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才,仍在喋喋不休的谴责着我和苏晨,仿佛我们两人是十恶不赦的奸夫妇……要是搁在古代,估计我俩现在已经被浸猪笼了。 我低下头,自人群中穿行。 “飞哥……” “飞哥!” 赖致远他们叫着我,但是我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着,悄无声息地在人群里穿梭。张泊年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地演着讲,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下的我已经悄悄接近了他。 “鉴于这对师生的恶劣行径,宗门已经做出处罚决定,要将他们二人齐齐赶出龙城顶级宗门这所历史悠久的名校,以此来彰显我们……” 张泊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砰”的一声,一个黑影突然跳到台上。 一瞬间,操场上万道目光齐齐聚集过来。 “那就是左飞!”有人喊道。 “照片里的男生就是他!” “A宗门的老大!” 我站在台上,眼神凶狠地看着张泊年。 张泊年已经被我打过三回,对我的恐惧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我一瞪他,他便哆嗦起来,脚步也忍不住往后退去:“你,你要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张太上长老,你颠倒黑白的功夫不错啊。我看上面这些照片都是视频截图,你有没有胆子把整个视频都放出来让大家看看?” 张泊年固然怕我,但是也不能在万众师生面前丢了面子,当即说道:“视频有伤风化,绝对不能放出来!再说了,有这几张照片便足以说明问题,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呵呵,你要是不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一边说,一边捏着双手指骨,朝着张泊年走了过去。 1011 一团混战 见我如此威胁一校之长,台下自然一片哗然。 又见我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张泊年放出原版的视频,台下一些人也跟着喧哗起来,自然是以赖致远、戴振诚、霍水时他们为主,口中大声嚷嚷:“这照片肯定是假的!” “有本事放出原版视频啊!” “放视频,放视频!” 他们这些弟子在龙城顶级宗门本就拥有一些地位,有他们带头喧哗,自然有不少弟子跟着喧哗起来,叫嚣着让张泊年放出原版的视频。学子们一腔热血,本就容易受到煽动,这么一下剧情立刻反转,更多的人大叫着要求放出原版视频。 群情激奋之中,我持续朝着张泊年走过去,张泊年大喊:“拦住他!” 保卫科的刘长老还在台上,立刻朝我扑了过来。刘长老人高马大,在弟子心里拥有很高的威严,可惜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我使出缠龙手来,轻轻松松就将他扔到台下去了。 张泊年大惊,再次喊道:“拦住他,拦住他!” 这时候主席台上的各位也坐不住了,纷纷要站起来,而我随脚一踹桌子,长形木桌顿时翻倒在地,将这一片脑满肠肥的给压垮了,各自跟杀猪似的哀嚎起来。 这样一来,主席台上再无人能救张泊年。张泊年自知打过我,慌慌张张地想往台下面跳,我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又将他给捞了回来,同时使出一记旋转乾坤,将他的右胳膊给卸了下来。 “嗷”的一声,张泊年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全场,尤其是他手里还拿着话筒,更使得这种声音扩大百倍,就是后面看不到情况的弟子也知道太上长老这是被打了。 即便是温良谦恭的顶级宗门学子,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大呼着:“打,打!”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赖致远等人的刻意引导。以他们在弟子中的地位,引导下舆论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心中恨透了张泊年,只恨不能当场将他杀掉,现在当然要好好祸害上他一番。我牢牢抓着张泊年的领,有一招旋转乾坤使出,将他的左胳膊也给卸了下来。 惨叫声再次响彻全场,台下的欢呼声也更大了一些,也是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这时候,被主席台台下的各级终于钻了出来,纷纷朝我扑过来要救这凄惨无比的一校之长,还有人口中大喊:“左飞,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能承担的起这后果吗?!” 开玩笑,我左飞是吓大的?当即双腿齐飞,将这一干“吃饭都是好把式但是打架绝对不行”的们挨个踢下了台。 当然,我相信这里面还是有不少好老师好的,只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自始至终,张泊年如同一只小鸡仔般被我牢牢抓在手里。他倒是也想反抗,但是双臂都被卸下来了,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解决完这一干,我正准备继续冲手里的张泊年下手,突听两侧叫喊声大起,巨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转头一看,只见龙城顶级宗门的护卫手持三叉戟朝着这边扑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一两百个。 刘长老在台下指着我大喊:“把这个弟子给我抓回去!” 龙城顶级宗门的A宗门光弟子都有上万个,有这么多护卫一点也不稀奇,而且这还未必全军出动了呢。 诚然,我也不怕这些护卫,但是我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这么多人一起上来,我肯定是要吃亏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他们抓回去可就有的一番折磨了。 我正思忖着如何对付这干护卫,是抗还是逃走,张泊年突然肩膀一挣,从我手中逃了出去。我想抓,已经来不及了,张泊年吊着两条断臂,奔向了其中一侧护卫,口中还在大喊。 “打,打死他!” 好嘛,刘长老还说是要抓我回去,到了张泊年口中就成了要打死我。 由此可见,张泊年对我的痛恨程度也是相当强烈。 事情都已闹成这样,我哪能让张泊年跑了,这还没整够他呢,于是赶紧朝着张泊年逃跑的方向去追。但是张泊年已经隐入一众护卫之中,这些护卫手持三叉戟齐齐朝我砸来。 无可奈何,我只得使出缠龙手来对付这些护卫,一会儿旋转乾坤,一会儿双龙出海,一个又一个的护卫被我卸去胳膊,哇哇惨叫着摔倒在地。 可是护卫实在太多了,又是从两侧奔过来的,瞬间就把我给包围其中,要想抓住张泊年那家伙更是难如登天了。我身陷一众护卫之中,虽然倒在我身前的也有不少,可我自身的脊背和胳膊上也挨了一些终极格斗仪。 当然,这些终极格斗仪对我造不成任何实际伤害,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它恶心人啊。这么多这么多的人,这要打到猴年马月去啊?就算我全打翻在地,恐怕自身也气绝而倒,再抓张泊年更是痴人说梦。 身处一片混乱,我的心中一片焦急。我不怕和他们打架,就怕他们拖我时间,让张泊年给跑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几道声音相继响了起来。 “篮球社的同门们,但凡是有点血性的,都跟我帮飞哥去!”这是赖致远。 “国术社的同门们,如果还肯把我当作社长,就和我一起去帮左飞!”这是白灿。 “跆拳道社的兄们,废话不多说了,都给我上啊!”这是霍水时。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道声音,都是来自各个社团的主力。也有弟子大喊:“这么多护卫欺负一个弟子,真他妈没有天理啦!”群声喧哗之下,无数弟子涌上主席台来,和这些护卫打了起来。 主席台的位置不够大,有弟子就把护卫拖到下面,哇哇的惨叫声、叫骂声四处响起,整个大操场变成一片混乱的海洋。赖致远曾说,要打架的话顶多能出来百把个人,可我看现在群情激奋的弟子至少有好几百个,而且加入的数量越来越多。 当然,其中肯定不乏趁机凑热闹的。 但是不管怎样,这些人肯定帮了我的大忙,使得我终于能够脱身。先前围着我打的护卫们,现在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空来对付我。 我左右一看,四处都是一片混战。像龙城顶级宗门这样的国家一线重点顶级宗门,成立上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混战,而我来了这不到小半年,就成功挑起来了。 就这混乱程度,事后就算我们不扳张泊年,他也得被教育管理组织勒令滚蛋。当然,身为这场混战的发起者,我的结果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最轻的结果恐怕都是拘留了。 在重点顶级宗门闹事,那结果能好得了吗?! 只是现在,我可没空去顾那么多,去抓张泊年才是最重要的。我冲出混乱的人群,可是哪里还能见到张泊年的身影?