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之后,管家又扭头看向段严玉,一脸欲言又止,“王爷,您看这……” 段严玉看了一眼就转身出了房门,朝管家乜去一眼,轻飘飘说道:“信王既病重,本王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小心伺候着吧。” 管家连忙躬身应是,“是是是!此次是小的招待不周了,王爷慢走!” 段严玉没再说话,扯着谢缓出了门。 两人离开王府后,段严玉才半信半疑地说道:“……真是病了?” 谢缓:“信王正值壮年,又有太医们照料着,一个小小风寒岂会拖上一个月都不好。” 段严玉又说:“可刚才那李太医是常给陛下看病的,性情刚直,不会为人收买。他既说病,那想来是真病。” 谢缓也说道:“堂堂王爷生病,宫里岂能不派太医?若是装病就是欺君,怎会如此愚蠢。” “病是真病,只是这病的来头太医说不清楚,恐怕只有信王说得清楚。” 总感觉小段的人设写崩了。 第19章 天下一居 “病是真病,只是这病的来头太医说不清楚,恐怕只有信王说得清楚。” 段严玉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微惊道:“你的意思是,他为了留在京都,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 谢缓只答道:“也只是猜测罢了。说不定这信王爷就这般倒霉,真凑巧病了一个月?” 段严玉却是撇嘴,没什么好气地嘀咕道:“一把年纪了,倒也真敢折腾。” 前不久才说过段竑正值壮年的谢缓忍不住摇头,道:“我若是没记错,信王也才四十出头吧?” 四十不惑,怎就到了一把年纪了。 段严玉却嘁了一声,“比本王大出一轮了,还不是一把年纪?” 听他谬论,谢缓也是无奈地没有再发一言。 段严玉却瞧着心情不错,挑着眉看向谢缓,说道:“今儿心情好,本王请你去天下居吃饭吧。” 谢缓微颔首,微笑道:“却之不恭。” 两人并肩朝着天下居去了。 天下居是鄢都最大的酒楼,地处繁华路段,也不知背后东家是谁,只晓得颇有势力,就是王孙贵族也不会轻易在这儿闹事。 两人前后进了天下居的大门,没一会儿就有穿着灰衣灰裤的堂倌迎了出来,笑得讨喜。 “两位是大堂还是雅间呀?订了位子没?” 段严玉走在前头,瞥一眼座无虚席的大堂,淡淡道:“天字一号间。” 堂倌笑嘿嘿的,扭着头喊道:“天字一号两位!您请嘞!” 堂倌领着两人上了楼,天下居共有三层楼,最好最贵的雅间就在最高层,临靠御河,若是夜间吃饭还能赏一赏波光粼粼升灯悬彩的夜景。 谢缓跟在后面,微偏着头一直望着楼下大堂几桌饮酒作乐的年轻书生,他们全都穿着一样的青色襕衫,头扎儒巾或是大帽,瞧装束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谢缓看了好几眼,最后转过楼角进了三楼第一间雅间。 堂倌请着人坐下,又送上一本菜本,笑盈盈说:“二位先看着,想吃什么喝什么,和小的说!” 点菜的活儿就交给段严玉这个东道主了,谢缓没往菜本上看,而是偏头将雅间环视一圈。 装潢古色古香,桌椅俱是上好的梨花木,中间搁了一扇人高的蚕纱屏风,其上又描了山水,若隐若现能瞧见另一边的陈设。 靠墙倚着一个五层的博古架,收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向窗那边放着一套琴床琴凳,上头摆着一把桐木古琴,靠边高脚香几上的青铜香炉里徐徐升着香烟。 光瞅着就十分阔气,只怕在这儿吃上一顿花费可不少呢。 “就这些吧,快些送上来,都饿得紧了。” 谢缓回过头看去,见段严玉已经点好了饭菜,将手里的菜本递给了那年轻堂倌。这位爷向来做主惯了,又常年身居高位,说是请客,却连菜本都没给谢缓看,自个儿自顾自就全点了。 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记得照顾他人? 谢缓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问道:“都点了些什么?” 段严玉看他一眼,说道:“玉梁糕和糯米糍粑,都是甜的,免得你日日记恨我弄掉你一块栗子糕。” 听他这样一说,谢缓倒是愣了愣。 他还没说话,那堂倌倒是笑开了,嘿嘿说道:“咱家糯米糍听着普通,吃起来可是绝!您要是喜欢甜的,那这道也绝对爱!二位稍等会儿,菜很快就上来!” 段严玉点点头,侧头说了一句,“再上一壶金雀舌。” 堂倌:“好嘞!” 堂倌抱着菜本退了出去。 谢缓摇摇头,说道:“王爷真是阔绰,光点心就点了两样。” 段严玉偏着头瞧着窗外,听他说话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让你吃就吃,哪儿来这么些废话!” 谢缓失笑,忽又想起些什么,问道:“春闱快到了吧?” 段严玉:“二月中旬。” 谢缓点点头,又继续说:“已过了元宵,离春闱连一月都不到了。” 