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得好,就该好好教训她。” “这种肇事逃逸的人,这么差人品的人,就该活活打死!” 秦珂身子一颤,猛然抬起头,抬手就要去拿下沈宴时手里的木棍。 许静之却在这个时候,上前搂住了秦苛,满脸痛苦,“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表姐结婚,我也喜欢哥哥啊……” 话音未落,许静之便整个人瘫软晕了过去,秦苛登时慌了,连忙抱住许静之。 父母也跟着出来,看也没有看沈知意满脸是血的模样。 “满意了吧!你这个孽障!” 伴随着棍子断裂,沈宴时重重一棍打在了沈知意的腿上。 骨折声中,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 沈知意再也站不住,整个倒在了地上,痛得险些晕厥过去。 再回头,沈知意看着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许静之上车,前往医院,临走前,秦苛冷冷看了一眼沈知意,语气冰冷:“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真行啊,沈知意。” 望着一家人着急地离去,沈知意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其实许静之那点小把戏,其实稍微用心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是,他们不愿,也不想,更不相信。 曾经爱自己的父母,出生就发誓要守护自己的哥哥。 以及说好了会疼一生一世的竹马。 皆完全地变了。 前生今世,他们都不再属于自己,只属于许静之。 沈知意流着泪看着他们离去,这是她最后一次为秦苛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这个没有温暖的家难过。 以后她将为自己而活,用自己的一生去建设祖国。 沈知意拖着断了的腿回到家,开始收拾狭小的阳台,里边的破烂箱子珍藏着秦苛和沈宴时还有父母从小到大给自己的所有礼物,一一整理。 沈知意将这些礼物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烧掉,连同对他们所有人的爱,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礼物快烧完的时候,秦苛和沈宴时正好气呼呼地回到院子,瞧见这一幕。 他们看到燃烧的熊熊大火,心中忽然涌出一缕强烈的空荡。 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秦苛猛然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沈知意的手,满脸紧张。 “知意,你在干什么?” 沈宴时的视线也同样变得紧张:“知意,你为什么烧了这些?” 沈知意没有回答,任由两个男人紧张地追问,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燃烧的大火,直到许静之到来之前的这十几年礼物化成一堆埃灰,这才缓缓转头,用极其平静的目光对视。 那一瞬间,秦苛好似觉得面前的女孩儿要离他而去。 沈知意吸了一口气,在礼物化作灰烬的那一刻,内心的某种执念已经放下,不再纠结父母偏爱谁,不再痛苦秦苛在乎谁。 一切与自己无关,她要走好自己的路。 随后,她换上了一副平静的笑容:“住的地方太小,碍地方了,所以烧了。” 沈宴时脸色阴沉,方才紧张的神色顷刻间消失不见:“沈知意!你又在闹脾气是吧!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看着沈知意脸色没有异常,微微松了口气。 可刚想责骂,脑海里又想起了沈知意方才的眼神:“好了,宴时,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扯证后再买也行。” 沈知意笑了笑,他们不会领证了,也没有以后。 秦苛仔细想想,除了自己之外,我没有其他选择,不可能离开的。 刚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秦苛神色恢复,高高在上,皱起眉头神色不悦: “不要整天板着脸,静之失去哥哥有抑郁症,不能再受刺激的。” “你什么都有,没必要去争。” 沈知意失笑,带着一丝嘲讽反问,“那你告诉我有什么呢?父母的关爱,哥哥的在意,还是未婚夫的在乎,我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许静之抢走属于我的一切,还要让什么?” 话音一落,秦苛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 “你不是有父母,还有我吗?静之说她是因为你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死活不看医生,今天是她生日,你送点她喜欢的礼物,顺便再道个谦吧。” “不错!没有她哥,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到时她喜欢什么,你让了就是了!” 