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肯定是逃之夭夭啊。 我咬着牙,正欲跺脚,突听“砰”的一声,一道黑影落在我的身前。 我一看,哎呦呵,这不就是张泊年吗?! 张泊年面色惨白,一脸痛苦的模样,两条胳膊还吊在两边,只是上面还被插了两个血洞,一看就是那种开山血神刀造成的。除了胳膊之外,他的腿上也有两个血洞,也被同样的利器所伤。 我一抬头,只见猴子笑脸盈盈地走过来。 “没来迟吧?”猴子笑嘻嘻的。 “来的正好。”我弯下腰去,一手抓住张泊年的领,一手又分别在他两边膝盖上一抓,这两条腿也被我给卸掉了,惨叫声再次嚎了出来。 只是,因为四周一片混战,他的惨叫声显得微弱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振奋人心的效果了。猴子继续说道:“我没敢打的太狠,专程留给你的。” 我说好好好,非常好。 张泊年的四肢齐断,这会儿就跟个木偶娃娃似的,我一手抓住他的领将其提了起来。张泊年还未失去意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求道:“飞哥,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我说嘿嘿,现在求饶?已经晚了! 张泊年却又耍起狠来,眼睛一瞪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龙城顶级宗门的太上长老,咱们各退一步就算了,你闹成这个模样,也没有好果子吃!” “哈哈,我左飞混到现在,还从来没怕过什么呐。” 我将张泊年的领往上一提,他的身子便如火箭一般腾空飞了起来。当然,我力气虽大,可还没大到夸张的地步,张泊年只是飞了三四米高,便又急急坠了下来。 然后我身子跃起,凌空一脚,踢中张泊年的腰间,张泊年的身子便飞向了猴子那边。 “啊……”张泊年大叫。 猴子在原地踏了一会儿步,趁着张泊年的身子下坠之势,又反身一脚将其踢了回来。 “啊……”张泊年继续大叫。 我和猴子就把张泊年当作球一般互相踢着,谁都没有让其落地。大概踢了四五轮之后,张泊年终于彻底昏死过去,再也不叫唤了。 与此同时,刺耳的车笛声也响了起来…… 1012 再次入狱 毕竟是一线重点顶级宗门,发生如此恶劣的群体殴斗行为,警备队岂会坐视不理?何止不会坐视不理,简直就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我和猴子多精啊,哪个不是老油条,一看情况不对,连招呼都不用打,立马分头就跑,谁也不管地上的张泊年了。 那些顶级宗门生听见车笛声音,也是纷纷作鸟兽散、四处奔逃,也算是种本能。 我知道这事了不得,事后必定要追究我的责任,所以能跑就跑。我混在无数的弟子群里,和大家一起往外逃着。远远的,看见操场外面来了十多辆巡查车,还是那种特殊行动人员专用的、能坐十几个人的车子。 来的竟然是特殊行动人员! 至少上百名端着粒子光束能量枪的特殊行动人员朝着这边冲过来,还有拿着喇叭在后面大喊:“所有人蹲下,蹲下!”这阵仗真是不简单,当地警备队果然重视龙城顶级宗门,要搁我们以前的高级宗门,警备队得等架打完了才会进来。 不过确实,也只有这么多特殊行动人员才能制止得住这样的群架。 顶级宗门生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于是纷纷抱头蹲了下来,也有小部分傻大胆的还继续跑,结果被特殊行动人员一枪托给干趴下了。 于是,上万名顶级宗门生纷纷蹲了下来,就跟一片片黑色蚂蚁似的,场面极其壮观。 我也蹲在人群里面,心想这么多人,难道你们还能全部抓走?一会儿还不是得放人! 刚这么想完,就见保卫科的刘长老带着几名特殊行动人员进了人群,眼睛还四处扫,不用想都知道在找我! 我赶紧把头低下,心想这么多人,不能偏偏看到我吧。结果好巧不巧,刘长老偏偏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偏偏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就是他组织的!” 特殊行动人员立刻朝我这边奔了过来。 我勒个去。 我站起来想跑,结果几个特殊行动人员已经端起粒子光束能量枪,冲我喊道:“不许动!”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吓唬人,现场这么多的弟子,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开枪啊,万一伤着谁呢? 但我还是停了下来。 还是那句老话,干我们这一行的,除非涉及到生死攸关的事,否则不会和巡查人员对着干的。我举起双手,苦笑着说:“巡查人员叔叔,能把枪先放下么,我胆子小。” 特殊行动人员没搭理我,过来押着我就走,刘长老在旁边义愤填膺:“太恶劣了,太恶劣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处置他!” 在万余师生的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几个特殊行动人员押着往巡查车的方向走去。 猴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好的!”我大声说道。 我被押上了巡查车,来到了市巡查组织。因为性质恶劣,提审我的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不过我还是说你审不了我,还是叫你们周负责人来吧。队长问清楚我的身份之后,立刻将周负责人请了下来。 周负责人一进门就喊:“我的左少帅啊,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也哭笑不得,这才几天不到,竟是二进宫了。我说我打架啦,你看着办吧。周负责人看了下报案记录,也是苦笑不得:“你又和张泊年杠上了?” 我说是啊,这老家伙在宗门大会上编排我和另一个女老师的艳闻,气的我带着千把名弟子砸了他的摊子。 “就是那个苏晨?”难为周负责人还记得。 我说是的。 周负责人摇头苦笑,亲自坐下来提审我,说你说吧,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便一五一十地道来,从张泊年给苏晨下药开始,再到张泊年给我设套,一直讲到今天的宗门大会,我忍无可忍之下,只好上主席台揍了张泊年。 “当着万余师生的面,揍了他?” “对啊。”我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我没让其他弟子帮我,那是他们自发的。” “对啦,就这么死咬,千万别承认了,单挑和群架的性质可不一样。” “周负责人,真是他们自发的。” “呵呵。” “……”我也是无语。 我说周负责人,您就说现在怎么着吧。周负责人问我打的狠不狠,我回想了一下张泊年的惨状,说还是挺狠的。周负责人说那没办法了,先关押着你吧,等张泊年的伤情报告出来再说。 我说OK。 “好,我让人送你到监管所去,这回可别再劫狱了啊,上回差点搂不住了。” “成,不劫了。周负责人,还有个事。” “你说。” “张泊年要是也被抓了,记得把他安排到我那个号子。” “??”周负责人说:“张泊年为什么要被抓?” 我嘿嘿一笑:“明天您就知道啦。” “成。”看我神秘兮兮的,周负责人也没有多问。 半个小时后,我再度被送到郊区监管所,换上囚服进了号子。这回给我换了个号子,想来事发突然,也没时间给我安排高素质的号子了。号子里面的人看着挺杂,三教九流的都有,有目光邪恶的地痞,也有眼神畏缩的老实汉子。 不过能被送到这地方来的,有几个老实人啊…… 即便如此,像我这样身份的进来,狱警必定会事先交代一番,就算不说破我的身份,也会告诉他们,我这个人绝对惹不起。我一进去,照旧是睡位置最好的头铺。 所谓最好,就是距离茅坑最远。 我也懒得和号子里的人打交道,号子里的活自然也是不干,把自己的床铺整好之后,便坐在上面闭目养神,兼之继续炼气。说到炼气,先不说这东西迷信不迷信,但确实挺静心养身的。 渐渐的,我的呼吸越来越慢,每一口气都缓缓沉淀在丹田之中。我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似乎整个尘世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静下心来之后,我的耳朵自然更加灵敏,甚至能听到他们那边干活的声音。 他们也是在糊火柴盒,三个一堆、五个一组,各自身前摆着浆糊、火柴纸一类的东西。坐在最边上不干活的,则是这所号子的牢头,先前我说的那个眼神邪恶的地痞。 挨着他脚坐着的两个汉子,虽然也在干活,但是手边的火柴纸挺少的,显然是和牢头关系不错,才分了最少的活。这种现象在号子里挺常见的,和牢头关系越好越吃的开。 “蛇哥,这人是谁啊,好像比你还牛逼。”一个汉子轻声说道。 “我他妈哪知道啊,管教刚才说绝对惹不起,看他年纪轻轻的,估计是哪个官二代吧。”被称作蛇哥的人骂骂咧咧。 “蛇哥,就算他是官二代,来了您的地盘,也要和您打个招呼吧,否则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另外一个汉子火上浇油。 “可不是嘛,真他妈不懂规矩。”蛇哥继续骂骂咧咧:“毛子,你去探探他的底,但是别得罪了他,知道没?” “知道了。” 被称作毛子的汉子立刻站了起来,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活儿。他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朝我走了过来。毛子很快来到我的身前,说道:“?” 