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下跪,还需要用逼迫的方式?”楚青凰看着凤瑾之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样,面无表情地开口,“凤瑾之,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凤瑾之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缓了好半晌,他才抬起冷汗涔涔的脸,“你……” “这份休书你拿着,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本宫的府邸,即日开始,你跟本宫不再有任何关系。”楚青凰拿起写好的休书,绕过书案走过来,把休书丢给凤瑾之,“以后记得尊卑之别,见到本宫若是再有失礼之处,本宫心情好便罢了,遇到本宫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自认倒霉。” 凤瑾之表情僵住,目光缓缓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休书,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怪物,良久没有动作。 楚青凰也没再理他,淡漠吩咐:“都出去跪着,别打扰本宫休息。” 红羽弱弱抬头:“殿下,我们还需要跪多久?”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告诉本宫真话为止。” 红羽无辜:“我说的都是真话。” “出去。” 红羽瘪了瘪嘴,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其他三人也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唯独凤瑾之还留在殿内,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可惜楚青凰没打算给他挣扎的机会,“扶苍,把他丢出去。” “是。” 扶苍一手揪起凤瑾之的后颈,一手拾起地上的休书,疾步往外走去。 走到殿门外,扶苍显然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思,把休书朝凤瑾之怀里一塞,再把凤瑾之往殿阶下一扔,任由他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扶苍转身入殿,随手关上殿门。 这一套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得直到凤瑾之滚落到了台阶下,都没有想起来要反抗。 当然,就算他有反抗的心思,也没反抗的本事。 四位换了个地方跪着的侍君沉默不发一语,眼神复杂地看着滚落到他们不远处的凤瑾之,眼底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他怎么一直没反应?”红羽皱眉,“不会是死了吧。” 齐陵看了一阵,猜测道:“可能骨头摔碎了。” “他的骨头跟瓷器似的,这么容易碎掉?”沈重锦觉得不像,“应该是摔到了脑子,晕了过去。” 温湛拧眉:“殿下好像不太懂得怜香惜玉?” “他是香还是玉?” 温湛一默,“你们猜他会晕多久?”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我们打个赌吧。”红羽道,“我下注一百两,赌他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跟一百两,我赌他在装死。” “你们哪来这么多钱?”温湛笑了笑,“红羽,如果你想好了该如何跟殿下解释,不如现在就去,解释之后我们就不用再继续跪了。”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红羽皱眉:“方才有人说到钱吗?” 齐陵摇头:“没有。” “所以是温湛听错了。”红羽说道,语气格外轻松,“我们哪来的一百两?一百文都没有。” “那如何解释我们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沈重锦苦恼,“解释不了就得一直跪着,这么跪下去的话,会不会把腿跪断?” 温湛叹了口气:“我是文弱书生――” 吱呀一声。 殿门从里面被拉开,露出扶苍那张俊美异常却也冷峻异常的脸:“殿下有令,谁再叽叽喳喳说话,赏一百鞭子。” 话音落下,终于全体噤声。 第58章 真是可怜 “扶苍。”楚青凰倚着床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影卫,“本宫府里这四位侍君除了都是美男子之外,每个人身上好像都藏着一点秘密,本宫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扶苍垂眸:“属下去查。” “暂时不用。”楚青凰语气淡淡,“本宫要他们亲口说出来。” 扶苍应是。 楚青凰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安静罚跪的几人,心头暗自思索他们的来历――除了明面上的庶子和孤儿身份之外,他们绝对还有不为人知的第二重身份。 也许可以用读心术来探知。 不过楚青凰并不着急,就像此前温湛所说的“凭直觉”,她现在凭着直觉也能感受得到,这四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叵测居心。 至少暂时来说,还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居心。 