看着两个男人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知意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许静之的抑郁症明显是装出来的,才不敢看医生,可他们一个个假装看不见。 沈知意被气笑了:“她最喜欢的难道不是你吗?怎么,我把你送给她?” “也可以啊,我没有意见!” 秦苛怒了:“沈知意!你在胡说什么,我都答应跟你领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沈宴时也是气得红了眼:“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你的命!你就必须拿你的一辈子来偿还,就算她想要秦……” 沈宴时看到了秦苛皱眉看向自己的眼神,及时刹住了嘴,转而闷闷地说道:“记住,今天生日,你如果不能让她开心起来,沈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秦苛点头,看向沈知意:“沈知意,不要说不给你机会,如果不按我和宴时的办,我们领证的事情缓缓吧。” 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似乎用领证来威胁沈时意,沈时意就会无条件服从。 沈时意没有理会,望着车子离开,神色无比平静。 她转头先去了医院,给自己的腿打了石膏,然后拄着拐杖又去了理发店,给自己剪成了短发,曾经秦苛说喜欢有温婉贤惠的女孩儿,于是她故意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但现在沈知意只想为自己而活,剪掉长发后的沈知意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理发店的老板都不停夸张,说她英姿飒爽。 直到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正好遇到了再给许静之过生日的一家人。 见到短发的沈知意,秦苛一愣,心中瞬间涌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话。 沈宴时就走了过来,一把将沈知意以押犯人的姿态押到了许静之面前。 “静之妹妹,今天是你生日,你有什么想要的……” 他看了一眼直直看着沈知意,眼神满是不安的秦苛,继续说道。 “只要你说,我都会让沈知意答应你!” 沈知意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 秦苛却是急了,连忙拉了拉沈宴时的手:“宴时,礼物想必知意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坐下来给静之过生日吧。” 沈宴时脸色有些不满,可仅仅是营参谋的他却也不敢跟秦珂发脾气,最后只能把气撒在了沈知意头上。 他冷哼一声:“记住我白天的话,不然别怪我言出必行。” 白天的话,是那句若是今天生日,如果不能让许静之开心起来,沈家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吗? 沈知意抬眼看去,整个生日宴会都被布置成了许静之最喜欢的粉色。 粉色的玫瑰,粉色的气球,粉色的蛋糕。 所有人准备的礼物,都只为了许静之一人。 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自己和许静之虽然相差两岁,但生日刚好是同一天。 只是这么多年,每次过生日,永远都只有一个生日蛋糕,也只会插一次蜡烛。 以前她单纯,相信了父母口中说的,两个人同一天过生日,买两个蛋糕没有必要。 可他们家境不错,哪里会在意区区一个蛋糕。 不过是无心去在意她的感受罢了,更不想因为她也过生日,而分走了许静之生日的光芒。 所有人准备的礼物,都只为了许静之一人。 万众瞩目中,她一个人站在最耀眼的位置,接受大家给她的生日祝福。 “静之生日快乐!” 徐静之笑着拆礼物,亮晶晶的眸子像是钻石,耀眼而又夺目。 而沈知意站在角落里,如同一个局外人。 “诶,哥哥,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有两个盒子?” 许静之诧异地拿起礼盒,凑到秦苛的面前晃了晃。 众人探究的眼神跟着望了过来,他却将盒子递到了沈知意的面前。 “知意,这个是给你的,你的生日,我没有忘。” 沈知意抬头意外地看向了秦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苛居然还记得她的生日。 许静之顿时变了脸色,可在亲手拆开两人的礼物后,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因为,秦苛送给她的,是一枚闪亮的军功章,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价值连城,是谁都能感受到里面满满的诚意。 而沈知意的礼物,不过是大街上随便花钱都能买到的项链。 众人轻笑。 “啊,能用钱的东西,挺适合她的。” 是啊,她在他眼里,不过是随便花点钱花点心思都没有哄好的人,前生今世都是如此,所以秦苛送给自己的这份礼物,送得真是恰到好处。 沈知意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已然得意的许静之可没有打算放过她。 