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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罗绮君听得微微摇了摇头,她眼中蓄泪地咬了咬唇儿,低低地喘息着说道:“别,都别...叫少奶奶了,私底下...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宋麽麽、红杏跟青梅强忍住欲流下来的眼泪,看着她纷纷点着头答应道:“哎,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叫姑娘、叫姑娘。” 罗绮君一一打量着她们,才三天没见,宋麽麽的鬓角就增添了几许白发,苍老了许多,红杏跟青梅的脸颊也都瘦了一圈儿。 她心里一清二楚,她们都是为自己担心操劳的缘故。 她的心里顿时暖融融的,眼睛也渐渐地有了神采,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一直在关心着她的。 她努力地让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儿笑容,看着宋麽麽、红杏跟青梅含泪带笑期待的脸庞,她忙就着红杏的手,慢慢地把那碗汤药都喝了下去,没有道一声苦,又就着红杏的手漱了口。 宋麽麽她们看着罗绮君一口气喝完了汤药,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疼地又要落泪,却又强忍住,慢慢地逼回了涌上眼眶的泪水。 她们心里很清楚,罗绮君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喝得就是汤药,每一次喂她喝药,都要费上好大地功夫,可这一次,却完全出乎她们意料之外,她喝得竟然如此顺当。 罗绮君变坚强了,她们也要跟着坚强,即使有眼泪,也要象她一样,往肚子里咽。 青梅看她喝完了汤药,手脚麻利地端起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碟子,笑眯眯地递了过来,欢喜地看着她说道:“姑娘,你刚刚空腹喝得药,快吃些儿点心,先垫垫,我现在就给你热好吃的去,马上就回来。”说着她把手中的碟子递给了红杏,欢快地跑出去忙了。 红杏细心地挑了一块儿她平日里最喜欢吃得豆沙糕,慢慢地喂到她的嘴边儿。 罗绮君靠在宋麽麽的怀里,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着。 其实,她现在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什么都不想吃,可每每看到她们那满是期盼喜悦的眼神,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好让她们安心。 她一边儿有气无力地慢慢咀嚼着,一边儿胡乱地想着重重的心事。 刚才她睡得迷迷糊糊、懵懵懂懂,虽然青梅跟红杏说话的声音很小,她却隐隐地听到了一些儿,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个大概, 要说她的心里一点儿气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这些儿对如今的她,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好好地活下去,只有她活着,一切才会有希望。 为了疼爱她的父亲跟祖母;为了一直关心着她、陪伴着她的宋麽麽、红杏跟青梅;为了死去的木棉;为了下落不明的木瓜;她一定要挣扎着勇敢地活下去。 她若真得死在这个阴森冰冷的院落里,父亲跟祖母知道了,一定会很痛心,宋麽麽、红杏跟青梅究竟要怎么办?还有木棉跟木瓜...... 宋麽麽、红杏跟青梅,忠心耿耿地陪伴了她十几个春秋,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值得信任的人,在这令人窒息的蔡府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始终不离不弃地伴在她的左右,一如往昔地对她好。 从小到大,她病了、痛了,她们跟着着急、揪心,精心陪着侍候;她冷了、热了,她们无微不至地照顾,衣被早已准备好;她想母亲了,她们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伴着她、抚慰她;有这样如亲人一般的忠仆,她还乞求什么呢? 更何况,还有疼她如珠似宝的父亲,以及把她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祖母。 父亲如今在西北偏远的横阳府做知府,时不时地会来信问询,即使她的回信迫于当时的处境,只有短短的一个好字,可父亲每每来信,依然会问候她。 自小疼她、爱她、宠她的祖母,现在虽然变得糊里糊涂,连天天喊在嘴里、疼在心里的她都不认得了,却依然天天亲昵地唤着绮丫头、君丫头。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一阵阵地揪疼着。 