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感。从车里带出的冷气,把他和这里的天气、周遭的所有人,又隔开了一层。 他秉持着礼仪,从这些距离中伸出手和杨鲁运握了握,言简意赅道?:“出差,顺便来探班。” 探班。探谁的班,那还用问吗? 于是众人开始吹捧金主爸爸眼光天下第一,安鹤笙演技简直绝了。 这时安鹤笙已经看到了人群包围中气质超群的雷总,笑着走了过?去。 直到看到安鹤笙,雷君晏冷肃的线条才?柔和了一点。他开玩笑地?对杨鲁运说:“杨导,如果不耽误拍摄进度的话,可以把男主角借给我一会吗?” 杨鲁运立即道?:“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人归你了。正好这几天鹤笙不舒服,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不舒服?”雷君晏打?量安鹤笙,察觉到一丝疲态,“因?为太累生病了?” 安鹤笙轻描淡写地?说:“工作哪有不累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身体里装了台永动机吗?” 雷君晏浅笑一下,说:“那正好,我带你去体验一下这里最有名?的按摩技术。” 他也很大方地?邀请了导演、编剧、几位主任和主演们,当然也包括最重要的另一位男主演。 安鹤笙考虑到这种复杂的人际场合和按摩,对倪砚斐来说比拍戏还恐怖,便问了他一句:“不想去的话就别去了。我替你跟君晏说一声。” 不料倪砚斐说:“我和雷先生第一次见面,他好意邀请,拒绝的话不太好。” 安鹤笙有些意外,讲究人情世故可不是倪砚斐的作风:“你不要勉强。” 不勉强是不可能的,但倪砚斐还是决定要去。 一直以来,安鹤笙的身份背景都挺神秘的,外界只?知?道?他资源这么好,背后?肯定有坚实的靠山,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他在晋盛安排之下进了剧组,就有人开始猜测他和晋盛的关系。现在雷君晏本人亲自出现在现场,还直言探班,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倪砚斐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什么“包养”、“情人”,心?里涌出以前不曾体会过?的滋味。 晚上一行人在当地?一家极具特色的酒店吃饭,席间热络的气氛中,倪砚斐独自对抗着自己?企图临阵脱逃的紧张焦虑。 他的目光时不时滑到安鹤笙那边,发现安鹤笙和雷君晏说话时的语气神情,透着一种十分自然的和谐和默契,甚至有些无意识的亲密。 那是对其?他任何人都不曾显露过?的姿态。 饭后?,雷君晏请他们去一家高档会所按摩。安鹤笙自然和雷君晏一个房间。 幽暗温柔的光线中,安鹤笙趴在按摩床上,沉浸在怡人的香氛里,被按摩师娴熟的按摩技术照顾得浑身酥软,那双手好像有什么魔力,把积存在体内的疲劳都揉了出去。 “舒服吗?”雷君晏没?叫按摩,浴后?穿着黑色浴袍,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抽烟。 “嗯……”安鹤笙有些迷离地?说,“你怎么来片场了?” 雷君晏淡淡地?说:“不是说了出差顺道?来看你吗。” 安鹤笙扭过?头,讳莫如深地?看着他说:“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你包养的情人,一旦传出去我都没?法解释。” “那就不让任何人传出去。”雷君晏淡漠的语气透着高高在上的禁令感。他抽了口烟,才?再度开口,“我看到虞在渊也在现场。” 安鹤笙把头又转了回去:“没?人请他来。” 雷君晏注视着安鹤笙搭在后?颈湿润柔软的发丝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觉得他敢吗?”安鹤笙脸朝下在按摩床的凹洞里,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我本来也以为他不敢。”雷君晏把烟按在烟灰缸里一下下捻灭,“当年他让你痛苦了那么久,现在竟敢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安鹤笙没?了动静,雷君晏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反应。 在高温状况下连续多日高强度的工作,让安鹤笙积累了太多疲劳。现在经过?按摩师的一双“魔术手”释放,彻底放松了下来,不禁沉沉地?睡了过?去。 雷君晏打?了个手势,让按摩师出去了。他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无声地?坐背光的阴影里,注视着安鹤笙浅浅起?伏的身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振动起?