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进来了,俨然刚从战机上下来,摘下飞行盔,一脑门子的汗,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您要和我说什么?”白洛因喘着粗气问。 周凌云示意他坐下,“咱坐下来慢慢聊。” 没一会儿,送饭的人进来了,这是饭堂额外给白洛因开的小灶,周凌云是看白洛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休息,训练这么辛苦,让他好好补补。 结果,白洛因就看了一眼,便朝送饭的炊事兵训斥道,“谁让你额外做这些东西给我们吃的?你这是要搞特殊化么?是要在我们和士兵之间搞对立么?” “不是……”炊事兵紧张地看了周凌云一眼,“是……” “你这又是,又不是的胡叨叨什么呢?赶紧端走!!饭堂有什么拿什么过来,这些饭菜给那几个胃口不舒服的士兵送过去!” 周凌云再一次被白洛因的反常刺激到了,他一早就听说过,白洛因胃口特别叼,极少吃饭堂的饭菜,每天都有人送饭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白洛因硬要艰苦朴素,周凌云作为领导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吃馒头和剩菜。 白洛因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几乎三口一个,周凌云这边还没拿起筷子,他那边五个馒头都下肚了。周凌云这边刚咬一口馒头,他那边菜汤都喝光了。 打了一个饱嗝,白洛因朝周凌云问:“首长,您想和我说什么?” 周凌云咬下的那一口馒头就在嘴里噎着,定定地看了白洛因一阵,机械地摇了摇头。 白洛因迅速拿起飞行盔,兴冲冲地朝周凌云说:“那我去训练了。” 直到确定白洛因宿舍的灯灭了,周凌云才回房间休息。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被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吵醒,周凌云做飞行员这么多年,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再清楚不过了,这么晚,谁还在外边偷偷训练呢? 披了件衣服走出去,战机刚起飞,周凌云定睛一扫,脸都绿了。 竟然又是白洛因!! 一次两次,周凌云心里还透着几分惊喜,次数多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穿好衣服走出去,强行发布指挥命令,让白洛因赶紧下来。然后将他五花大绑绑回宿舍,按在床上,衣服给他脱了,被子给他盖好了,灯给他关上,才放心地出门。 不料被窝刚热乎,外边又响起轰隆隆的响声,周凌云脸一黑又冲出去了。 这次不仅把白洛因押回宿舍,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结果,白洛因这个撬锁高手,不到三分钟就把门给打开了。 周凌云刚回床,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彻底怒了。 直接把白洛因拖到了自个的房间,按在枕边,看着他睡。 终于,夜静了。 周凌云也陷入梦乡,他梦到自个驾驶着战机冲向战场,正在和敌人英勇搏斗,突然战机开始摇晃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了平衡,他的身体也跟着一阵摇晃。 猛地惊醒,发现真的有人在摇晃自己,头顶上方一张脸,阴嗖嗖的目光直瞪着他。 “给我布置点儿训练任务。”白洛因幽幽地说。 周凌云把手伸向白洛因的额头。 白洛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阵大力地摇晃,周凌云差点儿被白洛因摇晃到地上。 白洛因的大嗓门直接劈向周凌云脆弱的耳朵,“你咋不让我训练了?你咋不让我训练了?我想训练啊啊!!” 周凌云,“……” 第283章 顾海煞费苦心。 佟辙走出办公室前朝顾海问了句,“你又不回去了?” 顾海用一个木然的眼神回复了佟辙的问题。 自打白洛因走,顾海就一直住在公司,算起来已经有一个礼拜了。这一个礼拜顾海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熬过来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俩人从复合到现在,一直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可像这次这么难受的情况,顾海还是第一次体会。 以往虽然分开,起码还能用手机联系,这次白洛因是彻底消失了,顾海想尽一切办法都联系不到他。没有白洛因的消息,不知道他过得是好是坏,顾海每天都是百爪挠心,几乎除了工作,剩余的时间全用来纠结白洛因了。 到了晚上九点多,公司就成了一座空楼。 顾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灯都关着,只有眼前的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不断地闪着白洛因的相片,一张一张在顾海眼前闪,越看心里越难受。 电话又一次打到了空军政治部副主任那里,顾海不止一次吃闭门羹了。 “我说小海啊,不是叔不帮你,这事我真不清楚,要不你给你魏叔打个电话?” 一帮孙子! 平时说话一个比一个客气,真到了担责任的事上,谁都把嘴咬得死死的。 顾海恨恨地将手机撇在办公桌上。 长出了一口气,掏出一颗烟点上,对着外边的星空缓缓地抽着。 七八颗烟下来,顾海的情绪不仅没有得到释放,反而更加焦灼了。 无奈之下,顾海只好又拨通了姜圆的电话。 “因子的部队在搞封闭训练,他走之前没带够衣服,你给他送点儿过去。”顾海说。 