自从她被逼着嫁入蔡府,三天回门,他们硬是没让她回去,迄今为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她一定要找机会回去,好好地看一看从小把她养大的祖母,蔡府若是再阻三阻四地不让她回去,她就偷偷地回,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她一定要抓紧时间,让她快快地好起来,也不知道祖母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唉,就这么好死不死地赖活着吧,再有半年时间,父亲任满到期,也就回来了,到那个时候,一切肯定都会好起来的,疼她爱她的父亲一定会向着她,答应她跟这个畜生和离,肯定会想尽办法帮她跳出火坑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又低头咬了一口豆沙糕,正要咀嚼,耳边儿突然听到一阵“啊”、“咣当”、“咕噜噜”、“碰”的一连串的声响。 那一声‘啊’,她听出来了,是青梅的惨叫声,后边儿接二连三地响声,想必是她端来的热好的饭菜吧。 红杏正开心地看着罗绮君吃点心,听到外边儿的动静,猛地一怔,赶忙把手里正拿着喂罗绮君吃得点心递给宋麽麽,一边儿飞快地站起身,把碟子放到桌子上,一边儿简短地低语道:“红杏出去看看。”说着她就快速地冲了出去。 门外传来了一阵狂猛地踢打声,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醉醺醺、凶巴巴、粗厉沙哑的声音怒道:“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阿威,给我狠狠地打。” 紧接着就是一阵狂猛地拳打脚踢声。 不一会儿,传来了红杏颤抖的求情声:“爷,饶了青梅吧,她之所以走这么快,是因为一心记挂着少奶奶,怕她饿着,所以才没能看到爷,这是她的不对,求爷手下留情啊,毕竟,她还要照顾少奶奶,求求爷了,求求爷了,求求爷了。”随后就是一阵“咚、咚、咚......”地跪地磕头声。 好一会儿后,才又听到那个醉醺醺的声音粗噶地狂怒吼道:“阿威,给我继续狠狠地打......哈哈,怎么?红杏,今儿你也来求爷了,求爷手下留情是吧,好啊,那就拿出点儿真本事来,侍候好了爷,你想要什么,爷就赏你什么?随爷来吧。” 不待他的话说完,却猛地听到青梅忍着痛、凄厉地声嘶力竭拼命喊道:“红杏...姐姐,别.....去,别...去,别去.....啊...”声音竟然那么弱,说着说着,渐渐地就没了声音。 又是一阵更加狂猛地拳打脚踢声。 那醉醺醺的声音气唬唬得怒吼道:“阿威,就象我这样,狠劲儿地踢,照着心窝子,给我狠狠地踢,我让她喊,让她给我喊,对,就是这样,不许停。”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三章 逼命(下) 那“踢里啪啦”地重重踢打声,让罗绮君听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又传来了红杏奋力挣扎地哭喊声。 罗绮君气得瞪向窗外,恨恨地想喊着什么,嘴巴却干张着,怎么也喊不出来,她急怒交加之下,气攻心口,一下子栽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宋麽麽忙忙地掐着她的人中,焦灼地呼喊道:“姑娘,你醒醒、醒醒啊......” 待瞅到罗绮君终于醒了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急切地看了看窗外,安抚地对她说道:“姑娘,你好好地躺一会儿,麽麽出去瞧瞧,你一定要答应麽麽,千万别着急。” 她说着,手脚麻利地把罗绮君安置好,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快速地奔到屋子门口,挑开帘子出去了。 罗绮君强打着精神,侧耳倾听着外边儿的动静,耳边儿竟然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红杏的呜咽哭喊声,一会儿是宋麽麽的急怒叫骂声,偶尔听到青梅一、两声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渐渐地,嘈杂叫喊的声音小了。 突然,她听到醉醺醺的声音喘着粗重的气息、恼羞成怒地大声吼道:“让你们鬼叫,叫啊,都给我叫啊,我踢、踢、踢,眼里没有主子的恶奴才,看你们还叫不叫、还叫不叫......” 或许是踢累了,门外渐渐地传来了长短不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蓦地,一阵凄厉地叫喊声传来:“姑娘,你可千万要保重啊,耐心等老爷回来,麽麽就先走一步了,少爷,你也随老奴一起来吧,黄泉路上,老奴伺候你,红杏、青梅,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姑娘啊。” 竟然是宋麽麽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又是一阵暴怒狂猛地踢打声。 瞬间的寂静之后,又传来了凌乱、不规则的脚步声。 “少爷,她们...她们三个都...都死了。”耳边儿忽然传来阿威慌乱、惊吓的声音。 “死婢子,竟敢忤逆爷,胆子也太大了吧,死了活该,你把她们统统都拖走,省得在这里晦气,对了,记得跟张麽麽说,让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给我安份着点儿,不想要命的,就走着瞧......”