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 谢乐天唇角弯弯,“‘快’?” 宋慈低头又咋了一下他的嘴,“加把劲吧。” 谢乐天模模糊糊地摇了摇头,“没劲了。” 宋慈抱着他,像抱着一座温热的玉雕,流连地又在他身上亲摸了许久,不死心道:“试试后面?” 谢乐天已经全闭上了眼睛,蜷在宋慈的怀里,“饶了我吧。” 宋慈捏了下他的脸,“你饶了我吧。” 谢乐天微弱地笑了下,宋慈照例还是抱着他去擦洗,谢乐天像个大号的娃娃一样,躺在宋慈身上什么都不管,闭着眼睛只带着一个佛一样的笑容,宋慈忽然自言自语般道:“看来我是真的贱。” 谢乐天抬起眼,亮若寒星的眼睛明亮无比,“这话怎么说?” “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叫贱?”宋慈拧了毛巾,小心地擦谢乐天的脸。 谢乐天不笑了,温柔道:“这不叫贱,宋狱长喜欢我嘛。” 宋慈冷笑一声,“喜欢就是犯贱。” 谢乐天温声道:“恕我无法苟同。” 宋慈擦干净了,低头在他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你当然不苟同,我犯贱,又不是你犯贱。” 谢乐天抬起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加油,人至贱,则无敌。” 宋慈被他气得一噎,把他翻过来,在他屁股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拍了一下道:“先盖个章,择日来取你这屁股的狗命。” 谢乐天趴在他大腿上笑了一声,“来日方长,让它多活几天吧。” 宋慈冷道:“它如果不是长在你身上,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谢乐天偏过脸,扬起个飞眼,亮晶晶的眼里蕴含了他全部的生命力,“那我明天就把它割了,送给别人吧。” 他是随便说,宋慈可是亲自掌过酷刑的人,脑海里立即有了画面,单是那样的画面没什么,接了谢乐天这张惨白可怜的脸宋慈就抖了抖,又轻拍了他一下,“还是算了,长别人身上,我还真不稀罕。” 于是谢乐天又微微笑了,透了一点得意,他故意得意给宋慈看,宋慈也看见了,一面觉得自己贱,一面又觉得自己贱的有点回报,用鼻尖顶了一下谢乐天的屁股,“小病鬼,迟早整死你。” 宋慈又在谢乐天家里过了夜,吃早饭的时候,谢乐天慢悠悠道:“你拿两套衣服放我这儿吧,免得总是早上急匆匆地来送。” 宋慈嘴里的粥忽然就加了糖,他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憋住了笑意。 回去之后,宋慈叫了严冬,“东三医院的事你先放下。” 严冬知道自己犯了错,顿时苦下脸哀求道:“狱长,你再给我次机会……” 宋慈直接打断了他,“你去把何禀成绑了。” 严冬瞪了眼,“啊?” “啊什么啊,”宋慈不耐道,“医院的事不会做,吃饭的本事也忘了吗?” 严冬当然没忘,“行,我去办。” 宋慈眉眼深深地看着他,“做的利落一点,做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 严冬抖了抖,“是。”战战兢兢地转身出去关了门。 宋慈点了支烟,翘起腿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面上纯粹的阴霾在望见插着的玫瑰手杖时又浮现一点暖色,只是杀气太重,那点暖色微不足道。 严冬没丢了他的看家本事,悄无声息地没惊动任何人就把何禀成从医院绑走了,轮椅转担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昏迷的何禀成送上了开往中顶的救护车。 等何禀成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皮带捆住了,他想挣扎,却浑身都充满了被药物浸透的无力感,只能虚弱地挂在架子上,垂着头连恐惧也模糊不已。 “没醒透。” 似远似近的声音传来,然后一盆冰凉的水泼上,激的何禀成奋力睁开了眼,他面前坐着一个男人,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嘴角叼着一支细长的白烟,“何五少,又见面了。” 第352章 典狱长13 何禀成是何家的老五,他的母亲虽然不是原配, 却也是何元生明媒正娶的三太太——那时候还能一夫多妻。 可惜后面世道变了, 他的身份一下就尴尬了起来,又因为不够圆滑, 不讨何元生的喜爱,何元生将他和他的母亲随着政策一起甩了, 给了一笔钱之后就不闻不问。 