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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谢缓整理了衣裳,敛着袖子走到桌前坐下,回答道:“出门在外的,有小粥小菜也是不错了。” 春生点头,然后给谢缓满满盛了一碗米粥,“殿下快吃吧。本就饿了一天,您身子弱,小心犯了胃病。” 小侍从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年纪轻轻,却像个担心不完的老妈子。 “今儿骑马还吹了一路的风!这病才刚好呢!嗯……不成不成,我待会儿得去厨房问问,看能不能给您熬一碗萝卜姜汤。” 谢缓握箸的手微微一滞,也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竟染了一分薄红。 给春生瞧见了,可是不得了,叫唤起来,“哎呀啊!脸怎么红了!殿下,您又发热了?!” 谢缓尴尬地避开春生伸过来的手,又反手在他额头上屈指敲了一记,温声教训道:“没有,我好着呢,我今日穿得厚,没吹着风……倒是你,你自个儿去照照镜子,头发都吹歪了,小辫子也翘起来了。” 春生一愣,立刻放下手,起身往镜子前跑,果然看到自己挽在脑后的头发丸子松松垮垮歪在一边,多出来的一截发辫正朝天冲着。 他立刻用手往下按了按,然后松开,发辫又翘了起来。又按,再松开,又翘了起来,倔犟得很。 春生:“哎呀!殿下,您早怎么不说呀,刚刚可丢人了!” 谢缓微微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呀。” 春生:“您的头发怎么没乱?” 谢缓:“呃……别照了,快过来吃饭。” 春生:“哦。” 这边主仆有说有笑,另一边就要严肃许多。 驿卒端上来的饭菜在桌前摆了好一会儿,段严玉都没动,正坐在书案前翻看一本折子。 段严玉翻着折子说道:“荆台的小雎河水流湍急,多发河患。此地多次修过船闸、堤坝,都被冲毁了个七七八八。这地势问题,实难解决啊。” 慈小冰站在案前,答道:“确实是一道难题。荆台还是靖安侯的属地,靖安侯本就不支持修建运河,有他在,怕是更多阻挠。” 段严玉也听得蹙眉。 全千秋站在饭桌前,目不转睛听着一桌吃食,看得两眼发光啊。他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苦着脸说道:“王爷,咱吃了饭再看吧。这赶路一天,一颗米都没进,狗熊也禁不住这么饿呀,真要给饿死了。” 慈小冰瞪他,“你也知道你是狗熊呢!” 全千秋挠头:“就打个比方,咋还真信呢。” 段严玉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合拢了册子,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端碗喝了口粥。 他吃得极快,动作却不显粗鲁。 吃到一半忽然问道:“隔壁那个送了吃食没?” 慈小冰答道:“送了。” 全千秋憨憨一笑,话不过脑直接问:“王爷,末将觉得您还挺关心那七殿下的。” 慈小冰:“……” 段严玉:“滚过来吃饭,你不是要饿死了吗!” 第9章 萍上兰舟 次日,天刚亮屋外的大门就被敲响了,料想是段严玉差人来催了。 谢缓飞快整理好衣衫,系上狐氅出了门。 门口果然是全千秋,他憨憨笑了两声,怼了一只油纸裹着的葱油馅饼到谢缓脸前,傻笑道:“七殿下,吃点儿吧,街头那麻脸婆子烙得饼还挺香的,我啃了三块!” 谢缓道了一声谢,又将手里的馅饼撕下一半塞给身后的春生,小声嘱咐道:“你也吃点儿,今日还有得忙。” 春生眼睛微亮,飞快接过饼子,冲谢缓挤眼睛点头:“多谢殿下!” 大块头儿摸了摸后脑勺,见谢缓虽是皇子,却待下人平易近人,没有那么多的贵贱之分,不由脸色更好看了些。 但全千秋哪里晓得,谢缓在大招国时,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皇子,若不是要遣质子到祁,恐怕他那亲生父亲还当没他这号人呢。 谢缓吃了一小口,又偏头问:“全将军,王爷呢?” “王爷天还没亮就带着小冰去查河了!那时候还下着雨呢,王爷嘱咐我,等雨停了再来叫您。” 谢缓点点头,三两口快速吃完半张饼,又抽帕子拭了嘴,然后说道:“那耽误不得了,我们也快去吧。” 说罢,几人出发朝着小雎河去了。 街上一路张灯结彩,到处缠挂着红布,贴着红福字。 谢缓才后知后觉,“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了?” 全千秋一边急走,一边回答:“是呢。每逢年关都是最忙的,我今年怕是不能和弟弟一块儿过年了。” 这人果真是个弟控。就是谢缓也好几次听他提起家中幼弟了,他不由笑了笑,玩笑般道:“总是能者多劳的。” 全千秋嘿嘿两声,转而忽又说道:“往年还没这么热闹。听说是靖安侯府上添丁了,算是双喜临门,所以在城里也装扮了起来。” 谢缓微顿,心中细细一想。 ……靖安侯。 那日黄金台上,出言羞辱他的不就是靖安侯世子,霍善史。 谢缓似无意般问道:“靖安侯不是只有一个独子吗?” 