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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欢就在院中植两棵。” 谢缓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望向段严玉,轻笑着说道:“现在种今年也开不了花了。” 段严玉立刻说道:“明年再看也行啊,早种一年就多看一年。” 谢缓仍然在笑,他看着段严玉笑,眼睛望进段严玉的眼睛,“依王爷的意思,是要我在这儿一直住下去了,长久的,一年又一年的住下去?” 段严玉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忍不住皱起眉,语气也略有些不悦,“你不住这儿还想住哪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大招送来的质子……”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又后知后觉回过神,觉得这话说重了,顿了片刻又道:“我,我的意思是,你若不住在我的府邸,就只能住质子府了,那儿可不比我府上。” 谢缓自然知道。 他初入鄢都,向段严玉靠拢就是为了不被圈禁于质子府。 他仍在笑,盯着段严玉语气轻快道:“我自然不愿意住质子府,那里可没有瑞炭供我用。” 段严玉看他一阵,最后才撇着嘴角小声嘀咕道:“你知道就好。” 虽然谢缓说他不愿意住质子府,可段严玉仍没有安心,反而更加焦灼起来。 他思索片晌,突然敛起神色,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段严玉紧紧盯着谢缓,一字一句咬牙问道:“你不会还想着回大招吧?” 街上热闹,路上有嬉戏的孩童拿着玩具窜来窜去,谢缓往段严玉的方向躲了躲。有风吹起他雪白巨大的斗篷,露出里头竹青色的衣角,就连垂在腰上的蟠龙玉佩也露了出来。 他笑着望向段严玉,轻悠悠问道:“大招国姓相里,可王爷知道我为何不随国姓,却姓谢吗?” 自谢缓来大祁一年,这个问题有许多人问过。 段严玉问过,早死的霍善史问过,就连当朝陛下也问过,谢缓都不曾给过确切的答案。 段严玉自然也不知道缘由,他只静静看着谢缓,等他回答。 “此乃大招陛下赐姓,提醒我深谢浩荡皇恩。” 谢缓偏开视线仰头朝上看,他的眸色是灰的,一如现在的天空。 他说得极轻,像是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段严玉久久没有说话,他只看着谢缓,觉得他唇角清清冷冷的笑实在碍眼。 此时他才低下头,看向段严玉,又问道:“皇恩未谢呢,王爷觉得我该回去吗?” 段严玉没有回答,只语气很不好地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这句自然不是骂谢缓,而是骂大招皇帝。 谢缓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次笑得真心,灰暗的眼睛里落下光,霎时驱散了满心不愉,双眸似两捧星海沉浮,发着亮。 段严玉没再问了,他又看了谢缓一眼才偏开头,继续往王府的方向走。 谢缓也适时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怀里的蜡梅上,眸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流光。 回了摄政王府,段严玉将谢缓送回小院后才离开。 春生着急忙慌跳了出来,急得眼睛瞪得溜圆,他惊慌喊道:“殿下,殿下!不好了!那只鹰又来送竹鼠了!” 谢缓听了这话,下意识扭头往段严玉离开的方向望,想让他管一管伏风,可扭身看去时才发现这人已经走远了。 他只好转回头,说道:“没事,由它再闹几日许就消停了。” 但春生狂摇脑袋,痛心疾首道:“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小福也玩起死老鼠了!它还咬到菜圃里玩,弄得到处都是…呜,我的小菜园子……” 谢缓:“……” 谢缓停在原地,他又转头看向菜圃的方向,果然看见小福趴在那里,嘴里叼着一直黑不溜秋的肥竹鼠,爪子下也按着一只。 它发现了谢缓,叼着竹鼠扭头看他,高兴得眼睛都亮,耳朵立刻竖起来,耳尖一簇黑毛抖了又抖。 小福飞快站起来,咬着竹鼠就要朝谢缓扑去。 谢缓立即退后两步,盯着它嘴里的死鼠如临大敌。 他连忙朝后躲,几大步逃回房间,用了这辈子从不曾有过的最快速度。 谢缓回了屋子,竖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是春生训斥小福的声音,随后又是山猫闷闷的嗷呜声。 谢缓听了一会儿才收回神,抱着满怀的蜡梅在屋里寻起花瓶。 这束蜡梅很大,寻常的小花瓶根本装不下,他最后找了一个青瓷的八角瓶,瓶口大如海碗,约有一尺半高。谢缓将蜡梅一一插了进去,又加上清水,将其放在窗下的长条案上。 他退后看了看,只觉赏心悦目,闻了沁人心脾的蜡梅香更觉心情好了。 也不知谢缓又想到了什么,他盯着那束蜡梅歪了歪头,忽然寻了一把小巧的银剪子,上前挑了一枝开得最好最盛的花枝,剪下一小枝来。 他捏着花枝走到书案后坐下,低头开始忙活。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屋外的天色都暗了下去,谢缓也不曾察觉。 还是春生在外头喊道:“殿下,酉时了!该用膳了!” 春生一边喊,一边端着食案走进来。 谢缓的手微微一顿,下一刻立即将手里的东西藏进书屉里,随后起身站了起来。 