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书包。 又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另一只手里的两盒糖,始终一言不发。 陶然很识趣的把糖双手奉上,小声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那就留着慢慢吃。”没有接她的糖。 她视线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我不想要来着,就是当时还没反应过来。” “恩。” 她征求他的意见:“要不我明天还给他?” “两盒几块钱的糖,还回去显得你太矫情。” 她腹诽,还了矫情,收下你又不高兴。 “明天跟他说声谢谢,再委婉一点讲清楚你哥不许你要任何人的东西。他也不笨,应该能听懂你的意思。” “好。” 他下巴对着她轻扬,“走我前面。” 她狐疑的看着他,这事就这么完了?不是还没有开损宋子墨么? 也还没找她算账。 还是说他现在情绪还没来,正在酝酿的路上? 他拍拍她的脑袋,“陶然,你是欠虐体质?” “!!”因为心虚,她也只能收敛着点,搞搞心里活动。 他手掌扶着她的后背将她向前轻推了下,“走我前面。” 她与他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她在前,他紧随其后。 后来的后来,她回忆匆匆青春,他们都是这般走过。 她始终在他视线。 她转身,他都在。 可现在的她还没有那种深刻体会,走了一小段,她就开始故意不好好走路,沿着路牙石歪歪倒倒的走着。 慕时丰呵斥她,“就不能好好走路!” “不能!” 就在失去平衡马上要掉下来时,慕时丰就伸手扶她一把。 她转脸则对他嘻嘻一笑。 几百米的路程,她走了二十多分。 出了校门后,她还是有所顾忌,不敢牵他的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袖。 时不时的用手指挠挠他的手心。 得逞后还傻叉一样的一阵欢笑。 突然慕时丰长臂一伸将她带到怀里,低头对着她的唇狠狠咬了一下。 她魂飞魄散,一声冷汗,猛的将他推开。 做贼似的,赶紧前后看看。 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学生。 她半眯着眼看他,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慕时丰,你特么的刚才吓死我了!” 心头的余悸还在。 慕时丰漫不经心的拍拍衣服,“既然怕的要死,那你还来撩我?” “你..我...”她竟然语塞。 他上前步,握住她的手腕,“走啦,姑奶奶。” 她哼哼两声,还是乖乖的跟他走。 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汹涌,人潮拥挤。 她不时的看向息壤的人群,想着有天她和他一起下班,买菜,然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还可以随时亲吻,不用再担惊受怕。 他轻轻握握她的手腕,侧脸问她,“今天有作业吗?” “有啊。” 他点点头,“那回家先把作业写好再跟我视频。” 她翻了个白眼,“谁爱跟你视频!” 他笑,“是我求着我们女王跟我视频的。” “...”她已经做好跟他撕架的准备,他却脑抽的服软了。 于是那只已经握好拳头的手又轻轻散开。 特么的,她永远都是他手下败将啊。 她扯扯他的衣袖,“慕时丰,你不是以打击我为乐趣吗?今天怎么会这么谦让?” 他说:“看你吃瘪同样有乐趣啊。” ndd的!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停下来不走,他心神领会,牵着她走进了便利店,随意挑了一些零食,他们就去排队结账。 到了收银台,她又让收银员拿了一个大号的环保购物袋。 慕时丰凝眉,“要一个两毛的塑料袋就行,你拿这么大一个袋干嘛?” 当然是有用处。 她笑笑:“重复利用啊,环保又节约。” “呵。”他也没多想,掏出钱包结账付款。 她注意到了手里的钱包,记得他可是说过,他没有钱包,是问慕时?Z临时借用。 可这都两天过去,他还没还回去? 他抽钱出来时,她踮起脚尖,看了眼钱包里有没有什么照片。 果然不负她希望,她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脸照,只是匆匆一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长相,他就合上钱包。 走出便利店,她好奇问道:“慕时?Z的钱包你还没还给他?” “恩。”敷衍的一个字。 然后把购物袋挂在她手臂上,拍拍她肩膀,“走前面去,我抽支烟。” 他显然不愿意多说钱包的事,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点小秘密. 她想他也不例外。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路过公园门口时,她磨着他要进去玩一会儿再回去。 冬天的五点钟,天色已经暗下。 公园的路灯透着暗黄的光,甚至是有几分清冷。他们还是来到老地方,这个点公园的人不是太多。 湖边的长椅上。 她坐,他站。 她仰头看他。 他低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北风从脸颊吹过,有些凉意。 他无奈摇头,“陶然,不觉得我们俩这样很傻吗?