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歉,给我娘亲道歉!” 墨连澈是习武之人,他一个读书人,自然不是墨连澈的对手,可他对墨连澈厌恶至极,说什么也不肯道歉。 眼见墨连澈要对他动手,他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火引子,一把点燃了坟墓边的枯草。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便将整个坟头包围。 墨连澈冲上去想要挽救,可火苗已经化作烈焰,如同吐着信子的巨蛇,迅速席卷了整片坟地。 “爹!娘!兄长!” 周围种着的树无一幸免的被点燃,墨连澈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墓碑,被燃烧殆尽。 巨大的火焰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墨连澈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心疼得仿佛快要裂开。 这把火烧在墨连澈的心里,似乎将他也烧得一干二净。 墨连澈双眼涨得通红,扭头愤怒的看着一旁得意笑着的始作俑者,一步一步向前。 眼看墨连澈疯魔的样子,慕放时终于被吓到了,他扭头想跑,墨连澈直接冲上前揪住他的手,狠狠朝他甩了一个耳光。 就在他还想继续动手时,手腕被一双修长纤细的手紧紧按住。 墨连澈侧目看向身边忽然出现的赵含香,又气又痛。 “放开我!” 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够了。” “再敢对放时动手,别怪我狠心。” 墨连澈将嘴唇咬出血来:“我对他动手?是他,他烧了我爹娘,还有兄长的坟墓!” “赵含香,你眼盲心也瞎,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他不会放过我,这样针对我的事,有了一次,两次,就还会发生第三次!” 她的脸色僵住,神色异样的看着慕放时。 慕放时只是惊慌的摇头,而后盈盈落泪:“我没有,含香,你信我,我也不知道墨公子为何突然发狂。” 片刻后,她什么也没说,松了墨连澈的手,无比珍重的哄着慕放时,拉着他离开。 事到如今,她还是相信慕放时,还是帮着慕放时。 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她永远会选择站在慕放时的身边。 只因她爱他,相信他,不分对错。 这件事墨连澈不想轻易的放过慕放时,回城后,墨连澈直接一纸诉状,把他所作所为告到了陛下面前。 就算墨家地位不如国公府,可墨家满门忠烈,爹爹,兄长镇守边关多年,为国捐躯,难道死后就这样被他羞辱? 于法于理,墨连澈都需要他一个道歉。 墨连澈跪在大殿上,祈求殿下给墨连澈一个公道。 文武百官皆为墨连澈求情,希望殿下惩处慕放时,以慰忠臣之心。 可是墨连澈没想到,在是非对错面前,赵含香会为了慕放时,颠倒事情黑白。 她亲自上前为慕放时求情,更是直接扭曲事实的真相。 “父皇,墨家坟地起火时,放时与儿臣在一起,一刻也未曾从我身边离开,如何能放火烧山?” “更何况,放时与墨连澈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出这种行为?” “想必是墨连澈自己祭拜时燃烧纸钱,才引起大火,想把责任推到放时身上。” 墨连澈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从未想过她竟然会为了护住慕放时,如此信口雌黄! 墨连澈心脏疼得几近抽搐,她跪在地上重重叩头,直到将头磕出鲜血。 “陛下,臣愿起誓,所说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惩罚慕放时,还我墨家公道!” 陛下有些为难,他再次问墨连澈。 “你可有其他证据,亦或证人?” 每次祭拜,墨连澈都是独自一人,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证人。 赵含香有心袒护,墨连澈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慕放时分毫。 墨连澈绝望的起身,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陛下念及墨连澈伤心,并未追究他的罪责,只是向他承诺,定会派工匠将墓地修复。 接下来的几日,墨连澈整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赵含香与慕放时的消息,还是通过下人的口中传来。 “长公主与慕家公子马上要大婚了,听说这几天长乐宫挂满了红绸,一片喜色,整个长乐宫的奴才都有赏赐呢!” “慕公子命可真好,被长公主殿下看中,将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是,我听说长公主殿下对慕公子可好了,活脱脱一个痴情种,京中的贵族公子,可都想娶长公主殿下。” 有人似乎不信,反问道:“长公主殿下对慕公子当真那么好?可我记得以前长公主殿下对咱们小少爷也很好呢。” 剩下的人立刻叹着气反驳:“长公主对慕公子,和我们家小少爷,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说长公主殿下亲自为慕公子剥蟹壳,喂他吃饭,连鱼肉都会剃掉刺才放到他的碗里。” “城外有一匹雪狐,她听闻慕公子喜欢,亲自骑马把白狐猎了回来,送给慕公子做斗篷。” “长公主殿下喜欢打马球,慕公子觉得危险不喜欢,长公主殿下就把打马球给戒了!” 墨连澈坐在窗边,听着下人们的议论,只觉得心里一片寒凉。 她当真爱慕放时到了这种地步,为了他连自己最喜欢的爱好都戒了。 