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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般,轻轻松松地就钻了出去。 我心里暗骂,你小子倒是能钻过去,我他妈该怎么办呀?但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只能有学有样,脚尖一踩马桶的边,然后身子扑向那个狭小窗口。 果不其然,我没猴子那么灵活,只有两条胳膊趴在了窗口,身子还在卫生间里面,身后已经传来巡查人员的声音。 我的头伸在外面,看见猴子已经跑出去两三米了,忍不住骂起来:“管管你爹!” 猴子赶紧回头,把我给拉了出来,我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墙壁都跟着震了一下。我草,他们还真开枪了,幸亏猴子已经把我拉出来了,不然我这得中弹,我俩一出来,撒丫子就往马路上跑,猛地又看见对面又窜过来两个巡查人员,手里同样拿着枪,嚷嚷着让我们不要动,这是里外包抄啊,看来为了追捕我俩,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这里人多车多,他们同样不敢开枪,所以我和猴子继续肆无忌惮地往前跑着。 两个巡查人员在后面狂追,我和猴子尽往人多的地方挤,“噌”的一下就钻进了一间繁华的大型商场。商场人多啊,我和猴子俯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那两个巡查人员也跟了进来,倒是也挺有追捕经验,没有立刻追击,而是站在人群外面四处张望。 我和猴子继续俯着身子,贴着一溜柜台往前走,那俩巡查人员好像发现我们了,朝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猴子冲我招了招手,就推开一个化妆品柜台的矮门钻了进去,我也悄无声息的跟着他钻了进去。柜台里面,有两个女营业员正在为客人讲解护肤水的功效,我和猴子就蹲在她俩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那两个巡查人员也来到柜台外面,问这俩女营业员有没有见过两个十九二十岁的孩子。 “没有啊,没见过。”两个营业员连连摇头。 “怪了,明明看见他俩过来这边的,怎么一下就没影了?”其中一个巡查人员又开始四处寻摸。 我紧张的要死,现在是这俩女营业员挡着我们,不然这俩巡查人员就看见我和猴子了。我也算是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可被巡查人员追却还是黄花闺女出嫁——头一回。在东城的时候,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进局子也是拘留几天走个过场而已,结果来到西城不断吃瘪,现在都被巡查人员追上了。 我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说真的确实紧张的不行,估计猴子和我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猴子,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他正流着鼻血,眼睛也瞪的直直的。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差点昏厥过去——竟然是在看那俩女营业员的! 没错,这俩女营业员都穿着短裙,而我俩又恰好蹲在她俩后面,一抬眼就能看见她们的,一个是白色的,一个是黑色的。这种便宜,要是放到平常,我肯定也是大看特看,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柜台外面还有两个准备抓捕我们的巡查人员,他猴子竟然还有心思看人家大姑娘的。 真他妈是邪了门啦! “咱们去那边看看。”两个巡查人员终于转向别处走了。 猴子的鼻血都快流到嘴上了,我轻轻叹了口气,摸出一张纸巾递给猴子。 “??”猴子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流鼻血了。 我指了指他的鼻子,猴子用手一抹,才叫了声我草。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但是已经迟了,两个女营业员已经回过头来。 “啊……”她们两个尖叫起来。 我和猴子赶紧站起,匆匆忙忙地翻过柜台朝着另外一边方向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我和猴子从商场另外一边大门跑了出来,并顺利拦到一辆铃木出租车,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就是我们之前住的那个民房。司机看我俩气喘吁吁的,就知道我们是在躲什么人,立刻趁火打劫:“哎呀,那个地方挺远的,你们至少得出两百啊。” 我哪有心情跟他扯皮,说行行行,你走吧。 坐在车里,我就抱怨猴子,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人家姑娘,看就看吧还流鼻血。猴子自知理亏,也不理我,把纸巾卷了个条,塞鼻孔里止血。司机也是个话痨,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没点定力,看看也能流鼻血来,语气里尽是嘲讽。 我说你别逼逼了,有你什么事,老实开你的车。 司机也不乐意了,说小伙子,刚才是两百,现在成三百啦,你坐不坐,不坐就下车吧。我刚要说话,猴子就说停车吧,我们不坐了。司机“哈”了一声,不坐了也得出一百块啊,然后就把车停了。猴子下了车,绕到车子前面一拉车门。 “哎你要干什么……”在司机的惊讶声中,猴子已经把司机拽下座位,然后狠狠一拳砸到他的鼻子上,接着又一脚把他的腿给踹断了。 “你没看姑娘,鼻子不也流血了嘛。”猴子呸了一声,坐进驾驶座里,在司机哀嚎的背景音中开车而去。整个过程里,我都没有下车,也没有动弹,因为我知道猴子要干什么。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提醒他们一声。” 我刚拿出手机,猴子就说:“算了吧,估计他们已经被抓了。” 我握着手机:“那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猴子一脚油门,出租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穿行起来。 与此同时。 某医院,急诊室前,马杰和林可儿坐在排椅上,等着郑午出来。 两人一边等一边说话。 “嫂子,飞哥心里还是有你的。” “我知道啊,可是他一心一意地要和王瑶在一起。” “你和王瑶姐不能一起嫁给他吗?” “……”林可儿一脸“你想死吧”的表情看着马杰。 “……嫂子我错了。”马杰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马杰又抬起头:“实际上吧,在我心里,你是大嫂,王瑶只是二嫂,因为你比王瑶姐更早啊。” “小媳妇,看来你是真想死了。”林可儿伸出手来要掐马杰的脖子。 就在这时,过来三个身穿制服的巡查人员,将他们两个围住。 “是马杰和林可儿吗?” “是……” “你们两个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这是拘捕令,和我们走一趟吧。” …… 老城区,某裁缝店里。 “修好了。”一个老裁缝将皮递到黄杰手里。 “谢谢。”黄杰将郑午最真爱的九天应运风火帝皇铠甲接了过来。 “唉,划了一道那么大的口子,再修也能看得出来痕迹啊,我建议还是别要了,重新买一件吧,这种服又不是很贵……”老裁缝摇着头。 “那可不行。”黄杰笑着:“这是我朋友最珍爱的服,他只要穿了这件服啊,打架无敌、泡妞无敌、干什么都无敌了!” 老裁缝哈哈一笑:“要是有这么神奇的服,我都想搞一件来穿穿啦!” “哈哈,多少钱?” “五十五。” 黄杰付了钱,拿着服就走。刚走到门口,他就顿了一下脚步,又退了回来。 “老师傅,这里有没有后门?外面好像有人追我……” 黄杰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老裁缝手里握着一把枪。 “别躲了,你跑不掉的。”老裁缝嘿嘿直笑。 两个巡查人员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黄杰是吧,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和我们走一趟吧,这是拘捕令。” 黄杰背对着他们,慢慢举起了手。 两个巡查人员走了过来,正要铐住黄杰的手腕,黄杰突然一个侧踢,便将老裁缝手里的枪踢掉了。紧接着,黄杰又就地一滚,将那支枪拾了起来。 “现在轮到你们几个别动了。”黄杰恶狠狠地用枪指着他们,眼神像一头狼。 他的另外一只手里依旧抓着郑午的皮,连点灰都没有沾到。 因为手中有枪,黄杰顺利的走出裁缝店,片刻间便消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 668 马杰 飞驰的出租车上,猴子把他的手机抛给我,让我帮忙把手机电池拔掉,我们每次跑路都会这么做,防止被警备队定位。开了一段之后,猴子把车停到路边,又拦了辆过路的摩托车,给了车主十块钱,让他把我们带到民房。 这是因为出租车司机肯定已经报警了,而出租车上一般都有出租车公司安装的定位系统,所以我们必须要换乘交通工具。 说实话,现在跑路,比十几二十年前难多了,动不动就被警备队给定位了,防不胜防啊。 大冬天的,我和猴子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我得紧紧抱着他的腰才能坐稳,寒风把我俩吹成了西伯利亚的狗。