全千秋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马大哈,三两句就被套了话,“是啊!这不就是之前只有一个独苗苗,现在家里的侍妾好不容易又生一子,才激动高兴呀!” 谢缓:“那倒也是。” 说着,已行到小雎河。 小雎河是荆台的大河,上通鄢都,下连东濮。运河开凿,与天然河流交汇通运向来是一道难关,更遑论小雎河本就水急多淤。 长河宽阔,谢缓行到河边兜头被吹了一口猛风。 “那是什么?” 谢缓敛了敛被吹得左右乱飞的袖袍,又指向河上一串悬灯结彩的华美画舫。 真是一串的。 最显眼的是一座两层高的巨大画舫,舫身宽阔,似一座雕梁画栋的精致阁楼浮在水面上。画舫又左右前后排开好几艘灯船,以锁链相连,再搭着木桥,形成一大片富贵精巧的船群。 全千秋古铜色的脸上浮起一抹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听说叫什么……‘萍上兰舟’?是这儿有名的烟花地,上头好些标致船娘。” 谢缓怔愣一瞬,随即又笑开,“虽然水急浪险,却也挡不住这些达官贵人寻欢作乐啊。” 全千秋摸摸后脑,小声嘀咕道:“险归险,可这儿水景却也实在好,也难怪有不怕死的。” 正说着,段严玉和慈小冰从对面走了过来。 段严玉左手握着一本龙鳞装的卷轴,右手执一杆黑尖的紫毫毛笔。慈小冰跟在旁边,手上还端着一只磨开墨的方砚。 看到谢缓后,段严玉将手里的毛笔塞给慈小冰,然后卷着卷轴走过去,最后将卷轴递给谢缓,说道:“你看看。” 谢缓紧了紧肩上的大氅,接过卷轴后,展开一页一页看过去。 都是这小雎河常发的问题,与两河通汇的难题。 泥沙淤积严重,水流急湍,频发水患…… 谢缓没有细看,只又偏头指向“萍上兰舟”岸边往上的一片精美建筑,问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慈小冰答道:“是金银台。” 谢缓又问:“何为金银台?” 慈小冰嗤笑一声,鄙夷说道:“寻欢作乐的地方。听说这儿原是一片果林,后来被靖安侯世子看中,砍树毁林后修了这金银台。连着河边的萍上兰舟都是靖安侯世子的产业。” 谢缓微睁大了眼睛,似有些难以置信,“大祁官员不可狎妓,他身为侯门子弟,竟开青楼敛财?” 慈小冰撇撇嘴没说话。 全千秋倒是先说了,“他只承祖荫,不曾入仕为官,这儿又是靖安侯封地,买林建园也合章程。虽朝上有闲言碎语,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段严玉见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由皱眉,快步走了过去,提着卷轴贴在谢缓脸前,不耐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弱得骑马都吐的人,还关心起风月场所了。赶紧看啊!” 谢缓:“……王爷,太近了,字有点儿花了。” 段严玉松了手,然后环胸瞪着眼看他摊卷仔细看。 河风呼呼,吹得人发丝、衣袍乱飞。 谢缓打扮朴素,只有肩上那件墨毛大氅最贵气。他头发仅用一根素白的发带挽起,松松垂在脑后,如今更是被河风吹得乱扬,有两丝抚过那双低掩斜挑的眼眸,他就抬起手将其轻轻敛到耳后,然后再继续翻看起来。 段严玉认真瞧着他,见那眉如墨画,身如翠竹秀雅,是神仙玉骨。 谢缓起初还看得认真,可越到后面,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越发不知收敛,叫他难以静心。 “王爷,我现在真有在认真看,您不用一直盯着我。” 段严玉被一声唤回,颇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片刻后又忽然问道:“你多大了,还没及冠吗?” 谢缓翻页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淡淡答道:“二十五了。” 段严玉又问:“已过弱冠,为何没有束冠?” 刚刚这人还叫自己认真看卷轴,可这才看起来,他又开始插话打断。 谢缓叹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段严玉,说道:“没束冠自然是因为无人主持加冠礼。况且……”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了些笑意,还伸手指了指段严玉头上镶玉的金冠,打趣道:“况且,这冠瞧着就很贵呐。哪有布条便宜,随便裁一条就能绑上一天,又方便又实在。” 无人主持加冠礼……段严玉不禁想起谢缓在大招的尴尬身份,怕是招帝压根不曾为他办过加冠礼。 可就算没有父亲,也有母亲啊,母亲也没给他加冠吗? 段严玉压下心中莫名钻出的涩意,点着头慢慢说道:“也对。你已取字,该是过了二十的。” 谢缓敷衍点头,又垂首看起卷轴,还说道:“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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