当初她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墨连澈心疼得要命,求了她好久不让她打了,可她发了好大的脾气。 原来不是马球难戒,而是他不够分量罢了。 临行前倒数第二日,皇宫内举办宫宴,文武百官都受邀参加。 慕放时虽然已经指婚给赵含香,可两人没有成婚,所以宫宴上并未坐到一起。 二人虽然相隔几个座位,却依旧眉目传情。 宴会中途,有文武百官的公子金前来给长公主敬酒,其中一位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竟然一个趔趄直接将酒撒在了赵含香的华服上。 他立刻紧张的脱下自己的斗篷,裹在赵含香的身上。 众人的视线被动静吸引过来,在看到二人的窘样后,又立刻匆忙挪开眼。 赵含香眉头紧锁,显然十分不悦。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发作,只能裹着斗篷生闷气。 经历了这样一番插曲,慕放时不乐意了。 尤其是在几位公主打趣,让赵含香纳方才男子为侧君后,慕放时的脸色彻底挂不住。 他眼睛红红的站起身冲了出去,注意到他的动静,赵含香立刻也跟了出去。 此时墨连澈正在御花园醒酒,却刚好听到二人争吵的动静。 慕放时边哭边甩开赵含香,赵含香则是耐心的哄。 “放时,本宫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本宫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动过心,用过心的人,都只有你。” “其他男子,从来不曾入过本宫的眼!” 墨连澈心头莫名一颤,又听到慕放时怯怯的开了口。 “可是那又如何,你是长公主,将来难免三宫六院。” “今日你娶个侧君,明日又纳个侍君,这样下去我受不了。” “殿下,我这一生,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若是你无法做到,便放了我吧!” 赵含香顿时慌了,墨连澈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样惶恐害怕失去一切的彷徨。 “本宫不放手!放时,你知道本宫不能没有你。” 话落,她拉着他的手往回走,眼神坚定。 “本宫今日便证明给你看,本宫的心中,永远只会有你一人。” 片刻后,她拉着慕放时,跪到陛下面前。 “父皇,儿臣想在此求一道圣旨,儿臣日后只会有放时一位驸马,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侍君,求父皇成全!” 陛下知晓她疼爱慕放时,却没想到,她会痴恋到这种地步。 他瞬间勃然大怒,愤怒的将桌上的杯子砸了出去。 “混账!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国无太子,赵含香作为长公主,是要继承大统的。 而作为君主,最不该有的,便是专情。 皇后在一旁更是心急如焚,忙着劝她:“含香,本宫知道你和放时情投意合,可你是长公主,将来继承你父皇的大业,还要为皇室开枝散叶,只有他一个怎么行。” 偏偏赵含香铁了心。 “父皇母后不必再劝,儿臣心意已决!” 眼看她如此偏执,陛下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连着说了几声好字,最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好!很好!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成全你。” “若是你能受过钉刑,从头到尾一声不吭,朕就准许你此生只要慕放时一人!” 说完他将视线望向墨连澈。 “连澈,朕命你监刑!” 所谓钉刑,需要受刑者从扎满九千根铁钉的木板上滚过去,来回两次,受刑方才完毕。 建朝以来,受过钉刑的人不过寥寥数人。 而他们,都无一例外的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墨连澈知道,陛下此举不过是为了让赵含香服软。 可是他没想到,赵含香远比他想的更为执着。 她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扎满铁钉的木板呈上来时,众人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众人皆跪在地上为赵含香求情,剩余的人纷纷前来劝她。 “长公主殿下,您这是何苦,受这钉刑如同万箭穿心,疼痛难忍,您是千金之躯,怎可为一男子损伤!” “您是长公主,又何苦拘泥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空话!” 墨连澈看着大殿上退去外衣,目光坚定的赵含香,清楚的知道,众人说再多也无法改变她的心意。 她的性子是那样的执拗,为了慕放时什么都可以做。 随着一声令下,她义无反顾的躺了上去。 鲜血很快渗透衣服,将衣服染成一片绯红,她秀丽的脸拧作一团,豆大的汗滴一颗颗落下,她却咬紧牙关,当真一声不吭。 这是多深的爱意,才能让她承受如此痛苦。 墨连澈静静地看着,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钉刑结束,她满身鲜血的走了下来,经过墨连澈身边时,她忽然停了下来。 “上次的事,本宫替放时向你道歉。” “他会那样做,都是因为太爱本宫,如今本宫给足了他安全感,他不会再如此了。”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墨连澈悲凉一笑。 临行前最后一日,墨连澈让李伯传话,要和赵含香见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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