他们先前说话,我当然全听到了,不过我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毛子只好返了回去,和蛇哥说我没理他,“他妈的,也太不给蛇哥面子了。” “就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蛇哥怒气冲冲:“来了我的地盘,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得卧着!兄们跟我走,我亲自会会他,他要是还装逼,我就大耳刮子扇死他!” “好!”两个汉子立刻应道。 于是蛇哥带头,再次朝我走了过来。 “,能醒醒吗?”蛇哥看着我说道。 我还是没搭理他,仍旧闭着眼睛。 蛇哥怒火中烧,一记大耳刮子就朝我扇了过来。我的眼睛一睁,顺势将手提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同时移上他的手肘处,一招旋转乾坤使出,就听“咔嚓”一声。 “啊……”蛇哥惨叫起来。 我猛地站起,使出混元归一的招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前一顶,“砰”的一声将他顶在墙上,接着恶狠狠地说道:“给老子滚,老子没心情和你们说话!” 我正经还心情不好,这家伙还来得罪我。 许是我的气势太过凌厉,蛇哥吓得当场发起抖来,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拼命地点着头。另外两个汉子也吓傻了,压根没上来帮帮蛇哥。 “怎么回事?!”两名管教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看。 我放开蛇哥,继续回到坐下。管教将蛇哥叫出去问清原委,不仅没有找我的事,反而还把蛇哥给骂了一顿。一名管教似乎和蛇哥关系不错,恶狠狠地骂着:“你他妈就是活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 声音压低,我听不见了,向来是和他说了我的身份。 等蛇哥再回来的时候就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而我也得以继续炼气,我发现这些气沉入丹田之后,并未叠加,而是融合,形成更加纯净的气。 说实话,这种感觉挺美妙的。 只是不知道,猴子他们找到气感没有? 1013 终于扳倒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照旧是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蛇哥是牢头,也吃的稍微好些,见了点荤腥,其他人则都是白菜。蛇哥被我卸掉的那条手臂还耸拉着,而且卸掉的正好是右臂,以至于他吃饭的时候只能用左手,看着相当别扭。 他自己更别扭,动不动就洒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来找我帮他装上。 吃过饭后,他们一起看新闻联播,我则继续闭目养神。新闻联播完了以后,我摸了根烟出来抽,明显感觉到其他人都在咂嘴,馋的他们不行。蛇哥也有烟抽,不过没我的烟好。 我的是中华。 抽完了烟,猴子正好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没事,在号子里蹲着呢。猴子说行,让我踏实蹲着,明天的事交给他办。我说我肯定踏实,你知道我最相信你了。 猴子说张泊年受伤住院了,正好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想反击都没有时间。和他聊了一会儿,我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挂了电话后才舒展开颜。蛇哥也是个察言观色的,看我心情好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飞哥,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遭吧。”说完这句话,蛇哥直接跪下来磕了个头,把号子里其他人都给镇住了,估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如此谦卑。 不,不只是谦卑,都低三下四了。 看来,那名管教已经告知他我的身份了。看他还算会做事,我又心情好了不少,便说你起来吧,还摸了根烟出来给他。蛇哥受宠若惊,连声道谢,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叹道:“还是中华好啊。” 这个倒是真的,其他烟抽起来辣嘴、刺喉,中华就没有这个现象,入口很绵、舒服。既然和蛇哥和解了,我俩便攀谈起来。我问他名字,他说他在龙城顶级宗门附近混迹,道上人都叫他蛇脚。 一听这名字,我直接笑喷了,说你是刚进来的吧?蛇脚相当讶异,说飞哥怎么知道的,我是昨天才进来的!我说我还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呐——你是不是骗了两个龙城顶级宗门的弟子,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只好在校抢劫……局子一处理他俩,把你也给扯进来了? 蛇脚更加吃惊:“飞哥,您可真是神算啊!” 我确实挺乐,心想我和蛇脚还真是挺有缘的,如果不是他,我就做不了跆拳道社的副社长,也归拢不了跆拳道社,拿不下A宗门;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今天上午那个宗门大会,张泊年也就没了整我的由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世界真是奇妙,兜兜转转、转转兜兜,我和蛇脚竟然在号子里给碰着了! 有趣,真是有趣。 因为这一层关系,我对蛇脚又亲近了一些,虽然我知道蛇脚不是个好东西,可就是觉得太好玩了。蛇脚也受宠若惊,想攀上我这棵大树,更是飞哥、飞哥的叫着。 我和蛇脚熟络起来,他便给我说起号子里其他人的来历,果然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有偷窃的有抢劫的有的有打架的……蛇脚为了哄我高兴,便要组织节目给我看。 号子里的节目,我可太清楚了,说白了就是整人,什么读报纸、报站名……也是号子里的潜规则,管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我闲着无聊,就说行啊,把那个小偷和犯拉出来玩玩。 蛇脚看着我,嘿嘿笑道:“飞哥,行家啊!” 不管是拘留所还是监狱,犯这两种罪的永远被欺负的最惨,而抢劫、杀人则要受人尊重一些——在号子里也是三六九等。得到我的许可,蛇脚立刻忙活起来,把小偷和犯拖出来戏弄。 一个地方一个风格,在龙城的拘留所里又有不少新的花样,看的我捧腹不止、大笑连连,其他人也非常开心,度过了一个欢乐而美好的夜晚。 睡觉之前,我又练了一会儿的气,方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干活,蛇脚又想和我攀谈,我则和他摆了摆手,蛇脚便知趣地退下,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我端坐在,手机放在腿边,一方面炼气,一方面在等电话。 今天星期五。 我知道,龙城大地上正在酝酿着一片暴风雨。 按照我的计划,由马杰搜寻、整理的那些张泊年的罪证,比如照片、视频,还有他女性师生时的聊天记录,以及他贪污受贿的一些证明,现在应该分成两份。 一份由赖致远、霍水时、白灿他们这些顶级宗门生放到网上,猫扑、天涯、新浪微博、百度贴吧,全部都有;再有能力些的弟子,可以联系媒体,请求媒体曝光。 像这样的新闻,媒体都是很乐意报的。 一份由吕松寒牵头,孙家、高级守卫员盟、霸王皇权所依附的的一些白道势力出面、辅助,联名将张泊年报给上级——张泊年是一线重点顶级宗门的太上长老,又是堂堂厅级高官,省里都治不了他,得由中央出面。 如果仅仅是网络上闹一闹,张泊年顶多是被革职,调往他处,再过几年又能东山再起;所以说,官家方面的力量也很重要,尤其是吕松寒这样的高官为主心骨,再加上一批庞大的势力网作为辅助,这股力量相当强大,足以把张泊年一到底,再无翻身之日。 也就是说,只靠我们的力量,只能动得张泊年的皮毛;而依靠吕松寒,才能彻底扳倒那个家伙。 吕松寒至关重要。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我坐在安静的号子里,耳边仿佛都能听到无数的杀伐之声。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如若不然,我们就得铤而走险,刺杀一个厅级高官! 中午时分,猴子终于打来第一个电话,说赖致远他们已经率先行动,龙城顶级宗门上千名弟子一起在网上发帖、转帖,揭露龙城顶级宗门太上长老的恶迹。那些露骨的文字、恶心的图片(当然是打过马赛克的),迅速吸引了网民的注意,我们的帖子获得了巨大的关注。 各大网站纷纷做了专题:太上长老,还是魔?揭露龙城顶级宗门张泊年的真实面目…… 第一步,成功! 接着,便有那些被张泊年欺骗、过的师生,愿意勇敢的站出来揭露张泊年的,则在网上实名发帖,揭露张泊年的事迹。如此,便把事情推向另外一个高潮,国内无数知名媒体正在联系我们。 第二步,成功! 如果张泊年还醒着,恐怕现在已经开始布置手段,通过人脉和朋友删除网贴、减小事迹曝光。可惜啊可惜,他现在尚在昏迷之中、病榻之上,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仔细想想,蛇脚那家伙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然后,吕松寒亲自跑了一趟燕城,将龙城大小数十名官员的联名举报信,以及张泊年的种种作恶材料呈交。