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旁低语的天真烂漫。 刚刚只瞟到身段,现在见到了脸。 美人方当韶龄,桃腮带笑,娇颜无人可匹。 男人心痒难耐,私心之下,遽然挡住后面下属探究的视线。 他沉声吩咐:“你们在此处等我,不用跟着。” “是,大人。” 崔府尹的马步步靠近,女子的容颜也就愈加清晰。 京华盛传有两大美人,苏家嫡女与赵氏幼妹。崔成益没见过,但他敢确信的是,那两个人不一定有超过眼前女子的美貌。 他这是要寻到宝了? 夫君只是江南的富商,凭何能拥有这种娇妾,难道,江南水土养人,将美丽少女都藏在街边巷尾? 崔成益决定,无论她的夫君索求何事,只要不涉及他的仕途,他都能帮忙办到。 他心猿意马,甚至开始打算,将家中哪个小院分拨给这个女子... 这么思来想去地臆想,崔成益哪里还忍得,两腿一夹马腹,马蹄扑棱棱蹬撅,腾空而起,鸣叫声中只往苏明妩的位置疾奔而去。 苏明依?A推?]妩安抚完小马,蓦地感受到眼前片状阴影,心里第一个念头是,符栾难道这么快来了? 她一抬头,没想到,看到的人还是不认识。 他的马比她的小马高,她仰面望过去,那人长得一般但衣冠楚楚,官场浸淫出来的威严从习惯压平的嘴角露出几分。 苏明妩略有猜测,是不是那位夫人口中的府尹。 难不成是替妻子报仇来的? 崔成益压抑住心头澎湃,想故作派头,可看到苏明妩清纯的双瞳,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位夫人,你这马儿不错。” “...” 今日,是都看上她的马了么? 苏明妩侧头示意两个侍卫她无事,冷淡道:“这马儿我说过了,不换。” 崔成益一看她的戒备心,不由自主地加以解释,悠声道:“你误会了。” “我是来,替方才妾侍的鲁莽举动道歉的,这马你骑着真好看,想骑多久就骑多久,我有能力吩咐场主将它以后只留给你。” 男子言语既是表明身份可压人,又是表明殷勤,苏明妩立刻明白过来,他纯粹是过来搭讪。 同时也证明了,他就是那个府尹。 苏明妩无意应付,回以冷声,“不用,没有争吵。” 崔成益不懂为何女子不接招数,提醒道:“你夫君不在,容我给你牵牵马?” 两句对话到这,绿萤已反应过来挡在苏明妩面前,隔在二人中央,抢先替苏明妩回答:“这位大人,我家夫人有我牵着,她只想绕外圈走,能不能麻烦让一让。” 绿萤是恶狠狠的样子,她方才没护住,权是因看到的是女子。 眼下面前是男人,她当然感受不同,警铃大作。 崔成益对苏明妩可以好言相说,但对丫鬟就不一定了。 他揪住缰绳,皱眉道:“哪来那么多话的丫鬟。” “我,奴婢...” 绿萤被他这么说忽尔泄了气,她的确只是丫鬟,而且能猜到对面的男人是府尹,她硬气不起来... 苏明妩冷笑了声,她的丫鬟只能她来教,别人骂是怎么回事。 “府尹大人,我的丫鬟,多话也不必你来教导。” 崔成益色.欲上头,对着苏明妩这样的脾气,反倒更觉难耐。 世人皆是如此,对美好的事物无限宽容,怎么作闹,都是亮丽风景。 虽然被拒,他俨然更是期盼,目光贴着不肯游移开,只见她穿的男士锦衣松垮,摇晃的空袍下,腰肢得有多纤细... 绿萤有自家王妃撑腰,加上被府尹的龌龊眼神恶心的不得了,瞬间开窍了。 她怕什么呢,她是雍凉王府的丫鬟,她连王爷都见过,难道还有人的脾气能大过王爷? 绿萤鼓起勇气,叉腰大声呵斥,“你,你再盯着夫人看,小心我家大老爷罚你!” 苏明妩本来觉得甚是烦躁,听到绿萤喊符栾大老爷,噗嗤笑出了声。 罢了,绿萤真真提醒了她,关键时刻,还是得抬出符栾来。 她再遮掩自己的身份,反而会将事情闹大,何必呢。 “崔府尹,你还是不走,我只能将话说开。” “我的夫君不是你能惹得的,你就此离开,我不会同你计较,也懒得与他说道。” 苏明妩语气淡淡,但崔成益的满腹歪心思截止到此,不由得胸腔震了震。 他坐到这个位置,不至于真的满脑子都是女人,崔成益沉下心试探:“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好。” 