大冬天的,在这里喝东北风。” 她很惬意的将双手反枕在脑后,“我觉着挺好的呀,这叫有生活情调。”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啊。” “我要是坐过去,不就正好跟你配一对傻缺?” 陶然脸色垮下来,声讨他,“在办公室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不许欺负我的嘛。”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环抱住她,“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在精神上碾压你。跟我说说,你坐在这里不走,心里又开始打什么算盘?” 她顺势圈住他的脖子,“慕时丰,你爱不爱我?” 他笑,“你说呢?” 她认真说道,“反正我这一刻感受不到。” 沉默片刻之后,他说:“好,那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感受到。” 她松开他的脖子,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几张试卷,递到他面前。 “喏,帮我订正试卷,语文,历史和政治,要全部重做一遍。你帮我做好试卷,我大概就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喜欢。” 说着又扬扬试卷,“这几张是老师给我的空白试卷,让我重新再做一遍。” 他无语凝结。 订正试卷,这不是都小学生才有的家庭作业吗? “你们初三的家庭作业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小儿科?” 她声音很微弱,“全班就只有我一个需要订正。” 慕时丰,“...”彻底被打败。 喘口粗气,他无奈道:“可是我笔迹和你的也不一样啊。” 笔迹不是问题,她又拿出一个作业本摊开来放到他面前,“我平时写字就这样,一笔一画,偏清秀,没什么难度。你这么聪明,看两眼就能大体模仿出来。” “...” 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拒绝一般,她赶紧抱着他,开始撒娇,各种好听话都说出来恭维他。 他仍旧不为所动。 她开始扮可怜,最后美人计也用上了,对他主动献吻。 “慕时丰,你一看就是个好人,就帮我把作业写了呗。” 他眯了眯眼,“陶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伸出三个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作业都自己做。 然后把购物袋里的零食都倒在木椅上,把大号环保袋铺在地砖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时丰无语的看着袋子,再看看一脸得逞的她,原来早就开始算计他给写作业啊。 他盘腿坐在购物袋上,将她原来的试卷和空白试卷都打开,先给她做语文试题。 她则跪趴在长椅上,悠哉的吃着零食,时不时还会跟他东拉西扯,他不爱搭理她,她也不觉无趣,自顾自说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周边路灯的亮度已不够用,他看字都费劲,她把手机的电筒打开,给他照着。 她举了一会儿手机,嫌手酸,他便自己拿着手机。 冬天的公园没有虫鸣,只有偶尔出来散步的人经过湖边,脚步声远离后,周围又陷入沉寂。 后来顾不上地砖脏,她席地而坐,从背后拥着他,歪头看着星稀月朗的夜空,和看流星的那个晚上一样美丽。 一个多小时过去,他的腿都有些麻。 和她好声商量,“我带回去给你写,先送你回家,马上都七点半了,你还没吃晚饭。” “不要。”她贴在他的后背上,“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回家就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舅舅要十一点才回来呢。” 他叹口气,又回头问她,“冷不冷?” 她摇摇头,“抱着你一点都不冷。” 他只好继续奋战。 将近十点的时候他才把试卷全部写完,她趴在他背上都小憩了一阵,伸了个懒腰,“回家就可以跟你视频了。” “...” 陶然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十点半。 别墅所有的灯都亮着,院子里蒋慕承的车还没有回来,她提着的心落下来。 可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品着茶的人,她傻眼了。 使劲揉揉眼睛,确定眼没花,是沈凌无误。 可舅舅不是已经跟门口保安打过招呼,不许他的车进来的么? 后来一想,这又不是地狱,只要他想,还有进不来的? 她没敢往前走,站在离他五六米的地方,小声喊了句,“三哥。” 沈凌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别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随即‘嗯’了一声,问道,“吃过饭没?” 诶? 画风不对啊。 不是该劈头盖脸的问责吗? “吃..吃过了。”她拿不准他要干嘛。 他站起身,“蒋慕承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回去我哄你睡觉,明天还有课,不能睡太晚。” 