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皇太子武元辛如烟无错版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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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轻气盛的年纪，心事全都写在脸上，藏不住一点情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毫无喜悦可言，情绪甚至跌到了谷底。原本起哄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个刚进门的同学仍一头雾水。 "景辞，你不下去吗？" 傅景辞突然冷笑一声："下去干什么？" "林微雨在楼下等你啊。" "关我什么事？" "不是...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大家都知道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 "除非我记错了，我从始至终都只是把她当妹妹，不是吗？" "可是...这些天你们不是一直很暧昧吗..." 傅景辞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再次解锁手机。发出的好友申请依然石沉大海。而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退出聊天界面，拨打了沈书意的电话。传来的却只有机械女声的提示音。沈书意已将他的号码拉黑。傅景辞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转向一位女同学，借了她的手机，再次拨出。铃声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喂，夏言，找我有事吗？" 沈书意的声音传入耳中。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嗓音。柔和而温暖。傅景辞胸口一颤。他确实有点想她了。 "喂？怎么不说话？" "是我，书意，傅景辞。"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立刻陷入死寂。紧接着，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他再拨过去，对方已不再接听。傅景辞将手机还给那位女同学。他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只是开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同学，平静地说："不是要下去吗？走吧。" "景辞？" 傅景辞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走吧，别让女孩子难堪。" "人家一片心意，我总不能辜负了。" 鰇垃贱縨闺乄揲咜韀椾櫮硸哽嬭芜铆 11 林微雨的表白场面相当盛大。这个白皙娇嫩的女孩，天生丽质，精心打扮后，又布置了充满仪式感的现场。表白时情到深处，泪如雨下，楚楚动人。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围观，纷纷拍摄上传网络。我自然也刷到了相关视频。点击量最高的片段是傅景辞接过林微雨的花束，林微雨哭着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亲吻他脸颊的那一刻。我面无表情地关掉了视频。虽然分手的决心已经坚定不移，虽然我已下定决心将他从心中剔除，但人心毕竟是血肉铸就的。我也曾全心全意地爱他整整一年。怎可能做到丝毫不受伤？尤其是看到林微雨扑入他怀中，亲吻他的画面，那一瞬间，我仍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我想，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完全治愈自己。闺蜜默默递给我一罐冰啤酒。 "今晚喝醉也没关系，等会我表哥会来接我们。" 我们灌下了好几罐啤酒，放声高歌，声嘶力竭。闺蜜的表哥来接我们时，我俩已经醉醺醺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位温文尔雅的男生。醉意朦胧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竟是：千万别在他面前吐出来，他的白衬衫看起来干净得发亮。 "沈书意，还能自己走吗？" 他礼貌地扶住我的手臂。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转念一想，肯定是闺蜜提前告诉了他。 "上次奥数比赛，我们见过面，沈书意。" "我是季书白。" 我怔怔地望着他。包厢里五彩斑斓的灯光不停闪烁，伤感的歌曲在背景中婉转流淌。不远处传来年轻人的欢笑和起哄声，服务员端着酒水和小吃匆匆穿梭而过。这是最世俗热闹的人间烟火。而季书白就站在那里，白衬衫纤尘不染，仿佛与这喧嚣格格不入。他是那样的干净，干净得让人感到自惭形秽。 12 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好友申请。我盯着"季书白"三个字，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点击了接受。他很快发来简短的消息："早点休息，晚安。" 我回复了两个字"晚安"，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下楼扔垃圾时，意外碰见了傅景辞。他就站在我家楼下的树荫里，与过去无数次等待我的情景一模一样。阳光刺眼，我恍惚了一瞬，竟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仿佛我们从未分手。但这错觉稍纵即逝。我立刻清醒过来。傅景辞昨晚已经接受了林微雨的告白，他们已经是一对了。扔完垃圾，又顺路去附近驿站取了个快递，回来时，他依然站在原地。注视着我，一步步走近。 "沈书意。" 傅景辞拦住了我："谈谈吧，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没理会，径直往前走。傅景辞却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快递盒："挺重的，我帮你拿上去。" 还没等我拒绝，他已经抱着箱子飞快地跑上楼梯。父母离婚后，妈妈改嫁去了南方，爸爸不愿留在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带着弟弟外出打工。这间老房子就只剩我一人居住。恋爱期间，傅景辞常来接送我，也曾在这里吃饭，一起复习功课。回想起来，那段感情最初的样子，倒还挺纯粹美好的。傅景辞很快下楼，天气炎热，他额头布满汗珠。我道了声谢，准备上楼。傅景辞又拦住我："不请我喝杯冷饮吗？" 我不想再有任何纠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沈书意。" "既然要分手，也该把话说清楚吧？" 我停下脚步。傅景辞语气中带着讥讽："否则这样不明不白的，别人会误会，你说呢？" 他这话倒提醒了我，既然决定结束，确实应该划清界限。我转身指向对面："那家冷饮店可以吗？" "好。" 傅景辞率先迈步。我跟在他身后朝马路对面走去。烈日当头，街上行人寥寥。我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一个骑着山地车的白衬衫男孩缓缓经过。夏风吹动他的衣角，如同鼓满的帆。他或许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13 "关于昨晚我和林微雨的事，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傅景辞主动开口。 "她突然告白，我完全不知情。" "当时场面闹得很大，围观的人特别多。" "我把她当妹妹，不想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所以才没当场拒绝她。" 他边说边观察我的反应："事后我就跟她说清楚了。" "我没跟她在一起，沈书意。" 我笑了笑，很想问：为了不让她难堪，你可以接受她的花束，拥抱，甚至亲吻。那么将来，是不是也会为了同样的理由，跟她发生更亲密的接触，甚至上床？但我连质问的兴趣都没有了。这种情况已经重复太多次，我感到疲惫不堪。 "你说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和你说个明白。" "冷战七天等于分手，这是你定下的规矩。" "傅景辞，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你做什么，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不必特意来告知我。"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雨天为我撑起的蓝白相间校服外套，他在我身旁写字时圆珠笔墨水的淡淡香气，雨后潮湿泥土气息中那个克制而青涩的初吻，人群涌动中，他带着痞痞的笑容，逆流向我走来。他曾说："沈书意，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考同一所大学，留在同一座城市，结婚生子，永不分离。" 这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却又恍如隔世般遥远。我的眼眶微微泛红，心却异常清醒地意识到，我已经放下了。 "你确定要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 "冷战七天就分手，没错，是我说的。" "但现在七天都过去了，沈书意，是我主动来找你求和。"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我不想再多纠缠一秒，转身准备离开。傅景辞却再次拉住我，眉头紧锁，眼神却异常明亮。 "录取通知书马上就要发了，我们还要一起去同一所大学的。" "沈书意，难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我没忘记，就在不久前，我还在憧憬，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约好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小公寓，每天形影不离。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只是，年少时的誓言太过脆弱，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别再闹了。" "我明天要和父母出国探亲。" "别让我在外地还惦记着你。" "等我回来，书意，我们一起去学校报到。"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傅景辞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看了一眼，挂断了。但电话很快又响起第二次、第三次。傅景辞终于接通了。 "林微雨，怎么了？" "好，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我会和叔叔阿姨解释的。" "别哭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说清楚的。" "我这就过去，最多十五分钟，你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傅景辞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林微雨的父母大发雷霆，差点动手打她。"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们之前吵架，你闺蜜骂她是小三那事，传到她父母耳朵里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因我而起，我得去跟他们父母解释一下。" "书意，等我回来，别忘了，我们约好一起去报到的。" 傅景辞说完，匆匆离开了。我隔着玻璃窗，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却平静如一泓无风的湖面，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14 傅景辞出国了。临行前他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过几通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他离境不久，林微雨也追了过去。两家门当户对，交情匪浅。林微雨的父母大概是乐见其成的。想来也是我太天真，只顾着一腔热血地去爱，完全忘了家庭背景的鸿沟。即使傅景辞没有三心二意，这么大的家世差距，他父母也绝不会接受我。现在看来，分手倒是一件好事。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开始专心做暑假兼职。父亲仍不愿回来。电话里敷衍了几句祝贺，又给我打了几千块钱。他说在外地生活压力大，我既然考上大学，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今后，他就不会再给我生活费了。我心里难免有些难过。母亲改嫁后又生了个小儿子，宝贝得不得了。从姑姑的社交动态里，我看到过爸爸和弟弟的合照。弟弟脚上穿的鞋子都是几百块一双的品牌货。而我，第一双像样的运动鞋，还是傅景辞送我的生日礼物。考虑到还有学费要交，我收下了这笔钱，诚恳地道了谢。父亲没有回复。我关掉聊天窗口，调整好心态，继续工作。我在一家大型炸鸡连锁店做兼职。刚开始工作第二天，就遇见了季书白。他说他最喜欢这家的炸鸡，每天都要来吃。果不其然，从那天起，我每天都能见到他。他总是独自坐在角落里，点一大堆食物，却几乎不怎么动，最后都便宜了我。一起打工的同事私下打趣我："那个男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天天来，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他长得好帅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感觉很高级。" 我一边给杯子加满可乐，一边笑着回应："哪有，他是我闺蜜的表哥。" "他每天来，纯粹是因为爱吃这家的炸鸡而已。" 店长突然插话："得了吧，你来兼职之前，我可从没见过他。" 我不由愣住，下意识看向角落里的季书白。面前的食物几乎原封不动，他只是低头专注地在平板上刷题。我抿了抿嘴唇，缓缓收回目光。在心底告诫自己：沈书意，有些错误，一次就足够了。闺蜜家境优渥，但据她所说，她阿姨家更是富得流油。季书白一家早已定居北京。他只是暑假回来探望外祖父母，短暂逗留而已。很快他就会回到那个与我这种普通人相隔甚远的世界。我开始有意识地避开季书白。像他这样聪明的人，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那天，我收到了他的第二条微信。 "沈书意，你很讨厌我吗？"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久久不能回复。喉咙发紧，胸口闷闷的难受。怎么可能有人讨厌季书白呢？只是有些事情不该发生，不如一开始就避而远之。 "没有，你很好。" "只是，我觉得你可能给我带来了一些困扰，我打算明天辞掉工作。"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最终，他只发来一句： "不必辞职，沈书意，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