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己,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沈知涯再也不是婶母口中不行的人,相反,她们都热心地建议江寄月一定要笼络住他,用各种各样女人的花招讨好他。 真是畅快舒心啊! 可是,为什么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荀引鹤的话像是一记棒槌,击散了他所有的美梦,把那个无能又自卑的他重新裸/露在江寄月的面前,她又会怎样看自己呢? 沈知涯想都不敢想。 于是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出来。 这不同寻常的哭声倒是把一个闲逛的人吸引了过来:“这不是状元郎吗?怎么竟在街上哭?” 何进的声音。 沈知涯糗大了,但还不及他反应,何进就一把搂着他的肩膀:“什么难过的事,喝一坛酒就没了。” 说着,也不顾沈知涯的推拒,半是邀请半是胁迫地把他架进了酒楼中,叫店小二速速点好菜上桌来。 沈知涯面色沉重地坐着,他是情之所至所以难以自禁,却未料到会被别人看到,也不知道后面会说出些多难听的话,他又是从相府才出来的…… 这般想着,就听何进道:“沈兄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当街痛哭?” 沈知涯不快地皱了皱眉,他与何进关系并不近,何时有这般亲昵的称呼,何况何进快长他二十岁了,这个‘兄’字简直是充满着诡异的讨好,明晃晃得像是个陷阱提示。 他道:“让何相公见效了,因刚与拙荆争吵了几句,才会如此失了体面,拙荆生了气跑回家去了,我正要回去哄她,告辞。” 沈知涯就要退出去,便听何进慢悠悠道:“吏部的文书快要下来了,沈兄不好奇自己究竟得了什么好差事吗?” 沈知涯的脚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回缩了,何进看在眼里,起身扶开椅子,重新拉沈知涯入座。 沈知涯落了座,才如梦初醒:“看来何相公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他又不是吏部的干事,他又何从知晓? 沈知涯正要问,眼前就推过何进的一杯酒:“先喝酒,边喝边谈!” 沈知涯没了办法,只好先喝,就这样连喝三杯,酒度数高,小腹如火烧般,烧得脑子也晕晕的,但到底还记挂着事:“何相公,这酒我也喝了,可否能告知我详情了?” 何进道:“沈兄待我确实真诚,烧刀子都连喝三大杯了,我再瞒着沈兄也不地道,便直说了,沈兄要被外放到祁县做县令了。” 祁县? 沈知涯心凉得酒都醒了大半。 何进道:“沈兄也知道,祁县地贫人蛮,匪患又多,不仅不好管,还容易搭上性命,沈兄可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进不了翰林院便罢,怎么能外放到这种穷乡僻壤吃苦呢?” 一番话几乎说到了沈知涯的心坎里去,可是他想到荀引鹤,那点酒就都全醒了。 他苦笑道:“大约是因为我没有门路吧,罢,罢,只得去吃苦。” 何进话锋却一转道:“谁说没有门路的?眼下便有一条门路,就看沈兄愿不愿走了。” 沈知涯不信:“我能有什么门路,还是我不知道的?” 何进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是尊夫人啊。” 9、09 “你说拙荆?”沈知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何进却很肯定:“沈兄好造化啊。” 沈知涯的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他想取了酒杯喝酒,可杯里空空如也,他便又放下了,复看向何进:“这关拙荆何事?” “昨夜尊夫人来给沈兄送醒酒药,可巧了,那吏部的尚书大人也在,尚书大人对尊夫人是一见倾心啊。” 何进的笑容在沈知涯的眼里骤然放大,油光满面,像是一颗长着獠牙的猪头,他笑着,獠牙却泛着冰冷青光。 “何进!” 沈知涯勃然大怒:“你过分了!” 沈知涯的愤怒不在何进意料之外,他娴熟地压着沈知涯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了椅中,低着嗓子,推心置腹道:“我知沈兄骤然一听,必然难以接受,可是祸从口出,沈兄怎般骂我凶我都无妨,只别传到尚书大人耳里,叫大人不高兴。” “他不高兴?是他抢夺□□在先!”沈知涯气到脸都是红的,“何进你立刻回了那位大人就是,去祁县便去祁县,我沈知涯绝非卖妻求荣之人!” “哎,沈兄先消气。”何进倒了杯酒递给了沈知涯,被沈知涯直接泼了。 何进坐下,道:“沈兄不要激愤,没有抢夺□□这样的事,尚书大人有妻有子,妾室也有三四房,年岁也大了,并不想再开脸抬人,不过想悄无声息地春风一度,此事做得隐秘些,便只有你知我知他知,就是尊夫人,只要灌得醉些,也不会知晓。” 沈知涯更是愤怒,什么不想抬人,是根本没办法抬人,抢夺□□之事,只要一纸告到御前,这尚书大人的仕途也完了,所以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地打个野食。 何进一见他的脸色,就都明白了,道:“我虚长沈兄几岁,便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祁县地贫,条件艰苦,沈兄年轻力壮尚无碍,令堂呢?令堂独自抚养沈兄长大已是不易,沈兄总该让令堂的晚年舒心些,方是孝道。那尚书大人做出此等事来,等于送了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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