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你府上的了?既如此,那他行刺的佩剑又作何解释?莫非左丘府财大气粗,遣出门的奴仆还有的陪送?” 他这头恼怒,身侧的谢缓却不慌不乱,甚至还端起茶轻吹了浮在上头的茶沫,慢悠悠抿了一口。 虽然都奉了茶,但有心思喝的恐怕也只有谢缓一个人了。 他轻抿了一口,喝完还皱了眉,似觉得这茶没有摄政王府的佳茗香。 润了唇舌才微笑着看向左丘士闻,淡淡道:“到底是真是假,查一查贵府上人丁造册就知道。何时入府,何时出府,一查就知……这样的小事也不用大人亲自去,随便派个人就可以。” 谢缓的话音刚刚落下,立在段严玉身后旁听的慈小冰就开了口,抱拳道:“王爷,末将愿去!” 双方一时僵持,谁也没再说话。 瞧着真真是神仙打架啊,堂上的林主司又吞了吞口水,左右为难地看一看段严玉又盯一盯左丘士闻,现在只想把这两位大神请上来坐着,他好下去跪着。 可别折磨人了,左右这官儿也坐不下去了,何不如一刀砍了他才痛快呢! 就在林主司正头痛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快马的声音,紧接着是下马后紧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又有一道清悦的女声传了进来。 “——太后口谕!” 堂中众人都是一愣,段严玉也下意识看向身侧的谢缓,竟也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疑惑。 片刻后,一个发上钗环简单,装扮也端庄利落的红衣女官快步走了进来。 此人是太后霍湘宁的心腹之一,名叫靳金珠。 靳金珠进了门,未看任何一人,只挺直脊背声音干脆道:“太后口谕:今闻春闱舞弊一案,哀家深感痛惜。若功名滥换,少斗南一人而多十数庸才,何用?令登闻检院彻查到底,不可叫天下读书人寒心。” 女子的声音清亮,可气场却足。 这声音惹得堂中间的秦鸣壁心如擂鼓,不禁朝着那一身红色圆领袍的女官身上看去。 是太后口谕,堂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只等靳金珠说完,左丘士闻才咬着牙笑了两声,面上的温和可亲都有些挂不住了。 他对着靳金珠说道:“金珠姑娘,这……科考一事,如何也不该由太后说话吧?这……” 靳金珠个子不高,可站在左丘士闻一个男人面前也不露怯,而是哼声反问道:“左丘大人莫非也要如往昔朝上那喉舌之官,痛斥太后牝鸡司晨?” 这帽子一扣下来,左丘士闻险些要站不稳了,只觉得横也难办,竖也难办,可他也知道若是此时松口只怕这件案子就要定成铁案了,再难有翻案的机会。 见他不答,靳金珠倒侧过身对着段严玉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先拜见一番。 又才道:“太后虽退居后宫,可当年也与王爷做了君子之约,誓要推行女科。” “太后本也不愿意管这桩事情,可苦主是个女子。太后说,读书人难得,女子读书更难得,若要入官场更是如越关山。太后惺惺相惜,实难束手旁观。所以也请王爷见谅。” 一字一句说得诚恳,段严玉能说什么,总不能也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吧? 段严玉没有答话,只与谢缓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有些好奇这位太后娘娘的意思。 明天入v啦,有生之年我也能入v,希望追文的宝宝们可以多多支持! ◇ 第43章 母子二人 段严玉又坐回椅子上,抬起眼略看了看那红衣女官,最后笑着望向脊背又佝偻两分的林主司。 似笑非笑说道:“看来金珠姑娘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来旁审的,林主司还不快给她也搬一把椅子。” 林主司悄悄咽了咽唾沫,又拿官服袖子抹一把汗水,然后朝着手下人使眼色,差了人又赶紧搬上一把梨花木的椅子。 众人再次坐下,倒是审案子的林主司不敢坐了,抖着两条腿儿站在长条木案后,又哆嗦着手拍了惊堂木,哑着嗓音问:“堂下之人可还有证据?” 秦鸣壁面有动容,红着眼眶站在原地,说道:“学生就是证据。” 一句话说得简单,却惹得本就心慌意乱的林主司不解,歪了头疑惑地看着她。 秦鸣壁又说:“考试后,众考生的试卷由收卷官收上,经弥封、誊录、对读后该移交收掌所。” 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说得十分仔细。 “虽已经放榜,但墨卷、朱卷还由礼部严封保存。考生除本人答卷内容,绝无可能知晓其他人的内容。学生资质平平,并无大才,只胜在记性好,历经数月还能背出当日所答内容。大人尽可以将我所背与左丘公子的朱卷对比,看是否一致。①” 春闱考试在三月,如今已经到了六月,秦鸣壁竟说自己还能全部记得所答内容。 