这个...好诡异。 她头皮发麻,回家铁定是不能的,回去后他说不定想着法子会治她。 只要赖在这里不走,她就是安全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哥,舅舅马上就回来了,再说,你明天还要赶去纽约,我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多麻烦,我今晚还是住这里吧。” 他似笑非笑:“纽约那边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现在是12月份,沈氏年终会议也别多,我也走不开,所以...” 他特意停顿了下,“这段时间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北京。” what? 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怕过沈凌。 因为他以前都是无条件的纵容她,像今晚这样严肃较真的时候几乎没有。 所以她这是无路可逃? 他指指客厅一角的行李箱,“你的东西我都已经让保姆收拾好,走吧。”他过去拿行李箱,眼神示意她跟上去。 她急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三哥!” 沈凌皱皱眉,“你要是腿脚不方便,我先把行李箱放车上,一会儿再来背你。” 陶然硬生生把辩解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是要动真格的呀。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从包里摸出手机,准备向蒋慕承求救。 可沈凌像有感应似的,忽然转过头,“陶然,你现在的名义监护人是我,不是蒋慕承。” “...”回家说不定有各种酷刑等着她呢。 站在车前,她磨磨蹭蹭的不愿上去,想拖个几分钟,说不定就能等到救星,可是磨叽了大半天,也始终没有奇迹出现。 沈凌冷声道:“上车。” 她撇撇嘴,凶毛啊凶! 在她已经陷入绝望之时,突然,别墅的自动门缓缓打开,刺眼的大灯一直闪着,汽车喇叭声叫嚣着越来越近。 除了蒋慕承的车,再无其他人敢这么嚣张。 她发现,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蒋慕承。 人生得救了。 不过,应该会有好戏上演。 当沈凌遇上所谓的万年冰块,她一个哆嗦,那画面,她都不敢去想。 ☆、第二十九章 别墅的院子里,安静的只有风吹过耳际飕飕作响的声音。 今晚也不算太冷,她却打了个寒颤。 见蒋慕承已从车上下来,她像个小叛徒一样,不管沈凌什么脸色,朝着蒋慕承飞奔过去。 蒋慕承伸手接住她,“这是遇到入室抢劫的强盗了?看把你吓的。” “...” 她就说吧,这两人只要遇上,肯定少不了一场口水战,这不,蒋慕承平日里的良好教养也不见了影踪。 她要是把沈凌和蒋慕承针锋相对的视频录下来,发到网上,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毕竟蒋慕承给人的感觉就是内敛沉稳,跟幼稚脑残搭不上半分钱关系。 蒋慕承拍拍她的头,“下回遇到这种事,直接报警。”握着她的手腕向别墅里走去,“这都几点了还不洗澡?” 压根就当沈凌是空气。 沈凌终于出声,“然宝今晚跟我回家住。” 蒋慕承顿下脚步,一言不发的淡淡的看着他。 沈凌挑衅的眼神也毫不示弱。 两人无声的对峙。 陶然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这两人是针锋对麦芒,互不相让。 蒋慕承虽是长辈,可别指望他能让着沈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沈凌双手抄兜,扫了眼陶然,“让然宝先进屋,我们好像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好好聊聊了。” 蒋慕承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戏谑的语气,“沈凌,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会跟你聊?” 陶然没忍住被呛的咳嗽了声,她赶紧用手捂住,头埋得更低。 沈凌的胸腔微微有些起伏,淡淡笑着,“也对,怎么能跟蒋四哥比呢,想找蒋四哥聊天的人,且不说女人,就是男人都能排到五环外,我好像还真是自信又自恋了些。” 陶然微微抬眸看向沈凌,正好与沈凌的视线撞上,她眨眨眼,示意他不要找死往蒋慕承的枪口上撞。 竟敢学圈里人喊他蒋四哥,他这是自作孽啊。 他不知道这是蒋慕承看不惯他的原因么。 蒋慕承在蒋家排行老四,别人都称呼他四哥,可是沈凌却在沈家的小辈里排行老三,他的一众发小称呼他三哥。 都是在一个圈子里,作为长辈的蒋慕承却被沈凌的一众发小称呼四哥,他们都称呼沈凌三哥。 可沈凌作死的却从来都不喊舅舅,不喊就算了,时不时戳弄他的人恶搞,说三哥是老大。 明明差着辈分,还总是被起哄蒋四哥应该喊沈凌一声三哥。 话说蒋慕承能看他顺眼么。 所以暗中矛盾就来了。 其实在陶然看来,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一个称呼么,也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闹着玩的,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所以她脑补了,他们两个看上过同一个女人... 