再配合网络上的帖子,媒体的报道,中央对这件事相当重视,当即成立了专案组下来查询。 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三天过去了。 猴子每天给我打电话汇报进度,说是张泊年已经醒了,醒来迎接他的不是老婆孩子,而是燕城来的专案组,直接给他整尿了,“嗷”一声昏了过去。 昏也没用,昏也得继续查,张泊年立刻被双规了,然后被专案组各种审问,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如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整理好情况和资料以后,因为张泊年重伤未愈,不适合带往燕城,专案组便先回去汇报案情,将张泊年暂时留在龙城的医院里,并由专人把守,防止他逃跑或是自杀。 总之,这老家伙算是彻底跨了。一位厅级高官,还是重点顶级宗门的太上长老跨了,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时间所有的报纸、网络头条都是这个家伙。 猴子说完之后,我就知道完了,张泊年是来不成拘留所,我也整治不了他了,真是遗憾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我问猴子,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猴子说必须啊,现在出了更大的事,谁还计较我当初打张泊年的事啊。便立刻说道说道,当天晚上就放我出狱。蛇脚知道我要走了,还挺舍不得我,说出去以后请我吃饭。 甭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俩能说到一起也挺好的。我便说道,蛇脚啊,出去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哥,哥能给你办的肯定给你办。蛇脚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说谢谢飞哥。 其实他都三十多岁了,叫我哥实在有点牵强——不过实话说吧,他能攀上我这棵大树,就是叫我爷爷他都愿意。 夜晚终于来临,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又和众人告过别,便等着管教叫我。 过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管教的声音:“左飞。” 我喊:“到!” 铁门哗啦啦地开了,我拎着自己的包就往外走。迎面正碰上一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都白了一半,一脸沮丧的模样,低着头就往里走,正好和我撞个满怀。 我一看他脸,当即就乐了出来,冲管教喊道:“我不出去啦,再住几天!” 而这老头抬头看到我,则露出极度惊恐的面容。 1014 不是不报 进来的这个老头,当然就是…… 张!泊!年! 这老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张泊年穿着淡蓝色的囚服,一脸垂头丧气的倒霉模样,毫无半点先前顶级宗门太上长老的高傲气势。 一夜之间大起大落,尝尽世间人生百态,前几天还前簇后拥、尽享人间繁华,现在便成了囹圄之囚、尽遭众人白眼。这生活真是太刺激了,张泊年这一生算是没白活啊。 我不知道这老小子是怎么从把守森严的医院来到这地方的,但是我不管,既然他进来了,那我就不出去了,我非要整死他不可! ——而且张泊年不偏不倚,偏偏进来的是这间号子,“上面”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让我整他的嘛。 听我呼喊,管教也吃了一惊,说道:“这,这不行啊,飞哥,可没有这个规矩……” 我知道,我的出狱手续已经办好了,也不是这小小管教能左右的,便想着先出去再说,随后再想办法进来。便不再为难管教,错开身子走了出去。 见我出去,张泊年很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 管教站在门口,吩咐蛇脚等人不许欺负张泊年——这是流程,哪怕进来的是个小偷,管教也会这么吩咐一下,更何况张泊年的身份也非同小可。 完事以后,管教便带着我到外面去办出狱手续。 到了外面大厅,我的手续都办妥了,签个字就能出狱。我当然不这么干,立刻给周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张泊年怎么跑进来了? 周负责人乐呵呵地告诉我,这老小子之前是装的,瞒过了中央的专案组,得以在医院继续疗伤。专案组一走,张泊年立刻联系了周负责人,想让周负责人帮忙助他脱逃,并许以重酬。 “开玩笑,我能答应他吗?这可是上面亲自抓的案子,我有几个脑袋啊?当即就把这老家伙给铐起来送到拘留所去……当然,按照他的级别来说,就算暂住拘留所也至少是个单间。不过嘛,现在暂时没有单间,只好……嘿嘿,左少帅,你懂的哦?” 我说我懂,周负责人,实在太谢谢了。周负责人说客气,咱俩这关系,当然要帮你这个忙! 不得不说,周负责人实在太会做人了,混到他这个地步当然个顶个都是老油条,一个是注定已经完蛋的前顶级宗门太上长老,一个是风头正劲的江湖大哥,站在哪边几乎不用考虑吧? 我继续说:“可是,周负责人,我这边都准备办出狱手续了啊……” 周负责人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谁允许你出狱的?左飞,你把张泊年打成那样,至少得拘留你十五天,这才一个星期而已!我们国家的法律是无情的,严肃的!就算你是江湖大哥,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我说对对对,周负责人真是铁面无私,龙城有您这样的负责人真是民之大幸。 于是,在周负责人的操作下,我继续穿上囚服回去服刑。 周负责人告诉我,即便张泊年倒台了,可他的地位依旧很重,就是坐监也比普通老百姓待遇好,所以肯定不会让张泊年在那间号子呆的太久,否则他也不好交代。 我说我懂,我会抓紧时间。 在管教的带领下,我又回到了先前的号房。 哗啦啦的声响,铁门再度被拉开,而我走了进去。阴暗逼仄的牢房里,我一眼就看见张泊年坐在头铺的,蛇脚和另外两个汉子正围着他说话。张泊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蛇脚和另外两名汉子则都显得低声下气,其他犯人则在埋头糊着火柴盒。 “哗啦啦……”铁门被关上了。 张泊年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睛里露出慌张的神色,而蛇脚则跳了起来,欣喜地说:“飞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接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的身前低声说道:“飞哥,这回牛逼了,这位是龙城顶级宗门的张太上长老,厅级高官啊!听他说,他是受人诬告才进来的,过几天还能出去……” 我一听就知道了,蛇脚这是准备巴结人家呢,也是个见缝插针的主儿。 不过这张泊年真有本事,自己都落魄到这地步了,竟然还能靠一张嘴忽悠别人。 我冷笑一声,朝着张泊年走了过去。蛇脚跟在后面,以为我俩还不认识,连忙开口介绍:“张太上长老,这位是飞哥,高级守卫员盟您知道吧?飞哥就是高级守卫员盟的少帅。哈,咱这号子竟然集结了两位大人物,真是蓬荜生辉……” 蛇脚说话间,我已经来到张泊年的身前,抬腿一脚就把张泊年给踢飞了。蛇脚一下就噎住了,嘴巴微微半张,一个字儿也不说了,脸上更是充满不可思议,另外两名汉子也都傻了。 张泊年的身子撞到墙上,又顺着墙根滑了下来。 然后我一坐到了头铺的。 其他犯人都抬起头来,讶异地看着这一幕。张泊年也知道这地方是我的天下,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跪到我的身前,语气低下地说:“左少帅,先前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指着张泊年,冲蛇脚说道:“老蛇,你知不知道,你能进来这个地方,就是被这家伙给告的?” 蛇脚就是再傻,也看出来我俩有仇了,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是吗?!原来是你害我!”便扑过来,狠狠一脚将张泊年踹倒,又招呼了另外两个壮汉,将张泊年一阵拳打脚踢。 张泊年叫的很凄惨,很大声,显然是想吸引管教的注意,但是那些管教都被打过招呼,压根不会过来看上一眼。 蛇脚和另外俩汉子都是专业地痞,很快就把张泊年打的头破血流、哀嚎连连。曾经的一校之长、官家高官,就那么跪在地上哭嚎,求几个下三滥的地痞不要再打他了……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不要打了。”我说。 蛇脚等人立刻停手,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我之所以叫停,当然不是可怜张泊年,就是将这家伙千刀万剐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我说:“光打也没什么意思,组织点其他娱乐活动吧。” “好嘞!”一说活动,蛇脚又来了兴致,立刻喊张泊年站起来,说你不是文化人吗,给大家读两段报纸听听。