这样轻易接下那句‘下官’,崔成益懂了,这女子不是他能肖想。 想来这般姿色与气度,或许是哪家大人的外室也说不定。 崔成益敛下心思,拱手道:“还请夫人原谅,此事是下官的失误,万万求夫人别和老爷提起。” “知道了,你走吧。” 苏明妩很清楚,这事让符栾晓得的下场,以他的独占欲,旁人觊觎都能让他感受到不可原谅的冒犯。 她没受伤害,就懒得再扯出事端。 侍卫们在角落看到骑马的男人很快离开,没有太过接近,心里登时松了口气。 王爷不喜旁人靠王妃太近,这点心思他们还是看得懂的,所以连他们也只敢远远紧盯。 这万一真有人不识好歹,他们就得冲上去打一顿,引起喧闹收拾起来还挺麻烦。 ... 小插曲过后,接下来就没人再烦扰。 已到戌时,苏明妩嘴里含着糖块,往前探身数着步子,再有半里路就能到达一圈,符栾是肯定来不及到啦。 哼,他也有估计错误的时候! 绿萤‘啊’地叫了声,“王妃,奴婢的鞋子不小心绊脱了,您等一下,奴婢马上去穿上。” “嗯。” 苏明妩收回缰绳,绕在手心把玩,小马的尾巴摇啊摇,也是很快活的样子。 就在这时,有个低着头的马奴从暗处走出来,不小心撞到了马头,跌坐在地上。 他扶着马腿起身,“对,对不起,夫人。” 场地里的碰撞很正常,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苏明妩笑道:“没事,以后当心点。” 马奴听到这句,停了停脚步,最后的转身还是没有说话。 就在他擦身而过的当口,小矮脚马忽然嘶叫了一声,它的声音凄厉,吓到了自顾玩耍的苏明妩。 更让她害怕的,是刹那间,她坐着的马背僵硬如铁! 苏明妩脑海中一片空白,只道手中握紧缰绳,慌忙想喊绿萤的名字,矮脚马却突然向前狂奔不止,趔趄之下,她连稳住身形都难,更别提开口。 小马跑得毫无章法,像是踩在热锅,不断发出惨叫。 它似乎疼得极想躺倒,但因明白背上有人,才强制忍住迈腿乱窜,牲畜本能的以为不倒,背上的东西就不会被伤害。 而此时,苏明妩根本无暇思考,她闭着眼紧紧抱住马脖子,矮马跳起来更轻易,更频繁,颠簸使得她胃脘翻腾,头晕目眩。 四周混乱嘈杂,她头发松了缎披散开,仿佛看到绿萤哭着赶过来被马蹄弹出去,没来得及看清又是一阵晕眩。 外人依??眼里马匹十几下的上下趔趄,苏明妩觉得漫长地长过一日,她累得快抓不住马鬃。 终于,矮脚马撑不住了,它疼的龇牙咧嘴,噗通,倒在了地上。 紧紧伴随着马匹倒地的那声,苏明妩也力竭脱手,眼睁睁看着以及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甩飞了出去。 无力到什么地步呢,她连喊都喊不出来。 她的侧身着落在围栏边缘的沙地上,背部牵扯起剧烈的疼痛,手肘和腿都跟被打折了般地无法动弹,还有被划伤的刺痛感。 衣裳腰袋里剩余的粒粒饴糖撒落一地,黄泥水渗了进去,糖纸也变得黏糊难看。 苏明妩的眼里溅到砂石,忍着酸疼,艰难睁开眼。 如今离开了马背,她反而不怎么害怕了,死过一次的人,摔个跤哪能轻易地吓到她。 可,环顾四周,她真的太狼狈了点。 趴在地上,模模糊丽嘉糊的视线里,她的头发凌乱挡在面前,察觉到场上的人都在盯来,侍卫也急切呼唤她飞快走近。 她静下来便猜得到小马忽然发狂是因为那个马奴,今日得罪的无非就是那些夫人。 事情简单直白得不言而喻。 苏明妩当然会去找他们算账,只是,现在她好疼,疼得钻心。 马是矮,发疯起来劲道不小。 她娇惯长大,最大的伤不过是八岁那年爬树划破小腿。她哭了半个晚上,全靠苏莳廷买了肉串串骗她高兴。 前世的痨病也疼,但是钝痛和现下的感受略有不同,而且,那时候有绿萤抱着她吃药。 这次,又遇到她最疼的时候,他们却来不及过来哄她了。 也没有人会来抱她的。 侍卫敢救,但是不敢碰触她,她很清楚,等会被他们驾着走,肯定又要很难受的了。 想着想着,苏明妩鼻子酸酸的,她是个极容易哭的人,可她怎么能让害她的人看笑话呢? 苏明妩忍住喉口的苦味,吞咽下去。 她咬着唇,挣扎着站起,手肘撑到一半时,模糊中看到伊?j有人走近,太过高大,高大的不像她两个侍卫。 