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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想说但没来得及,我是龟奴,但不是麻木不仁,我也懂很多是是非非。 只是我一直觉得,世道再变,各个职位都还得有人做。 天已经变了几回了,妓院不是还得开着,妓女不还是有人做着。 不是她就轮到你我罢了。 当然他的话说得很吸引人,我甚至也想振臂一呼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被围在中间当成例子的不是我们的话。 当下,我不想考虑遥远的子子孙孙,我也不会有。 我只想带柳如是去治疗伤口。 她已经哭得梨花带脓。 止不住的泪水,和烧伤上的脓液混合在一起,滞重地往下流。 看起来就更疼。 可我感到,她的伤心,疼不过占十分之一。 剩下的,全是因为被围观和践踏的一个妓女最后的自尊。 知道那眼镜男是好意,我们却感受不到好意。 人群都散了,我又把柳如是扛上肩往协和医学堂赶。 柳如是还在抽泣,有几滴滴在我的布衫上。 她哽咽着开口:「他们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刘妈妈把我许配给你。」 「呃呃呃呃啊啊。那你,是,怎么,想? 「算了先别想了,如是姑娘,还是先把伤治好要紧。」 我还在逃避。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她吸了口鼻子,停住不哭。 「你问。」 正好我们走到了南护城河旁边,垂柳依依。 她抬手去够绿油油的柳枝,折下一枝在我眼前晃。 「你以前在这里说过一句话,还作数吗?」 「哪一句?」 我当然记得。 在这条柳树成荫的河边,我话很少,没说过几句。句句都印象深刻。 但我不敢说记得。 因为那次,我说完了,她却顾左右而言他。 13 她坐在我肩上,走过这里许多回。 初春的嫩芽,盛夏的鸣蝉,秋天的枯叶和冬天的秃枝。 我们全一起见过。 那句话是在她来的第三年说出来的。 一位赫赫有名的商人,宋先生,迷上了她。 他置办着矿场、纺织厂,还是第一批派去美国归来的留学生——跟柳如是她爹是同学,只是他不知道,喜欢上的是同学的女儿。 西装笔挺,油头光亮,说话儒雅,长相上和她极般配。 宋先生为柳如是一掷千金,最多的一次打赏了两千个大洋,是满春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赏金。 当然,绝大部分进了刘妈妈的口袋。 妈妈高兴坏了,狂夸柳如是,还特许她有了姓。 她选了柳。 「为什么选柳,不选……」 送她去宋先生的宅子的路上,我忍不住问。 「不选什么?」 陈,我及时刹住车,没暴露出我知晓她的过去。 「不选其他的姓。」 「赵三,你知道柳宗元吗?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不知。」 「那柳永呢?院里唱的好多曲儿都是他写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也不大有印象。」 「那柳树呢?你总知道了吧。」 她在上面轻轻拍了我的头顶。 那是自然知道。 我们正沿着南护城河走。 我撑着她,她撑着伞。 一旁的垂柳新发了芽,在雨中茁壮成长,摇曳着。 「这不就是,细细长长,不禁风似的,好看,像你。所以你才要姓柳吧。」 她哑然失笑,挪了挪屁股,微调坐姿。 「不是这种像。」 「是哪种?」 一阵风吹过,柳枝摇摆得更厉害。 「都飘摇啊。」 我心头一怔,伸手扯下来一枝,往头上一递。 「你握住它,它就一动不动,安稳下来了。」 她握住了,断枝还是在我眼前来回晃着,道: 「可是它已经被折断了,谁动一下它都晃。」 说话的语气哀伤极了。 我似乎被传染,魔怔了,居然伸手去夺柳枝,大着胆问了句: 「要是我,能把它握紧的话,你会让吗?」 我用了挺大力气,但没能把柳枝夺下来。 我松了手,柳枝还在眼前摇着。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 「这回怕是最后一回辛苦你送我了。宋先生说往后会用他的小汽车专门接送,不劳你跑腿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如死灰,空着的左手暗暗掐了一把大腿。 我到底怎么敢问出来的? 但眨眼之间,眼前的一串绿变了一串红。 她倒垂着一串糖葫芦,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 「以后要是见得少,我会记得你的。」 糖葫芦,它好像总是在诀别的时分出现。 