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真是路德的儿子?” 少年倔强地梗着脖子,一副“是又怎样”的表情。但是下一秒,他怔住了?。 安鹤笙深深地注视他,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孩子,这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家?” 少年失神地看着安鹤笙眼角的泪滴,竟有些目眩神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踩着尸山血海登上王座的男人,也会流下如?此晶莹剔透的泪水,和?草叶上的露珠一样在阳光下漾着动人的光色。 安鹤笙也难以置信: SN613: 安鹤笙: SN613: 好?家伙,那画面怎么想怎么病态。难怪欧比昂说“鳄鱼的眼泪”呢。 这时少年疑惑地问:“您认识我父亲?” 安鹤笙收起思绪,点头道:“我和?你父亲曾是朋友。” 一旁的欧比昂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安鹤笙没有理会欧比昂夸张的笑声,掏出?胸前的手帕轻轻擦拭少年脸上的血迹,充满关切道:“这些年你流浪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 少年眸光轻颤,嘴唇也随之抖动。安鹤笙的动作虽轻,可他脸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地作痛,但他没有躲开。 父母死后,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关心。流浪在外的日子很苦,回到斯特莱夫家之后的待遇更?糟。他的两位叔叔不喜欢他,特别是欧比昂,满口羞辱,动辄拳打脚踢,他时常觉得自?己连下人都?不如?。 而眼前这位堂堂一家之主、帮派领袖,竟纡尊降贵地蹲在他面前,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不惜弄脏那条昂贵的手帕,这让少年受宠若惊,惶恐不安。 安鹤笙看着少年惊疑不定的表情,宽和?地笑了?笑:“如?果你愿意,我想把你接到身边照顾你。”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瞪大?了?困惑的眼睛。 欧比昂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冷笑道:“安鹤笙,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斯特莱夫家的人还没沦落到需要你照顾。” 安鹤笙徐徐起身,丢掉弄脏的手帕,不紧不慢地说:“迪蒙走了?,我正想再养一只狗。” 他用指尖挑起滑落到嘴角的泪滴,唇边扬起的清浅笑意优雅迷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恶意,眼中却透出?强势的戏谑。 欧比昂顿时竖起了?浓黑的眉毛:“你他妈放什么屁!你把我们斯特莱夫家的人当狗?!” 不仅欧比昂脸色变了?,少年也僵住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前一秒这个男人还在为他怜惜落泪,这一刻却把他和?狗相提并论。 少年被莫大?的耻辱压低了?头,忍不住紧紧揪住手下按着的一簇草叶。 如?果命运和?这把草一样能够轻而易举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屈辱无助了?。 “斯特莱夫家名声在外,你们自?己也对‘疯狗’这个称呼引以为傲。”安鹤笙欣赏着欧比昂活跃的眉毛说,“你们叔侄今天跑到迪蒙的葬礼上大?闹一场,赔给我一只狗不算过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了?看脚边的少年,似笑非笑道:“虽然是一只疯狗,不过我很擅长训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始至终,安鹤笙一派斯文,对欧比昂这种闹事的混蛋也笑脸相迎,看似脾气极好?。但他是一家之主,是被称作教父的领袖,不可能容忍别人跑到自?己地盘上撒野,即使牵扯到利害关系,也不会轻易让对方全身而退。 他只是深谙君子报仇的道理,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还击。 欧比昂受到莫大?的羞辱,十分凶狠地瞪着安鹤笙。片刻之后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那副疯癫的笑容没有愧对疯狗的称号。 “安鹤笙,你脑子坏掉了??”欧比昂指着少年,一字一句说,“他是路德——路德维希的儿子!