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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那昏聩无能的父亲,只觉得自己是胡女所生,卑贱如尘,纵然做了无名无分的男宠也是活该,毕竟他生母也是如此,锁在深宫里临死都没有名分。却没想过如今已是大招七皇子的他,若当真委身与段严玉,才是对大招皇室的折辱。 不过……他也不在乎,折辱了才好呢。 谢缓轻蔑笑着,忽然瞧见屋外飞来几只雀儿。 他立即抬脚走了过去,倾身望了几眼,喊道:“春生,取些鸟食来。” 收拾屋子的春生立刻从行囊里取出一只小竹筒,双手递给谢缓,见他开盖取食,轻撒在窗外,引来几只飞雀儿扑食。 “想不到鄢都冬日还有鸟儿呢。”春生也跟着瞧了一眼,随口又说,“殿下这样喜欢鸟,何不自个儿喂一只?奴才瞧着那些画眉、鹦鹉也漂亮得很。” 谢缓喜欢喂鸟,从大招到大祁老远的路,他还随身带着鸟食呢。 他听见春生的话,默了片刻才说话。 “总得飞在天上才有趣,终日关在笼子里就没意思了,瞧着就扫兴。” 新文来了,第一次写古耽,宝子们轻喷。 第2章 席上羞辱 “殿下,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入宫吧?” 高如观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不甚恭敬地立在谢缓身侧,微垂着头说道。 谢缓又换了一套稍显得郑重些的衣裳,只他身份尴尬,仍是素色,款式也单调。 他朝高如观点点头,跟着出了门,又上了之前那辆马车,幽幽朝着宫城的方向去了。 谢缓侧过身子,敛起袖口把车窗的竹帘卷了上去,探头向外看。 马车已经驶进了宫门,满目的红墙绿瓦,路径森然又威武磅礴。 他抬起头朝上看了看,是困在金箔宝殿内四四方方的天,白云层层叠叠交织在天际,瞧着细软雪白却堆得很高,高得仿佛立在最上层的宫殿也摸不着它。 庆仪殿外,他的车驾被拦在门前。 高如观在外头装模作样说了一声:“这是大招七殿下的车驾。” 立刻听到一个持长枪的卫兵嗤笑出声,不屑道:“嘁,一个质子而已,如何能走庆仪殿的正门!请殿下下车,步行至偏门入殿吧!” 春生仍伴在谢缓身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小随从啪的扯开帘子,恼怒瞪着那卫兵,喝道:“这就是你们大祁的待客之道吗?!” 卫兵像是听了笑话,和身侧同僚相视一眼,全都开怀大笑,继而又不客气地嘲道:“客?殿下,您竟把自个儿当客呢?” 春生可是气坏了,不多时就怒得眼睛一圈儿全红了。 偏偏这时候,那高如观还一副体贴的模样,伸出搀扶的手,躬着脊背又说:“殿下,还是下车吧,没有几步路的,堵在这儿更惹人笑话。” 说这话的时候,临近殿门的地方站着几个人,都穿着精贵,有男有女,俱都好奇地侧头抻脖朝外望。 谢缓哪里还不明白? 这高如观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走不了正殿的大门,却偏偏把自己引到这儿来,故意让他闹一出笑话,惹人讥讽嘲笑。 谢缓侧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高如观一眼,也不懂,只淡淡说道:“我初来乍到,不懂大祁的规矩。倒是你,也不懂规矩?带着我横冲直撞,就不怕冒犯了宫里的贵人?” 高如观:“……” 高如观顿住,仍保持着弯腰扶手的动作,没有说话。 谢缓又继续道:“我虽然人微言轻,但大祁陛下是宽厚仁德的君王,想来会应允我换掉一个不懂事的奴才。” 高如观立刻额冒冷汗,立刻抽手伏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宽宏,请饶恕奴才愚笨之罪!” 这事是他自作主张,原以为这质子是个好欺负、好拿捏的。哪知道,他三两句话就说着要给陛下告状。 自个儿是上头派下来监视质子的眼线,哪能因为“不懂事”这样的理由被遣回去?真回去了,焉能有命在? 高如观也是气急了、恨急了大招国的人。 他有两个兄长,都上了战场,一个也没回来。 所以高如观仇视大招国的人,自然也对大招的质子没有什么好脸色。 恨意上头,才私下带着谢缓行至正殿,想着挫一挫他的威风。 谢缓任他跪在墙根,好一会儿才说道:“马车未备有轿凳,临着宫门,叫我跳下来恐怕不雅。” 高如观蜷在墙根的身形微微一顿,下一刻又立刻膝行至马车前,规规矩矩跪伏在地上。 春生眨眨眼,立刻从另一侧跳下车,小跑过去伸手去扶谢缓。 谢缓抬手扶上,伸脚踩在那脊背上,稳稳下了车。 他站定片刻,才又说道:“还不领路?真想我在宫里闷头横冲直撞?” 高如观立刻爬了起来,赶忙小跑前去,朝前带路去了。 自偏门进了庆仪殿,谢缓跟在宫人后面落座入宴。 因着只是质子的身份,他的坐席有些靠后。 谢缓入了座,一时虽没人同他说话,但隐隐还是能感受到几道目光,如芒在背。 