏狂跳,甚至比在邕城初见时,还要跳得更厉害。 “嵇御史?”楚郁手捏着斗笠,微微歪头开口。 嵇临奚这才如梦初醒,听出心上人提警的他,连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臣——臣嵇临奚,见过太子殿下!” 楚郁走到他面前,略微停顿后,伸出手将他扶住,“嵇御史快快请起,身在边关,无须多礼。” 被那双手搀扶着起身,嵇临奚是魂也倒了,魄也消了,紧接着他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怎么好好梳洗,忙松开手,想去整理自己衣服和头发,但手才抬起意识到现在的场合,又缩了回去。 路上想的那些灵巧言辞,能夺好感的话,此刻全部堵在了他的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恰巧楚郁转头,与其它将军说话。 他先是表达了对大军支援到来的谢意,又将边关漠城现在情况告知,问是否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要前往边关,边关将士已经等很久了。 “休息好了,大军现下即可前进——” 楚郁点头。 他正准备和云生为大军带路,嵇临奚忙道:“太子殿下!” 楚郁回身看他。 嵇临奚露出谄媚官员的姿态来,“这边关风沙大,您来这一趟,想是累了,何不如与下官同乘一辆马车,带路的事,交给护卫便好。” 楚郁看了云生一眼,云生立刻开口,“嵇御史说得对,殿下,大军都已经到这里了,您就休息一会儿吧,属下带路就好。” “既如此,那就麻烦嵇御史了。”楚郁朝嵇临奚微笑,跟着嵇临奚去往军队后方,他走在嵇临奚身后,于是那根系在嵇临奚头上的青色发带就那样映入眼帘,映得他不自觉地飘了一下视线。 到了马车外,嵇临奚亲自为心上人掀开车帘,他弯腰伸手,那是等待被使用的姿势,唇角笑意都快压不住,他卑谄足恭道:“请殿下上车。” 楚郁看了他片刻,扶住他手臂,弯腰进了马车中。 嵇临奚忙也跟着钻进马车,他动作急切,不像钻马车,更像钻洞房,还是害怕新娘下一瞬间就跑了的钻洞房。 “殿下,坐这里,坐这里。”他说。 楚郁停住要落座侧边的动作,坐在了嵇临奚想要他坐的位置上,他整理衣袖,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上,侧过头来看嵇临奚,面带微笑、轻言细语:“嵇御史。” 嵇临奚坐在一旁,目光专注看心上人脸上风沙的痕迹,看心上人瘦了的下巴,看心上人比在京城素净打扮还要更素净的打扮,心疼得狠极了。 怎么就……怎么就瘦了这么多?他分明记得殿下以前的脸颊上有肉,好似伸手一掐,能软软的捏一块在手中,还有以前,殿下的肌肤连玉都比不上,现在却略略粗糙了一点。 以为自己会受到一点惊吓的嵇临奚,事实上却是满心心疼与爱怜。 该死的王相,该死的皇帝,该死的边关,该死的战事—— 楚郁侧头,躲开那灼热视线,抬手掀开车帘看着窗外并不新鲜的景色。 视线落到那显露出来的柔软手掌,嵇临奚的眼中更是火光都要冒出来。 这些服侍太子的人是只吃干饭的吗?为什么连手上也起了薄薄的茧! 他真的是好狠好狠的心疼了,忍不住起了半个身子,弯腰来到楚郁面前。 听到声音,楚郁转头。 自小摸爬打滚活下来的小人,生得胸宽背阔,楚郁从未觉得嵇临奚的身形对他有什么压迫感,却在这马车有限的空间中,对方直起一半的身子靠近他,由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瞳孔颤了颤,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嵇临奚来到心上人身前,怜爱无比地捧起那一双手,忍住细细抚摸亲吻的冲动,痴痴道:“殿下,手怎么成这般了?” “孤……” “一定是底下的人没照顾好。”不等楚郁开口,嵇临奚已经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去翻一个袋子,殷勤得不能再殷勤,“没事,殿下,小臣这里有药膏。” 要不说冥冥中早有注定呢,他来的时候,正好带了药膏,对自己的手,嵇临奚是不喜欢极了,毕竟那是他曾经流民的象征,他用了一路,就盼着自己的手能好看些,和那些达官贵人一样。 只有让自己看起来各方个面至臻至美,才能站在美人身边让人看着觉两人是神仙伴侣,而不是看他像个美人身边的奴才。 眼熟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雪白的膏状物体,已经被使用了一半。 这药膏嵇临奚自己用的时候,只挖一小勺在手上,毕竟一盒千金,用多了他都会肉痛,但用在太子身上,却恨不得全部都抹了上去,好让那双手恢复如初。 眼看着一双手被抹得黏黏糊糊,楚郁深呼吸一口气,轻言细语提醒道:“嵇御史,太多了。” 嵇临奚这才如梦初醒,低头看去,白皙的指上覆着湿润的雪白膏痕,又带着水样的残渍,宛如……宛如…… 他这个厚颜无耻的色批呼吸一窒,脑海里一下浮想联翩,身下亦是不由自主烫了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 他自己都不敢说出来 害怕说出来,心上人就会骂他无耻下流,再气恼给他一巴掌,让他从这辆马车滚下去,还要砍了他的脑袋。 “是……是有一点多,殿……殿下。”他磕磕绊绊地说,伸出自己的手掌盖上去,像遮掩某种不能说的东西,却不自觉做出更大胆的事来。 粗糙手掌慌乱刮过那莹白玉手,沾了多余的白膏到自己手上,明明是要立刻收回去的,但它的主人显然被勾了心智,依旧抓着不放。 楚郁抽不出来自己的手,眉心狠狠跳了跳,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错愕抬头,不可置信看着嵇临奚。 沧桑抽烟:明明只擅长感情戏,为什么还要试图走高大上的正剧路线,是不甘心做一个脆皮鸭作者吗? 读者:(按死)不要试图走不适合你的道路啊,安安心心搞两个男人的脆皮鸭文学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鸽头扑翅奋力挣扎:可恶,想展示我的政治才能却发现根本没有! ps:顺手再给我的宝宝们求一下成长逆袭的活动票,指路置顶评论! 89 第 89 章 这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下流无耻的人! 鲜红的血正从嵇临奚鼻腔中流出, 一滴一滴落在那涂着药膏的手上,楚郁手指都在颤抖,嗓音甚至失去了平时的稳定从容, “嵇……嵇御史?” 嵇临奚自然也望到了。 时隔多年,这位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的嵇大人再次体会到了当初作为流民楚奚时, 摔在门槛上的狼狈窘迫。 他连忙提起袖子擦楚郁的手,捂住鼻子跪在地下请罪, 口中说什么自己玷污龙子圣体该当死罪。 楚郁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无碍, 嵇御史何罪之有。” “这边关天气干燥,如此……如此也是常事。” “你快拿帕子擦一擦罢。” “帕子……帕子……”嵇临奚伸出手去往怀中掏, 没摸到帕子, 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洗手的时候, 拿帕子擦了手后便丢了。 楚郁缓慢呼吸着一口气,将手掌交在一起把那药膏三两下擦干净了,他犹豫着探向自己怀中,摸到两块帕子,一块灰色一块白色,拿出白色的一方帕子, 递到嵇临奚眼前:“嵇御史没有的话,用这块。” 嗖地一声, 帕子已经落到嵇临奚手中,嵇临奚面上感动不已地道谢:“多谢殿下施帕之恩。”提起帕子放在鼻下时,微不可查深呼吸了一口。 依旧是记忆中的香气, 甚至因为放在怀中, 香气更浓郁了, 绵长馥郁。 这么白, 就和殿下本人一样的白,这般干净洁白的物件,如今却要染上他嵇临奚不干不净的东西。 罚,该罚,该罚—— 宽大的袖子遮住他鼓动吞咽不止的喉结,等到擦好鲜血,嵇临奚放下手,楚郁就这么看他动作自然顺畅流利无比地将帕子藏入怀中,而后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地抬首,“多谢殿下怜爱,小臣已经好了。” 楚郁:“……” 他手指缩了缩,到底还是无法说出让嵇临奚还他帕子的话来。 白色的帕子已经弄脏了,之后……大抵会把它丢了的吧? 会吧? 马车在车轮滚动中朝着边关迈进。漆黑的碎发贴着脸颊落在胸前,比从前更瘦削成熟的面容,眉眼也更内敛藏着锋芒,楚郁知道嵇临奚如今还站在自己这一方,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试探对方对王相所作所为知多少。 “嵇御史。”他轻柔开口。 “小臣在——”嵇临奚立刻殷勤回应。 “这一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运输的军粮能抵达边关,救边关于水火,解殿下燃眉之急,临奚就是不辛苦的。” 况且眼下得见日夜想思的人,这一路上的苦就成了甜,不经历苦,又怎么知道甜是什么滋味呢? “负责押送军粮的,只有你一人吗?” 为色所迷的嵇临奚,又从心上人这句轻描淡写的温柔话语里清醒了过来。 他迟疑片刻,正色道:“其实小臣只是明面上的押送人,真正押送军粮的,另有其人。” 他说:“在京中的时候,小臣接了押送军粮的差事,王相单独留下小臣,说担心小臣一个人忙不过来,与小臣一起运输粮草的还有其它人,” “还说到了边关,有些事小臣当懂得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他适时地抹除了一些东西。 比如自己拿了王相的地契商契。 “单良平。”他报出这个名字。 “这人应该是帮王相看管粮仓的人,赶来边关的这段时间,小臣有几次想看一下军粮情况,但都被他阻拦了下来,因小臣明面上还是王相的人,不好与他为难,那些跟着看守粮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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