来。为了不打?扰安鹤笙,他拿起?手机离开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安鹤笙醒了过?来,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刚才?在睡梦中,他朦朦胧胧地?感到有双手落在身上,缓慢地?经过?他的头发,肩膀,脊背。那是和按摩截然不同的感觉,更像是温柔深沉、又带点毛骨悚然的抚摸。 他丢掉腰间的浴巾换上浴袍,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发现倪砚斐独自一人,坐在尽头处的一张休息椅上。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安鹤笙走过?去问。 倪砚斐见了他先是怔了一下,才?回答说:“出来透透气。” 不需多说,安鹤笙知?道?倪砚斐肯定是受不了按摩师的手触碰自己?。他带着几分促狭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明明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做痛苦的事。” 倪砚斐沉默不语,低垂的眼睫遮住了闪烁的眸光。 是啊,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他坐在酒桌上食不下咽,也没?有利用这个大好机会拍金主的马屁,更不能接受按摩师的按摩。 今晚的每一个环节,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安鹤笙垂下眼,看着倪砚斐的头顶。这个男人的发丝乌黑,和他的性情一样又直又硬。纵然他总是用拒人千里的冷淡和坚硬的棱角掩藏自己?敏感的情绪,却很容易被人看懂。 像一个因?为知?道?自己?的需要不会得到满足,所以从不提任何要求的小孩,却被眼睛背叛,从眼神中泄露了心?事。 “对了,”安鹤笙开口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虞老师?” 倪砚斐摇头道?:“我坐在这里期间,没?有见过?他。” 安鹤笙:“那我弟弟呢?” 倪砚斐疑惑道?:“弟弟?” “雷君晏。”四?下无人,安鹤笙俯身靠近倪砚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别告诉别人,他是我亲弟弟。” 倪砚斐愣了半晌,神情逐渐开朗起?来。一抹清浅的笑意从他深刻的眉眼间流淌出来,像在将化未化的冰层表面洒了一片动人的光屑。他郑重地?保证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安鹤笙弯起?眼睛对倪砚斐笑,那眼神不是道?谢,而是有种夸他“真听话”的奖励意味。 倪砚斐胸口蓦地?一紧,却怎么也收束不住开始加速的心?跳。 始于病狂(07) 倪砚斐告诉安鹤笙, 看到不久前雷君晏从这边离开出去了。安鹤笙谢过他,来到走廊外的大厅,发现雷君晏在打电话。 他走近了一些?, 听到只言片语, 乍听上去像是在交代工作, 可“约会”相关的内容却时不时被提及。 电话另一头,应该是雷君晏的未婚夫池津深。情侣分隔两地讲电话很寻常,但亏得他们能聊得如此公事公办,不含一星半点的虐狗成分。 雷君晏打完电话,转身看到哥哥揶揄的笑容,也轻轻挑起嘴角:“津深打来电话, 我?不想吵醒你。” 安鹤笙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人之中, 有一个?会谈恋爱吗?我?还以为你在给秘书交代行程安排。” 雷君晏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这次出差, 我?和津深这周五的约会不得不取消。刚才我?们在商议, 这次约会是否应该补上,如果要?补上,应该安排在哪一天?。” 安鹤笙好笑道:“你们没有任何有趣的内容可聊吗?” 雷君晏一边滑动屏幕查看邮件一边说:“我?和他之间, 没有太多?交集。他对生意没兴趣, 我?对钢琴也没兴趣。” 安鹤笙摇了摇头:“把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绑在一起, 这两个?人还都很严肃乏味。换成?是我?, 可受不了这种‘酷刑’。” 雷君晏对此十分?清醒坦然:“在我?眼里, 池津深是一个?稳定?的合作对象。反过来, 我?对他也是一样。我?们的婚姻能给彼此带来最大利益, 严肃,乏味, 刻板,这些?东西?意味着不需要?担心?意外状况。” 安鹤笙抿唇笑了一下。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关系。意外不存在, 不代表永远不会发生。 夜里,雷君晏把安鹤笙他们送回酒店就离开了。 