虽然一直没得到证实,可毕竟他们年纪相仿,每次见面都横眉冷对,除了两男争一女外,她想不到其他可以让他们这般见面就分外眼红的理由。 就是不知道是蒋慕承撬了沈凌的墙角,还是沈凌夺了蒋慕承所爱。 突然她的脖子上一凉。她抬头,是蒋慕承的手放在了她脖子上,还使劲揉了下,这是要干啥? 蒋慕承幽幽道:“小小年纪,别整天瞎想。” 妈呀。 她后脊梁开始冒冷汗,她怎么什么心里活动,他都一清二楚? 蒋慕承的视线再次落回沈凌身上,“最近我认识了个医生,他最擅长的就是缝合手术,无缝缝合。” 略顿,浅笑道:“要介绍给你认识吗?” 陶然看向沈凌时,他的嘴角抽动了下,蒋慕承这是要缝他的嘴巴呢。 沈凌看上去还算是云淡风轻,“多谢,既然医术这么高,您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看着陶然,“然宝,你说是吧?” 操,你们吵你们的,干嘛要把我拉上去垫背? 其实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做着毫无意义的冷嘲热讽,简直是傻x。 大概就像是一对情侣,相安无事的时间久了,就要磨磨牙,要不心里不平衡,找不到乐趣。 她做和事老,“舅舅,你忙了一天,赶紧洗澡休息吧。” 又看向沈凌,“三哥,这么晚了,你也回家去,有什么事咱明儿再说,又不急于这一刻,对不对?” 反正她不会跟他回去就是了。 拖一刻是一刻吧。 沈凌点点头,“恩,我正有此意。”又扫了一圈院子,“这里冷森森的,不适合正常人多逗留,然宝我们走吧。” “...”大哥,你哪句听出来我要跟你走了。 蒋慕承没理睬沈凌,拉着陶然就朝别墅走去。 沈凌失了风度的出声阻止,“蒋慕承,你就非要跟我作对是吧?我让然宝回家,你就非要让她留下来!” 蒋慕承斜了他一眼,冷嗤道,“我又不是女人,无需故意跟你作对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沈凌忍了又忍,“蒋慕承,我现在是她名义监护人,我带她回家,这很正常,你有什么理由阻止?” “你把送来那刻,就该想到,想要把她带走,难。”蒋慕承松开陶然的手,示意她离远一点。 摸出烟点着,“沈凌,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把她带成什么样子了?整天不着边际不说,没心没肺,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仅如此,打架逃课抽烟样样有她,还有一点小女孩的样吗?” 诶?!!! 你们吵你们的,我管不着,可不要对我人身攻击啊。 沈凌冷哼一声,“总好过她心里自闭。” 陶然扁扁嘴,那个,我没有自闭倾向呀。 蒋慕承重重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 “沈凌,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们沈家小心眼,总觉得她在我们家长大,我们会亏待她一样,我当时出国就会把她带上,总好过在你身边长大。” 顿了下,他放缓语速,语调加重,“语文考个13分,就是眯着眼瞎写,也不能就13分吧!” 她抬头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义正言辞,“舅舅,不是13分,是31分。” 蒋慕承大概是被她气笑了,话里还带着笑意:“有区别吗?都是这两个数字的组合。” 泥煤,这是什么逻辑! 沈凌也毫不相让,“蒋慕承,我们沈家都是学金融出身,没发现谁的语文不好,倒是你们蒋家,有几个擅长文科的?若说然宝不好,这得从你们身上找原因吧?遗传基因不好怪的了谁!” 于是又轮到蒋慕承开撕沈凌... .... ...... ........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东北风都绕道而行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他们依旧没有停下来。 漆黑的夜空,院子里只听见两个越来越激动的声音。 陶然一脸便秘的看着互撕的俩人,这是要狗咬狗了? 这一架掐的,她感觉把蒋慕承三个月的话都说尽了。她有时会假设,如果没有沈凌,蒋慕承会不会真的自闭? 很有可能。 因为只有面对沈凌时,他的话匣子才会打开,且一发不可收。 陶然原地抬抬脚,有些酸麻。 可是眼前的两人,还没有要罢战的意思,两人暂时中场休息,各自点了根烟。 沈凌抽着烟,又开始,“蒋慕承,当初然宝回到沈家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要是还跟在你身边,她现在出门怕是要几个人抬着,都不知会肥成什么样子。” 他抖抖烟灰,讥笑两声,盯着蒋慕承:“你不是很能么,你能怎么把她带的又肥又丑?” 陶然,“...”心脏中了好多枪。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吵架都要揭她老底! 蒋慕承一脸无语的看着沈凌,“沈凌,你几岁?这么多年,这些话你每次都要拿出来说一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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