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脸,结结巴巴道:“出、出家人的头不能随便乱摸。”长这么大,除了他自己和他师父慧心大师,连他母亲都没摸过。 他越说不能乱摸,郑元峰就越想摸,无耻道:“圣僧不是要度我?这点牺牲都做不到?” 乐天:……我的牺牲只包括我身体的下半部分,不包括我的脑袋瓜! 郑元峰似乎发现了乐天身上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人气,伸手又快速地摸了一把,他的掌心擦过,发觉乐天的脸红已经开始往脑袋上扩散,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当他察觉到自己在笑的时候,又立刻拉平了唇角。 郑元峰来看乐天纯属做戏,乐天落水的时候他就在乐天旁边,尽管乐天说是郑元峰及时救了他,郑恒看他的脸色还是不善,郑元峰也只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做样子。 “圣僧,该用早膳了。”外头宫人轻唤道。 乐天扬声道:“多谢,”又对郑元峰道:“七殿下用过膳了吗?” 郑元峰淡淡道:“不曾。” 乐天:没吃饭就来看我了,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宫人们端来了餐食,因为乐天的要求,宫人又给郑元峰端来了另一份餐食。 乐天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流口水的冲动,啊啊啊啊啊太香了! 两人同在榻前的案几上用膳,郑元峰的那一份乐天也具体看不懂是什么宫廷菜式,但是那扑鼻的香味……乐天:一闻就是肉! 郑元峰抬眼望向乐天面前寡淡的清粥小菜,“圣僧就吃这些?” 乐天舀起一口白粥,没有勇气抬头,“是。” 郑元峰放下玉箸,懒懒道:“瞧着就难以下咽。” 乐天:英雄所见略同! 郑元峰手中的是一碗百合肉糜金丝羹,他随手舀起一勺浇入乐天正在喝的白粥之中,白玉勺上乳白色散发着肉香的滑羹一滴滴地滴入碗中,乐天的动作停住,抬起眼,面上带有一丝不满,“殿下,你的餐食中有荤腥之物。” “怎么了?”郑元峰假作不懂的模样,“圣僧病了,给你补补身子,不好吗?” 乐天:你说的对,但是我不能吃,呜呜呜。 乐天放下手中的玉勺,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转过脸显然是不吃了。 郑元峰轻笑一声,“我以为圣僧什么都豁得出去呢。” 乐天正色道:“这是戒律。” 郑元峰见乐天一脸整肃的模样,脸色冷然地放了玉勺擦手,乐天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拿丝帕擦拭手指,即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浑然天成的贵气,也不得不承认郑元峰比郑恒更有王者风范。 命宫人撤走了饭食,郑元峰道:“圣僧上药了吗?” 乐天诚实道:“未曾。” 郑元峰挑了挑眉,“在等我替圣僧上药?” 乐天:……你说尼玛呢,不疼就忘了而已。 上过药的膝盖今日比昨日看着更恐怖,青红已经转向黑紫,乐天看了一眼自己人都快吓懵了,“啊啊啊,系统,我该不会瘸了吧?!” 系统:“有可能,建议截肢。” 乐天:……你说你跟慧心到底什么关系。 伤势之严重连郑元峰都微微一怔,他幼时也经常被罚跪责打,身上常常新伤叠旧伤,也未曾有如此瞧着就惊心动魄的场面,他抬眼望向一脸平和的乐天,“圣僧不觉得疼吗?” 乐天装逼道:“万般苦痛皆为修行。”嘻嘻,一点都不疼。 郑元峰垂下眸,他就算再讨厌和尚,也不得不对乐天刮目相看。 郑元峰替乐天上药时,郑恒来了,进来瞧见乐天膝盖上如此可怖,气恼道:“怎么伤成这样?” 乐天微笑道:“太子殿下,不碍事的。” 郑恒此时正有些焦头烂额,皇帝今晨突然醒了,一醒便说梦中有佛祖警示,要生殉以平天怒。 本朝早在二十年前先皇后逝世时废除了生殉,当年也是皇帝亲自下的令。 皇帝病了这么久,郑恒也认为他的父皇有些病糊涂了,但皇帝异常亢奋,已让祭司去卜卦验算,非要推演出那个惹怒了所谓的天的罪人是谁。 