总算到了民房,我和猴子冻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房东迎出来,问我们怎么又回来了。猴子一摆手,让房东去烧两碗姜汤,房东立刻奔进厨房忙活起来,而猴子进屋开始翻箱倒柜。我问他,你这是干嘛?猴子说,包德华知道咱们这民房的位置,所以这地方也不宜久留。 我一想,可不是嘛,马杰昨天晚上还带包德华来过! “那咱们赶紧走啊。”我急了。 “我找个东西,找不着我不能走。” “什么东西?”这种关键时刻,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昨天掉到这五块钱……怪了,明明就在这的啊。”猴子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我怒吼一声,扑向猴子,抓住他的领子:“我给你五块钱行不行!” 达成协议之后,猴子终于答应转移地点。我俩刚出屋子,房东就从厨房端出两碗热腾腾的姜汤来,我摆着手说不喝了不喝了,我们急着要走。 猴子说不行不行,这是房东的一片心意,我们一定要喝了才能走。说着,便接过来姜汤,递给我一碗,自己留一碗。我也算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汤,不知道猴子是怎么想的。 但猴子要喝,我也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喝。姜汤刚端出来,烫的一逼,一喝就烧嘴,只能不停的吹吹吹。猴子哈哈大笑,说你别着急,心急可喝不了热姜汤。 我说猴子,你别玩了,咱们赶紧走吧!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还以为是巡查人员追上门了,一紧张就把一碗姜汤泼了过去。 “我草。” 一声惊叫,黄杰猛地一闪,姜汤“哗啦”一声尽数泼在地上。 “你这是要谋杀啊?”黄杰惊魂未定地走进来。 我呼了口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条子。” 猴子嘿嘿直乐:“不错啊,竟然逃出来了。” 黄杰摇头晃脑:“还可以,那几个条子不是我的对手。你俩也不错啊,其他人呢?” “还没见到,再等五分钟,等不到咱们就走。”猴子说。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猴子来到这间民房,又是找钱又是喝汤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看看黄杰他们能不能来。我看向猴子,猴子摆着手说:“不用太佩服我啦。” “不是。”我说:“你把我那五块钱还我。” 五分钟过后,猴子把姜汤喝完了,还是没人进来,不免叹了口气:“看来都栽进去了,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竟然是马杰。 “小媳妇?!”我第一个迎了。 “飞哥。”小媳妇倒在我怀里,我才发现他胳膊上流着血,上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有火药灼烧的痕迹。 “中弹了。”猴子走过来,面色凝重,冲那房东说:“最近的诊所在哪?” “我带你们去。” 房东打开了他家的车库,推出来一辆蓝色的农用三轮车,我们扶着马杰上了车。在“轰轰轰”的声音中,房东开着三轮车带我们向外冲去。马杰的面色惨白,看痛苦不堪,但他愣是一滴泪都没掉。 车子一路颠簸,马杰告诉我们,巡查人员围捕他们的时候,林可儿抢了一把枪,和他们展开了枪战。为了掩护马杰离开,林可儿耗光了最后一颗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而马杰在逃走的时候,胳膊也不幸中了一弹。 “嫂子被抓了。”马杰哭着说:“飞哥,都怪我没用,嫂子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抓的……” “没事。”我安抚着马杰:“咱们会救出她的。” 从我们踏上这条路以来,横在我们面前的麻烦和困难就没停过,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迎刃而解、化险为夷。 到了诊所,我们把马杰扶下了车。看到马杰的伤,小诊所的大夫都吓懵了,他一辈子也没处理过枪伤,连忙摆着手说不敢弄,不敢弄。猴子不耐烦,说不用你弄,你把工具拿过来就行。大夫颤颤巍巍地把各种工具拿过来,然后猴子让马杰躺在,开始上手为他处理伤口。 “不打麻药了,你要撑住。”猴子说。 “嗯。”马杰点点头,咬住了我给他塞的毛巾。 黄杰出了门,在外面望风,我给猴子打着下手,他要什么我便给他递什么。猴子用手术刀把伤口皮肤切开,又用镊子伤口内部,搅动了半天才把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夹出来。马杰死死咬着毛巾,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吼叫,额头上更是出了满满的大汗。夹出来闪亮多尔奈德火花弹后,猴子又把伤口清洗了一下,接着上止血粉和创伤药,然后用纱布一层层包好。 “好了。”做完整个手术,猴子连一滴汗都没出,轻松的像是过了个家家似的,不愧是从小训练的黑四代啊。 “谢谢猴哥。”马杰坐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虚弱,不过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接着,猴子便警告诊所大夫,不让他到处乱说。 “不会的不会的。”大夫连连摆手。 我们出了诊所,房东问我们要去哪,他开车送我们去。猴子说不用了,和我们在一起没你的好处,你把车子留下,自己回家去吧。如果有条子找你,你就说你是被逼的。房东说好,便把车钥匙给了猴子,自个溜达着回家去了。而我们又在附近采购了一些食物和水,才由猴子开着三轮车,我们坐到三轮车后面的斗里,“轰隆隆”开着车朝着山上开去。 山路崎岖,猴子开车的技术真是过,原来他不光能开的了小汽车,还能开的了三轮车;寒风凌冽,我们在车斗里坐着,又被吹成西伯利亚的狗了。猴子开着车,过平原、垮山沟,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停到了一个山洞门口。我啧啧称奇,说猴子你真可以啊,都提前把这里的地形勘探好了? “哦不。”猴子说:“我是瞎开的。” 下了车,我们暂时到山洞里避寒,拿出来食物和水吃着喝着。直到这时,我们才各自讲了一下各自的经历,看来林可儿和郑午是栽进去了。猴子总结了一下,说我们是上了破军的当。破军假意自首,让包德华来找我们,借我们的力量干掉七杀,然后又在条子那边把我们给卖了,想再借条子的手干掉我们。这样一来,老城区就归他一人所有了。 这破军,果然够鸡贼的,不愧是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油条。我们这一伙人已经算聪明了吧,败在我们手上的人有多少啊,结果在西城却被这老小子给涮了一把。七杀和我们都以为自己能一统老城区,结果到头来是给人家破军做了嫁裳。由此可见,在道上混啊,武力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脑子,有脑子玩转天下啊。 不过说实在的,被破军骗了,我一点也没觉得寒心,因为我们和破军本来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暂时被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骗了而已。唯一让我有点难过的还是包德华,其实我们都把那小子当作跟班了,结果他竟然配合他爹过来欺骗我们。不过也正常吧,兄肯定没有老爹重要,是吧。 破军这一手,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作为对手的我们,也不得不钦佩,这一手玩的实在太好,我们被骗都被骗的心服口服。 不过,接下来该我们反击了。 我们都看着猴子。 猴子说:“我觉得咱们可以从两方面下手,一个是左飞的王叔那边,王叔能搞到专案组的情报,足以说明这位王叔能量很大,左飞你要和他保持紧密的联系,看看他能帮上我们什么;一个是咱宗门门口卖水果的老大爷,他能识破破军的计划,还在关键时刻救了左飞,足以说明这个老头不是一般人,咱们也可以向他咨询咨询。” 猴子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为止,能为咱们所用的,就只有西城二宗的弟子了。黄杰,还能出动多少人?” 黄杰稍作思考,便说:“之前出战,无论是对阵贪狼还是对阵七杀,我和可儿都按照你的吩咐有所保留,只出动二宗一半人手而已。经过两场恶战,咱们的人也没受什么损伤,而且经过我和可儿的分划小组之后,基本上架空了四杰在高级宗门一阶的统领势力……也就是说,最少还能出动五百人。” “很好。”猴子点头,掏出来一支手机,一支诺基亚手机。 在林中小屋的时候,我们就靠这支手机和外界保持着联系,不知道猴子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条子绝对监控不到这支手机。 669 易容,下山 猴子将手机递给我,我给王叔打了个电话。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王叔的具体职务,王叔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知道王叔和我爸一样,在西城并不是能够一手遮天的人物,但胜在人脉广、朋友多。 