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一样,双目却贼亮地探看着四周。 那个地灵骨果然消失不见了,看来,太岁已经得到了血液滋养,马上就要开启了—— 孙麋压抑激动地等待着。 尘尽拾安抚地拍拍怀中人,指尖上那捧灰烬裹着妙诀蹭到的血迹,悄然越过石道,投到了尽头朦胧的微光中。 ——“等等,那是什么?”公玉秋忽然惊叫。 孙麋脚步一顿,悄悄露出笑容。 开始了。冥族第十人为太岁而来,此刻一定就在附近。 地底潮湿阴重的空气似乎顿了顿,而后开始朝着某个方向流动,竟然化成了同一方向的风。 无声的吸引力更加强烈,像是在风中遍洒孢子,带来致幻的眩晕感。 一捧强光被点亮,在石道漆黑的尽头,清晰出现了一朵巨大臃肿的肉灵芝——原来这就是太岁,他像植物,又像动物,和色彩奇诡的菌丝地衣长在一起,还在不停搏动。 一呼一吸之间,地底的风中有了一股非常奇特的气味。 妙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探头出去,果然听见当啷一声,东方耀天手中的冥骨刀拿不稳掉落在地,整个人似是不受控地向着太岁而去。 她忽然揪住尘尽拾衣襟,“你之前以血祭过它,用的是冥血?” 尘尽拾孺子可教地笑眯眯点点头:“对呀。” 妙诀:“你??”不愧是世界上最缺德的人! 太岁吸食冥血而成,本就有致幻性,对沾染过冥族血肉的人来说,就如同千百倍吸引力的鸩毒一般。而这是男女主在被打入冥血之后、第一次直面那种渗入骨髓的饥饿和渴望,简直可以丝滑开虐彼此。 东方耀天已经单膝跪倒在了太岁之前,颤抖地向着它伸出手,他指尖的温度急剧地被太岁吸走,那朵肉灵芝的样子反而更加清晰了些。 妙诀忽然觉得它有几分眼熟,仿佛多年前,在他们那个小村子里也有过这样的东西——那时候二哥哥带他们去山上采蘑菇,见到过形似这朵太岁的肉灵芝。二哥哥说这个东西不能吃,但可以养着玩,被尘尽拾无情地拒绝了。 眼前的太岁就像是童年记忆中扭曲变形之后的样子。 尘尽拾垂眸看她,指尖微微蜷了下。 他给她指着那朵呼吸着的东西,小声说:“其实,这太岁是从海里浴血漂到这里的,它停下的时候,已经浸满血了。” 妙诀一怔,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东西的血能染红整片海域呢……?答案不言自明。 那这太岁应该是她看错了,妙诀想,毕竟他们的村子又不在海上,山上的蘑菇更不可能漂到这里。 东方耀天暴吼一声,捏紧刀柄,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按住公玉秋狂摇肩膀。 可就在此时,站在后边的孙麋忽然大声开口了。 她语气惊疑,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你们,你们竟然沾染了冥血?” 东方耀天咬牙,回头解释:“这我们并非主动——”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孙麋打断他,脸上丝毫没有被太岁蛊惑的神色,清醒又哀伤地站在那里,“我本以为你们和我一样,痛恨这种残忍的方式……” 妙诀惊了。 近海城看来是真的要向冥族投诚,可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孙麋脸色苍白,仿佛共情着那份痛苦,质问东方耀天和公玉秋:“冥族也是生命啊,你们就没有想过,冥族被抽血的时候,被剥骨的时候,也会疼吗?” 尘尽拾不咸不淡地笑了起来。 妙诀彻底惊了。 可是……目前男女主还没成功打死过冥族啊? 东方耀天满面讶然,他从未想过,眼前的女子会有这般见解。 他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的冥骨刀,自己从未思考过冥族的处境,因为从出生起、甚至在上辈子,就有无数人告诉他冥族是天地凶煞,屠灭冥族仿佛是他这个姓氏的毕生使命。 东方耀天的心境似乎动荡了一瞬,但转念又想起来时看到的旱情——农田龟裂,溪泉干枯,百姓身在苦厄之中。 “麋妹妹,你久在近海城中,并未真正接触过冥族,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可我只知道,百年来他们一直备受欺压!”