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的甜口。 但许是心境不同,谢缓此次吃得并不痛快,只浅浅垫了肚子就停下筷子。 他还同上次一样,遣了堂倌把几道没动过的菜和茶糕点心打了包,段严玉这次并未阻拦,只静静看他动作。 出了雅间,谢缓将食盒递给抱着小兽守在屋外的春生,小声道:“天下居的味道确实不错,你拿下去吃。” 小随从亮了眼睛,立刻接过提盒,似贪食的小松鼠般猛点头。他怀中的小山猫明明在囿园吃饱了肚子,可这时闻着味儿又嘤嘤呜呜叫着朝食盒蹭。 谢缓屈指在它脑门上弹了一记,笑道:“贪吃鬼。” 说罢才将小福从春生怀里抱了过来,顺着背摸了好几把。 几人下了楼,谢缓心里还惦记着事儿,下意识看向账房的位置,却见那儿坐着一个蓄山羊胡子的老账房,并没有之前一面之缘的女郎。 等上一个食客结完账,谢缓走前去问:“老先生,之前那位记账的姑娘呢?” 那老账房似眼神不好,脸上架着一副叆叇,瞧人还习惯性地眯眼睛。 他看了谢缓一眼,答道:“哦,您是说秦姑娘吧?哎哟,她母亲前日去了,这时正忙着办丧事呢!” 这消息听得谢缓一愣。 前日,那不正是放榜的时候? 他还没说话,倒是那老先生先摇了摇头,似在叹息:“女子竟想入朝为官,命比天高啊!” 谢缓没再说话,只与段严玉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段严玉付了账,两人并肩离开了天下居。 行在街上,谢缓喟叹道:“也是世事无常。” 像是看出谢缓在惋惜,段严玉顿了顿才说:“那女子尚年轻,三年后还可再考。” 谢缓也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原以为这事儿就算过了,可过了五六日,竟有人上鼓院敲响了登闻鼓。 告,春闱舞弊。 敲鼓的是个年轻女子,据闻也是此次春闱的考生,名秦鸣壁。 本来想写海东青,但是感觉写海东青的文太多了,就改成鹰了。我看了阿哈奇猎鹰的图片,还是挺帅的。 秦鸣壁:名字取自“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 第33章 春闱舞弊 这日,段严玉下了朝后急匆匆跨进府门,步履急促,一边又对着紧跟在后面的慈小冰和全千秋吩咐。 “小冰去找人!一定要把人找出来!她受了伤,定然走不远。再打听打听今日鼓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秋再去查一查左丘临。他是中书令左丘士闻的长孙,原是国子监学生,查他从前课业、历来交友,再看看左丘士闻近来和哪些大臣交往密切。” “都尽快!” 慈小冰和全千秋齐齐答了一声“是”。 刚进府,胖胖的老管家立刻迎了上去,对着段严玉笑眯眯地问候:“王爷下朝了?” 段严玉敷衍点点头,可下一刻又急急停了步子,扭头对着管家问道:“谢缓呢?” 老管家笑着道:“这时候……应该在马院喂马。” 段严玉点点头,扭身朝着马院去了。 慈小冰和全千秋分别领了任务,没有跟上去,而是转头又出了府,分头上马离开。 段严玉脚步匆匆,一路朝马院去了。 初春葳蕤,院中一棵杏树开了花,叶片翠嫩,簇簇芳菲娇艳,白白红红两不真。龙媒那黑小子是个没长脑袋的,正梗着脖子去咬树上满枝娇色的沉沉花枝,然后被春生鼓着嘴拍了两巴掌脖颈。 再看向谢缓,他抱着小福蹲在一只盛满水的石槽边,捏着帕子沾水将小山猫的四只爪子全洗干净了,若段严玉没有看错,那石槽是龙媒喝水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 干坏事的谢缓吓了一跳,手上一滑,那只被养得圆滚滚的黑白团子噗通一声跌进水槽,摔得它嗷呜直哼唧。 谢缓:“……诶?” 谢缓惊得手忙脚乱,连忙将小山猫从水里捞了起来,又慌慌张张扯着衣裳去擦拭。这圆团子是个实心的,裹了一身水,哼唧着全甩谢缓脸上了。 春生一看,也连忙蹲下去帮忙。 两人动作麻利,草草擦干两分才将小山猫递给春生,谢缓又吩咐道:“春生,快再拿条帕子给它擦擦,然后抱去院子里好好晒一晒,千万别冻着了。也幸好这两日天气好,日日见晴。” 春寒料峭,这小山猫又太小,虽每日滚得一身灰,但谢缓还是不敢给它洗澡,最多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拭一番。哪成想还是没躲过,被他亲手跌水里了。 春生抱过落汤猫儿,又冲段严玉行了礼,随后小跑着退了出去。 谢缓这时才起身转向段严玉,可许是他蹲得太久,两只脚都麻了,刚站起来就发软地朝前扑了去。段严玉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虚虚护着。 谢缓身子往前一倾,那簌簌落在头发上、肩膀上的红白花瓣也倾了下来,从谢缓身上掉落到段严玉身上。 “王爷找谢缓有事?”谢缓站稳了些,偏开头去抚肩头残留的两片粉白。 段严玉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本王有事请你帮忙。” 谢缓微挑眉,回头瞧他,又问:“刷马喂马的事儿?” 段严玉正色两分,立刻答:“是正事。” 瞧他面有急事,谢缓目光稍移,仍是缓缓说道:“正事?朝上的事?” 问完,还不等段严玉回答,他又说:“那可不敢。缓只是一卑贱质子,岂敢在王爷跟前妄议政事?” 这也是个记仇的,这就把话又还了回来。 段严玉被堵得一噎,似也记起这话原是自己说过的,现在又被谢缓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他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心虚,但事出紧急,他还是继续又说:“之前是我说得不对,此处向你赔礼,也请殿下再帮我。” 这回,他竟是连“本王”也没有自称了。 谢缓心中微讶,扭头看向段严玉,“到底什么事?” 听谢缓如此问,段严玉也知他这是松了一半的口,当即回答。 “你可知道今日上午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谢缓眼睛微瞪,诧异地摇了摇头,“不曾听闻。何人又因何事敲的登闻鼓?” 段严玉细说道:“说起敲登闻鼓的人,与你我都有一面之缘。正是天下居那位女账房,她上鼓院敲响登闻鼓,告春闱舞弊。” 说到此处,段严玉脸色更严肃起来,眼神中聚有几分凝重,“科考一事历来是朝廷之重,不论真假,此事也必须严查。” 这下谢缓更是惊了,他即刻扭过头,对着段严玉问道:“那位女郎?” 段严玉点头,又答道:“此女名叫‘秦鸣壁’。” 谢缓微微一怔,轻叹道:“鸣壁,实在是个好名字。” 段严玉有事点头,继续道:“她今早上鼓院敲鼓,那时我正在上朝,也是后来下了朝才有听闻。只是到底是慢了一步,秦鸣壁已不知踪迹。” 谢缓却听得皱了眉:“不见踪迹?” “登闻鼓悬于阙门鼓院,由登闻检院所管。就算她敲鼓时尚是早朝时间,可登闻检院宣人、候审、再问证,总不可能这么快走完流程啊?” 说起这个段严玉更是气,立时就沉了脸,就连语气也带了几分怒气,“此女并没有实际证据,她在天下居偶然听到一公子哥畅饮说文,讲的正是她在贡院所做的文章。虽没有证据,可自己做的文章自己最清楚,当即就上了鼓院敲鼓。” “历来,平民敲登闻鼓,先杖二十。她受了罚才被领进登闻检院,但登闻检院的主司说她证据不足,实为诬告,最后又说可怜她身为弱女子已遭重刑,故此也没有再罚,只把人撵了出去。” 谢缓沉默一瞬,惊得问道:“所以……此案根本未立?” 段严玉沉沉点了头,简短应了一声“是”。 谢缓笑了一声,又问道:“那畅饮说文的公子哥又是谁?” 段严玉:“左丘临。” 谢缓一愣,立刻回头看向段严玉问道:“复姓左丘?” 这姓并不常见,但朝中有一位大臣正是此姓。 段严玉看他神色就知他在猜测些什么,直接说道:“你猜得没错,左丘临正是中书令的长孙。” 谢缓摇摇头,嘴角溢出一丝轻蔑的笑:“难怪了……掌登闻检院的谏议大夫隶属于中书省,秦姑娘这是告了他顶头上司家的孩子啊。” “若此事是真,这左丘临也太嚣张了。” 他说了一句,段严玉也紧跟了一句:“若此事是真,只怕左丘家不会放过秦鸣壁的,唯有死人才不会翻案。” 谢缓也点头,即刻扭头道:“得尽快找到她!” 这倒不用谢缓提醒,段严玉早安排了慈小冰去找人,只是也不知秦鸣壁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一连几日都音信全无。 这事压了下来,并未惹得朝中轰动,段严玉原是想着等找到秦鸣壁再从长计议,总得先确定秦鸣壁的安全才好计较之后的事情。 但那日秦鸣壁上鼓院敲响登闻鼓,鄢都不少百姓得见,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风言风语渐起,茶馆酒楼里全是议论此事的,吃了酒就要谈说。 “你晓得前两日有人敲响登闻鼓了么?” “知道知道,这谁不知道,还是个女书生呢!可稀奇了!” 别说茶馆酒楼了,就连每天逛菜市肉市的妇人婶子们也都拿此当谈资,越说越远,越说越奇! “听说那个姓秦的女书生考了状元!没人给顶了!她亲娘都给气死了!” “哎哟,真是造孽诶!百年没出过一个女官人!不过……不过不是还没殿试吗?” “诶,那就不清楚了!反正上头的事儿鬼
相关推荐:
淫魔神(陨落神)
我的傻白甜老婆
红豆
顾氏女前传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交流_御书屋
芙莉莲:开局拜师赛丽艾
鉴宝狂婿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