拨通电话,王叔先问我的安危,我说我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接着,我和王叔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得知林可儿和郑午果然都被抓了,林可儿还好一些,起码是反抗过的,郑午就比较惨了,刚做完手术,麻药都没过呢,就被带走了。王叔也知道了破军是利用我们的,先借我们的手干掉七杀,又借条子的手干掉我们,意图一举拿下老城区。 王叔问我接下来想怎么做,我说当然是干掉破军,夺回老城区。 可是我们被警备队通缉,连老城区都进不去,还谈什么干掉破军?我和王叔说,我们干掉贪狼的时候,破军并没有亲眼见到,凭什么他一举报,警备队就要通缉我们?王叔笑了一下,说破军好歹也在老城区混了那么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还是有一些的,警备队这么快就下拘捕令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王叔也说,只要破军没有亲眼见到我们杀人,事情就还有斡旋的余地。听到这话,我稍稍松了口气,说王叔您尽管去办,需要多少钱就和我招呼一声。王叔说好,让我们继续藏着,他一有消息就给我们打电话。挂了电话以后,我又给韩强打了一个,韩强接到我的电话非常激动,问我们现在什么情况了,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知道太多了对你也没好处。 韩强说是是是,不再问我的地址。 然后我问他宗门的情况,他说大家现在都挺担心我们的,还说他上午刚从局子里录完口供出来。我说你是怎么和条子说的,他说就实话实说,昨天晚上听说我们在皇家娱乐城被围,便带着人去救场,然后今天上午又帮破军打七杀。 我说行,这么说就挺好,然后又让他做好准备,可能随后还有一场恶战,并且着重说道:“把西城四杰赶出二宗,别让他们再插手二宗的事务。” “啊?为什么?” “别问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好的飞哥。” “对了。”我接着说道:“你去宗门门口看看,如果卖水果那个老头在的话,就把电话给他,我有话和他说。” “好。” 韩强不再问我为什么,没挂电话就往宗门外面跑,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听见韩强气喘吁吁地说:“他在呢飞哥,你等着啊,我把电话给他。”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喂。” “大爷,是我。” “嗯。”老头似乎料到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七杀呢?” “死了。” “……大爷,谢谢你今天上午救我。” “没什么,你经常照顾我生意,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这可不是小忙……”我嘟囔着:“大爷,能说说您的身份吗?” “我没什么身份,就是个卖水果的。” 老头一句话就把我呛回来了,我憋了半天,又说:“大爷,我们想杀回去,夺回老城区,您能帮我们么?” “呵呵,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卖水果的,能帮你什么忙?” “大爷,我知道您可以的。”我说:“我们现在有点走投无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向猴子、黄杰、马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悲凉,这四个字何曾从我们嘴里说出来过啊。 老头沉默了一下,说:“那你来吧,我们谈谈!” 挂了电话,我把老头的原话跟猴子说了。 猴子没有说话,摸出一根烟来抽着。我说:“我愿意冒险,让我去西城吧。”猴子依旧没有说话,毕竟现在老城区到处都在通缉我们,贸然过去确实有点危险。我继续说:“放心吧猴子,我会很小心的。正好,我也去给王叔送点钱,他找关系也需要钱。” “条子那边倒在其次,我可以帮你易容。”猴子终于开口说话:“可是,我们怎么就能信任那个老头呢?咱们和他也没什么深交啊。” 我一下愣住,猴子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凭什么就能相信那个卖水果的老头,就凭他上午救了我一次?那要万一我们刚从破军的坑里跳出来,转眼间又跳进他的坑里怎么办?这么一想,我又觉得头大起来,我们现在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猴子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扔掉说道:“不过,还是去吧,我们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那老头也不安好心,你就别和他谈了,咱们就凭二宗五百弟子,火拼他们老城区!” 猴子的一席话,搞的我浑身热血沸腾。 “好!”我豪气干云地说道。 接下来,为了方便我进城,猴子便开始帮我易容。你说怪不怪,猴子身上就跟叮当猫的口袋似的,随时都能掏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天知道他是怎么藏起来的?就像藏韩强的饭盆一样,猴子也不会和我们说的太多,只让我坐好,一笔一笔地帮我易容起来,先化妆,再戴假发,最后大功告成,猴子把我易容成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简直太神了。”马杰惊愕地看着我。 “神什么,我不是教过你吗?”猴子拍了马杰的脑袋一下。 “我还没学会啊。”马杰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看来猴子教过他不少东西了啊。 身边没有镜子,我也没法看见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模样,只能摸着自己的脸,又摸着自己的头发,说真看不出来?众人都说看不出来。猴子说放心吧,就是你妈在这,也认不出你来了。 我乐呵呵说,那好那好,我这就下山去了。 “小媳妇,你和你飞哥一起去吧,他去找那卖水果的老头,你去打探一下老城区的情报。”猴子又说。 “好。”马杰站了起来。 “要一起去吗?”我说,“那你也帮他易容一下啊。” “不用。”猴子说:“六指天眼,就是不靠易容,也能躲过警备队的视线。” 就这样,易了容的我和没易容的马杰一起下山。猴子和黄杰把我俩送到洞外,我指着他俩说:“我和小媳妇出去一趟,你俩别擦枪走火干出点什么事来啊。” “那你们可得早点回来。”猴子苦着脸说:“我担心你们回来的太迟,黄杰就把我俩的孩子生出来了。” 开车这东西都差不多,马杰会开小汽车,也能开的了三轮车。他跳上主驾驶,我坐上副驾驶,我说你一条胳膊行不行啊,马杰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说放心吧飞哥。 “轰隆隆……”车子启动,黄杰站在洞口,原地踏起步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一脸吃惊。 “打节拍啊。”黄杰一边跺一边说:“当初汪伦送李白就是这么干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伴随着黄杰的歌声,马杰轰隆隆的踩着油门往山下开去。 冲出去几十米后,我回头看了一下,发现猴子正把双手拱在嘴巴上,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说。难道是有事忘记交代了?我赶紧让马杰停下车子,果然有猴子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但是山上风大,听不清楚。我大声喊:“你说什么,说大声点!” “回来的时候……带两个大包子……” 我一坐回副驾驶:“走!” 山路依旧崎岖,马杰一条胳膊也能把三轮车开的稳当当的,虽说开车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但是马杰跟着猴子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天色渐渐黑下来,我问马杰还记不记得路,马杰说放心吧飞哥,都在脑子里记着呢。猴子教出来的果然靠谱。 三轮车开到山下,进入一个村庄,这里车子就多了,我们把车放了,来到村口,打了一辆黑出租,直接奔赴老城区。又行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老城区,我和马杰分道扬镳,他去打探消息,我则找了个公用电话,先和王叔联系了一下,和他要了个银行卡号,又找了个ATM机,给他划过去一些钱,让他当作“斡旋关系”的经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放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点都不例外。 搞完这事以后,我又打车赶往西城二宗。到了地方以后,我一眼就看见有几个巡查人员在宗门门口晃悠。心里登时一个激灵,正寻思怎么办呢,出租车师傅骂道:“老头,你发什么呆呢,赶紧给钱滚蛋!”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易过容了,巡查人员认不出来我的,便付了钱,颤颤巍巍地下车,然后一步一挪地朝着水果摊子走去。那几个巡查人员看了我一眼,也没当回事,又朝其他地方看去,我在心里松了口气,猴子这易容术果然高明的很,什么时候非缠着他教我不可。 挪到水果摊子前面,那老头还像往常一样慢慢削着菠萝,头都不抬地说道:“要什么?” “大爷,是我!”我压低声音说道。 