郑恒心中烦闷,便想到了乐天,想与他说话排遣,没想到乐天伤得这样重,于是郑恒也只好忍下想说的话,只闷声道:“你好好在殿内休息,一步都不许踏出去,孤会派人看着你,”郑恒像是现在才发现默默上药的郑元峰,随意道:“对,七弟也在,就让他看着你。” 郑元峰默默不言,任劳任怨的模样。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我,倒是您,眉目间似有愁绪。”乐天轻声道。 郑恒心一暖,正要说,想想还是闭上了嘴,“没什么,父皇重病,孤自然愁眉不展。” 乐天微笑了笑,没再追问。 郑恒来去匆匆,郑元峰倒是知道内里乾坤,大手慢悠悠地替乐天上药,乐天也发现了,疼痛他是没什么感觉,反而像这种缓慢的触摸更让他感到不适,滚烫的手心略显粗粝地滑过他细嫩的肌肤,带来阵阵颤栗。 乐天低声道:“殿下可否快些上药?” 郑元峰是看他伤得严重动作才稍缓了些,闻言瞥了他一眼,薄唇微启,碧色眼睛全是讥诮,“狗咬吕洞宾。” 乐天轻眨了眨眼睛,“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在对我好?” 郑元峰收回手,掌心全是黑漆漆的药膏,不咸不淡道:“圣僧真会说笑。” 乐天微笑了笑,笑得很漂亮,“殿下其实是个好人。” 郑元峰烦了他这副样子,伸掌在他白皙端庄的侧脸抹了一下,黑色的药膏上脸,那张宝相庄严的面孔顿时变得滑稽,一双清透的眼睛充满了被捉弄后的疑惑,看着略有点呆呆的。 郑元峰看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用手背抹了下鼻子掩盖笑意。 乐天抬手抹了抹脸。 郑元峰本来已经不笑了,见他越抹越黑,忍不住笑道:“别擦了,脸上猫儿似的。” 乐天停了手,对郑元峰弯了弯眼,“殿下笑起来真好看。” 郑元峰立即不笑了,碧眼一眯,冷道:“圣僧庄重些。” 乐天:……这才哪到哪。 之后一连三日,乐天每日休养,郑元峰每日都来替他上药,话虽不多,总与乐天能说上几句,乐天反正每天都是圣父三连,‘殿下收手吧’‘殿下回头是岸’‘殿下做个人吧啊不是,做个好人吧’。 郑元峰听习惯了,也就不理他,实在烦了就摸一把乐天的光头,人就老实多了。 第四日时,郑元峰人没来。 乐天的腿伤本就是表面伤势严重,现在已经渐渐消退,乐天长吁短叹,“怎么这么不持久,这才几天就不来了。” 系统不接话。 一般系统安静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无力回天,懒得再跟乐天多逼逼,干脆就在屏蔽世界里思考统生,另一种就是……乐天警觉道:“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系统:……没事不叫妈,叫妈就搞事,它选择沉默到底。 宫人来送早膳,乐天直接问宫人,“七殿下呢?” 宫人吓得手一抖,颤颤巍巍道:“奴、奴婢不知。” 乐天:……就差没把‘心里有鬼’写脸上了。 乐天直接撩开薄被下榻。 宫人慌张道:“圣僧,你的伤还没好呢。” 乐天穿上雪白的僧鞋,满脸肃然道:“七殿下人在哪?” 宫人咬唇轻声道:“就在正殿。” 乐天忙奔了过去,刚到殿门口,便见里头摇摇欲坠的皇帝由郑恒扶着,正指着跪在地上的郑元峰大骂道:“朕病了这么多日,原来就是因为你这孽畜!你与璇嫔果然都是妖邪!” “皇上!”乐天忙步入殿内,郑元峰循声望去,冷漠的眼神在看到乐天时微微一滞。 乐天急忙走到郑元峰身边,对老皇帝行了一礼,“皇上,七殿下他不是妖邪。” 皇帝两眼泛红,浑身上下冒着颓靡的药味,眼珠微凸,怒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郑恒忙道:“父皇,这是莲花圣僧。” “圣僧?”老皇帝被毒蛊侵蚀,已是有些神志不清,闻言微晃了晃头,“圣僧来得好,你与那孽畜,一个火祭,一个生祭,正遂了朕的意!” 乐天:……我裂开…… 第205章 圣僧4 皇帝此言一出,郑恒先是惊悚, 却也不敢反驳, 一旁的慧心依旧笑眯眯的,半点不为自己的弟子感到担心。 “来人, 拖下去,择吉日祭祀!”皇帝喘着粗气靠在郑恒身上一副快断气的模样, 郑恒扶住皇帝,对侍从使了个眼色, 他望着乐天被拖下去的背影神色不断闪烁。 乐天与郑元锋被一齐拉了下去投入了皇宫禁卫大牢, 两人被关在了一起。 