孙麋说着说着更加动情,“就像……就像我明明是天级火灵骨,却因不适应海域而一直被宗门打压。但纵是如此,我也从未想过用冥族的血肉来让自己变强!” 女修清丽的身影在太岁的光芒之前熠熠生辉,彻底震动了东方耀天。 一道脚步声不慌不忙地从身后出现。 在漆黑的地底十分清晰。 哒。 哒哒。 孙麋的手微微抖了起来,像是不经意间转过身。 虽然早就在暗中等待,但是在看到那白衣人的一瞬间,她还是明显愣住了。 传说中冥族能血战琅環,通天彻地,可他却有着这样清风朗月谪仙般的外表,如玉面佛子,那人眼角眉梢带着浅淡闲适,清隽得像是一幅淡墨山水。 孙麋克制住激动打战的齿关,面上不解地问:“你、你是何人?” 妙诀扒在后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忽然意识到近海城这一番操作……似乎是演给尘尽拾看的。 为什么? 她盯着那人修长挺拔的背影,脑海中反复翻涌,忽然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信息一溜烟穿过脑海,百年血泪白驹过隙,她甚至没敢抓住细看。 孙麋见眼前男人不说话,缓了语气:“是看石门打开误闯的吗?快离开这里吧,这里很危险……” 关心冥族,理解冥族,走入他们的内心。 百年之间,这些畜兽如此可怜,想必一直在等待她这样的人出现。 “你——”白衣青年的确开口了,声线如玉温和,“没用过冥族血肉?” 孙麋清秀的面庞上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咬住唇角,语气柔和:“是的,我认为,人不该这样残忍——” 白衣青年点点头,然后指尖忽然动了动。 灰烬如刀划过,太岁像是吃痛般猛地震了一下,如同被什么东西削掉了一块血肉,簌簌颤抖起来。表皮破溃之后,强烈的致幻吸引让男女主直接昏迷过去。 尘尽拾的指尖又勾了勾,那块浸透了冥血的太岁飞了过来。 毫无征兆地,从头顶碾爆,打进了孙麋的头顶。 那是数位冥族的血液,被灌入了她的经脉之中,一瞬间,五行属性天翻地覆,紊乱成灾。 孙麋知道冥族血肉需要同系相食,或者以第十人的骨血相融,于是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火灵骨开始寸寸反噬。 眼前的白衣男人笑得很温馨,“那就多尝尝。” …… 孙麋口角喷血,不可置信地栽倒在地,双眼很快就翻了上去。 尘尽拾的脚步平静地掠过她。 又掠过东方耀天和公玉秋,摇摇头,径直走到了太岁跟前。 那东西仿佛有意识般,开始颤抖瑟缩起来。 尘尽拾心情其实并不太好。 他勾唇,自言自语:“别怕,你还有用,我不杀你。” 要好好找到不二哦。 他十分自然地伸出小臂,化出边缘锋利的灰烬翎羽,轻车熟路地从掌根划向臂弯,玄金色的血液滴进了太岁破溃的口子里,脚下的地衣跟着猛地抖了一抖。 啪嗒。 一滴血融了进去,灰烬瞬间掌控了整个太岁。 还不等第二滴掉落,一双手已经逆着他臂上的伤口抚了回去。 掌心所过,血痕消失不见。 时间悄然流淌。 妙诀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尘尽拾眨了眨眼,知道她应该看不出那是冥血,于是桃花眼又慢慢弯起来,“太岁还没彻底醒过来,还需要点血——正好我不缺这个。” 妙诀目光清明:“你疯了,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尘尽拾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弯不起来了,弧度一点点平直。 他确实不在意这副身体。 禁族百年蛰伏,所有人托举他,留他一命在外。 他的所有族人都在百年中遭受了无穷无尽的剥皮吸血,敲骨吸髓……只有他没有。 所以,他自己来。 “而且,”尘尽拾看着妙诀,半晌后低声开口,“我也还欠你很多刀。” 终于摆到了明面上。 十年后找到了小时候最重要的人,却已经成了害她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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