670 老城故事多 老头认识我的声音,顿时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左飞?!” “嘘……”我说:“大爷,后面有条子,说话别太大声。” 老头点了点头,我继续说:“大爷,我来了,咱们谈谈吧。” 老头又点了点头,回头说道:“地龙,你帮我照看一下摊子,我出去有点事。”旁边那卖米粥的老头说了声好嘞。 卖水果的老头便出了摊子,让我和他一起走。 我俩此刻都是老头,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相互依偎着慢慢往前走去,完全没有惊动到那几个条子。走着走着,经过一个炸油条的摊子前面,老头停了下来,我还以为他要买油条,结果他突然出手,狠狠一拳砸向卖油条的中年人。这一拳又快又狠,带起一连串呼呼的风声,比之郑午的拳头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的我心中吃惊不已,不知道这卖油条的哪里得罪他了。 但是与此同时,那卖油条的却将炸油条的夹子穿过来,和老头“噼里啪啦”的交起手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拳头加一只油乎乎的夹子,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便交了十余招,虽然谁也没打着谁,却看的我眼花缭乱。老头收回手,那中年人也收回夹子,埋头继续炸起油条来。 我心里更是吃惊,浑然没想到一个卖油条的都这么厉害。 老头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我也继续跟在他的旁边。又路过一个卖烧饼的摊子时,老头突然再次伸出拳去,和那卖烧饼的中年人打了一阵,才继续往前走。这么一路走过去,老头和四五个摊子的老板交了手,而且人人的身手都是那么利索,看的我心里是又惊又疑,我每天从这条街上走,浑然不知道这条街上布满了这么多的高手。 这老城区,看来相当有故事啊! 走了一段,老头带着我拐进一条小巷,又走进一间带院子的民房。房子里黑洞洞的,显然没人,老头带我走进堂屋,又点上了一盏油灯,灯光忽明忽暗,晃的人眼睛还疼。 我挺吃惊的,在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竟然还有人用油灯。 “坐。” 老头说了一声,自己先坐下了。刚才还伛偻着脊背的他,突然就直起了背,整个人也看精神奕奕起来,一双眼睛更是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神采,像极了上午阻止我手刃七杀时的模样。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大爷,您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我面容严肃地拍着马屁。 老头没有说话,却从沙发后面拿出一杆烟枪来——这东西现在也很少有人见到了,感觉这老头还生活在三四十年前似的。 他点着火,抽了两口旱烟,才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 “直觉。”我笑了:“大爷,您不是普通人物,对不对?” 还是那句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间拍马屁的人那么多,唯有我能拍的这么清新脱俗、感人肺腑。即便是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大爷,也禁不住眉眼间带了一丝笑意。 “大爷,你能帮上我对不对?”我继续说。 “对。”老头说:“我现在手里有五十个人。” 一听这个数量,我的心就沉下去一半。干啊,五十个人顶毛用?破军现在一统老城区,吞并了贪狼和七杀的势力,手上至少掌握着六七百人呐。老头继续说道:“只是,我这五十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所以五十人能当五百人用。” 我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刚才和您交过手的那些摊子老板,都是这五十人的其中之一?” “没错。”老头说:“破军虽然一统老城区,但他的势力并没那么快整合完毕,而且贪狼和七杀的人都损伤不少,能为他所有的至多四百人左右。所以我的五十人,再加你在二宗的五百人,足以和破军一战了,而且我向你保证,咱们必胜。” 老头这一番话听的我热血沸腾,原来他早就计算好了,就等着和我一起出战呐。我连忙站起来,连连鞠躬:“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哎,你先别急着谢。” “嗯?”我抬起头来。 老头看着我,慢条斯理地说:“这五十个老兄,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现在至少也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而且个个有家有室,想让他们再出来卖命可不简单……所以你要知道,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他们是不会出来干的。” 我点头:“我明白,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补偿他们。” 老头摇头:“你错了,他们并不要钱。我是他们的大哥,只要我登高级宗门一阶呼,他们立刻就能出手。可是啊小伙子,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帮你这样大的忙,就凭你平时照顾我的那些生意吗?是,我是挺感激你,但还远远不到肯让我的几十个老兄出来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步!” 我没说话,继续看着老头,我知道他还有下文。 “所以,我愿意帮你,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我的神情变得严肃:“只要我能办得到!” 老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拿下老城区之后,由我来做老大!” 听见这句话,一股气血不免往上翻涌,冲的我脑袋嗡嗡直响,心里头那个又气又恨啊,还以为老头真是好心好意来帮我的,也不枉我平时对他那么好了是吧,闹了半天结果也是来和我们抢这位子的! 这老头的胃口倒不小! 呵呵,原来这老头和破军一路货色,都是想利用我们拿下老城区,看来我们二宗这五百弟子,在谁眼里都是一大摊的香饽饽,阿猫阿狗都想来利用我们一下。这老头估计早就想拿下老城区,只是碍于手头只有五十人,起义不成、革命也不成,眼看着我们手里有人,就想打我们的主意。妈的,他咋那么会想好事呐? 我看着老头,双手都有点发起抖来。以前在东城,我被打过、被辱过,可是气成现在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 他妈的,西城就没一个好人! 不过,这老头倒是比破军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就将他的无理要求提出来了。 我冷笑一声,咬着牙说:“大爷,您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可惜的是,我们几个奋战到今天,目标就是拿下整片老城区!所以,这老城区老大的位子,我们是坐定了!” 或许他是很厉害,但是我绝对不能输了气势。 “你们打不过破军的。” “呵呵,不一定。”我说:“你刚才也说了,现在能为他所用的也就四百人,而我们二宗的弟子有五百人!” “就算打,也是两败俱伤。”老头顿了顿:“到时候,我就能坐收渔利了。” “呵呵,是你坐收渔利,还是我们再收拾一个对手,现在谁也说不上来。”我眼神阴沉沉地看着他。 我们两个言语交锋,谁也不肯让谁。话至此处,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中间台子上的油灯一闪一闪,我们两人的眼神一明一暗,像是虎与狮的较量。 过了许久,老头才说:“没有我,你们会很困难。”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宁可战死到底,也不愿给他提鞋。 “确定了?” “确定了。”我说完,站起来便走。我知道,这是谈崩了,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 快到门口的时候,老头突然又叫住了我。 “站住。” “怎么?”我回过头来,冷笑着说:“大爷,您不是想现在就灭了我吧?” “不会。”老头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你们做了老城区的老大,这位子也坐不长的。” “哦?那不一定吧。”我继续冷笑。 老头突然站起,一阵风似的朝我窜了过来。我心中一惊,连忙举手便挡,老头狠狠一拳揍在我肚子上,我“哇”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我草,还真想灭掉我啊?我忍着痛,又狠狠一拳揍向他的肋骨,结果他半道上就把我的拳头截住,一只手又顺着我的胳膊上移,“咔嚓”一声,便把我的关节卸了。 “啊!”我惨叫出来,我也知道这样很丢人,可当时就是忍不住了啊。 老头又抓住我另一条好胳膊,轻轻松松便将我反剪住了,又把我的头顶在门上,疼的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厉不厉害?”老头问。 我大喊:“厉害怎么着,你有能耐把我杀了!” 老头听了此话,却反而把我放了,又抓住我那条坏胳膊,“咔嚓”一下帮我安好了关节,接着便默默地回沙发坐下。