何禀成靠自己的本事长成了现在这样不好不坏。 对何家的财产,何禀成不是那么热衷, 他最想要的是成为何家名正言顺的主人, 他曾经离这个梦想只有一步之遥。 然后被面前的宋慈打碎了骨头和思想。 冰水滴滴答答地往病服领口里灌,何禀成抖了抖, “是你……”他不问你想干嘛,那太蠢了,宋慈留给他的初印象现在还在他的手上,火辣辣的疼。 宋慈点了点头,吸了口烟,缓缓道:“五少,受苦了。” 何禀成嗤笑了一声,也并不搭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候他没资格发声。 宋慈看他还算是有一点城府, 心中暗想不愧是谢乐天看中的人,何单海、何灵与何禀成,何家小辈里能用的也就这三个了。 “五少恨我吗?”宋慈淡淡道。 何禀成一只断手被吊得快要麻木, 嘴唇一抖,缓缓道:“不恨。” 宋慈道:“你兄弟何单海死在我手里,你父亲何元生被我活活气死,不恨?” 何禀成突兀地大笑了一声,爽朗道:“谢谢!” 宋慈也笑了,“五少,你除了年轻,其余真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何禀成又回了一句,“谢谢。” 宋慈掐了烟,道:“五少,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想跟了谢乐天,是不是?” 何禀成沉默不言,因为拿不准宋慈的态度,他不敢轻易开口。 “其实你也不笨,应当很清楚,我与何家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是哪一位,不用我说了,”宋慈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和蔼道,“做跟屁虫被人愚弄不是什么好出路,五少,你说呢?” 何禀成听明白了,头上水花滴答,面上犹犹豫豫,宋慈与谢乐天,他哪个都没太大的好感,其实说穿了,对他都是利用,不过宋慈坦荡一些,直接点了出来,谢乐天还总是要美化一番。 对何禀成来说,在这两人中间做选择,如果刨除感情元素,他想选——“宋狱长不打算愚弄我?” 宋慈摇了摇手,指尖的白烟飘散,“我做事喜欢清清楚楚,你帮我,我把何家这个壳子留给你。” 何禀成剧烈地心动了。 就算是谢乐天也没开出过这样诱人的条件。 何禀成知道自己赤手空拳,现在无论如何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便哪个码头,谁给的价高,他就拜谁,道理不就那样吗? 何禀成思索了片刻之后,当即同意了。 宋慈赞道:“爽快。” 与虎谋皮的何禀成被放了下去,又原样架回了医院,严冬绑的,也是严冬送回去的,没出一点纰漏。 何禀成在谢乐天与宋慈之间来回吃够了亏,心里恨不得两人一起去死。 现在是谢乐天与宋慈斗,他也该想办法去做那位渔夫才好! 宋慈悄无声息地给谢乐天身边埋了个雷,过了几天就若无其事地去谢家做客,买了一束很大的玫瑰,西装精致,玫瑰娇艳欲滴,谢乐天看到他时都呆住了,因为捧着玫瑰的宋慈风度翩翩,摆出一副追求人的架势,与他本人的气质非常的不和谐。 谢乐天摸着自己的胸膛,很不给面子道:“宋狱长,你吓到我了。” 宋慈挑眉,将胸前的玫瑰花往前递了递,“拿着。”他拿着一大束花觉得自己样子傻透了。 谢乐天接过了花,他苍白着一张脸,怀里抱着一束比他人还要宽阔的花束,素净的脸映出一点颜色,笑了一下,“谢谢。” 宋慈也微笑了一下,“喜欢就好。” 他今天来得早,还赶得上和谢乐天一起吃晚饭。 谢家的佣人对宋慈很客气,连称呼也改了,只称呼‘宋先生’,宋慈知道这是谢乐天的吩咐,特别地看了谢乐天一眼,谢乐天正在喝汤,动作缓慢,嘴唇微张,非常之秀气。 宋慈一直在看他,拿他下饭。 吃了晚饭,两人照例是在床上玩了一场,谢乐天半死不活地脸色绯红,宋慈仔细地观察了他,发觉他这种半死不活,其实还是‘活’的成分多一些,谢乐天很顽强地不肯死,如果真受不了,他不会让宋慈上床。 事后,两人赤条条地在被窝里搂着说话,宋慈抚摸着他凹陷的腰窝,缓缓道:“你拿我当个乐子,是不是?” 谢乐天累了,已经快睡着了,轻声道:“明明是你拿我取乐,怎么还倒打一耙?” 宋慈闭口不言,他一向越是着急越是冷静,谢乐天的心思太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几次跟他主动示好都是别有目的,宋慈的头脑飞速地运转着,越想越是寒心,低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睡得平稳的谢乐天,伸手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何禀成养好身体以后出院立刻去向谢乐天报道。 