今夜小院里很安静,只有山猫小福在外头闹腾的声音,主仆二人一起用了饭,之后谢缓又看了一会儿书就洗漱上了床。 “殿下早些睡吧。” 春生往谢缓的床上塞了一个小手炉,然后转身到窗前,推窗留了一条小缝通风,走前还俯下腰闻了闻花瓶里的蜡梅。 “真香啊。” 他嗅了两下,最后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谢缓伴着花香入睡。 * 谢缓有些恍惚,他睁眼看了看四周,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身处在何处。 好黑啊。 连光都没有。 谢缓的眼睛在黑暗中是看不到东西的,此刻也是一样,他眼前只能瞧见一片灰茫茫。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担忧,反而平静地往前走,从一片黑暗走进另一片黑暗。 他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照出一抹光,光源尽头依稀坐着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极漂亮美艳的女人,穿着蓝红衫子,脸颊像瓷一样白,乌蓬蓬的头发编成一根辫子,绕过后颈长长垂在胸前。 上下衣着朴素,头上也没有装饰,素净得很。 她的眼睑下也有一粒痣,是殷红的颜色。 是梦。 谢缓几乎是瞬间得出了结论。 可他哪怕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看到不远处的女子后还是忍不住朝前迈步,越走越急。 “……阿曼。” 被他称作“阿曼”的女人扭过头,对着他笑,又抬起手朝他招了招。 “是小缓儿啊,快过来啊,你看,阿曼又编了新的花灯。” 那是在梦里也难得一见的笑容,女子惊艳的眉眼在漆黑中越来越亮。 谢缓快步走了过去,蹲在女人脚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兔子花灯上。 约莫是个兔子花灯吧,实在变了形,难以分辨。 可谢缓看着那个花灯却控制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无力,似还夹杂了几丝压抑的哽咽。 “好看的,阿曼的手一直都很巧。” 女人自信地点头,最后还说:“那阿曼再给你编个莲花的。” 谢缓:“好。” 女人取了一根竹篾,一边编一边问:“小缓儿如今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遇见喜欢的人?” 谢缓只觉得梦中的母亲十分好看,脸庞白净丰盈,目色温婉柔和,穿得干干净净。这一刻,他甚至忘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她瘦得很,干枯的身体如一截裹在衣裳料子里的树干,四肢长条条,挂不了一点儿肉。 谢缓将脸贴在母亲的腿上,仰头望着她,良久才说道:“喜欢阿曼。” 女人温柔地笑,她抬起头看向谢缓,看了他许久才问道:“所以我们小缓儿现在过得好不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朝谢缓伸出手,谢缓几乎是立刻靠了过去,将脸颊贴上女人的手心。 他点点头,朝女人弯起唇角笑,眼中带光:“我现在过得很好。” 女人也笑,她温柔抚摸着谢缓的脸颊,轻柔说道:“看吧,阿曼就说了,日子不会一直坏下去的,我们也不会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 “小缓儿,好孩子,往前走吧,永远不要回头。” 头顶,那片瞧不起的漆黑中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片星子,灿烂又浪漫。 女人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好香啊,小缓儿你闻到了吗?” 谢缓歪了歪头,有些不懂母亲的话。 而这时候,他又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声音稚气未脱。 “殿下,殿下醒醒啊。” 是春生的声音。 谢缓有些恍惚,他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又惊慌地扭头看向女人的方向,竟发现那点白光中空无一人了。 “阿曼!” 那点白光骤然炸开,炫白的光亮立刻充斥了谢缓的眼睛。 他耳边最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又轻又淡。 “小缓儿,下次带着蜡梅花和你喜欢的人一起来看我,阿曼喜欢那个味道。” “……阿曼。” “——阿曼!” 谢缓猛然睁开了眼睛,下一刻就歪倒在床侧激烈地咳嗽起来,一声紧连一声,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肺都咳穿了。 这可把春生吓坏了,他惊惶失措跪在脚踏上,立刻伸手拍着谢缓的背部,急得眼睛都红了。 “殿下?!您怎么样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缓又咳了好几声,许久才缓了过来,他伸手将眼前的春生推开了两分,然后才摇摇头说道:“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说完这句他抬起头看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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