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桌子上。 他走近,坐在她的对面,“怎么了?” 黎岁没出声。 这里的窗户没关,外面吹来的风还带了花香。 霍砚舟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听到她哑声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 这句话就如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此刻那落在她脑袋上安慰的手,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缓缓收了回来。 “咳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垂下睫毛,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不要咳得太大声。 好不容易平复之后,她却撑起身子,冷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霍砚舟,我们都不喜欢对方,就不能彼此放过么?” 何必弄得两边都难做。 让他辜负谢蕴然。 让她辜负Z,认为自己是个出轨的烂人。 她从来都看不起背叛感情的人,如果人连这样的感情都控制不了,那跟没有开化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在她的注视下,那天那样的神情又出现在他脸上。 似嘲讽,似自暴自弃,似死寂。 他起身,要离开这个房间。 她却快走几步,挡在他身边,“昨晚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我喝醉了,但你没醉,在我眼里,你不是会被这种低级情绪控制的人,霍砚舟,你.......”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一下推到旁边的床上。 他的手撑在她两边,语气很淡,“低级情绪?” 黎岁推开他要起身,却又被他推了回去。 她突然冷笑一声,满脸冷静,“你亲的时候,我在想着别人,你不觉得羞辱么?我在你这里,不会动情,只有想到别人的时候,才会有情绪。” 这样的话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不能用羞辱来形容了,那是在狠狠践踏对方的尊严。 她梗着脖子,似乎已经料定他下一步会失控掐住她的脖子。 可他没有。 他只是盯着她一直翕动的嘴唇,猛地捧住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黎岁想要踢他,可腿却被他死死的锁着。 两人的嘴里都有血腥味儿,她的嘴本来就疼,这会儿疼得更是麻木。 她挣扎到没力气,不再挣扎了。 霍砚舟微微抬眼,察觉到眼泪苦涩的味道,停下,起身看着她。 她似乎惊了一下,连忙要抓过旁边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他的手却强势的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脸上挂着泪水的样子。 黎岁觉得难堪,气得脸红,“放开!”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温柔蹭了蹭。 黎岁的指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撇开视线,死死咬着嘴唇。 他刚想说什么,眼前却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突然刺了过来。 他没有躲。 黎岁听见匕首刺进皮肉的声音,缓缓放开。 这是她从庄园那边顺过来的。 他低头看着插进肩膀的匕首,只问了一句,“这么恨我,怎么不刺心脏?” 她的脸色一白,不敢去看他。 他将匕首抽出来,丢在床下,没有再去管其他的,将她推倒在床上,“睡觉。” 屋内灯光大亮,黎岁的鼻尖满是血腥味儿。 她看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那种做什么都错的感觉简直快把人折磨的疯掉。 她蜷缩着身体,腰上的手却如藤蔓似的,紧紧将她缠着。 他的胸膛缓缓靠近,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 他永远都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她,痛也不会放开。 第619章 一夜未眠。 隔天她没吃饭,早饭不吃,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 佣人去了霍砚舟的书房好几次,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又吵架了,“先生,你和太太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霍砚舟起身,打开主卧的门,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团。 他来到窗户边,坐在她的床前,“起来吃点儿东西。” 黎岁闭着眼睛,只露出半张脸。 他转身,离开了。 她还以为自己会获得一整天的清净,可是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回来了,鼻尖传来粥的清香。 他站在她的床边,“不吃的话,我用嘴喂你。”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起身。 