便让他按着扎马步的步法站好,又给他一份报纸端着。 “读吧!”蛇脚喊道。 张泊年只好开始读报纸:“第十八届三宗全会以来……” 蛇脚就甩了他一个耳光,说你这个落魄的老官僚,也有资格读我党的新闻?你这个恶心的老渣滓,只配读读肮脏的社会新闻! 张泊年把报纸换了个面,继续读道:“原配大战婚姻破坏者,当街撕破婚姻破坏者的服……” 蛇脚又甩了他一耳光,说你个臭,就会念撕服的?都五六十了还这么老不正经……张泊年没办法,只好又念其他新闻,但是不管他念什么,蛇脚都有理由扇他一耳光。 讲真,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茬的时候,理由真是有千千万万,再加上蛇脚急于讨好我,当然卖足了力气去整张泊年。读完报纸,又让张泊年报站名、扔口袋,花招层出不穷。 张泊年五六十了,哪里扛得住这些,没一会儿就顶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起来了。我说就这样吧,咱们明天再接着玩。 当天晚上,张泊年当然是在茅坑边上睡的,有人拉屎撒尿都免不了溅他一脸。 第二天、第三天继续整张泊年,不仅把我们知道的整人招数全用了一遍,还自创发明了不少招数。自从张泊年来了以后,那个小偷和犯总算逃离苦海,而且还积极献策,一起帮忙整张泊年。 张泊年被整的死去活来,又哭又嚎地冲我磕头,求我能放过他,额头都磕肿了。要不是有人看着,估计他能当场自杀。堂堂一校之长,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这个地步,实在令人唏嘘。 只能说,善恶终有报。 一直到第四天,周负责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差不多了,该把张泊年引到单间了,出了什么事他也吃罪不起,毕竟也是曾经的厅级高官呢。我说是,谢谢周负责人了。 挂了电话,我便通知蛇脚不用再整张泊年了。蛇脚正用凉水往张泊年头上浇,这可都初冬了啊,冻的张泊年嘴片子都白了。得到我的赦令,张泊年一头栽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 整了他整整三天,我心里的气也算是彻底消了。我走到张泊年身前,蹲冲他说道:“我送你八个字,你记住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泊年的身子一震,眼泪淙淙地流了出来。 因为张泊年,我又在号子里多住了三天。这回准备走了,我又和蛇脚他们告别,听到管教叫我,我便拎着包站了起来。哗啦啦的铁门声响,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和我撞了个满怀。 青年眉眼凌厉,眼神颇狠,一看到他,我简直差点昏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我问。 1015 没有天赋 青年正是王厉。 我实在想不通,王厉怎么会被抓进来的?王厉眉毛一挑,说道:“怎么,你能进来,我就不能进来?” 我说当然不是……呸,这地方谁愿意进来啊?我又问他,你怎么进来了?王厉说他在菜市场砸了个水果摊子,就被巡查人员给抓进来了。我说不是吧厉哥,你咋还砸人水果摊呢? 王厉再次眉毛一挑,斜着眼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说完,王厉便迈着八字步走了进去,眼睛一扫号子,一坐在头铺上,便指着刚刚才脱离苦海的张泊年说道:“老头,就你,站墙根给我读一段报纸去!” 张泊年直接懵逼了,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一位大爷。但他这些天受气受惯了,也不敢言语,立刻站到墙根,熟练的摆好姿势,双腿微弯,双臂举起,张嘴就来:“昨日,洪洞村暴雨,引发山洪……” 王厉跳起来一嘴巴子就甩了过去:“操,你拿报纸了吗?!” 一看王厉这样我就明白了,这家伙是专门进来整张泊年的啊。都不用问原因,都知道他是来给苏晨出气的。我哭笑不得,说厉哥,那你慢慢玩着,我先走了啊。 王厉不耐烦地摆手:“走吧,那么多话呢?” 我又和蛇脚他们交代一番,说这是我哥,你们都听他的话。蛇脚等人连连说好,估计心里头也纳闷呢,我在龙城就已经挺牛逼了,“我哥”岂不是更加牛逼? 张泊年马上就要被提走了,王厉也玩不了多久,就让他抓紧机会好好玩吧。我出了号子,就听见王厉在里面说:“这里面有犯没?哦,你是,给我出来,把这老头……” 我一阵哆嗦,心想王厉玩的够狠啊…… 出来以后,签字按手印,换回我之前的服,大摇大摆地出了拘留所。一出来,我就给猴子打了个电话,说我出狱了,让他把人集中一下,我要请大家吃饭。 猴子乐疯了,说就等我这句话呢。 真的,出来以后,我觉得这天也蓝,水也清,空气都比往常的清新,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龙城这小半年来,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比我们仨和解、那会儿还高兴。 因为和解,我知道是迟早的事;而扳倒张泊年,谁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晚上,在猴子的集结下,大伙都到齐了,除了猴子、黄杰、郑午、马杰之外,A宗门的赖致远、戴振诚、霍水时、白灿他们也都来了。在扳倒张泊年的战役之中,他们也是立了大功的。 所以,这顿饭算是庆功宴,也是我对他们的答谢。 扳倒张泊年,不只是为报我的私仇,更是国之大幸。 在迎泽区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包间开了三桌,我兴奋的不能自已,端起酒杯冲大家说:“废话不多说了,总之就是谢谢大家,咱们今天晚上来个不醉不归!” 不管他们要喝多少,我是一定要喝醉的。我端着杯子,一桌一桌的敬,一个一个的碰,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三桌下来,我一个人就喝了两斤。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两斤下去非醉不可。 可让我纳闷的是,我竟然眼不花头不晕,只有一丁点的醉意! 开始我以为我喝的是假酒,仔细检查过后确定是真酒,那是怎么回事,我的酒量何时厉害到这个程度了?我仔细一揣摩,发现这和体内蓄积的真气脱离不了关系。 我天,原来炼气不止能强身健体、舒经活络,竟然还能提高酒量! 发现这个秘密的我更加兴奋,立刻拿着酒杯回到我们那桌,兴奋地问猴子他们有没有找到气感。猴子说找到啦,前两天就找到了;郑午也说找到了,并且一再保证绝对不是大便。 木石之前说了,天赋异禀的人一个星期或是半个月就能找到,而现在也正好到了这个关口,看来大家天赋都挺高的。马杰哭丧着脸,说他没有找到,好几次小腹涨涨的,结果都是去拉了一泡屎。不过马杰也并不沮丧,因为这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们几人热烈地讨论起来,说这炼气果然特别神奇,感觉身体特有精神,而且晚上睡觉也特别香甜。我说不止啊,我这酒量都提高了,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练! 我们兴奋的说了一大堆,突然发觉黄杰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黄杰,你呢?”我转头问他。 黄杰苦笑了一下:“我还没有找到。” 大家立刻沉默下来,黄杰叹了口气:“我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没有你们说的那种感觉……或许,我才是最没天赋的那个吧。” 郑午点头:“嗯,以前我以为咱们这里面左飞是最没天赋的,原来是你啊。” 猴子踹了郑午一脚,说你胡说什么呢,又冲黄杰说:“没事,这才几天啊,慢慢来就是了。” 黄杰继续摇头:“这是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找着迷走神经。” 听到黄杰这么说,我挺吃惊的,迷走神经,这都两年前的事了啊……当时猴子一说我就摸着了,也没感觉有多难啊,黄杰竟然到现在也没找到。 猴子说不是吧,之前还见你用手刀砍过人啊。 “嗯,那是我力气用很大,砍在大动脉上,直接把对方给击昏了。” 我:“……” 猴子:“……” 黄杰继续苦笑:“没办法,天生就这命,我恐怕是跟不上你们的脚步了。” 猴子说你也别着急,咱们一会儿上我家去,问问木石是怎么回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找到气感。黄杰没有说话,默认了猴子的建议。猴子难得的正经,是因为他知道黄杰挺在意这件事的,所以并不拿这件事开玩笑。 吃过饭后,大家便各自散去,马杰也走了,我们四个炼气的驱车来到孙家。木石的身体已经恢复,我们在练功房里找到了他。 一个单间的练功房里,木石着精神错乱,在一个玻璃罩子里比划拳脚,看轻松自如,但是行动缓慢,密集的汗水浸满了他的前胸和脊背,额头上的汗更是如同河流一般。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屏显,二十倍重力! 我天,我在十倍重力之下,仅仅是能伸展四肢而已! 木石似乎正在打一套拳法,而这套拳法才刚刚进行到一半,猴子在旁边介绍道:“上次的事,使得木石前辈修为大损,如今正在努力恢复中。” 我们几个点头,严肃地看着木石。 尼玛啊……修为大损还能在二十倍重力之下自如活动,还要不要我们几个活了?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木石那一套拳法终于打完。