段严玉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他,蹙着眉问:“怎么?好端端关心起春闱来了?怎的,七殿下想在我大祁考个状元?” 谢缓沉默着看了他一阵,心想这人果然是说不出一句人话的。 但他沉默片刻还是继续道:“春闱在即,可我看楼下那些学生并不急着温书,倒是饮酒作对十分欢畅,刚瞧着已经玩起了飞花令。” 听此,段严玉也停了打趣的话,思索一阵才说道:“许不是今年的考生。” 这话说出就连段严玉自己也不信。 往年这个时候,茶馆酒楼里是见不到应考的学生,多是在家、在学院温书。也有年轻些还不能参加会试的,但也被这紧张气氛感染,读书都比往日更刻苦了些,也不会出门饮酒作乐。 可方才楼下满堂有一多半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段严玉也说不出个名堂来,皱着眉沉思了一阵,干脆转开了话题。 “段竑这事儿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时,堂倌进门送了茶水和点心。 谢缓不急着回答,他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慢饮了一口,又握着筷子搛了一块裹了红糖的白软糍粑,细细品尝,段严玉被他这优哉游哉的模样气得瞪眼。 喝了两口茶,谢缓才说话:“这金雀舌确实是好茶,这点心也确实如那伙计说的一样,酥脆甜糯。” 段严玉咬着牙吐字:“……说正事!” 谢缓又说:“这吃食就是一等一的正事啊。” 段严玉:“……” 段严玉干脆不说话了,板着脸看他。 谢缓瞧他这模样,只好又说:“可怜谢某日日圈在院子里,只能看四四方方的天,两眼一抹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他到底是敌国送来的质子,虽没有被送入质子府,但这几天住在段严玉的王府也不是进出自由的。 听他这样说,段严玉哪里还不懂,耐着性子答道:“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关着你?” 关自是不会明着关了,但出门就跟过三关斩六将似的,麻烦得很。刚出小院就有看守的仆从禀给管家,出府门又有守卫报给摄政王,一层一层传上去,上头点了头,他这暂居摄政王府的质子才能出门。 但听段严玉这样说,谢缓就知道之前那些关卡算是没了,心情也愉悦了些。 他微低着头,沉思中手指无意识捏着茶杯轻轻摩挲,眼睫垂掩,挡去眸中流光。 “信王借病留都,此时若强行斥他回封地怕是不易,就算陛下下了旨,恐也传出陛下不敬皇叔。” “得他自己回去。” 段严玉立刻说:“他如何肯回去?他就是想留在京都,离了这儿就离了朝局中心,他可不愿意。” 有属地的王爷本该留守封地,无诏不可进京。但信王以摄政王留京为由,也强留了下来,陛下年少登基,倒不好对两位皇叔厚此薄彼。 但信王如何能与摄政王一样? 信王封地在白庸,州居国之中心,城池富饶,没有战乱纷争,兵马也少。但摄政王原有封地却在与大招、赤燕部毗邻的雁地,前后环狼饲虎,故而也兵强马壮,帝王岂敢让他回封地拥兵自重? 谢缓敲着杯沿,沉思一阵才说道:“他自己自是不愿意,得想个法子,让他不愿也得愿。” 段严玉赶紧问:“你有办法?” 谢缓失笑出声,摇着头看向段严玉,“王爷,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办法总要时间想的,这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啊。” 段严玉立刻说:“只要这事你能办成,王府上下定敬你为二主,出入也得自由。” 谢缓一听却是连连摇头,忙说道:“可不敢,二主子那得是王妃了!” 段严玉:“……” 段严玉又被呛得一噎,最后嘁了一声没再说话。 饭菜很快端了上来。这位王爷也是享惯钟鸣鼎食,就两人用饭他点了满满当当一大桌,虽没问过谢缓的喜好,但这么多菜也总能撞上一两道。 谢缓还算吃得尽兴,若不是怕积食,他得把那盘香糯糍粑全吃完。 倒是点了满桌菜的段严玉只动了几筷子就早早停了下来,见谢缓吃得高兴还忍不住挖苦道:“是大招皇帝没给你吃喝吗?” 谢缓握筷子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笑了起来,抬起头看向段严玉,出言玩笑道:“是啊。在故国日日吃糠咽菜,顿顿喝烂米粥,可怜得很呐。” 他说得半真半假,笑意却未至眼底。 说笑完,他拿绢帕擦了嘴,还礼貌询问:“王爷,剩了不少呢,这天下居能打包吗?” 段严玉:“……” 段严玉震惊了。 他出身皇族,虽母族不显,但小时候也有皇长兄护着,没吃过什么苦头,更没有在酒楼吃饭还带打包的。 他骂道:“饿死鬼投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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