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凭什么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你就非得占这个便宜当朕的哥哥?菩萨发发慈悲,喊朕一声哥又能如何?嗯?” 谢瑾气喘吁吁的,遍体红温,这会儿也忍不住同裴珩一般幼稚,与他计较起长幼顺序来:“是我先入的宫,何况你是早产儿,我则是足月所生,自然……自然我为兄长。” 裴珩理亏心不服:“那看来,朕这辈子注定是要犯上作乱了?” 话音正落,便听得被褥底下传来几声清脆响声。 裴珩闻声一凛,一把掀开了被褥,只见谢瑾的脚边放着两串红绳铃铛。 他呼吸一窒,心骤然如擂鼓:“原来,哥藏的是这个惊喜呢?” 谢瑾面颊红得滴出血,细若蚊声难为情道:“还没弄好,你便来了。” 裴珩迫不及待,要伸手相助:“朕帮你。” 谢瑾将脚一缩,摁住了裴珩的手腕:“不用,你先去沐浴罢,我自己会弄……” 这情趣之物已让谢瑾羞耻,还要让裴珩事先亲手替自己系上,他还接受不了。 可裴珩哪肯轻易退,与他又纠缠起来。 谢瑾实在没辙,只得低声服软:“好哥哥……” 裴珩心潮一涨,听到那三个字,就犹如鬼使神差般着了道,“你叫朕什么?” “哥哥……我的,好哥哥。” 谢瑾攥着被褥吞吞吐吐的,又蹙眉催促道:“你到底去不去洗?” “去去去,这便去。” 裴珩抓着他的手狠亲了下,哪还能说出半个“不”字。 不出半炷香时间,裴珩便沐浴完回来了。 他连衣服都没来记得穿一件,身上的水珠都还未擦干,就直接钻入了榻,将人抱在了怀里。 芙蓉帐暖,铃声摇曳。 平时一两次裴珩都尽兴不了,今日有了助阵,狗脾气自然比往日还要更加磨人。 可没过多久,殿门外忽传来了姚贵惊慌的声音:“皇上,殿下……宫外出事了!” 谢瑾先分了心,轻推开裴珩:“姚贵不是冒失、不懂分寸之人,定有急事,你先去看看。” 裴珩觉得扫兴,只得烦躁往外喊:“什么事!?” “皇上,是谢茹谢夫人……她一个时辰前在谢英武侯庙内,上吊自尽了!” 第92章 前奏 月黑风高。 英武侯庙的正祠肃穆森严, 这会儿更添了几分逼人的阴森怖意。 高大威仪的谢云像双目如炬,持长剑而立,而正前方悬挂着三尺白绫, 随风飘飘荡荡, 如无处皈依的一缕游魂。 裴珩与谢瑾赶到祠庙时, 谢茹尸体正被审刑院取下,平放在地面担架上。 “母亲……” 谢瑾步子沉重,无力跪下,望着面色狰狞痛苦的谢茹已全无血色时, 不禁哽咽。 他与谢茹母子缘浅, 哪怕在相认之后的十多年, 碍于种种原因,他们也没怎么往来见面, 连书信都通得甚少。 无关其他, 身为人子,谢瑾心中是有遗憾的。 总以为还有时日可以慢慢相处,可遗憾到了今夜,终究只能勾牵出他心中的丝丝悲恸之感了。 裴珩就站在谢瑾的身后, 只看了地上躺着的谢茹一眼, 双瞳微缩,呼吸便止不住发紧。 他无从辨明内心那团复杂的感受究竟是什么,先背过了身去, 紧绷着下颚克制,没有再看。 他攥着拳, 将胸口的情绪压下,传来审刑院的人问话:“今夜究竟是什么情况?” 官员随即将已查明的情况向他禀报:“回皇上,祠庙每日酉时宵禁闭门, 约是今夜戌时三刻,巡夜的小厮发现正祠中吊挂了个人影,找同伴一起上前查探,才发现是谢夫人……便赶忙报官了。” 裴珩不置可否:“她真是自尽?谢茹生前都没胆量进来祭拜谢云,她怎么敢死在这,也不怕弄脏了她爹的祠庙?” “微臣方观谢夫人的勒痕在颈部中而偏下的位置,且喉处勒痕颜色较耳后更深,据微臣以往的办案经验,斗胆揣测,多半应为人勒死后再悬挂于梁上,伪造成的自缢之相。不过,还是得等仵作仔细验过后,方可有定论。” 裴珩呼出一口燥气,心弦紧绷,沉声叮嘱:“让耿磐亲自过来接手此案,除了审刑院,刑部六司都别闲着,其他线索都要一并追查,务必要快!” 谢英武侯庙位于建康闹市,出了这样离奇的命案,朝廷没法封锁所有的消息,明日坊间定会传开。 此案攀扯的是皇家秘闻,上月那首歌谣引起的流言还未平息,谢茹死在这时候,无疑是又新添了一把新柴。 只怕到时候流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且极易被有心之人造势利用。 唯有尽快查明真相,抓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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