似乎还有人议论。 “那就是大招的七皇子?” “嘘……果然长成一副妖孽模样。听说他母亲是个胡女,胡女美艳,他想来是随了生母的样貌。” “啧啧,摄政王果真是艳福不浅啊!可听说大招皇帝有意拿皇子联姻呢!” “一个男人……摄政王又不可能真娶一个男人为妻!区区战败国,也真敢妄想!” …… 这些声音不大,却如蚊蚋般往人耳心钻,挥不去,打不走。 谢缓端坐着,嘴角总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姿态动作处处得体端正,好像完全听不到那些轻贱鄙夷的话。 不过那些人虽然议论不止,却也没有直接挑破到谢缓跟前,一时倒也维持着诡异的平静。 ——直到。 “你就是大招送来的质子?” 说话的是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衣着华贵,额上戴着嵌宝石的缂丝抹额,腰封上坠着一块品质上好的翡翠玉佩,拇指上套着墨色扳指,打扮得那叫一个珠光宝气。 谢缓周座空了好几个位置,那人就坐在隔着四位外的坐席上,正遥遥朝着谢缓看过来,眼神轻挑。 有人开了头,谢缓总不能装哑巴,他朝那人点点头,抬手见了礼,答道:“正是谢缓。” “谢、缓。”这人笑呵呵将谢缓的名字念了一遍,末了又神情轻浮地看了过来,笑着问道,“你怎么姓谢?大招国姓不是相里吗?我听说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叫相里云。” “你长得真漂亮,我府上的姬妾都没你长得好看。”那人盯着谢缓慢悠悠说着,明明是轻薄冒犯的话,他却说得很坦荡,好像对着谢缓说这话完全没有问题,“嘿,你那个三哥也长得像你这么好看吗?” 谢缓本在品茗,因着这人说话,他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盏。 听到话,仍是垂眉谦卑的样子,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模样。 他捏了捏手里的茶盏,缓了一会儿才对着那人说道:“多谢世子爷夸赞了。平平之姿,不敢与明月相较。” 那人倒是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你认识我?怎知道我是世子?” 谢缓松开手里的茶盏,按了按捏红的手心,慢条斯理地说道:“世子坐的位置是侯爵的次位。但您又年轻,大祁应该没有这样年轻就继承爵位的侯爷吧?” “早听说靖安侯宠溺独子,将世子养得……嗯,肝胆过人。果然啊,在场王孙贵胄各个视我为眼中钉,却没有一人敢当出头鸟,只有世子耿性率直,看来真真是极其厌恶我啊。” 其实谢缓在进鄢都之前就做足了准备,早早拿到了这些人的画像,早早认齐了鄢都大小官员,二王六公一十八侯更是稔熟于心。 谢缓见这位世子爷变了脸色,还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话。 “哎,也是没得法子的事情。虽知世子爷厌恶在下,但也只能请您忍耐些许了,总不能叫您给我赶出这庆仪殿吧?” 这位靖安侯世子叫霍善史,他是家里的独子,姑姑又是当今的太后,身份尊贵,也确实被惯得很没有分寸,恼起来就非得立刻撒气泻火,也顾不得此地还是皇宫。 只见他气得站了起来,攥住手里的杯子直直就朝谢缓摔了去,茶盏沿着他的鬓角擦了过去,哐当摔在地上,冰冷破瓷碎了一地。 那杯子没有正中砸在谢缓头上,却也在他鬓角擦过,挫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霍善史指着谢缓怒斥,“真是面如女子,果真也如女子般牙尖嘴利!” 当他听不出来吗!说他被养得“肝胆过人”,其实是在讽刺他胆大妄为。 茶盏兜头砸了过来,虽没有砸中,但谢缓还是下意识闭了眼睛。 霍善史,靖安侯唯一的子嗣,又有太后姑姑撑腰,连小皇帝也是他的表兄。 这样的身份,在宫宴上撒撒泼最多只被不痛不痒地训斥两句,谁能把他怎么样呢? 这不,身边的人见此闹剧,已经开始劝慰了。 “世子爷,您和他计较什么?一个低贱的私生子而已。” “世子快请消气!来人啊,还不快给世子再备茶盏!” …… 谢缓舒了一口气,松开掐住左手腕的右手,扯袖掩去手腕上掐得青紫的指痕。 他又笑了起来,朝霍善史拱手弯腰,致歉道:“是在下失言了。谢缓身份鄙薄,没读过什么书,也不会说话,世子爷别见怪。” 倒是能屈能伸了,霍善史见他服软又立刻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变脸如翻书。 “哎,罢了。本世子对美人向来是宽容的。” 他笑意越来越深,又坐回席上,托着腮看向谢缓,“听说招帝想要你与摄政王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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