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赵含香和慕放时走在前方,十指紧扣,宛若这世间最恩爱的伴侣。 墨连澈低下头,淡淡看着鞋尖,只期盼这条路赶紧走完。 忽然间,人群中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无数黑衣人提剑冲了出来。 他们有备而来,刀剑直指身为长公主的赵含香。 眼见黑衣人目标明确,赵含香连忙将慕放时推到墨连澈的怀中。 “保护好放时,他若受伤,本宫唯你是问!” 话音落下,她已经挥剑冲进人群,墨连澈牵着慕放时往回撤,一拨黑衣人提剑朝他们追来。 这些人武功极强,墨连澈带着慕放时施展不开,又要保护他的安危,几番之下渐渐落入下风。 眼看一人挥剑刺向慕放时,墨连澈毫不犹豫上前侧身替他挡了这一剑。 剑刃入体,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好在墨连澈穿的黑色斗篷,敌人并看不出来。 肩膀痛得墨连澈眉头拧做一团,也激发了墨连澈的战力,他咬牙挥剑将所有刺客一一歼灭。 当所有刺客倒下后,赵含香终于带着侍卫匆匆赶到。 她冲向慕放时,紧张得将他护在怀中,一眼都没有看向半蹲在地上受伤的墨连澈。 “放时,你如何了,可有受伤?” 慕放时吓得瑟瑟发抖,一张小脸更是惨白。 他虚弱的倒在赵含香的怀中,可怜兮兮的道:“我只是手臂上受了一点剑伤,无大碍,你莫要怪罪墨公子。” 话音落下,墨连澈诧异的抬头看向他。 一路上,自己将他护得好好的,所有的伤害自己都一一替他受过,方才墨连澈还检查过,他分明完好无损,一点伤都没有受。 怎么他如今会说,他受了剑伤? 墨连澈再次看向他的手臂,那细小的刀口,分明是匕首划开的,刺客用的利剑,伤口不会如此细小。 所以,这八成是慕放时自己为之。 可是慕放时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赵含香的过往,所以才要这样诬陷他? 墨连澈正欲开口辩解,赵含香充满怒火的眼神,已然狠狠望向他。 她抱着慕放时,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恨不能狠狠刺进墨连澈的胸口。 “本宫告诉过你,让你好好保护放时!” “来人,墨连澈护驾不力,罚三十鞭!在宫门口执行!” 宫门口是处罚犯错的下人之地,她竟然如此薄情。 可她是长公主,她要保护心上之人要罚他,他不得不从。 故而墨连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着在宫门口跪下,任由鞭子,一鞭一鞭抽在他的后背。 方才的剑伤,和鞭伤夹杂在一起,痛得墨连澈将嘴唇都快咬破。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将墨连澈浑身打得透湿。 进出宫人来来往往的看着墨连澈,目光有可怜,有同情。 他像只落水狗,狼狈至极。 视线里渐渐出现一双金丝描边的长靴,墨连澈抬起头,看着撑伞出现在他面前的慕放时。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墨连澈,眼神充满憎恨。 他这幅模样,和平日亲切拉着墨连澈,唤他墨公子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鲜血流到他的脚边,他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厌恶的往后退了退。 “墨连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墨连澈自然不知,见状,慕放时冷冷勾了勾唇。 “因为你下贱,竟然敢勾引长公主殿下!” “别以为跟长公主殿下睡了那些年,你就恃宠而骄了,告诉你,你别妄想动摇我的地位,长公主殿下心仪之人是我,长公主驸马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原来,慕放时果真是知道了自己与赵含香之前的事,担心自己的存在动摇他长公主驸马的地位。 可是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且不说赵含香对他和对自己简直天壤之别,更别提,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他抢。 长公主驸马的位置以前墨连澈不敢肖想,以后更不会。 不日他就会出征边疆,再也不会回来。 墨连澈只能和他解释。 “长公主殿下的心里只有你。”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墨连澈:“可是只要你在她身边一天,我就会不安!” 说完,他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装作被墨连澈绊到的模样,整个摔倒在地。 远处的身影立刻飞奔而来,一把将他扶住,而后看向墨连澈的眼神,冷得快要结冰。 “不知悔改!你给本宫在这儿跪上一天一夜才许起来!” 说完,她扶着慕放时扬长而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墨连澈的伤口上,把疼痛又加深了几分。 墨连澈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心上的石头压得越来越紧,几乎让他窒息。 他不明白,曾经和他青梅竹马的她,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更想不明白,哪一个她,才是真正的赵含香。 还记得那年父兄战死沙场棺木被抬回京,是她彻夜陪着他,带他走出哀伤。 他练剑受伤,也是她逃了国子监的课业,心疼的给他上药。 这些年她对他独有的占有欲,他不是看不出来。 还有那夜夜的抵死缠绵,她俯身亲吻他脖颈,一遍一遍的唤他的小名,连澈,阿澈…… 不知跪了多久,墨连澈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醒来时墨连澈已经回到了将军府,墨连澈的房间门紧闭着,门外却传来赵含香清冷淡漠的声音。 “许久不来将军府,今日为何空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举家搬迁,把将军府搬空呢。” 李伯微微一怔,随后诧异的回答。 “长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吗?小少爷已经请旨,不日就将出征边疆了啊!” 话才说了一半,墨连澈赶紧推门冲了出来。 “李伯!