我想我娘了。 小时候我骑在她脖子上,她往上给我递糖葫芦。 如今我长成大人了,换了个女人坐在我肩上,往下给我递糖葫芦。 我又想起来六子,娘最后给我的一串糖葫芦,我分过他两粒。 他死以后,满春院的龟奴们规矩了认命了。 但姑娘们还没认,两类人不一样。 我们从外到里都认命,被卖到院里就不想着走了,因为我们没有翻身的可能。 乌龟打挺,只会四脚朝天,净等着死了。 无论这世道怎么变,各人都还得在各人的位置。 织锦的没罗衫,种地的难饱暖。 当皇上的不变小厮,当龟奴的孑然孤单。 而姑娘们嘴里认,心里不认。 凭着一张脸,个个都觉着还有翻出勾栏的机会。 柳如是也如此,我祝福她。 「得嘞,能送如是姑娘几年,已然是小的福气。宋先生贵气飒爽,打眼一看就和您绝配,我也盼着他把您握紧呐!」 边说我边接下这别离的糖葫芦。 不管情不情愿,肩上轮换过的姑娘也一只手数不过来了。 愿意给我买糖葫芦的,柳如是还是头一个。 前几个里,心善点的把我当龟使。 心恶的把我当驴赶,不光费我的腿脚,还要向刘妈妈告状,让我吃鞭子受斥责。 可惜,她们不认的命最终还是得认,病死、流转,没一个能得偿所愿。 至于柳如是,不谈过去欠她的念她的,只冲这串糖葫芦和几年的温声细语。 我也盼着那个宋先生,能真心待她,帮她改一改命。 「赵三儿啊,你是个好人。」她在头上慨叹。 「到啦,您且玩好。」 把她放下,我扭头往院里回。 护城河边,柳树丛下,我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 手艺不行,糖浆挂薄了,山楂也不够熟,口感过酸。 再加上,暮春里,柳絮飘飘,迷了奴眼。 14 只是这次,她的命依旧没改成。?? 痴情的女子多,薄情的男人也多。 宋先生的汽车接接送送十来回后,再也没见过踪影。 错失这个最可能带她走的人之后,柳如是的姿色和所遇之人都是一路下坡。 她哭过几场,还是坐上我的肩,朝李统领、孙总长、徐教授……段副参领的宅子里去。 先前和之后,永远是希望和失望的往复循环。 这循环里,本不该有我的身影。 直到今天,她问我那句「把柳枝握紧」的荒唐之语作不作数,我装作不记得。 她又问:「握上了,会握到死吗?」 握不住啊,根本握不住。 乌龟的爪子是个蹼,握不住任何东西。 「不作数就算了,我去跟妈妈说我不愿意嫁你就是。」见我没回应,她说。 「我把你扛在肩上,我的背很硬,能一直驮住,驮到死,只要你愿意。」 我终于说出了口。 15 到了协和医学堂,洋大夫看完说已经有了轻度感染,伤口里还有些菌菇之类的东西。 拿着针头往身体里灌了些液体,又在她脸上涂了药膏。 特地嘱咐说,几日内可能会很疼,得做好心理准备。 疼痛像狂风发作的时候,她的烟瘾同一时间犯了。 她从床上打滚到地上,又从屋内滚到屋外。 「我不要治脸了,我要大烟,快去给我买烟,用我香囊里的钱。」 可我翻开她的钱袋子,里面只剩两块大洋。 一次次的失望后,她已然不对生活抱太多希望,得过且过起来。 攒下的不多家资离赎出自己差得远,就索性尽数挥霍在大烟馆里,换得一时的快活。 无奈,我又跑去协和求助。 大夫说,除了继续给药,实在太痛的话,给她点鸦片吧,能镇痛。 「上帝保佑她。」 我有些怀疑,洋人传进来的鸦片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怎么治病也用鸦片。 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何况柳如是早已成瘾,再多吸一回也没什么干系。 抽上大烟后,她果然睡了个安稳觉。 挺过了最凶险的时期,脸上开始结痂愈合。 安稳过了一个月,她基本不再疼痛,血痂也慢慢脱落。 但面目比刚烧伤时还可怖。 她又重新拿起那面水银玻璃镜子,段副统领送的。 我怕她受刺激,想制止。 没承想,她没有照,而是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把碎片拢在一块儿想拼凑,被她叫停了。 「赵三儿,咱们,该结婚了。 「咱家,以后不需要镜子了。」 我蹭着玻璃碎片,二十年间第一次看了一眼清晰的自己。 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脸上黄黑,三十岁的沧桑尽数写在上面。 「我穷,长得砢碜,先说好了,你别嫌弃。」 抬头看见她痕迹斑驳的脸,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却轻轻一笑:「我也不好看,丑男配丑女。」 按时髦的说法,我们办了一场自由婚姻。 礼数仪式一概不讲,也没置办什么新衣服新物件。 也没什么人给祝福。 我们特地去找了刘妈妈,想请她给主婚。 