目光微转,楚青凰看向被扶苍扔出去的凤瑾之,还在昏迷着? 楚青凰有些不耐,正要说话,却见凤瑾之身体忽然动了一下,立时有四双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他。 温湛四人被罚噤声,原本还以为罚跪的过程是枯燥无聊的,没想到凤瑾之居然没晕过去,方才大概是疼得厉害了,好一会儿没动静。 这会儿显然缓过了神。 不过缓过神不代表不疼,温湛几人不发一语地看着他,一个个面无表情,却见凤瑾之动了一下之后又不动了,跟濒死的鱼儿似的。 红羽忍不住皱眉。 这凤家嫡子体质也太差了,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了,看起来竟比女子还弱不禁风。 他当真没投错胎?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凤瑾之终于又开始动,双臂艰难地一点点撑起身体,急促的喘息声泄露了他的痛苦,也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眼前一片雾沉沉的黑暗,凤瑾之浑身的骨头和皮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活到二十岁,他从来娇生惯养,这几天当真是把从小到大没吃过的苦头都吃了一遍。 若是换成其他人,定然已经学乖。 可凤瑾之以前被楚青凰惯坏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以为楚青凰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以及在他这里受了气之后就报复凤家和三皇子,想逼他屈服。 因形势比人强,凤瑾之今日待在梧桐苑思忖再三,决定过来跟楚青凰示好,暂时放下身段跟她和平相处,甚至就算她想要得寸进尺,逼他搬过来与她同住,他也会予以满足。 然而还没等他表达来意,她却给了他一份休书。 该死的楚青凰,竟真的给他写了休书! 凤瑾之咬牙切齿地想着,当初赐婚是她求皇上赐的,如今耍脾气就想休了他?凭什么? 就算要休也该是他休了她才对,这天下还从没有妻子休了丈夫的,她简直离经叛道,狂妄无忌,简直就是个疯子! 凤瑾之恨不得把休书撕碎了砸到她脸上去。 “凤瑾之,醒了就别装死。”冷漠无情的声音忽然响起,楚青凰站在窗边看着他,毫无感情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本宫给你半日时间收拾东西,天黑之前如果你还在本宫的府里,本宫会让扶苍亲自把你送回去,并将你被休弃一事昭告天下。” 凤瑾之一僵。 “真是可怜。”红羽低低叹了口气,一脸的惆怅,“就像宫里失宠的嫔妃似的,一朝没了君王宠爱,瞬间落得被休弃的下场……莫怪世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齐陵转头看着他,眼神古怪:“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连帝王家的事情也敢随意非议?而且还是当着长公主的面,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红羽这话说的不对。”温湛不紧不慢地纠正,“帝王嫔妃失宠之后是不会被休弃的,休弃代表着重获自由,可那些失宠的嫔妃并无重获自由的幸运,她们只会凄凄惨惨地待在冷宫里,冷清凄苦地过完下半辈子,有的说不定二十多岁就香消玉殒,毕竟后宫沼泽之地,多的是红颜白骨。” 红羽像是被吓住了:“这……那我还是不要争宠了吧,万一以后失宠了,会不会被打入冷宫?”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瞬间沉默。 打入冷宫? 这貌似是皇帝才有的权力。 “红羽。”沈重锦幽幽开口,“你是不是想进宫服侍皇上?” 齐陵提醒他们:“殿下罚我们噤声呢,你们是否嫌罚跪太轻了,想被拖出去打板子?” 当然不想。 红羽和沈重锦终于安静下来。 凤瑾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庆幸自己还能站着。 虽然浑身哪哪都疼,神态看起来也无比苍白狼狈,但他今天没别的选择,必须强撑着精神去应付楚青凰的“刁难”。 他不能被休弃。 户部尚书洪家被抄没,晋王府又出了事,父亲的意思是让他重新挽回楚青凰的喜欢,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他也必须演下去。 否则晋王以后的路会非常难走。 演戏对他来说并不难。 抬头看着楚青凰,他嘴角轻抿,黯然开口:“殿下,我们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今日瑾之来此,只是想求殿下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弥补曾经说错话、做错事的机会。” 楚青凰目光冷漠,像是在看一个努力表演的小丑。 “即便我以前有做的不好之处,我们到底也是夫妻一场。”凤瑾之低眸,“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我会改,殿下别这么绝情好吗?” 呃? 红羽懵了懵,凤瑾之在跟殿下低声下气地求饶? 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第59章 殿下真是仁慈 楚青凰沉默注视着放下身段的凤瑾之,望见他为了利益而不得不暂时舍弃的骄傲,望见他形势逼人之下他做出的忍耐。 