那人步速越发的快,携裹着森森寒意,近了也不缓速,仿佛就是要来挟持她! 苏明妩心下一凛,紧张地停滞了呼吸,她不能动,只能看着男人接近自己弯腰,而后自己就□□脆利落地翻卷入了怀抱。 瞬间,她害怕地想喊。 可浓郁的迦南香气强势地向她袭来,影影绰绰中熟悉的宝蓝袍袖,还有,她偶尔会讨厌的,宽阔坚硬的胸膛。 噢,符栾...是他来了啊。 苏明妩放松地窝在男人怀里,满腹委屈就这样因为碰到了能抱住自己的人,有了宣泄口,眼泪如珍珠,不争气地溢出。 她不期待符栾会如她哥哥那般哄她,但他能不能,就放任让她好好哭呢。 苏明妩偷偷哭得无声,微张的檀口忽然感应到少许凉意。 男人的指腹压上了她的唇。 父亲说,嫁了人不要扮可怜,没人想看晦气,所以,符栾,他现在也不许她哭了。 苏明妩没空心酸,因为紧接着,她的舌尖就被推抵进了个小小的东西。 不够圆,不够饱满,像极了她在来的马车上,不甘不愿给符栾的那颗瘪瘪的硬糖。 糖的味道在她口中一发不可收拾地弥漫开,盖过了原本满嘴的苦涩。 甜到发腻。 耳边,男人的嗓音低沉透哑,“我来了,乖。” 40. 第 40 章 你想了么 酉时中交完账册, 司徒南跟在符栾身后,从器械房出来往练马场的方向走。 符栾右手把玩一颗小小的硬糖,司徒南虽然好奇, 但当然不敢多问。 “王爷,卑职在醉霄酒庄依?A推?]那出,太子觉得我演技不错,定能让您相信我对您的忠心, 他对我也很是夸赞。” 那次宴客,司徒南的鲁莽冲动俱都是太子授意, 原意是符?Z桓为了在符栾身边安插人手,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徒南本就是符栾的人。 “但是,卑职觉得奇怪。” 符栾脚下未停,头向后稍侧,“嗯?” “太子似乎很清楚我的目的, 拿账册一事进展太过顺利, 就差开门迎着我去。” 那本账册记载的是太子.党派在朝廷各项工程的私相授受, 本该不那么轻易得到。 司徒南都预备先好好表现大半年, 打入核心再说,怎的就这样到手了? “不必管,他不重要。” “卑职明白。” 司徒南生得粗犷, 在符栾面前却表情恭顺地像只见了雄鹰的小鸡, “王爷和我都知,太子不足为惧,主要是皇上最近看的尤为紧。” “五年一度的评核绩考刚结束,正是两边布置人手的最佳时机, 陛下讲究平衡,定然会协调统筹。” “可眼下殿下竟提前拉拢部分新晋仕子,仿佛晓得皇上的抉择。” 司徒南挠头不解,他其实很想说符?Z桓能预知,但实在胡扯,连钦天监都做不到的事,太子如何做到... 符栾脚步微顿,侧眸,“回去找他手里的名单。” “是。” “对了,还有您去临县一事,太子也知晓。王爷,您说会不会是府里...” 他的话音将落,两人正好走进马场门口,略一抬头,就能看到骑着匹小矮马背对他们闲逛的苏明妩。 守着苏明妩的侍卫远远看到门口的雍凉王,立马追跑过来,“属下参见王爷。” 符栾挑眉,“有事?” 侍卫对视一记,将方才崔成益的举动详细描述了遍,至于那帮夫人,他们反倒是没放心上。 符栾听完,眸中寒芒初现,嘴上却笑道:“哪个。” “喏,王爷,就站在西边那人堆最前面的!” 司徒南隐在光影暗处,先一步抬头看过去,噫了声,“这不是京华不久前上任的府尹崔成益么?” 符栾跟着瞟了眼,分明已是被言辞拒绝,那人居然,还敢将视线紧紧贴在他的王妃身上。 同为男人,符栾很清楚崔成益在想的事,敢觊觎他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符栾嘴角微勾,“霍刀,去把他的右眼摘了。” “是。” 符栾吩咐完,不甚在意地回过头看着司徒南,“你刚才是否想说,王妃有可能出卖本王。” “啊?” 司徒南分心片刻,隔半天才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话,“哦,是,卑职斗胆,求王爷提防。” 不然,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连王府内的事,太子殿下都能猜到。 