柳如是养病的一个多月,她并未像金水猜测的那样,将我们扫地出门。 反而没什么人来打扰。 谁知道她全然不挂念往日主奴的情谊,不耐烦地敲着拐杖,冷脸骂道:「可别想老身给你们什么礼金。你们结婚是自己的事,就自生自灭去吧,千万别耽搁我的生意。」 骂完她让人腾挪了后院一间大点的厢房,给我们住了进去。 我买了红纸,去附近学堂里托学生给写了一摞囍字,在屋里门上到处贴。 特地留了一张。 把我床腿上经年累月的 489 次刻痕削去后,郑重地把「囍」裹在上面。 「这是什么印子?」柳如是疑惑。 「以前无聊瞎刻的,往后没有了。以后,咱们欢欢喜喜朝前看。」 16 婚后的第一件事,是让柳如是戒大烟。 正好伙房里有位厨娘突发恶疾,刘妈妈安排她顶上,说三年没有工钱,要偿还她垫付大烟馆火灾的银钱。 而我,工作被金水顶替了,又被发配到最初的岗位,劈柴烧火洗衣擦地,和十岁时干的一样。 不过工钱居然没减,照着龟奴发。 还没干一个月,厨房里大师傅急匆匆来找我,说找不见柳如是人,客人的饭菜都给耽搁了。 我四处去寻,在着火的大烟馆门口发现被轰出来的她。 「滚远点丑八怪,别来骚扰爷的生意。真晦气。」 我把她拖回家,她在床上发疯打滚。 「不让我抽,不如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身体里好像有蚂蚁在爬,被她挠得道道血痕。 我拿出攒了很久的银钱,分出一摞来。 「我这一辈子没抽过大烟,不知道啥滋味,所以攒下这么些钱,原本也是想着能花在你身上。既然你想抽,我这就去给你买。 「但是咱得说好,就这一回,没有下回了。咱家的钱吸不起。」 我指着另一摞稍厚的。 她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抽完烟膏,她身心舒展,搂住我沉沉睡了一夜。 醒来时,她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捆绳子。 「来吧。」 发作时,不仅要把她捆死在床上,嘴里还得塞上毛巾。 怕她咬伤自己,也怕她的哀号和叫骂惊扰前面的客人。 除了送吃食倒恭桶,我不敢进屋。 她滴水不进,在床上蠕动,疯狂地干呕,青筋暴起,谩骂着。 「赵三你个王八蛋,把我松开,我要杀了你个狗娘养的。」 我看不下去,多看一会儿我就担心自己要冲去烟馆给她买。 只能在门外守着。 靠着墙,听着她在屋里的呜咽和挣扎摩擦的声音,天边就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恍惚之间,我好像又回到了火光冲天的那一天。 鸦片啊鸦片,可恶的鸦片。 半个多月后,她脱了相,也断了瘾,彻底解放出来。 可还在接连不断地呕吐,去找大夫一瞧,才发现害了喜。 天可怜见! 老天爷啊,大总统啊,上帝啊,关二爷啊,土地公啊,我感谢,甭管是要谢谁,总之是感谢你们。 不仅让我和柳如是有了一个家庭,还赐予了我们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在烟花之地蹉跎的女人,各种魔鬼蛇神的避孕方子齐上,没几个还能保有生育能力的。 17 就是在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问题上,我们可犯了愁。 还吵了架。 柳如是说想生个儿子,不想有了女儿如花似玉的,却活得像她一样。 我也不希望儿子生下来就跟我一样做龟奴。 龟奴的儿子做龟奴,妓女的女儿做妓女。 这是古来一贯流传下的规矩。 即便同来同往了许多年,最难的仍然是相互理解。 争执半天,难不成孩子不要了? 还是柳如是拍了板。 「你看,世道不是在变吗,规矩不也跟着变吗,你刚进满春院时想过自己能结婚吗?」 「是这样,但我还真想过,只不过想完了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再说了我是个厨娘,你是个打杂的。咱们不是以前了,还受那规矩限制吗?」 「有道理。」 第二年年初,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取名立雨。 又过了一年多,生了个儿子,取名立风。 这时候,院里又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新来的十多岁的妓女都已经没裹脚了,走路利利索索的。 客人里军人的比例变高,多数都开着车。 加上刘妈妈年岁渐高,精力不如从前,生意开始没落。 于是,满春院里不再那么需要龟奴了,金水等人陆陆续续被赶走。 但做饭的和打杂的还是必要的,我和柳如是得以安然留下。 老态横生的刘妈妈依然冷酷无情:「院里从来不养闲人。」 终身没孩子的她,望着厨房里围着如是转圈圈打闹的立风立雨,眼底似乎也起了些柔波。 