霍砚舟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可是下一秒,就看到她拿出那把匕首,横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手中的碗猛地落在地上,他的瞳孔狠狠一缩。 所有所有的一切映照在瞳孔,倒映出血的颜色。 黎岁察觉到他的惊慌,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匕首靠近了一些,雪白的脖子很快就出现了一条红线。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第一次,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崩溃的情绪。 “放我走。” 她的语气平静,将匕首又靠近了许多,鲜血已经开始往下流。 “黎岁!”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抬起猩红的眼睛,“你不要这么吓我。” 黎岁一边下床,一边盯着他,缓缓后退,依旧是那三个字。 “放我走。” 霍砚舟突然开始咳嗽起来,他不是装的,他咳的脸颊有些红,一只手放在窗沿,腕骨绷紧,手背都是青筋。 但黎岁懒得去管这些,语气渐渐变得不耐烦,“霍砚舟,放我走。” 她努力不去看他,只想离开这里。 可他咳嗽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冷静了。 黎岁的后背都是冷汗,意识到他现在有些不对劲儿,可她必须争取这个机会。 他白着一张脸,一只手撑着旁边的窗沿,快把窗沿捏断,“喊周赐进来。” “霍砚舟,你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 话音刚落,他撑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极度痛苦的样子。 “你要是丢下我的话,我会死。” 手中的匕首猛地一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张了张嘴,像是被一股无名的力道控制了身体。 她打开一旁的卧室门,连忙去找周赐。 可是周赐今天不在二楼,她随手抓住一个佣人,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佣人也吓了一跳,连忙打了周赐的电话。 周赐进入主卧,看到里面又是匕首又是鲜血的,脑子里都是懵的。 “太太,你们......” 黎岁这会儿脖子上是血,眼神也没有聚焦,只是混沌茫然的说道:“看看他。” 周赐连忙走向霍砚舟,可霍砚舟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总裁,先吃点儿药。” 药瓶子还没递过去,就被霍砚舟一把挥开了。 “滚。” 周赐的心里都凉了,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来了好几个人。 黎岁站在门边,本想上前一步看看情况,却被周赐挡住。 “太太,你先出去吧。” 她宛如被人点了穴道,脑子里“嗡嗡嗡”的,“我......” “总裁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暂时不方便见人,我让人来给你看看脖子。” 她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的墙上,沙哑的问,“他会怎么样?” 周赐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待会儿我带总裁出门,太太这几天好好在这里待着吧,如果你不想他出事的话,在我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这里。”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黎岁的眼底茫然无措,但隐隐知道,他在怪她。 第620章 “周赐,我想问他,他......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那句话Z说过,说过很多次。 你要是丢下我的话,我会死....... 霍砚舟不应该说这句话的,可是刚刚那样极度混乱之下,他却说了。 黎岁的脑子里很乱,迫切想要证明什么,可周赐已经转身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霍砚舟此刻的状态。 黎岁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门再打开的时候,霍砚舟坐在轮椅上,是被推出来的。 他垂着脑袋,因为眼睛闭着,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 黎岁心口的痛意一瞬间放大,连忙上前,“霍砚舟......” 他的眼睛依旧闭着,但是放在轮椅两侧的手却崩得很紧,手背全是青筋。 周赐将霍砚舟推着走向电梯,黎岁不自觉的就要跟上去。 可是到达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在合上。 周赐的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耐心叮嘱,“太太,总裁的情况不能拖,一切等他回来了再说。” 黎岁站在电梯门外,只觉得自己被搁在了另外的世界。 她走到走廊那边的阶梯,可是往下走的时候,差点儿摔下去。 佣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太太!” 黎岁撑着旁边的扶手,缓缓站起来,“我没事......” 