我饿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吧!” 见到墨连澈出来,赵含香眉头微微蹙了蹙,“你跑出来做甚?” 她似乎没有听清方才李伯的话,于是追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墨连澈请旨什么?” 见到墨连澈如此紧张的冲出门阻止,李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再多说,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墨连澈替他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府内在清理杂物,所以我让下人把不要的东西都扔了。” 赵含香没有再多做追究,只是冷冷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到墨连澈的手中。 “这是苗疆进贡的治伤药,拿去。” 说完她扭头就走,片刻后又想到什么,微微扭头,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 “你为何要欺负放时,本宫分明和你说过,他在本宫的心中有多重要。”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本宫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欺负过他,如果我说,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你信吗?” 赵含香眉头拧得更深,语气仍旧清冷凉薄:“本宫只信自己看到的。” 墨连澈无力的扯了扯唇,“慕放时不会放过我,以后这样的事,定然会发生第三次。你若不信,且等着看便是。” 她眸中有了怒意,转过身再不看墨连澈。 “放时是什么人,本宫比你清楚。” 说完她决绝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墨连澈自嘲的笑出声来。 他真是天真,又何必和她解释这些废话呢,明知道她不会相信。 她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赵含香离开以后,墨连澈仍旧如同前几日一般,收拾着府内的杂物。 和爹娘兄长有关的东西,墨连澈都会带走,至于其他的,就都扔了吧。 临行前的第三日,墨连澈最后一次去祭拜双亲和兄长。 跪在坟前,墨连澈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此生,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相聚在一起了。 若是他不幸战死沙场,或许还能和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团圆吧。 墨连澈上前将坟前的杂草清除干净,然后伸手抚摸上双亲的墓碑。 “爹,娘,兄长,连澈不孝,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 “孩儿奉皇命,不日即将出征,届时将留在边疆,永不回京。” “京中没有了爹娘和兄长,我在哪儿都是一样。” 眼睛不自觉蒙上一层白雾,明明墨连澈是很坚强的,可只要在爹娘和兄长面前,墨连澈还是会变成那个受了委屈,就忍不住流泪的小姑娘。 如果爹娘兄长还在,是不是他就不会受欺负了。 墨连澈靠在娘亲的墓碑上,就像如儿时那般依靠在她的怀里。 “对不起,娘亲,我不该喜欢上赵含香,不该掏出自己的真心,不该付出所有。”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娶妻生子,安稳一生,恕孩儿不能完成你们的心愿了。” “你们放心,孩儿会带着爹爹的军队,镇守边疆,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爹爹和兄长未完成的事,连澈替你们完成。” 墨连澈在坟前跪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在墨连澈打算打道回府时,不远处的树林里,慕放时竟然缓缓走了出来。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竟然一点响动也没有。 方才墨连澈只顾着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思念,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总而言之,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墨连澈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打算离开。 见墨连澈不搭理他,慕放时也不恼,只是冷笑着走向坟头,在墨连澈娘亲的坟墓前蹲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墨夫人,也不知道墨夫人生前是什么货色,能教出你这么淫荡的儿子。” “想必,比起你来,墨夫人的风骚,只怕更胜一筹。” 墨连澈往前迈的脚步猛然一滞,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他扭过头警告他。 “慕放时,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若再敢肆意诬陷我娘亲一分,我不会放过你!” 见墨连澈生气,他越发得意,“哦?不放过我?怎么个不放过我呀?” “墨连澈,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恬不知耻和长公主殿下白日宣淫,若是你娘是个本分人,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你们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这样的挑衅,简直让墨连澈忍无可忍。 墨连澈气愤的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狠狠将他拉倒在他娘的坟墓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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