我心想,看来这世道,是真的变了。 「赵三,我围裙开了,帮我系一下,和面腾不开手。」 如是唤我时,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北平刚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来嘞。」 我拂去头顶的积雪,迈步走进去,躬下腰围住她的腰身。 再直起身时,这场雪已经下了十年。 纷纷,扬扬,乱乱。 18 这是我人生中最平静惬意的十年。 但不是国家的。 越来越乱了。 多少种军队在全国各地不停地打。 多少个国家的洋人们也断断续续来打。 打来打去,很影响生意。 满春院彻底破落了,刘妈妈的一根拐棍变成了两根。 她还在骂骂咧咧:「我看这些有枪的王八犊子,就没一个是真心为咱们平头老百姓的。」 来的客人寥寥,仅剩下的几个妓女也变成了搭伙过日子。 立风在给刘妈妈捏腿的时候,立雨又跑没影了。 这孩子越大越皮,动不动不见人影。 都是她妈妈惯的。 家里的分工是,她负责教孩子,我负责物资保障。 毕竟她读书多,思想先进,交给她我放心。 陈家被抄后,我打听过,她父亲是第一批派去美国留洋的学生,学贯中西,从小也是教她许多开放思想。 只是这事我没说过,她不知道我了解她家的情况。 这是我一直守着的秘密。 按她的教法,孩子越教越野。 大一点的立雨,是没像我们最开始担心的,困在这院子里变成妓女,但也不知道天天跑哪儿去,反正是成天见不到人。 一回家也是跟她娘黏在一起说话,不怎么理我。 今天,直到晚饭过去,她仍然没回来。 最近匪患闹得凶,一院子的人都在担心,眼巴巴地望着。 「赵三儿,要不,你去找找看吧。」 刘妈妈跟我说话的当间,立雨到了。 和一个男孩,搀着个流血的女孩回来了,看着都比她大不了几岁。 女孩脸色已经苍白。 没等开问,她又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带着一个年龄大些的男子回来,他戴着金边眼镜,一进来就咋咋呼呼。 「立雨,他们俩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你不是?」 「你不是?」 我和柳如是共同叫出了声。 他是那个游行时扛旗子的学生,把我们推到中央,说是为我们好却让我们感到无比羞辱的那个。 「是共匪。」阅人无数的刘妈妈一眼就看穿了他。 想起那天如是顶着烧伤的脸痛苦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往外轰他。 「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立雨唰一下子挡在他身前:「这是我老师,也是我上级。你把他赶出去,他就死定了。」 「你别在这里瞎说,你才十五岁,有什么上级下级啊。他不出去,按新出的剿匪规定,这一院子的人可能都要被牵连,都得死!」 女儿单薄但是强硬的身体固执挡着,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看向如是,她叹了口气说:「留下吧,赶紧藏起来吧。」 19 没多会儿,一队蹬着长筒靴的军人就上门了。 「我们追的共匪,在这附近消失了。你们可有人看见了啊?」 如是答:「军爷,咱这里是破落的窑子,哪会有你说的那般人物。」 登时,枪就拔出来架在了她头顶:「大胆,还敢骗我。明明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两名共匪进了你们的大门!」 明明是三名,他怎么说两名。 「藏匿共匪什么罪名,还不清楚是吧?要不要我念念给你们听。」 吱呀一声,门开了。 刘妈妈只拄了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另一只手拿着红绸子裹的物件塞给领头的军官。 「军爷,哪敢劳您念。我们都清楚着呢,所以不敢藏的。您看看是不是去别处寻寻?」 军官打开绸子扫了一眼塞进口袋,环视所有人一圈,带人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出了大门,刚松一口气。 他们又折返了回来。 「我们追的共匪,在这附近消失了。你们可有人看见了啊?」 「军爷,不是刚刚才问过,我们这里没有藏啊。」我说。 登时,枪就拔出来架在了我头顶:「大胆,还敢骗我。什么时候问的,我怎么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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