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晕过去又醒过来,身体软弱无力,头脑晕眩。 他们商量着送我到李叔家里小住几天,毕竟已经收了钱。 那时候,我和傅知琛还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处在暧昧阶段。 但我的求救信息刚发送出去,他立马赶来救我。 5 弟弟仗着未成年拿刀捅了他,一刀下去鲜血淋漓。 妈妈虚情假意地哭,在街坊邻居面前说我和野男人私奔,怒斥我不要脸,说我带着野男人打上门来。 围观的人全全都指指点点,难听的话全都灌进我的耳朵。 傅知琛没有收到任何影响,立场坚定抱我离开。 我们无处可去,就躲进天桥底,直到天黑才敢出来觅食。 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伤口稍微一动又牵扯开来。 傅知琛受的伤比较重,但他把唯一一条围巾拿来包裹我的伤口了。 他用自己的学费垫了我的医药费,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担心他的伤势。 “我不疼不饿。”他握着我的手说,“只要你没事,我一切全都好了。” 他安慰我:“不关你的事,我家里实在太穷太穷了,即使我顺利念完大一,大二的学费也没着落,我辍学是迟早的事。” 因为我,他花光学费,最后也放弃了上大学,他家里人也都是不理解。 梦里不断重复过去的画面,就像临终时经历的走马灯。 傅知琛分明深爱我,可现实又为什么变成物是人非呢? 梦境的最后,是傅知琛说要和我一起创业,给我一个真正的家。 “季今忆,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从梦中哭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 傅知琛坐在床边处理文件,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瞥了一眼。 “我妈等会儿来看你,我要去京市出差,两天后回来。” 我想起梦里那个为我挡刀的少年,再看看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泪水再次涌出。 “我们聊聊好吗?” 他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侧脸线条冷硬:“还想说什么?叫我别娶苏软?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打掉?” 他冷笑一声,“你还要我怎样?我答应不分手了,你还贪心什么?” 他从钱包抽出一张卡扔在床上:“去散散心吧,密码2000123。” 曾经我们所有的共同账户密码都是5201314,如今改成了苏软的出生年月份。 这个行为无疑又给了我致命一击。 我突然笑出眼泪来。 傅知琛爱一个人的时候会爱到极致,不爱也是。 我带着哭腔道:“傅知琛,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待他走近我。 我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6 这巴掌我用尽全身力气。 傅知琛的脸被打歪到一边去,拧着眉,疑惑看我。 “你那天当众给了我两巴掌,这是我还给你的,我们算扯平了。” “你先前说,如果我想离开,你绝不会阻拦我。” “所以,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番话,我心口堵着的气终于通畅。 傅知琛有点震惊,很快恢复如常:“希望这不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好,那就分。” 他又抽了张卡出来,告诉我里面有一千万额度,是对我二十年来的补偿。 我没有客气,直接收下。 公司由我们两人一起创办,但真正让其发展起来的人是傅知琛,我没必要和他争抢。 况且,这些年我爸妈经常来闹事,他只能拿钱息事宁人。 我得到他的庇护,受到很多恩惠,平静地过了二十年,很庆幸有他。 除了不再爱我,他仍然是我心目中的优秀男人。 二十年青春,还换来一千万,很公平。 我擦掉眼泪,笑了笑:“傅知琛,最后再抱抱我好吗?” 傅知琛点头,张开手想抱我,却再次被我一巴掌打歪了脸。 “季今忆!” 这次,他真的怒了,咬牙切齿连名带姓喊我。 我立马躺下,拉过被子盖到头顶。 “你当众打了我两巴掌,我只是还够数量回去而已,这就生气了?我都还没怪你让我下不来台呢。” “耍我很好玩吧?故意和苏软接吻被我看到,用这种方式逼我提分手。傅知琛,你真恶心!” 我躲在被子里,已然泪流满面。 傅知琛轻叹一声,放轻了语气: “你不用把我想得这么坏,我说了,只要你不想分手,那就不分,我承诺照顾你一辈子的事,永不食言。” 听到脚步声远去,我才拉下被子透气。 头和心像炸开般痛。 季今忆,憋住!不哭! 我不要回头。 我不要…… 他们的婚期如期而至。 傅知琛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开口就是暴击,完全不顾我死活。 他命令我:“今天是我和苏软的婚礼,希望你念在多年的情份上,不要来搞破坏让我难堪。”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一个这么坏的人。呵,这点成年人的体面我还是有的。如果真要闹,我不会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我冷笑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就在忐忑中完成你的婚礼吧,我现在挺想到现场讨杯喜酒喝,我马上就去!” 不给他反应,我立即挂断电话。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又流,我打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戴着帽子和墨镜,裹得严严实实,宛如小偷一样来到婚礼现场。 亲眼见证傅知琛单膝跪下,给别的女人戴上结婚戒指。 我许久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了。 新人开始说结婚誓词。 “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无论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愿意此生与你不离不弃。” “老公,我愿意,无论将来如何,我们都一起克服……” 7 苏软特别感性,话未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 傅知琛红着眼眶,隐忍不哭,把她拥进怀里安慰: “好了好了,我们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守空房,过去的苦难彻底过去了。” 是啊,他以后不用回到与我的小家了,也不用敷衍我了。 和我在一起的苦难永永远远成为过去。 我终于心死。 转身离开时,不慎被傅知琛妈妈发现。 她本来还一脸郁闷,看到我后,立马冲过来。 “今忆,你怎么才来啊?婚礼都开始了,咦,你为什么没有穿婚纱?” 说罢,拽着我上台,用力拉扯苏软的婚纱,骂骂咧咧: “坏女人,你为什么穿我儿媳婚纱?给我脱下来!