我晃了晃自己的胳膊,确定没什么事,又好奇地看着老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不能是闲着没事拿我开玩笑吧? “厉害又怎么样?”老头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空洞无比,苦笑着:“再厉害,还不是难逃灭门的命运?” 不知怎么,我突然脱口而出:“星火干的?” 听到“星火”二字,老头突然抬起头来,眼神震惊无比:“你,你怎么知道?!” 671 老头教我缠龙手 得了,又是一个和王红兵一样被星火祸害的老人家。 这老头,应该是比王红兵还要大上一轮,王红兵四十多岁,而老头至少六十岁了。星火这个组织到底已经存在多少年了啊,而且还横贯东城和西城,这真是相当恐怖的势力了。我走过去,坐在老头的面前,正襟危坐地说道:“那么,大爷,您想做老城区的龙头大哥,就是因为想亲手干掉星火?” “没错。”老头一大把年纪,竟然还咬起牙来,眼睛里迸射出令人胆寒的仇恨,“三十年前,我们八龙会称霸西城,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可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名为‘星火’的组织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来,不仅摧毁我的势力,还杀掉我的全家……” 说起这段往事,老人的眼睛红了,语气也变得颤抖起来。 我才知道,老头在道上的诨号名为天龙,是八龙会的老大,所谓八龙会,当然有八条龙,除了天龙之外,还有地龙、人龙、金龙、木龙、水龙、火龙、土龙,他们的家人也无一例外的惨遭屠戮,死在三十年前那场惨无人道的浩劫之中,所有的兄也都死的死、逃的逃,最终只有五十个兄还跟着天龙,蝇营狗苟、残喘至今。 在天龙的带领下,这些兄摆起地摊,做起生意,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表面看与世无争,实际上心中始终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天龙忍辱负重三十载,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这个城市的变化。他眼睁睁看着星火的势力遍布西城,后又一点一点的消散、消失。接着,西城一分为二,又衍生出一个新的城区,但是八龙会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一直默默地守着老城区。 再后来,破军崛起、贪狼崛起、七杀崛起,八龙会依旧按兵不动。在这些年里,天龙一直在思考星火的成因、出现的缘由、背后的力量等等。 接着,来了一位史无前例的少年强者,他用短短四年的时间,便拿下老城区,征服新城区,一统整个西城!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名为孙孤命。 看到这位少年,天龙激动了,不仅是因为少天如逆天一般强大的存在,更因为他终于能校验一下自己的推测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在孙孤命一统西城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的势力再次被“星火”所渗透。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星火这次并没大开杀戒,只是默默地吞噬了孙孤命的势力而已,不知是孙孤命撤退的早,所以星火没有来得及动手,还是因为三十年之后的星火有了新的变化?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奇怪,三十年前,星火残忍暴虐,连无辜的家人都杀;二十年前,星火只杀道上中人;两年前,星火已经一人不杀。难道随着时代发展,他们也变得文明起来? 但是不管怎样,天龙这次终于亲眼见到了星火是如何渗透一座城的。这次他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旁观者清,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对付破军,星火采取了威胁手段,给破军的父母、妻子、儿子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全部投进监狱,逼得破军不得不乖乖就范;对付贪狼,星火采取利诱手段,他们花了大量的金银和美人,使得贪得无厌的贪狼更对他们俯首帖耳;对付七杀,星火采取强手段,派出一位绝世高手和其单挑,使得七杀心悦诚服。 单从这三种手段来看,就知星火的势力有多么恐怖,他们不光和官家的关系极为要好——所以才能随意使用监狱等执法部门,还拥有巨额财富——所以才能轻松的贪狼,本身也拥有强大的实力——所以才能随便派出一位高手便制服了桀骜的七杀。 听完天龙的分析,我也觉得冷汗涔涔,这星火果然比我想像的还要强大啊,这要怎么对付? “但是。”天龙接着说道:“俗话说物极必反,经过我的研究发现,星火每猖獗一次之后,便会进入一段漫长的休眠期。比如他们当初摧毁我的势力之后,接着便消失了很多年,直到孙孤命一统西城,他们才又出现。而到现在,他们又有点销声匿迹的现象了,不然破军、贪狼、七杀他们打成这样,星火怎么会不管管?所以,我才想趁着这个机会,重新一统老城区,这次我会吸取当年的教训,重整旗鼓、守株待兔、一雪前耻!” 我点头:“我明白了。” 在我面前的这位老人,八龙会的掌门人天龙,曾经在西城不可一世的人物,如同王红兵二十年前在东城地位一样。此刻,他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坚持和杀意。灭门之恨啊,三十年的痛楚,能忍到现在,也是一份惊人的定力了。只是,他毕竟已经风烛残年,还有没有余力和星火再斗下去? “我知道星火的渗透能力很可怕,所以我这些年来坚持不用高科技产品,不用电灯,不看电视,不用电话,回来就点这样一盏小油灯,我只希望自己藏起来、藏起来,千万别被星火找到。”说到这里,天龙呼了口气:“我的故事说完了,能不能说说你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星火的?” “要说我们和星火的渊源,也要从孙孤命说起……” 听到孙孤命的名字,天龙再次睁大了眼睛。 我娓娓道来,从孙孤命和孙孤生讲起,我告诉老人天龙,和我们在一起的猴子,名为孙孤生,就是孙孤命的,同样是位惊才绝艳的少年。我从孙孤生和孙孤命的童年讲起,说他们为了争夺家主的位子如何惨烈的厮杀,直到老顶山那一场最终决战里,孙孤命才暴露了自己的真意,并指出了“星火”的存在……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把整个故事讲完。 “我们来到西城,一个是想夺回大少爷的地盘,一个就是为了能够剿杀星火。所以,我们最终的目标一样。” 我笑了。 老人也笑了。 “很好。”老人说:“我本来担心自己老了,怕是没有精力再和星火斗下去了。现在我放心了,终于后继有人。” “大爷,您放心,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会和星火战斗到底!”我的目光灼灼。老人的故事,更加坚定了我剿杀星火的决心! “叫我天龙吧。” “这……” “我的兄都叫我天龙。”天龙说:“对我来说,这声称呼,才是最至高无上的赞赏。” “好的,天龙!”我站了起来。 “合作愉快。”天龙握住了我的手。 “合作愉快。”我也握住了天龙的手。 确定了合作意向之后,我便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和天龙说了说。天龙告诉我,在王叔搞定我们的事之前,我们可以先住在他这边,保证安全,就不用在山洞里挨冻了。我说好,我这就叫他们过来。天龙家里没有电话,我只好又上街,找了个公用电话来讲。我依旧是一副老人打扮,所以根本不怕条子会抓住我,走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拨通了猴子的电话,我把天龙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告诉他天龙答应帮忙,这里有五十个以一当十的高手,然后又让他和黄杰下山来吧,暂时住到天龙这里。 “开什么玩笑,三轮车已经被你们骑走了,知道我俩走下去要花多长时间吗?” “你一定可以的。”我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回到天龙住处,我又和天龙聊了会儿天。 我问起他之前卸我关节的手法,天龙笑呵呵告诉我,这叫缠龙手,一对一时的擒拿手法,又称分筋错骨手,古时候也称沾十八跌。我好歹也是看过武侠小说的,听到这些熟悉的武功名词出现在现实生活里,我激动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有句话憋在喉咙里呼之欲出…… “呵呵,想学?我教你啊。”天龙笑呵呵的说。 我尼玛! 谁要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谁他妈就是千载难逢的傻逼,大傻逼! 我立刻就往地上一跪:“师父!” 哎,瞧我这没骨气的膝盖,可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要学会了这缠龙手,以后单挑还不无敌啊,让猴子再给我犯冲,我挥挥手就把他胳膊卸了! “呵呵,你不用拜师,我也不收徒,我可以传授你这一手法,不过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好好。”我连连点头,只要他肯教我,说什么都行。 老头说完,便在我肩膀、胳膊上起来,我知道他是在检验我的天分,就跟挑牲口的时候看牙齿是一个道理。