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楼。 好在是向夫子时有提点着学生练乡试题目,且又编做收纳了近五场乡试考题以及前三名优异考卷的文章做册子,细细的注释了绝佳之句、文思妙想云云。 杜衡拿了册子拟看学习了前三场考试,摸了摸套路,余下的两场先不看优秀考卷而先进行模考。 文章拟好后端于夫子评断,夫子捋了捋胡子,留了一句尚可。 乡试日落之时缴卷,卷子缴纳以后出考场,下一场考试在十二一日,但也需得提前一日进场,也就是说可以在外头休整两天。 杜衡离大门近,出了考场便在一角上等着秦之枫。 陆续有考生携着物品出门来,神色颇有些倦怠,像是干了一日重活儿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也有当是考的不错的,出门便急不可耐的说起考题和自己的破题思路来。 这些倒也都是考毕后一贯的模样。 “杜衡。” 秦之枫出贡院看见等在一头的人,连忙提抱着东西朝人跑过去。 家里的马夫过来,把两人考试的东西都接下。 两人上了马车,都有点尴尬的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汗味,八月天气热,在号房那龟壳一般的小室里憋着,身上难免起汗,又不得沐浴。 读书人爱干净,简直是煎熬。 “堂兄有乡试经验,觉之此次乡试题目如何?” “出题之人结合时世,边关战乱,考问军策。往年不曾考校,怕是今年不少考生又得栽跟头。” 杜衡应声,他做过前几场乡试的考题,确实军策一类的题目考的极少,处在太平之年又远离边关的考生,自然对军策不够深刻,下笔也干巴。 不过这也并不是难在一人身上,看考生出场反应,大抵也都惴惴。 两人也没有仔细谈题目的事情,这不过是头场考试,不可因为第一场而把信心消磨,如此后头两场考试会更难。 相携回去沐浴了一番,好好休息了一场,养回精气神以备后两场。 十一一日到贡院之时下起了一场小雨,天色不佳,入夜雨更大了些,带着夏雨的急促,噼里啪啦的咂在屋顶上。 杜衡曲着腿躺在衣服做枕头的硬木板床上,感慨这条件恶劣得还不如当年小满带他回家睡的床好。 薄薄的瓦片盖在距离自己极近的头顶上,吵也就罢了,他都有些担心密集的雨点子砸破了瓦片摔在他脸上。 杜衡艰难的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睡。 翌日发放考纸时,纸张都微微有些湿润了,杜衡怕笔记晕开,留了两张纸做草稿,拿了一张叠好贴放在自己中衣外头一层的胸膛前,借着温热的体温想把纸给烘干些。 答题之间,他屡屡听见咳嗽声,昨日一夜的雨看来是把情绪本就有些低迷的考生给折腾病了,这无疑是让考试雪上加霜。 杜衡凝眸,天公不作美是一回事,但自身体质抗压能力也有待提高。 要不是他风评屡屡被害,出于自尊默默锻炼,这番条件下只不准也要落下个头疼脑热的毛病。 思及此,他不免望向窗外的天色,不晓得县城里是否也一样急风骤雨。 ...... “阿爹,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小朋友趴在柜台上,偏着脑袋看着自己白中透粉的手指。 他原先是睡一晚上就会弯下一根手指,这样记录着爹爹回来还有多少天。 但是记着记着他就记不得弯了几个手指了,他用力的回想着到底已经弯了几根手指,可把肉嘟嘟的手指折腾来折腾去的,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时候他也只有求助他的小爹了,小朋友记性不好,一会儿就忘记了自己问过的问题,所以一天求助小爹不在十次以下。 他抬起脑袋,有些憧憬的看向铺子门口,希望哪次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爹爹站在那儿叫他小宝贝了。 “阿爹,信!” 秦小满正在柜台前打算盘算的正入神,听到小崽子的声音有点迷糊,不晓得他说了啥,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立着个信使。 “有我的信?” 秦小满从柜台前绕出去,刚刚柜台高的承意见小爹去了门口,他也从凳子上滑下去,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秦小满的腿边。 承意大了,杜衡又前去赶考不在家,秦小满便把小崽子带来铺子里频繁了些。 不过他把小孩子看的紧,隔三差五的就要喊上两声,平素里就算在铺子里也不让他乱跑,多数时间都在柜台前。 承意安静也听话,跟他说了乱跑会有人伢子抱走小孩儿,他就更不会乱跑乱走动了。 秦小满忙的时候就坐在凳子上,趴在柜台前拨着算盘上的盘珠玩儿,或者是把他爹爹小时候给他做的七彩绣球抱在怀里。 来往的客人见着柜台前坐着个乖巧的福娃娃,偶时都喜欢上前逗逗他。 “是谁的信啊?” 承意扯着秦小满的衣角,仰着下巴。 “除了你爹爹,谁还写信来啊。” 秦小满矮身把小朋友抱了起来,回到柜台前坐下,小家伙就安静的坐在他的腿上,趴在柜台前期待的看着秦小满拆信封。 “小满,相公到了府城,一切都好。在家里不要太辛苦,拿不定的事放着等我回来.......” “爹爹怎么都没有说到承意呢?” 听着小满念了一会儿信,小朋友叠着眉头,着急的回头看着秦小满。 “来了,来了。快听着!” 承意闻言睁大了些眼睛,赶紧又看向信纸,虽是一个字也认不得,却看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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