今天不是你的婚礼!” 现场乱成一团。 傅知琛非常生气,拉我去了后台,恼怒开口: “你满意了?破坏我的婚礼心里觉得痛快了吗?如果爽了,以后能别来打搅我们了吗?” “你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值得被同情的地方?季今忆,够了,真的够了,别让我讨厌你。” “我妈有点老年痴呆了,不清醒的时候只记得你是我女朋友,其实她一点都不认可你,要不然她不会替我打掩护,任由我和苏软在一起。” 我如鲠在喉,半晌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傅知琛烦躁地追上来,拽住我的手腕。 态度强硬道:“你看起来状态不好,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真的不用。”我挣脱束缚,“苏软需要你,你真的不用管我。” “你再这样多管闲事,我会忍不住不让你走,我真的会!” 傅知琛闻言,生怕我大闹特闹,果然走都不回就走了。 我回到曾经的爱巢,开始打包东西带走。 住了这么多年的家,有太多太多回忆,在这多待一秒钟我都感觉窒息。 哭着整理三天,才勉强收拾完。 傅知琛这些年送的礼物足足一卡车,我直接卖给了废品回收站。 我真正带走的只有几套衣服。 最后轻装离开。 我去了沿海城市,租了海景房疗伤,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睡足三天三夜,饿醒才舍得起床。 打开手机,发现傅知琛打来几十个电话。 问我为什么搬走,说其实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本来打算把这间房子留给我做养老保障。 次日,又像没事人似的发来信息问: “我上次从法国定制的白西装,裤子找不到了,你收在哪个柜子了?速回,要参加重要宴会。” 我没回,他连打几个语音电话才善罢甘休。 这几天,他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问我。 最离谱的是昨天夜里,打了十八个电话,发了五十九条小作文给我。 “今忆,睡了吗?苏软哭到不行,说对不起你,为介入我和你的感情感到内疚,我怎么都哄不好,你接电话,给她说一句没关系吧。” “季今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孕妇?你非要装死吗?好,当我求你,接电话!” 8 都是些无聊的信息。 我看完顺手删掉。 刚好放下手机,又来电了。 我非常不悦,带着满腔怨气接听。 “有事?” “我妈的假牙怎么清洗?她不让苏软碰,你告诉我清洗步骤,我来洗就行。” “……网上有详细教程,你搜来看就好,还有事吗?” 我捏紧拳头,压抑怒火。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回道: “有空我们见个面吧,苏软想见你,你知道的,孕妇总是多愁善感,在感情方面,我们确实欠你一个诚挚的道歉。” 我轻轻吐了个“滚”字。 一字一句告诉他,我并不稀罕他们的道歉。 如果傅知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结婚,或者决定和苏软在一起那一刻,主动跟我坦白。 我虽然会难过,但我不会怨恨任何人。 他们把我当小丑耍了这么久,还妄想得到我原谅让自己安心。 门都没有。 “傅知琛,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懂吗?就是没有任何关系了的意思!” “你老婆就算哭死,也与我无关。” “还有你,我不是你的保姆,你的衣服,包括你妈的假牙,任何事!都不要来问我!地球少了谁都会转,不要整得好像离开我,你就要不行了一样。” 傅知琛沉默一瞬,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耐心听完,打断他:“挂了,以后再也不要打来。” 挂断电话,我直接拔卡扔掉。 爸妈得知我和傅知琛分手拿了补偿,到处打听我的下落。 扬言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因为分手了,导致他们无法再从傅家得到好处。 如今只想找到我,抢走我所有积蓄。 我很喜欢国内。 可是想重启人生,只有远走他乡这一条路。 我被迫出国,在语言不通的国家适应生活。 读书、学习电影分镜,听教授讲解构图理论。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倒床就睡。 时间真是一剂良药。 失恋的痛苦也在日复一日中渐渐淡化, 傅知琛偶尔托共同朋友来打听我现状,打探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每年我生日,他都往我卡里打一笔钱,生怕我在异国他乡饿着冻着。 他总是这样多情。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心肠软软的人。 我们的爱情虽然面目全非,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承诺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事,他永不食言。 给了我钱,给了我房子。 就算我现在提出需求,傅知琛也会为我尽力办到。 这样的男人,我做不到怨恨。 当他闯进我家救我,替我挡刀,拿学费给我住院,而迫不得已辍学,又为我捐肝和做了十年饭的时候…… 一桩桩,一件件,对我的那些好,我都记得。 后来,无论他怎么坏,他过去那些好足以抵消掉全部的坏。 我把他打给我的钱原路退回去,不愿意接受馈赠。 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国外这几年,我和认识二十几年的好朋友结婚了。 原因无他,我太喜欢小孩了。 一边忙碌学业,一边陪小孩长大的感觉很棒。 9 我逐渐适应现状。 也挺幸运。 我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善良多金。 愿意让孩子随我姓,房子钱财自愿赠与给我。 我已经做不到百分百信任男人。 结婚时,我和先生签订合同,即使将来婚姻破裂,孩子归我,赠与我的财产也归我。 到了我这个年纪,有没有爱情不重要,我很庆幸给孩子找了个靠谱的爹。 如果不是朋友告诉我,傅知琛患上绝症,我想我不会再回去。 朋友说:“傅知琛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其实他这几年婚姻并不幸福,他跟你在一起是意气风发的魅力大哥,和苏软结婚后,一下就被拉下神坛了。” 看着病床上的傅知琛,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印象里的他,帅气,清瘦,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一眼沉沦。 如今的他,臃肿,油腻。 没有我的监督,他不再去健身房,不再适当地节食。 口味随苏软,每天都吃一些洋快餐。 我们四目相对。 却只有我释然笑了。 傅知琛患的是白血病,处于早期阶段,有极大可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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