醉醺醺的声音怒气未消地说道。 不一会儿,又传来了零乱不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罗绮君的心尖上,如刀割、似针扎般地痛。 宋麽麽、红杏、青梅自小就一直伴着她,在她的心里,早已把她们当成祖母跟父亲以外最亲的亲人了,为了她们,她可以苟且偷生,可如今,她们竟然就这样被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踢死了,她恨啊,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他。 门外的粗噶声依然在叫嚣着:“罗绮君,你这个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实话告诉你吧,呃,今日可是二妹妹的大喜日子,新郎官跟我称兄道弟,他与二妹妹已经和和美美地进了洞房,听说你派小厮去过将军府,还拿着一个粗制糙滥的信物,怎么样?被人家给轰出来、没能得逞吧,这可是他今晚亲口告诉我的。”说着门帘“啪嗒”一挑,一个醉醺醺的轻佻年轻男子栽栽歪歪地出现在了屋子里。 这就是继母硬逼着她嫁过来的夫君,蔡府的长子幼孙蔡宝柯,一个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变态花花公子。 罗绮君厌弃地闭了闭眼儿,脑海蓦地闪过小时候的画面。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喜笑颜开地抱着只有三岁的她,嘴里不停地欢快念叨着‘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我的小媳妇,现在叫我明阳哥哥,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明阳哥哥?她一边儿轻蔑地摇了摇头,想甩去突然窜入脑海中的画面,一边儿羞恼地不屑想着,从现在开始,他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她的心中猛地掠过一抹儿痛楚,那抹儿痛,竟然痛彻心扉,她忍不住咬了咬唇儿。 蔡宝柯踉跄了几步,一下子冲到了罗绮君的床旁边儿,趔趄地扶着床站稳当,一双桃花眼轻狂地扫过罗绮君的脸,突然狂喜地笑着说道:“罗绮君,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再也不怕你会被什么将军给抢回去了,哈哈,对了,想必你还心心念念着你的父亲,想等他回来为你做主吧,呃~” 他说到这里,打了一个酒嗝,随之放肆地狂笑着说道:“你就别再指望了,据可靠消息,他一个月前就被洪水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早就没命了,朝廷这几日也该知道了,呃,你呀,就乖乖地安心在这里伺候我吧,若伺候的好,爷必然会好好地疼你的,呃,若你不听话,就给你灌药,好好地想想你祖母的下场吧。”他说着打着酒嗝,嘴巴却不安分地朝着罗绮君的嘴唇儿凑去。 罗绮君听了,心里恍然明白了,她的祖母跟父亲,必是因为亲生母亲为她指腹为婚定的娃娃亲,被他们给算计了。 她恨得浑身打颤,欲哭无泪,双手哆嗦地欲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看着蔡宝柯越来越逼近的丑恶嘴脸,她火冒三丈地愤愤瞪着他,恨不得立时扑上去狠狠地咬上几口,把那张脸撕扯得粉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却不料气怒攻心,一口气猛然堵在了她的心口。 她微张着嘴,眼睛死死地恨恨盯着蔡宝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出气多,入气少,蓦地,咽喉一甜,一口热血从她的口中直直地喷了出来,溅得她的胸口上到处都是。 蔡宝柯见她吐血了,眼中闪过兴奋地光芒,嘴里疯狂地念叨着:“血,好,爷就喜欢血。”说着他不可自抑地迅速俯下身,想要去舔罗绮君嘴唇儿上的血。 罗绮君的眼睛依然死死地恨恨盯着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啐了他一口,胳膊蓦地一松,头又落在了枕头上。 蔡宝柯扑了一个空,顿时恼羞成怒,他一点儿一点儿地舔着脸上罗绮君啐来的血,不以为然地狂笑着说道:“爷喜欢,爷就喜欢辣的。”说着他再次扑了过来。 罗绮君的眼睛仍然死死地恨恨盯着他,眼见着蔡宝柯的脏嘴巴就要落在她的唇上了,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得力气,她伸手迅速地卡住了蔡宝柯的脖子,死死地掐着、掐着、掐着...... 起先,蔡宝柯不以为意,轻松地抓住罗绮君的手想拽开,不料那双手掐地却越来越紧,他根本就拽不开,渐渐地,他的脸色越来越青,舌头也不受控制地伸出了嘴巴。 突来的窒息,令他发狂,他暴怒地奋力挣扎着,疯狂地反击捶打着她,雨点般地拳头落在了罗绮君的脸上、头上以及胸口。 他努力地想要摆脱罗绮君的掐握,可那双手却似铁钳子一般,始终握得牢牢的,他根本就震撼不得。 