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钓鱼人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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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其实沈叙文是很疼沈殊的，虽说养在乡下，但城里姑娘该有的沈殊一点没缺，漂亮的裙子和香膏塞满了她的房间。可后来…… 准确来说，自从沈殊和他结婚后，就彻底朴素了下来，为了干活方便她将所有的裙子都锁了起来，稍微好点的首饰也都卖了补贴家用。反倒是从前浑身土气的秦珍珍，越过越好。脑海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绪，但很快消散不见。回神，秦振华皱着眉头推开了华怀里的人：“我们说好的，结婚只是幌子，珍珍，你越界了。” 秦珍珍的脸色立马变了，她紧紧握着双拳，嘲讽道：“怎么，你难道还想着沈殊吗？” “我累了，休息吧。”秦振华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显然是不想再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秦珍珍被戳到痛处，咬牙质问：“明明前段时间你都愿意陪着我睡觉了，可沈殊一来就变了！”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你难道忘了她从前是怎么羞辱你的，是怎么把你的爱踩在脚底的了！” 秦振华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来神。他看了眼窗外的雨，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家乡闹饥荒，他拉着养妹秦珍珍一路逃，最后跪到了沈叙文的面前，求他给口饭吃。也就是那天，他对扎着麻花辫的沈殊一见钟情。察觉到了他的感情，沈叙文没有过多干预，而是让他多读书，并鼓励自由恋爱。他至今都很怀念与沈殊情窦初开的那些日子，也很感激沈叙文没有瞧不起他。直到他被沈叙文推荐到省城，入伍参军，养妹秦珍珍被送到南方学习。他觉得秦珍珍被送走有些奇怪，但每次问的时候都被沈叙文转移了话题，他以为是有不方便他知晓的内情，遂没再多问。后来他娶了沈殊，在部队混得风生水起，被送到南方的秦珍珍逃回来了，浑身是伤的扑进他的怀里诉苦。 “振华哥，他们一家都是禽兽！你知道那老东西为什么把我送走吗？因为他喝酒强奸了我，怕我揭发他的罪行！” 秦珍珍毫不避讳了脱下了所有衣服，将身上的痕迹露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卖给人贩子换钱！我受尽折磨，还被迫怀孕打了好几次胎，以后再也无法生育了，我这辈子都被毁了！” 秦振华所有信念都轰塌了。一边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向来和善的恩人和妻子，一边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妹妹。他左右脑不停打架，不敢相信沈家父女是这种人。他安顿好了秦珍珍，然后抽了一夜的烟，决定带着她回村里对峙。恩是恩错是错，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内情，而且沈殊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心疼秦珍珍的。说不定她并不知道沈叙文做的这些事。可当她说出自己决定的时候，秦珍珍害怕的躲在床底不肯出来。他又宽慰了好一阵，最后她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实情。 “振华哥，其实沈殊她根本不爱你！她早就和村支书的儿子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可村支书的儿子根本不想娶她，所以她才会找到你这个老实人接盘！” 秦振华呆在原地，可他还是不肯相信秦珍珍的一面之词。但仔细想想，结婚那天，沈殊确实没有落红。他读过书，知道处女膜一说只是无知愚昧的说辞。但此刻，他动摇了。直到秦珍珍掏出了沈殊挑衅的信件。那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 “不止如此，你不在的时候，沈殊经常让我干重活，还嫌弃我们是西北来的粗人，还纵容她爹揩我的油！” 秦振华打死都不愿意相信，可那股寄人篱下的自卑感将他困住，绞杀。他跌跌撞撞的回到了乡下的家，果然看见村支书的儿子正冲沈殊献殷勤。他又恨又爱，折腾了沈殊整整一晚，然后逃回了省城。一个月后，他拟好了离婚协议。可沈殊却在这时怀孕了。他觉得这个孩子是野种，但亲子鉴定却显示是他的血脉。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心情，最终在秦珍珍的挑拨下，编造出了孩子得了白血病死了的谎言。最后愈演愈烈，他不明白为什么沈殊就是不爱他。他不甘心的假死，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可…… 他闭了闭眼，耳边回荡着昨天沈殊那句撕心裂肺的质问。 “……秦振华！我沈殊这辈子做过做错的事，就是爱上你！” 她说她爱他。原本他也想过和秦珍珍这样把日子过下去的，但是沈殊说她爱他。在他陷入回忆的时候，秦珍珍不知何时已经挑开衣服，钻进了他的怀里。清醒后，秦振华一把推开了她，“珍珍，我想清楚了，我们以后还是继续做兄妹吧。” 说完他也不管秦珍珍是什么表情，直接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大雨里。天已经黑了，大雨磅礴。但是秦振华却执意开车回乡下，就算途中遇到好几次遇到山体崩塌也没有退缩。天微微亮时，他终于回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村庄。可当他推开那道门，却迎来了当头一棒。 “你个臭婊子，钱都没还清呢，还敢跑？”为首的直接将他压到地上：“老子最近想了想，肉偿也不是不行啊，来，给爷，啊——” 秦振华是当过兵的，两下子就把放高利贷的摁在了地上。这群人才看清了来人，刚开始还想冲上去，挨了打后老实的蹲在墙角不敢说话。 “什么肉偿！不是说不要利息吗？谁允许你们上门讨债的！” 在秦振华的逼问下，这群人立马将秦珍珍拱了出来。 “你们是说，秦珍珍让你们来骚扰沈殊的？” 眼看着秦振华情绪不对，这群人干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秦珍珍的身上。 “是啊秦连长，是她骗你，说我们不要利息，但我们是放高利贷的，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会……” “闭嘴！”秦振华感觉天塌了。一想到刚才自己被粗鲁的对待，一想到这些天沈殊很有可能被……他肠子都悔青了！都怪秦珍珍！如果不是她蛊惑他，说这个放高利贷的不要任何利息，省城里的房子可遇不可求，他也不会谎称自己得了胃癌，拿着沈殊的辛苦钱去买别墅！他心中涌起后怕。秦珍珍连这事儿都敢骗他，那其他事呢？他咽了咽口水，无头苍蝇似的从门口跑去。秦振华将沈殊可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然后挨个的找，连河道都没放过。可就是不见沈殊的身影。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沈殊之前为了补贴家用，会到高山挖草药贩卖。他一头扎进了带着雾气的草丛里，却不小心碰到了捕兽夹，左脚直接被夹的鲜血淋漓。 “嘶——” 秦振华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夹子，却还是痛的走不动路。他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突然就想起了刚来沈家的时候。那时候他自尊心强，放学后会跟着村里人上山捕野兽，回报沈家。有一次他被拉下了，摔进了村民猎野猪的坑里，一度以为自己要被饿死。是沈殊拿着手电筒找到了他。他不记得那么娇小的人是怎么用绳子将他从坑里拖出来的，只记得那晚她特别美，像月下的仙子一样。他忍不住亲吻了她的唇角，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这些年他确实很恨她，恨她玩弄他的真心，但直到沈殊消失不见，他才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她。秦振华决定了。沈殊的父亲已经死了，她也以为替他还高利贷而受了很多苦，他们两不相欠了。他不想再计较之前的事了。找到沈殊后，他要跟她好好过日子。想到这里，秦振华突然就来了精神，一瘸一拐的下了山。他回到省城，去医院给左脚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后，回到了别墅。刚进门，老保姆就迎了上来。 “秦连长，我不想干了。” 秦振华觉得有些意外，“为什么？是嫌每个月的薪水不够，还是孩子太闹了？” “都不是。”老保姆摇了摇头，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秦振华也没多问，说：“那你再干几天，等我找到新保姆后再走，成吗？” 保姆点了点头，现实下定决心似的，说：“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得跟您说。” 十分钟过去，秦振华双眸惊恐的瞪大。二十分钟过去，秦振华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半小时过去，放在桌上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在手心。比起老保姆说的那些话，他宁愿自己聋了。 “你是说，她不仅引导那些军嫂打沈殊，还将沈殊和孩子一起关在地下室，想把她们母子俩毒死？” 秦振华的声音在不停地颤抖，内心的恐惧也无限地放大。如果，如果老保姆说的这些事是真的，那他和沈殊还有可能吗？他不敢想。 “我绝对没有看错。”老保姆说到这里还有些心有余悸：“秦珍珍当时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沈姑娘能带着孩子钻出去，她就污蔑她送她进监狱，如果死了，正合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