林主司也是一惊,连忙喊她背诵。 秦鸣壁敛了袖子,挺直脊背朗声道出,从第一题题目细细说。 她声音清亮平缓,不骄不躁,堂上一众人全都盯着她看。 林主司下侧坐了个蓄山羊胡子的老文书,他放下捋胡子的手,立即提笔将秦鸣壁所说内容一字一句写了下来,一边写还一边点头,似乎被其中内容十分叹服。 靳金珠身后也站了一个女官,瞧着脸嫩,约莫才二十多岁。 她也穿了一身红色,只是服饰不如靳金珠复杂,年轻女官在秦鸣壁说话之前就从怀里拿出一只钉了木板的纸册,左侧盖了木盖,滑开后才见里头收了笔墨。 秦鸣壁一边背诵,她也一边将内容全部写了下来。 左丘士闻与靳金珠坐在一方,这老东西看那女子历经三月还能背出春闱考试的内容,已经泄了一口气,脸色也灰白了下去。 偏偏这时候,靳金珠还要同他说话。 靳金珠:“左丘大人以为此女答得如何?” 左丘士闻嘴皮哆嗦了一下,最后还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对着人笑道:“文采说不得惊艳,但词句踏实,尤其工农上有高明见解,乃真知灼见者,偶尔一字一句令本官也是醍醐灌顶。” 靳金珠微微一笑,又说:“看来左丘大人也觉得很不错。” 左丘士闻憋了一口气,别再回答。 若真论起来,一个宫中的女官,其品级远在他之下,可这人偏偏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左丘士闻一连被怼了好几句也不敢辩驳。 这时候更是只有点头,满脸的苦笑。 完了,全完了。 左丘家天定有此一难啊。 …… 与此同时,皇宫,宝慈宫内。 一行浅绯衣裙的宫娥徐徐入殿,手里或是托着白碟玉盘,或是用竹篮盛了刚从御花园采摘回来的鲜花,步步生莲,摇曳开的裙裾似一朵一朵怒放的花。 宫殿内,太后霍湘宁穿了一身绛紫的华服,肩束朱红襻膊,头上未有朱钗横斜,仅有一头浓密的乌发规整地盘起,简单簪了两朵辑珠小花。 她正在插花,莲池有新盛开的荷花,她插了两缸,荷叶碧翠,粉红荷瓣清秀,枝枝亭亭玉立,水佩风裳。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宫娥,手中捧着盛了新鲜荷花的篮子,高高举到与胸齐平,半点动弹也没有。 那行宫娥入了殿,几人给静静坐在座上的皇帝奉了茶,又上了新做的糕点,又有几人拿着新采摘的花将宫内空出的花瓶插满。 满室清香。 这时候,霍湘宁才停了手,浅笑着看向坐得端正的皇帝,抬了抬手道:“尝尝啊,批了半日折子也该饿了,这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杏酪,是母后亲自做的。” 她一边说,一边又有一个穿翠蓝色圆领袍子的女官上了前,静静替她把肩上的襻膊取了下来,又垂头理着被绑得微微有些皱乱的袖子。 整理完,那女官才挥开手遣了伺候的一众宫娥下去,只留了她一人随侍在后。 皇帝听霍湘宁说话,也不由笑了笑,捏了一只雪白杏酪喂进嘴里,边吃边说:“母后久不下厨,这手艺还是如此好,不过……” 霍湘宁走到他身边坐下,听他说到后面竟拖长了语调没再继续,也不由挑了眉毛好奇道:“不过什么?” 霍湘宁还年轻,她十六岁嫁给当时的太子,次年怀有身孕,诞下独子的时候也才刚到十八岁。虽尊为太后,脸庞却仍是清丽柔美,挑了眉毛好奇的模样更显得年轻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年轻的太后渐渐的不爱穿浅色,常穿些宝蓝、绛紫之类深沉的颜色,想要装扮出几分太后该有的威容。 皇帝将那块杏酪细嚼慢咽吃完,又才调笑般说道:“不过这是阿父爱吃的,母后常下厨给阿父做,儿子也就是在一旁捡了便宜。” 皇帝是皇太孙继位,在此之前那位太子早已经英年早逝了。 皇帝继位后尊生父为皇,但父亲在世时他还只是太子的孩子,私下喊得最多的还是“阿父”。因此,哪怕他后来当了皇帝,对那位早亡的父亲也未有改口。 霍湘宁听他一说,也是失笑着摇了头,眼睛微微放空,似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阿父爱吃甜,岂止这道杏酪,哀家那时候给他做过的可不少呢。” 这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两人似民间寻常人家的母子,竟话起了家常,瞧着气氛轻松。 皇帝还又说道:“阿父在时,母后天天都下厨。可后来您下厨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所以说来果然是儿子沾了光。” 霍湘宁笑着拿糕点去堵他的嘴。 皇帝吃了一口,又说:“那时皇叔常往东宫跑,有次抢了您做给我的糖方糕。他明明就不爱吃甜的,偏要故意抢了逗我,还要当着我的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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