两个佣人上前,将她扶起来,脸上都是担忧,“你一天没吃东西,多少吃点儿吧,我们炖了汤。” 黎岁哪里吃得下,她甚至有些想吐。 佣人将她扶着坐到餐桌边,把汤和几个小菜端了出来。 “太太,你不吃东西,先生也不吃,你们别用自己的身体折磨对方。” 她的睫毛一颤,有些惊讶,可是惊讶之后,又变成了茫然。 “他也没吃?” 佣人们点头,叹了口气,“先生虽然没吃,却问了好几次,问你有没有吃,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太太,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先生对你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昨天他抱着桃花回来的时候很开心,我想那应该是送给你的,帝都郊外有座很有名的寺庙,先生也许是从寺庙摘来的。他性子沉闷,什么都不爱说。” 桃花? 哦,是,霍砚舟跟谢蕴然去赏花一晚上,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确实带了花来着。 霍砚舟,谢蕴然...... 她的脑子里乱得不行,勉强低头喝了好几口汤。 佣人看到她愿意吃东西了,松了口气。 接连两天,黎岁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晚上睡不着,白天精神恍惚。 她试图联系周赐,可是周赐那边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没有办法,她只能拦住了那个还在别墅内的黑衣人。 那个总是躲在暗处,但身手似乎极好的黑衣人。 “小黑,你知道周赐带霍砚舟去了哪里吗?” 被叫做小黑的男人眉心一拧,“我......我不叫这个名字。” 黎岁懒得计较这些,又问了一遍,“霍砚舟被带去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不行。” 这个问题他倒是回应的干脆。 黎岁正要说什么,楼下的门铃就响了,佣人去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老夫人。 老夫人往前走几步,视线看向楼上,看到黎岁的时候,语气毫不客气。 “抓住她!” 十几个保镖从她的身后涌进来,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小黑要带着黎岁跑,却听到老夫人说了一声。 “今晚我要是带不走人,我就死在棕榈湾!” 这句话让小黑一顿,也让所有蛰伏在暗处的人顿住。 第621章 有人想打电话联系霍砚舟,可谁都知道,霍砚舟此刻昏迷着。 老夫人的脸上都是阴沉,看到黎岁被人押下来,冷笑,“你倒是好本事,之前打了砚舟一巴掌,如今又害得他昏迷。黎岁,你就是个祸害,不能留着,现在趁着砚舟不在,我要带你走。” 黎岁没说话,视线看向小黑。 小黑站在一旁,想了许久,“老夫人......” 话音刚落,老夫人就重重的呵斥一声,“闭嘴!今天谁敢再说一句,我就自杀在这门口!” 这句话一出来,没人敢再说话了。 她的人直接将黎岁带上车。 黎岁饿了两天,精神和身体都双重不好。 汽车缓缓往前行驶,她不知道老夫人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中间老夫人给谢蕴然打了一个电话。 “蕴然,我把黎岁从棕榈湾接出来了,现在要带她去寺庙。” 在老夫人看来,一定是黎岁给霍砚舟下了什么蛊,是黎岁这人太邪门,所以必须要去寺庙那种清修之地静静心。 只有消除了黎岁身上的脏东西,砚舟那边的蛊才会解开。 关她几天,再让人将她解决掉。 老夫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年在帝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人越老,就越是开始相信神佛,以至于现在可以被一个小辈摆弄。 谢蕴然听到这话,嘴角弯了弯,语气却很平静。 “老夫人,你别气坏了身体,砚舟肯定没事的。” 霍砚舟昏迷的事情能被人知道,全靠谢蕴然留在棕榈湾外面的线人。 虽然只远远看到了一眼,可是周赐那么慌张,肯定就是霍砚舟出事了。 她在老夫人的面前说了两句,老夫人直接就去了棕榈湾,没想到霍砚舟还真出事了。 谢蕴然的每一步都算计的很巧妙,她甚至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 现在老夫人既然把黎岁带走了,那就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这样的祸害,就该死在外面。 挂断电话之后,她马上给沈深打了一个电话。 “舅舅,你不是说要帮我么?现在趁着砚舟昏迷,你可以动手了。黎岁被带去了郊外的寺庙,估计今晚九点到那里,老夫人也在车上,你动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老夫人的安危。” 老夫人毕竟是站在她这边的,现在还不能出事。 在谢蕴然的眼里,自己这个舅舅很有本事,虽然常年不在帝都,可很多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沈深放下手中的资料,嘴角缓缓勾了起来,这是黎岁在帝都的资料,看起来实在平平无奇。 那霍砚舟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只要不瞎的男人,都知道在谢蕴然和黎岁之间选择谁。 不过他也不想管这么多了,只是动手除掉一个女人而已,很简单。 不管黎岁有没有去过疗养中心,有没有撞破那里的秘密,他都不会让这样的定时炸弹活着。 “蕴然,你放心,舅舅帮你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谢蕴然压抑着高兴了,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而远去的汽车上,老夫人的手里捏着佛珠,还在振振有词。 黎岁都觉得这人有些好笑了,一边信神佛,一边又要杀生。 这些有钱人估计就是为了寻求一个心理安慰吧。 两个小时后,汽车已经快驶到山顶,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看向黎岁。 “寺庙那边的桃花林是供给香客的,据说越是顶端的花,寓意越好,砚舟冒着双腿复健失败的风险,把那十几棵树上最顶端的花全都摘了,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他做的。那孩子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儿,不撞南墙就不回头。我在外十年,一直在关注帝都的消息,他从未让我失望过,唯独在找女人这件事上,让我十分失望。黎岁,你也别怪我,人各有命,砚舟有他的命,你有你的命。等你死了,我会在寺庙给你买个牌位的。” 黎岁的脑子本来还不清醒,听到这话,却瞬间抬头。 “花是他亲自摘的?” 第622章 是那天送到主卧的花么?是每棵树上最顶端的那一支么? 霍砚舟会做这种事? 可他不是......喜欢谢蕴然么? 她的心口开始疼,一种漫无边际的疼。 老夫人继续转着佛珠,“霍家从来不出情种,没想到几十年过去,倒是出了一个,可惜了。”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巨大的刹车声。 老夫人差点儿撞到旁边的窗户上。 他们的汽车被七八辆车围了上来,车窗被人砸碎,几把枪都指着里面。 老夫人看不见外面的人脸,但是能弄出这种阵仗的人,不简单。 她心口一紧,却听到对方说:“老夫人,黎岁这个女人我们要了,你放心,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不会活着回到帝都。” 老夫人拧眉,“你们是谁?” 车门已经被打开,有人将黎岁拖了出去。 黎岁的双手被绑着,看着周围这群人,全都是厉害的打手,嘴角抿了抿,她今晚还真是在劫难逃啊。 老夫人不再说什么了,毕竟她这车上带的人不多,要是硬来的话,她自己也得交代在这里。 黎岁的命不值钱,但她的命值钱。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死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的。 “你们请便。” 为首的人笑了笑,甚至还行了一个礼,“那就打搅老夫人了。” 黎岁的嘴里被塞了东西,这些人对她毫不留情,直接将她丢进了旁边的汽车里。 七八辆车在黑暗里缓缓离开,悄无声息。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底闪烁了好几秒,才跟前面开车的人交代。 “就说我带黎岁来寺庙,是想借助大师的手,洗掉她身上的污秽,没想到半路被人劫持,我晕过去了,黎岁失踪了。” 这一招,祸水东引,直接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反正霍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带人来寺庙净化实在再正常不过。 霍砚舟就算事后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 前排的司机听到这话,恭敬点头。 * 黎岁被丢到车上之后,只觉得脑袋疼得不行,狭窄的空间里,全是冰冷的气息。 几辆车缓缓来到一个隐蔽的荒郊位置,有人拿出一支试剂,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就这里了,把人拖下来吧。” 这群人训练有素,一句废话都没有。 有人将黎岁拖了下去。 这群人的眼底全都是要将任务完成的决心。 有人拿着试剂,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看到她的脸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长这么好看,可惜了,这东西注射进你的身体,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傻子。对了,这玩意儿还有副作用,就是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但黎小姐肯定也活不到副作用发挥的时候了,再见。” 他们没有谈及任何其他信息,直接将试剂注射进黎岁的身体里。 她的嘴巴被塞了东西,一个字都说不了。 那针管被人收起来,为首的人挥挥手,“活埋了。” 下一秒,她就被推进一旁的土坑里,几个人开始往里面填土。 这个坑很深,她就算双手没有被绑着,也不可能爬出来,何况她不仅被绑,甚至还被注射了药物呢。 她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一点点的消失,只有无尽的窒息。 几个男人将这里填平之后,为首的给沈深打了电话。 “先生,药物注射进去了,人也活埋了。” 沈深的嘴角弯了弯,转着自己大拇指的扳指,“回来吧。” 活埋已经让人很痛苦了,再加上那种药物是疗养中心的药剂,只会让人更痛苦。 黎岁啊黎岁,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活着了。 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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