你确定要把他留在身边?” 斯特莱夫家的私生子路德维希死于十年前。关于他的死,是斯特莱夫家和?安家共同的秘密,仅有少数人知道内情。 杀死路德维希的,就是欧比昂和?安鹤笙。 饮鸩止渴(02) 面对欧比昂话里有话的质疑, 安鹤笙云淡风轻地捻了捻手套指尖上沾到的血迹,意味深长地说:“正因为他是路德唯一的子嗣,我才要把他接到身边照顾。罗曼尼让他留在家里, 想必是出于相同的考虑。” 听到“罗曼尼”的名字, 欧比昂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下去, 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罗曼尼是?欧比昂的兄长?,斯特莱夫家现今的掌权人。而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路德维希,则是?上代家主结婚之前生下的私生子。 斯特莱夫家掌控着白潭市的地下娱乐场所,各种花街柳巷都是他们抽水捞金的地方。当年上代家主还没有接管家族,也没有结婚,和他手下的一个风尘女?搞到一起, 生下了路德维希。 他不敢把出身卑微的私生子带回家, 直到十几年之后?才承认这个儿子的身份。 路德维希回到斯特莱夫家后?很受器重, 然而他或许是?内心憎恨父亲当年的抛弃, 私下和奥斯汀家有所勾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时斯特莱夫家和安家的关系还处于“蜜月期”,许多生意都有合作,联手对抗势力强大的奥斯汀家。发?现双方内部都出了内鬼后?, 两家一起展开?了调查, 处理掉一个个被揪出的叛徒。 路德维希也被查了出来, 欧比昂和安鹤笙以及另外两人一起处理掉了他和他的妻子, 以及家中?所有亲信仆从。 那天路德维希的儿子因为?生病住院不在家, 逃过了一劫。而自那之后?他就失踪了。当时斯特莱夫家曾怀疑是?奥斯汀家的人接走了他,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查, 确认他并不在奥斯汀家。 十年来他下落不明,斯特莱夫家的人以为?他早就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不曾想, 半年前他突然出现,声称想要回家。 他对两位叔父说起当年自己从医院回来, 看到父母家人全都惨死,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跑,结果在街上被车撞到。 醒来后?他失去记忆,想不起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只能流落街头。直到最近,他对斯特莱夫这个姓氏产生了触动?,逐渐恢复记忆,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侄子,罗曼尼和欧比昂都心存怀疑。经过一番调查才确认,少年的确是?路德维希的儿子,他这些年到处做苦工的经历也不是?说谎。 但这些对欧比昂来说都无所谓。他心狠手辣,认为?斩草就要除根,绝不留任何后?患,只想干掉少年。 可罗曼尼不同意。他认为?那时少年只有7岁,事发?当时还不在现场,就算没有失忆也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希望再见?到斯特莱夫家发?生手足相残的事,于是?不顾欧比昂的反对,让少年留了下来。 罗曼尼是?疯狗家族的“异类”,相比其他人要冷静许多,不喜欢使用太过暴力的手段。欧比昂十分尊敬兄长?,可是?心里对他这种软弱的性格感到不满。 不过欧比昂再怎么?疯,也不会公?然忤逆身为?一家之主的兄长?。他的脾气都发?泄在了少年身上。欧比昂带着怀疑紧盯少年,一天比一天变本加厉地羞辱他,想让他待不下去自己滚出去。 但这孩子倒是?很有韧性,不管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一声不吭。这让欧比昂更为?火大。 今天欧比昂来闹事,拔枪那一刻还真想过干脆在这里打死少年,然后?把这笔账赖在安鹤笙头上。 但当时安鹤笙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少年前面。 子弹可不会拐弯。欧比昂纵然是?一条疯狗,可也知道若是?打中?了安鹤笙,他自己当场就会变成一座血喷泉。 欧比昂其实不太清楚罗曼尼的意图,他也懒得思考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他了解安鹤笙。 这位看似和善可亲的教父,比罗曼尼的心肠和手段要阴险狠毒百倍,不可能不懂“养虎为?患”的道理。他想把路德的儿子留在身边,绝对和“善心”毫无关系。 把小?杂种交给安鹤笙,正好除去了自己心头的一根刺。 