我憋紧了肌肉,老头一边捏,脸色便慢慢黑了起来。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我还记得猴子说过我不是练武的材料,不会是天资太低,老头不想教我了吧? “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老头黑着脸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是被老头嫌弃了,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不是练武的材料那怪我吗,怪我吗?我又不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你看好啊,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老头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又在我面前随便比划了一下,看着就跟伸了个懒腰似的。 “就这样,学会了吗?”他问我。 “……”这尼玛也太敷衍了吧?!不能看我天分低就这样吧! 我正要抓狂,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头一双眼睛如鹰一般,迅速瞪了过去。 672 探视林可儿 “是谁?”我问。 “不知道。”老头沉着脸:“我这地方,从没有人来过。” “那是……”我第一反应就是条子,竟然找到这地方来了,难道猴子的易容术不管用吗? 老头一抬胳膊,两只袖子便滑了下去,露出两条树枝一般干枯的胳膊来,慢慢地朝着院门走了过去。我左右望了望,也拿过一把铁钎,跟在老头后面。敲门声仍在继续,听相当焦躁,似乎急着进来。我和老头蹑手蹑脚的穿过院子,一左一右地站在门的两边。老头是高手,我的实力也不差,但我们依旧小心翼翼,这一行让我们养成了这种习惯。 就在老头准备用手去拨门闩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歌声:“小左飞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老头震惊地看着我,而我则是满头黑线,这你妈竟然是黄杰的声音!我一拉门闩,门外果然站着猴子和黄杰。 猴子看见我,吓得往后一跳,指着我说:“你他妈谁啊,长得跟个鬼似的!” 我说你给我滚,然后伸出头去左右看了看,巷子里空无一人,才把他们两个拉了进来。猴子看了我半天,才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左飞,你这容还是我给你易的呢,你看我技术多鬼斧神工,连我这个作者都认不出来啦!”黄杰在旁边说是是是,实在太牛逼了。 我压根不想理他俩,直接将他俩带进屋去,先给他俩简单介绍了一下天龙,他俩也知道天龙要帮我们,所以对老头十分尊重。 老头看着猴子,点着头说:“果然和孙孤命长得有些相像,不过秉性却是大不一样,你哥可要比你沉稳多了!” 我和黄杰连连点头,认为老头说的极有道理,你看看人家孙孤命多稳重,再看看猴子这嬉皮笑脸的样,整天就没个正形。 猴子看了我一眼,似乎奇怪我为什么要把他的事告诉这老头。我说这事等等和你说,你先说你和黄杰为什么来的这么快?猴子不好意思地说:“你和小媳妇一走,我和黄杰就觉得有点饿了,于是下山来找吃的……这不能怪我们吧,狗肚饥了还知道四处刨食呢。” “咱们上山的时候买了那么多食物和水,都吃完了?” “吃完了。” “……那你俩也不易容,就下山了?” “呵呵,我俩不需要。” “那为什么我就需要?”我就不明白了。 “呵呵。”猴子只笑不说话。 “……”我不准备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只怕会伤到自己。猴子和黄杰都到了,我当然要把天龙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他俩。一五一十地道完之后,两人也是吃惊不已,对星火的强大感到由衷的震惊。我说不管怎样,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我的计划是这样,你们听看看可不可以:先同心协力的干掉破军,待拿下老城区后,请天龙代为管理,而我们几个则继续新城区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摸出星火的行迹。 我的计划得到猴子和黄杰的一致赞同,老头也表示可以。计划敲定之后,大家便进入了愉快的洽谈,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打破军。 我们和八龙会,那真是强强联合,我有充足的信心,能一举将破军击垮。再到后来,都不稀罕说破军了,反而聊起了其他事情,猴子向天龙问起他哥的事,天龙说你哥可是个好孩子,和你们一样都是热心肠,没事就会照顾我们生意。 “不过啊,他那人装的很冷,每次来的时候都呼来喝去的,似乎把谁也不当人看,可是我们几个老伙计都知道,他是想让我们多赚些钱。” 猴子听完,便骂起来:“没错,我哥就那个逑样,只在心里对你好,面上却对你骂骂咧咧的,反正不是个东西,我想起他来就牙痒痒,特别想和他再打一架。” 说着说着,猴子的眼睛便红了。 “真想再和他打一架啊……”猴子自言自语。 晚饭是天龙做的,他家里竟然连煤气灶都没有,用的还是那种最古老的柴火炉子,折腾了半天才把饭给做出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现代社会,还有人活的这么古朴。 刚吃完饭,猴子便接到一个电话,是王叔打来的,猴子二话不说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连忙接起,王叔告诉我,事情有眉目了,他找了一位大,正在斡旋此事,相信很快就能取消对我们几人的通缉。 我是真没想到王叔能办的这么快,立刻连声道谢。王叔说没事,你们继续藏着,我一有眉目就再给你打电话。 我说好的,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便说:“王叔,我还有个事要求你。” “你说。” “我们有两个同伴被抓了,我想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嗯,这个事我知道,一男一女是吧,那男的身上有伤,还在医院躺着呢,只是做了个笔录,那女的则在巡查组织里,一样没什么事的。” “嗯,我就是想看看这女的。”实话说,我挺放心不下林可儿的,担心她在局子里吃什么亏。 “可你自己还是通缉犯呢,怎么去局子里看她?” “没事王叔,我易容了,没人认出我来。” “那好吧,你现在到巡查组织门口等我。”王叔挂了电话。 我也挂了电话,猴子问我,真要去?我说是的,真要去。猴子便走到我身前,整了整我的假发,又整了整我的胡子,说:“去吧,没人能认得你,你可千万别紧张。” 我乐了,说放心吧,没事的。和他们告了别,我便出了门,打了辆车去巡查组织门口。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巡查组织里依旧灯火通明,的国徽树立在楼顶上方。 确实,但凡是坐贼的,看见这玩意儿就犯怵。我以前见了巡查人员、巡查车什么的没感觉,毕竟我也没有把柄在条子手里。可是现在不一样啊,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通缉犯,又看见门口进进出出的巡查人员和巡查车,还真忍不住有点犯哆嗦,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易过容了,又跟着心安了不少。 等了一会儿,一辆奥迪车子停靠在巡查组织边上,接着便走下来一位面容端庄的中年男士,一看就是官场中人,那范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叫了一声:“王叔?” 那人看我一眼,却说了声神经病,转身进了巡查组织里。我尴尬不已,不知道王叔长什么样还真是难办,不能看见个当官的就叫声叔吧,人家看我这么老了还叫叔,肯定把我当神经病。我左右看了看,又找了个公用电话,给王叔打了个过去。 “王叔,你在哪里?” “我在晋XXXX的车子里,你到了?” 我挂了电话,在巡查组织门口晃了一圈,总算看见了王叔说的那辆车。我过去敲了敲玻璃,驾驶座的窗户放下来,里面坐着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伸手递过五块钱来,手腕上则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来。得了,这是把我当要饭的啦!我嘿嘿一笑,说王叔,是我啊。 王叔一惊,上上下下地看着我:“这,这也太神奇啦!” 王叔下了车,又仔细看了我一番,才说:“这样不错,肯定没人能认得你,不过你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破功了。” “行,我不说话,我就见见那个女孩。” 王叔笑了:“女朋友?” “不是。”虽然易着容,但是我知道我脸红了。 “哈哈,我懂,走吧!”王叔锁了车,率先朝着巡查组织走去。 这王叔和我爸年纪差不多大,秉性也和我爸差不多,怪不得能成为好朋友。进巡查组织的路上,王叔就打了个电话,有个巡查人员便在门口等着我们。 “王负责人,你好你好!”那位巡查人员握着王叔的手,十分激动。 “嗯,走,带我去见见那个女生。”王叔大手一挥,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巡查人员看了我一眼,我也很坦然的和他对视,王叔在旁边催着他走,他便带着我们往里面走。