谢乐天成天都在家里,颇有点帐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意思。 佣人引着何禀成去见谢乐天,谢乐天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现在入秋天气渐凉,他不能脱光了晒,穿着薄薄的米色毛衣坐在藤椅里看书。 “谢主席。”何禀成恭恭敬敬道。 “来了,”谢乐天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坐。” 何禀成坐到他旁边的藤椅上,他心里紧张,一屁股坐下去,没掌握好力道,整个人往前翻了一下,差点连人带椅子摔个狗吃屎。 谢乐天惊愕地望着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没事吧?” 何禀成稳住身形坐好,面红耳赤道:“没事。” 在谢乐天面前莫名其妙出了这么大个丑,何禀成来的时候是抱着‘双面间谍’的紧张心思来的,这险险的一跤却是把他的雄心壮志全摔成了个滑稽,红着脸呐呐地不说话。 谢乐天很平静地笑着,拿了手上的书给何禀成,“读过吗?” 何禀成瞄了一眼,是《理想国》,谢乐天苍白带粉的指尖落在淡黄的书页上——“如果不正义的人过得比正义的人更幸福,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成为一个正义的人?” 何禀成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一样,扭过脸道:“我大学学的是建筑,没学过哲学。” 谢乐天合上书,往后一仰,舒服地躺在藤椅里,呓语般道:“哲学,每个人都该学。” 何禀成的脸色稍微平静了点,“谢主席,我什么时候去水族馆帮你的忙?” 谢乐天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很着急?” 何禀成承认道:“是,我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谢乐天对他微笑了一下,“有时间可以耽误,我真羡慕。” 谢乐天的柔与弱正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何禀成忍不住在他这个带些凄惶的笑容里心颤了颤,他又有点手痒了,手痒的同时也立即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疼。 他的手被宋慈那一下捏出了心理阴影一样,一对谢乐天起邪念,手就疼。 那一点疼提醒了何禀成,无论谢乐天看着多么柔弱多么迷人,始终也不是省油的灯,何禀成沉声道:“谢主席给个准话吧,不要吊我的胃口。” 何家的人身上好像天生都带了一点蛮劲,谢乐天微笑道:“后天你过去。” 何禀成脸热了,“好!” “先生,”佣人过来了,“宋先生来了。” 何禀成脸色一变,立即垂下了脸,双手都忍不住发抖。 谢乐天注意到了他的异变,没多想,只对何禀成道:“你出去吧,我让人跟着你,他不会为难你的。” 何禀成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跟在佣人身后亦步亦趋地低着头出去了,宋慈与他擦肩而过,他只看到了宋慈一尘不染的鞋子。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对佣人道:“我好像掉了东西,我回去找找。” 谢家的佣人孤魂野鬼一般,悄无声息也不阻拦。 何禀成紧走几步,越走近院子心里就越是砰砰砰地跳,院门是个拱形的中式开口,两侧摘了翠竹,何禀成站在竹林边听到里面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音。 主要还是宋慈的声音,谢乐天说话声音轻,何禀成隔着墙也听不清,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了,转头走了。 其实何禀成只要稍微探出一点头就能看见此时谢乐天正坐在宋慈的大腿上跟他接吻。 “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谢乐天亲昵道。 宋慈摸着他的腰线,淡淡道:“我只有晚上才能来?” 谢乐天轻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干嘛非要寻我话里的错处。” 