重力收去,罩子打开,木石气喘如牛地走了出来,猴子立刻递一块毛巾。 “谢谢。” 木石拿着毛巾,轻轻擦着身上的汗。 “来,坐。” 单间里有沙发,木石招呼着我们坐下。待他休整好之后,猴子便向木石介绍,说我们几个都找到了气感,唯独黄杰还没有找到。木石点点头,看着黄杰说道:“没事,找不到也很正常,有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的。” 黄杰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猴子急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木石摇摇头:“这个看悟性,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人就是找不到,这个强求不来。而且,找不到也有好处,起码一辈子都不用担心‘练岔了气’的风险,像我们这些人,无时不刻都在担心。” 虽然木石这么说了,但黄杰还是不大开心的样子。想想也是,炼气就算是有凶险,可也能使得实力大涨啊。不练的话,岂不是一辈子都瓶颈了? “不一定非得炼气才能提高实力。”木石紧接着说道。 我们几个齐齐看向木石,黄杰的眼睛里更是充满希望。 “纯练外功也有成为高手的,马大眼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马大眼……他没有炼气?”黄杰颇为惊讶。 即便过去这么久了,马大眼在我们心里依旧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他是我们亲手给杀掉的,可我们回想起他来依旧一阵阵的打寒噤。不用炼气,也能达到他的那个程度?! “是的。”木石继续说道:“炼气练到一定程度,气能外泄,贯之武器之上,使得凡铁拥有非常强力的功效。但是马大眼不会炼气,所以便搞了一把回龙刀,再把速度和力量提升到巅峰来,一样能在‘三晋十大高手’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真的!”黄杰激动起来,眼睛更是闪闪发亮。 “真的,不过就是太辛苦了……” “我不怕辛苦!”黄杰咬着牙道:“我会成为和马大眼一样的高手!”他一边说,一边把回龙刀摸了出来,拿在手里! 确实,我们这些人里,最能吃苦、最肯努力的就是黄杰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在那栋废弃的大楼里,黄杰一下下劈着砖头的模样…… 解决了黄杰的问题,木石便挨个检查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了气感。他摸过猴子,又摸过郑午,都点点头说不错,唯独摸到我的肚子时,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咦?” 1016 真正目的 一见木石如此神色,我立刻紧张起来。 妈蛋,我练了这么久,不会完全练错了吧?我就说嘛,那天木石刚跟我们说了“气”的事,当天晚上我就找着气感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比那些天才、高手还牛逼? 完了完了,肯定是错了! “哈哈,难道他的是大便?”郑午第一个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猴子问道:“木石前辈,怎么回事?” 木石摇摇头,说可能是弄错了,等他再摸一摸,然后又把手放到我肚子上来。这一次,他的神色更加凝重,我的一颗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 “好纯净的气啊。”木石表情有些愕然:“看这状态,至少练习半年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卧槽,左飞,你早就开始练了,竟然没告诉我们,太鬼大了你!”郑午愤愤不平。猴子则奇怪地看着我,问我是怎么回事?黄杰也是一脸诧异,几个人都紧紧盯着我。 我也有些懵,练了半年?怎么可能? “没有啊,我才练了不到半个月而已……”我皱眉说道,觉得木石可能是弄错了。 “半个月?!”猴子错愕地说:“半个月前,咱们才刚接触到气,难道你那时就……” 我点点头,说是的,当天晚上我就察觉到了气感,当时还以为是大便呢,半夜往卫生间跑了好几次。后来因为打了张泊年被关到拘留所,号子里恰好有个顶级宗门生也练这个,就稍微指点了我一下。 “第一天就有了气感……”木石咋舌不已:“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现象。如果是真的,那你可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是真的。”我说:“不过我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妈蛋,我要是天才的话,战斗力还至于在我们这小小组里面垫底吗?甭管猴子还是黄杰,都能轻轻松松的秒杀我,就更别说郑午了! “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猴子突然说道:“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左飞做不到。我记得他找迷走神经和练缠龙手的时候就是如此……”便把当初的两段经历说给木石。 木石听完之后更加咋舌不已:“看来你的天赋不在身体,而在悟性。你十几天炼的气,纯净程度都能赶上别人半年的了,家主和郑午有了气感,现在要做的是蓄气和控气……而你,则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也就是试着将气导向身体里的奇经八脉以及三百六十处穴道……” 众人立刻艳羡的看向我,尤其是黄杰,更是露出无法言喻的神情。郑午直接骂了出来:“这狗日的,天赋竟然是咱们里面最高的,这实在无法让我接受啊……” 猴子也说:“就是,这么大的喜事,得让他请咱们吃龙虾不可。” 我也挺高兴,说请,请你们吃三天三夜。 木石笑道:“和黄杰一样,上帝既然为他关上了门,就势必会为他打开一扇窗。左飞的体质是你们其中最差的,其他方面的悟性自然要高级宗门一阶些了。不过就算他炼气跟厉害,身体跟不上也是不行的——我摸过他的骨骼,算不上是特别好的,所以这气你也不要练的太快,否则反而容易伤了你的身体,你多巩固就可以了。” 我呼了口气,我就说嘛,我练十几天就顶别人半年,那我要是练个半年,岂不是和赵青山一样了?分分钟打的星火哭爹喊娘啊! 现在看来,这愿望要落空了。 “好了,我现在给左飞说说导气的方法,家主和郑午也听听吧,为你们下一步做基础。黄杰,你……” “我去练功。”黄杰转头,走进玻璃罩子里面,开启加压重力。 既然他无法炼气,也没必要听这些了。 木石便给我们讲了起来,从奇经八脉讲到三百六十穴位,气要一处一处的走,一处都不能出错,而且力道要合适,流过不同的穴位要用不同的力道,稍微练错一点,就有岔气的风险…… 之前我在号子里听那顶级宗门生讲过,不过那顶级宗门生只是个炼气的票友,担心他可能有疏漏的地方,所以也很耐心地听木石讲着。木石讲完之后,我才发现是一模一样的。 甭管那顶级宗门生练的咋样,起码方法比较正统。 讲完之后,木石问我们记住没有。猴子说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回去好好熟记一下。郑午说记下来个毛啊,现在已经完全忘了。木石哈哈一笑,说没有关系,你慢慢记嘛。 然后又看向我,问我记下来没有。 我点点头,说记下来了。开玩笑,我之前就听顶级宗门生讲过一遍,当时就记得差不多了,后来又自己复习过好几遍,怎么可能记不下来?木石讶异地看着我,说真记下来了? 我说真记下来了。 正准备和他们说原因,结果郑午叫了起来:“我不信!你要能背上一遍,我跪下来叫你爷爷!”猴子也叫嚣着同样的话,说我要能背下来,他就跪下叫我爷爷。 嘿,既然他们非要撞上来,那我自然就不客气了。于是我从奇经八脉说起,口沫横飞马不停蹄,一直说完三百六十处穴位。 说完之后,猴子瞪大了眼睛,郑午则说我是瞎编的。 木石则笑了起来:“是对的,一个字没错。” 我转头看向猴子和郑午:“来吧两位孙子,我受着你们的跪呢。”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就跑…… 我正准备去追,木石拉住了我,说左飞,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天才。以你的天分,不用一年的时间,实力足以比肩三晋十大高手! 我哭丧着脸,说前辈,您可千万别捧杀我,您刚才都说了,我这身体跟不上啊……木石点头,说没错,这确实是个问题,你记住了,如果你的身体承不住你的气,全身就会疼痛无比,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立刻停止炼气,先把身体强度搞上来再说。 我说好,我记住了。 “嗯,既然那些经脉和穴位你都记下来了,从今天就开始练吧。记住了,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岔了气。” “前辈,岔气是什么现象?” “就是你的身体不受控制了。练气之人,全身上下每一处经脉、穴位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如果某块地方不受你的控制就动了一下,比如眼皮,比如脚趾,那你就要小心了,这就是岔气的前兆。这时候,一定要停下来细心梳理,千万别贪功冒进……有些人不在乎这个,岔气了也继续练,练到最后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跑到外面随便杀人……还有脑子不受控制的,这就是走火入魔了。” “比如赵青山前辈?” “是的。