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待改日,在下亲自出马,一定让皇后娘娘好生领教,什么才叫真正的捆绑,挣到皮磨出血了也挣不开。” 般弱正想怼他,门外一阵纷乱。 “娘娘,不好了,有一支骑兵去而复返,正往我们这边赶来!” 暗探来报,脸色凝重。 “而且东西方向,似乎也有兵马活动的痕迹。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被包围的。” 般弱看向松动筋骨的景鲤,皮笑肉不笑,“出动这么多的兵力,专程逮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统帅真是费心了。” 景鲤大言不惭点头,“应该的。” 般弱心想你至于吗,手握天下兵马,什么美人不手到擒来,还咬着我不放。 小心眼儿! 她感觉男主这块硬骨头不太好啃,于是改成了另一种啃法。 “统帅大人应该听过这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 景鲤将松动的衣襟拢好,系紧腰带,“对,身也搜了,在下这衣裳也被皇后娘娘解了,您还有何吩咐?” 般弱:“……” “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你们的江山又不是我灭的,这和离书,嗯,我姑且算个帮凶,你要是觉得亏,我送你几个绝色美姬好了,不,一车,一车行了吧。” 她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我呢,混吃等死第一名,就不掺和进你们男人的事里了,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就是别搞我……你认为怎么样?” 他抬眸,嘲笑她的烂主意,“不怎么样。” 气氛顿时冻住。 般弱发挥了厚脸皮的优势,第一个方案退回,她立刻奉上第二个方案,“只要你同意,我麻溜滚蛋,消失在你的面前,一辈子也不回京城,绝对不碍你的眼!” “一辈子也不回?” 她点头如捣蒜,目光诚恳,表示自己的决心。 “然后找个更老实的男人嫁了?”他幽幽道,“远走高飞,你倒是想得美。” 般弱一噎。 双方谈判破裂,她破罐子破摔,“这样不行,那也不好,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都是玩战术的政治家,搞什么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差不多就得了啊。 “你,回宫。” “……什么?” “我让你回去。”景鲤倏忽变得冷淡,“回你的皇城,回到你那个王的身边。” “你是不是有病?” 般弱真是满脑子问号,大费周章追到这里,竟然是为了赶她回去? “你觉得是就是。” 他跨步往外走,“你让你的人修整一下,半个时辰后回宫,不要想着逃,你逃一步,我就追一步,天涯海角总有尽头,在下年轻气盛,有无数个春秋陪你耗。” 双方人马陷入僵持。 而等般弱看到尘土飞扬的道路,援军宛如压城乌云,脸都绿了。 十万大军,他用一万来拿她,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统帅大人,你这个败家法,迟早也要国破的。” 般弱嘲讽。 “未来之事,便不劳皇后娘娘操劳了。” 他不知从何处驾来了一座青帘马车,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架较高,般弱看了眼四周的虎军,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有意折辱他,“没有上马石,我上不去。本宫看统帅大人肩背伟岸,高度正适合啊。” 众士兵震惊闻言,投来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一国之君,一军之首,岂容得她如此轻贱?! 景鲤目光森冷,“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没吃饱,胃口怎的如此大。” 别说是踩他的背,踩他一根头发、一根手指头的家伙,都在阎王殿里好好待着呢。她是不是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她的王朝,她的王,即将被取而代之,落魄之后,还高傲给谁看? 般弱笑吟吟接茬。 “本宫看此地风景秀丽,适合长久居住,倒是不忙回去。不如住个一年半载,再做打算吧。” 她惯会捏蛇七寸,“如果统帅大人觉得不合适,带一具玉尸回去,或许更适合帐内装饰呢。” 男人神色冰冷。 般弱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几绺墨发垂在她的鬓角,如小蛇般曲曲绕绕,蚕娘的清丽素色中又添一分风情。她戴着水滴状的玉珠,领如蝤蛴,冰肌雪骨,好似一支插在红釉瓶里的素梅。这八年,他深处炼狱,她却被另一个男人养在锦绣丛里,发如墨,眸似春,保留了少女时期的天真情态。 娇惯性子一点没变。 ——那个人将她惯成了孩子。 单是想到此处,他五脏六腑就着了暗火。 众兵惊骇发现,他们视线中挺拔的身躯折了下去。 年轻统帅单膝跪地,肩膀一展,将平坦的后背露了出来。 “皇后娘娘,请吧。” 他是跪着的,但言行姿态比站着还要嚣张,一双猫瞳在日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俊美得有些妖异。景鲤歪着头,眼珠子冰冷钉住她。 般弱觉得这一脚下去,她很有可能见不到明日太阳。 “统帅大人真经不起玩笑话。”她假惺惺扶了一把,“本宫随便说说罢了。” 裙裾悬空。 她被人猛地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 景鲤把她扔进了马车里。 里面堆着锦被,一团软绵。 她是没伤着,而是介意他的举动,还没开口,他一句话堵了回来,“皇后娘娘,在下耐心有限,若你再不配合,在下就在此地舍命陪君子。” 这哪是“舍命陪君子”,分明是“非法拘禁”! 很快,两个小崽子也被丢了上来。 他亲自驾马,看得牢牢实实的。 景鲤还亲耳听见里头的小东西是怎么骂他的。 哥哥:“他是个坏人!” 妹妹:“嗯嗯,坏人!” 哥哥:“妹妹别怕,哥哥会,会打跑他!” 妹妹:“哥哥真好!” 景鲤:“……” 就那点小胳膊,还想打跑他呢。 大军回拨,沿途经过荒野与溪谷。 修整时,景鲤去到溪边,将怀里的拨浪鼓取出来,略微清洗,又仔细擦干水珠。鼓框漆着红,鼓面绘着一个雪团般的小孩,脑袋顶着翠绿荷叶,肥嘟嘟的藕臂正抱着一条红鲤鱼,模样极为凶顽,好似在说“这条鱼是我的谁都不能抢”。 少年夫妻时,俩人如胶似漆,他恨不得日日夜夜与她黏在一起,怎么会想到子嗣那么遥远的事? 老人常言,落叶归根,传宗接代。 他倒觉得人一死百了,香火有什么可传承的,百年之后谁晓得你是谁? 但……有血脉终究是不同的吧。 若她那日有他的血脉,是否就不会那么轻率地和离? 年轻男人凝视了许久,收回拨浪鼓,藏在胸口,使它不受风尘。 又行走了一段路车,城阙遥遥在望。 “到了。” 他跳下马车,将牵绳还给般弱身旁的人。 般弱没有出面,掀开帘子的是昭昭,他探头探脑了一番,又准备钻回去。 “等等。” 他叫住了人。 “小鬼,还你。” 红漆拨浪鼓递到了小孩的面前,比起遗落在路旁的灰扑扑样子,它焕然一新,还有点余温。 “我不要!” 昭昭大声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景鲤若无其事,“你一个小孩,又爱惹事,混世魔王,我避都来不及,有什么好图谋的?”他撇开视线,“瞎想,拿着。” 众人默默地看他们的主帅哄孩子。 昭昭看了他半天,样子很诚恳,不像是骗小孩,然而小家伙在南犀的时候被景鲤坑了一回,有点不太放心。 他嗓音稚嫩,童言无忌。 “……真的?你没想当昭昭爹爹?他们都说你狗、狗胆包天,想要当我爹爹!” “嘭!” 神你娘的狗胆包天! 景鲤当众摔了一跤。 他一个鲤鱼打挺,又利落跳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周围发出哄笑声。 他斜眼扫过去,片刻鸦雀无声。 手里的小玩意也沾了点,他顺手吹走了雪白的绒絮。 景鲤镇定自若,“我不当你爹爹。” 天哪!他好像不是那么坏! 昭昭眉头一松,顿时欢天喜地接过了拨浪鼓。 小孩纯善,为自己怀疑人家感到不好意思。 乌陵阿昭软糯糯地说,“那,那你能别打我国家吗?昭昭,呃,分你糖人吃,跟你玩。” “那不行。”景鲤残忍拒绝,“不把你们的人打到服气,我怎么当你‘后爹’?” 昭昭:“???” 可恶的大骗子! 昭昭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被景鲤一句“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顶了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没哭出来,而是扭着屁股回去告状了。 “娘亲,他凶昭昭,你不要理他,可坏了!” 景鲤:“???” 小鬼,你有种再说一遍! 第181章 世子白月光(19) “乌陵昭, 你出来。” 景鲤强忍怒火。 里边一动不动,好久才掀开了一卷儿帘子,从窗户探出个小脑袋。 “是乌陵阿昭!你别叫错了。” 小家伙极为不满地强调。 景鲤脸上寒意逼人, 阴恻恻地开口,“小鬼, 很快你要改名了, 错不错的, 有什么所谓。” 什么改名?! 昭昭脸色大变。 女官姑姑曾给他讲过,名姓与人荣辱与共, 一旦定下, 不可随意更改。而名姓若是变动,很大程度意味着这个人面临命运的转折点,比如说过继给其他人, 又比如说母亲改嫁,孩子随继父姓。 他果然是对娘亲不怀好意! 不行,爹爹不在身边, 他一定要守护好娘亲跟妹妹! 昭昭如临大敌,小脸皱成一团,“你想当昭昭后爹!你……你休想得逞!”小孩子为了捍卫亲爹地位, 当即抢走他的拨浪鼓,又嘭的一声, 嫌恶般扔进了草丛里, 弃如敝履,“娘亲是爹爹的, 你, 你不行!昭昭不喜欢!” 他大声宣告。 男人身体一僵, 又恢复之前的从容冷淡。 “行不行, 是我说了算,小鬼,你插不了手。” 昭昭怒瞪他。 ——这高个子矮个子可真是太讨厌了!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想,周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般弱并不想搅合进去,但按照这爷俩的吵法,她的晚饭估计又得生啃干粮了。 她抬起手腕,掀开了半扇青帘,发挥自己一贯的护短优势。 “统帅大人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昭昭拽着她的衣角,得意于自己有人撑腰。 景鲤心头一梗。 小的骂不过他,大的就上场,以二敌一,实在是太无耻了! 他转过脸,眼不见不干为净。 马车转向了入城口,留下深深的车辙。 景鲤说到做到,没有让人继续“护送”。 亲兵见马车远了,壮着胆子问,“王,您真要当那小鬼的后爹?” 无数双眼睛齐唰唰转过来。 景鲤:“……闭嘴。” 他给了亲兵一个“当后爹是很光荣的事吗你非得给我叭叭一嘴老子不要面子的吗”的眼神。 亲兵很委屈,他这不是为王感到委屈吗。那荣后,容貌俏,身段好,的确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儿,可再美的人儿,上来对你打打杀杀的,跟条美人蛇似的,你就不怕同床共枕时人反手一刀子,把你的腰子给捅穿了? 反正他害怕! 亲兵冒死进谏,“王,我觉得不行,乌部那群爷们,就跟茅坑臭石头一样……” 景鲤瞟了他一眼。 亲兵立马咳嗽了声,他怎么忘了,他们的王是世家出身,半路造反,玩得一手好政治,遂拿下了西绝之国。 听说这些旧朝公子内里坏水,表面却是风流文雅,连用词也忒讲究,明明对荣后欲望难熄,想当人家男人,也不明说,故意拐弯抹角跟小孩打机锋,说我想当你后爹! 啧啧啧。 亲兵表示他又学到了一招追妻计。 虽然但是,他的话还是要说的。 “王,这乌陵阿氏长于草原,游牧打猎为生,最是烈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亲兵委婉地说,“他怕是不能容忍妻儿被夺。” “他不能容忍,我就能容忍了?” 主帅喉结微动,发出极为冰冷的嗤笑。 “乌陵阿虏当初最错的一件事,便是低估我,没有斩草除根。” 如今他卷土重来,有了前车之鉴,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挡他者,神魔皆死。 般弱顺利回到皇宫。 她这次的阵仗颇大,一万兵马护送入城,还是敌军阵营,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这次七国联盟倾举国之力,总共开拨了三十五万大军,其中十五万留在中后翼,抵住了镇守南北两疆的乌骑,令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而另外十万连夜急行军,北上京师,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拿下了兵家必争之地的虎象关,破了大臣们最引以为傲的防御屏障。 剩余的十万黑兵,不知所踪,成了悬在臣民头上的一柄利剑,谁也不知它的锋芒会率先刺向何方。 京师中枢,危危可及。 人们对于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大玄朝的前身便是景氏王朝,从天子到地方官员,追求奢侈享乐的作风,兴建亭台楼阁,喜好酒宴舞姬,导致国库虚空,各地民乱不断。乌陵阿氏上台之后,靠着一支铁血军队抄家灭族,镇压诸方,忍痛割去国家流脓的伤疮之后,新肉才慢慢长好。 乌陵阿虏奉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他统治时日过短,多项富国强兵的政令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迎上了来势汹汹的七国豺狼。 “陛下,娘娘回来了。” 喜公公走回内殿,满脸忧虑。 乌陵阿虏披着厚重的毡毯,咳嗽了声,勉强支起了腰,视线从舆图转到来人身上,“不是已经出城了吗?怎么回事?” 喜公公一五一十地汇报。 乌陵阿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先前接到战报,说是主帅景鲤行踪不定,连带着他的骁勇亲兵也离奇消失。 将军们分析一通,认为西绝王心狠手辣,定是要搞什么奇兵攻城之计,结果防御了半天,这家伙是追人去了! 追的还不是别的,是本朝皇后! 简直荒唐! “现在朝野情况如何?” 乌陵阿虏低声问。 身为天子,自然拥有监察百官的机构,他们潜藏在暗处,或是歌姬,或是西席,做天子视听千里的耳目。 喜公公嘴唇微微哆嗦。 “奴不敢说。” 乌陵阿虏神色淡然,“那就不必说了。” “陛下——” 喜公公跪倒,双手交叉,贴在额头,“容奴斗胆,皇后娘娘正值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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