宋慈在他脸上啵了一下,“跟小白脸说话,高兴吗?” 谢乐天失笑,两手碰起宋慈的脸,温温柔柔地凝望了他,“芭比,论长相,你比他更像小白脸。” 宋慈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抓了他的手咬了一口,宋慈来就是要吃肉,也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抱着谢乐天上去就胡搞,脱了谢乐天的衣服左咬一口有咬一口,却是没动他下头,谢乐天正惊奇时,宋慈从口袋里拿了个纸包,“谢主席,好东西,试试?” 谢乐天脸色变了变,平静道:“什么?” 宋慈解开了纸包,里面是两粒白色的小药丸,对谢乐天盈盈笑道:“保证不让你疼的好东西,自己家里研制开发的,无副作用,还是甜的,橘子味的。”他捏着其中一粒,送到谢乐天嘴边。 谢乐天往后仰了一下,寒星般的眼睛里精光四射,“芭比,你拿我玩呢?” 宋慈歪头道:“你说疼所以不肯,我这么体贴你,怎么是拿你玩了?” 谢乐天知道宋慈这是要翻脸了,也不奇怪,毕竟宋慈的身份摆在那,没有可能一直让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很平静地拿了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请回吧。” 宋慈面上狰狞地一笑,忽然扑了上去,一下将谢乐天压倒,强行地掰开了他的嘴,往他嘴里塞了药片,谢乐天脸色大变,想要吐出来,却发现是入口即化,立即恼怒地挥起手给了宋慈一耳光,“宋慈,你找死!” 宋慈深沉的面色慢慢转向面无表情,看着谢乐天痛苦地弯着腰抠挖自己的喉咙,一颗心算是寒透了,他果然是贱。 “别弄了,”宋慈淡淡道,“维生素,吃不死人的。” 谢乐天停下了动作,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宋慈下了床,整了下衣服的褶皱,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关门声传来,谢乐天脱力似的倒了下去,躺了一会儿,抬手拿了个枕头扔了出去,他演的这么费劲,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抠喉咙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乐天:“呜呜呜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系统温柔道:“累了就去自鲨,没关系,妈咪会给你收尸的。” 乐天:“……”谢谢,有被鼓励到。 第353章 典狱长14 何禀成进了水族馆,才知道里面暗地里的生意有多惊人, 堪称肥得流油, 又是胆战心惊又是欢天喜地,几乎不敢相信谢乐天能放心地把这一大摊子事交给他。 他每周要见谢乐天两次, 谢乐天总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而且看上去很忧郁, 何禀成不知道谢乐天是真忧郁,还是演给他看的, 反正他看得手又痒又疼, 想碰又不敢碰。 谢乐天疲惫地挥了挥手,整个人沉在了藤椅中, 轻咳了一声,“走吧。” 何禀成看他脸上泛红,低声道:“病了吗?” 谢乐天睁开眼,似笑非笑地柔声道:“没事,放心吧。” 何禀成心想:他可没担心。红了脸出去对佣人道:“你们谢先生好像病了,外面风大,让他去屋里睡吧。” 佣人不回答,只是木偶一样笑着。 何禀成瘆得慌, 赶紧走了,走出了谢宅, 却还是不放心,让司机带着去了家高级的私人诊所。 何禀成坐下就问医生,“我朋友病了, 怎么办?” 医生慢悠悠道:“什么病症?” 何禀成东拉西扯地把医生几乎当成了垃圾桶用,从谢乐天脸色泛红说起,一直到过于惨白的肤色,无有不提,医生静静聆听着,丝毫不觉得厌烦——他的咨询费按小时收费。 最终医生给何禀成开了一堆保健药品,又结合他有限有用的描述‘脸红气喘’开了点感冒药。 何禀成拎着一袋子药片被宋慈‘绑票’了。 车开过来,车门一开,宋慈坐在里面,“上车。”何禀成就无可抗拒地坐了上去。 宋慈看到他拎着袋子,上面写着‘圣玛丽医院’,随口道:“病了?” 何禀成拢了拢袋子,含含糊糊道:“嗯。” 宋慈没再多问,他找何禀成有正经事,盘问何禀成,谢乐天的这个水族馆到底有什么奥秘。 何禀成犹豫了一瞬,宋慈惯性地拿了烟点了,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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