郑元峰面色从容,因为这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 倒是乐天,低眉垂眼嘴唇微动,站立在一旁念念有词,也是很平静的模样。 郑元峰靠在牢墙上,双手抱臂,悠闲道:“圣僧是提前为自己超度吗?” 乐天停下瞎动的嘴唇,一本正经道:“在为皇上祈福。” “我没听错吧?”郑元峰面露嘲意,“他可说了要将你火祭。” 乐天:死法不够环保, 差评。 乐天平静道:“君要臣死。” 郑元峰讥讽道:“所以我与圣僧该笑着赴死?” 乐天:“我能死,殿下不能。” 郑元峰怔住, 面上冷淡的神情僵住,双眼沉沉道:“难道圣僧不是巴不得我死?” “殿下怎会如此想?”乐天平静的面容露出一丝焦急,“我从无此意。” “哦?”郑元峰负手转向乐天, 碧眼莹莹地与乐天对视,眼中全是冷光,“那圣僧咬着我不放,是想如何?” 乐天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希望度化殿下,让殿下心中的怨愤烟消云散。” 郑元峰:“为何是我?” 乐天:“我与殿下有缘。” 郑元峰神色稍缓,偏头道:“我还以为你与太子的缘分更深些。” 乐天没有否认,“与太子也有缘。” 郑元峰转过脸,脸色又沉了一点,冷冷道:“墙头草。” 乐天:…… 两人都身陷囹圄却都不慌张,乐天反正知道郑元峰是最后的赢家,跟着他去哪都不亏,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将自己生祭。 站了一会儿,乐天累了,干脆靠墙慢慢蹲了下来,准备让系统放黄片。 郑元峰见他坐下,刚想讥他两句,却见雪白的僧袍上已经血迹斑斑,他皱眉俯身,直接撩开乐天的僧袍,只见他长裤膝盖处渗出了不少血迹,郑元峰恼怒道:“你受伤未愈,为何跑来?” 乐天不解道:“我听说殿下出事了……” “我与你有何相干?”郑元峰猛地甩下手中的僧袍,阴冷地望向乐天,“我最恨像你这样道貌岸然,说想救我的人!” 碧色眼睛燃起了火苗,暴露了它狂躁的本性,乐天低声念了句佛号,轻声道:“对不起。” 郑元峰面上怒意僵住,“你说什么?” 乐天轻声道:“这世道待殿下不好,我替这世道向殿下致歉。” 郑元峰原以为无论乐天说什么他也不会再有感觉,但他此刻心底深处又酸又软极为难受,多少个被责打之后关在禁宫的愤恨日夜,他脑海里所策划的全是有朝一日,他要那些人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但他从未想要一句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能弥补他所受到的伤害吗? 郑元峰一直这样想着,直到乐天对他说——“对不起”。 郑元峰转过脸,为此刻眼底所泛起的微微热意感到不可思议。 “殿下,”乐天坐在他身后,轻声继续道,“皇上只是一时病糊涂了,你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该这样待你,太子纯孝,会阻止皇上犯此大错的。” “纯孝?”郑元峰背对着他,冷冷道,“所以企图用别人的母亲来换自己母亲的命?” 乐天心中一动,知道郑元峰这是要开启男主倾诉之路了,所以不说话耐心地等着,哪知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郑元峰的后续。 郑元峰心绪平静之后,转过脸直接坐了下来,对乐天道:“脱裤子。” 乐天:“啊?” 郑元峰懒得跟他说,抬手就去剥乐天的裤子,乐天愣着没动,郑元峰瞟了他一眼,勾唇嘲道:“傻呆呆的。” 乐天:你再说一次,我会初中物理你会吗?! 系统:……好像也不是那么会吧? 郑元峰将乐天的长裤褪到膝下,就着禁卫大牢两侧的火光大略观察了一下,“皮外伤,应当不碍事,”又抬起头道,“圣僧为何如此娇贵?我听说只是跪了一天祈福便搞成这样。” 乐天羞愧地低下了头。 郑元峰见他脸红,也不再说他了,替他拉上裤子,抬手又摸了一把他的光头,乐天像被按了开光一样的瞪眼抬首,郑元峰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凑到他耳边极小声道:“等我出去就是郑恒的死期。” 牢中有许多守卫,只要乐天大叫一声,立刻就会引来守卫,郑元峰却非要说,一是就算乐天说了,守卫也不会理,二是他想试探乐天的底线。 