翌日拍摄进行到中午,安鹤笙发现虞在渊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片场。休息的时候问了一句才得知,虞在渊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安鹤笙颠倒转动着打火机,出神地想,虞在渊是原角色的初恋,在原角色看来,他们之间是双箭头。 不过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绝对是原角色病态的一厢情愿。他强迫虞在渊当自己的跟班,对虞在渊欺负取乐,还认为自己是在保护对方不被其他人霸凌。 虞在渊一直忍耐,直到原角色突然把话说开,说自己想跟他在一起,才终于忍无可忍。 他们都捅了彼此一刀。虞在渊的刀疤在身上,原角色的刀伤在心?里。 时隔多?年,两人重逢,安鹤笙还出演了虞在渊的剧本。虞在渊非但没有反感,还在安鹤笙面前表现得诚惶诚恐,看他的眼神比这里的气候还潮湿,这未免反常。 要?知道,当年的虞在渊,是辛辣得像一匹野马般的少年。 当时安鹤笙刚转学过去不久,第一次注意到虞在渊,是在一次考试上。他正丢开卷子打算睡觉,突然听到教室后?方传来咚咚的沉闷撞击声。 他回头看过去,发现有个?男生,正一下下用头撞向墙壁,神情阴冷麻木得吓人,好像完全不知道疼。 安鹤笙吓了一跳,问身边看热闹的同学:“那人怎么了,鬼附身吗?” 同学用看笑话的语气说:“有人在他水里放了几片安眠药,想看看大学霸如果睡着了,是不是也能在梦里考第一。” 安鹤笙不解道:“奖学金对他就这么重要?吗。” “何止。”同学笑嘻嘻地说,“只要?给他钱,他就随便?你揍。” “哦?”安鹤笙莞尔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男生。 他就是从?那时起,对虞在渊开始感兴趣的。 …… 进度表翻篇,安鹤笙和倪砚斐的对手戏逐渐进行到了尾声。 徐天?锋和金泰被老大派来的人找到,将他们带了回去。途中趁着车里的人下去加油整备,金泰悄声对徐天?锋说:“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徐天?锋叼着烟,望着运送车黑沉沉的顶棚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金泰睨着徐天?锋,像是想咬住他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你猜我?们两个?,谁会死?” 阴暗的笑容沿着徐天?锋的嘴角裂开:“没准是一起‘殉情’。” 金泰仰头靠在后?面幽幽道:“可惜,我?还没能去金埵寺还愿。” 徐天?锋不信那一套,不无讽刺道:“你告诉你的佛祖,如果他不保佑你活着,给他上香还愿的事就免谈。” 金泰也笑了。 烟雾柔柔缭绕,他们仿佛终于松开了咬住彼此咽喉的獠牙,终于能静静地坐在一起,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暗流汹涌。 熟料回到老大面前,金泰突然翻脸,再度指认徐天?锋是卧底,将他们在密林期间,徐天?锋几次和上级联系、他的上级姓甚名谁等,全都说了出来。 徐天?锋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暗暗抽动。也许他想掏枪打死金泰,也许他想捂住金泰的嘴。连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金泰还在继续,之前那名卧底的身份,就是他发现的,也是他打死的。有关沈宁川和账本的事,都是他撬开那个?人的嘴得知的。什么妹妹什么交易,都是他编出来用来钓徐天?锋的。他妹妹早就死了,这件事老大也知道。 在金泰说完之后?,大堂里一片死寂,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所有人都像画上去的,定?格在那里,只有金泰是随着呼吸起伏的,是鲜活刺眼的。 他盯着徐天?锋,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既不狂妄张扬,也 喃颩 没有挑衅讥讽。他只是那样瞪着徐天?锋,像穷途末路的困兽,死死盯着天?敌。 反转就在这时来了。 老大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直到这时,金泰才转过身,缓缓将视线移向一旁。徐天?锋注视着金泰的背影,和那时在林中听到口哨时一样,很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老大的目光阴沉而凝固地看着金泰,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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