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他的掌心那么干燥、柔软,那双手曾无数次抚摸过我的全身,主导过我那么多痛苦和沉沦,我只要一想起被那双手触碰肌肤的感觉,身体就会忍不住一阵阵轻微的战栗…… 真的……我没办法。 我有点想他了。 开庭前一天,负责案件的警察给我打了个电话,再次询问我要不要参加庭审。 我说不会去。 警察表示理解,毕竟我这种案情性质一般受害人都很难面对,他说:“其实受害人庭审不到场的情况也挺常见的,但如果不去的话某种程度上也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权益,比如精神损害和其他各项损失的赔偿。” 精神损害…… 我咀嚼着这四个字,满嘴苦涩。 从某方面说,好像我受的主要伤害都包含在这四个字里了,可又想想,傅梁辰施加给我的,哪里又是这区区四个字就能囊括的呢。 我不愿意再想了,该受的就让他去受吧,这是他自己选的,也是他应得的,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对他现在的处境最不该怜悯的人,那个人就应该是我。 可我还是静不下心来。 我跟陈叔请了个假。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在湖边一条长椅上一直坐到下午。 安旻的电话打过来时,我知道庭审结束了。 “周年。”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整个人定在原地,过了两秒,我缓过来以为听错了,抓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发白,我把手机按在耳朵上,头皮都绷紧。 “周年,是我。” 傅梁辰说。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傅梁辰低声说:“刑期一年零六个月,缓刑两年。” 缓刑。 我咬紧下颌,心里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那么点不甘。 我顿了几秒,开口问他:“你花钱托关系了吗……” “没有,周年,我没那么做。”傅梁辰身边有些嘈杂,但他的声音又沉又稳地传过来,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每一句话。 “我刚从法庭出来,现在要回看守所办手续,周年,我一会儿打给你,你等我好不好?” 我抬头看了看西边挂在半天上油彩一样的晚霞,胸腔里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悬着,我“嗯”了一声,低头挂了电话。 回到小店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点儿,陈叔忙得不可开交,我进里间换了个衣服就出来干活了,手机放在床上,没拿。 尘埃落定了。 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再多几个月,我与傅梁辰认识就已经一年。 那好像也不算什么认识…… 我干着活儿,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又搞定了。 我以为没有他在身边我可以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可我还没来得及习惯没有他在身边,他那边就已经搞定了。 他总是这样,原来什么都没脱离过他的主导,一切事情的发展都在他可控之内,我都怀疑他抱着我说的那些爱是不是也只是其中一个步骤。 缓刑两年,不知道他对这个结果作何感想,对他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吗?但至少总比实刑好,至于为什么要好,我搞不懂自己,不懂为什么要替他庆幸。 快半夜,小店里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桌下了晚班过来吃宵夜的食客,我把店里收拾完出门扔垃圾,一抬眼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对面。 傅梁辰靠着车门在抽烟,他看见我,站直身子,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抬脚用漆黑的系带皮鞋碾灭,朝我走了过来。 我穿着一身沾满油渍的衣服,袖口挽着,手里拎着两个大垃圾袋子,满身都是油腻腻的味儿,站在原地怔怔看着他。 他一直走到离我呼吸都能交错的距离,伸手将我狠狠抱进怀里。 “周年,”他沙哑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拽着俩大袋子还没松手,鼻子嘴巴都被他按在肩口,只剩一双眼睛失神地望着路面,怔了一会儿,我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说。 傅梁辰按着我的肩胛骨,把我往他怀里用力地按,双臂用力地勒着,“怎么没有,你不想问问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你不想我吗……” 我不吭声。 他低声问:“是不是觉得我判得太轻了?” 我摇摇头:“……不是。” 他亲我耳尖:“那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 我说:“你不该再来找我,傅梁辰……你应该好好配合改造,以后做你该做的事,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 “什么该做的事?” 我抓着垃圾袋子,像抓住氧气管子,手指捏紧又放松,呼吸不畅。 “就是……回到正轨,该结婚结婚,该干嘛干嘛……” 我说着自己都难以启齿的谎话:“我们都应该回到正常生活了,傅梁辰……我现在挺好的,有工作,有……有……” “没有我,你也觉得可以吗?”傅梁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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