他与太子到底与这小和尚谁缘浅缘深。 乐天睁圆了眼,略带慌张地看了看外头,也凑到了郑元峰的耳边,莲花香气扑面而来,郑元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乐天轻若蚊蝇的声音,语气十分焦急,“请殿下三思,骨肉相残会遭天谴的。” 郑元峰挑了挑眉,不仅不怕还想笑,“我不怕天谴,不是有圣僧度我?” 乐天靠在郑元峰耳边继续道:“那是两回事。” 郑元峰:“哦?那圣僧成天说度我,到底是怎么个度法?” 乐天:“自然是驱散殿下心中的怨愤。” 郑元峰淡淡道:“他们全死了,我心中的怨愤自然也就没了。” 乐天见怎么都说不通,收了遮唇的手,转过身要拉开距离,手腕忽然被郑元峰拽住,郑元峰微一用力,将乐天搂在了怀里,乐天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望着他。 “圣僧身上挺香的,这禁宫天牢一股难闻的味道,圣僧且度一度我吧。”郑元峰漫不经心道。 乐天不动了,对郑元峰道:“殿下,我给你的那串佛珠呢,也有清心之效。” 郑元峰淡淡道:“扔了。” 乐天:…… 郑元峰见他圆眼闪烁双唇张着就合不拢的模样,勾唇道:“圣僧的佛珠我怎么敢扔,自然是供起来了。” 乐天:“应当随身携带的。” 郑元峰冷笑道:“又不是定情信物,带什么带。” 乐天:…… 怀里的身躯出乎意料的柔软,早在郑元峰给乐天上药的时候就察觉他的肌肤细嫩柔滑,当时还以为是膏药的缘故,现在乐天半个人都落在他怀里,身上散发着淡淡莲花香气,柔若无骨触手皆是软玉温香,郑元峰垂眸,见乐天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太累睡着了。 一大早就拖着伤跑来,说是来救人,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真是又蠢又呆,郑元峰神色渐渐柔和,搂着乐天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郑元峰心中常年藏着一座火山,经常表面冷静内心燃烧,此刻抱着柔软的圣僧,却是找回了心头久违的安宁。 或许,这人真是上天派来度他的? 这个年头一出,郑元峰立即骂了自己一句,疯了吗?早在母亲死时,就发过誓再也不信神佛,哪有什么老天爷,唯有靠自己。 乐天哪里在睡觉,他躺在郑元峰怀里把今日份的片子看完,睁开眼看到郑元峰的俊脸,顿时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郑元峰垂眸对上乐天足以撼动任何铁石心肠的美丽笑容,冷冷道:“笑什么笑。” 乐天:…… 郑元峰瞥了一眼乐天垂落在他臂弯处的膝盖,上头的血迹已经发黑,就算郑元峰知道乐天没伤到骨头,和尚皮肤娇嫩光滑,要是后头留了疤也会可惜了。 郑元峰道:“圣僧这伤得敷药。” 乐天:“不碍事的。” “圣僧不是与太子交好,让人来送个药,应当不难吧?”郑元峰故意道。 乐天:“还是不要为难太子了。” 郑元峰立即翻脸,伸手作势要将乐天扔出去,乐天本能地抓住郑元峰的衣袖,低呼道:“殿下!” 郑元峰双手抛了抛,将人又抛回怀里,淡淡道:“原来圣僧也会怕。” 乐天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道:“殿下放开我吧。” 郑元峰:“生气了?” 乐天摇头,“只是怕殿下这样太累,我的膝盖没事。” 郑元峰没想到被乐天看出来了,他说要抱他,并非是真的拿他当熏香,而是怕他的膝盖疼。 郑元峰冷道:“圣僧可是要火祭的,还是保养好些。” 乐天:……火祭又不是烧烤。 郑元峰见乐天沉默,忽然低声道:“圣僧洞若观火,有没有预料过会有今日之境况,过几日等算好日子,咱们可要一起死了,你可否后悔?” 乐天摇头,“殿下不会死的。” 郑元峰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死,“这也是圣僧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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