符栾漫不经心地抛起手里的硬糖,不知在想着什么,眸色不明。 恰此时,忽尔之间,围栏内兴起了一股骚动,符栾收起手势,懒懒望过去,在看清发生何事后,他散漫的目光蓦然聚拢,瞳孔骤缩。 沙地上,那匹矮脚马竟是发了疯般上下乱窜,背上的女子也在几息之间被抛出弧线。 侍卫看到,不约而同惊呼出声,“王妃!”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侧最高大的虚影急促飘晃过,他们也被当作挡路的障碍瞬间被拽推扔开。 男人的力道之大,司徒南这个八尺男儿差点儿倒地,要扶住墙壁才能站稳,而他的身???j旁,自然早已空空荡荡... ... 偌大的圆形砂砾地,正中央清了场后,只摆了把黑檀木圈椅。 所有人齐齐跪伏在地,被方才穿越过人流、男人的罗刹气场,吓得不敢再稍加妄动。 侍卫那句高呼,脱口而出的‘王妃’二字,已然在向所有人,昭示了来者的尊贵身份。 大宁朝,独眼的藩王,除了枭名在外的雍凉王符栾,还有谁呢? 圈椅上,男人慵懒坐着,俊美容色里的单边凤眸,黑瞳如漆色魅影,扫过跪地人群,满满是来自上位者的施压。 他单手轻而易举地托住怀中女子,另外那只臂肘,则斜后搭在微弯的木质扶柄,无声地摩挲掉指尖残余的白色糖霜。 男人周身肆意释放戾气,和方才抱起女子,在她耳边轻哄时判若两人。 安静了有小半柱香的时辰。 霍刀扛着晕倒的绿萤走来,拱手道:“王爷,马腿上被插了带毒细针,这小马没受过苦,忍了会儿没忍住,就把王妃甩出去了。” 细针淬的是牵机草汁,这种毒量少不会致死,但会引发灼痛无比。 中土人不会用此类,想来是由马场里的异族马奴带进来的。 符栾听完,睥睨众人,唇畔忽地带起笑,寒意却从眼角蔓延至半边左脸,黑赤赤的眼罩像一潭死水。 “玩得开心么。” “现在,该轮到本王尽兴了罢。” 听不懂的路人自是与此事无关,哪怕害怕,没有多余后顾之忧,而崔成益为首的一行人听到此话,背部发抖,头压得愈低,仿佛这样就能躲过去一般。 符栾抬手,霍刀连忙放下肩上小丫鬟,跑上前,“王爷,何事。” 符栾嗤笑,“本王对你还需要说两遍?” 两遍,方才... 哎呀,霍刀拍大腿,他怎么就急匆匆的,只顾跟着王爷过来救王妃,忘了王爷的吩咐! 原来是开胃菜还没上,要王爷怎么有心情审问马匹受惊的事嘛? “王爷,属下有罪,马上去办。” 霍刀噗咚跪完地,立刻转向人群,左右查找完,冲上前就将显眼的红衣崔成益给抓了出来。 他不高但很壮硕,拎起府尹就跟拎小鸡崽子。 崔成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尿裤子,“王,王爷!王爷明察啊!” 三十多岁的人,先前的官威架子一去不复返。 他抱着霍刀的腿不愿动,哭天喊地,“求王爷明鉴,马中针的事,真的不是下官做的!” 没想到。 “嗯,本王知道不是你,我们先来计较,第一件事。” 第,第一件事? 崔成益满以为现在他们说的就是王妃从马上摔落,不然还有什么事? “王爷,您是说?” 符栾靠在椅子上,勾唇,“你,不是很想要本王的女人么。” 如晴天霹雳,崔成益被符栾说得心头一震,吓到失语。 他清醒过来后马上不断地以头抢地,“王爷恕罪,下官那时真的不知这位夫人是,是王妃。” “不然,不然就算借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造次!” 符栾笑了声,“所以,你想了么。” 崔成益冷汗涔涔,他,他怎么可能没想。 他甚至都在心里描摹了遍王妃的妖娆身段,他想触摸她的美艳,薄背,纤腰,他不断盘算着,这样的女子在床事上会让男人多么舒爽... “王爷,王爷恕罪,下官错了!下官真的错了!” 符栾笑意越深,眸色越冷。他的手在苏明妩的后腰游离,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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