只见她先是得意地将军功章在沈知意面前晃了晃,又拉住秦苛的手,对着沈知意说。 “秦苛哥哥送我的礼物,我真的好喜欢,姐姐,宴时哥哥不是说我要什么礼物,你都会送给我吗?我要秦苛哥哥,我要和他结婚,你让给我吧。” 这话一出,秦苛脸色变了变,可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沈知意。 沈知意看向其他人,许静之这么直白地吐露出肮脏的心思,可在场的父母和哥哥都没有说话,就等着她回答。 沈知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攥紧了手。 一股心气忽然涌了上来。 “如果我不愿意呢?” 许静之脸色一僵,随即委屈了起来,顺势就靠在了秦苛的怀里,得意瞥了沈知意一眼。 忽然用岭北方言说:“秦珂哥哥!你看姐姐不答应呢?那爸妈和宴时哥哥说的在我去清华读书前,我们结婚的事情,你还要和姐姐说吗?” 沈知意瞳孔微缩,却听秦苛同样用岭北方言回:“没事,只要能治好你的抑郁症,她会理解的,但是你答应过,结婚前,别告诉她这件事,静之,就当是我求你了!” 许静之立马委屈了起来。 沈父沈母看了沈知意一眼,竟同样用一口不流利的岭北方言说道:“静之,你别难过,不管怎么样,秦苛都愿意跟你办婚礼了,以后慢慢来好吗?” 沈宴时也同样连忙安慰道:“对啊,秦苛,让她知道又怎么样,静之哪里比不上沈知意这个孽障,你为什么还要顾虑……” 秦苛瞪了沈宴时一σσψ眼,沈宴时立马闭了嘴,再次把气撒到沈知意头上。 “你站着干什么,又听不懂,既然收到了礼物,还不赶紧滚回你的狗窝去。” “今天看在苛哥的面上,我就不跟你计较礼物这事了,赶紧滚!” 秦苛脸色微变,可看着许静之紧紧搂着自己,一副自己要是松开,她的抑郁症又要犯的情况下。 秦苛最终对着沈知意解释道:“静之太想念家乡了,所以我们学了她的家乡话,刚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祝福她生日罢了,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沈知意没说话,她从前确实听不懂岭北方言,可前世为国家研究导弹工程期间,因为交流需要,她也是学了起来。 回到房间过程中,依稀在听她们在说婚礼定在了八天以后,到时找一个借口把沈知意支出去。 沈知意笑了笑,到时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费力想理由。 八天以后,也正是自己离开去国防大学报到之时。 这一晚上,沈知意跟王指导员打了电话,再次确定了离开的地点后,满是酸涩的心才有所缓解。 沈知意看着满是星空的夜晚,她想到,终于,还有八天。 自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充满偏爱和谎言的家了。 可事实情况是,就算沈知意想离开,也不想计较了。 但当天晚上,沈母还是闯进了沈时意的天台,一脚踹在了沈时意的心窝上。 近乎濒死般的剧痛让沈时意痛地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大口大口吸着气,当看清楚是沈母时,沈知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妈,你还想干嘛?” 可她话音才落,沈母脸色严肃:“沈知意,你把阿苛让出来,静之也喜欢。她今天在医院闹着自杀,你是表姐,应该大度点。” 饶是知道妈妈偏袒许静之到了变态的地步,沈知意也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沈母的话像是寒冬腊月无情的寒风吹在了沈知意的脸上。 沈知意脸色麻木,盯着沈母的眼睛,声音沙哑:“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一直说让着许静之,我答应了,这些年让的还少吗?” “家里任何新东西,餐桌上的肉,过年的衣服,我的房间,哪样不给她了?” “清华我不去读了,现在连秦苛都要让,难道她说想要我的命,我也要将心挖出来?”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沈知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灵魂质问。 “你给我闭嘴!”沈母却是反手一巴掌打在沈知意脸上,神色充满失望。 “那是你表妹,因为你才失去哥哥,你拥有的还不多吗?你爸说得对,你果然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次你不让也得让,我跟你说白了,秦苛过几天就会娶静之,到时如果你敢去闹!” “那你以后就不是我的女儿。” 沈母丢下残忍的话,转身离开。 沈知意含着泪看去,沈父和沈宴时正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自己。 明明答应好秦珂的事,可为了许静之,或者说这一家人已经吃定了沈知意,所以才敢在秦苛走后,光明正大地跑来沈知意这件她们都知道的残忍事情。 并且又以一家人的名义,如同沉甸甸的铁索,想将沈知意活活勒死。 大概是觉得警告了,接下去的几天,沈家没有再打扰沈知意的生活,沈知意乐得清闲,不用再看许静之恶心的嘴脸,也无须面对偏心的父母。 