姜圆急忙问,“你怎么知道的?他给你打过电话了?” “没,他手机忘带了,他们团的干部告诉我的。” “行,我知道了,待两天我就给他送过去。” 顾海催促道,“你明天就给他送过去吧,最近可能要变天儿了。” 姜圆迟疑了一阵,朝顾海问:“你怎么不给他送?” “我怕耽误他训练。” 这句话听得姜圆挺欣慰,顾海长大了,已经懂得如何去关心人了。 挂掉电话,顾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内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晚上,顾威霆回来,姜圆就把这事和他说了。 “你在开玩笑么?”顾威霆语气很生硬,“他平时在部队,你去瞧瞧他也就算了,现在在外面搞封闭训练,我都不能随意进出,你还想进去看他?你快歇歇吧!” 姜圆气结,“封闭训练也不是坐牢啊!凭什么不能进去看?” “我和你说,他们现在就等于高级犯人,只是使命不一样罢了。” 姜圆一听更气愤了,“你说什么?我儿子在部队就是犯人的待遇?早知道我就让他转业了,我还以为他在部队多威风,日子过得多潇洒呢。” 越说越心疼,眼瞅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顾威霆赶紧说两句好话缓和一下。 “我这些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哪有你想的那么苦?无非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累一点儿。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岗位不累?清洁工每天都得风里来雨里去的。每天看看报纸喝喝茶就名利双收?哪有这种美事啊?” 姜圆绷着脸说,“我不管,反正我得去给我儿子送衣服,说话就要变天儿了,我不能让他着凉吧?” “他现在又不在北京,变天儿碍他什么事?再说了,他都二十七了,还能让自个冻着?”顾威霆不以为意。 姜圆又恼了,“你儿子也二十七了,他还会做饭呢,你怎么也去给他送吃的?” 一句话把顾威霆噎住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要不这样吧,我给那边的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因子多加两件衣服总成了吧?” “不行。”姜圆嘴唇咬得死死的,“我就要亲自送去,我太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了,嘴上应得快,用不了几分钟就忘到脑袋后边了。” 顾威霆死活不松口,“封闭训练期间,任何部队外的人都不许可进入,你死了那份心吧。” 姜圆的脸瞬间就冷了,转身就去了别的屋,不理顾威霆了。 这场冷战一直持续到被窝里,姜圆背朝着顾威霆,一身的寒气。 顾大军长终于退了一步。 “你把衣服给我,我明天给他送过去。” 姜圆转过身看着顾威霆,“真的?你不会把衣服扔了吧?”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么?” 姜圆绷了一天的脸总算露出几分笑意,她赶紧下床,到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反复叮嘱顾威霆。 “明天走之前别忘了啊!” 第二天,顾海就一直潜伏在军区别墅的四周,等着顾威霆的出现。 上午九点多钟,顾威霆的车缓缓地开了出来。 顾海一路尾随着顾威霆,足足跟了四个多钟头,才到了这个秘密军事基地。其实也算不上秘密了,顾海小的时候就和顾威霆来过这,只是印象不深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基地还在,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全都不认识了。 顾海虽然开的是军车,可到门口还是被拦截了。 “请出示您的证件。” 顾海掏出身份证递给哨兵看,哨兵扫了一眼之后,又把目光朝向顾海。 “你是顾首长的儿子?” 顾海点头。 “行了,进去吧。” 原以为进了这道门,就可以和他朝思暮想的媳妇儿见面了,不料没走几步又被两个军官拦了下来,“抱歉,您不能再往里走了,前面就是训练场和实验区了。如果你要找什么人,请在接待室等候,我们帮您去传达。” 这里相对于普通部队的管理要严格的多,顾海不属于部队的人,自然不能像顾威霆那样随意进出。不过他也没打算进去,只要能和白洛因见一面,和他说上几句话,顾海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钟头,顾海起初坐在招待室里,后来走了出去,放眼天空,几架战机组成一个飞行编队,正在反复练习着大角度转体动作。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驾驶员,可顾海依稀能感觉到哪架战机是白洛因操控的。 “他们每天都这么练。”身后的一个军官突然开口。 顾海没说什么,目光始终在一架战机上流连。 “我喜欢看他们拉烟的时候,特别漂亮。” 对于别人而言,这些飞行就是一种表演,一种观赏,可对于此时此刻的顾海而言,这些高难度的动作昭示的是平日里艰苦的训练。表演越精彩,其背后付出的辛苦就越多,顾海的心就越疼。那720度连续滚转的动作,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特技,在顾海眼里就是高达十几个G的载荷。 眼瞧着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传达的士兵才得以和白洛因说上几句话。 “白营长,有人找您。” 白洛因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问道:“谁啊?” “顾海。” 白洛因嘴里的水差点儿呛到,扔掉瓶子,直接回了句,“不见!” 