先进了一个大厅,大厅的墙上贴着一些照片,我一看竟然有我们几个,顿时吓得一颗心怦怦直跳,不禁又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太差,便深呼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安稳下来。 走在路上,王叔和那巡查人员闲聊,说我让你照顾那女孩,你照顾了没有?那巡查人员说照顾了,他特地跟手下说了一声的。看这巡查人员的肩章,我推断他估计是个大队长之类的职务。又走了两步,这大队长接了个电话,仿佛有什么事叫他去忙,他便随手招了个过路的巡查人员,让那巡查人员带我们去审讯室。 来到一间门前,那巡查人员伸手推门,我的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的脑子一下炸了,我看见林可儿被铐在暖气包上,低着头靠在墙上,整个人完全就是瘫着的,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疯了一样的冲过去,跪在地上就捧起了林可儿的脑袋。 林可儿的脸上竟然又红又肿,显然挨了不少耳光。 她睁开眼,只看了我一眼,便失声叫出:“左飞?!” 673 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时的我,戴着假发黏着胡子,皮肤也一块一块的处理过,经过猴子的易容术之后,就连年过花甲的天龙都认不出我来,而林可儿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的泪水已经掉下来,颤颤巍巍地用手去摸林可儿的脸。 林可儿也掉下泪来:“我不知道,我只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是你,我认得你的眼神!左飞,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了……” 林可儿的哭声揪的我心疼,我说:“好,好……”便用手去解她的手铐,但是怎么可能解的开?我疯了一样的拽着那只手铐,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没用过。我在心里痛恨着自己,痛骂着自己:左飞啊左飞,你怎么连自己喜欢的女生都保护不了? 我失心疯一样地拽着那只手铐,“咣咣咣”把暖气包都拽的响了起来。 “快,给她解开!”王叔在后面说。 “钥匙不在我手里,我去找!”那巡查人员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把你们大队长也叫来!”王叔气急败坏地吼。 我使劲拽着那只手铐,把我的手指头都勒出印子来了,王叔在后面拉着我说:“左飞,你冷静一下,钥匙马上就来了。” “来了来了。”一个巡查人员急匆匆地奔进来,身后也响起一片脚步声,显然还有好几个人。那巡查人员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把林可儿的手铐解开了,林可儿猛地扑在我怀里,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大哭起来,身后传来王叔训斥那大队长的声音,而那大队长连连道着歉,说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误,对不起云云。 我回过头去,看到好几个巡查人员站在那里,其中两个露出慌张的神色,连推理都不需要就知道是他们干的。我想去教训他们两个,可是林可儿紧紧抱着我,一步都不让我走开。 “你这工作是怎么做的!”王叔怒吼。 “对不起对不起……”大队长连连道着歉。 “跟那女孩道歉去!”王叔再次大吼。 “还不快去?!”大队长转而训斥那两个巡查人员,那两个巡查人员急匆匆奔到我和可儿身边,不停地鞠躬致歉说着好话。我要不是抱着林可儿,早把他们两个海揍一顿了。 “带我走,带我走……”林可儿抱着我,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好,我们走。”我抱起林可儿,朝着外面走去。那两个巡查人员跟过来,依旧在旁边像个苍蝇似的道歉。“滚!”我怒吼一声,狠狠一脚踹出,当场将一个巡查人员踹飞,直接就倒地上起不来了,另一个则直接傻愣住了。 我抱着林可儿继续往外走,林可儿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几乎快要把我勒的窒息一般,我知道她在怕什么,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那大队长为难地说:“王负责人,她不能走啊,这不合规矩……” 我走过去,对王叔说:“王叔,我一定要带她走。”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自己说话声音露不露馅了,而这大队长虽然听出我声音不对劲,但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个。 王叔冲大队长说:“你们把人打成这样,我帮她办一个保外就医不行?别逼我走正常的程序,到时候你这个大队长也吃不了兜着走!” 大队长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说:“王负责人,保外就医当然可以,但还是要由我们的人监护,这是规矩。王负责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保证会好好对待她,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王叔考虑了一下,才对我说:“左飞,还是按正常的程序走吧,让几个女警护送她到医院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向你保证,不出三天,我肯定把你们几个的拘捕令全部消除!”说着,又悄悄凑过头来,“左飞,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别又把你耽搁到这了!” 我正想说不行,我必须要带她走,林可儿却松开了我的脖子,轻轻说道:“左飞,听王叔的吧。” 我看到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那些鲜红的巴掌印子依旧清晰可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我咬着牙说:“你真的可以吗?”林可儿点了点头,我将她放到地上,忍着心里的痛,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服,却愣是没敢摸她的脸。 林可儿为了安慰我,还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李队长,那一切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王负责人。” 王叔把我拉出了审讯室,又带着我离开了巡查组织,看着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王叔说:“还不放心?跟着他们去医院行不行?” 说着,林可儿已经在几个女警的护送下出了巡查组织,被送上了一辆巡查车。王叔开车跟上,一直跟到医院,看着女警和林可儿在病房住下,我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现在放心了吧?” “谢谢王叔。” “没事,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等我回到天龙住处,已经十一点多了,猴子和黄杰早已安睡,而天龙独自在院中练拳。因为林可儿的事,我心里郁闷,所以也睡不着,就搬了个小乾坤血煞震魂玄凳坐院子里看天龙练拳。 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不是练拳,而是练爪,练他的缠龙手。他的手指分开,做鹰爪状,不停在空中抓来抓去,那呼呼的破空之声,都不敢想像那爪子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心里不痛快,虽然眼睛看着天龙练爪,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林可儿,满脑子都是林可儿那惨兮兮的模样。正想着呢,天龙突然停了下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天龙说:“这就是缠龙手,一共二十四式,我刚才已经演示过了,你过来练一遍吧。” 当时我就惊了,我压根就没好好看,满脑子都是林可儿,一招都没记住,我练毛的练啊? “我没记住。”我说。 “嗯,没事,记住多少算多少,来试试吧。” “我一招也没记住。” “……”天龙不说话了。 “……”我也不说话了,我感觉挺对不起天龙的,他刚才肯定想刻意栽培我,可我不争气了,满脑子都是林可儿。 天龙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练武的料子,以后别往这方面发展了。” 我的心里一疼。 天龙摇摇头,走进了屋子。 院中独剩我一人。 初冬、无风,依旧冷的彻骨。可是再冷,也没有我的心冷。我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满月。月亮很圆,像一个大盘子,看却是那么的孤独,一如现在的我。 我站在院中,许久、许久。天龙说我不是练武的料子,其实我只是心疼了一下,并没有表现的多难过,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猴子不是说过的吗?在我的脑海里,依旧充斥着林可儿的身影,我回忆起她脸上的伤痕,回忆起她瘫在地上要坐不能坐要站不能站时的可怜样子,又想起那两个恶心的巡查人员,心中的恨意便一点一点的窜了起来。 