她找到秦震,希望能锻炼身体,提前适应国防大学,既然决定去导弹工程,那么将来会面对很多危险。 秦震没有多想,觉得她上进,于是毫无保留地教导。 平静的生活一天天地过去,最终被秦苛的再次出现打破。 那是距离沈知意离开的最后第三天。 沈知意正在院子里温习前世的导弹方面知识,秦苛回到院子,开门见山:“沈知意,静之现在精神状况很差,咱们的领证延迟,明天我和宴时还有你爸妈,想带她去市里逛逛。” “她不想看见你,你就别跟着了。”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虽然知道他是在给沈知意一个不会出现在婚礼上的方式找借口。 好在累积足够的失望,已经不再难过。 沈知意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好呀。” 秦苛没想到沈知意不但没有闹,反而痛快答应下来,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很久。 沈知意没有看秦苛,目光落在院子外的梧桐树,想起十三岁那年,许静之陷害,父母将她吊起来打得遍体鳞伤,赶出家门,孤苦无依绝望的时候,蹲在梧桐树下哭泣。 是秦苛走到面前,伸出手,温柔地笑着:“跟我回家吧。” 那时候的他英姿挺拔,像是照进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照亮沈知意的人生,她从此人生有了依靠也有了希望。 秦苛希望她考上北大,完成梦想。 于是在78年恢复高考时,沈知意就暗自努力,终于获得清华名额,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秦苛的脚步,永远在一起,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眼前的秦苛彻底变了,一步步逼着她妥协,为了许静之能上北大,娶根本不爱的女人,当真是伟大的爱情啊。 当秦苛说延迟领证那一刻,沈知意的内心很平静,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现在说延迟领证,接下来会违背承诺。 到时候她会失去上学的机会,秦苛也不会跟她结婚。 这是一定的,好在自己没有让出北大名额,再过二十几天,她就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前往国防大学,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 “知意,你别想太多,我既然答应过你,肯定不会食言,主要是静之精神状况不稳定,所以不想刺激她。” 秦苛见沈知意不吵不闹,冷静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于是忍不住解释。 沈知意收回落在梧桐树的目光,忽然问了一句:“哥哥,你还记得十一岁那年,在梧桐树下,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秦苛脸色微变,似乎想起什么,眸子划过一丝愧疚,可刚要说话,便有警卫上前,神色焦急:“秦团长,沈家传来消息,许姑娘见不到你,人又在自残了。” 秦苛皱起眉头,再也顾不上沈知意,转身冲上车。 望着远去的吉普车,沈知意转身回房间,那个狭小的阳台,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烧掉秦苛赠送的礼物,除了几件破旧单薄的衣裳,好像除了自己这条命,父母并没有给过什么。 曾经给过很多,但统统让给了许静之。 秦苛一去就是三天,直到最后一天,他才出现。 沈知意正在院子晒太阳,抬头便看到父母哥哥和秦苛余许静之有说有笑地走进院子,许静之整个人挽着秦苛,整个人都靠在身上,父母在旁边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可当秦苛看见沈知意也在院子里的时候,急忙推开。 许静之眼眶立刻泪眼婆娑:“哥哥,你是不是又不喜欢我了?” 秦苛神色立马心疼,立刻又主动地牵起了许静之的手。 其实许静之走进家门,早就看到了沈知意。 沈知意神色平静,似乎这四个人与自己无关,又闭起了眼睛,晒着阳光,享受着院子里极少的舒畅。 早上打电话,王指导员已经带着国防大学的人来接自己了,一起来得,还有查出了三年前肇事逃逸真相,来还沈知意清白的调查组。 “国防大学?” 这时候,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沈知意睁眼,看到了秦苛握着一本杂志,眸子闪过一丝惊慌。 秦苛陪着许静之回到房间,结果看到沈知意阳台的小床上放着的国防大学的杂志,心中涌出极为不安的感觉,于是赶紧下楼,询问起来。 “你怎么看起国防大学导弹工程的资料?” 秦苛抓着沈知意的手,眼神无比的惶恐,像是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沈知意轻轻掰开前世无数次想要握住的手,内心没有半点波动“随便看看的,你今天不是要陪着许静之去市里吗?” 秦苛盯着沈知意的眼睛,见对方不像是说谎,也觉得她不可能对自己说谎,这才如释重负。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回来拿点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要结婚了,读书不读书也不重要了,反正我养得起你。” 