然后便再次登上战机。 原本第二阶段的训练白洛因可以不参加,可一听说顾海来了,白洛因突然就不坐不住了。理智上阻挠他去见顾海,情感上又控制不住,白洛因只好回了机舱,用高负荷的训练任务来缓解难受的心情。 天渐渐黑了,夜空中只剩下白洛因那一架战机,顾海还没走。 传达士兵又过去了,“白营长,顾海还没走,您是不是考虑见一面?” 白洛因态度很坚决,“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白洛因的心疼了一下。 没一会儿,那脚步声又回来了。 白洛因狠攥了一下拳头,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见么?” “不是顾海,是顾首长,顾首长要见您。” 白洛因愣了半晌,点了点头。 第284章 难得流露温情。 顾海在待客室一直等,结果等来的还是一样的答案,他不见你。 此时此刻,顾海才知道,他一个疏忽,把白洛因伤得有多深。 “要不等他们就寝之后,我再去帮您问问?说不定那会儿就有时间了。” 顾海对身后的话恍若未闻,他已经看到白洛因的身影了,就在不远处的食堂三层,坐在把角的位置吃着东西。顾海看不清他吃的是什么,但是能看清他吃东西的姿态,大口大口咀嚼着,费力地吞咽着,那些东西一定不好吃,可他饿坏了。 将近三百米的距离,顾海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洛因心中的苦闷,他特想走到白洛因身边看看他,看看他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哪儿受伤,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脚步下意识地往前移,结果被两杆枪挡住了去路。 “顾先生,您不能再往里走了。”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顾海的脚步滞留在半里开外,眼睛定定地看着白洛因。 因子,你一点儿都不想我么? 白洛因隔着玻璃,眼睁睁地看着顾海驾车离去,那点儿眼泪全就着包子咽进去了。 “这儿的伙食怎么样?”顾威霆并不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白洛因缓过神来,淡淡地回了句,“还成。” 顾威霆发现白洛因自始至终都没动眼前的这两盘菜。 “怎么不吃菜?再不吃该凉了。” 白洛因艰难地将嘴里的那口包子咽下去,然后在顾威霆的注视下拿起筷子,尽管他刻意板着自个,拿筷子的手还是难以抑制地哆嗦起来。由于长时间抓握油门和驾驶杆,白洛因的两条胳膊已经没法正常地拿稳筷子,所以他这几天不是吃包子就是吃肉饼,几乎不点菜的,今天这两盘菜是特意为顾威霆点的。 “您也吃点儿吧,从这回去还得好几个小时呢!”白洛因刻意掩饰着自个的狼狈。 顾威霆对白洛因此时的情况再了解不过,草草算起来,这个孩子已经入伍将近九年了。在这九年间,他曾给过顾威霆很多心理上的触动。自打他娶了姜圆,白洛因从未沾过他半分荣耀,看似被光环笼罩的九年,其实是他用汗水一点儿一点儿为自己打拼的,与顾威霆没有丝毫关系,顶多初来乍到的时候比别人醒目一点儿。 他的付出和奋斗,是顾威霆看在眼里的,即便没有亲情关系,看着这样一个年轻人在这吃苦受罪,顾威霆心里也会不落忍,更不要说他的干儿子了。 白洛因夹着一块肉,哆哆嗦嗦送到顾威霆的碗里,然后继续闷头吃包子。 他的心完全不在这,一丁点的胃口都没有,吃东西完全是机械性的,纯粹是拿来充饥,根本没有好吃与不好吃之分。 顾威霆吃着碗里的这块肉,再看着白洛因,突然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 白洛因还沉浸在顾海离去的难过之中,突然有双筷子伸到了自个面前。 “吃吧。”顾威霆难得温柔。 白洛因愕然地看着眼皮底下的筷子,看着筷子上的这块牛肉,嘴唇动了动,无意识地打开,一块汁浓味美的腱子肉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滑入口中,带着顾海父亲的一份浓情,在白洛因的心中烙下深深一个印痕。 如果是一个普通士兵,被这样一个将士亲手喂饭,那份冲击是来自于地位的悬殊。 而白洛因心中的震撼,完完全全因为这是顾海的父亲。 这是九年前将顾海关在地道里,口口声声对他威胁的人;是将他们逼到走投无路,终日漂流在外的人;是看到顾海出车祸,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而今,他却用一双温和的手,夹起菜递送到自己嘴边,只因为他看到自己不能拿稳筷子。 顾海给白洛因喂过无数次的饭菜,白洛因都没有想哭的感觉,今儿顾威霆喂他吃了这么一口,他突然有些哽咽了。 再也不是九年前的心态,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吃透了种种磨难的白洛因,在明白责任为何物之后,终于发现,他是如此强烈地渴望被认可和祝福。 回去的路上,顾威霆满脑子都是白洛因强忍住眼泪的画面,那在眼睛里不断打转的一滴泪,狠狠地揪扯着顾威霆的心。 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白洛因发现床上的被子不见了。 正纳闷着,身后转来一阵敲门声。 刘冲探头进来,试探性地问:“首长,我能进来么?” 白洛因剑眉一挑,“有什么不能的?” 刘冲进来之后,白洛因才看到他的肩上扛着一床被子。 “你怎么把我被子拿走了?”白洛因问。 刘冲大喇喇地说:“咱这太潮了,前两天总是下雨,被子有一股霉味,今儿我们都拿出去晒了。我从你这过,瞧见门是开着的,我就把你被子一块扛出去了。首长,你不会膈应我这么做吧?” “我膈应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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