渐渐地,他挣扎的幅度小了起来,拳头也不再有力,脸色也慢慢变得灰败,最终一顿,他一动不动了。 罗绮君地双手依然没有松开,越箍越紧,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她猛然瞥见蔡宝柯伸出来的舌头,全身登时一软,手蓦地一松,蔡宝柯的身体才慢慢地扭曲着跌落在地上。 鲜红的血再一次从她的口里涌了出来,这一次,再也没有停歇,慢慢地,不仅她的口里,她的两个鼻孔里竟也流出血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闭了闭眼儿,悲怆地想着,罢了、罢了,就这样撒手吧。 父亲已经走了,可祖母还在,祖母要怎么办啊? 刚想到这里,她的心顿时一阵绞痛,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鲜血依旧不停地从她的口里跟鼻腔里涌出来。 她苦涩地想把涌上来的血给强咽下去,却感觉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她极其辛酸地想着,祖母,孙女不能再陪伴你了,下辈子、下辈子孙女一定好好地孝顺你。 孙女虽心有不甘,却没那个活下去的命啊,只好先走一步了,黄泉路上,有她们三个做伴儿,孙女不会孤单,跟她们在一起,路上还能有说有笑的。 她的思绪飞旋地飘舞着,心中的怨与恨却死死地啮咬着她。 罗蔡氏、罗绮娟、蔡府还有明阳,你们逼地我好惨,一桩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不仅害死了我的父亲跟忠仆,还灌药弄糊涂了我的祖母,你们不得好死啊,我罗绮君就是做鬼,也决不会放过你们。 她凄楚地想着,吐出的鲜血沾染了她的胸部,慢慢地,越来越大,直至流淌了她的整个胸部,随后,却再也不往外蔓延,待她再也吐不出血来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她胸前的血缓慢地一点儿点儿地减少着,沾染过血的地方,瞬间恢复如新,好象那儿根本就不曾沾染过血似的。 渐渐地,她胸前能看到的血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一盏茶的功夫后,血在她的胸口凝结成了一个红煦煦的月芽儿,如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温润炫目。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月芽儿上的血色渐渐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变成了银白色,宛如天上的月芽儿一般,不时地闪着微微的光。 忽然,一道璀璨炫目的蓝色光芒从月芽儿中闪出,床上霎时变得空空如也...... 院子里正指挥着几个家奴蹑手蹑脚忙着的阿威突然站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窗户里不时闪着的蓝色光,脸上的表情竟然越来越惊恐。 “唰”地一声,璀璨的蓝色光瞬间来到了院子里,从阿威的头顶掠过,倏忽间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的人茫然地看着四周,没能发现什么异样,刚刚松了一口气,蓦地听到“噗通”一声,阿威的身体直挺挺地跌倒在地,脸上依然是惊惧恐怖地表情。 众人一时都惊呆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突然,又是“噗通”一声,从屋子里飞出一物,重重地压在了阿威的身上。 良久后,有胆子大的慢慢挪了过去,低头一看,骇得惊叫道:“啊...少.....爷...” 众人听了,唬得争先恐后地朝院子外跑去;呆在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听了,不相信地纷纷跑出屋子去瞧。 一时间,院子里是吵吵嚷嚷、混乱纷纷,很快就惊扰到了整个院落。 此时,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新月,忽然微微地裂开了一条向上翘起的弧线,嘲讽地看着这个院落咧了咧,随后,它又继续不紧不慢地朝着东边儿移去。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四章 进京 夏天,正午时分。 火辣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逼人的热浪滚滚而来,官道两旁柳树上的叶子被曝晒地蔫蔫搭拉着,只有枝头上的知了仍在不知疲倦地“知了、知了、知了......”破锣碎鼓般地高叫着。 官道上此时极少有马车通过,更别说是行人了。 通州城南门,两个值守的兵丁热得懒洋洋地缩在城门里边,手里抓着帽子不停地扇着风,时不时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看看城门内外的情形,见到四周无事,便微微地闭了眼儿,假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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