沈知意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又再次闭上了眼睛晒起了太阳。 秦苛看着沈知意这样,心里突然有种感觉,眼前的沈知意明明还在,却好像要消失。 失控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秦苛嘴唇动了动,声音忽然有些发涩:“其实知意,今天我是要去……” 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沈宴时走了上来,叫住了秦苛:“苛哥,爸妈和静之还在等着我们呢,赶紧啊,别误了时间。” 说完,还不忘给了沈知意一个威胁的眼神。 秦苛看了一眼沈知意,想到了一会就可以挽着许静之的胳膊走进国营饭店,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他强行按下了心中的不安,点了点头:“知道了。” 而后他看向沈知意:“等我回来。” 是的,沈知意这么爱他,怎么可能会走,等结婚完,回来和她坦白,自己只是为了许静之的病才结个婚,走个过程,又不会领证,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毕竟,沈知意爱秦珂。 沈知意脸色平静,淡淡嗯了一声。 秦苛松口气,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沈知意看着秦珂高大的背影。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 10点15分。 还有1小时45分。 沈知意回到了房间,先是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 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身上都是伤痕,都是出狱以后被沈父,沈母,沈宴时打的。 然后沈知意换上了这些年,最干净,最贵的一套衣服,等国家来接自己。 倒计时最后一个小时。 沈知意环顾了一眼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 杂物间不小,可我属于我的东西却不多。 几件破旧的衣服,几双旧鞋子,一床发霉的被子,还有唯一的一个摆件,相框。 拿起相框,里面是许静之没有来之前,两家人的合影。 爸爸妈妈、哥哥,以及秦叔叔和秦珂都在里面,上面的沈知意笑脸如花。 这张照片曾寄托了他们所有人对沈知意的爱。 可现在,沈知意却将它从相框里面取了出来,一点点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 做完一切。 已经12点了。 沈知意拿着褪色的布包,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沈家,正好碰到了来接自己的王指导员和调查组。 沈知意快速上了车,到了国防大学的导弹工程专业,真实身份会被抹掉,隐姓埋名一辈子。 下半辈子,她不想做父母的女儿,不想做秦苛的妻子。 她要做自己,为国效力终身。 国防大学的车子经过国营饭店,沈知意透过窗户看到站在大门口迎宾的家人,父母和许静之脸上涌出幸福的笑容,秦苛则开心得不行,似乎对接下去的婚礼略期待无比。 这气氛,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很般配啊。 调查组的车子缓缓停下,而载着沈知意的车子没有停,国营饭店的四个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沈知意将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另一边,秦珂看着离去的吉普车,似有所感。 他下意识地就松开了许静之的手,正要追了上去看个究竟,却被沈宴时拉住。 “秦苛,你干嘛去,婚礼就要开始了。” 沈宴时皱了皱眉,口气都变得有些不满,连带着对秦苛的称呼也变了。 难道这小子,还在想沈知意那个丫头不成,她到底哪好了,自己一想到她身上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沈宴时都不由感到恶心。 “——沈宴时!!” 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秦苛看向沈宴时拉住自己的手,眉宇间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怒气。 可下一秒,他看见了许静之眼巴巴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又是一软。 看错了,怎么可能,那车上怎么可能是沈知意。 她一定还乖乖地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呢。 想到这里,最后一丝慌乱也随即消失不见。 秦苛看了一眼刚刚停下的军用吉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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