最终,充斥胸间。 如果那两个巡查人员在我眼前,我能将他们杀了。 可是他们不在,于是我只能拿空气出气。 我也在院中练起拳来,我没有学过什么拳法,完全就是乱打一气,我想像着那两个巡查人员的模样,对着空气狠狠的打、狠狠的抡、狠狠的砸,想像着将他们的脑袋打扁,将他们的身体撕裂。打着打着,我浑身出满了汗,打了许久许久,我身上都没一点力气了,可我还是狠狠地打着。到最后,我连意识仿佛都丧失了,就是不停地打、打、打。 说来也怪,就在此时,天龙之前演示的那一套手法反而在我脑袋里清晰活现起来,我不知不觉地便跟着一爪一爪地使了出来。 一共二十四式,我竟然使得一式都不差,我练了一遍又一遍,到后来完全跟着意识在走,那两个巡查人员仿佛就在我眼前,我的缠龙手正卸掉他们的胳膊、卸掉他们的腿。 练着练着,这些手法在我脑海里似乎活了一样,在我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赶都赶不跑了,我知道哪一式是卸胳膊的,知道哪一式是卸小腿的,甚至知道哪一式是杀人的…… 不错,缠龙手的后八式,招招锁喉,招招毙命,从不同的角度锁喉,用不同的方式毙命! 我两只手齐出,“咔嚓”一下,便将那两个巡查人员的喉咙掐断——当然是在幻影之中。 我上了瘾,着了迷,从来想到缠龙手原来有这么神奇,表面上看是二十四式,可我又能不拘泥于形式,再变幻出八八六十四式来,就单单一条卸胳膊上的关节,我都能变幻出十几种不同的方式来。我沉迷于其中,陶醉于其中,在院子里疯狂的打来打去、抓来抓去,还配以自己的“呼喝”之声,卸掉一支又一支的胳膊,掐断一个又一个的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累倒在地。我浑身是汗,身子瘫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吱呀”一声,堂屋的门被推开,一个老人走出了院子。 “你是天才。”老人的声音略带激动:“你是百年一出的天才。” 此时,月满独院。 674 独步半个天下 我躺在地上,看着老人天龙,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也觉得我是天才。” 是的,连我都觉得自己奇怪,我明明不记得缠龙手里的任何一招,可是在极度疲乏和满腔怒火的情况下,却又一招不差的使了出来;我明明没有练武方面的天赋,这一点是猴子和天龙都确定过的,可我却又在不知不觉之间将缠龙手烂熟于心,还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幻化出许多新招,简直天才到不能再天才!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儿时骑自行车,一次次的摔跤和跌倒,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辈子恐怕是学不会骑车的时候,却又突然开窍,神奇的骑着自行车飞驰在乡间的大道上! 天龙走过来将我扶起,按着我的肩膀,脸上依旧是尚未散去的激动:“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具天赋的天才,你比我们那些同出一门的师兄可有天分多了,他们若想达到你这般娴熟的技巧,至少得花上三年的功夫,而且他们或许一辈子也无法领悟出你那么多的变化!” 我一听就激动了,我真有那么牛逼吗? 天龙这几句话,使我感觉轻飘飘的,脚底下像是踩着云端,脑子也兴奋的像什么似的,但嘴上还是条件反射般的谦虚:“哪里哪里,我只是瞎练练而已。” “瞎练练?!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几招,都给了我不少的启发?左飞,如果我师父还在世,他看到你一定会激动死的!”从天龙激动的表情来看,我觉得可以想像到他师父会是什么样子。 “来,左飞,拿我的胳膊试试。你要记住,再娴熟的招式,也需要实战积累经验!”天龙伸出了胳膊。 “啊,这,不好吧……” “没事,你尽管来,我自己可以安上。” 我点点头,当下不再客气,立刻伸手探上天龙的胳膊,使了一招缠龙手里的旋转乾坤,五指错开抓向天龙的关节。我虽然从未用过这一招对敌,可是现在用起来却相当娴熟,轻飘飘地就摸到了天龙胳膊上的关节,然后使劲一扣,却没听到那声咔嚓,天龙的胳膊也纹丝不动。我心中奇怪,再次一扣,却依旧没有动静,我连着扣了三四下,天龙的胳膊却如铁臂一般纹丝不动。 “这……”我的脸开始发烧。怪了,我明明没有用错招式,手法也分毫不差,怎么就不成功?难道我不是天才,而是赝才? “很简单。”天龙说:“你的理论水平虽然上来了,但是速度和力量还不到位,所以不能使用成功。可惜的是,这偏偏是你的短板。”天龙又捏着我的胳膊和肩膀,叹气加摇头,“不过也对,老天怎么会让你一人就把所有东西占全?” 说着,他又站起,在院子的角落捡了一块砖头给我。 “试试你的力量。”他说。 别的我不敢说,但劈砖我是专门练过的。我拿着砖头,心中自豪之情顿起,狠狠一记手刀下去,砖块便一分为二,“当啷”两声掉落在地。我面带骄傲地看着天龙,心想怎么样,我力量还可以吧?天龙却皱着眉头,我不由暗暗吃惊,心想这样还不合你的意? “不是这样的。”天龙捡起半块砖头,当着我的面用手指一抓,那砖块便四分五裂了。 我不由吃了一惊,竟然用手指就将砖块抓裂,这得需要多强的指力啊?!有了这份指力,如果去捏人的喉咙,岂不是分分钟置人于死地——等等,应该反过来说才对,如果想要置人于死地,以及最大效果的发挥缠龙手,就非得拥有这样的指力才可以吧? 否则的话,哪有那么轻松就让你卸掉关节、捏断骨头? 天龙又抓起一块更小的砖块,放在手心五指合并,等他再摊开手的时候,掌心里已经变成一堆粉末。 我天…… “达到这样的指力,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缠龙手了,再配合你独特的天分,足以独步半个天下。”天龙认真地说。 “半个天下?” “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头说:“在没有遇到下一个高手之前,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我点头,这句话适合任何一个环境、圈子。 “那我得多久才能练成这样的指力?” “嗯……”天龙皱起眉头。 “……好了我会努力的。”我突然不想让天龙说下去了,因为我怕他打击到我。 老头笑了:“虽然你的指力还不足,不能百分百的使出缠龙手,但是部分招式你也可以用啊。” 我点点头,知道天龙说的没错,因为缠龙手有二十四式,并不是招招都锁人喉咙、卸人关节、杀人性命什么的,还有一些小擒拿手,用来制服敌人的手段等等。还有,即便我指力不足,掐不断别人的喉咙,掐到他窒息总没问题吧? 所以,虽说我的作战实力没有大幅长进,但总的来说还是进步不少。 我和天龙坐在院中,一老一少沐着月光畅谈,天气冻的一逼,可我们谁也没觉得冷。老头告诉我,缠龙手适合单挑和近身搏击,并不适合以一对多。这个我知道,毕竟缠龙手用的是两只手,要是以一对多还用这个那纯粹是找死。 因为我在缠龙手上展现出的天分,老头特别喜欢和我聊天,和我说了好多他和他师父,以及他那一干同门师兄的趣事。我才知道,老头练这一手缠龙绝活,也是付出了不少的辛苦和代价,称得上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老头告诉我,要练指力,要从插米练起,再往后插沙、插石板、插墙壁,练到极致,连钢板都能戳穿。 “当然,戳钢板这个就算了。”老头笑着说:“实在太悬乎了,我练了一辈子,都没达到这样的指力,估计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吧。” 我一想,可不是嘛,把指头练的再,那也是血肉之躯,插插石板啊、墙壁啊还能理解,毕竟那些都是石灰什么的,戳钢板实在不能想像,感觉属于“美好的理想”罢了。 这一天,我和老头聊到很晚,因为林可儿而郁闷的心情,渐渐也一扫而空,反正那两个巡查人员,我是迟早要找他们麻烦的,他们是怎么对林可儿的,我必定让他们十倍偿还回来。 这晚,我只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跑到厨房按着老头的吩咐插他家米缸,把十根指头去戳戳戳。我这个人还算蛮有毅力,尤其是学到黄杰身上不少勤奋,这一练就练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猴子打着呵欠到厨房来找吃的,看见我在插米就问我在干嘛。 “练指力啊。”我说。 “我靠,我看你一大早跑厨房来,还以为你今儿个转性了,要帮我们做早餐,结果在这插米?!” “嗯,我插米呢,还是你做早饭吧。”我一边说话一边插。 “哎你个瘪犊子,这么好的米你插它干嘛啊,难道它不知道疼吗,尊重每一粒米你知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我就扑了过去。我们在一起没事就打架,所以猴子立刻接招,我用了一招缠龙手里的二龙盘云,直接就把猴子的双臂给反剪在背了,疼的猴子“嗷嗷嗷”叫起来。其实猴子没那么弱,一来他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二来他没想到我学了新招式,和往常出手完全不一样了,给了他个措手不及,所以才一上手就被我给制住了。 “哈哈哈。”我一笑,才把猴子给推开了。 “哎呦,不错啊,缠龙手?!”猴子一边晃着胳膊一边亮着眼睛问我。 “!!”我没想到,猴子竟然认识缠龙手。也是,人家黑四代呢,武师傅这种高人也是他家的宾客,肯定从小见多识广,什么功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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