赵青山前辈就是练岔了气,身体不受控制,以至于还要用风火拔魔银河锁链绑着。” “我记住了。”想到这其中的凶险,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和我说完话,木石便先行一步,回去休息了。猴子和郑午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便走到玻璃罩子前面去看黄杰练功,旁边的屏显上写着十倍重力,黄杰在其中缓缓做着动作,已经汗流浃背。 黄杰练的依旧是他那套回龙刀法,一直到他将最后一式打完,才把重力给收了,走了出来。 “什么事,左飞?”黄杰问我。 我说没事,木石回去休息了,猴子和郑午也不知跑哪去了,所以就过来看你练功。黄杰活动了一下臂膀,说咱们也到外面走走去吧。我便和黄杰一起出了门,沿着孙家庄园的小路往后园走去。 秋风萧瑟、初冬已至,我和黄杰把服裹紧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说他挺羡慕我,学什么都学的很快。我说我还羡慕你呢,身体那么强悍,跟圣斗士小强似的。 黄杰嘿嘿的笑,说他不能炼气,只能从外功上下功夫了,所以决定每天除进修之外,没事就到孙家来练功。 我说行啊,我支持你。 “嗯,所以B宗门的事,我也照应不了了,就麻烦你去整治一下吧。” 我哭笑不得,说这才是你叫我出来的目的吧? 黄杰冲我比了个“V”字手势。 我说我发现啦,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行吧,你该练练,你那个宗门交给我了……对了,你那边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呃……”黄杰。 “大哥,你不会是从来没发展过吧?”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你妹,谁让你唱歌了,老实和我说!” “没发展过……” “卧槽,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了!” “练功啊!” “……” “嗯,原先我的计划挺简单的,等你们都把各自宗门搞定以后,我就把我们那边的几个老大海揍一顿,让他们听我的话就可以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 “不过,后来我发现B区的几个老大都和外面社会上的一个术士牵扯颇深,如果打了他们这些草,就要惊动外面那条蛇。我虽然不至于害怕,但终究还是有些麻烦,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我说我明白了,你把那几个老大的资料给我吧,随后我看怎么收拾他们。 黄杰给我念了几个名字,我一一记下来,然后问他:“对了,他们和社会上哪个术士的关系不错啊?” “蛇脚。” 1017 如此硬气 听到这个名字,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黄杰奇怪地问:“是不是在笑话我不能炼气?” “……是啊,你打我啊。” 黄杰抽出回龙刀,朝着我便砍了过来,我立刻往后一退:“靠,你玩真的啊?” 黄杰叹了口气:“趁现在还能打过你,再欺负你两回吧……以后,就说不准了。” 我说行了,别这么悲观,踏实在这练吧,B宗门的事就交给我。 和黄杰沿着孙家庄园溜了一圈,他说他随后会把阿丽丝也接过来,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踏实在这练功。我乐了,说阿丽丝这是要回娘家啊。 当天晚上,我离开孙家庄园,回到了林家大宅。 在林家大宅,我见到了叫花子、刘明俊他们,还有久违的苏晨老师。让我吃惊的是,这都晚上11点多了,大家竟然都还没睡,齐聚在客厅一脸焦急的模样。 “怎么了你们这是?”我以为他们在等我,但是看着显然不是。 “飞哥,厉哥不知怎么着好好失踪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刘明俊挺着急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自从林家大宅遭过星火的袭击,大家的一举一动都挺小心。 我哈哈一笑,说没事,我知道他在哪呢,最迟明天就回来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散去睡觉。我把苏晨叫住,问她这几天在这呆着怎么样,苏晨说挺好的,她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我说觉得好就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没事常回家看看。 “好啊。”苏晨甜甜地笑。 我又说张泊年被扳倒了,苏晨老师可以回去当老师了。苏晨说是啊,她准备明天就回去,然后又好好谢了我一番。说完这些,我们便一起上楼,各自回房。 我们的房间在一面走廊,中间隔着几个门。进房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来,回头说道:“苏晨老师。” “嗯?”苏晨也回过头来,和我隔空相望。 “对厉哥印象怎样?” “厉哥人挺好的。”苏晨的脸微微红了。 我也笑了起来:“人好就行,晚安。” “晚安。” 我们一起推门走了进去,走廊里陷入一片寂静。 看这意思,王厉和苏晨十有八九会成。嘿,老师变嫂子,有点意思。 第二天早晨,我便和苏晨一起回宗门去。我俩都有一个多礼拜没回过宗门了,一踏进宗门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没有张泊年的天便是晴朗的天啊。 张泊年被抓以后,宗门事务暂由大长老代理,一切都已慢慢走上正轨。那天的宗门暴动虽然影响挺大,但再大也大不过张泊年倒台的事,“永远追逐下一个热点”是媒体的本能,所以那起本应激起千层浪的重点顶级宗门暴动事件便无人关注了,算是万幸。 重新回到宗门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办理B宗门的事。 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件事,本想和他商量一下,结果猴子一句话就把我顶回来了:“滚滚滚,这么小的事也来问我?连个B宗门也搞不定你就别活了。” 我不服气:“你这么牛逼,C宗门搞定没有啊,别到时候又来求我帮忙。” “呵呵,我现在已经是我们班的老大了,成为宗门老大指日可待。” 与此同时,猴子那边的电话里隐隐传来数声呼喊:“孙孤生,还钱!”“孙孤生,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王八蛋孙孤生,吃喝嫖赌欠下……” “啪”的一下,电话挂了。 我隐隐为猴子的生存状况感到担忧,不过我一点都不为他着急,三年多都这样过来了,他总是表面上不靠谱,说不定背地里已经悄悄拿下C宗门了。 所以,我操心B宗门的事就行了。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我只要和蛇脚打个招呼,B宗门分分钟就落入我口袋了,可惜我没有蛇脚的联系方式——我也跟也没想留他电话啊。当时我只和蛇脚说,让他出来以后有事就找我,所以只给他留下了我的电话。我问过蛇脚的刑期,他那个罪也不重,也就是拘留十几天的事。 就是我前脚出来,他后脚出来。 不出意外,他现在已经出来了,但是上哪找这家伙去? 当然,蛇脚身为迎泽区的术士,我想通过马杰找到他也不难,不过我总觉得这样不够过瘾,也不能让B宗门的几位大哥服我,所以我决定另辟蹊径。 我们专业每个星期要到B宗门去上两节课,我决定趁着这两节课的时间摸一下B宗门的情况。到了进修那天,我让赖致远等一干弟子揣好家伙,和我一起到了B宗门里。 他们都知道今天要打架,但是不知道要和谁打架,所以都挺紧张的。 我说别着急,咱们今天有的玩呢。 在这之前,我和B宗门的术士有过两次接触,一次是因为周小溪接触了孙建业,当时就把孙建业揍的浑身不能自理。 后来孙建业的老大钱峰出头,还叫了社会上的术士小黑,把周小溪绑到了晋阳湖边——那可是一场恶战,对方手里都拿着枪,还把猴子给逼跪下了,黄杰也被他们狠狠揍了一顿,还好后来成功被我们反杀。 是真的杀,一个不剩,全死掉了。 在B宗门的两节课上完以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赖致远等人去找孙建业。通过马杰提供的消息,我们知道这小子在图书馆里泡妞——还真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上次还在追周小溪,这么快就换了目标。 我带着十几人进了图书馆里,B宗门的图书馆也挺大的,转悠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在某排书架后面找到了孙建业。 孙建业正把一个姑娘抵在书架上亲,双手还伸进姑娘的衣服里不停乱摸。 我摆摆手,让赖致远他们在书架外面等我,然后轻轻移步走了进去。不知是我走路太轻,还是孙建业吻的太投入了,竟然完全没发现我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我歪着头,看到孙建业一张脸憋的通红,嘴巴一耸一耸的,哪里像是接吻,简直像是刨食。孙建业还喘着粗气,就跟随时会抽过去似的——妈的,这是多久没见荤了啊? 我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因为孙建业都开始脱姑娘的衣服了,真担心他在这就上演一出活的春宫图。