欧比昂打着借刀杀人的算盘,斜睨着安鹤笙说:“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小?杂种,那就当是?斯特莱夫家给你的赔礼吧。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好朋友’唯一的儿子。” “那是?自然。”安鹤笙浅笑道,“我对敌人尚能以礼相待,更何况是?朋友。你尽可放心把他交给我。” 二人交流了一番讳莫如深的眼神,欧比昂以为?安鹤笙如自己所想,会处理掉少年,于是?冷笑着对少年说:“你要好好表现,可别?在安先生面前丢斯特莱夫家的脸。” 少年盯着欧比昂,像是?无法相信他的叔父就这样?,把他当成一条狗、一件物品送给了一个陌生人。 这眼神取悦了欧比昂,他笑容满面地向安鹤笙摆了下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安鹤笙打了个手势,手下立刻命人去收拾院中?的狼藉。 “抱歉让诸位受惊了。”安鹤笙春风拂面,安抚院中?宾客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继续享用午餐。稍后?我会为?每一位客人送上一份礼物,感谢各位今天能来参加迪蒙的葬礼,在这个悲伤的日?子给予我支持。” 院中?这些人不乏各界名流,也有不少人只是?寻常普通的商贩。他们或是?仰仗安鹤笙的势力,或是?受过他的恩惠,或是?有求于他,就算他什?么?都不表示,他们也不会、不敢有任何不满。 然而安鹤笙的态度不仅平复了他们刚才受到的惊吓,还让他们备受尊重,无论他们位高权重还是?微不足道。 加上刚才他面对欧比昂时进退自如的气量,在场每个人无不折服。 桌椅重新?摆放整齐,换好的新?桌布上重新?摆好了餐食酒水,草丛里的碎片清理得一干二净,院中?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安鹤笙见?少年还愣在那里,觉得有趣。 毕竟还年轻,一时间经历了如此复杂多变的情况,反应不过来很正常。 安鹤笙希望他能记住今天受到的种种屈辱,这样?日?后?报复斯特莱夫家、报复他的时候,才绝对不会手软。 “你叫什?么??”安鹤笙低头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凛起的剑眉下方一双明亮的眼睛目光灼灼,像利刃一样?刺向安鹤笙:“尼禄。” 不错的眼神。安鹤笙心中?暗暗赞许。 他摘下左手的手套,伸到少年面前,不温不火地说:“我从不强人所难,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边,或是?回到斯特莱夫家,做一个杂种。” 尼禄的视线扫过那些出席狗的葬礼的人。如果他死了,一定?没人会去荒山野岭悼念他裹在草席里的尸体。 最后?他的目光回到安鹤笙脸上。 年轻的教父三十出头,五官斯文端正,那种英俊颇为?清隽儒雅。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魅力,声音磁性动?听,就连“杂种”这个糟糕的字眼儿从他口中?说出,也变得悦耳动?人得好像不是?个贬义词。 那双风流迷人的眼睛落泪的时候尤为?动?人心魄,简直让人迷醉,产生做他的狗一定?很幸福的错觉。 对比自己的境遇,尼禄确信那只死掉的狗确实比自己这个杂种的日?子过得要好得多。况且欧比昂已经把他送人了,他就算现在回去,等待他的也绝不是?家人的欢迎。 可是?谁能甘愿自降人格,做一条朝主人摇尾乞怜的狗? 安鹤笙等了一会,见?少年始终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便重新?戴上手套,淡淡地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葬礼过后?,安鹤笙接见?了几位有求于他的客人。让尼禄意外的是?,安鹤笙没有让他在外面等着,而是?将他带在身边,仿佛他是?自己的亲信。 尼禄坐在房间的角落冷眼观察,心中?对于所见?所闻感到诧异,越发?觉得安鹤笙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人。 这些向安鹤笙求助的人中?,有名流显贵,也有贩夫走卒。但安鹤笙对待这些身份不同的人,态度却一视同仁,宛如一位接见?臣民的贤王,又似一位既有威严又不失慈爱的神父,聆听他们的困难,向他们施以援手。 最后?每一个人都毕恭毕敬地亲吻他的手背——正是?之前少年拒绝的那只手,每一个人的姿态都无比虔诚。 这样?的情形在斯特莱夫家是?绝对看不到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尼禄对于安鹤笙这种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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