洪家被抄和晋王府发生的事情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身为晋王的表弟,凤家跟晋王是一条船上的至亲,凤贵妃母子若出事,凤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管以后哪位皇子登基,凤家都必死无疑。 所以凤瑾之不得不忍,毕竟比起晋王和凤家的生死荣华,眼下舍弃的这点骄傲和尊严根本微不足道。 楚青凰眉眼淡漠:“你想弥补?” 凤瑾之一听有戏,顿时精神微震,心里忍不住冷笑楚青凰还是以前的楚青凰,只要他把身段放低,她果然就露出了那副花痴模样。 然而不管心里如何是想,凤瑾之面上却一副真诚的表情:“是,求殿下给我一次机会。” “既然如此,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楚青凰冷漠说道,“拿着休书从本宫的府邸大门外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跪行到凤家大门外,你能做到,本宫就原谅你。” 凤瑾之脸色僵硬,所有的得意和冷笑瞬间不翼而飞,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楚青凰:“殿下?” “能做到就现在去做,做不到就立刻收拾东西滚蛋。” 凤瑾之像是被腊月寒冰的天气冻住了似的,良久没有任何反应,若仔细看,会发现他此时的脸色是铁青而僵白的――气到了极点之后的情绪流露,死死地咬着牙才能控制的怒火爆发。 红羽默默低头:“长公主殿下真是仁慈。” “我也觉得殿下太过温柔了。”温湛点头,“长公主府离凤家其实也没多远,绕过两条街而已,就算是跪行回去,也无需半日功夫。” 凤瑾之阴冷地看着他们。 无需半日功夫?真亏他们说得出口。 别说他现在的体力根本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也会颜面尽失,从此没脸见人。 堂堂丞相府嫡子为了三皇子的帝位入赘公主府,已经算是一种屈辱,如今还要从公主府外跪行到凤家大门外,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世家嫡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今日若当真去做了,明天他就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凤瑾之正愤怒着,楚青凰已经关了窗子,显然没打算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长公主殿下已经给了一次机会,虽说有点为难,但比起洪尚书府的命运,这的确已经是格外的宽宏大量了。”温湛不疾不徐地说道,“驸马昨晚是没亲眼见到,那洪家的儿子只说了一句话让殿下不满,殿下就带人抄了洪家,比起洪越,长公主对驸马还是有感情存在的。” 只说了一句话? 凤瑾之一凛,他虽然知道楚青凰昨晚抄了洪家,却并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只以为她是出于报复他的心思,并清楚洪家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才拿洪家下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洪越的原因。 凤瑾之僵站了好一会儿。 若是跟洪越相比,楚青凰对他确实还是仁慈,毕竟这个性情暴戾的公主以往若真讨厌一个人,几乎都是往死里整,还从未对谁手下留情过。 她这段时间对凤瑾之所做的虽然不算仁慈,但比起她一贯的脾气,又的确算得上手下留情,所以凤瑾之才总是生出一种错觉,以为楚青凰的目的就是为了逼他屈服。 偏偏温湛和齐陵好像生怕他误解不够深似的,不介意继续让他的自以为是更强烈一些。 “三皇子杀了王妃一事,不知道镇北王知道之后会不会亲自上京问罪?”温湛蹙眉,像是担忧,“齐陵,镇北王是你的父亲吧?你父亲对这个女儿态度怎么样?” 齐陵语气疏淡:“嫡女自然是比较金贵的,况且不管女儿得不得宠,晋王的行为都可视为对镇北王的挑衅,这不是感情问题,而是维系姻亲关系的棋子被杀了,你若是镇北王,会无动于衷吗?” 凤瑾之心头一沉,是啊,三皇子杀了王妃。 除了杀人罪需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之外,这件事里最严重的后果是跟镇北王的反目成仇,昨晚失去了洪家的财库支持,今早失去了镇北王的兵力支持。 只一夜时间,三皇子就被人折了两条手臂,现在处境艰难,如果再跟楚青凰反目,那就真的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了。 “长公主殿下!”院外一人疾步而来,单膝跪在殿阶下,“启禀殿下,宫里刚刚传来消息,晋王被降了爵位,现在成了晋郡王,并罚俸一年,责打三十廷杖。” 凤瑾之脚下一软,一颗心沉入谷底。 亲王被降为郡王? “这么看来,晋王离争储又远了一步。”齐陵叹了口气,“其他皇子都是亲王,唯独三皇子成了郡王,这身份上就矮了一头。” 红羽语气天真:“咱长公主殿下如今正得盛宠,若是殿下愿意帮他一下,三皇子其实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你们俩不要命了?”温湛蹙眉,“储君之事岂可擅议?况且长公主殿下想帮谁,那是殿下自己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也想被殿下拖出去打板子?” 话音落下,红羽和齐陵同时噤声。 凤瑾之不自觉地攥紧手,心头艰难挣扎。 沈重锦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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