我拍了拍孙建业的肩膀,孙建业登时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我,也认出了我来,更是吓得不轻。 “你……你……”孙建业刚才还红扑扑的脸登时变得惨白如纸。 我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说孙建业同门,咱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你就不怕被人放到网上去啊?那姑娘瞥了一眼摄像头,吓得捂着脸就跑了。孙建业惊魂未定,缓了好几秒才说:“关,关你什么事!” 我说哎呦,多日不见,现在这么硬气呢?我一边说,一边搂住了孙建业的肩膀。 孙建业看看左右,咬着牙说:“这边可是B宗门,不是你们A宗门!” 我说是是是……对了,你知不知道钱峰哪里去了? 孙建业愣了一下,说钱峰在两个月前在晋阳湖边溺水死了。我笑了起来,说和他一起死的是不是还有小黑,以及小黑的七八个兄弟? “你怎么知道?”孙建业特别纳闷。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不是溺水死的。”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我杀了他们,一枪一个,谁都没跑。” 孙建业的脸庞更加惨白,似乎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我搂着孙建业的脖子,说走吧老孙,有点事要麻烦你呢,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肯定不会为难你的。就这么着,我把孙建业带离了图书馆,来到了图书馆后墙的一处偏僻地带。 “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孙建业哭丧着脸,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呢。 我给他念了几个名字,就是黄杰给我提供的那些B区大哥的名字,龙城顶级宗门B宗门的势力便由这些人来把控。念完以后,我便问孙建业,认不认识这几个人。 孙建业点头,表示认识。 我又问他,关系咋样?孙建业表示还可以,平常都有往来。我说那就行,你打个电话,叫他们都过来吧。孙建业疑惑地看着我,但是也不敢多问,只好拿出手机,按着我的要求,给这几位大哥打了电话,让他们来这图书馆的后墙一趟。 孙建业的面子还挺大的,不到十分钟,这几位大哥便一起来了。 这几个人远远地就喊:“孙建业,你发什么神经,叫我们来这地方干啥?” 孙建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我。 图书馆后墙的小巷里,我背靠在斑驳的墙上,墙上是已经枯萎的藤蔓植物,我面含微笑地看着那些大哥:“叫你们来,当然是揍你们的啊。” 领头的一个弟子膀大腰圆,当时就瞪大了眼睛:“好大的口气,你算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小巷两边分别涌出五六个人来,手里纷纷拿着家伙,正是赖致远他们。 1018 饭店赴约 一时间,小巷内杀气腾腾。 “孙建业,你,串通外人来害老子?!”为首那个膀大腰圆的弟子开口骂道。我虽然没见过他,可是根据黄杰提供的资料推测,这家伙应该叫做洛风,拥有一副火爆脾气,现在看来名不虚传。 和洛风一起的,便是B宗门几个赫赫有名的大哥,各自手下都有一两百号的弟子。 像龙城顶级宗门这种名校,术士是极少数,但也不代表没有。而且几万名弟子,基数如此庞大,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孙建业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没有啊……” 洛风还是再骂,赖致远等人已经扑了,十多个人前后夹击,手里又拿着家伙,自然把洛风等人打的当场鸡飞狗跳。不过洛风等人能当老大,那身手自然也不是盖的,这一场恶战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赖致远他们总算把这几个人给搞定了,各自鲜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孙建业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走过去,蹲在洛风的身前,说道:“介绍一下,我是A宗门的……” 不等我说完,洛风便骂了出来:“操,A宗门的?你们觉得能跑得了?呵呵,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我一指旁边的围墙,说你是不是傻,我从这跳出去就离开B宗门了,要不你到A宗门找我去?洛风的脸抖了两下,继续说道:“行,有本事你永远别来B宗门!” 我说我还真就再也不来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啊? 洛风一脸“真是日了狗了”的表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跟你没仇吧,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挑起两个宗门的决战?” 我说不不不,我没那么无聊,我是想收服B宗门而已。 “……”洛风不说话了,一脸“有什么区别吗”的表情。 我继续说道:“洛风,我知道你不服气,在自己的地盘上栽跟头的感觉不好受。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报仇,明天中午12点,咱们各带十个人,在宜城路口的湖南菜馆见面,然后一决胜负,你输了你给我当跟班,我输了我给你当跟班,如何?” 宜城路口是龙城顶级宗门三个宗门的交汇点,这样对谁来说都很公平。以洛风的脾气,当然立刻答应:“好,就这么定了!” 我冲赖致远他们一摆手:“咱们走。” 我第一个翻上墙头,跳出了B宗门,赖致远等人也纷纷跳了出来。出来以后,各人还是一脸兴奋,说是没想到竟然把B宗门的几个大哥给揍了。我说好戏还在后头呐,咱们明天中午到湖南菜馆去。 众人纷纷称好,他们对我的战斗力很有信心,十对十完全没在怕的。 而我知道,等我们走了以后,孙建业肯定会和洛风他们渲染我的战斗力,声称一般弟子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而且决战地点还是校外,如此一来,洛风他们求助蛇脚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当天晚上,我没回林家大宅,而是在宿舍休息的。我早早躺在,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炼气。我的体内已经聚集了相当一部分的真气,现在要试着把这些真气导向身体各处。木石告诉我们,气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都能练,只要能呼吸就能炼气,吃饭能练,走路能练,就是上厕所都能练。 但是炼气最忌分心,一分心就容易出岔子,所以我还是喜欢躺在练。 我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气导向身体的奇经八脉和三百六十处穴位,感觉那些气体如小溪般潺潺流淌,又像是一只温暖的手,慢慢抚过经脉和穴位,整个身体也如泡在温泉里一般,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无论那顶级宗门生,还是木石,教导我的时候都说“导气”是很难练的,稍微有点差错就会出了岔子,可是我完全没感觉有多难,我觉得这些气体很容易就被我控制住了。 真气扩散开来,慢慢淌向四肢。 “啊!” 我突然大叫了一声,因为那些本来温暖的气体,似乎长了无数根尖刺一般,刺痛了我的四肢。这样猝不及防的痛,使我没有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飞哥?!” 赖致远、李亚飞他们听到叫声,纷纷围了过来。随着我的大叫,那些气体也如受到惊吓的怪兽触手,“飕”的一下返回到了丹田之处。我猛地坐起,浑身浸满了冷汗。 “飞哥?”赖致远惊恐地看着我。 “没事。”我呼了口气:“做了个噩梦。” 众人都是一脸“……”的表情,在他们心中威风无敌、手段狠辣的飞哥,竟然会被噩梦吓醒…… “没事。”我摆摆手:“散了吧。” 众人散去之后,我又躺了下来,惊魂未定地喘了会儿气。这种状况,木石也和我说过——我的身体受不住这么纯净的气。这种感觉太憋屈了,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无意中爆出一把橙色武器,却因为级别不够无法装备,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样! 真是无语,身体无法扛住,气再纯净有毛用啊? 还是不甘心,我又试着导了一下,这次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是那些气再次刺痛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我坐起来,看着再次被我惊醒的大家,连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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