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如何?真杀了?” 谢缓还没回答,段严玉先抬眉扫去一眼,淡淡道:“蚩鹰若这么好杀,还需本王深入敌腹?” 全千秋好像懂了些,又一拍脑门道:“哦,也是哦,别把老子给杀了。” 段严玉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拖着这么一群下属还能打胜仗,也是不容易的。 沉思一阵,他又才开了口:“闹上几回,傩乌大军军心不宁,如一盘散沙。到时候可趁乱潜入,先杀蚩鹰。” 谢缓瞥眼看他,浅笑着点了点头,“素和岱钦是个负气斗狠的,傩乌更是以‘勇’而治,定然不服气蚩鹰出来应战。他若亲自出马,不管是独斗还是比阵,都可小输他两局,养养他的傲气。待蚩鹰死后,哪怕两将不合也定被蚩鹰之死激怒,仗着傲气再战,届时就看诸位可有本事将其生擒了。” 全千秋和戚威都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全千秋又问:“那,那咋不直接杀了素和岱钦啊?还要费心去杀蚩鹰?” 戚威立刻收起恍然的表情,也跟着疑惑问道:“对啊?为啥嘞?” 被两个魁梧大汉盯着,谢缓张了张嘴没有立刻说话。 段严玉先一人丢了一记眼刀,斥道:“素和岱钦是什么身份?傩乌仅有两个王子,二王子又是女奴所生,若素和岱钦死了,只怕傩乌部不计后果也要争个鱼死网破。但若捉个活的,手里就有了筹码。” 几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事儿就此商议定了,全千秋和戚威最是兴奋,二人勾肩搭背就朝外去快步跑了去,似乎还小声叽咕说话呢。 “走!干他!” “走!干!” 慈小冰抱着剑跟在后面,他似乎担心莽汉对上莽汉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赶紧追了上去。 其余几个将士也陆续离开了大帐。 等人都走后,谢缓才捂着唇又咳了两声,过后才伸了手去扶桌上的茶杯。 近来天气转凉,边关的气候又实在恶劣,谢缓这两天又有些咳嗽,白日里也没什么精神。 手刚摸上茶杯,还没端起就被身旁的段严玉立刻伸手按住了杯口。 段严玉侧着脸并未看他,连语气也冷硬。 “咳嗽还喝冷茶,盼着早死呢?” 谢缓顿了顿,旋即笑道:“王爷,是热的。” 段严玉:“……” 段严玉一愣,捂住杯口的手指微微下移,果然摸到温热的杯身。 他的脸色立刻铁青,迅速收起手甩袖朝外走了去,走前还冷哼了一声。 嗯……又哼了一声。 谢缓觉得,段严玉定然和他一样一入冬就发了咳症,总觉得喉咙发痒,要哼哼两声才舒服。 * 一战两月,此时日色昏昏,黄沙莽莽,几只灰黑的秃鹫从天穹飞过,发出呼呼的嘶叫声。 青羊城,傩乌主帐内。 一个身披重甲的壮汉扯开帐布大步走了进去,对着坐在垫了狼皮毯大椅上的男人说道:“大王子!听说您下了令,今夜举篝火庆三胜?!” 壮汉一身铁铠,肤呈古铜色,面上已经泛起一层汗光。 懒散倚在椅子上的素和岱钦轻飘飘瞥他一眼,又随手丢开手里的杯盏,语气倨傲,“连胜三场,不该庆祝吗?与军同乐,也可鼓舞我傩乌勇士们的斗志!” 蚩鹰一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沉沉瞪着那只被素和岱钦砸在地上的杯盏,厉声质问道:“大王子在军中饮酒?!” 素和岱钦满不在乎道:“水酒而已。” 蚩鹰喝道:“军中岂可饮酒!” 他的语气似太过刚厉,惹得素和岱钦也恼了起来。 他站起身瞪向蚩鹰,呵斥道:“混账!你是什么身份,倒教起本王子做事了?!若非我母族提拔,你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地位!” 蚩鹰深吸一口气,脸色也阴沉得吓人,可对着傩乌王的长子,他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正待要劝说两句的时候,刚才还脸色黑沉的素和岱钦又笑了两声,再一屁股坐回软椅上,目光轻慢扫过蚩鹰将军。 说道:“将军不用担心……本王子已经赢了三场,这玄戈营也不过如此,大祁摄政王更是浪得虚名。等本王子打下沙壁的首城,父王定放心立下王储!父王身后,本王子为新王,蚩鹰将军仍是傩乌第一勇士!” 蚩鹰吸了一口气,赶忙又说:“大王子,祁军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况且一连几战段严玉根本没有出面!这其中必然有诈啊!” 素和岱钦却嫌他胆小,不在意道:“段严玉不出现,自然是因为他怕死了!” 蚩鹰:“大王子!” 素和岱钦没说话了,靠在软椅上竟扭头闭上了眼,还伸手扯起一半狼皮毯子搭在身上,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蚩鹰看他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万分恼火,语气也不客气起来。 “王子不听忠劝,此战过后,蚩鹰自然将其中之事尽数告知大王!至于今晚的篝火会……恕不奉陪了!” 言罢,汉子也未行礼,扭头就大步出了大帐。 ①:出自司马迁的《史记》,也是“身先士卒”这个成语的出处。 ……真的会被自己的幼儿园权谋水平整笑。 ◇ 第54章 敌营潜杀 蚩鹰从王帐中大步流星走出,面上全是恼色,偏这时还有那不长眼睛的小卒凑了上来,傻兮兮问:“将军!晚上烤了您爱吃的炙羊腿,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晚上,晚上…… 蚩鹰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暴怒,抬起腿就一脚踹开了凑前来拍马屁的小卒,恶声骂道:“滚!” 他气得火冒三丈,浑身紧绷的腱子肉都跟着抖了两抖,结结实实一脚把那小卒踹开老远,随即甩手进了自己的营帐。 进了大帐仍不消气,心里更是憋了一股子暗火,那股火在胸腔里越长越旺,又横冲直撞地想往外喷。蚩鹰的肩膀微微颤抖,嘴角也在抽搐,显然是极力压制着怒火。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了,又抬起腿踹翻了营帐中一张长条案,然后抬手摘下头上的扎了红缨的兜鍪,反手重重砸在地上。 “竖子!狂妄自大!我傩乌毁矣!” 他狠狠骂了一句,可心里恼怒还是未消,又左顾右看一圈,瞧见扎在木架上的八尺余宽的作战舆图,即刻快走两步,一把抽出搁在刀架上的长刀,拔出后就朝着舆图一通劈砍。 几刀下去,刀光冷凌,舆图被砍得稀烂。 蚩鹰好像这才消了气,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不止。 他摔了重刀,卸了重甲,直接翻身上了床,撒手不管了。 到了晚间又有小卒来请他,是请去夜里的篝火会的。 蚩鹰还记着白日的事情,压根不愿意再见素和岱钦,冲着营帐大门呵斥两声,将人都骂走了。 夜色渐浓,傩乌大军中却十分热闹,草地上生了篝火,又抓了牛羊烤来吃。这些牛羊多是青羊城百姓家放养的牛羊,个个养得膘肥,在火上烤得喷油发香。 素和岱钦大口吃着肉,脚下还趴了一个女奴为他倒酒。 座下也是一片欢声高呼,熊熊的篝火下映着一张张兴奋的脸。 也有小将到素和岱钦的座下劝说,“大王子,庆功该有!可军中不宜饮酒吧?从前蚩鹰将军领兵,是明令禁止军中饮酒的。” 素和岱钦本吃喝得痛快,听了这扫兴的话就气得抬腿把人踹开了,怒骂道:“可今日是本王子领兵!不是他蚩鹰领兵!本王子才是主帅!” “喝酒怎么了?!我傩乌的男儿个个千杯不醉,两碗水酒而已,谁敢说他喝不了!” 说到这儿,他直接站了起来,端了酒碗冲一众将士高喝道:“谁喝不了酒的,都站出来!大家伙也不会笑话!” 这话说的,谁敢真站出来? 倒是有爱耍小聪明的立刻端了酒碗朝素和岱钦敬了上去,还大笑应和:“大王子骁勇!既然是庆功,怎可没酒?!我们敬大王子一杯!” 一说出,十个百个……全都举起了酒碗。 素和岱钦更痛快地喝了两大碗。 不过也确如他所言,傩乌的男人都擅长喝酒,一连几大碗水酒下肚还是面不改色,又大笑着去分吃烤肉,有的直接抽了随身的匕首开始割肉。 素和岱钦也是大笑,他早发现蚩鹰没来了,可完全不在意。 其实他也知道军中不该喝酒,本来的确打算只庆乐一番,没准备喝酒。可今日被蚩鹰教训,素和岱钦心里不服气,又因赢了祁军三场有些沾沾自喜,显然已经忘乎所以了。 蚩鹰不让喝酒?他偏要喝,还要带着大军一起喝! 谁让他才是此战的主帅呢! 想到这儿素和岱钦更是狂笑,又一把揪起跪坐在脚边的女奴,一边狰狞大笑着,一边拿了酒碗往她嘴里灌酒。酒液从女奴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淌湿了衣裳,可女奴半点儿不敢反抗,只能仰着脖子大张着嘴仍他捉弄。 “卑贱的牧羊奴!贱奴生的贱种,也配和本王子抢!” 素和岱钦大笑,脸上表情笑得扭曲,眼里闪着凶恶的光,映在火光下就像一只狰狞的恶鬼。 傩乌大王二子一女,其中二王子和公主都是牧羊奴所生。 二王子素和阿齐碌碌无为二十年,素和岱钦从来没将此人放在心上,只觉得父王百年后,自己定然是新任的傩乌王。可近两年,他父王病重,那个贱奴所生的贱种却忽然蹦跶了起来,先是平了族中内斗,又和其他部落打了两场,全胜了。 此后傩乌在赤燕九部中第一大部落的地位更加稳固,而素和阿齐也渐渐崭露头角。 素和岱钦哪里能忍,当即和父王立了军令,说要征讨大祁,拿下沙壁的大城。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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